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奇怪的校长
在旁的柯寒一直阴鸷着眼看着我。..
我还是直接忽视了她的眼神,反倒对班主任的话嘲笑起来:“献祭品?我看你的资质不错,你怎么不去当呢?”
“我呢,就是一把贱骨头,终归还不如旋沫同学的异骨强!天尊主上,这么尊贵的人,自然还是要上贡异骨这等珍稀之物。”他的手指在大腿上敲了两敲:“旋沫同学,我看,柯寒同学应该有话要问你吧?要不然你们两个商量好了,再来对付我?”
本想着解释的,班主任这话倒好,直接把情况给挑明了。
柯寒也接上了班主任的话:“对呀,你是不是该跟我说点什么?你要知道,谷水出了什么事,我定然饶不了你。”
她最后一句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那其中的愤懑是如此的显著。
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是不太想让柯寒也知晓那个异形人的事情,怕到时会惹出什么滔天骇浪。
也深觉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那还不知道长的是个啥毛样的校长怎的就一直狂追着我不放?要是柯寒也知道了,她也成为了第二个我,一直被问天的人追杀怎么办?
柯寒那天在医院也跟我说了,她是阴阳人的身份是问天的人揭露的,这事导致了她父母的双亡,现今,她也算是好不容易摆脱了问天的噩梦了,我看她也即将迎来了自己的春天,哪能让我拖累了呢?
想了想,我还是选择了欺瞒,有时谎言也是最好的圆场。
“柯寒,我真没瞒着你什么,那天在这里,那个古尸不是没反应吗?我为了防止那古尸当真是杀人的凶手,临走前,我不是说把那古尸的怨气给收了吗?这事,你不是知道吗?我看他们八成就是冲着这怨气来的,之前安禾三番五次地找上门来,不也是为了怨气珠子吗?”我压低声音,附在柯寒的耳朵旁说着。
这话肯定不能让班主任听见了,毕竟他是知道的,这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
柯寒皱了皱眉:“你是说他们真正想得到的是古尸的怨气?”
“这可不是嘛?你别忘了,班主任可是负责古尸的解剖工作的!这一切不就说得通顺了吗?柯寒,你别乱瞎猜了,他现在就是想乱我们的军心,我们现在的一致目的,是要救谷水!现在谷水的人影都没见着,我们就起内讧了,那还怎么救啊?”我觉得说来说去,还是必须提醒一下柯寒,这救谷水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
“嗯,我看谷水并不在这里,我怕他是故意引我们来这里的。”柯寒算是被我蒙骗过去了,把精力都放在了营救谷水这一事上。
我和柯寒对视了一眼,就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对面的坐姿非常悠闲的班主任身上。
他看向我们众志成城的样子,脸上的笑轰然倒塌:“这嘴巴还真是能说会道,难怪能写出一本好的剧本来。”
“谷水人呢?要是让我们知道他不在这里,你也阻拦不了我们要走的决心。”我挑了挑眉。
班主任貌似什么都知晓,这感觉不太好。
我用眼角余光瞟了旁边静默不言的陆存。
他给了我一个眼神,用传音之术告诉我:“谷水不在这里,但是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感觉到这里有阵法在抑制着我的力量。”
我佯装若无其事地伸手抓住柯寒的手臂,直视着她,摇了摇头。
她会意地握紧拳头,紧抿住嘴。
“两位同学,别心急,这响午时辰未到,乳猪自然没那么快就上菜的。”班主任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那眼神阴阴刺刺的,怪阴森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不妨直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的呢?为人师表也不是叫你虚有其表!”我忍不住讥讽。
他本来轻敲着大腿的手指骤然停住:“那我就挑明了啊,两位同学可记得我上课的时候,跟你们说的唯一一本文学作品?”
“莫言的《檀香刑》?”我脑海中即刻就浮现出他在课堂传授过给我们的教学内容。
他打了个响指:“聪明!你们想想,这檀香木穿过人的身体,把人挂在火堆上烤,不正是烤乳猪吗?这献祭品啊,必须要上等的乳猪才行!”
