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推理进行时(二)
陆家庄大门前,一片寂静,众人都被都被赵毅的一系列推测的话语惊呆了。但是,若仔细想想,却发现,赵毅所说的都是合乎情理,并非是其随意扯淡的。而正因如此情况,使得众人对全真派的丘处机产生了怀疑。就连郝大通等全真派自己的人,在听了赵毅的推测后,心中也是对丘处机产生了疑惑。
“小过子,都说你父亲认贼作父,是一个大恶之人,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看向了杨过,赵毅淡淡的问道。
“我……我……”
面对赵毅的问题,杨过的脸色有些难看。为人子者,哪怕先父再不堪,也不可妄自议论。因此,杨过哪怕明白赵毅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他却有些埋怨赵毅。
“哦,看来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看到杨过的神色,赵毅点了点头。但随即,他有淡淡的问道:“不知道你可曾想过,你父亲他为何会贪慕虚荣,认贼作父,甚至抛妻弃子?”
“因为他迷恋金朝王室的富贵,迷恋权势。”
在得知了一切的真相,杨过怎么可能会对其父杨康没有一点怨恨。特别是他的母亲穆念慈,因为其父杨康的所作所为,独自返回牛家村,过着贫苦的生活。更是因为思念父亲杨康而郁郁寡欢,在生下他十一年之后染病而亡,这使得他对父亲杨康的怨念更是巨大。
“的确,你父亲的确是迷恋金朝王室的富贵,迷恋权势。”
对于杨过所说的,赵毅并没有否认。不过,随后他却是口风一转:“那你知道,造成你父亲如此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吗?”
杨过摇了摇头,他实在是搞不懂自己的这个师父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为什么会一直揪着他父亲品性不放。
“是因为自身的经历之过。”
好在赵毅也没指望杨过回答,他充满感慨的说:“因为丘处机的关系,你父亲从小,吃好的、穿好的、有千人宠、可唤万人用,过着比一般的富家子弟更美好的生活。而丘处机却是只传授了全真派的基础内功后,就没再管他,你奶奶更是对你父亲十分溺爱。”
“那个时候,你父亲没有成为一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已经算是好的了。而在那十八年的小王爷生活中,你父亲早已让权势把他那平民的血液熏染,他认定自己不是平常人。他是十分骄傲的,他瞧不上那些个江湖人士,哪怕是他师父丘处机,他也仅仅是因为小时候的某些记忆太深,而有所敬畏罢了。”
“所以,哪怕是在武林中是最为杰出的青年才俊,与他处在同一代,并且武功超群,充满才智的欧阳克出现在他眼前,他也是不屑一顾,只当是为效忠完颜洪烈的奴才罢了。而当以义兄相称的郭靖出现在杨康面前,他同样是有些瞧不起,认为此人笨头笨脑,不过是逃离在大草原的一个难民罢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父亲杨康,十分认定自己,甚至有些自负。他自认为身份尊贵,风流帅气,心智聪慧,自有主张,自是不愿受一般人摆布。他也是有情,有大抱负的。身为男子,哪一个不想建功立业,名传万古,你父亲如此自傲、自负,当然更是有着常人所无法想像的巨大抱负。”
“但是,残酷的现实却是抹杀了他的真。你爷爷没死,跑出来与你奶奶相认。然后,所有人都告诉他,痛爱了他十八年,对他有求必应,让他叫了十八年的父亲,居然是假的,而他的亲生父亲却是一个卖艺的糟老头子。甚至,那个照顾了他们母子十八年的完颜洪烈,居然还是害他们一家家破人亡的大仇人。”
说道这里,赵毅一顿,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郝大通,道:“我一直有几个问题十分不解,郝道长你给我解答一下。若是你师父王重阳曾经因为看上你母亲,害得你一家家破人亡,但他却养了你十八年,且一直对你很好,但你后来得知真相,你可能够下手报仇?”
“你,胡说八道,侮辱先师。”
郝大通气急败坏,却是没有回答赵毅的话。他知道,赵毅这是在为杨康鸣不平,但他在面对杨康一事也是十分愧疚,也就说不出话来。
“哼,侮辱先师?王重阳若是泉下有知,当初就会后悔收了你们几个徒弟。”
赵毅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师父抗金,徒弟亲金。桀桀桀,还真是一个好徒弟啊!”
“你胡说,我们哪里亲近金国了?我们全真派只不过是因为不想因为金宋两国交战,害得无数民众流离失所,这才不得不亲近完颜洪烈这个金国的实力派,以保宋金和平。”
郝大通被赵毅逼急了,说出了一番赵毅都没想到的高大上的理由。
“……”
好吧!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赵毅没想到,郝大通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但他却是不愿意这么放过郝大通,问道:“那丘处机在蒙古讲道一事,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那是我师兄仁义,想要教化番邦蛮夷。”
不得不说,这郝大通脑筋转得极快,居然又给他找出了一个理由。
“呵呵……”
赵毅微微一笑,不做答复,反而对着杨过正色说道:“其实,你父亲很可惜,他因为缺少机遇,被人误解,再加之心中的骄傲被狠狠踩踏,这才造成了他那悲剧的一生。”
“被人误解?”
杨过疑惑的看着赵毅,他不知道,他父亲是哪里被误解了。
“不错。自从你父亲得知身世,离开了王府,再加上亲身爹娘的双双去世,他从一个尊贵至极的小王爷变成一无所有之人。他在一瞬间经历别人所无法想像的大起大落,心中已经处于一个极易崩溃的状态。但好在有你母亲穆念慈的陪伴,才没让他产生自杀的想法。其实,你父亲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十分不容易的。”
“但是,你父亲曾今身为小王爷,自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懂如何去挣钱养家。于是,就只能靠着你母亲极力为生活奔波的劳累。而正因为如此,你父亲经常会被被旁人奚落为小白脸,这更增添刺伤他的自尊心。也正是因为如此,成为了使他踏上不归路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父亲他再也无法忍受如此的生活,但他自身却不具备改变的能力,也没有如此的机遇。所以,他只有抓住完颜洪烈这根金稻草,这才开始了他认贼作父的生涯。其实,在这个时候,你父亲杨康是有些恨自己的生父杨铁心的。十八年来,杨铁心未尽父亲的责任,到头来还打搅他富贵的生活,让他一无所有。”
赵毅语气充满可惜:“当初,你父亲他与郭大侠相遇时,郭大侠的武功是弱于他的。但是,郭大侠却在几次奇遇后,彻底超过了他,打击到了他心中的骄傲。于是,他开始想尽办法想要得到更好的武功,因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做人下人。可惜,世事弄人,那些最顶级的武功都是有主了的,而你父亲没有郭大侠这般好运,自是无法满足如此愿望。”
“看着不如自己的人超过自己,而在你父亲投身完颜洪烈的怀抱后,你母亲也离开了他。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你最信任的人最后也背叛了你。相对于完颜洪烈的宽宏大度,你母亲对你父亲所做的,莫过于在他心脏上狠狠插上一刀。”
顿了一下,赵毅缓缓的说道:“你父亲千错万错,都是丘处机这混蛋师父造成的,是他将你父亲逼上这条不归路的。丘处机这家伙老是以自我为中心,总说别人的不对,好像只有他所说的才是对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