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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距离水池边之间有两个人的距离,单凭令嘉绝对游不出一米。
紧紧搂着薄庭川就像抱住最后一个救生木板,令嘉情感上告诉她自己应该松手,但是却在理智上知道,她要是松开了薄庭川,估计自己这个旱鸭子今天也就要交代在这了,她单凭一己之力根本游不到对岸。
薄庭川慢悠悠地在水下滑着,一手托着令嘉的小屁股,一手不安分地放在令嘉背后。
令嘉脸色通红,不知道是之前吓得还是因为眼前的男人,一脸淡然实际上却是心怀鬼胎的男人。
双手紧紧环着薄庭川的脖颈,令嘉从他胸前抬起头,鼓起勇气,“薄、薄先生……你、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
话语断断续续,男人闻言一低头,两人额低着额,“放你下来……确定?”
没等令嘉回味其中的含义,突然身上一轻,薄庭川松开了对她的所有桎梏,而她再一次又深刻地体会到了她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的失落感与无力感。
在水中她就像一棵浮萍,没有根,只能随水飘荡。
令嘉一慌,想喊人却结结实实地灌了一口水,带着消毒水的气息,她被呛得整个人都在不停地咳嗽。
薄庭川眼神微暗,脚下一用力就赶到令嘉身边,托起在水中挣扎的女孩,低头狠狠地擒住吓得发白的唇,辗转反侧用力吸允,好像要一点点唤回小姑娘失去的颜色。
令嘉有些惊慌,混乱之中她又抱住了一个坚实的臂膀,还没等她回神,一个铺天盖地地吻就朝她席卷而来。
“唔……”
在水面上的窒息感,加上男人给她的压迫感,这个吻令嘉吻得十分艰辛,男人用力地吻着,她只能仰着脑袋被迫接受。
良久之后,疾风骤雨微歇,令嘉已经软了身子懒懒地靠在不停身上,她已经被吻得毫无力气可言。
不知什么时候,薄庭川已经将人一起带到了池边,令嘉背靠着微凉的池壁,费力地仰头看着他。
薄庭川伸手捏了捏令嘉带水的小脸蛋,问:“宝贝,你刚刚叫我什么?”
令嘉恍恍惚惚间想起自己刚刚喊的好像是“薄先生”,听了薄庭川的问话,下意识地开口,“薄、薄先生……唔!”
刚一说完,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吻席卷而来,令嘉已经来不及惊呼,张开的嘴正好方便了某人,长驱直入敲开了令嘉的牙关。
这又是一个缠绵到极致的吻。
被吻得气喘吁吁,令嘉的腿更软了。
可最后,小丫头被闹得有了脾气,将身前的人用力一推,转过身准备跃上岸边,远远地离开危险的‘案发现场’。
可谁曾想到,薄庭川是顺势被推开了,可她自己也被吻得浑身发软,别说是上岸了就是扣着岸边不让自己飘走的力气都没有了。
令嘉趴在岸边大喘气,想到自己现在那么狼狈都是因为身后的男人,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双水汪汪的含情目现在已经是春意泛滥,她自以为的凶狠实际上却能看得男人浑身一酥。
薄庭川上前将人从身后搂住,一手穿过令嘉纤细的腰肢,一个温热的男性躯体顺势贴了上去。
令嘉小脸一红,颤颤巍巍地喊,“你、你……快放开我!”
