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二節 鬥大魔頭之再次交鋒
第二十五章第二節鬥大魔頭之再次交鋒
鮑銀燕領著一幹人來到トイレ(厠所)前,指著地上的太陽光綫說:“光綫的影子早上向西,下午朝東,人所皆知,你這張照片是剛剛拍攝的,一目瞭然。連相紙都沒乾,明顯的僞造證據,栽贓陷害,用心何其毒也!一定要追究你們的法律責任!李政委,您看著辦吧!”
李大姐看上去并不動怒,臉上也不顯示出來,冷冷地向著店長:“你有什麽話說?”
他能有什麽話説?頓時啞口無言。
“這麽説鮑警官所講是真的囉?既然如此,把兩個犯罪份子捆起來,帶走!”她還是不動聲色,和聲細語的。
“誰敢把他帶走!”幾個鬼子蠻橫地阻攔。
李大姐快如閃電地拔出雙槍,厲聲喝道:“誰敢輕舉妄動,就地槍斃!”一下子把所有的rb人鎮住了。
“是!”小朱率隊員立即將店長和女角演員五花大綁,衹留兩條腿走路。再沒人敢齜牙,眼睜睜地看著二人被押走。
鮑丫頭還幸災樂禍地教訓其他鬼子說:“老老實實地開店做生意,將本求利,和氣生財。千萬不要無事生非,不然衹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脚!記住了!”
rb人望著她咬牙切齒,敢怒不敢言。
回到糾察隊部,鄭隊長立馬審問兩個罪犯,結果一樣,都說受龜壽極左衛門將軍的指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身不由己。鑒於陰謀未成現實,請求寬大處理。
老鄭不敢擅自決定,請示李政委,她推諉至鮑銀燕。
丫頭胸有成竹:“這件事衹需移交閘北警察分局,就説是瀛河村警察署張三、李四、王五、陳六偵破的,就由他們量刑定罪、關押,我們又沒有牢房,還要管犯人的吃、喝、拉、撒,何不賣個人情?”
小朱搖頭惋惜:“功勞拱手讓人,鮑大姐,兄弟爲你抱不平!”
“小兄弟,謝謝你的好意,彀中有個細節不足爲外人道,純屬保密。衹要順利破案,還鄭大哥一個清白,我個人得失又有什麽關係呢!”
“説得太好了!”老鄭感激涕零,激動地稱讚:“大妹子,謝謝你,今後衹要用得著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政委說:“這就叫“戰友情”!二楞同志,那群rb人中間誰是敵酋鬼首極左衛門,審出來了嗎?”
丫頭這才知道鄭大哥的大號叫“二楞”,有點土,怪不得不輕易吐露。
“沒有。那兩個rb人賭咒發誓地說他們來申城重起爐竈後,就沒見到司令官本人,一切都由副官長小鷹君傳達,發號施令,就是演出前報幕的那人。”
“男扮女裝的rb人名叫橫路敬一,説他生性軟弱,時常受人欺負,極左衛門命他出頭陷害,他不敢不聽,彎腰道歉了好幾回!”
李政委下令:“好吧,就這麽辦!等那邊警察署裏的人上班,你親自把犯人押送過去,具體事項由鮑銀燕同志和他們接洽。”
“是!您還有什麽指示?”
“從這件事上吸取教訓,往後要隨時提高警惕,小鬼子非常狡猾,明白沒有硝烟的戰場,激烈的程度不比槍林彈雨差!”
“是!”一片響亮聲。
她又說:“沒想到我媳婦用自個的錢爲大家置辦兩套衣裳,關機時刻起了大作用,應該給她記一功!”
“可不是嗎!鮑警官未雨綢繆,智勇雙全,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小朱帶頭鼓掌贊揚。
然後又説:“鮑大姐,您的身手我們也見到了,厲害厲害!能不能告訴我們,昨晚用了什麽高招?使得小鬼子亂了套,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偷鷄不着蝕把米,反被我們逮捕了兩個!”
“呵呵呵呵!什麽高招?説出來丟人!我和小黃翻墻進去之後,讓它循著藥水的氣味找到沖洗膠捲的暗室,然後我用萬能鑰匙捅開門鎖,溜進去偷偷地把相機的暗箱打開,使膠卷曝光,再原封不動地放好。前後不到3分鐘,大功告成!哈哈哈哈……”她就是愛笑。
鄭二楞問了:“大妹子,昨天你拍的照片沒用著嘛!”
