腐文H

第413章 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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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被揍了

    把一本书从头翻到尾,杨臣镇静了一些。 3w.しwxs520.不认识的字并不多,主要是明朝的繁体跟现代的有些不一样,要是看小说跳过也不影响上下文的理解,问题是课本一笔都错不得,只得看着书发呆,隐约记得古代也有字典,只是查法与现代不同,唔,先学查字典比较现实。正神游天外,管氏回家,见儿子呆愣愣的坐在炕上,问道:“不是说上学么?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杨臣忙站起来回道:“学里先生躲懒,叫大表姐撵了。”

    管氏无言,又问:“那你的功课怎么办?”

    杨臣为难的道:“拿了本书回来,偏有字不认得,不知道问谁去。”

    管氏也是读过书的,问道:“何字?我瞧瞧。”

    杨臣翻书指给管氏看。管氏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杨臣六岁启蒙,如今都十四了!蒙学的字都不认得,当下就恼了,骂道:“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费了那多笔墨,竟连几个常用字都不会!”说完大哭,她亲生的儿子再说没有读书天赋,四书五经也是通读的,便宜儿子太不争气,将来哪有指望!难道要寄人篱下一世么?想起早死的儿子,更伤心欲绝,要不是被歹人害了,她何必跟个便宜儿子混?中年丧父老来丧子,如今爹娘在世还好,将来看哥嫂的脸色可怎么活?一时恨杨臣太废,一时又愁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不贴心,哭的直打嗝儿。

    庆娘见管氏大哭,急了,对杨臣使个眼色。杨臣也急,管氏待他不错,有心想劝,又不知如何开口。理工男是出了名的不善言辞,憋的满脸通红也没想出劝人的切入点。庆娘见杨臣不说话,只当他还像往常一样使性子,往日仗着奶奶,便是这样别扭,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只管牛心古怪生闷气,也恼了!若非管氏大度,他一个歌姬生的外室子且不能进门呢!手上使劲,一把将杨臣按下。杨臣不妨,膝盖直接撞在地板上,发出暗响。小雀在旁边一抖,觉得自己的膝盖都痛的软了。

    庆娘忍气劝道:“大娘莫急,哥儿还小哩。”

    杨臣深吸一口气,不敢呼痛,尼玛古代没人权啊靠!还得跟管氏陪不是:“娘,儿子知道错了。”谁特娘的说古代是男权社会,分明是父权社会!擦啊膝盖好痛!

    杨臣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管氏更是气恼,抄起一把裁衣用的尺子就往杨臣身上敲:“八年!八年你就给我学成这副模样?白瞎了那些束脩!”连管家的姐儿们都能识文断字,简直不能忍!

    杨臣低头苦笑,的确混账了点儿,低头挨揍。

    庆娘乃管氏心腹,她一个仆妇,眼界有限,到如今还恨着杨臣他爹弄个歌姬生了外室子打她家姐儿的脸,再见杨臣死不争气,更恨的牙痒痒,半句也不劝,只恨打的轻了。小雀又是另一般心事,她同杨臣感情更深厚些,急的直跺脚,却又不敢劝,眼泪都要出来了。

    好一顿胖揍,管氏才累了,把尺子丢开,又俯在炕上接着哭。杨臣痛的冷汗直流,也不敢起来。心里苦逼透了,想他从小成绩闪瞎人狗眼,穿到古代居然被当学渣揍。还不得不说揍的好,要他儿子启蒙八年连字儿都认不全,他也要往死里揍。至于跪着不起,还得亏原杨臣的常识。不然今天非把管氏气死不可。暗自发誓要重拾学霸的荣光,决不能做废柴!

    现杨家住的虽是单独的院子,白日里却敞着大门,里间又是哭闹又是打人,早惊动了管家诸人。大舅母陈氏带着管平波忙忙的赶过来劝架。一进门就见跪在地上的杨臣脸色煞白,一叠声喊人:“还不快把哥儿扶起来。”

    杨臣看了看管氏,哪敢起。管平波拎着他的衣襟就给甩到炕上,对雪莲道:“去请郎中!”