檀香刑,简略地说,就是用削成粗又长的剑状檀香木,经过香油和生肉一起烹煮过后,从犯人的屁股眼儿一点点地打进去,极其残酷!最终这木头不是从犯人的嘴巴里出来就是从脖子后穿出来。
这过程不算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就是这檀香木没有穿破犯人体内的任何一个重要器官,因而犯人也不会当场毙命,只能苟延残喘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肉逐渐地腐烂生蛆,麻木的疼痛和精神上的惊悚灌满整个脑子,这才是最残酷无情的!
只是,班主任这神经病,竟然还要火烤?这惨无人道的做法,绝对令人发指!
“你竟敢对他用檀香刑?”柯寒双目眦裂地瞪着班主任。
我怔了一会。
也不知道这莫言是哪个作家,竟然能把中国酷刑给写出来,写出来就算了,现在还被坏人给引以为鉴!真不知道是该批评好呢还是称赞好呢?
当初班主任给我们上这堂课的时候,我就奇了怪了,明明是考古课程中的解剖学,偏偏给我们说起了一本文学著作,还美名曰,这中国古代酷刑很多,犯人死法也是繁多复杂,日后要是挖掘出一具犯人的尸骨,这其中还会涉及到酷刑对尸骨的影响什么的,让我们一定切记!
这倒好了,这酷刑都要运用到了谷水身上了!能不切记吗?
“怎么就不能用了?好歹他也是个全尸,你瞧瞧他们,也只剩下一颗头颅而已,这可是给我自己学生的优惠啊!”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丧尽天良的话。
这话刚落,这室内悬挂着的一串串人头,那脸上的眼珠子三百六十度地转动了好几圈之后就全部把瞳孔定在我们这个方向,突出的眼球尽是血丝,看到让人脊背发凉。
我和柯寒习以为常,也不多惊讶,
只不过觉得它们有些聒噪,此时它们全都用着尖细的语调重复着一句话:“献祭,献祭,献祭.......”
若是常人进了这六号解剖室,还不得吓死不可。
“如果,他掉了一根汗毛,这地狱八大酷刑,我就让你死不安宁!”柯寒这话几乎是啐着血说出来的。
班主任左眉毛一耸:“是吗?”
我压住柯寒的手:“光靠嘴说,谁信?你这独角戏也该演完了吧?我们就不打扰了,还要去办理退学手续呢。”
柯寒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就没有那么激动了,冷着脸,跟着我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这刚提起脚,周围的人头就爆发一浪刺耳的高音:“不准走!不准走!不准走!......”
“你们走了也好,免得看见他那凄楚的模样心疼,呵。”班主任似乎有点急了,但说话还是不忘用上委婉的段数。
这样说来,只会更让我觉得他的话不可信。
哪有绑匪上来不给什么要挟,倒是跟你唠嗑老半天的?也不知道这班主任到底在搞什么鬼,总的来说,我觉得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为妙。
“一早就看你不顺眼!你再不把谷水交出来,我杀了你!”柯寒在我想事之际,快速拔出桃木剑,欺身直驱上前。
一向冷静的她会被班主任忽悠过去,还真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果然,恋爱中的女人的智商都是为零的。
我这会想要去阻止也来不及了,看着这房内正中央的阵法就隐隐不安,深怕这是一个挖好的陷阱,班主任就等着我们这两条小鱼上钩了!
柯寒的脚准备落到那阵法中,恰好一旁观察着的陆存反应过来,适时地拉住了冲动的柯寒。
看见她被陆存拉回来,我那紧绷的心眼也就放了下来。
班主任的脸色阴沉了不少:“这屋内应该还有一个客人吧?”
“柯寒,我们走!”我拉着柯寒掉头就走。
“你们不是要看人吗?这人都给你们带过来了,还急着走?”班主任叫停了我们。
我们面前那扇紧闭着的房门霎时打开,两个黑衣人率先走了进来,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迷彩军裤和白色紧身t恤的男生。
“谷水?”柯寒一直握紧的拳头顷刻间就松开了。
他身上并没有被那什么檀香木给穿刺而过,也没被什么铁链给锁住手脚,像个正常人一样机械式地走了进来,他的表情木讷,眼神涣散。
我微微蹙眉:“柯寒,你先别兴奋,我觉得谷水不对劲!”
