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番外二
不二情人
“薄先生,明天我能不能请一天假?”薄雪糕在女人怀里蹭了蹭,一双小肉手卖力地捧着一个大奶瓶,咕嘟咕嘟地吸着。
薄宴坐在椅子里正在喝一碗粥,闻言挑眉,“你走了,雪糕怎么办?”
“明天是情人节。”
羹匙落入碗中,声音清脆,薄雪糕听见声音小嘴移开奶嘴,呼哧呼哧地喘气,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薄宴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薄宴拿起餐巾擦拭嘴角,“情人节?”
“嗯,七夕呀!”
薄雪糕打了一个饱嗝,吐出几个奶泡,女人把雪糕放到儿童椅里,拿餐巾给他试嘴,手心轻轻抚摸他的后心,雪糕舒服地咯咯笑,女人顺便手指带了两下他的腋下,他乐得直接在小椅子里打滚,仰着下颌笑得欢。
“七夕你和你老公要做什么?”
女人有几分惊讶,薄先生问出这种问题也是蛮奇怪的,不过女人满心喜悦和幸福地回答,“我们打算带儿子去游乐场玩一天。”
薄宴扫了一眼又开始捧着奶瓶不亦乐乎的白胖雪糕,不太赞同地给这个建议打了个x,带着这种肉球还能干什么?
“还有别的安排?”
“晚上等孩子睡着了,我们会一起吃晚餐。”女人有些害羞。
薄宴点点头,目光不算友好地瞥过雪糕,心里却惦记起隋安,不知道那女人有没有想到明天是情人节,有没有想念他?
心烦,很想立刻听到那女人的声音。
雪糕感觉到视线,放下奶瓶伸出小肉手,“爸爸!”
薄宴不应,雪糕歪着小脑袋,“爸爸?”
薄宴还是没应,雪糕把两只小手挡在眼睛前面,假装没有人能看见他,“爸爸爸爸?”
智商低。
薄宴起身松了松领带,把薄雪糕的奶瓶一把抢下来,雪糕有点懵,小嘴委屈地抿了两下要哭,薄宴已经拎着他小手把他扛到肩上,雪糕哭声还没出来,顿时小嘴一咧又笑了起来。
薄宴扛着他往楼上走,手指揉着他身上的小肉,“一会儿给那女人打电话,知道怎么做?”
“你要是不给力,明天就让你一个人在家。”赤裸裸的威胁。
雪糕好像听得懂一样,咿咿呀呀地不知说了一堆什么话,最后总是加上两个字,“电话,电话——”有些兴奋。
“那女人多久没回来了?”
雪糕感觉自己要掉下去,使劲在他爸爸后背上蹬了两脚,嘴里还泛着奶香,“月月!”
“整整一个月。”
想起这个就烦躁,到卧室门前,薄宴踢门进去,扯开领带,转身坐到床上,雪糕自力更生地从他肩膀滑到腹肌上,然后滚到柔软的大床里,自己玩得高兴极了。
那边薄宴的电话已经打通,正忙得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的隋安第一时间接起电话,“薄先生难得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是想我了吗?”
语气里掺杂着浅浅笑意,明摆着得瑟,薄宴挑眉,“想你?”他会承认他想她?“雪糕想你。..”
“哦哦哦,是雪糕想我。”电话那头隋安的语气拉长得有几分古怪,那浓厚的笑意越发明显,“那我要跟雪糕讲话。”
薄宴开了免提,把正在一旁撅着小屁屁跟一只奋斗的小鸟纠缠得如火如荼的雪糕提溜过来,雪糕失去了奋斗的小鸟不开心,但注意力很快被隋安异常温柔的声音吸引过去,“雪糕?雪糕妈妈好想你,你有没有想妈妈?”