声音没了平时地清亮,却带着一股平时没有的娇媚。
薄庭川眼神微暗,因为一道声音他喜欢上了一个人,这道声音是他每每午夜梦回间耳畔的余响。
薄庭川凑到令嘉耳边,低声道:“别怕。”
男生低低沉沉,好像大提琴音色的沉稳厚重,却比大提琴多了一份温度,让她觉得耳朵一阵酥麻。
今天是他太过了,他一向自诩对女人绅士,却没想到面对她的时候,他从小接受的绅士教育都喂了狗,脑子里只有那双诱人的唇,更甚至还有就是将她所有的一切都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她的美。
小姑娘被吓得两只手紧紧扣着池子边的壁瓦,指尖用力得有些泛白。
薄庭川见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绕过令嘉一跃上了岸后,转身伸出手递给令嘉,将人一把拉了上来。
令嘉被拉上岸,低着脑袋转身就走,却没想到腿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好在薄庭川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拉入怀中,才避免了令嘉摔得鼻青脸肿的后果。
在薄庭川胸前细细微微地喘着气,令嘉缓了缓自己的心情,等情绪平静下来二话没说扭头就走。
这回薄庭川没有将人拦下,而是目送着令嘉离开,自己才随后走进了更衣室。
小姑娘只是习惯了不多话,以至于吃了亏满心满眼的愤怒都骂不出口,索性眼不见为净,气冲冲地上楼回家了。
可令嘉再怎么也没想到,薄庭川居然那么不要脸,脸皮简直就是比城墙还厚!
等令嘉怀着一肚子气回家,她的自我调控情绪的能力不好,只能做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找出冰箱里所有能吃的食材,叮叮当当开始做起了晚饭。
这头晚饭刚刚做好,那头门口就想起了叮铃铃的门铃声。
令嘉从猫眼里见到了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原本就没好气更是懒得给他开门,转头就往屋内走。
可是没想到,薄庭川按了一遍门铃发现没有人给他开门,又不紧不慢地按了第二遍,直至第五遍的时候,门从里面被打开,令嘉那张气鼓鼓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
令嘉没有好脾气却也懒得开口和薄庭川说话,脸上的表情已经清晰地表明了她的问题。薄庭川却也不在意,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钥匙,对令嘉说:“你家的钥匙。”
令嘉脑子转得不慢,瞬间就知道这把钥匙应该是昨天晚上那个男人留下的,伸手准备拿下男人手里的钥匙,却没想到在她碰到钥匙下一秒,男人却将手太高,钥匙瞬间到了她怎么也够不到的高度。
令嘉试着跳了跳还是拿不到钥匙,收回手也懒得拿钥匙了,看了薄庭川一眼,眼里的意思十分明白——幼稚!
瞪完薄庭川,令嘉转身就打算进屋不理这个幼稚的男人,在她就要关上门的时候,薄庭川突然伸手抵住了门,语气商量地说:“你请我吃晚饭我就把钥匙还给你怎么样?”
令嘉不理,她拿不到钥匙还不知道换锁么?
作势又要关门,薄庭川伸脚抵住门,凑到令嘉耳边小声说道,“今天在游泳池那里我可是救了你,不准备谢谢我?”
男人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令嘉想起今天在泳池里发生的一切,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却也知道,薄庭川的话没说错,如果今天下午他不是正好在游泳池,她是否能安然无恙地离开都是个问题。
但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她也不会腿滑掉进池子里!
就在令嘉思考的时候,薄庭川已经从门缝间挤了进来,看到桌子上一桌子的菜,略带好奇地问:“你这是……请了谁来吃饭吗?”做了那么多的菜。
令嘉没想到薄庭川已经在她想事的时候大摇大摆地进了屋,还没等她赶人出去,就听到薄庭川的疑问,想起她刚刚脑门发热看到冰箱里有什么菜就做什么菜,一不小心把冰箱里的食材用光了不说,还捯饬出了一桌子的菜。
她一个人吃就是顶破天也吃不完,浪费食物是不对的,她妈妈从小就这样教育她,正好现在罪魁祸首上门,顺便帮她一起分担这一桌子的菜,只要不浪费就好。
令嘉关了门,从厨房里拿出一套碗筷走到餐桌前,重重一丢在桌上,抬眼狠狠地瞪了眼薄庭川,才恶声恶气地开口:“吃不完你别想走,这是惩罚!”