“先把人抢过来再说!”柯寒压根就没把我的话听进去,直接就上去跟那些黑衣人干了起来。
谷水身后也跟着两个黑衣人,前后各两个,四个人围着柯寒耍起拳脚功夫,估计这黑衣人顶多就是问天这个组织底下的打手。
这局已经乱了,我也没办法袖手旁观。
只好支了个小眼神给陆存,让他挡着班主任那边,我去把谷水带过来。
谷水还在朝着班主任那个方向行走,我急急拦截住他的前进,他想绕开我,依旧被我挡住,只好停下来。
我伸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谷水,是我!我是旋沫啊!”
他没有任何一丝的反应,还想绕着我往班主任那边走去。
“谷水!”我大吼一声,双手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臂,硬是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心里猜想谷水定是被施什么巫术道术之类的,一时没了心智,但他如今在我的眼皮底下,决计不能让他任由问天这一群人随意摆布!
柯寒阴阳手本就以武术见长,一扫腿,一勾拳,推拿之间,尽是流畅快狠,带出来的力道更是把那四个黑衣人制服的动弹不得,然后干净利索地伸手轻轻一扭,他们的脖子发出咯落一声,强壮的身躯瞬间就软弱无力。
她不用十分钟,就把四个黑衣人给摆平了,奔到我的身侧来,用手拍了拍谷水的脸,眸光流波:“谷水?你醒醒!”
“柯寒,没用的,他应该是被迷魂了。”我顿感挫败。
柯寒微愠地攥紧了谷水的衣角,一语不发。
我们这头死一般的寂静,班主任倒是幸灾乐祸地拍手鼓掌:“好身手!可惜啊,你这功夫对付活人是可以,但是这没了魂的,你又能怎么办呢?我的好学生!”
柯寒斜睨了班主任一眼,也不理会他怎么说,一门心思就放在谷水身上,只是她看谷水的眼神让我感到疑惑不解,不是那种迷茫不知所措,而是心疼又追悔莫及的那种,仿佛她知道谷水经历过什么事情一样。
“柯寒,有办法解决吗?”我焦急地望向柯寒,看她的眼神,估计应该是有办法的。
她却木然地看了我一眼,惨然地笑了笑。
我猛吸了一口气:“你照料谷水,我来应付班主任。”
“既然人都来齐了,献祭仪式就正式开始咯!”班主任丝毫不惧我们会做出什么反抗似的,缓缓地站直了身子,从身后拿出一竿小型的令旗。
令旗是三角形的红布,边上是黄色的小三角,红布正中间有一圆形黄布,黄布内用黑线缝制出一个‘令’字。
这令旗我晓得,是申令,这能设坛招风唤雨,也能摆出伏魔阵,也能令百鬼得令,唯命是从。
这仔细看令旗的同时,也让我注意到了,原来班主任的手上果真有着问天的文身,之前没有注意到,许是问天的人,应该越是高层领导的人,就越是会隐藏,比如招弟的爷爷,只是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方法遮掩的。
无论怎样,这个发现也算是十分重要的,这警告我以后要多多注意周遭的人,指不定突然就冒出一个问天的人来了,杀我一个猝不及防,那就必死无疑了。
幸好招弟的爷爷对我和外婆都是挺好的,并没有起杀念,要不然像柯寒那样,我绝对会疯的。
班主任拿着小令旗举于头顶,口念咒语:“以吾之名,火神得令,赐吾灵火,献祭骤成,急急如律令!”
