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是苏仅不能否认的。

    前次，从对方的语气里，苏仅便能听出来自己其实并不能达到他的要求，加之当初她冷清的态度，对这份工作的不热忱，想必在对方心里，对她的印象会很减分。

    但是，苏仅也没有多想，她没有太多想法，既然是叔叔的意思，决定了，她便会很努力去做好。

    顾清晚在主播室安排完工作，便叫上她一起出了公司。

    今天她也没有开车，在路边叫了一辆的士，去了经纪公司偿。

    这一路，顾清晚已经打电话联系了向朗，只是，和想象中的相差不大。

    或许是看在顾清晚的面子上，向朗虽愿意接受她硬塞给他的人，但始终并不对这小女孩抱什么期望撄。

    顾清晚这通电话打了很久，直到和电话里的人把一切都交涉清楚，她才取下电话，收起了脸上陪笑得有些僵硬的弧度。

    因为苏仅坐在后面，从后视镜里很容易便会看到她的表情。

    “等会见到向总，说话别太死板，很多人就pass在第一印象上，尤其对象是老向，他对这方面的观念很执着”顾清晚蹙着眉提了提，可能是想到了前次的事，让她有些后怕。

    苏仅微微点头，她已经谨记了。

    除却这些，顾清晚也给她做了很多的普及，眼看出租车已经到了地方，她才收住。

    “行了，走吧！”顾清晚率先下了车，因为她以前也在这个公司里待过，很熟悉，没有弯路的便找到了位置。

    向朗在公司是担任管理总监，但这样的事他处理得很多，相对那些不好的，他会一一筛选淘汰。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他本意如此？

    苏仅和顾清晚到他的办公室里时，正有几个被裁的下线女星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路过时，梨花带雨的，亦或是郁闷不满的，接连走了出去。

    向朗40岁左右的年龄，但从他的言辞间，苏仅大多感觉得出来犀利和刁难。

    这像是故意上演给她看的一幕，苏仅确实是看得有些不安，看起来，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远远比她想象的要差些。

    “来了？”直到送走最后一个被裁员的人，男人才若有其事的问了一句。

    顾清晚显得淡定的走进去，自然也没把身旁的苏仅落下，拉了拉她，暗暗示意。

    苏仅也感觉到了她的暗示，微微低下头，一改之前的冷清，很正式的打了声招呼，“向总监好！”

    “嗯”向朗头也没抬，很不给面子的只说了句，“坐着等会儿，我这里很快就能忙完”

    “好”见识了他的别有深意，苏仅没话可说。

    这招用得，当真是好！既让她感觉到压力，同时也很自然的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向朗只说很快，但实际并不快，苏仅没有太大的耐心，等了很久，只看到身旁的顾清晚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手腕上的时间。

    她微微瞄了一眼，现在大概是下午的3点左右。

    足足的，她们等了他半个多小时。

    苏仅也终于相信了，刚才的一幕确实是刻意。

    最后，还是顾清晚忍不住，起身打断了他。

    “老向，我希望你能抽出时间来先把这件事处理好！不管你对苏仅有多不满意，她现在始终是签在了你公司的名下”

    顾清晚的话让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抬起了头，只是淡淡一撇，伸手接过合同翻了翻，放在了一旁。

    “就这样！先回去吧！我这里一时半会也忙不完，有什么工作？我会再行安排”

    就是这么两句话，甚至合同他都没有仔细确认，说完，便又急着低头审批文件。

    苏仅有些微恼，可能当时她的态度，对他来说，就不亚于是这样，他不过是在刻模复制给她看。

    想到这，苏仅浅浅的吸了口气，起身，微笑着走了过去。

    “晚姐，既然向总监有事，你就先回去吧！”

    听了她的话，顾清晚有些疑惑的睁眼看着她，“那你呢？”

    苏仅笑了笑，低头看着完全忽视她的男人，说道，“没事，反正时间很长，我在这里等向总监忙完，工作的事既然决定了，自然就要认真对待，从一而终”

