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番外-周沉&甜甜
番外九:
“你裴叔跟裴婶是不会让甜甜这么早就嫁来咱们家的,甜甜还小,又才回国,我估计老裴是想培养甜甜。毕竟啊,小寒还小,性子又不太稳重,老裴跟小菀,估计更看好甜甜。”总之不管怎样,苏冥挺高兴的,本来一直愁儿子怎么不晓得谈个对象,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女孩子了,现在可好了,闷不吭声就谈了,还是谈了一个她喜欢的。
周家跟裴家,交情深厚,再说,甜甜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放心得很。
只是,甜甜往后肯定是要在裴氏帮忙的,两个孩子以后各忙各的,也是够累的。
很快,庄菀便开车过来了,一来就单独找苏冥说事儿。庄菀把两个孩子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又道:“绍勤觉得阿沉欺负了甜甜,所以,一直都很生气。昨儿晚上被我给劝住了,我原本以为他想清楚了呢,谁知道,一早就没了人影。现在去找阿沉,我还真是不放心。”
说罢,拎起包包就要走。
苏冥拽住她道:“小菀你等等,我先给阿沉打个电话。问问清楚再说,不行的话,咱们再去。”
说着,已经拿了手机出来,给周沉打电话。
打了几次,都是没有人接,苏冥索性不打了。
“怎么样?没人接?”庄菀见苏冥电话没有打通就不打了,连忙问了两声。
苏冥说:“打了几个,都没人接,不知道在做什么。”
“肯定是绍勤不让他接,不行,我得去。”庄菀严肃地说,“这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火爆脾气,本来性子有所收敛了,近几年不知怎么回事,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他要是火了,绝对的六亲不认,万一打了阿沉怎么办?我看啊,这事情他绝对做得出来。”
庄菀担心,脸色也跟着变了,苏冥倒是不担心。
就算打了阿沉又如何?说来也是阿沉该讨的,四年前甜甜那么小,他竟然也敢做出那种事情。
再说,年轻人嘛,就算挨个几拳也无事。阿沉也不是那弱不禁风的瘦小子,他小的时候练过拳脚功夫,体能好着呢。
不过,见庄菀去了,她还是跟着去了。
“妈!妈!我也去!”贝贝莫名有些兴奋,背着包包颠颠跟着跑了出来。
“有你什么事?你呆在家里,别跟着起哄,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说罢,对坐在沙发上正在看财经新闻的江驰道,“我跟小菀去阿沉那里一趟,你去不去?”
江驰抬眸朝这边看了眼,继而笑说:“我就不去了,孩子们的事情,你管就好。”
“也好。”苏冥无所谓,“那我去了,你自己在家一个人玩儿吧。”
江驰本来是全神贯注看新闻的,听得妻子最后一句话,他不由得抬起脸来。望着已经走远了的妻子,蹙了蹙眉,他在家玩儿?玩儿?他现在在她心目中,难道就是一个老小孩儿吗?
“嘿嘿,爸爸!”见妈妈走了,贝贝欢快蹿到爸爸跟前,亲热地环住爸爸脖子说,“哥哥要娶媳妇儿了,甜甜要嫁来咱们家啦。”
江驰浅浅地笑,如今虽然上了年纪,黑眸依旧深邃透彻,他颇为感慨地道:“你们大了,父亲老了。以后,你还不是得嫁去陈家?不过,爸爸想多留你几年,你还小,等以后再说。”
贝贝嘿嘿笑,然后嘟嘴说:“爸爸,你要是舍不得女儿,以后可以让璟皓搬来咱们家住嘛。”
“你以后嫁人了,能常常回来住,爸爸就很开心了。”江驰没有奢望别的,只拉住女儿手说,“陈家爸爸很放心,璟皓那孩子从小就喜欢跟着你,有他在,爸爸也放心。”
“哼,他好,那就是我不好呗。”贝贝故意生气,嘴巴翘得高高的,都能挂油壶了,“我就知道,你们喜欢他多过喜欢我。”
“你这丫头,明明知道,爸爸最疼你。”江驰的确是最疼贝贝,女儿打小就古灵精怪的,还知道疼人,真是贴心小棉袄,他奉行的一向都是穷养儿子富养女,儿子可以吃苦,女儿绝对不行。父女两个说笑了会儿,江驰忽然认真起来,问女儿道:“你妈的话,你刚刚也听到了吧?是不是你也觉得,爸爸最近在家就爱玩儿?”
