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黑衣人
京城的夜很冷也很黑,外表平静的皇宫正在悄悄的进行大逃亡的准备,五百宦官和宫女来回穿梭在宫中,宫中禁卫兵将已被王承恩打发到宫外城墙守卫去了,因为王承恩知道五城兵将已不可信了,已感觉到了五城兵将小小的的异动,五城兵将这几日不加紧对城外的巡视,反而严密监视城内的动向,对进出城外的官员或百姓变本加厉的敲诈勒索银两,有意无意的针对宫内出入人员进行严密盘查,让王承恩愤怒之极又无奈,种种迹象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拱卫京城的兵将已变心,现在紧紧的看着皇帝,为的就是等李自成来攻城好缴功啊,真是堵心。
现在已准备完毕,就等子夜了,周皇后看着马车上沉睡的朱由检一阵难过,心中默默祈祷丈夫醒来不会太怪罪于她,大明朝这个国家正在面临生死决择,周皇后必须站出来。
子夜时刻到了,王承恩最后一次检查了车马和行李,都齐活了,就差抬腿了,周皇后和太子朱慈烺、王承恩等人最后看了京城一眼,众打太监和宫女们流着泪水,朝祠堂方向三叩九拜行大礼,祈祷祖宗保佑此行平安。
夜色中的皇宫是那么的宁静,从里面静悄悄的走出来一队人马,人人都神色紧张,如履薄冰,马蹄都用布包住了。此队人马正是周太后和太子等人的马车,周太后换了一身富贵人家的装束,温文尔雅,人淡如菊,让人一种美而不艳,超凡脱俗的感觉,淡淡的妆恰得好处,太子朱慈烺换了身平常富家子弟的蓝衫,说不上风度翩翩,也算是个富家公子了,王承恩和众位小太监也换了一身衣服,王承恩粘了两小胡子,穿着管家之服,一看就是富户人家的管家,其它小太监都是平常杂役之服,小宫女也一身的丫鬟服饰。这一身行头让人远远看去就是一家富贵人家要出城了。
王承恩心里好紧张,生死这一关就看能不能顺利出城门了,锅巴已率领飞鹰小队出城了,在城外接应,关键时刻到了啊。小太监们赶着马车渐渐走近东城门,东城门两排小兵正在无精打彩的看着过往来的人车马,眼睛都快闭上了,突然看到王承恩等人的马车向这边走来,好家伙!这么多马车,这几位守城门的小兵心里乐开了花,装模作样举起长枪喝令道:“站住!什么人!停车检查!”王承恩点头哈腰的走向守城小兵,笑着说道:“官爷,我家老爷病重,得去南京城去治病,官爷行行好,让我等快快通过可好。”说罢从袖子里暗暗掏出十两银子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小兵的手里,那小兵惦量了手里的银子,又看马车还挺多,少也有二十辆马车了,家大业大啊,就给这么点银子打发了,那可不行。
小兵看这马车的行头应该是个朝中大臣家眷,至少得给一百两银子才能放行,也就这一锤子买卖,最近大明形势危急,半夜经常能看到这样的大大小小的马车出城,有的打过招呼不方便要银子,有的没打招呼就得狠狠宰了,过了这村没这个店了,眼前这队马车是没有打过招呼的,立即板着脸说道:“不行,都下车检查!”王承恩一脸的冷汗,见小兵们要动手了上车赶人了,心一狠准备掏出兵符吓尿这些混蛋,就在这时候城墙高处探出一个校慰的脑袋,不耐烦的说道:“你们搞什么呢,啊,怎么不放行,爷手气正背,别惹爷!放他们走!只要不是皇宫里的人差不多就得了!”小兵不高兴了朝上说道:“大人,这么多车你看看才给多少啊,不够分的啊。”校尉一看小兵手里的银子,确实少了点,就对王承恩说道:“喂,我说,你再意思意思就放你过去了,省的麻烦,惹了爷你就过不去了!”!
