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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也在这场大雪中寿终正寝了。”
“有人受伤吗?”陈铖看了一眼窗外的暖阳,一天也不羡慕太阳的照耀,谁让室外现在还结冰呢。别看阳光灿烂,冬风和煦,出去照样冻人。
“有不少百姓受伤了,好在没人死去。”再过半个月就是新年,寒冬腊月出人命,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极好。”陈铖说道:“要不要让禁卫军安排一下,明天咱们到个别几处的百姓家里看看?”
“我正有此意。”苏玚笑着走到陈铖身边说。
陈铖伸手把面前的人揽在怀里,笑着说:“阿玚,咱们的默契越来越好了。”
“别忘了,到明年春天,咱们可就认识十年了,人这一辈子,有几个十年。”苏玚哼了一声说。
“阿玚,你记得可真清楚。”陈铖不理会苏玚的鄙视,低头擒住眼前水润的唇瓣。
小德子跨进门内才看到,他的两位主子衣冠不整的躺在罗汉床上缠绵,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陈铖正在解苏玚的腰带。
可是,借给德公公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多看一眼,忙咳嗽一声,提醒沉浸在情海中的两人。
陈铖看到门边的人,很是淡定的坐直身子,然后抱起苏玚,为他理理衣袍,才问:“有何要事?”
要是没急事,就等着挨板子。小德子出陈铖的话里的意思,忙说:“邓将军不好了!”
“什么?”靠在陈铖怀中的苏玚一惊,急切的问:“怎么回事?!”
☆、第80章 —死丧
话说身为肱骨之臣的邓延,在苏玚和陈铖的心里的地位有多重,作为内侍总管的小德子特别清楚。
再看到两位主子的脸上的焦急,小德子忙说:“今天早上,太阳出来的时候,邓将军就牵着马出城了,在他跑马回来的路上,有一处冰凌,邓将军没有发现,马蹄突然打滑,没有抓紧缰绳的邓将军被甩到地上。”
“然后呢?”苏玚看的小德子脸上的肃穆,心已经有了最坏的猜测,只是还希望到对面的人说,“邓将军只是受了点伤。”
“回皇上,邓将军去了。”德公公说完就低下了头。
“去,去了?”苏玚缓缓的转向陈铖,愣愣的反问道:“我…没出错?”
“没有。”陈铖说出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小德子看到天下最尊贵的夫夫相顾无言的呆滞着,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随之,就往陈帆所住的宫殿的方向去,只为给邓佳报丧。
邓佳乍一到父亲去世,反应和苏玚差不多,待清醒过来,差点没把肺哭碎了。
陈帆看到泪水淹没了邓佳的光洁的面容,不由自主的想起第一次见到邓延的场景,那是他才十二岁,对于身为将军的邓延甘愿他大哥的指挥,很是好奇和不解。年幼无知的他,有一段时间特别看不起邓延。
“别哭了。”陈帆轻轻的扶起伤心到趴在床上的人,说道:“收拾一下,我陪你回去。”
“…相公?”邓佳迟疑的抬起头,慢吞吞的说:“不合规矩。”
“都什么时候了。”陈帆稍稍表现的强硬一点,邓佳就不敢吭声了。
待到两人收拾妥当,准备同苏玚说一声的时候,才发现,苏玚和陈铖都在太和殿的门外站着。
“大嫂,你们也知道了?”陈扬试探的问。
“对!”苏玚点了点头,说道:“走吧!”
“皇上,您,您也去?”邓佳看向裹着斗篷的两人,见他们同时点头,顿时惊诧了。“皇上,您日理万机,我父亲他,他……”他去的实在不光彩,哪敢惊扰圣驾。
“别说了,邓将军一生为金玉皇朝立下多少功劳,我和陈铖都清楚。”苏玚说着握紧陈铖的手,说:“我们一直记在心里!”
