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一節最後一戰之巧計破兇案

    “秋去茶館”老板、老板娘被繩之以法，罪名是殘酷殺害3個釣魚迷、即抗日反戰同盟的成員，殘余的幫兇鋃鐺入獄，其組織土崩瓦解。

    料理店老板狠狠地被教育一頓，今後要安分守己地開店，切莫為非作歹，不然富士三重就是榜樣。

    瀛和神社明目張膽地伏擊警察署警員，罪不可恕，但是缺乏有力的證據，單憑一段錄音不能定他們罪，不過先敲山震虎，殺殺他們的銳氣還是必要的。

    再說那個詭秘的老太婆，一到黃昏便在門前擺攤，守著一盞小油燈裝神弄鬼忽悠人，十分可疑。但還是有人問津，已經伏法的富士三重就是通過相命與之聯絡的。

    鮑銀燕決定先設施“打草驚蛇”、“趁火打劫”之計，激怒他們伺機作案，必定能從中找到破綻，一舉殲滅之。

    第三天，也就是9月2日，張三、李四、王五、陳六前來上班，一來就問今天有什麼大動作？

    丫頭笑道：“有！今天“摟草打兔子”，以報30日夜晚遭伏擊之仇！”

    “好極了！小rb那個龜孫子，投降了還這麼囂張，暗算老子。不給他點利害，以後也不用在這條街上混了！”四人異口同聲。

    “可不是嗎？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已聯絡好糾察隊，一起上門“逼債”！”

    “走！欠債的低人三尺，討債的理直氣壯，今天要狠狠地修理他們！”

    瀛和神社就在斜對面，近在咫尺。剛進門只聽見里邊鬧哄哄的，糾察隊的鄭大哥正率人查戶口。

    老鄭一本正經地問話：“接群眾舉報，前天夜里這兒有多人進出，甚至攜帶武器，實屬違法行為。涉嫌在唐家灣亂墳場埋伏，襲擊執行公務的警察，現在開始登記。除了有常住戶口之外，沒有身份證明的一律跟我回去交待清楚！”

    頓時屋子里一片混亂，吵聲、鬧聲、叫聲震耳欲聾，直到鄭大哥拔出手槍，朝天花板開了一槍，才安頓下來。

    還是那個老巫婆出面：“長官，您此舉毫無道理，我這里是神社，十里八鄉的善男信女前來祈禱祈福的不計其數，多來往幾個人實屬平常，何足為奇？

    “真的是這樣嗎？我這里有證據，聽聽看，是你說的嗎？”鮑銀燕一腳踏進神社。

    她拿出錄音機放在桌上，按下播放鍵，頓時響起老巫婆的聲音：“……好，一言為定！我的人先在道中央設路障，等他們下車一齊開火。雖說火力不猛，也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老太婆聽了，臉色變得像豬肝一樣，難看極了，結結巴巴、語無倫次：“你，你，你從哪里弄來的？”

    “沒想到吧？高科技的東西就是好，原封不動地把你說的話錄下來，賴都賴不掉。既然陰謀敗露，束手就擒吧！省得我們下手，沒輕沒重的，誤傷了“老年人”！呵呵呵呵……”

    張三立時翻臉：“襲擊警務人員，狗膽包天！銬起來，帶走！”

    “慢！單就這兩句話實乃斷章取義，為何不聽聽上下文呢？老婆子我是虛與委蛇，不得已而為之，不然的話要倒霉的！”

    李四斥道：“狡辯！難道你們沒有設路障嗎？墳場里的埋伏是哪里來的？說！”

    “回長官的話，所謂路障就幾塊石頭而已；伏兵僅有幾把盒子槍，嚇唬小孩差不多，派大用場不行。再說我叫他們朝黑暗中亂放幾槍，應個景，騙過他的人。沒想到一上來就被你們幹掉了，亁凈利落，佩服、佩服！”

    老太婆的回答得非常得體，還討人喜。

    王五問：“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不怕有通敵嫌疑嗎？”

    “反正他已經被槍斃，我也不用怕了。富士君原是大學教授，擅長搞陰謀詭計，還動不動就吆五喝六的，欺人太甚。借貴軍的手除了他，求之不得。何樂不為？”

    陳六冷笑：“你也不簡單，爾虞我詐，借刀殺人，這招夠損的！”