王承恩那个脸绿啊,正准备掏兵符,马车里的周皇后慢慢说道:“王管家,给他们一百两银子,这大冷天的几位爷也不容易,再说了老爷的病不能耽搁啊。”王承恩一听连忙掏出一百两银子抛给小兵,狠狠的说道:“这会儿够了吧,再嫌少爷回去找人!让你把爷的银子全吐出来!”那小兵一看到一百两银子那能不放行,满脸笑容点头哈腰的说道:“爷别生气,这就放你过去,最近上面说了不得放走皇宫里的任何人,所以严了点,你别生气啊。”上面的校尉怒吼道:“少他娘的屁话!开城门放他们走!”小兵们连忙把城门打开,周皇后等人赶紧出城,人人都是后背冷汗。
周皇后等人终于安全的出了城,到了城外大家都呼出了一口气,差点出不来了,太刺激了。守城兵将们的表现让周皇后很吃惊也很愤怒,现在的京城对朱姓皇室家族已经是个囚笼了,五城兵将已叛变,夫君,你这几年干了什么啊,这么招人恨!这就是你自以为是治理的国家吗,没有一个人念叨你的好!还好王伴伴发现的早,要不真到那时候朱家算是完了!现实的残酷让周皇后更加坚定了牢牢掌权的决心,对朱由检最后一丝顾虑内疚已消失的干干净净,只有恨铁不成钢的怨恨。
锅巴石城外焦急的等待,大半年了等的就是这一刻,任务完成了一半,心里开心又紧张,飞鹰战士们也兴奋,就是回家了,总算启程了。锅巴和飞鹰战士左等右等,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来,难道出了意外,正在这时候锅巴终于看到远处有一行车马向这边走来,赶紧迎了上去,王承恩抖抖着下了马车,看到锅巴一阵激动啊,锅巴看到王承恩也激动的说道:“哟,王总管是枯木逢春啊,胡子都长出来了,真是玉树临风啊。”王承恩脸绿了,生气道:“少拿洒家开心,差点出不来了。”锅巴听了王承恩一行在城门的遭遇,眉头紧皱感觉事态严重了,这说明李自成的农民大军已经开始合围京城了,五城兵将无心再战,就盼着李自成的大军到来开城投靠了。
“王伴伴”周皇后也下了马车,王承恩赶紧带着锅巴见周皇后,站在周皇后侧边说道:“快快拜见陛下!”锅巴看了眼前的周皇后,心感叹道,好一个周皇后,真是个美人,连忙双膝跪地磕头行礼,口中喊道:“飞鹰联盟情报局副局长锅巴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周皇后微笑回礼道:“平身,时局危急,以后不必如此多礼了,本宫深深感激飞鹰联盟在大明如此危急时刻伸出援手,大明会铭记在心。”锅巴说道:“谢陛下。”起身对周皇后说道:“陛下,听王总管说出城的情况,在下感觉此地不宜久留,立即启程。”周皇后点了点头,对王承恩说道:“启程!现在开始一切行程听锅巴局长安排,违令者斩!”
王承恩回应领命,锅巴朝后挥手,飞鹰战士七百多人将周皇后车马前后护围起来,周皇后看到飞鹰战士如此整齐彪悍,心中有了底有了胆气,心里没有压力是假的,安心的上了马车,刚才的那点小慌乱也没了,一行车马快速的向二里外的飞鹰驻地出发。
就在周皇后一行车马离开京城一里地的时候,前方飞鹰战士来报,前面发现千人兵马!惊的王承恩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周皇后也下车来,太子朱慈烺脸色苍白的抱住周皇后,周皇后也有点慌乱,毕竟也不是天天都这么刺激激情,没有经验。王承恩着急的看着锅巴问道:“怎么办啊,想个招啊,究竟是什么人马啊,往回走吧,先避一避。”,锅巴冷静的说道:“往回走来不及了,距离太近,是李自成的大军,我们早赶晚赶还是晚了一天,李自成现在开始合围了,好快的速度。”王承恩那个悔啊,一直不相信锅巴说李自成会很快围城,一直以为是骗自已快点动身,所以故意晚了一天,唉,现在看了丝毫不差,这个飞鹰联盟大首领杜拉尔果然预测的很准!
