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前来真相
鸳鸯绣被翻罗帐,最是心中漾,赵天齐坐在床上观望在梳妆台前梳妆的妻子,穿鞋下床走到她身边温声道:“阿瑶,我来帮你吧。”
“我自己可以!”明瑶嘴上虽是如此说,当赵天齐的手伸过来时,还是把手中的檀木梳子给了他。
赵天齐接过梳子开始为妻子梳理头发,她是会挽发型,但始终是从客店厨娘处学来的那一种简单的女子发型,之前她身边有紫烟伺候着,头发都是那丫头帮她梳理的,这次回来,紫烟不在府中,而她似乎不喜外人伺候,这几日也因为只在府中,所以头发也只是简单的绑缚,只用丝带绑个马尾。
明瑶望着铜镜中映出的画面,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问道:“天齐,我可以去一趟镇国公府吗?”她这次回来的蹊跷,似是人为,从赵天齐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的态度,她就猜到了一二。
“阿瑶想去国公府了。”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阿瑶高兴就好,不过还要暂时委屈阿瑶一下,师父他老人家就快到了,到时候我再陪着阿瑶去国公府好不好?”
玉霄尊长要来吗?明瑶想到清逸峰上见过两次的玉霄尊长,面带微笑道:“尊长来和我回来有关?”
“嗯!”赵天齐回应着,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一直不愿触碰这个话题,害怕她亦似从前那般,无论做什么事,心中唯有一个目标不变:回家。
“缘来是福,我早应该懂得珍惜。”明瑶搂抱住爱人的身子,倚靠在他的身上,轻声说出心里的话:“天齐,我愿这样陪着你一起到老。”
如果可以,天齐也愿与你携手到白头,赵天齐没有答话,只静静的搂抱住妻子,紧紧的。
长寿王府后院的凉亭内,明瑶和赵天齐两人正在对弈,明瑶手执白子凝眉思索,这时梁衡面带喜色的走进凉亭见礼道:“王爷,王妃,尊长来了。”
不是说还要一两天吗?明瑶看向赵天齐,只见他微笑道:“看来师父提前到了。阿瑶,咱们去前院迎迎师父吧。”说着站起身,右手伸向明瑶。
“好!”明瑶亦是微笑着站起身,左手自然的搭在爱人的手上,而她也是上午才知道,她之前离开这个世界,赵天齐对外宣称是她回了清逸峰。
赵天齐牵着妻子的手到了前院,玉霄尊长已被秦冰迎进客厅,一同前来的还有莫卿晨莫小凤兄妹,童儿和济世门门主张景瑞。
“姐姐!”童儿见到明瑶冲上前将她抱住,似撒娇般埋怨道:“姐姐,你去哪了,怎么不来看童儿,童儿想你了。”
“姐姐也想童儿了。”明瑶微笑着回抱住童儿,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傻童儿,什么‘姐姐’,你现在抱的可是‘奶奶’。”莫小凤一句话逗乐了屋中所有人,倒是明瑶有些不好意思的脸色泛红。
“啊?”童儿抬头望着明瑶,还没反应过来“姐姐”为什么突然变“奶奶”了。
“啊什么啊,玉霄宫就数你年纪小,辈分低。”莫小凤指了指自己和明瑶道:“我是姑姑,她是‘奶奶’,记好了,别乱了辈分。”莫小凤说着来到两人跟前。
“哦!”童儿答应的有几分不情愿,奶奶,奶奶,姐姐还这么年轻为什么喊奶奶,岂不是把她喊老了。
明瑶轻笑一声对童儿道:“别理她,童儿想喊什么就喊什么。”
“这怎么成?你都和小师叔成亲了,童儿既是喊三师伯‘爷爷’,也应该喊小师叔爷爷,喊小师叔爷爷岂不就是要喊你‘奶奶’,辈分不能乱。”莫小凤立刻反对明瑶的提议,她不想当“奶奶”,她还想应一声“姑姑”呢,这样她就是童儿的长辈了,难得当一次长辈,当然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的丢了。
“好了,你别逗她了。”明瑶笑对莫小凤道。
莫小凤亦是笑了,看向明瑶,眼中含着泪光微笑道:“小师婶,你能回来真好!”
“小凤,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们。”能够再次见到这些人,她心中亦是诸多感慨。
赵天齐再次牵起明瑶的手,一起走到玉霄尊长面前,双膝跪地道:“天齐拜见师父!”
明瑶跪在赵天齐身旁向玉霄尊长行礼道:“明瑶见过尊长!”
玉霄尊长坐在椅子上抚摸着他的雪白长须,满意的打量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徒弟和徒弟媳妇,终是“苦心人天不负”,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一起。玉霄尊长看着明瑶,眼含笑意的道:“丫头不愿改口可是怨为师没能在你们成亲之日送来贺礼?”