“想,想妈妈。”雪糕虽然口齿不清,可这三个字已经被薄宴训练得炉火纯青,不但咬字清晰,还感情饱满,听得隋安立即眼圈就红了。
“雪糕乖,妈妈很快就回去了。”
“妈妈——”
雪糕抬起小粗腿,要往回爬,被薄宴一条手臂拦住,雪糕抬头瞧了瞧薄宴那张黑沉沉的脸,还有那只邪恶的手,正把愤怒的小鸟拿起来,举高高……
雪糕小身子一扭,捧着手机,“想妈妈——”雪糕拉长音调,开始哽咽,一双圆骨碌的大眼睛却盯着薄宴看。
在薄宴的指导下,雪糕哽咽声愈来愈大,直接哇哇地哭了起来。
那声音真叫人心疼。
“雪糕不哭,妈妈真的很快就回去了,你相信妈妈。”隋安的声音也有几分哽咽,心都快被雪糕哭碎了。
薄宴略感到满意,雪糕的演技都可以糊弄他亲娘了。
薄宴正想把电话拿回来,只听雪糕说,“爸爸欺负我——”然后哭声惨烈。
完全不在计划范围之内。
薄宴神色不善地看了眼雪糕,瞬间把免提关掉,薄雪糕哭声戛然而止,眼巴巴地看着薄宴拿着手机连同着愤怒的小鸟一起出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雪糕刚刚说什么?”
哭声太大,隋安都不敢相信她听到的,雪糕的语言能力一个月之内就这么厉害了吗?
“你心里除了雪糕还有别人吗?”薄宴没好气。
隋安愣了愣,然后又恢复了原本的浅笑,“有啊,当然有,是你啊,薄先生!”
这话一向很受用,可久旱无甘露的薄先生并不打算买账,“少贫嘴。”
“想你了薄先生。”这一句可是发自心底的,隋安声音淡淡的,少了些莫须有的腔调,薄宴听得出她的思念和疲倦,声音也忍不住柔软了一些,“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一周后。”隋安屏息咬住唇。
刚消下去的火,又蹭的一下窜了上来,“隋小安,再不知好歹,就你那个事务所信不信我……”
“薄先生息怒,我发誓,这次回去之后,就再也不会出差了。”薄宴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隋安一句话封口。
算她反应快,薄宴哼了一声。
“以后我好好陪你和雪糕。”
不知道为什么,薄宴突然心里酸了一下,愣了两秒想起打电话的初衷,“明天你做什么?”
隋安加班加到天昏地暗,哪里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只是想着手头上没有完成的工作,愁眉苦脸,“当然是报表,内部控制,maps……”
“多注意休息。”
薄先生难得温情一把,隋安心头发暖,“嗯,知道了。”
“薄先生也要照顾好自己。”
“别总欺负雪糕。”
他会欺负他?薄先生不屑,他看了看手里的愤怒的小鸟,没有反驳。
挂了电话,薄宴就命人订了第二天中午的机票。
而此时,薄雪糕正蹲在门口,几根小手指扒着门缝,薄宴一推门,他整个人抱住门一起被推开,自己干了什么坏事自己倒是有自知之明,当即露出两颗小牙灿笑,“爸爸,好棒。”
薄宴弯腰把雪糕提溜起来托着小屁屁,不解恨地咬牙切齿,“我欺负你了?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雪糕听不懂,学着隋安谄媚的样子,“爸爸,棒棒。”
薄先生气自己一脸血,“去睡觉。”
第二天,薄先生给家里所有佣人都放了假,背着薄雪糕走进公司,把雪糕往桌面上一放,就开始处理要紧的文件以及各种邮件。
雪糕来到新环境很高兴,在薄宴那张硬梆梆的办公桌上自顾自地玩了一会儿,门口就进来一位漂亮的阿姨,身上的香味很好闻,阿姨把她抱到秘书室,周围瞬间摆满了好吃的好玩的,还有会跑还会转的椅子。
雪糕不认生,每个姐姐阿姨都抱一抱,亲一亲,时间过得可就快了,不到十点,薄宴就过来把雪糕接走,雪糕临走时还不忘亲了亲香香阿姨的脸颊。
薄宴赶时间,匆匆上了飞机,雪糕第一次坐飞机,很好奇,一双大眼睛好奇地四处瞧,看见窗外的云层,两只小手扒在机窗上,嘴里正要咿呀咿呀地说话,就被薄宴一把拽了回来,“坐好。”
雪糕蹬了瞪小肉腿,小脑袋还是一个劲地往外使劲,“爸爸,爸爸——”
雪糕除了喊爸爸比较溜,其他的话还在学习阶段,偶尔冒出几句完整的,薄宴没理他,雪糕爬到薄宴腿上,嘴里开始嘀咕着什么,“爸爸爱妈妈,妈妈爱雪糕,雪糕爱妈妈,妈妈爱雪糕……”
谁爱爸爸?