“既然他們拍的照片作廢,查無證據,我還拿出來幹什麽?那樣反爲不美,畫蛇添足!”
“哦!你兩手準備。高!實在是高!我鄭二楞與你相比,簡直白活了!”
“鄭大哥,千萬別這麽説,愧死我了!”
李政委總結發言:“上來就打了鬼首極左衛門一個下馬威,敵人不甘心就此罷休,還會伺機蠢蠢欲動。同志們,迎接新的戰鬥吧!”她故意把“龜壽”字説成“鬼首”,倒也恰如其分。
忙了這頭再顧那頭,鮑銀燕回到東面警察署,把鄭大哥解來兩個rb鬼子的緣由解釋一遍。案犯是人家抓的,這場功勞送給四位警官,接下來衹要押到警察局,投入大獄結案請功,事情就這麽簡單。
最後她説:“我馬前鞍後忙了一整天,爲糾察隊效力,兩面討好,啥也不圖,隻盼望你們領了賞請我吃一頓就行!”
王五接茬:“那還用說?領到賞金,乾脆就在對面新開的居酒屋挑好東西大喫一頓,偶爾開個東洋葷!”
“就是!rb人小氣出了名的。昨天請客吃的什麽玩意?小盆小碟的,還不夠塞牙縫。吃得一點不爽!”陳六也贊成。
李四說:“別高興的太早,等獎金到手再説。張三兄,今天一清早鬼子就來報案,你是怎麽打發他們的?”
“還能怎麽説?被我狠狠地駡了一頓唄!”
鮑丫頭感興趣,忙問:“您是怎麽罵的?”
“找死!眼下的時局你又不是不清楚,國民黨遲早完蛋,就連我們哥兒幾個都打算改換門庭,還不知道人家樂意不樂意?rb投降3年了吧?你們既然賴在中國不走,當僑民。還不夾著尾巴做人?竟然興風作浪,腦子進水啦?”
“三哥太有才了,一針見血!後來呢?”
“你們開個破店做幌子,算計糾察隊當家的,這不是老虎頭上拍蒼蠅嗎?膽子也太大了!等著吧,有你們好受的!兩個rb人挨了我一頓臭駡,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灰溜溜地滾了。”
丫頭像小孩似的,興高采烈:“罵得好,罵得妙,罵得呱呱叫!”
張三等人一愣,笑著問:“瞧你高興的!要不你也是共產黨吧?”
“不會!就算我有心加入,人家也無意接納!”
“爲什麽?”
“不瞞各位,我娘説我貪財,人家共產黨是無產階級,格格不入。”
“哈哈哈哈,大實話!”幾個警官笑得噴飯。
就這麽巧妙地掩飾過去。
她和李大姐這層婆媳關係,現在還不到捅出去的時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tj來瀛和村開店的rb人害人未遂,警察局認定是小打小鬧,何況害的又是共產黨游擊隊,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店長判了個取保候審,繳了一大筆錢就放了。
就關了那個罪魁禍首—專演女角的演員,他心甘情願,在裏邊好吃好住,樂意。省得出來受同伴欺負,動不動還挨揍。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獎金發下來了,不多,只夠幾個人開酒包,乾脆就照原計劃,到對面新開的居酒屋去吃一頓。
正巧酒店上次與糾察隊抓破臉,打了官司上法庭,以致兩rb人被抓。復又設宴請警察署幾位警官拉場子,給鄭隊長賠禮道歉。
老鄭不給面子,拒絕赴宴。衹有鮑銀燕和張、李、王、陳4位警官到場,其他清一色rb來賓作陪,以示鄭重。
5人面對面團坐一張長桌,剛坐下,王五就和鄰座的鮑銀燕換位置,要調到她左邊。丫頭問為什麽,他笑著説:“你等會就知道了!”