陆存闪身过去,想要抢走令旗。
却不曾想到,班主任身后的木叶窗霍然翻开,刺目带着热浪的阳光瞬间把整个解剖室给照亮了。
我的阴阳眼仍能视物,只见陆存的身形顿了一下,恰好他的身子正悬空在阵法之上。
班主任脸上露出一抹狡猾的奸笑,把令旗往陆存身上一指。
轰的一声。
刮刮杂杂的熊熊烈火猛地蹿上房顶,没有涌动的黑烟,也没把天花板熏黑,却真真切切地烧的陆存露出异常痛苦的表情。
“陆存!”我有些慌乱。
头一回见着陆存被人压住,我还以为除了宫玫以外,他就是所向披靡的。
“天罡地煞,阴气为源,得吾之令,助火神威!急急如律令!”班主任根本就没把我和柯寒放在眼里,视线紧盯着烈火中的陆存,极快地再念一串咒语来。
这咒语一下就奏效了,那奇形怪状的阵式亮光一闪,那光滑的地板砖上涌出红艳的岩浆出来,那阵式外圈的亮光就如同瓶子的瓶璧,岩浆就像被倒进杯中的水,一点点地溢了起来。
“破!”我急忙从白布袋里抽出两三张驱魔符,黄符飞甩到那阵法去。
可符纸一碰上那一堵金光灿灿的光璧就自燃成了灰烬,丝毫不起作用。
被困于神火中的陆存还能动弹,他快速地掐手诀,动了动嘴皮子。
没一会,就能看见墙壁上的人头动荡摇摆的厉害,仿佛要飞奔脱离开来,而且这些人头的眼球齐刷刷地转向班主任那头。
正在施法的班主任,这会,额头也渗出了不少冷汗,神情也变得凝重多了。
我怎么觉得,这班主任设下的阵法,不是冲着我和柯寒还有谷水来的,而是冲着陆存来的?
“老,旋沫,快走!这里有我!”陆存艰难地挪动了一下头,眼珠子斜向我这头。
“不!我不能丢下你!”我一口否决了他的决定,使出乌木金钩,用意念控制它去撞击那堵光璧。
铛铛巨响。
乌木金钩只是让光璧的光暗淡了些许,但没一会又再次恢复过来。
“柯寒!把她拉走!赶紧!”陆存的声音十分的沉厚,听起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陆存,我不能丢下你!”我忿然地反驳他的话。
陆存帮了我这么多,每次我有危险,他都会不顾一切地跑来,现在他有危险了,还是因我而起,我这个始作俑者,怎么可以逃跑?丢下他一个人不管?
“旋沫,没用的,他主修的是道术,你的驱魔能力是没办法对付的,不然我们阴阳人一族就不会灭亡了!快走!”柯寒一边忙着拉住谷水,又伸出一只手来拉住我。
“柯寒,你跟谷水先走!”
“旋沫!赶紧走!等会问天的其他人都会赶过来,到时候,我们全部都要一起死!”
“那为什么要陆存去送死?你先带谷水走!我不走!”我执拗地控制乌木金钩一次又一次地去撞击光璧。
陆存怒不可遏地斥吼:“快带她走!不然就走不了了!老婆大人,听我的话,快走!我会回来的,一定。”
我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声音也有压抑:“我不走!我就不走!”
如果陆存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得安宁!上一辈子我就对不起他了,这一辈子,即使给不了他想要的幸福,但也决然不能让他受到半点委屈!
“旋沫,帮我扶着谷水,我扶不动!”柯寒先把谷水给打晕了,她一只手支撑谷水是不行的,只好叫住我。
这让我有时慌忙,看了看陆存,又回头看着快要倾倒的柯寒,顿了一下脚,甩出乌木金钩,急速地去扶住谷水的另一侧身体。
柯寒看着我:“旋沫,我们在这里只会拖后腿!先把谷水给安置好了,我们再想办法回来!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他已经死了,现在只不过在世间活着,也是痛苦地活着,那不如让他去轮......”
“你说什么呢!”我怒目相对,对着柯寒就是一顿呵斥:“陆存他是活的!至少他的心比任何活人都要来的鲜活!他帮过我们多少?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他今天本来就不用来的,要不是为了帮我们,他会这样?”