    她絲毫不覺得難堪，洋洋得意：“長官您過獎了，要想好好地活著，就得六親不認，不然腦袋掉了都不知道是咋回事？”

    眾人聽了頓覺頭皮發麻，背脊後直冒冷汗，心想rb鬼子真不是東西，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鮑丫頭接茬：“我來問你，你們到底來自何方？真的是土肥原家族的人？”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如假包換！”

    “很好，很好！根據《波茨坦公告》以及1945年9月2日rb投降書，盟軍最高統帥麥克阿瑟於1946年1月19日頒布《盟軍最高統帥部特別通告》，公布了《遠東國際軍事法庭憲章》，在rb東京設立遠東國際軍事法庭，接受了盟軍最高統帥部國際檢察處對東條英機、廣田弘毅、土肥原賢二等28名被告的起訴，並於同年5月3日至今，歷時2年多，對這批rb主要戰犯進行了審判。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

    又說：“據悉，土肥原賢二被定為甲級戰犯，不日將處以極刑（沒過多久，1948年11月12日被判處絞刑，12月23日在東京巢鴨監獄執行。）。你們既然承認是戰犯的家屬，一定有許多鮮為人知的秘密，可以提供給軍事法庭。鄭大哥勞煩你將一幹人全部押回去，一一甄別，凡是土肥原家族的送繳警察總局，然後押往南京。這件事就請四位費心吧！”說著向他們眨眨眼睛。

    四人會意：“你放心吧，這事就交給我們。一定錯不了！”

    這一來老巫婆及她三個兒子嚇得屁滾尿流，打躬作揖，苦苦哀求：“鮑探長，您高抬貴手，繞了我們吧！其實我們都是冒充的，與土肥原家八棍子打不到一塊，為的是占領這座神社，先落腳後圖發展，沒想跟您過不去！”

    丫頭屏住笑：“真的！沒說假話？”

    “如果騙您，天打五雷轟！”四人說得一條聲。

    張三、李四出來做好人：“鮑警官，我看不像是假的，就繞了她們這一回！”

    “您二位的面子不能不給！鄭大哥，給她們具保錄口供，然後全部趕出去！神社是莊嚴清凈之地，不是藏垢納污之處！”

    “好！統統叫他們滾蛋，省得在小區里無事生非，危害一方！”

    就這麼著，兩處都擺平，瀛和村安定一時。

    沒過兩天，老巫婆又出現在糾察隊隊部，好說歹說請求把神社以租賃形式發還給她們。一來她三個兒子本是專職神社人員，兼掌管rb料理店，今日被掃地出門，無所事事。二來社區中少了一座神社，rb僑民諸多不方便，也不是個事，要不然花錢買下來也可以。

    “啊！你有這麼多錢？”鄭大哥起疑。

    “長官您別誤會，全是社區的鄉紳、企業的老總、會社的社長們的提議和捐贈，我一個老婆子窮得叮當響，掙兩個小錢只夠糊口，哪有錢置房產？”

    “我說的呢！不過這件事我一人做不了主，需得商量商量，你明天再來。”

    “好吧，明天我再來聽消息！”

    老鄭問鮑銀燕，這神社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是廟宇嗎？

    她說：“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要問娘親，她老人家是rb通，眼下到tj探親去了，大老爺貴體欠佳，特去慰問。偵探事務所的事全落在安娜一人身上，不過她倒也盡心盡力，幹得甚有章法，可圈可點。”

    從電話里得知：神社是拜祭神的祭壇，也被認為是神居住的地方。神社主要祭祀對象一方面為主神即天照大神（也稱太陽女神），一方面也崇仰自然萬物及各種神靈。rb人在新年均會到神社參拜，通過捐獻、祈求和求簽等途徑希望在新的一年中吉祥如意。

    平時，人們參拜神社以表示對神的尊敬，並祈求祝福。特殊的日子裏自然更多，比如：新年、節分、rb兒童節以及其他節日。根據rb傳統，新人們常在神社裏舉行婚禮；新生兒出生幾天後也會被帶到神社去祈福。

    鮑母的意思：既然她們決意要買，不會無的放矢，定有深意，開個高價賣掉算了。以後麻煩是不會少的，加強管理就是了。

    李書記和李政委也同意，鄭大哥他們更是求之不得，糾察隊在瀛和村設了隊部，各種開銷不少，新繳獲了兩輛摩托車，維護保養、油費，都需要おかね（錢），有點入不敷出，有了錢好辦事，自然舉雙手贊成。

