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零七 宫斗(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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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李隆基废黜王皇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有钱有势了便休妻再娶。可能是怕被天下人骂作没良心吧!王皇后被废黜之后并未被赶出含凉殿。只是把含凉殿变成了我们所熟知的“冷宫!”
含凉殿在大明宫太液池南岸,宫殿依水而建,夏天凉爽宜人。“含凉”两字多半是由此而来。
从禁苑到大明宫,直线距离并不远,可萧祥从地底秘道穿越,到达大明宫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了。
秘道的出入口在含元殿侧!
含元殿为大明宫正殿,与宣政殿和紫宸殿并称为三大殿。
由南往北,经丹凤门,要到达含凉殿必须得经含元殿、宣政殿、紫宸殿和蓬莱殿四座宫殿。
大明宫的守卫比起禁苑来明显要显得松懈很多。
守卫的松懈并非禁卫军有所懈怠,而是大明宫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
大明宫处在长安城宫城东北侧的龙首原上,利用天然地势修筑,形成一座相对独立的城堡。
城基的宽度,除南面墙基用郭城北墙宽约九米左右外,其他三面墙基均宽十三四米。并且,东、西、北三面都构筑有平行于宫城墙的夹城。
宫城外的东西两侧分别驻有禁军,北门夹城内设立了禁军的指挥机关——“北衙”。
夹城的修筑,配合宫城城墙共同构成了严密的防卫体系。可以说严密得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再在宫城内安插过多的禁卫已经没有了必要。所以,给刚从禁苑过来的萧祥一种守卫松懈的感觉。
他从地底秘道出来,没作丝毫停留,急忙往北边的含凉殿潜去。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粗略估算没一点也有十二点了,留给他处理善后的时间已经不多。
如不能把儿子弄出皇宫,明日早朝,他便只能受李琚要挟。那已经不是九死一生,即便是他死了,李琚也不会放过他的妻儿。
一路潜过来,才知大明宫真tm大,整个宫域分为前朝和内庭两部分,前朝以朝会为主,内庭以居住和宴游为主。
比起未央宫来,大明宫内的含凉殿要好找得多,几座宫殿在一条中轴线上,紫宸殿北有横街,街北即后妃居住的寝殿区,主殿为蓬莱殿,殿后便为含凉殿,北临太液池。
蓬莱、含凉二殿之左右又有若干次要殿,与之东西并列,自成院落。
这样,南起紫宸门,北至含凉殿,包括东西次要殿宇,四周有宫墙围绕,形成宫中的寝区。
有杨颖的描述,花了近半个小时总算是找到了含凉殿。时间主要是花在了距离上。
含凉殿前戒备森严,守卫为清一色的黑甲监门卫和千牛卫。
临门卫和千牛卫是皇帝的贴身宿卫。
在大明宫内,又是“冷宫”含凉殿前,有皇帝的贴身宿卫站岗放哨,只有一个解释,皇帝留宿于此。
非必要,他不想使用“隐身术”。隐身术一天最多只能使用两次。前途未卜,他必须得好好利用。仔细观察过后,利用巡防漏洞偷潜进入含凉殿内。
相较殿外,殿内的防卫又松懈了下来,除了偶然走动的宫女,偌大的宫殿内几乎看不到禁卫军的身影。
辩明方向往王霓君的寝宫潜去。
步入才知道杨颖所言非虚,含凉殿内的厢房不下百间,在偌大的宫殿内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儿子被王霓君安排在哪居住?是正殿还是侧殿?唯有王霓君最清楚。所以,他想到了找王霓君“问问”。
鉴于李琚有留宿于此的关系,他的举止更加得谨慎了。奇怪的是王霓君的寝宫前,四周除了待命的宫娥采女却未见禁卫。
宫娥采女们精神萎靡,静立在寝宫前时不时地打着盹。
他躲避开宫娥采女的视线潜近寝宫。
“……啊……嗯……”每一声呻叫都伴随着长长的出气,声音越来越大,喘息越来越重。
他找了个隐匿位置探首往里面望去。
垂幔摇曳,榻上的一男一女赤身果体,正在“赤身肉搏。”
狗趴在榻上的女子神情冶艳媚荡,一对丰硕饱满的奶子像浪一样在胸前涌动,粉红的葡萄如同冰山上的雪莲一样摇弋、荡漾。
那兴奋的亢吟声正是从她那微张的檀口中无意识发出。彷佛是痛苦,又彷佛是舒服。
“嗯……嗯……,噢噢噢噢噢……”
男子沉声低嚎,开始快速地挺动。小腹和肥臀撞到一起“啪啪”直响。
“皇上,唔……我的皇上喔……啊……哦……戳……得好……深……”
男子连续猛烈的撞击几下便弹尽粮绝。长身而起,落到榻下却是脚下摇晃,定了定神才站稳,可一道刀疤的脸上却挂着心满意足笑容,吁了口气道:“爱妃!朕这些年让你受委曲了啊!”