    陈氏来的路上已听报信人说了杨臣挨打的缘故,肚内早骂了八百遍小姑子傻x。半道儿捡的儿子,还真舍得往死里打。便是学习不好,总得慢慢教。打生分了谁吃亏?亲母子才没有隔夜仇,这嫡母跟庶子,就同那婆婆媳妇一样,不过面上光罢了。嫁到杨家多年,也被传染了蠢气!?她做嫂嫂的还得装好人!叹了口气道:“他姑,不是嫂嫂的说你,哥儿本来就体弱,打坏了岂不是更耽误功夫?就是不上进,打几下手心长个记性便是。再不济同你哥哥说,请个严厉的先生上上笼头,怕还学不好?他才十四,你也太性急了些。”

    管氏眼睛都哭肿了:“我恨他不争气!这《训蒙骈句》最是容易,只怕连侄孙子都背得了,他连连指了几个字问我,都说不识得。便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十三四岁时,也认得了。”

    杨臣头痛,常识告诉他得爬下去继续跪着,不过他的芯儿毕竟是现代人,还是装死好了。手臂和后背闷痛,膝盖妥妥撞伤了,果然白捡的一辈子,要付出不小代价,从穿越到现在都各种倒霉。也不知老天要收多少利息才放过他。

    管平波笑着劝道:“我看臣哥就好,今日学里写字极认真,就是运笔不对,想来是往日的先生不好,却也怪不到他头上。姑妈莫急,我哥哥已是去请先生了。过两日书房开起课来,有我照管哩。”管平波母女都是一般心思,像这等投奔来又不得不养着的亲戚,自然是盼着他们好,他们好了才能自立门户。杨臣那是出了名的病秧子,为着杨家子息单薄,他们家年年送药材都不忘杨臣那份。她万不想杨臣有事,她大嫂如何烦她,她母亲便如何烦姑妈,万般皆一样,姑妈家还是好些吧,省的被人烦,大家都委屈。

    陈氏确实烦小姑,不是她小肚鸡肠,就凭今日,她便能判断小姑是蠢材。她是知道小姑的,从来没管过庶子,这会儿又要人学富五车,不是胡闹么?不过是历经大难,心里乱才发作,迁怒倒占了八成。看杨臣一脸隐忍,还得给管氏擦屁股,便使唤丫头道:“你奶奶正寻人打牌,扶你姑姑去吧。”

    管氏不肯,还要骂杨臣。

    陈氏又哄道:“好妹妹,我今早惹了娘不开心,这会儿不敢去那头。你替我描补描补可好?哥儿的事你急也无用,我们妇道人家休管哥儿教养,待我寻他舅舅来,比我们都说的明白。”说着冲丫头使个眼色,也不待管氏回答,硬是架着走了。庆娘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弄走管氏,陈氏才将杨臣搂着,装的一脸心疼的道:“好哥儿,休恼你娘,你娘也是急了才动怒的。”

    杨臣被个大妈搂着别扭的想死,干笑:“是我不好。”

    陈氏心头一跳,这孩子不是性儿极好就是城府极深,才十三四岁的哥儿,又不曾被嫡母养过,莫名被打,面上竟一点委屈都无。她万万不想便宜母子闹翻,不闹翻自有杨臣管他娘,闹翻了少不得她个长嫂要照顾妹子,没指望的人性格尤其古怪,她忙着呢,谁耐烦管闲事。便道:“哥儿,如今你是一家之主,可要争气呀。往日你是小的,有哥哥照管你,你娘自然约束长子。如今你哥哥没了,你便是顶梁柱。世人原都是这般,长子总要吃些亏儿,你娘也是为着你好。”

    杨臣点头道:“谢舅母教导,我懂的。”

    陈氏摸不准杨臣的脾性,只拿大道理来回说。待到郎中进来,要脱了衣裳看伤,陈氏与管平波皆避到外头。郎中才剥开衣裳,见杨臣手臂后背青紫一片,有些地方还破了皮。小雀顿时眼泪直流,也不敢大声哭,只捂着嘴啜泣,还不忘对郎中指着杨臣的膝盖,示意那里也有伤。陈氏在外头听见,忙问:“伤的可重?”

