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第一百九十四章
“好了,好了我要去换下来了。”苏七七不满道。
安思却拦住了她:“等等。”
苏七七有些无奈:“等到什么时候,都这么晚了,我要睡觉了。”
“不然就明天穿这个出门。”
“我才不要了。”
“那就听话。”说着安思拉着她的手进了书房。
苏七七不解:“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坐下吧。”他给她搬了一张椅子,放在了窗边,又拿了一本书给她,“拿着看。”
“你都我呢?我一个字都看不懂,都是西域文。”
安思这才发现了问题,却并不打算承认:“让你看就看。”
苏七七无奈只好拿了书坐了下来,支着头看书。
安思却在书桌前铺开了纸笔,提笔画了起来。
这货,竟然还会这个?苏七七心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别动,一会儿就画好了。”
苏七七嗯了一声,心里有些期待他能画出什么东西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苏七七的肩膀都快僵了,她实在忍不住了问了一句:“好了吗?”
“马上好了。”
“你倒是快一点啊,我的肩膀都快断了。”
“好好好,你别急。”安思仍旧不紧不慢地沾着墨画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下了笔,“好了。”
苏七七迫不及待扔掉了手里的书跳了起来,松泛了一下手脚,然后走到了安思的身边。
她拿起了那幅画,心里有些欢喜,这个安思还是很有才的,这一笔丹青画得着实不错,画中的女子,低低垂目看着书,脸上静谧而安详,她甚至自己都有些怀疑这是她吗?
“这个,你,能送我吗?”苏七七扬起了脸,眼中满是期待。
安思却拿回了那幅画,小心翼翼地铺回了桌上,“画就在我书房里,你想看,来看便是了。”
“切,小气,我给你坐了那么久都没管你要钱。”
安思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这个是不是给真金白银更值钱。”
苏七七羞恼:“不要脸,快点,我就要钱,就要钱。”
“那……”安思思忖了一会儿低下头吻住了她:“那我就多亲你几下。”
苏七七推开了他退到了远处去:“你别过来,selang!”
“我这是在用美男计。”安思笑着又把她拉回了怀里:“还想要画的话,明天晚上给你画,不过,我可是要收好处的。”
苏七七的脸通红,“滚开,才不稀罕呢!我回去让我师父给我画一百副。”
安思却惩罚似的咬破了她的嘴唇,“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回去的!”
“你!”苏七七眼睛里一下子满是泪水了,口中的腥甜也让她泛恶心。可是她想起了今天白天的事情,还是忍了下来,不想过分激怒他:“不让就不让,我回房间了。”
安思看出了她的难过,反倒有些心疼了起来,拉回了她,轻轻地用衣袖拭去了她睫毛上的泪珠:“等我收服了中原,我亲自带你回去,你要去哪里都行。”
“你要收服中原?”苏七七大吃一惊。
“是,不然你觉得我去中原是做什么的?此番去我就是去打探虚实的,现在看来,中原最大的修仙门派白华门也不过如此这般,我收服中原指日可待。”
“你,你,疯了!”苏七七简直不敢相信。
“没有,这事西域几代人的夙愿,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西域王室都会说中原话?就是为了今后统治中原打基础。”
“你,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想和你说。”
“为什么?”
“你要知道?”他挑了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我……”苏七七有些怂了,推开了他:“我不要知道,你要收服哪里都和我没关系,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如白华门也是因为我哥哥欠了别人人情,没办法我去提他还人情的。你灭了白华门正好,我也自由了。”
“原来是这样,之前还怕你伤心,想着只要你肯求我,白华门我就不灭了,让他们做我的傀儡也不错。”
“随你便,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别告诉我。”苏七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安思却把她逼到了墙边:“七七你在说谎,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在乎。”
“没有,没有。”苏七七垂下了眼眸不去看他。
“你知道我的实力的,我要灭白华门易如反掌,你若真这般无所谓,明日里我就带你去白华门,当着你的面直接灭了白华门。”
“你!”苏七七气结,这货到底什么意思。“你幼稚不幼稚?你要灭白华门就是现在去灭也和我没关系,干嘛和我说?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他的手摩挲在了苏七七的腰间,光滑柔软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若是你不想要白华门,灭门,你便求我。”
“滚。”苏七七没好气道,想要推开他却又被他压回了墙上:“对了你师父来了,被我关在暗牢里。”
“你!”
“我和你说过的,你师父根本就不是我对手,就是你师祖来了,我也不放在眼里的。”他的手又抚在了苏七七的脸颊上,手心薄薄的茧轻轻地刮在了她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安思,你今天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要我求你?求你你就会放了我师父?求你,你就会放了白华门?求你你就会放弃西域几代人的梦想?”苏七七抬起了头,直直地看着他,质问道。“如果不是,我求你又有什么价值?我又为什么要让你践踏我的自尊?安思,够了,我不想再做你的玩具了,我修为低没错,我师父修为也没你高,我认了。你有本事就把我也关进暗牢里去,把我和我师父关在一起,我陪着我师父死了我也认了。”
“苏七七,你真的不怕我杀了你和你师父?”
