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临死遗言
孙悟空和牛魔王各自祭出万丈法身,在火焰山附近亡命相搏。
四值功曹、五方揭谛、六丁六甲和十八位护教珈蓝,忽然出手,将牛魔王重重围困。
孙悟空跳出战圈,他虽想杀死牛魔王,却不屑于多人围攻牛魔王,此时心中更是瞧不上众神的手段。
牛魔王被众神围困,却毅然不惧,他东一头,西一头,直挺挺光耀耀的两只铁角,往来抵触;南一撞,北一撞,毛森森筋暴暴的一条硬尾,左右敲摇。
没有孙悟空在前方阻挡,众神的包围圈立即四分五裂,眼见牛魔王要冲出包围圈,向北而去。
“牛魔王,你往那里去?我等乃释迦牟尼佛祖差来,布列天罗地网,至此擒汝!“五台山秘魔岩神通广大泼法金刚忽然现身,阻住道路。
牛魔王心惊胆颤,转头向南奔去。
“吾奉佛旨在此,正要拿住你也!“峨眉山清凉洞法力无量胜至金刚挡住道路喝道。
牛魔王心中凄凉,西方是四值功曹等神仙,北侧是泼法金刚,南侧是无量胜至金刚,只有东方一条路可走,就向东方行去。
“你老牛何往?我蒙如来密令,教来捕获你也!“昆仑山金霞岭不坏尊王永住金刚又现身拦住去路。
牛魔王顿在当地,神情凄然道:”我牛魔王有何罪过,竟劳动如此多大金刚现身拦我?“
佛门职位划分,大致有四个级别,分别是佛陀、菩萨、罗汉、比丘僧比丘尼。
比丘僧比丘尼都是初入修行界的修士,并未获得正果,佛陀、菩萨、罗汉都已获得正果,是飞升灵山之后的职位。
大体上来说,地仙境以下为罗汉,地仙境至天仙境为菩萨,金仙境以上都可称佛唤祖。
当然,其中有例外成分。有些人法力不高,但是在佛门资历很高,在西方教时就跟随阿弥陀佛和菩提祖师修行,虽未臻金仙境界,也获得了佛陀果位。
自如来称佛祖之后,开始大力整顿佛门,严格各种规矩,非金仙境不得成就佛陀果位,已经是佛门明确的规矩。
在佛门之中,有些人修为很高,但是职位却不高。有些人明明已是金仙境界,却未被册封为佛陀,只是占据菩萨果位,甚至只是罗汉果位。
例如观音、普贤、文殊等菩萨,虽居菩萨位,实则法力高深,比之佛陀毫不逊色,在佛门被称为大菩萨。
与之相适应,有一些佛门潜修大能,明明已有金仙修为,却只有罗汉果位,被称作大罗汉,在佛门的影响力绝不弱于佛陀。
泼法金刚,无量胜至金刚,不坏尊王永住金刚,三人都是大罗汉境界,也叫做大金刚境界,实打实的金仙境修为。
佛门出动如此多的大金刚拦路,牛魔王根本无路可逃。
”住手!“天空忽然响起一声断喝。
众神齐往天上看去,只见太白金星显出身影,手中持着一道圣旨,朗诵道:”奉纠察灵官谕旨,牛魔王与孙悟空有宿世恩怨,特允许二人生死相斗,了结因果,其余众神,不得插手,钦此!“
众神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违逆张慕仙的旨意。他们虽是金仙境界,张慕仙却斩杀过大罗金仙境的颛顼大帝,谁敢触他虎须?
张慕仙斩杀颛顼之时只有金仙境界,如今已是稳稳的大罗金仙,三界之中,除了如来佛祖,谁敢说稳胜于他?
”谨遵灵官大人旨意。“众神躬身后退,让出战场,却没有撤开包围圈。
孙悟空整整衣服,向猪八戒和沙僧道:”牛魔王在积雷山摩云洞有一处巢***有一只狐狸精和七八百小妖,劳烦两位兄弟走一遭,将他们全部斩杀。“
沙僧和猪八戒闻之狂喜,抱拳道:”谢大师兄。”
二人驾云向西南而去,送上门的功果,怎不让二人喜出望外。
孙悟空吩咐沙僧和猪八戒时,特意将声音提高,传入牛魔王耳中。
牛魔王双眼充血,怒视孙悟空,道:“泼猴,你好狠!”
孙悟空冷冷一笑,他就要逼迫牛魔王,让他出尽全力,看看谁才是七大圣第一名。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牛魔王一声大吼,撞向孙悟空。
孙悟空身化千丈巨猿,手持金箍棒,同样千丈来长,奋起一跃,一棒劈在牛魔王头顶。
“砰”的一声震响,整个大地发生剧烈颤抖,八百里火焰山火光冲天,照耀西陲。
牛魔王被孙悟空一棒打在牛角上,将左边牛角打折,却不管不顾,以右侧牛角抵在孙悟空胸口。
孙悟空不及回转铁棒,牛魔王已推着孙悟空向前冲去,一连撞碎两座矮山,才在一处大山前停下脚步。
那大山有若不倒翁般来回摇晃,可见牛魔王这一顶力量之大,已是抱定必死之心。
孙悟空被牛角贯穿身体,露出鲜红的内脏,口中也接连喷出鲜血。
他口中发出狂笑,金箍棒缩小,变作一个金刚钻,对着牛魔王的头颅钻去。
牛魔王不管不顾,身体后退,又猛然前冲,在孙悟空胸口又抵出一个大洞。
四周众神看得心惊胆颤,都未料到孙悟空和牛魔王的战斗竟然如此惨烈,不拼法力,不拼神通,却是在拼命。
孙悟空和牛魔王在五百年前就有过数十次切磋,今日又数次交手,都已探情对方底细,心中都清楚,若想分出胜负,只能生死相搏。
孙悟空金箍棒所化金刚钻,在牛魔王头顶钻洞,鲜血狂飙。
牛魔王疯狂顶动孙悟空,整座大山来回晃动,孙悟空胸口被顶的千疮百孔,心肝脾肺都已近乎破裂。
“死吧!”孙悟空忽然一声狂吼,双掌拍在金箍棒顶端,将金箍棒向一个钉子一样,顶入牛魔王头颅内,只余下一丈来长,留在头颅外。
牛魔王双眼猛然放大,眼神由疯狂开始恢复清明,他望着孙悟空,惨然道:“当年我对不住你,如今以命还了,只希望你不要为难罗刹。”他一向粗鲁,此时话语却出奇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