    郎中正看杨臣的膝盖呢,肿的比包子还大,好在未伤及骨头。还当陈氏是母亲,扬声道:“磕的有些重了,怕是要将养将养才能下床走动。我开些药吧。”尼玛,绝壁是后娘!亲生儿子肯定不舍得这么打!

    管平波扶额,杨臣那弱鸡,好端端的还一年逛三回鬼门关呢,打的那样重,立等就嗝屁了好吗!与陈氏对看一眼,皆是无奈。

    郎中开了好些内服外用的,也不知陈氏是嫡母还是后娘,不好乱说话,含糊嘱咐了几句就跑了。

    陈氏估摸着杨臣已穿好衣裳,又进来瞧。屋里有刺鼻的药味,想是方才上过药了。管平波看小雀还在哭就头晕,幸亏是个丫头,要是当家主母也这般只会哭,那才吐血。又不好问杨臣,只得逮了小雀问:“到底伤着哪儿?”

    杨臣挤出一个笑:“无事,累舅母和姐姐担心了。”

    便宜外甥还挺懂礼,又生的好,横竖是不是嫡亲的与陈氏也无干,见他白净秀气的脸因疼痛略有些扭曲,真个动了恻隐之心。拍拍杨臣的手:“罢了,你娘心里不好过,委屈你了。我使两个婆子来你们院里,下回她再动怒,总也有个劝的,也有个报信的。原是你不该,日后可得仔细,再不上进,舅舅也是要打你的。”

    杨臣点头应了,暗自发誓不重回学霸生涯,自己都揍死自己。

    管平波笑道:“好说,我便收了这个弟子。”

    陈氏嗔道:“胡闹!你懂些个甚?不过是姐儿,认得字便说有才了。”简而言之标准不一样,“催你哥哥去请个好先生才是正经!”

    “我虽无大才,教蒙学却无碍。先生且不知在哪方哩,若是臣哥伤好了还不来,便去书房寻我,我教你便是。”管平波觉得便宜表弟有些可怜,她想起一同长大的苏叶表妹,将来不定如何,能照管便照管些吧,都是命苦的人。

    “多谢姐姐。”杨臣真心实意的道谢。他今天被庆娘给了一下,心里不是不火的,只是形势比人强,忍!他不怨管氏,原杨臣确实被奶奶宠的太娇气,不是贾宝玉,得什么矫情病!但恨庆娘狗仗人势,就算不论主仆,也轮不到外人揍他!共患难的情分都被她一推给抹了。膝盖一阵一阵的痛,杨臣心里默道:老天保佑,可千万别有后遗症才好。

    第九章主仆规矩

    宅门里没有秘密,杨臣被打的事小半个时辰在家的都知道了。待到晚饭时分,杨臣的便宜姥爷管俊远从铺子里回来,眼睛一扫饭桌,少了个人,便问:“臣哥呢?”

    管氏尴尬笑道:“病了。”

    “请人来瞧了没有?”

    陈氏忙回道:“郎中开了方子,叫静养。”既然管氏不愿说,她也犯不着多嘴。

    管俊远点点头,不再理论,拿起筷子吃饭。谁料饭没吃完,小雀就冲了进来。管氏嚯的站起:“什么事?”

    小雀气喘吁吁的道:“二哥烧起来了,火炭一般,娘去瞧瞧,说胡话哩。”

    那是管氏后半辈子的依靠!管家上下都坐不住了,烧到说胡话,可大可小,从管俊远到管朝霞扔下筷子,哗啦啦的全往蔷薇院里赶。管俊远进门,屋子里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扑来。走进一瞧,却是杨臣身上散发出来的。皱着眉头道:“怎底还要用跌打药酒?”说着对孙子们喝道,“你们谁跟他打架了?”