“皇上,我代我父亲,谢谢您!”圣驾亲临,就是对他父亲最好的肯定,邓佳说完就想跪下,只是她的腰还没有弯,人就被小德子扶起来了。
邓佳果然没有想错,来邓府悼念邓延的一些宾客,闲来无事开始说邓延骑马都能把命打搭进去,说到最后,有几个人还在偷偷暗笑。
可是,当这些在看到苏玚和陈铖携手进来的那一刻,顿时哑巴了。有位正在笑的来宾,差点没被帝王的突然而至给吓死。
话说苏玚和陈铖走到邓延的床边,看了一眼双目合死的邓将军,之后就对邓延生前做的的事一番夸赞,末了又说:“邓将军安葬费由朝廷出,还有,朕会在皇陵的附近为邓延将军划出一块地……”
不待苏玚说完,邓家族长就带着全族的老少跪下高呼“万岁”。苏玚看到他们感动的无以言表,有的甚至激动的不知所措,于是,同陈铖相视一眼,两人没多停留,便起身返回皇宫了。
话说建元六年对苏玚和陈铖来说真的比较特殊,先是因为出游,看到路上的种种,两人变得“成熟”起来,待年末的时候,邓延的猝死,陈明的病逝,又让两人记起生命无常。
苏玚看到将军府里的小厮把陈伯的棺材抬出大门,不禁说到:“陈铖,过不多久,就该轮到咱们了。”
“阿玚,无论何时,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陈铖见苏玚的神情低落,同陈扬交代一声,便揽着苏玚回去了。
回到皇宫,两人第一时间去了苏钰读的地方,看到小孩儿认真背的样子,苏玚心中万分欣慰,而陈铖的眼里却多了一层复杂。
他知道苏钰本身的不同,在教习苏钰的过程中,无论骑射还是诗,小儿总能让他一次次惊艳,这也让他知道,儿子的前身的确是位有所作为的君王。
有此一身本领,却没有骄傲自大,陈铖不得不承认,他为有这样的孩子而自豪。便问苏玚:“现在放心了吧?”
“恩!”苏玚点点头,说:“哪一天咱们突然去了,娃娃也能撑起一片天。”
“就你想的多。”看来邓延和陈明的突逝,真的吓到了苏玚。
“生命无常!”苏玚靠在陈铖的肩上低低的说。
待看到正在授课的人合上本,苏玚的脸色一变,端出一份笑眯眯的样子,伸手把向他跑来的小孩抱起来。
苏钰搂着苏玚的脖子,又是开心又是好奇的问:“父皇,你和爹爹今天不忙吗?”
苏玚没有说他们是从陈明的葬礼上过来的,只说:“父皇就是想看看娃娃读时的样子。”
“你又不是没有见过。”苏钰不好意思的趴在苏玚的肩上,他刚刚进学的时候,皇帝父亲不是天天过来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苏玚抱着苏钰边走边说:“明天过后就是除夕,你二叔打算元宵节之后就回去,想要送给小弟弟什么样的临别礼物?”
“弟弟喜欢我的玩具呢。”说起这个,苏钰有些不舍。因为那些幼儿玩具多是陈铖为他买的,前世的苏钰根本没有童年,遑论玩具了。
“儿子,昨儿你不是还说自己长大了。”苏玚无语的调侃道:“就这小气巴拉的样子,真不像咱们金玉王朝的太子该有的风范啊。”
“父皇,这是两码事!”被自己父亲说成小家子气,苏钰顿时急了,扭过头叫道:“爹爹……”
“的确有点小气!”苏钰到这话好险没晕过去,谁知又到亲爹接着说:“下次陈帆带着全家来都城,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你却让儿子送一些旧玩意给侄子,可真小气到家了!”
“…哈…哈哈哈……”苏钰反应过来,就拍着苏玚的肩膀大笑起来,边笑边说:“父皇,你这做事的态度,可真不像咱们金玉王朝的帝王啊!”
“臭小子,满意了!”苏玚好气的往苏钰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有了亲爹撑腰,苏钰可不怕皇帝,紧接着就还给苏玚一掌,只不过是打在他的肩上。
“别闹了,赶紧回去用膳!”苏钰下午还要练习摔跤,一年的最后一次,可不能有始无终。
苏玚和苏钰一到当家的发话,只能暂时收手。有意思的苏钰的小眼里还闪着下次继续,全然忘记他如今是在苏玚的怀里。
一家三口吃了一顿沉默又欢乐的午膳,之后陈家三家过了一个沉闷相对幸福的新年,转眼就到了元宵节,陈帆一家不得不回朔方城了。
苏玚看到陈帆眼中的不舍,就说:“要不,留下来吧?”
