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四節 最後一戰之如願以償
第二十四章第四節最後一戰之如願以償
原本這裏是rb駐軍的游樂場所，光復後國統府接管，其它的都封了，就留下一個游泳池。上自管事的下至服務員，全是中國人。唯有死者是rb人，名叫高倉原，留用的救生員。
死因是不言而喻的，因爲他就住在游泳館里。深夜神社地底下大爆炸，殃及游泳池，他不問青紅皂白，一早就去警察署報案，惹禍上身，結果白白地丟了一條命。
驗尸結果，脖頸上有明顯的掐痕，屬窒息而亡，然後再被投進水里的。
鮑銀燕一番偵查後，胸有成竹：“作案手法大致上已經了解，再找到證據就可以結案了！”
“是嗎？這麽神！”老鄭由衷地佩服。
衹見她搬來救生員的高脚坐梯，攀上門框瞧了瞧，摸了摸，用鑷子夾取了一件重要物證。這才如釋重負地說：“果然不出我所料！鄭大哥，把神社里的幾個人弄到這裏來，當場抓凶手！”
小朱自告奮勇：“這件小事用不着隊長去，我去把這批王八蛋揪來！”帶領兩個隊員走了。
大島惠美、酒井、福山以及另外兩個rb人板著臉極不情願地來了，張三等警員也聞信趕到。
鮑丫頭開門見山：“諸位，這是一場典型的報復殺人案，凶手就是在場的5個rb人其中之一！”
“哦！”兩方面的警務人員若有所悟，不覺得奇怪；陸續來上班的游泳館工作人員卻大驚失色：“啊！不是自相殘殺嗎？怎麽會這樣？”
“凶手到底是誰？”衆人不約而同地發問。
“好，我立馬把他揭露出來！”鮑丫頭走到5個男女鬼子跟前，逐個上下打量一番，然後指著一人：“酒井君，人是你殺的吧？”
“你的胡説，我的沒有殺人，他死了與我的無關！”
“有關！深夜時分你從正門翻墻而入，就在門楣下的空擋裏，上面的浮灰被擦去，一目瞭然。然後進屋，趁他熟睡之際掐死他，可以説輕而易舉。”
接著她拿來兩個救生用的長竹和一隻救生圈：“諸位看好了，先把救生圈上的短繩打個結，套住兩根竹子，長竹擱在游泳池一圈的大理石圍墻上。然後把尸體拖來放在救生圈上，竹子尾端一翹，尸體就下滑到水池中央了！”
“啊！哦！天哪！”一片驚叫。
“救生圈上事先連著一根繩子，既能把尸體翻身，末了還能把它從水中拽上來。這就是殺人的整個過程！”
“吱吱吱！完美的殺人技巧，可謂天衣無縫！”不少人贊嘆。
也有人說：“請問鮑警官，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豈不是多此一舉！”
“不，凶手有反偵察的能力，尸體在水中浸泡了幾個小時，作案時留下的手印、痕跡全無，就是我的靈犬來了都無能爲力！”
酒井冷笑說：“你的推理十分精彩的，證據的沒有，白天白説，晚上瞎説，哈哈哈哈！”他還裝著若無其事地大笑。
“不要高興得太早，證據就在你身上！”
“哪裏？哪裏！”他故意地把上衣口袋反掏出來，空空如也。
“證據在你褲子上，脫下來！”
“脫褲子幹什麽？侵犯人權，我抗議！”
丫頭嗤之以鼻：“你是殺人嫌疑犯，抗議無效。脫不脫？不然硬扒下來！”
糾察隊小朱不容分説，上去就扒。
鮑銀燕從兜中掏了一紙袋，倒出一片殘衣，銅錢大小，舉在手上：“諸位請看，這是戳在門楣下方半截洋釘上，有人爬門時褲子被鈎住留下的。瞧仔細了！土黃顔色的卡其布，是日軍軍官所穿的馬褲料子。衣片大小與酒井屁股上的“破洞”絲毫不差。張三哥，請您立即化驗，看我的判斷是否正確？”
酒井下身穿了一條内褲，木雕似的，狼狽不堪，臉色變得死灰，張口結舌，他不是凶手又是誰呢？”
四下裏議論開了：“是啊！他“腚上少了一塊怎麽會出現在游泳館大門上頭呢？”
“不錯，爬門越墻時，rb人的馬褲本來就肥大，鈎住釘子順理成章，可笑的是他還渾然不知，昏了頭！”