这老头,没想到他也会打趣人,听了玉霄尊长的话,明瑶脸上刚刚被莫小凤打趣退下的红晕又浮了上来,有些难为情的道:“尊长……”发觉不对遂改口:“师父见笑了!”她这一声“师父”听得客厅内的人都乐了,玉霄尊长更是开心的笑出了声,赵天齐微笑着握住明瑶的手,宠爱的捏了捏,让她安心,这时秦冰含笑用托盘端着两杯茶走近,一杯递给赵天齐,一杯递给明瑶,赵天齐接过茶杯恭敬道:“师父请喝茶。”
“好!”玉霄尊长接过茶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然后把茶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明瑶跟着赵天齐有样学样,见玉霄尊长放下茶杯,恭敬道:“师父请喝茶!”
“好!”玉霄尊长亦是高兴的接过茶杯喝了口,小辈人这样快乐幸福的生活也是他乐见到的,只可惜,他这个徒弟啊,福薄,想到此,玉霄尊长心中微叹。
敬过茶后,客厅里的人又互相打了招呼,嘘寒问暖,说笑闲谈,热闹一直持续到午饭结束,大家各自回房歇息,赵天齐带着明瑶去了玉霄尊长的房间,同在尊长房间里的还有张景瑞。
玉霄尊长盘膝坐在床上吩咐道:“都坐下说话吧。”
赵天齐没有坐下,而是跪地请罪道:“徒儿不孝,让师父受累了。”
“齐儿,你先起来说话。”玉霄尊长声音慈祥温和,看得出他很疼爱这个徒弟。
“是!”尊长见赵天齐起身,笑道:“有什么话都坐下说。”
明瑶三人依言坐下,玉霄尊长手扶长须笑看明瑶道:“丫头,你这次能够回到这里与齐儿相见,全靠了你心中的执念,实属万幸!”
“明瑶愚钝,还请尊长明示!”
“你前次能来,是那小丫头见父有难,不忍父亲惨死敌手,忍受欲火重生之苦换你前来相救。”
“尊长是说……”难道上次是那个“小明瑶”带她来的吗?
玉霄尊长微笑点头示意明瑶的猜想是正确的,继续讲道:“当年她以心头血祭同心佩,精魂附在玉佩中的七彩凤凰身上。”
魂魄还在,而她的尸体,明瑶看了眼玉霄尊长,惊问道:“那她还能不能活过来?”
玉霄尊长微微摇头,叹道:“山人已经尽力,却还是未能让小丫头活过来。”
明瑶与赵天齐对视一眼后问道:“当年是尊长把尸体藏了起来对吗?”
“是!”玉霄尊长看了眼明瑶道:“当日山人推测到异象赶回清逸峰时同心佩已经启动,说来惭愧,山人受孽徒偷袭,功力大不如前,得知小丫头的精魂锁在同心佩中便试图救她出来,山人没有十足的把握,怕给了希望再令人失望,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把小丫头的尸体带出后藏在波月洞,燃四十九只长明灯为她续命,最终还是无力回天。”
明瑶沉默,为那个无辜而逝的小生命感到惋惜。
赵天齐握着明瑶的手紧了紧,知道他在担心自己,明瑶微笑着道:“我没事!”小明瑶能够活过来自然是好事,他们这些人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尊长可知这次明瑶为何而来?”使命已经完成,既是已经回去,再没有被返还的道理,看尊长的意思,她这次来应和同心佩没有关系。
“山人只知是我那孽徒温周做法让你来的这里,却不知他为何要召你来!”他一生收了七个徒弟,早年最是喜欢这个二徒弟,温周从小就聪明好学,在几个弟子中最为出色,深得他心,几个弟子各有所长,温周天资聪颖,有极爱周易八卦之术,所以他便把毕生所学周易推算之术尽数教授给他,只没想到到头来……玉霄尊长提起他这个二徒弟,心中尽是感慨。
“他的法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明瑶惊问,温周是什么样的人,她根本没见过,然而能够随心从另一个时空召人,这样的神技,她还闻所未闻。
玉霄尊长微笑道:“这倒还不至于!”
“那他为何能把我带回来?”
“因为他手中还有小丫头的一魂三魄,你和小丫头是本族,还是嫡系亲祖,又同被同心佩选中,生命中有着一定的联系,只要他开坛做法,利用那一魂三魄找到你只是时间问题。”
什么“一魂三魄”,不是说精魂在同心佩中吗?怎么又有“一魂三魄”在温周手里了?明瑶越听越糊涂,感觉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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