    张氏忙道:“是哥儿没背好书,鹃娘燥了些。”

    管俊远:“……”你不知道你儿子是病秧子啊?

    管氏还是怕父亲的,缩了缩脖子。

    张氏打圆场:“这早晚已是宵禁,不好请郎中的,老大媳妇你调两个人来守夜。”

    陈氏应了,立等派了两个丫头两个仆妇。管俊远见男人们帮不上忙,带着儿孙又呼啦啦的走了。

    蔷薇院里,杨臣烧的满嘴胡话,皆是听不懂的语言,把管氏唬的魂飞魄散,众人一夜没合眼。天刚破晓,陈氏得了杨臣还活着没去阎王殿报道的信,立刻遣人寻郎中。直闹到中午,杨臣才退了烧。管氏累的两眼发晕,歪在塌上就睡了。半夜又烧了起来,这回虽不曾说胡话,却不省人事。管氏悔的肠子都轻了,千不该万不该那样打他。当初不是不怨婆婆把孩子宠的牛心古怪,将来还得给他儿子儿媳气受,现如今才知道,哪是婆婆宠啊,分明是杨臣是豆腐掉进灰里,拍不得打不得。不过一日,她嘴里都急的一溜燎泡,若不是没功夫,都要去菩萨跟前上香了。

    蔷薇院里的众人一连熬了五日,杨臣才悠悠醒来。他全身一丝力气都无,艰难的抬起眼皮,看到小雀趴在床边打盹,疑惑的想,他又病了?

    缓了半日,想推醒小雀让她去床上睡,又怕惊醒了人家,只好继续发呆。空气里飘来一阵香味,杨臣的肚子咕噜响了,好饿!想吃肉。

    小雀听见外间动静,迷迷糊糊醒来。杨臣见她下巴瘦的能扎死人,精神恍惚的晃了出去,都没发现病秧子已醒。不一会儿,一双漂亮的手掀了掀帐子,随即杨臣看到了管平波的脸。管平波也看到眼睛溜溜转的杨臣,扑哧一笑:“你可醒了?”

    杨臣微微点头,声音嘶哑的道:“我病了?多久?”

    管平波伸出手掌:“整五天。”顺道替姑姑刷下分,“你娘哭的眼都肿了,我方才强压着她去歇的。”

    杨臣内心几乎是咆哮的:尼玛!被一个女人揍一顿就昏迷五天!?杨妹妹你好,杨妹妹你还是去寻你前世林妹妹吧!想当年他从坡上滚下去,嘛事木有好吗?老天你还是把那一米五九的秃头身体还给我吧,这个小美人老子消受不起哇,我再也不吐槽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了泪流满面。

    “好了,醒了就好。”管平波拍拍手,“我娘管着一家子,可把我们姐仨指使的团团转。请先生的空挡一天都没耽误。”

    “多谢姐姐。”杨臣忽然觉得大表姐还是挺好相处的,上课那天莫不是正好赶上人家的大姨妈?

    管平波笑了笑,道:“饿了?”

    杨臣点头。

    管平波便唤雪莲喂粥,看着他吃完满满一碗,就要去报信。杨臣却道:“姐姐……”

    管平波回头问:“何事?”

    杨臣道:“我同你一块去学拳脚好么?”

    管平波点头:“甚好,待你大好了,就来寻我。”说完抬脚走了。

    醒了能吃东西就好办,杨臣把意志力发扬到了十二分,又过了三四天就能下床走动了,虽然还不能走远。

    管俊远得了杨臣挪到院子里吃中饭的消息,放了心。晚间回到房中,便对老妻张氏道:“明日将那庆娘卖了,你再支些银子,替鹃娘买两个好的。”本来早就想动手的,只怕杨臣熬不过去嗝屁,总不能让女儿身边没了熟人才忍到今日。

    张氏惊了:“为着个……小辈儿,怎么能撵娘的丫头!”

    管俊远撇了张氏一眼:“内宅的弯弯绕绕,还用我教?”

    “庆娘可是伴着鹃娘长大的!”张氏素来喜欢庆娘忠心,哪里舍得?