“聽説這位鮑警官斷案如神，果然名不虛傳！”
“敢情！人家是名震sh灘神探鮑母的弟子、女兒，家傳絕學！”
“你們還不知道吧？其實娘倆不姓鮑，姓“包”，大宋朝包公的後代，日斷陽夜斷陰……”
總之衆説紛紛，神乎其神。
不一會張三來了，面向大衆：“一點不錯，絲毫不假，兩件罪證屬同樣的衣料，同一條褲子，證據確鑿，殺人嫌疑成立！”
李四接著喊：“如果他拒不招供，交給我們來審訊！”意思就是他若抵賴，有他好看的！
幾個rb鬼子也知道，到了警察局，不死也得脫層皮。大島高聲嚷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酒井君，你就招了吧，不要攀扯好人！”
這句話等於“此地無銀三百兩”，她就是幕後策劃者，先把酒井的口堵住，丟卒保車，可謂用心良苦。
是不是如她心願呢？才不是！酒井當場逮捕，被押送監獄。4個人回到神社，有人等著，竟然是神探鮑母！
大島見了她氣不打一處來：“哼，你還敢來這裏？屙屎把膽屙掉了，今天還想走嗎？”
“我説你怎麽是個榆木腦袋？死到臨頭還這麽囂張！要是我就趁早溜走，省得被軍法處置！”
她才不以爲然呢：“你胡説些什麽？本少佐是被嚇大的嗎？”
“好吧，我就如實地告訴你！我的確是冒山口千惠的名字應聘而來，但是負有重要使命并非假的。你們不認真研究藏寶圖就想隨意挖掘，情急之下我不得已出此下策，阻止挖寶。萬萬沒想到爾等還是我行我素，深夜偷著挖，結果鷄飛蛋打，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藏寶窟坍塌，你是罪魁禍首，考慮過後果嗎？”
她聽了一愣，隨即又説：“誰知道你説的是真是假，還有什麽勞什子“華容道”，換了哪個都束手無策，非我一人之罪！”
“非也！關鍵還是你沒有把藏寶圖看透，衹知道把圖看得滾瓜爛熟，連被你殺死吊死的淺田佟二都這麽説。”
“這難道不妥嗎？”
“不妥！極其簡單的圖形畫在羊皮上，既然閉著眼都能複製出來，就形同一張廢紙。爲什麽不仔細研究那張羊皮呢？”
“啊！你説什麽？難道，難道……”
“沒錯，秘密就在那張羊皮的夾層内，不信用利刀剖開便知端的！”
大島歪著腦袋想想也對，不如……。身邊3人勸説：“就信她一回！事到如今這圖紙已經毫無價值，不如照她所説的辦！”
於是當場用匕首剖開藏寶圖，果然裏邊有張極薄材料製成的圖紙，上面赫然是華容道81步解説圖解！
這下大島惠美嚇得不知所措，完全是她辦砸了差事。早知道眼前這位冒名頂替的神探這麽厲害，乾脆聽她的不就萬事大吉了嗎！後悔不及。
眼下還得央求她在長官跟前美言幾句，不然喫不了兜著走！好説歹説請她高擡貴手，忍痛拿出兩根“小黃魚”予以賄賂，才送走了這位“瘟神”。
鮑神探并沒有立即回府，懷揣金條喜滋滋地來到糾察隊部，丫頭等人都在，衆星捧月似地請她中堂落座。
老鄭誠惶誠恐地問是什麽風把她老人家吹來的？
老太太端著茶碗慢條斯理地：“一來給大島下個死套，二來給你們敲敲警鐘！”
諸人又喜又驚，垂首聽訓。
鮑母先把剛才一幕重複一遍，人人聽得非常驚訝，紛紛請教她是如何發現的。
“其實道理很簡單，尋寶人手持尋寶圖，面對迷宮前的“華容道”壓根無法進入，豈不是有悖常理？我想暗中一定有提示！再説畫制藏寶圖的材料用的是羊皮，不易磨損，難道是保護那福簡單的圖示嗎？顯然不是。於是我在燈下找到了藏在夾層内的秘密。”
“哦，這樣一來大島惠美就罪不可恕！”丫頭領會了。
“老太太，她的上級真的十分可怕嗎？”糾察隊小朱問道。
“那當然！原本是tj憲兵司令部特務機關長、龜壽極左衛門少將，土匪原賢二的學生，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現在雖然轉入地下，仍然飛揚跋扈，剛愎自用，陰險毒辣，人見人怕。”