“大嫂,谢谢你!”陈帆看着多出来的六两马车,心中再一次涌出感动。“都城虽好,不适合弟弟长待。”偶尔过来一次,朝中的大臣不会说什么,如果是在朝为官,和他们有了利益冲突,到时候又是无尽的烦恼。
苏玚也能想到这些,所以,看到陈帆摇头,也就没有再说挽留的话语。到儿子哄骗不愿意上马车的侄子说,“你们只是出游,明天咱们就能见面了”,离别的伤感瞬间被侄子乖巧的点头给冲散了。
☆、第81章 —温情
送走陈帆一家,苏玚和陈铖又陷入到新的忙碌中。人说,忙的时候日子过得特别快,这话要让两人到,绝对一万个赞同。
因为,不知不觉间,苏钰已经十岁了,由一个小娃娃变成了少年。
陈铖看着认真舞剑的少年,幼儿拿着木剑同胡乱的挥动的一幕幕,仿佛还在昨日。
“儿子,休息一下!”陈铖拿着汗巾,挥手对不远处的苏钰说。
苏钰放下青萍剑,同师傅点点头,绷着脸走到校场边,待接过陈铖递来的汗巾,冷脸瞬间变成小太阳。
只见他扬起笑容,问:“爹爹,我今天有没有进步?”
“儿子时刻都在进步!”不惑之年的陈铖一笑,眼角的皱纹掩饰都掩饰不住。
苏钰看着不再年轻的男人,眼睛闪了又闪,没有再向以往那样没大没小。伸出手握住陈铖的大手,笑着说:“爹爹,咱们去清凉殿,行吗?”
“走着去?”陈铖往周围看了看,既没有软轿,也没有马匹,
“对呀!”苏钰肯定的点点头,谁知陈铖的脸色变了又变,忙问:“爹爹,怎么了?”
“呃?”看到儿子的关心,陈铖窘迫了。刚刚才想起来,为了锻炼苏钰,每日他过来校场习武的时候,都是用走的。于是,陈铖直接吩咐侍从,弄两顶轿子过来。
苏钰摸了摸正在打雷的肚子,见小三子转身往正殿的方向去,忙说:“不用了!”
“儿子,这里距离清凉殿很远。”陈铖提醒道。
苏钰动动发酸的腿,咬着牙说:“轿子太慢!”马车快,却没有办法在小径交映的皇宫里畅通行驶。
陈铖一想也是,很是自然的弯下腰,拍拍自己的背,对少年说:“儿子,上来!”
“什么?”苏钰愣愣的反问,待看到陈铖转过身体,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陈铖要背他。
“磨叽什么的?”陈铖扭过头,瞪着小孩,说:“要不了多久你父皇该派人过来。”到了饭点还没回去,苏玚又要担心了。
苏钰看到陈铖脸上的不耐,眼睛闭上,再睁开时人已在陈铖的背上。
陈铖站直身体,托着小孩的屁股,说道:“这才对嘛!”
面对陈铖额头上的汗水,苏钰一声没吭。不经意间看到面前的乌黑的头发中夹杂着零星白色,搂着陈铖的脖子的手不禁紧了紧。
而陈铖只当他嫌热,脚步顿时加快了不少。
苏玚看到热汤都快要凉了,夫儿还没回来,便起身走出清凉殿。刚出来就看到陈铖弓着腰疾步往这边来,还没等他走近,苏玚就问:“儿子呢?”
陈铖虚了一声,轻轻的说:“睡着了。”示意苏玚往他身后看。
苏玚这时才发现,苏钰耷拉着脑地趴在陈铖背上,见爱人的衣衫都湿透了,忙把苏钰包下来。
把人放到室内,才问正在洗澡的陈铖,“儿子今天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陈铖接过苏玚递来的衣袍,擦着滴水的头发说:“儿子的课业太重,你看着给他减去一二。”
“原来是累的。”想起小儿随着年龄的增长,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少,随着读习武越来越刻苦,很是难受的说:“我记住了。”
陈铖看到他脸上的心疼,说:“阿玚,如今正是酷暑时节,咱们有两年没出去了,要不去别院住几天?”
“行!”别院也在都城,只是在郊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