    “那就更不能留!”管俊远道,“好好的母子情分都叫她坏了。鹃娘不舍得动手的,我们做爹娘的替她动了。再则她太没规矩,仆妇还打起少爷来了!伺候过老主子的有三五分体面也是主家给的,小辈儿问个好,是小辈有教养,谁许他们欺辱到主子头上去?我们管家没这些规矩。休说杨家就剩一根独苗,便是源哥还在,既认祖归宗,再是庶出也轮不到下人作践。没规矩不成方圆,咱们家是没有妾啊庶子这些事,难保平姐他们夫君家里没有。没得教坏了姐儿,要人说嘴。”

    张氏不乐:“我们就不能挑那没妾的人家?”

    管俊远没好气的道:“你女婿当初也没妾!若不是好巧不巧来了个杨臣,鹃娘甚指望都无。便是改嫁,年纪大了又不得生。你说养继子好呢?还是养庶子好?有个庶子还能打着出气呢,”说着沉声道,“要是当今是庶子,他还敢闹!可见纳妾也有纳妾的好。”

    这是恼了,张氏不敢答话,只得应了。

    管俊远做事,素来雷厉风行。杨臣还不能走到西苑跟大家吃团圆饭呢,就被劈中了。神马!?庆娘因推了他一把,就被便宜姥爷卖掉了!?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他是恨庆娘推他,但也没恨到让人滚蛋的份上。我的亲姥爷喂!您老是让我往死里得罪顶头上司哇!

    管氏也才被张氏请到西苑说话,就听庆娘被他爹卖了,霎时眼泪直流,连缘故都想不起来问。张氏叹了口气劝道:“你爹也是为了你好,你打的伤无事,她推的伤倒要哥儿大病一场。又是膝盖上,万一落下病根儿,你指望谁去?倒叫你哥哥嫂子养一辈子。谁家能容她?”

    管氏哭道:“打她一顿便是,何苦背着我卖了她。她伴了我半辈子,这会子卖到何处去了?娘,你替我赎她回来,我叫她与臣哥磕头。”

    张氏摇头:“你爹恼了很,我岂敢赎她?何况卖给了外地行商,这会子上哪找去?你爹是杀鸡儆猴。他那脾气,你哥哥都当爷爷了,恼起来还打哩!莫哭了,娘赔你两个好的。”

    “这是能赔得来的么?”管氏道,“再好的,也不是伴我一块儿长大的人。”

    张氏沉着脸道:“跟你一块儿长大的也不知道贴心。我们难道是为了那臣哥出头?还不是为了你!你要打哥儿,她不劝着,反而推人。你呀你呀,隔着肚皮的儿子,要因个下人,生分了不成?我和你爹还能害你?这样拿大的人不能留。”

    管氏哭的伤心极了:“为着半道上捡来的儿子,我一处长大的都不能……不能护着了。他与我有什么相干,吃我的用我的,还要撵我的人!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

    张氏怒道:“闭嘴!你是个傻的!我和你爹要死的,将来哥嫂还在倒好,若是哥嫂都走在你前头,你去靠侄儿?原就是庆娘错了,你爹替你处置,还不怕那小子对你死心塌地?能对着哥儿动手,可见平日你就没少纵着她!你还不给我打住!你也糊涂了,怎底那小子发烧,你日夜守着?甚叫半路捡来的儿子,那就是你儿子。若是源哥还在,我管他去死。你要为了这事儿跟儿子生分了试试?”

    管氏一腔委屈无发泄之处。要怨爹娘,那是万万不能的;待怨杨臣,又怨不上;怨庆娘,如今都下落不明,再多的怨也抵了,唯有怨自家命苦。伏在张氏怀里嚎啕大哭。

    张氏长长叹口气,千不该万不该,把好好的闺女嫁到那短命的杨家。想到此处,也泪如雨下。她苦命的女儿,如今连个得用的人都没了,待她走了,寻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无。想到此处,母女两个抱头痛哭。

    门外来寻管氏的杨臣,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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