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茯苓发飙,化身母老虎!
“是,掌柜不相信,就遣人来请示您。”无意说着,见孟茯苓的脸色瞬间黑沉,在心里默默地为祁煊点蜡。
“好!真是好得很!”孟茯苓怒极反笑,几乎是从牙缝挤出这句话的。
她是不相信祁煊会嫖妓,可若他没有,又有谁敢假用他的名嫖妓,还让青楼的人来讨债?看来是她最近冷落他太甚,他皮痒了!
“讨债的人还在?”孟茯苓问道,酒楼就在前面,她现在过去,讨债人还在的话,倒可以随他一起去青楼。
“还在,掌柜还没给银子。”无意点头。
主要是掌柜没经过孟茯苓同意,不敢给啊!酒楼里谁不知道祁煊是孟茯苓的男人?东家的男人嫖妓,谁敢私自帮他还债?
孟茯苓没再说什么,让竹香照看小冬瓜,便和无意一起去酒楼。
到了酒楼,掌柜就急忙迎了上来,指了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对孟茯苓道:“东家,那人是春满楼的管事。”
“欠了多少银子?他人还在春满楼?”孟茯苓阴着脸道。
掌柜很少见孟茯苓气成这样,暗暗抹了一把冷汗,“还在,欠了三十八两银子。”
他知道孟茯苓口中的他是指祁煊,这会,他倒不敢多提祁煊一个字,说得意简言骇。
“三十八两?”孟茯苓听后,脸色更加阴沉了,心火蹭蹭直烧。
祁煊不止嫖妓,一嫖还花费三十八两银子,没银子付债,还想让她替他付?他真敢想啊!她没扒了他的皮都不错了!
东家的脸色太吓人了!掌柜暗暗咽了咽口水,才道:“是三十八两银子,春满楼是岐山县最大的青楼,所以,比一般的青楼要贵些。”
话是这么说,掌柜却腹诽,难道祁煊嫖的是便宜的妓子,怎么才花三十八两银子?
要知道春满楼除了酒菜不怎么贵之外,妓子可贵得很,动辄都得花费上百银子,几十两的是便宜货。
掌柜却不知祁煊和风临只是喝酒,根本就没嫖妓。
而且,他后面那句话简直是在火上浇油,气得孟茯苓爆了一句粗口,“死三八!”
掌柜以为孟茯苓是气愤祁煊嫖妓花了三十八两银子,倒没多想‘死三八’还有何骂人之意。
“让那人带我去春满楼!”孟茯苓没理会掌柜会作何感想,让他把春满楼的管事叫来。
祁煊嫖妓想让她付债,没门!她倒要去看看,他是如何嫖的!
春满楼的管事见了孟茯苓,态度是毕恭毕敬的,也不敢直接开口问她要银子了,老老实实带她去春满楼。
孟茯苓到春满楼的时候,老鸨听到她亲自来,放下手头上的事,急急忙忙迎了过来。
老鸨满脸堆笑道:“哎哟!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孟东家,奴家久仰您的大名,今日有幸一见,才知道您是少见的美人啊!”
一般青楼是不允女子进来的,但整个岐山县,如今谁不知道孟茯苓的大名?
先不说她自己开了那么多家酒楼、食坊,而且,她在京都城夺得美食大赛第一名、得了御赐‘天下第一厨’的金匾的事,早就传遍了岐山县。
老鸨一直想结交孟茯苓,却寻不到门路。所以,当她听到祁煊他们报出孟茯苓都名字时,哪怕不相信孟茯苓的相公会没银子付账,还是打算试一试。
说不定能因此认识孟茯苓呢?老鸨是这么想的,现在看到孟茯苓亲自登门,她觉得自己实在是聪明了。
“不敢当!”孟茯苓冷应道,没有多看老鸨一眼,只让老鸨带她去找祁煊。
老鸨做这一行,脸皮早就练得比城墙还厚,一点都不介意孟茯苓的态度。
“孟东家,这边请!您相公今日的消费都算奴家账上。”老鸨太过高兴,忽略了孟茯苓的黑脸。
跟在孟茯苓身后的无意眼角抽了抽,甚感无语。
“快到了,就在前面那雅间的——”老鸨想说前面雅间的隔壁,未料,‘隔壁’二字未出,孟茯苓就跑了过去。..