薄庭川忍住笑,看着眼前一本正经想演坏人的小姑娘,她难道不知道她的长相一直都是温柔可人的小白花,从来都不能给人视觉上的压力,她故意做出来恐吓人的鬼脸,只会让人觉得好笑而不是其他。
“嗯!”
薄庭川压住嘴角的笑意,乖乖地点点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令嘉满意了,将碗筷挪到他面前,两人开始食不言寝不语的晚餐了。好在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却不尴尬,薄庭川很给面子地将所有的菜一洗而空,令嘉这个做菜的人看到这也是心满意足。
皆大欢喜。
饭后,令嘉起身收拾碗筷,却被薄庭川一手拦住,他将脏了的碗碟都端进了厨房,从令嘉手里接手了洗碗的善后工作。
令嘉也懒得和他争,今天折腾了一天,吃饱喝足后她窝在沙发里有些困顿,就着电视里吵吵闹闹的声音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往前栽。
薄庭川洗完碗后出来就看到令嘉蜷缩在沙发上,甜甜地睡了过去,脸上安静甜美,没有白天里的鲜活,但是却依旧娇弱可人得让他的心底一阵柔软。
怕小姑娘在沙发上睡着着凉,薄庭川上前走到令嘉面前,伸出手轻柔地将人公主抱起,脚下轻轻地朝着卧室走去。
只是他第二次来她的房间,小姑娘不知在房间里喷了什么,清新淡雅,比他之前闻过的任何一款香水都来得和他心意。
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薄庭川脸上是自己都没发现的柔软,眼地里荡漾着旁人一看就懂的感情。
低头在小姑娘眼镜上留下轻轻的一吻,原本过来是打算和小姑娘好好谈谈,但是现在人已经睡着了,他也舍不得再把人弄醒,只能等人醒了再谈。
将门带上,薄庭川出去后,原本该睡着的人却悄悄张开了眼睛,原本是在沙发上睡着了,但是他一动她就醒了,怕睁开眼睛尴尬,所以她就一直装睡,却没想到最后那个吻却是扰乱了她平静的心湖。
她和他有过很多次的亲吻,有意的无意的,轻柔的猛烈的,她都能勉强当做没有发生过,但是刚刚那个趁着她睡着了的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眼皮上,却重重地烙在了她的心上。
这头令嘉辗转难眠,另一头的薄庭川简直可以算是春风满面。
回家拿了件外套就往外走,刚刚冼海喊了他去聚一聚,算是当做他回国的洗尘宴。
这么晚也就只有酒吧开着,薄庭川赶到酒吧的时候,早到的人已经开始鬼哭狼嚎了,冼海依旧是冷冷淡淡地坐在一旁,听着男人跑到不知道哪里的音调,忍不住捏了捏鼻梁。
薄庭川走进做到冼海身旁,开口问:“来了很久了?”
“嗯。”
冼海应了声,微扬起下巴只想桌上的酒,迟到了罚三杯,他们这群人的老规矩。
薄庭川失笑,却心情好的连喝了三杯,放下被子放松地靠在沙发上,问:“这次回来呆多久?”
冼海摇头,“不走了。”
薄庭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冼海孤家寡人说是四海为家都不为过,可现在却打定了主意不走,看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冼海决定不再走了。
“能问为什么吗?”
冼海喝了口酒,“没什么,只是觉得国外的月亮还是没有国内的圆罢了。”
薄庭川不信,却也没再追问,两人一言不发地喝
薄庭川不信,却也没再追问,两人一言不发地喝起了酒。
耳边男人的嘶哑跑掉的歌声萦绕耳边,冼海喝着酒恍惚间想起那道声音,清脆悦耳又独特,悠悠道,“如果我说我是因为一道声音而留下,你相信吗?”
撕心裂肺的男声压倒一切,薄庭川没有听清楚冼海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嘴张了张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薄庭川一愣,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冼海却不打算再重复说了,只是笑了笑却没说话。
一道声音,究竟会有多大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