    只有鮑丫頭心事重重，她感覺老巫婆不是等閑之輩，雖說自己這盞燈也不省油，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要想徹底闘垮她并非易事，好在背後有老娘－神探鮑母撐腰，勝算自然大，靜觀其成吧！

    果然幾天後出事了。

    拂曉，東方天空剛呈現出一抹魚肚白，有人晨練起得早，在村子里慢跑。經過神社時，透過矮矮的院墻，只見院子里的一株大柳樹仿佛掛著個人。

    神社的大門虛掩著，推開門看個究竟。怎麼不是？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就掛在離地不高的樹桿上，看上去并不陌生，好像還時常見過，一時想不出來。於是大叫大嚷：“快來人哪！有人上吊了！”

    他這一喊，震驚了尚在夢鄉里的熟睡客，其中也包括神社里的人，老巫婆趕緊起床。出來一看，不是21號ビル底樓、開盒飯店賣便當的高橋原浩嗎！他怎麼會吊死在這里？如果是自殺也不該到這里來添亂，糾察隊和警署一直在緊盯不放，躲都躲不掉，這一來豈不是要人命嗎！

    倘若是他殺，兇手也太損了，尸體掛在神社的大院里，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屎盆子扣在腦殼上，嫌疑犯的帽子是戴定了，眼下只有立刻報警。

    東頭警察署要8點鐘才上班，西邊糾察隊部晝夜有人值班，也是管轄這里治安的直屬機關，盡管害怕見到他們，能避就壁。但是死了人就不得不打電話了。

    老鄭接到兇信，立即通知鮑偵探，一面率人前來察看。

    他跟著破了幾次案子，多少有些入門了，吩咐把尸體放下來，翻過身來檢查，發現後腦勺有被硬物重擊過的痕跡，血跡斑斑，既有可能昏迷以後才被人掛在樹上的。

    鮑銀燕來了，當仁不讓充當驗尸官，因為糾察隊部沒有專門的行家。驗畢後談她自己的看法：“第一他殺是正確的。第二，從尸體僵硬程度來看，死亡時間2－4小時之間，也就是午夜1點至臨晨5點，正是人們熟睡之際。并且可以確定兇手不是單槍匹馬，至少有一名同伙。”

    “何以見得？”

    “你發覺沒有？死者是重達150斤以上的大塊頭，一個人怎麼有本事把他掛上去？”

    老鄭信服地點點頭。

    “第三，被害者腦後被硬物重擊，并沒有立即死亡，掙扎著想爬站起來，雙手抓地，以至於指甲里嵌滿了泥土和草屑。”

    “哦！今天又學了一招！”鄭大哥實話實說。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兇手非常殘忍，見他還有口氣，恐怕他呼救，驚動旁人，一不做二不休，用毒針刺死了他，你看他脖子上有個針孔，這才是死亡的真正原因。”

    “再有一點，受害者既是在地上爬的，自然是臉朝下，要想用毒針刺他，最有利的姿勢是什麼樣子？”

    這一回老鄭聰明了，脫口而出：“騎在他背上！”

    “一語中的！你看，毒針刺在脖子的左面，還可以斷定兇手是個左撇子！”

    鮑丫頭的嗓音不輕，繩圈外圍了一群人，個個聽得一清二楚，無不佩服得五體投地，贊嘆不已，名偵探就是與眾不同，看問題有獨到之處，分析推理入木三分、迫切地想聽她說下去。

    鄭大哥套著她耳朵說：“會不會是這家三個兒子所為？”

    鮑丫頭蹙眉沉思：“有可能！但是這樣做就太笨了！既然把人害了，還不將尸體送得越遠越好？你看，我的神犬已經在人堆里東嗅西聞，尋找嫌疑犯，如果真是他們幹的，還敢若無其事地站在這兒？你把他們都叫來，詢問案發當時都在幹什麼？凡是不在現場的要有有力證明，否則均列入嫌疑對象。”

    “我把現場仔細勘察一遍，看能不能找出蛛絲馬跡！”