“我和师父死在一起,也值了。”苏七七咬了咬唇,想起了宫子游心里的扶苏,顿时悲从中来,是呀,不能和他在一起,现在便是死在一起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至于什么白华门,什么中原,她都死了,关她屁事。
“果然,你对你师父竟然起了那样的心思。哼哼,我就想那日你为什么会自己出现,就是为了让我放过他,为了给他找一条生路是不是?为了他你竟然肯如此。可是你知不知道他从头到尾心里都有着别人!”
“我,我没有,你别胡说,别坏我师父的名声。”
“胡说?你自己都做了还怕我说?明日我要带你见的便是你师父,去不去随便你。”
“安思,安思!”苏七七拉住了他:“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
“你明天见了不久知道了吗?”安思一脸怒气甩开了她。
整整一夜,苏七七根本睡不着,宫子游来了,宫子游真的来救她了,而且是不顾自己的安危来救她了。她就知道他一定不会放弃她的,一定会在她需要的时候来到她的身边的。她就知道,他没有让她失望。
可是……他的伤,那么重的伤,不知道好了没,还有安思他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她不敢想象,安思是那么一个biantai。
千千万万的念头涌上了心头,她这才发现她根本不可能和自己说的那样的什么都不在乎,那样无惧地赴死。她一个人死她不怕,可是他呢?他为了她都能不顾自己的生命,她又如何能为了自己不顾他的生气,心安理得地拉着他去赴死?
想到此处她只觉得心头满是苦涩,理智告诉她,她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安思不会因为她的请求而放弃筹划了那么多年的计划,也不会因为她的请求而放了宫子游。宫子游是多么重要的筹码,不用她说,安思都是知道的。
可是不求他,她又能做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难道要她眼睁睁地看着宫子游受苦?看着他被安思折磨?
她哭了一个晚上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
安思见了冷哼了一声:“人都还没见到了,就先哭成这样了,你还敢说自己对他一点心思都没有?”
“随便你怎么说我,可是不准你说我师父!”苏七七带着哭腔道。
安思更加气了:“收起你的那些眼泪,一会儿见到了有的你哭的。”
“你!”苏七七心里更加难受了,可是一时间也失去了主张,只好很机械地跟着安思走。
暗牢不远就在光明府的后院,这么些日子她一直都在光明府,却根本不知道何时宫子游被捉了进来。
安思的脚步很慢,苏七七却迫不及待了,十分焦急地跟在了身后。
“我师父在哪里?”
“急什么?我让他们把他好好收拾了一下,免得你一会儿见了,哭得不省人事。”
“安思!”苏七七抓住了他:“你,你要是敢动我师父一根汗毛……”
“动了又怎么样?我不但动了他的汗毛,而且还要断了他的手劲脚筋,让他变成个废人了,你又能奈我何?”安思高傲地扬起了头,斜睨着苏七七。
苏七七冷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安思,你用得着吗?我师父的修为,就是来十个也不是你的对手,你何必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他?你不觉得掉价吗?”
“掉价?我才不觉得,他让我不高兴了,我那他出气怎么了?”安思甩开了苏七七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苏七七赶紧跟了上去:“安思,安思,别伤害我师父。”
安思根本不接她的话。
暗牢不亏是暗牢,幽暗阴森没有一丝的阳光,只有墙边闪烁着的烛火的微弱光芒。苏七七跟着安思往前走,脚下深深浅浅的地砖,十分不平。苏七七摔了好几跤。安思却一点也不顾着她。
终于在一件大牢门口停了下来,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守卫和安思行礼,打开了牢门。安思走了进去,苏七七赶紧跟了上去。
眼前的十字架上,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被捆在了那里,他已经昏迷了过去,头垂在了那里,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苏七七却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宫子游无疑。
“安思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你快放了他!”苏七七哭着就要往宫子游的身上扑,安思却紧紧地抱住了她。
“够了,你再闹我就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让他变废人。”
“安思你放了我师父,你放了我师父,你要我做什么都行。”苏七七放声大哭了起来,她已经没有办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了,那样玉树临风的宫子游,那样宛若谪仙的一个人,如今被这样捆在了十字架上,身上满是血污。
师父是受了多少的罪?她哭得更加厉害了,都是她害的,她就不该管闲事,不该那么自以为是。若不是她招惹了安思,师父,师父也不会受这样的罪。
安思心里也不好受,她心里果然还是这个人的分量重。虽然早就预知了结果,可真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不能接受。
他横抱起了哭成了泪人的苏七七,出了暗牢。
“安思,你放了我师父,你放了我师父,我求你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我给你为奴为婢,你放了我师父。”苏七七哽咽道。
安思抱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把她放在了床上:“他就值得你这样?”
“安思,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师父吧!都是我害了他,都是因为我,每次都是我。”她泣不成声。
“你昨日怎么说的?你明知道你求我,我也不会放了他的。”安思冷哼道。
“我……”苏七七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低低地抽泣着,然后轻轻伸手拉开了自己的衣带,脱去了自己的衣服。“这样,这样也不行吗?”
安思越发生气了:“你真的以为你是天香国色吗?这样?要不要我那面镜子给你自己照照你自己!我安思就是再饥不择食,也吃不下你这样的。”
苏七七赶紧擦干净了泪水:“你,你等我,等我。”说着她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找出了昨夜里的那条裙子。然后坐在了妆台上,打开了梳妆盒,看着一大堆的胭脂水粉,她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