“旋沫!你冷静点,行不行?于利于弊,我们先撤退才是有利的!你这样死扛着,有什么用?这班主任只不过是校长的一个手下,他的道术就这么了得,要是校长来了,我们一个都跑不了!”柯寒急切地推着谷水的身体。
她那里一推,我受着谷水身体的重量,就扛不住地往后退步。
“旋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先走!你要想想,你外婆,还有宫玫!”柯寒一边把我往门外推,一边说服我。
乌木金钩失去了我的意识控制,也就收了回来。
我脑海浮现出外婆那满是皱纹的脸,还有电梯门合上之前,宫玫对我说的那句话‘晚上见’,可眼睛触及到火光里的陆存,心里纠结的很。
脑筋打了死结,完全失去了方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走还是不走。
当柯寒把我推出门外时,陆存转脸看着我,如同往常那样露出温和如春风般的笑容:“老婆大人,我这样叫你不算违反当初的赌约吧?老婆大人,老婆大人,老婆大人。”
他用尽全力地连喊了我三声之后,眼神凌厉地看向那还在持续念咒的班主任,也跟着飞快地动起嘴唇来。
柯寒临走之前,还把那扇房门给带上,房门缓缓地合上之前,我看见了那一串串的人头终于摆脱了束缚,朝着班主任张嘴咬去。
而与此同时,岩浆也终于溢上来,把陆存一双脚给淹没了,陆存霎时爆发出一声沉痛的闷哼声。
不知觉地,我满脸尽是泪水,被柯寒越推越远,离那扇被关闭的六号解剖室的房门也越来越远,双脚几乎都没有了知觉,只任由柯寒推着往后走。
视线一直停留在那扇门上。
“旋沫!陆存会没事的,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柯寒伸手拂去了我脸上溃泛的泪水。
良久。
脑子里回响着陆存的那一句句对我唤声:“老婆大人。”
我吸了吸鼻子,眼神一凝,即时就掉转头,往电梯门走去,心里默默地应了陆存一声:“嗯,我会回来救你的。”
我们两个架着被打晕的谷水乘坐电梯来到了地下停车场,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不管陆存会不会安然回来,我都必须把他的肉身给保护好了!
来到地下停车场的一路上,一点事都没有,半个黑衣人的人影也没见着,估计校长的那一股势力还没来到。
电梯门一开,我眼尖地就看见了陆存的那辆黄色的法拉利,便和柯寒两人快速扶着谷水奔去。
刚走到车子旁边,我的阴阳眼霎时就看见了黑压压的一片,如同潮水一般朝我们汹涌而来。
“柯寒,你赶紧把谷水绑住,塞到车后!”我沉声说道。
柯寒侧脸看了看我,立马就行动起来。
这时,脚下的地板有些微微震动,尤其是楼上都被震下墙灰来。
我握了握手,呼吸不禁有些沉重起来:“柯寒,听我的,你等会开陆存的车,走鬼道,然后把陆存的肉身和谷水送回天王道工作室里去,王道见多识广,你也是知道的,他绝对会有法子让谷水清醒起来的!”
“那你呢?”柯寒把谷水塞进车后座,关上车门,转身漠然地看着我。
我转脸,看着周围不知几时围了上来的黑衣人,挑嘴一笑:“陆存不走,我也不走!”
只要熬到天黑,宫玫一定会来找我的,只要有他在,我就没事,陆存也会没事的!
“不行!”柯寒不赞同我的决定。
我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分列站开,让出了一条过道。
可我的嘴里执着自己的决定:“你和谷水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让你们有事!放心,宫玫会护我周全的,你先把谷水救出去再说!”
柯寒脸上一变,眼神闪烁不定,旋即咬咬牙,恢复以往的冷漠:“好,你自己小心,如果你有什么事,你外婆就是我外婆。”
“嗯。”我一把将柯寒推进车内,嘭的一下把车门给关上了。
接着,我在陆存的车上贴上了辟邪符,用朱砂笔简单地布下了一个小小的形魔咒,形仿闪电,飞梭的速度迅疾,方便逃脱。
等我办好一切之后,塞满了整个地下停车场的黑衣人仍是像钢铁一样矗立不动,我掉转头去看向背后那黑衣人让出的过道。
心里早就料想到,这一直未曾谋面的校长终于要出场了。
这一转身,我就彻悟了,明白了为何我们会被逼到这种境地!
我看着眼前那披着黑袍的长的矮矮胖胖的校长,抿嘴笑了起来:“哟,原来咱们帝都大学的校长是恁般的年轻啊?还是个学生呢?”
他嘴角噙着笑意,粗胖的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迹干涸的伤口:“这笔账还没算,柯寒同学怎么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