上了一桌菜,さしま(生魚片)、てんぶら(油炸食品)、大龍蝦、大螃蟹、排骨等日式菜餚,幾瓶清酒,比上回豐盛多了。
動筷子的時候丫頭終於明白,敢情王警官是個左撇子,坐她右邊吃飯會“打架”。
鮑丫頭受老娘熏陶,也喜飲黃酒,酒量不弱,與4人談笑風生、拼酒,不亦樂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吃得正興,店長出來敬酒,感謝諸位賓客光臨,尤其是對門的鄰居—警官先生。
然後隆重地推出重頭戲,請各位品嘗皇室專用御酒,每人一杯,謹表謝意。
接著一個小rb手上托一個圓盤,走到各張
桌子跟前,請各位賓客自取一杯,他們5人取了5杯高級清酒,品嘗之後,口感良好,確實是好酒,可惜量太少,到嘴不到肚,簡直吊胃口。
那隻酒杯也十分亮眼,小巧精緻,畫龍繪鳳,市面上絕對見不到,正宗皇室器皿,飲完立刻收去,以防損傷。
觥籌交錯之時,王五伏在桌上不動了,推拉不醒,呼喚不理。板起臉一看,口角流血,
一試鼻息全無,人已經死了,明顯是中毒而亡。
突如其來的噩耗,猶如當頭一棒,可謂樂極生悲!3男1女四個大能人驚詫得目瞪口呆,天降災禍,怎麽會這樣?
大堂裏飲酒的賓客不下十幾位,個個尖叫起來,驚恐不已,一致擔心剛才的皇家清酒裏有毒。
立刻有人建議報警,報什麽驚?5人本身就是警官,現身説法,立刻封鎖現場,展開調查。
首先把未飲完的酒封存,連同酒杯帶回警局化驗。因爲案發現場在廣庭大衆,人人有作案的嫌疑,可能性最大的倒是死者的4個同伴,有沒有殺人動機,誰也説不清楚。
被扣押的顧客則大呼冤枉,耐著性子等化驗結果出來。
出人意料的是,酒絕對沒有問題,就算酒裏有毒,爲何所有人沒問題,唯獨他喝了送命呢?理由不成立。
酒杯是稀罕物品,用完立即清洗,即使有任何罪證也被清除得乾乾净净,在情在理,絲毫不用懷疑。再説杯酒選擇是隨機的,誰知道哪一杯有毒?唯獨被他選中呢?理由似乎也不成立。
無計可施之下只好放走顧客,居酒屋裏上自店長、首席大厨,下至端菜的服務員,都在店裏忙碌著,隨時聽候傳喚問話,但是不可以抓捕,沒有證據豈能亂來?
最後不了了之,將王老五尸體載警察局,其餘4人無奈地走了,稱得上鎩羽而歸。
鮑銀燕自出道以來,從未吃過這麽大的虧。回到家中悶悶不樂,被李忠看出,提議她去求教老師—鮑母。
於是丫頭到對面鮑大哥家,覲見老娘,一五一十地向她匯報。
老太太聽了沉思一會,頻頻點頭,認爲疑點還是有的,但是案犯作案手段十分高明。眼下需智賺幫凶,從中打開缺口,取得佐證,方能制得住狡猾的小鬼子。
死者王五是閘北警察分局的警員,無辜被害純屬他殺,明知是rb人幹的,苦於無憑無據,奈何他不得,警局中上上下下義憤填膺,但是無計可施,一籌莫展。
重要時刻還是聽從鮑銀燕由老娘那裏取來的經,鋪開一張大網捕捉“李鬼”。
神探鮑母的計策十分怪異,不抓也不捕,倒是勒令居酒屋的店長,提供前來祝賀新店開張所有賓客的名單、住址,通訊方式,少一個不行,情況不實拿他是問。
店長名叫小田堅石,剛剛被放出來,豈敢弄虛作假?老老實實照辦,也不敢深問,一旁待著。
十幾名rb人接到警察局的通知,哪敢不尊?如期到閘北小學報到。一個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弄不懂到這兒來幹什麽?二者風馬牛不相及,不是折騰人嗎!
一間明亮的教室裏,張三虎著臉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在講臺上訓話:“今天召集你們來,是調查居酒屋殺人嫌疑犯。既是rb僑民,在中國待了很長的時間,個個都是中國通,認得、説得、寫得漢文、漢字。現在每人面前的課桌上有墨、筆、紙、硯,還有一篇簡單的文章,各位用毛筆謄寫在宣紙上,限時30分鐘。閑話少説,開始!”
來的rb人終於放下心來,并非强人所難的事嘛!個個像趕考的舉子,一本正經地先磨墨,後寫字,規規矩矩地抄寫文章。
幾個全副武裝的軍警則充當監考,前後左右地巡視,探頭探腦的,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麽。
抄寫進行到一半,張警官抓起一人,拎到隔壁教室,甩手兩個耳光,聲色俱厲地痛駡:“他媽的,你寫的什麽東西?鬼畫符似的,歪歪扭扭,蟹爬一樣。rb文化裏不也有漢字嗎?從小沒練過、寫過?一支毛筆握的像掃帚,半分眼不入。欠揍!弟兄們,教訓教訓他!”
