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摘下面具
宁惟庸哂笑,说道:“那还不是你自己求的。”
流萤闻言不太在意,回道:“也是,为了活下去,有些副作用也是值的。”这话听起来有些意味深长,似乎不单单指同命契。田箩疑惑蹙眉,怎么她都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呢?同命契不是她和流萤缔结的吗?流萤这话却似乎指向宁惟庸啊?
“说吧。”宁惟庸坐在椅子上,突然指使田箩给他倒水玩的不亦乐乎,懒懒散散的样子虽然让田箩恼怒,可又觉得安心。
心里还想着她可能真是犯贱,这样“虐待”她的宁惟庸她才信任安心,流萤假扮的那个却越对她好却越让她怀疑害怕。同命契的事情也就忘在了脑后。
流萤没有吞吞吐吐也没有推三阻四更没有缄口不言,他一五一十地招了。
“我喜欢田箩。装作你试试她的心意。”田箩呆住了。
“那你为什么抓走她?”宁惟庸语气很是阴冷,流萤的话让他极其不爽。这花妖不知道怎么弄的,之前居然完全找不到他和田箩的位置。
还有修儿,流萤以前肯定是没见过修儿的,为什么会抓了修儿?
“那会是情势所迫,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我必须确保她安全。再说,没有你在,我才更有机会不是吗?”流萤邪邪一笑。
“我弟弟呢?”
“说到你弟弟,他可是被人追杀了好久,要不是我无意间救下他,这会你可就没弟弟了。”
宁惟庸挑眉:“要怎样你才肯放了他?”
流萤的眼睛就落在了田箩身上:“宁将军,你可是个凡人,人妖殊途这种道理用不着我讲了吧。.你和田箩不会有结果,还有巫师,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也在打田箩主意。我不管你们怎样,可是田箩就是不能出事,所以我必须带走她!”
田箩被震撼了!如果说之前流萤把她关在空间里让她郁闷害怕的话,现在就是一片感动了!虽然还有很多疑点并不清晰,可是流萤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当然,她也是没想到流萤竟然这么排斥人妖相恋的事情,他说话时那种激愤的情绪可毫不作假。
田箩急忙冲宁惟庸点头,表示愿意交换修儿。点完头,她心里却有种紧张的感觉,理智上她当然希望宁惟庸能同意,修儿也能早点回到凡间,而且他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同意吧?可是如果他点头,田箩又觉得自己可能会哭出来。
宁惟庸在两双紧紧盯视的视线中缓缓摇了摇头,说道:“田箩是田箩,她不是我的所有物,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自由,我没有权左右她、利用她来交换我弟弟,这是对田箩的不尊重。况且,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舍得田箩?”
流萤脸上的笑意顿住,倒是认真地打量起宁惟庸,而田箩内心震动,一股被平等看待、被尊重的喜悦止不住地涌上来,她看着宁惟庸的眼神格外炽热起来,弄得宁惟庸倒有些不自在,因为田箩从没这样灼热地看过他。
最终交易崩了。流萤别的不要,就要田箩跟他走,可是田箩本人并不想,宁惟庸就更不可能让田箩跟流萤这个危险性待定的花妖走了。而田箩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把流萤有螺壳空间的事情告诉宁惟庸,不是她不信任她,可是她也不想破坏对流萤的承诺,毕竟这可能是他最大的秘密。
日子安稳了一段时间。田箩在“禁足”中迎来了三皇子和秦想衣。本来蛮夷退兵,三皇子这个监军也就没甚意义了,可是皇帝又立马新下了圣旨,着其护送皇上新封的和定公主----秦想衣去蛮夷完婚。百姓皆称道皇帝对这次两国联姻的重视,可只有宁惟庸知道皇帝是想让他监视三皇子,并且顺理成章地把三皇子在南边的兵权拿了回去。
“三皇子到!”
田箩跟着宁惟庸见到了三皇子。他是个长相很是温雅的少年,和宁惟庸差不多年纪。穿着一身深棕色祥云边的衣服,贵气十足。
三皇子一进门,刘直奔宁惟庸面前,两人显然有些交情,尤其三皇子,已经自顾自热络地和宁惟庸寒暄起来。田箩实在难以相信,这样一个少年竟然也驰骋在疆场之上。
“对了,你表妹我平安送到了,她会在将军府待嫁。”
话落,田箩就看到即使穿着厚实冬装也依然婀娜得不得了的秦想衣从门口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一个眼生的丫鬟。
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百褶裙装,头上带着一套赤金头面,从发簪到耳坠,都十足十地精巧美丽。
“表哥。”柔柔的声音,里面全是委屈和悲伤。听到这一声,就算田箩以前再不喜欢她,也不由被她那丰富的情感给震住。
“院子已经备好,你现在身份特殊,跟着宁总管去吧。”宁惟庸却出乎意料地没有丝毫触动和波澜,好吧,要是田箩早知道她曾在戏楼和秦想衣擦肩而过的话,她也不会有太大起伏的。
晚上为了给三皇子等人接风洗尘,宁惟庸开了宴席。
田箩这次没再出去,那种人多的地方她要是穿着斗篷出现可就太显眼了。
她先去看了巫师。从那天他和阿穆扎因为身世问题打起来之后,他突然沉默了很多。
“你来了。”看到田箩进来,巫师收敛起思绪,声音里加了喜悦。
“嗯。你怎么样了?”田箩问道。
“我没什么大碍了。田箩,谢谢你救了我。”
“全靠宁惟庸啦。”田箩笑笑,突然说到:“你把面具摘了吧,我知道你是陈暮言。”
“你怎么知道了?”巫师也就是陈暮言惊讶地不行,可是田箩也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情绪。
“你是不是没把我身上的虫子去干净?”田箩调整了下自己坐姿,又接着说道:“我发现我和你有种奇怪的感应。从那次我在你家祠堂遇到你开始。本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还以为自己中了什么咒,可从虫子的事情开始,我就怀疑上了。”
田箩语气挺平静的,可陈暮言却紧张地心跳加速,他一直抱有侥幸的最大依仗在这一刻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