“嘿嘿,爸爸辛苦的半辈子了,现在好不易有哥哥打理公司的事情了,爸爸您就好好玩儿吧。”说罢,贝贝献殷勤似的帮爸爸捶捏肩膀,又说,“爸爸,甜甜的爸爸让她明年进公司,我也再想玩半年,我也明年再去公司帮哥哥好不好?”
“贝贝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你不去公司忙,你的钱也够你吃几辈子了。”江驰笑得欣慰,看着女儿,满眼宠溺。
贝贝却不服气:“哥哥,璟皓,还有将来的甜甜,他们都好厉害!就算我再爱玩儿,我也不能太懒惰啊。”
江驰笑道:“那就依贝贝说的,再给你玩半年。”
“谢谢爸爸。”贝贝开心,弯腰在爸爸脸颊上亲一口,然后拎着包包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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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甜甜二十七,经过几年时间的打磨历练,甜甜俨然由原来那个胆小内敛的小白兔,变身成了职场上的女强人。不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都有乃父当年风范,行事果敢,处理起事情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甜甜以前最喜欢穿休闲类的衣裳,进入职场后,甜甜都是职业套裙或者小西装,如今连说话语速都比以前快了很多。
一年前裴寒大学毕业进公司,也是甜甜一手带的,甜甜绝对的赏罚分明。
做得好的,一律有赏,做得不好,就算是亲弟弟,也照样不留情面。
裴寒是家里的老小,平时懒散惯了,刚进职场难免不适应。不过,在姐姐的耳提面命下,也渐渐成熟稳重起来。
进公司半年多,裴绍勤就让儿子单独管理一个团队,跟进一个项目,最后效果还不错。
裴寒到底是裴绍勤的儿子,性子虽浮,能力不是没有。再加上,如今也大了,晓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故而比起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态度端正了许多。渐渐的,也由原来那个稍不正经的富家少爷,便是成了商业圈里的业界精英。对此,不但裴氏夫妻感到十分欣慰,甜甜作为一个即将出嫁的姐姐,也很开心。
弟弟渐渐懂事了,以后有他帮父母打理公司,她就会轻松不少。
这日下午三点,甜甜提前从办公室里出来,乘坐专用电梯到一楼。见一辆黑色卡宴停在门口,她嘴角抿出甜甜的笑意,脚下步子也快了些。
周沉看见她了,从车子里出来,展开双臂就把她抱个满怀。
“这么忙,让你老公在大太阳底下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也不心疼。”周沉拥着她,只觉得怀里只要抱着这香软团子,他就心满意足得很,控诉也是温柔的。
甜甜笑着说:“让你等等怎么了?妈说,以前爸爸追她的时候,不知等了多少回。”
这里甜甜口中的妈,指的是自己婆婆苏冥。
甜甜跟周沉两人谈了几年恋爱,直到今年年初的时候,才领的证。婚礼还没有举行,两家一起筹备了大半年了,最后定在国庆。
今天周沉来接甜甜,两人是要一起去婚纱店拿婚纱的。
这次婚礼,周沉专门请了世界顶级婚纱设计师来帮甜甜量身定做。
“亲一口。”周沉指着自己英俊的侧脸,故意凑了过去。
甜甜只是笑,左右前后瞄了一周,然后抱着他脸亲一口。周沉嫌她亲得太蜻蜓点水了,等她亲完了,便抱着她红艳艳的唇拥吻了好一会儿。
“你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甜甜羞得满脸通红,使劲推周沉。
周沉果真不再闹她了,转身亲自帮她开了副驾驶座的门,扶着甜甜腰进去。
取了婚纱后,甜甜随周沉一道回了周家的海天别墅,刚好贝贝跟陈璟皓也在。
甜甜跟周沉国庆举行婚礼,贝贝跟陈璟皓的婚礼,安排在来年的五一。这回贝贝跟陈璟皓是伴娘贺伴郎,比起自己当新娘子来,贝贝显然更喜欢做伴娘。