王承恩哭了,扇着自已的耳光说道:“都怪奴才!都怪奴才!大意了,晚了一天啊!呜呜呜。”周皇后拉住王承恩的手安慰的说:“王伴伴,不怪你,本宫不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既然躲不过,索性拼了!”“对!拼了!奴才手中的刀也不是白磨的!”小太监刘海抽出磨的发亮的刀满脸的狰狞,周围的小太监也纷纷抽刀准备玩命。
锅巴连忙阻止道:“不可!飞鹰此行的目地就是安全的护送太子到黑龙江,要是都玩完了大明就完了!飞鹰可就是历史的罪人了!”锅巴坚毅的命令飞鹰战士:“小子们,敢随我搏命吗?”飞鹰战士集中在锅巴周围喊道:“敢!敢!敢!”锅巴又问道:“飞鹰的规矩知道吗?”“死战不退!死战不退!死战不退!”飞鹰战士们吼道,步枪上弹,刺刀打开,满脸杀气!锅巴对周皇后和王承恩说道:“一会我们杀出一条血路,你们直管向前突围,不要管我们,你们安全了我们死的就值了!”王承恩一听热血沸腾抽出刀子,朝小太监们吼道:“小子们,飞鹰要为咱们玩命!咱们也不是软蛋!出来二百人随洒家杀!”“杀!杀!杀!”。
正在此时,树上面传来一阵紧促的阴柔的声音:“哎哟,王总管少安毋躁啊!保陛下安全!洒家给陛下开路去了!”只见树林里飘下几个矫健的黑衣人,手拿绣春刀,轻功了得,几个起落就不见人影,上空出现了几个烟花,前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下子冒出来了上千个黑衣人,各各身手了得,静悄悄的杀向前方李自成的兵马,抬起手中的袖箭向前射去,啾啾啾啾,袖箭呼啸的向人群中射去,一阵阵凄惨的声意四起,“敌袭!敌袭!结阵杀敌!”这会儿结阵也晚了。
黑衣人是静悄悄的进攻,不喊杀不吭气,全身都是黑色,只露出两个毫无生气的眼睛,在黑夜里占了大便宜,让李自成的兵马吃了个暗亏,眼神暂时适应不了,等看到人影就中刀了。这些黑衣人刀法阴狠熟练,专门向李自成兵马裆部招呼,刀刀入肉根根要命,弄的李自成的兵惨叫连连,痛的倒地打滚,那声音听了让人发毛,没事的也裆部收紧不敢向前,相当的痛啊。一时间人心涣散无心恋战。李自成的将领也不是吃素的,经过战场锤炼的,砍翻了几个要跑的兵吼道:“后退者杀!结阵竖长枪,他们就近不了身,给我戳死这群狗娘养的!”终于李自成的兵把枪阵结起来了,有点像样的抵抗,用枪戳死了十几个黑衣人,顿时军心大稳,黑衣人并没有停下来砍杀,也不慌乱,把绣春刀把子向下一拉,绣春刀居然变成了大砍刀!结成了大刀阵,齐齐的向枪阵砍去,叮叮当当!刀枪金属撞击响声不绝耳,枪头掉了一地,李自成的枪兵傻眼了,没有铁枪头的枪不能叫枪了,只能叫棍了。黑衣人真是个狠角色,一时刻不停歇杀战,趁着棍兵发慌的空子贴近一通砍杀,刀刀入肉,骨肉碎末在刀子上飞来飞去,黑衣人就上中下三路招呼,就三招,上砍脖子,中砍肚子,下砍大腿,简单有效,稳准狠!