无意也不知老鸨还有下文,急忙跟了上去。
且说,孟茯苓一靠近雅间,就听到一阵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吟哦声,甚至连暧昧的啪啪啪声都听得到,可见里面的人做得有多激烈。
这一刻,孟茯苓气疯了、所有的理智都化为乌有,有的只是被祁煊背叛的不甘、与狂烈怒火。
她根本就无法正常思考,直接抬起脚,将门踹开了。
一入目就是两具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赤裸身体,是标准的男上女下。因此,孟茯苓只看到男人的背部,没看到他的脸。
床上的女人惊呼了一声,那男人还来不及抬起头,孟茯苓就冲了过去,在经过桌子时,顺手抓起一张椅子,狠狠地砸到男人身上。
孟茯苓最痛恨的是欺骗、与背叛,再加上她爱上了祁煊、太过在乎他,更加受不了他与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此时的她,满脑子都被怒火填充着,用椅子对着眼前的男女胡乱猛砸着,根本无暇去辩别、那男人发出的呼痛声是不是祁煊的。
无意头一次见孟茯苓如此发飙,也有些傻眼了,但她理智尚在,看出床上的男人不是祁煊,连忙出声提醒孟茯苓,“小姐,您冷静点,那不是将军!”
“无意,你别帮他说话了!敢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定要他好看!”
孟茯苓不是那种遭受了背叛,就只会哭着跑开、或者故装大度的女人,她会将背叛她的人教训一顿。
不过,她真的是气糊涂了,竟以为无意是在帮祁煊求情,也不想想祁煊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又怎么可能会被她砸得无力起来辩解?
“小姐,他真的不是将军。”就在无意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拉开孟茯苓时,眼角余光瞥见出现在门口的人,有些不忍直视了。
祁煊和风临听到孟茯苓的声音,就过来看看。
他还靠在风临身上装醉,看到孟茯苓如此‘凶狠’,着实吓了一大跳。
祁煊也是头一次见孟茯苓这般,看到床上的倒霉蛋的惨相、与孟茯苓下手的狠劲,他有些不敢想象,若她手上的椅子砸在他身上会怎样。
风临更是目瞪口呆,他认识孟茯苓的时日尚短,还不了解她的性情。
此时一看,风临直接将她归类为不可得罪的母老虎,打从心底的同情祁煊。
“快让她住手!”祁煊低声让风临阻止孟茯苓,再打下去,可别出人命了。
风临反应过来,急忙大喊:“夫人,别打了!那不是将军,将军在这里!”
孟茯苓听到风临的声音,才觉得不对劲,当即停下手,往门口看去。
这一看,不得了!孟茯苓瞬间石化了,懵懵地看着门口的人,又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床上的人。
这时,床上的男人缓缓地抬起头,艰难地伸手指着孟茯苓,他痛得五官全皱在一起,表情又非常茫然,“你、你是谁?为什、什么打我?”