老鄭也開竅了：“您老想借他的手除掉大島？”
“一語中的！我是冒名頂替的派遣人員，身份還沒有暴露，有一定的話語權，打個小報告整死她！”
“娘，單憑藏寶窟爆炸就能置她於死地？”
“還有這次游泳池殺人案也是罪加一等！你們想，神社地底下爆炸，怎麽會殃及游泳館呢？説明兩處是聯通的，肯定不是實心地塊互不相幹。説不定真正的藏寶地點在游泳館底下也未可知！”
這是一個大膽的推理，聽得衆人目瞪口呆。
“好就好在這兩處的鬼子都是單綫聯係，兩下不知道對方的根底，所以才有死者報案警察署，要求神社賠償損失，引來殺身之禍。這又給我有可趁之機，再給大島添加一條罪名，她離死就不遠了！”
“好一招借刀殺人之計！娘，您寶刀未老，分析推理的精度、深度高，女兒我自嘆不如多多，您太厲害了！”
“姜還是老的辣，這話一點沒錯。您老確實是我輩的楷模！”幾個糾察隊員發自内心的贊揚。
鮑母又説：“現在時代不同，小鬼子投降了，人在屋檐下他不敢不低頭。用不着與其真刀真槍地拼個你死我活，凡事要多動動腦子，智取爲上。孫子雲：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就是這個道理！”
衆人異口同聲：“哦，受教了！”
老將出馬，一個頂倆。老太太決計要消滅“白骨精”，勢在必行。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大島惠美就上吊自盡，還是吊死在神社院子裏的那棵大柳樹，另外還有一個陪葬。套用一句中國話，她死了還拉了個墊背的！
大島之死由鮑母一手促成，極左衛門雖然詭計多端，還是中了神探離間計。一封13個字的公函“八格野路以死謝罪於天皇陛下”要了她的命。
陪葬的又是哪一位呢？驗尸結果令人大喫一驚！此人是30幾歲的矮個子，與常人相差無幾。肩頭沒有老繭，説明不是扛槍的出身，但是雙手老繭頗厚，尤其是脚底板，硬的像塊鐵，顯然是連續長途行軍所致。他到底是什麽兵種的鬼子呢？
審問其餘三人，個個推説不清楚，衹把電報紙和遺書交出來，證明她是被迫畏罪自殺，其他情形一概不知，致死不鬆口，神仙難下手。於是鮑銀燕展開縝密的調查。
案發現場也十分蹊蹺，一根長繩套在樹枝上，兩端各打了一個結，套住二人的脖頸。大島挂在樹上，手脚有掙扎現象，活生生地吊死；另一人癱在地面，死前被下過迷魂藥，神志不清的情況下被勒死。
眼下重點就是這個陌生的rb男子，他到底是誰？爲什麽會死在這裏？殺人兇手真的是大島嗎？僅僅爲了臨死拉個墊背的這麽簡單！
兩天下來，案情絲毫沒有進展，3個嫌疑犯又抵死不招認，張三、李四用刑逼供都無濟於事。
依著鄭大哥的意見：死了就死了，萬惡的rb鬼子多死一個少死一個沒有太大的意義。花大量的力氣在這上頭，划不來。
按照4位警官的意思，認爲這人極有可能是龜壽極左衛門派來的，手持公函，等於捧著尚方寶劍，處死大島惠美。
福山等3人不服，相互間起了齬齟，鬧得不可開交，越演越烈，以致起了殺心，合謀把“欽差大臣”也殺了。狗咬狗兩嘴毛，順理成章，勿容置疑。就這麽結案，對上對下都説得過去，兩面光。
案卷給鮑母看了之後，她笑得前仰後合，彎腰掉淚：“真有你們的！編故事的本事超一流……哈哈哈哈！”
丫頭紅了臉：“娘，您別笑了！不是沒有法子嗎？反正都是小鬼子，了結算了！”
老太太正色，反問：“你凴什麽斷定這人就是rb鬼子？依據呢？難道就沒有可能是中國人嗎？我知道你們認爲“白骨精”周圍不會有其他人，一定是tj派來的，太武斷了！辦案不講證據，憑空想象，要不得，要不得啊！”
丫頭囁嚅著說：“我也覺得這樣不妥，4位同仁都堅持己見，於是便順水推舟！”