李自成的将领一看这阵势招架不住了,怒吼道:“放箭!放箭!放箭!”下边的兵听了连忙说道:“将军不行啊,自已人还没撤出来呢!”“不管了!放箭!违令者砍了!”弓兵一听立马拉弓搭箭向前射去,上空一阵嗡嗡嗡嗡作响,上百人纷纷中箭倒地,没死的在地上惨叫,黑衣人和李自成的棍兵各自伤亡几百人。黑衣人怒了,鸟的!跟爷玩狠的!纷纷展示轻功离地一丈,腰身一拧双手回旋向前伸展,来了个漂亮的仙女散花,一时间,黑衣人身上的机括纷纷作响,成千上万个暗器飞泄而出,铺天盖地射向弓兵,几百弓兵瞬间报销,死的真是让人发寒,一个弓兵身上少说有几十个暗器钻进去,飞刀有之,梅花镖有之,铁蛋子有之,更让人肉疼的是狼牙镖也有!真不知道黑衣人是怎么带在身上的,也不怕扎着自已。
李自成的将领惊呆了,这都是什么人啊,好狠啊,暗器还都喂了剧毒,尸体瞬间发黑流黑水,伤着一点皮的立即毒发身亡。让人心惊胆破,这个将领也发了狠吼道:“他们没有暗器了!骑兵随我杀!”打马上前冲去,一队骑兵拼命的抽马让马快跑起来,没有马的冲劲骑兵的威力发挥不起来。黑衣人看到骑兵冲了上来,也不慌乱,都拔出插在地上的绣春大砍刀,当标枪一样向前抛去!呼的一声绣春刀向利箭一样向骑兵飞去,直刺入人马,一时间人摔马倒,有的马被绣春刀直插入胸脯,倒在悲惨的嘶鸣,人摔出好远没气了,有的马脖子被划开,耷拉着马头向前冲了几步倒抽抽不动了,马上的骑兵被绣春刀的劲道贯穿身体活活的钉在地上,也有被死马压死,一时间马血如河水一样四处流淌,人的肠子被死马压出嘴里,红的绿的满地都是,血腥味令人做吐,活着的马拖着被绣春刀扔死的主人到处跑,那位李自成的将领在被绣春刀钉在地上,睁大的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刀还能这样玩啊,真是高手。
剩下的兵见将军隔屁了,那还有心再战,纷纷四处逃命,这时候黑衣人里那个阴柔的声音发号令:“一个都不能放跑喽,全部杀绝了!”说着捂着嘴轻轻的笑道:“呵呵呵,洒家向陛下复命拉,走拉。”身子一扭就要向前飞去,这时身后的一个黑衣人喝道:“滚一边去,老子还没死呢!”阴柔的黑衣人吓的转过身来拍着胸脯,一个兰花指指着黑衣人说道:“哎哟,方总管还没死啊,真是可惜了。”“闭嘴!走!”几个黑衣人一拧腰身转点地向后面的周皇后车马飞去。
周皇后王承恩惊呆了,锅巴咽着口水问王承恩:“王总管,怎么回事啊。”周皇后更纳闷儿也问王承恩是怎么回事啊,王承恩一头雾水道:“洒家也不知道啊,不过刚看烟花好像是东厂的哨令啊。”周皇后惊奇的说道:“东厂?东厂不是让皇上几年前解散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老奴也不知道啊,真是见鬼了。”王承恩比谁都纳闷儿。
锅巴听到前方杀声正在停止,模糊的有几个人飞了过来,真是好身手,没想到大明还有如此的武功高手,飞的多潇洒,真是嫉妒啊,有武功就是任性,很想抬枪来一下,看能不能打中。锅巴命令飞鹰战士:“来人了,注意警戒!”
几个黑衣人飞到离周皇后车马一丈远,双膝跪地,跪着向前爬去口中大喊:“奴才救驾来迟,罪该万死,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