“好嘞!”幾名警官賽狼似虎,上去一頓拳打脚踢,打得他哭爹叫娘,殺豬似地喊叫:“別打、別打了,我立即改正,認真地寫!”
這傢夥屬蠟燭的,不點不亮,這回謄寫得漂漂亮亮,一手毛筆字可圈可點,令人刮目相看。他本以爲這下討好了,沒想到引來更厲害的一頓揍,衹打得鼻青眼腫,遍體鱗傷,高喊救命。
然後拖死狗似地到了鮑丫頭跟前:“鮑警官,正如你所料,這個小鬼子的確不是善類,故意隱瞞自己是左撇子,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好極了!押回警察局嚴厲審問,不管用什麽方法要撬開他的嘴,成與不成就看你們的本事!”
“小看人!幹了十幾年的警察,過堂審問犯人乃家常便飯,不過審rb人是大姑娘坐轎子—頭一回,倒要看看他能扛得住幾套刑具?”
沒想到這個小rb是個孬種,脊梁上才挨了幾鞭子就招供了。
說穿了,事情也不大。他隨一群rb同鄉應居酒屋店長的邀請,參加宴會,説好了是幫忙性質,不僅喫白食,還有一個紅包。要求衹有一個,凡是左撇子一律改用右手喝酒喫菜,不得中途更改也不允許事後泄露。
對於一貫使用正手的人自然不在話下,至於店家的動機他們才懶得問呢!問了也不會得知。
這小子爲了白吃白喝一頓,勉爲其難,再説用右手拿筷子、喝酒也不會太彆扭,沒什麽大不了。萬萬沒有想到警方小題大做,搞了個意想不到的突然襲擊,手寫毛筆字,一下子露餡了!
他左手寫得不錯,右手卻從來沒有練過,自然不成體統。因此挨了一頓狠揍,還在警察局行刑室里上刑,這是哪對哪?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什麽好處都沒撈到,死死地替居酒屋扛著,與警方對著幹,一點意思
都沒有。不如竹筒里倒豆子,吐得一乾二净,不留半點隱秘,警察答應他既往不咎,拍屁股走人,何樂而不爲呢?
於是他供出一切,龜壽極左衛門司令官控制下的居酒屋、藝妓舘確實是鬼子的巢穴,這次殺人是精心策劃的。至於殺人手法和誰是龜夀極左衛門他并不知情,此話不假。
既然獲得第一手害人資料,與預想的一致,還等什麽?接下來就是找尋證據,沒有它,推理、論證就站不住脚。
一場毀滅性抄家開始了,動用大量警力,把居酒屋和藝妓舘裏裏外外像篦頭髮似地篦了一遍,連老鼠洞都不放過,終究一無所獲。
然後再由糾察隊出動,進行地毯式搜查,掘地三尺,搜查有價值的綫索。人數雖然不多,但有靈犬道格特和小黃參加,非同小可,同樣是無功而返。
最後,一致要求請鮑銀燕道出作案手法和過程,不少人還蒙在鼓裏。
鮑丫頭娓娓而談:“第一,劇毒就粘在酒杯上,每隻都有。”
此話一説,衆人大驚失色:“這怎麽可能?爲何就他一人遇難?”令人費解。
她繼續說:“毒凃在酒杯把手的左邊,右手握酒杯喝酒無礙;左撇子就不一樣了,必然中毒,躲都躲不掉!”
“哦!啊!呀!原來是這樣!”驚嘆聲一片。
“第二,王警官是左撇子早在他們掌握之中,設計害了他。爲了造假象,特地邀來許多陪客做托兒,看上去濟濟一堂,其實危機四伏。那個左撇子,被事先關照好,濫竽充數,混在其中。衹有我們四人,在浪尖、刀刃上走了過來,想想都後怕!”
慶幸的是,最終被鮑丫頭看出破綻,一舉擒獲。
關鍵一點,犯罪證據始終沒有找到,起訴等於零,弄不好還會被反咬一口。不能不説龜壽極左衛門老謀深算,狡猾透頂,深藏不露,至今還不知道13個人中間,誰是敵酋?
明的是店長當家,其實不是,小鷹副官長自然也不是,傳聲筒而已。
一定要把他挖出來!不然“慶父不死魯難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