说完这句话,男人直接晕死过去,他身下的女人伤得比较轻,见孟茯苓住手了,就怒声痛骂她。
“你给我闭嘴!孟东家肯打你,是你的福气!”老鸨刚有机会插上话,一开口,就把那女人训了一顿。
可怜那女人做到一半,无故挨打,还得挨训,但也只能乖乖闭嘴。
“他们的医药费全在我头上,也劳烦妈妈代我向那位公子赔不是。”孟茯苓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定情绪,拿出几张银票递给老鸨。
老鸨没再说免单之类的话,接过银票,向孟茯苓保证,定会把事情处理妥当,在她看来,这也是在卖人情给孟茯苓的一种方式。
“多谢了!”孟茯苓语气平平道,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经过祁煊他们身边时,目光冷然,似没有看到他们一样。
祁煊本想引孟茯苓前来,再装醉,赖着她、央她原谅。
照风临的话说,烈女怕缠郎,适当地耍无赖,反而能令女人无可奈何。
祁煊活到这岁数还没追过、没哄过女人,对孟茯苓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便接受了风临的提议。
现在见孟茯苓直接将他无视了,他怎会不知弄巧成拙了?再也顾不得装了,急急追上去,“茯苓,你听我说,我只是喝酒,什么都没做。”
在见识了孟茯苓砸人之举后,祁煊一开口就解释,生怕她误会了。
但孟茯苓一脸冷漠,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更别提理他了。
“夫人,是我见将军心情不好,把他骗来的,您千万别怪他。”风临也知道事情闹大了,急追在他们后面,帮祁煊解释道。
无意听到风临的话,狠瞪他一眼,“我就说将军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原来是你怂恿的。”
风临好后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事情弄到这局面,恐怕将军也会怪他。果然,这年头,好人最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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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回去后,因火气未消,把祁煊阻在门外。
祁煊在院子里,整整站了一夜。
翌日,孟茯苓刚起来,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在说话,是薛氏和祁煊的声音。
她听到祁煊的声音有些嘶哑,心里难受得发慌,他站了一夜,她也跟着失眠了一夜。
孟茯苓不是性情扭捏之人,也知道有误会,便要尽早解释清楚,可她真的好气、好气。
特别是想到自己跟疯子一样打错人,而祁煊在一边看,她就觉得自己被当成猴子一样戏耍。
孟茯苓甚至以为祁煊故意去那种地方、故意不带银子,骗她去,她觉得自己再一次被他欺骗了。
任谁都不容许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所以,孟茯苓此时无法原谅祁煊。
吱!开门声打断了孟茯苓的思绪,进来的是薛氏。
“茯苓,你脸色好差?难道你也一夜没睡?”薛氏刚要说什么,就注意到孟茯苓难看的脸色,与微微发黑的眼眶。
本来薛氏得知祁煊在外面站了一夜,心有不忍,想帮祁煊说话,现在见孟茯苓这样,心疼不已,又埋怨上了祁煊。
“娘,我没事。”孟茯苓强颜欢笑道。
“茯苓,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薛氏说道。
昨晚青楼的人上门讨债的事,早就传开了。不过,那时薛氏已经睡下了,她是刚起来时,听梅香说的。
她没有立即来找孟茯苓,而先找了无意,把昨夜在青楼里发生的事了解清楚。
亏得无意把事情看得通透,知道祁煊为何会到青楼,还在薛氏面前,适时帮祁煊说好话。
薛氏刚才见了祁煊,也把祁煊训骂了一顿,而祁煊难得肯解释一番,还请求薛氏让孟茯苓见他、听他解释。
“嗯。”孟茯苓抬目看了薛氏一眼,她知道薛氏想帮祁煊说话,只应了一声,便沉默了。
“茯苓,葫芦到青楼确实不对,好在他没有真的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他也不该把他是小冬瓜亲爹的事瞒着你,你晾了他很多天了,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原谅他吧?”薛氏苦口婆心地劝道。