见甜甜来了,贝贝嘟嘴颠过去道:“你比我还小几天,竟然比我先结婚。”
甜甜笑:“没办法,谁让我嫁的是你哥呢。”
贝贝倒是挺开心的,嘿嘿笑了两声说:“也就因为是我哥,我才答应的,要是别人,我指定不准。你过来看看,我的礼服也做好了,我还蛮喜欢的。”
贝贝拉甜甜去看礼服,周沉则坐下来陪父母说话。
本来领了结婚证,就算是真正的夫妻,至于婚礼,那不过是一种形式。
所以,开始的时候,甜甜并不紧张。可当婚期临近的时候,她突然就紧张了,尤其是九月底那几日,晚上觉都睡不好。
周沉倒是不紧张,还如往常一样,白天累了,回家来沾了枕头就睡。如今两人一起,都住在周沉老早单身前就住的那套复试小楼里,虽然不大,但是足够了。
比起各自家里宽敞偌大的别墅来,两人明显更喜欢这个自己的小窝,夫妻甜甜蜜蜜的,都很幸福。
周沉半夜醒来,感觉到身边的人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他伸出手臂去把人捞进怀里来抱着。
“阿沉哥哥,我有点紧张。”见周沉醒了,甜甜自己也主动凑过去,缩在他宽阔的胸膛里。
周沉抱着她脑袋,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柔声问:“不必紧张,到时候,就算做错了,也没事。”
“不是这个紧张。”甜甜说,“是想着,我要嫁人了,所以紧张。”
周沉转身拉了床头灯,室内立马亮起来,暖黄色的光晕照着怀里娇妻的脸,周沉俯身继续亲吻下去。亲了好一会儿,才又说:“上次领证的时候,你不是一点都不紧张,怎么现在紧张了?”
“我也不知道。”甜甜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上次领证的时候就只有我们两个知道,而这回,是很多人来见证我们的婚礼。其实依我的意思,排场越小越好,最好不办婚礼才好。只是,看爸爸妈妈们忙得开心,我也就没有说了。下回等有空,你带我出去玩儿。”
“好,到时候你想去哪儿,我就带你去。”周沉望着娇妻,眸色渐渐深了下去,他温厚的手掌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在她身上游移。
甜甜感觉到了,连忙倒下去,用辈子闷着脑袋。
周沉最喜欢看她这副害羞的模样,纵使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也温存了很多次,可是每一回她都是这样,害羞得很。周沉既拿她当妻子一样来尊重,也如往常一样,像妹妹一样疼她。他凑过去,掀开被角,一边温柔笑望着她羞得通红的面颊,一边轻轻去解她睡袍。淡紫色睡袍被剥开,露出里面犹如上等白玉般的胴体来。
周沉温柔地看着,手上动作依旧温柔得很,直到把她身上的衣裳都褪去了,他才覆身上去。
男人身子沉重,覆盖过来的时候,甜甜有些无法承受地轻轻哼一声。
周沉轻轻伸出手去,将她盖在眼睛上的一双柔胰拿来,让她丝毫不掩饰地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
甜甜贝齿轻轻咬着红唇,不看近在咫尺的男人,只稍稍别开脑袋去。
周沉亲吻她眼睛,吻她唇,吻她精致的锁骨,一路朝下,在两座高耸饱满的雪峰间游移一会儿,他开始亲吻她的小腹。每回鱼水之欢,甜甜都很被动,用周沉的话来说,她是个只愿意享受不愿意出力的。
甜甜喜欢阿沉哥哥这样温柔待她,也渐渐适应了他由温柔突然间就变得粗暴如野兽的戏码。
如今还是会疼,但是更多的,是欲醉欲死的畅快。
他们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是夫妻,亦如兄妹。没有轰轰烈烈的爱,婚后更多的是细水长流。
很多年后,当两人都渐渐老去的时候,当甜甜两鬓斑白,脸上也开始有皱纹的时候,周沉依然记得初次见到她的那日。
那日他放学回家,花园里的紫薇花架子下,她安安静静站着,看着自己,紧张又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