    兩下各自行動。

    老鄭的調查結果是：晚上老大在神社里布置會場，因為第二天有祭祀活動；老三與三朋四友在料理店喝酒取樂，慶祝他26歲生日；二人11點鐘睡覺，老巫婆證明。

    老二和高橋原浩是好朋友，昨晚在他家手談，12點鐘結束後回家，另外兩個觀棋的rb人可以作證。至於分手不久後平白無故的死了，無從知曉。這一來，他弟兄三人便成了重點懷疑對象。

    鮑銀燕到底是專業人員，一人一狗在現場有了重大發現。

    小黃沖著她吠了兩聲，尋著足跡要走，連忙緊跟，回過頭說：“鄭大哥，你繼續盤查有關人員，維持秩序，保護好現場，我追下去了，順便走訪死者家屬，尸體等我回來再處理！”

    誰知道她這一走，足足一個多小時才返回。不但押著兩個rb女子，同行的還有警察署的兩名同僚。

    這是什麼緣故呢？原來小黃尋著氣味一路前行，鮑丫頭也不停地辨認路上汽車輪胎痕跡。最後不約而同地來到21號公寓的“長河快餐店”。

    這是一個兩開間門面的底層家庭作坊，用中國話來說就叫“夫妻老婆店”，各取二人姓氏的首個字作為店名，他太太名叫河野步美。

    快餐店前邊一半是營業柜臺，另一半是店堂，後面是工場、衛生間和儲藏室，夫妻二人和他妻妹住樓上。

    丫頭和小黃到了那兒，樓上樓下正吵吵嚷嚷，人聲鼎沸，rb住戶一般不高聲喧嘩的，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這是一幢6層樓的南北向公寓，坐南朝北，樓梯在北面，一梯兩戶。今天早上突然衛生間里馬桶堵塞，1樓至6樓，家家都是。

    早上正是趕著上班、上學的時間，幾乎每人都要光顧馬桶，糞便抽不掉豈不是怨聲載道？於是大呼小叫地請物業管理人員來處理，時間太早，人家還沒來上班，一時吵翻了天。

    一清早趕上這倒霉事，丫頭氣不打一處來，好不容易等到物業管理員派人來，逐一排查後，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出原因。

    原來是201、202室的抽水馬桶里各有一團剪碎、剪破了的女式衣褲，臟兮兮、臭烘烘的，清潔工大罵姐妹倆是神經病，沒事找事，損人害己。

    鮑丫頭此時倒不生氣了，如獲至寶地收繳，然後打電話到警察署，請兩位過來幫忙，把殺人嫌疑犯押走，帶到瀛和神社殺人現場。

    現場瞧熱鬧的人，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有的等得不耐煩，回去吃早飯，走了不少，只留下糾察隊員和老巫婆娘兒幾個。

    她開門見山地分析推理案情：“諸位久等了，不過總算沒有白等，一件重要的犯罪證據不期而獲，也算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吧！”

    “昨晚12點，麻將散場後，河野步美姐妹倆實施了殺戮計劃。先用棒球棍乘長谷川不備，將他擊昏，地點是公寓外的樹林中，據我的判斷是四個牌友在樹下抽過煙，地下有數支煙頭。”

    “當時受害人沒有立即死亡，倒地後還作垂死掙扎，向樹林外爬去，以至雙手皮膚破損，指甲縫里有大量泥土、草屑，并且呼救。”

    “姐妹倆恐行兇暴露，他太太河野步美騎在背上，右手抓住他頭髪，左手在脖頸上扎了一針，見血封喉，立即死去。應該是氰化物之類的劇毒！”

    “然後由她妹妹河野平美把廂式小貨車開來，把尸體搭上車，一直送到這里。請鄭大哥派一位弟兄把停在便當工場門前的車子開過來，比較一下輪胎印就一目了然！”

    “好來！我去！”糾察隊的小朱欣然應答。

    “根據樹下的車輪印跡分析來看，作案的手法是這樣的，一人爬上車頂，系好繩子，下垂的一段打個扣，繞在死者的脖子上，打開車廂門，慢慢啟動，尸體落地。再把繩子的另一端連在車尾，開動車子，尸體就穩穩地掛在樹上了！”

    “殺人行動完成以後，姐妹倆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再把染有血跡的外衣處理掉，剪破剪碎後拋入便池里沖掉，壞滅罪證。哪知弄巧成拙，堵住了糞水管，經物業清潔工疏通後，大白於天下，就是這兩套衣衫褲！”

    “如果說這還不夠，還有一件證據就在場上某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