“那你跟岳韶清呢?你也原谅他了?”孟茯苓抬头,定定地看着薛氏。
经薛氏这么一说,孟茯苓不由得想到薛氏和岳韶清的事上去,也想到自己劝薛氏的话,心下一动,反问薛氏。
“我——”薛氏老脸不由得一红,哽了一下,顿了好一会,才嗔怪道:“是在说你和葫芦的事,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她现在确实想通了,倒也没有再刻意躲避岳韶清,但见了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孟茯苓摇头苦笑,“娘,我们的情况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娘知道了,说来说去都是你的理。”薛氏知道自己是说不过孟茯苓的,便不再多说。
她们在说话,并没发现炕上的小冬瓜眼皮动了,他根本就没睡着,把她们的话都听去了。
孟茯苓一夜没睡的事,小冬瓜也知道,可他并不清楚孟茯苓去青楼后发生什么事。
他以为是祁煊逛青楼了,才惹得孟茯苓生气。是以,他有些怨恼祁煊,但以他对祁煊的了解,祁煊不可能去逛青楼才对。
小冬瓜绞尽脑汁都想不通,又不能开口问,真是苦恼至极。
孟茯苓不知道小冬瓜已经醒了,待薛氏出去后,她觉得确实应该和祁煊说清楚。
她打开门,却不见祁煊的人,他已经走了,她明明很气他,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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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早膳的时候,祁煊不在,也不知去哪了,奇怪的是连小鸡翅和竹香都不在。
“小鸡翅去哪里了?”孟茯苓问无意,无意摇头,只道不知。
倒是梅香开口了,“小姐,小鸡翅刚起来时,钟掌柜就来了,说要带小鸡翅到外面吃。”
孟茯苓听了,倒没多想,钟离骁自留在城里这家老店当烤肉师傅后,做事稳重、又很勤快。
她观察了他很久,逐渐对他放下戒心,无意中发现他其实是很有才干的人,又深谙经商之道。
半年前,孟茯苓在金河县新开了一家烤肉坊,便将钟离骁从厨房调出来,安排他任烤肉坊的掌柜。
值得一提的是,不管是身在岐山县,还是金河县,钟离骁一有空就会来看小鸡翅。
他待小鸡翅好得没话说,也没再提过自己是小鸡翅大哥的话。久而久之,消除了小鸡翅对他的意见。
现在,饭桌少了祁煊和小鸡翅,似乎空了许多了,孟茯苓愈加烦躁,一顿饭下来,可谓是食不下咽。
祁煊是用午膳的时候,和风临一起出现的,小鸡翅却没有回来,孟茯苓感到不对劲了。
她正要命无意去找,金河县烤肉坊的一个管事就惊慌失措地赶来,人还没进院子,就大声惊喊:“东家、东家,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小姐,是李管事。”无意经常跟在孟茯苓身边,都认得各酒楼、食坊的管事。
“让他进来!”孟茯苓放下喝到一半的汤,蹙眉道。
李管事满头大汗、跌跌撞撞地跑来,连口气都来不及歇,就气喘吁吁道:“东家、不、不好了!钟掌柜偷了地契,把地契卖了,他还卷走、卷走烤肉坊所有现银逃走了……………”
他也是买家上门收店面,才知道烤肉坊被买了,从金河县到岐山县需要近两个时辰,他片刻不敢停歇地赶来报信。
幸亏他知道孟茯苓待在这酒楼后的院子,不然,得浪费更多时间。
“什么?”孟茯苓听到钟离骁卷款逃跑的事,如遭雷击般,又不明白地契明明放在家里,怎么会被钟离骁偷了?
突然,孟茯苓想到小鸡翅被钟离骁带走的事,顿时大惊道:“糟糕!小鸡翅!”
早上钟离骁来的时候,祁煊还在,这会,自然明白孟茯苓的意思。
他不忍孟茯苓担心,便道:“茯苓,你别担心,我马上去救小鸡翅。”
祁煊说完,就带了几名侍卫出去追救小鸡翅了。
“将军,你的身体——”风临反应有些迟钝,他刚开口,祁煊已经跑没影了。
这下,风临急得不行,祁煊前几日取了心头血,身体刚恢复,昨晚喝那么多酒、又站了一夜未眠,导致内息不稳、身体状况很不好。
是以,祁煊一早就去找风临诊看,这就是祁煊早膳未出现的原因。
因为是风临怂恿祁煊去青楼的,孟茯苓以为他是在装模作样,加之担心小鸡翅,便没去理会他。
“李管事,你随我去烤肉坊。”小鸡翅有祁煊去追,孟茯苓就要去处理烤肉坊的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