薄宴脱了西装外套,雪糕累了直接趴到他腹肌上,一分钟就睡着了,薄宴熬过了雪糕的折磨已经是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雪糕睡醒。
像薄宴这种人,似乎走到哪个城市都有人接,这次也不例外,某某合作公司的老板得知薄宴到了,立即派车亲自来接,搞明白薄宴是来看望夫人,直接送到隋安工作的公司大厦门口,并送上一束花。
薄宴一手抱着雪糕,一手拎着花无视前台小姐的阻拦进电梯,推门进入办公室的那一刹那,所有人惊呆的表情,包括小黄、小张、时砜。
“薄,薄总?”
薄宴扫了一眼办公桌前的几个人,没有隋安。
“老大说今天是情人节,请假一天,她订了机票要回b市。”
薄宴目光落到时砜身上,时砜一脸遗憾,“本来还指望薄大少能感谢我的英明决断,看来弄巧成拙了?”
薄宴神色发冷,时砜感觉到不妙,“我不让她回去,难道你希望情人节她在办公室里和我,们过?”
时砜看看腕表,“这个时间你如果赶到机场,或许还有希望。”
薄宴砰地一声摔上门,花扔到门口的垃圾桶上,把雪糕往怀里一塞,大步朝外走,“这个女人的脑子……”
薄宴是有气却没处发。
见个面容易吗?
下楼坐进车里,薄宴直接打电话给隋安,声音冷到零度以下,“在哪?”
薄宴还没听到回答,这边车子已经发动,正要冲出去,电话里却传来隋安焦急的大喊声,“停车停车停车。”
薄宴微微一愣,背脊突然僵住,他猛然转身,隋安从大厦门口冲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个文件夹。
“薄先生什么时候这么好骗?”
隋安几步走过来,忍不住埋怨,薄总脸色沉如黑铁。
隋安立即换了语气,“不过,薄先生怎么还是这么帅?”
她拉开车门俯身在他脸上热情地吻了一下,然后抱过雪糕,在他柔嫩的小脸上狂吻。
薄宴的气全憋在胸口,可是见到隋安的脸又亲切得想狠狠抱住她,最后心底的气全都转移到那些没事闲的肝疼的人,“敢戏弄我,他们的事务所是不是不想开了?”
“想倒闭?想失业?”
“那个时砜是怎么回事,他是活腻歪了?”
隋安拉出薄宴,“薄先生别生气,他们特别照顾我呢,把我今天的工作都分担了,所以,我可以全程陪薄先生一天哦。”
算他们还有良知。
薄宴一把将隋安捞到怀里,“我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如果真是那样,他就想毁灭全世界了。
雪糕从他们怀里蹬了瞪腿,“妈妈,爸爸欺负我。”
咬字清晰,薄宴发誓从来没教过薄雪糕这句话,当即黑了脸,隋安踮起脚亲了薄宴侧脸,“你看,妈妈欺负回去了。”
雪糕也在薄宴脸上吧嗒一口,“欺负爸爸。”
一路忍着腹中欲火,直到进了酒店,薄宴才开始不规矩起来,电梯里就把手指搭到了隋安内衣的扣子上,不断摩挲。
进了房门,砰地一关,雪糕还没落地,薄宴就把隋安推到墙上,亲热一会儿,隋安推了推他,“我不方便。”
“今天才几号?”
薄宴亲吻的动作停下,看起来有点扫兴。
隋安有点急,“上次你不是说想要个妹妹,还要两个弟弟?”
薄宴一愣,“你怀孕了?”
隋安点头,“一个月了。”
薄宴的眼里浮现惊喜,吻便又落下来,“来得这么快,我的欲望怎么办?”他的腰腹贴着她的蹭了蹭,无比炙热而坚硬。
隋安忍不住回应他的吻,“你要轻一点,不可以惊动妹妹。”
一个小时后,隋安躺在薄宴怀里,把睡熟的雪糕放在臂弯里,拿出手机,照了张合影,三个人,不,是四个人的床照。
薄宴和薄雪糕相似的侧脸,已睡熟,她静静勾勒着幸福的模样,大概就是与这两个男人长相厮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