女子翻身侧坐,单手支撑,另一只手掌抚摸着榻上的绫罗绸缎,媚眼如丝,探出玉手把李琚拉坐榻沿,云鬓半偏,含情脉脉道:“臣妾不委曲,当年,武氏指使那明悟明尚谎称高僧,设计陷害臣妾,她也没落到好下场,臣妾这些年来修身养性,饱读诗书,如今又能得到皇上恩宠,臣妾觉得很幸福。”
女子此时的坐姿从他隐藏的角度看进去只能窥个侧脸,不过,从两人的对话几可肯定是王皇后王霓君和李琚无疑。
“爱妃……!”
李琚既然留宿在含凉殿,儿子应该不会在正殿内。他正准备离开去侧殿找找看,却听到殿内传来了李琚惊恐的声音,“……爱妃!你这是干嘛?”
“哼~!你说呢?”
王皇后一改冶艳媚荡,冷哼出声,并且,不再称李琚为皇上或圣上,而是用了个大不敬的“你”字。
“大胆!来人啦!”
“呵!你怕是忘记了,本宫早已经把禁卫支开了吧?”
王皇后冷笑出声,奇怪的是连带着声音都起了些变化。
站立殿外的萧祥剑眉紧锁,因为,当他发现王皇后的声音发生变化的时候往里面望去,正好看到了王皇后的正脸,顿时震惊在当场。
王皇后食指和拇指捏着李琚的咽喉。双方虽身无寸缕,却不像是闹着玩。
李琚受制,面色苍白,神情慌乱,僵声道:“你早有预谋?”不再称爱妃,说明李琚也意识王皇后是处心积虑了。
“呵呵呵呵呵!你瞒得了天下人却瞒不过本宫,光琚!光琚!光王李琚!呵呵呵!光王!本宫猜测得对吗?”
“你——!”李琚见王皇后称他作光王,立马露了怯,神色大变,惊慌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本宫是王霓君啊!光王!难道你连姨娘的样貌都不记得啦?”
李琚闻言面色一凛,怒声道:“大胆刁妇!竟敢以下犯上,速速把手给朕拿来,要不然……”
王皇后含笑不语,手指渐渐发力,李琚受此要挟声音嘎然而止,冷汗直冒。
“光王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告诉你吧!如果不是你妄想把年号改成光琚!本宫还真没猜想到是你,接连几晚床笫之欢,更是证实了本宫的猜测。虽然本宫早有怀疑,却苦无实证,早先几年,光王临幸后宫妃嫔似乎有所甄选,偏爱年青妃嫔,近年来才有所……呵呵,怎么说呢!为了引光王来含凉殿,本宫可是煞费了番苦心呢!”
“你不是王霓君。”
李琚这么说跟王皇后咬定他不是唐玄宗是一个道理,口说无凭。
“本宫入宫的时间最长,有些宫女自入宫之日起便跟随在本宫身边,若本宫不是王霓君,能在这含凉殿呆至今日?但是光王不一样,十年前城皇教暴乱,光王冒称玄宗皇帝回来后便换了所有服待之人,光王要不要见见?”
王皇后这意思当年换下来的丫鬟太监她还能找得到,由此可见是早有预谋了。
“本宫当皇后的时候,你那时候才十一二岁吧!却是色胆包天,时常偷窥宫女洗澡,当年,你看我那眼神呀!啧啧啧……。”
闻言,李琚没来由的老脸一红。
王霓君还是皇后的时候,冶艳媚荡,美丽动人,憧憬着李琚对异性的所有幻想。他这些表情变化,王皇后哪会注意不到,不紧不慢的继续道:“想当年,武惠妃那婆娘以为陷害到本宫,呵!却不知是本宫故意落入她的圈套,然后指使潘好礼上书:武氏乃不戴天之仇,岂可以为国母!人间盛言张说欲取立后之功,更图入相之计。且太子非惠妃所生,惠妃复自有子,若登宸极,太子必危。你额娘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扳下了本宫却始终无法得我皇后之位吧!”
李隆基废黜王皇后想改立武氏为皇后受阻,是不敢得罪大臣引发政局动荡的妥协行为,在宫中,知情的人都是闭口不谈,尤其是潘好礼说的这番话。
李琚闻言再次色变,身份被人揭穿是一个方面;受制于人是另一方面原因;他真正色变的原因是意识到王霓君是废黜的王皇后无疑,如假包换。
王皇后这么处心积虑肯定是有所图谋,如果李琚先前是想靠强撑蒙混过关,那现在,他是真的惧怕了,僵声道:“你——你想干嘛?”
“客人也到了,等下你便知晓。”王皇后的目光从李琚身上掠过,却瞄向萧祥藏身的地方,娇声道:“进来吧!公子的功力精进了不少呢!如果不是本宫透露身份令公子吃惊,本宫都未能察觉,公子躲在外面有偷听一阵子了吧?”
王皇后的语气倒像是见到了老熟人。
他暗叹口气从藏身外出来,内心的震惊程度非笔墨能形容其万一,顿时有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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