“不錯！衆人之意不可拂，如果此人確實是中國人呢？又該如何解釋？你們犯了先入爲主的錯誤，認爲他是rb人無疑，故而放棄了正常的調查程序，想入非非編故事，不可取，不可取！”
鮑丫頭知道老娘給面子，有意往輕裏說，沒有呵斥。她也知趣：“我聼娘的，推倒從來，按照常規進行調查！”
“知道怎麽做嗎？”
“知道！總局向各分局及派出所查問，有沒有人口報失？如有，儘快報上來，再詳細核實！”
“唔！這樣就對了！”
第二天她便按照偵探行的規矩，先從正規渠道下手，當天下午就有了回應，閘北大洋橋附近的一家人力車行報了案，一名黃包車夫連同車子失蹤三天，杳無音訊，家人四處尋找，沒有著落。老闆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這位工友姓房，名叫房玉慶，綽號“小揚州”，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就等他拉到錢買米下鍋，典型的窮苦老百姓。故而起五更睡半夜。勤拉車多掙錢，養家活口。三天前的晚上拉了一個rb女人，沒想到一去不歸。
鮑銀燕得訊，急忙趕到大洋橋附近的車行，核對情況後，拿出死者照片，老闆一眼就看出，此人正是房玉慶！還説他個子矮，長得結實，模樣活像rb人，工友除了叫他小揚州外，還經常戲昵他爲“小東洋”。
案情發展到這一步，無需再談下去了，死者身份可以確認。一面關照老闆通知家屬到閘北警察分局認尸，一面馬不停蹄地趕回瀛和村糾察隊部，向鄭大哥説明情況，請他立即帶人去神社搜查證據，這是重中之重，千萬馬虎不得。
然後直奔警察署，告訴張三等人，案情突變，男性死者的真實身份已經查明，是一個長得貌似rb人的黃包車夫，外號“小揚州”。也就是案子推倒重來，矯枉必須過正。
4名警員聽了大怒：“這3個小鬼子太狡猾了，明明知道的清清楚楚，卻冤枉鬼叫，抵賴得乾乾净净，忽悠老子。接下來的事你不用問了，忙你的去吧！我們保管犯人竹筒里倒豆子，抖落得一清二楚。不然老子拆了他的骨頭！”
先是老鄭親率糾察隊上門，裏裏外外搜查，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找到了拆得七零八落的黃包車座、車架、車棚、車墊、車輪和拉桿，統統搬到大柳樹底下。
警官也把嫌疑犯押到，一個個眼青鼻腫，齜牙咧嘴，顯然挨了揍。勒令其跪下聽審，三人還要強頭倔腦，被糾察隊的小朱賞了每人一耳光才老實。
現場除了經辦人員以外，還有社區裏的僑民及聞訊來瞧熱鬧的，鴉雀無聲地看名偵探鮑銀燕現場審rb人。
鮑丫頭手指樹底下一個假人説道：“僅當作凶手、十惡不赦的rb女匪大島惠美，因辦砸了差事受到上峰嚴懲，勒令她以死謝罪。根據rb人武士道精神，本該刨腹自盡。鑒於她是女性，就以上吊了結。”
“沒想到她兇殘歹毒，臨死拉了一個墊背的，就是這名黃包車夫房玉慶，外號小揚州！”指著地上另一個假人。
“到了這裏出其不意地將他迷倒，再扶到車座上，拉到大樹地下。用事先準備好的一根兩端有個圈的繩子，一頭套在他脖頸里，一頭套在自己的脖子上，萬事俱備就等最後一個動作了！”
在場的社區民衆緊張得大氣不敢出一聲，靜聽下邊的重要一句。
“大概她還向手下三人説了聲“おねがします”（請多多關照），然後把黃包車車杠奮力一翹，車子翻了，車夫倒地，就勢把繩子一拽，大島就挂上去了。這就是殺人手法的全過程！”
“哦！哇！呀！天哪！”驚叫聲一片。
“她的慘死完全按照rb武士道精神，自殺不用任何人幫忙。然自始至終你們親眼目睹，事後參與打掃現場，處理黃包車。再互訂攻守同盟，一問三不知，難道不是共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