    顾清晚一愣，也明白了她的意图，只是有些不放心的眼神看着她看了会。

    终于，弯着唇角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臂，“好！你把握分寸些，不要打扰了向总办公事！”

    “我知道了！晚姐！”

    两人默契的达成一致，顾清晚轻声“嗯”了一句作回答。

    视线轻看了看办公桌前的男人，转身出了那办公室里。

    随后，站在办公桌前的苏仅也收住了笑容，微微颔首，表示打扰了他工作的歉意。

    继而，又很规矩的坐回了沙发。

    虽不确认坐在办公桌前的向朗是不是会动摇，但至少听了她的话，苏仅想他肯定是会有些想法的。

    好在，和顾清晚说的一样，向朗不是很会这么暗里藏心思的人。

    没多久，比她更有些坐不住的男人便有了动静，显然有些没好气的从嗓眼里哼了声。

    他拿起桌上的合同，认真看了起来。

    “说说，你的理想和我的预算相差有多大？”向朗开门见山，说实话，对这个小姑娘，他的期望一直不大。

    苏仅见他愿意再提这事，自然是好好的问答道，“如果可以，我希望借助贵公司的力量，提升自己的能力，不想最好，只求更好！”

    听到这话，向朗唇角微微向上扬了扬，“你这个理想模糊不清，和我的预算倒是相差无几，以你现在的水平，我只能说走一步算一步！”

    “是！我会努力的！”苏仅也只有微微点头应着。

    她怎么会不知道？向朗特意挑在她来公司的时间裁员，当面表演给她看。

    那，已经比什么都能说清现在的局势。

    翻看完合同，向朗才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我记得你前次的话！”

    苏仅一怔，有些尴尬的看着他。

    她当时就说了一句话。

    向朗低笑，放下了手里的签约合同，严肃认真的说道，“我不清楚清晚跟你是怎么说的？进a.c需要磨炼的地方很多，需要出镜的地方和工作性质从不单一，你调整好心态，至于你前次说的“适合”，我想等你有番成就时，野心还会更大”

    向朗接手过无数，从他手里走红的明星很多，顾清晚，是他这两年来，唯一满意的一个。

    她有很多方面可以开发待用，只是，她选择了这个行业里最不吃香的一种，却依旧可以不负所望的坐上头牌红人这样的位置。

    只是当时，顾清晚可比眼前的女孩有上进心多了，世事难料，她当时的理想抱负，一一化成秋水。

    而又给他推荐这样一个女孩来，从某些方面，他感觉得到顾清晚对她很上心。

    至于原因是什么？向朗想，和她当初放弃往更好的方向发展，是有关联的。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你能临界于清晚，她的潜质和你不相上下，可某些方面，你没法和她去比较”向朗笑着说道。

    甚至从他的语气里，苏仅也能听出一股自豪。

    对于他的话，她更是没法反驳。

    “谢谢向总的提点，你说的这些，我会努力改进的，可能并不能和晚姐匹及，但不管花多少时间，我也愿意努力和她相近”

    苏仅这话说得很诚心，听完后，向朗也没有再提其他事。

    她的态度，确实和前次大有不同。

    虽不知道只是为了表面做足样子给他看，还是真意如此？向朗脸上总算是对她露出了一丝欣然的笑意。

    话没多聊，却被刚才的等待耽误了很多时间。

    直到苏仅口袋里的手机传来响动，向朗才瞄了她一眼，也没过于苛刻，点了点下巴，示意她出去接电话。

    苏仅微微颔首，转身出了办公室，才取出手机来确认电话。

    “晚姐！”

    可能是不放心，顾清晚回到公司，又打来了这个电话。

    “情况怎么样？”

    苏仅有些感动，笑了笑，“谢谢晚姐，一切都很顺利！”

    那头沉默了一阵，“嗯，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