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贵族式恋爱第8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8部分阅读
,富有想象力的星空穹顶天花板,舒适的厚地毯,||乳|白色的柔软沙发,还有高大的书柜。装饰风格十分柔和,色调和布置都偏向女性化,女孩子一眼就会喜欢上这里,西尔维娅对它非常满意。只是在分配房间时,出了点小问题。
西尔维娅的房间早就被安排好了,那是弗拉梅尔的固定单间。但是格丽埃塔吵闹着要和西尔维娅住在一起。事关隐私,即使西尔维娅向来表现得温和好说话,在这点上也无法退让。
她安抚小姑娘道:“亲爱的,住在一起非但无助于我们的友谊,更可能给它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距离一旦靠得太近,我们就会无可避免地暴露出坏习惯,而破坏在彼此心中的完美形象。现在你瞧,我们住在隔壁,你只需要越过这堵墙,就能找到我。这样可不是更好?短短的距离使我们彼此想念,让我们更加珍惜每一次的相处。而你知道,当你需要的时候,我随时都会准备好,为你而出现。”
这番甜言蜜语说得艾塔心花怒放,使她立刻改变了主意,说“我不能同意你得更多”。
走进自己的房间,西尔维娅眼睛一亮。这是间长宽都在五十英尺以上的宽敞屋子,拱形的落地玻璃窗上挂着天青色的天鹅绒窗帘,一整面墙上都是书柜,古朴的四柱床上,被褥看上去十分柔软。
西尔维娅渴望地看了看被子,扫了眼仍堆积如山的行李,叹了口气。
地面上堆着十来个箱子,里面有不少东西被施过缩小咒,其中包括一架斯坦威的三角钢琴和一架爱尔兰竖琴。即使在家养小精灵的帮助下,她仍然可以预见,今晚的睡眠时间不会太多。
她先将其中最大的一个打开,把用柔软的丝绸层层包裹住的画像拿出来,小心地挂在墙上。
画像里的是英格丽德·安茹·弗拉梅尔,西尔维娅的祖先之一,狮心王乔治的侄女,吉伦特的公主。相对于她的那些或暴躁或活宝的男性先祖,西尔维娅对几名温柔高贵而教养良好的女性先祖亲近得多。画像在霍格沃兹里能起到非常多的作用,譬如监视、打探乃至传递消息。
第二天一早,被英格丽德叫醒的时候,西尔维娅发现画像简直救了她一命。她因整理行李而睡的太晚,以至于险些在第一节魔药课上迟到。
西尔维娅匆匆赶到魔药课教室时,门是紧闭着的。
这是一间粗石砌成的地下室,此刻窗户全部关上了,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西尔维娅轻手轻脚地进门时,斯内普那番著名的演说正进行到“如果你们不是巨怪脑子”的地方,临近尾声。
这节课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左边靠窗户的一排坐着小拉文克劳们。西尔维娅看到艾塔正在第四排,留出了靠窗的位置给自己,现在正在冲自己焦急地挥手。
“停止你愚蠢的招手,白格努诺小姐。我敢肯定弗拉梅尔小姐的眼睛没有瞎到看不清前面这个显眼的空位的地步。”
斯内普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说。
“弗拉梅尔小姐,因为你的迟到以及扰乱教室秩序,拉文克劳扣——”
“时间显现!”西尔维娅适时地截断他的话,魔杖指点着空中浮现出的金色表盘。
“九点差三分,教授。”
斯内普挑了挑眉,毫不犹豫地说:“顶撞教授,拉文克劳扣两分。”
西尔维娅没有再试图分辨,拎起裙子行了一礼,便快步走到座位上落座。
“噢,他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赶上了——”
西尔维娅伸出食指,对愤愤不平的艾塔作了一个“嘘”的姿势,示意她别再激怒魔药教授。
第一节课的内容是雷打不动的烫伤药水。
教学大纲多少年一换?西尔维娅在弗拉梅尔的家族记忆中搜索。至少截至塞西莉亚为止,他们都是这么教的。西尔维娅的目光移到斯内普身上。他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在同一个教室,学习同样的内容。那么当他也这样教导学生时,会想到当初他上学的时候吗?
斯内普正在提问,没有人举手。学生们都躲避着他的目光,唯恐被点到名,这时候他的视线和姑娘的撞上了。斯内普一挑眉,说道:“弗拉梅尔小姐,也许你能告诉这些脑子空空的女士和先生们,怎样才能有效地避免炸坩埚?”
请不要给我这样拉仇恨值。西尔维娅在心里抱怨着,脸上表情不变,不发出一点声音地站起来,一脸淡然地作答:“我想注意点可以归纳为以下三项:1温度;2药剂状态;3放入时机。关于这三点,分别可以从这些方面监控它:温度,由火候所决定,而它可以通过火焰的色泽来判断;药剂的状态,我想除了反复检查、严格遵照黑板上的说明,还需尤为注意粉末里是不是有结块,防止它因受潮而变质;时机方面,我想主要根据汤剂颜色、状态以及粘稠度的变化……”
非常详尽而贴心的说明,即使斯内普本人也不能解释得更多。艾塔的眼神充满迷恋,看上去简直像要扑上去亲她两口。可是,斯内普却没有发表任何评论,而是径直说道:“我想你们都听清楚了。那么再有谁炸坩埚,别怪我关他一个月禁闭。下面,开始。”
这令满心期待的拉文克劳们发出低声的抱怨,艾塔更是暴跳如雷:“他没有给你加分!”
“我也没有举手,”西尔维娅十分淡然地说,“宝贝儿,我们快去拿药材吧。再晚可能就被人拿光了。”
事实上西尔维娅当真觉得加分与否无关紧要。她脑子里的东西是被灌输进去的,就像科幻小说植入芯片那样,一夜之间变得无所不知。用在学校的考试上,她觉得这简直是作弊。
把她放在和其他孩子一样的水准上给她加分是不公平的,她觉得斯内普应该也是这样认为的。
点齐了药材,她们开始着手制作。一开始的分工是艾塔处理材料,由西尔维娅负责熬制。在艾塔切割豆子时用力过猛而把它蹦出去,险些打到斯内普的脸上,并因此被扣掉了五分之后,西尔维娅就包揽了所有的步骤。艾塔只需要用双手托腮看着坩埚,不时向西尔维娅汇报药剂颜色的变化。
西尔维娅熟练地研磨干荨麻,之后再给蛞蝓角切片,纤细的手指如蝴蝶般轻巧地翻飞,双手的动作宛如弹奏乐器一般和谐,一段段丑陋的魔药原料竟然也像有了生命力,在她手下被驯服,被码得整整齐齐,再被依次放入坩埚。这简直像是一门艺术。艾塔都有些看呆了。
小姑娘双手交握,带着一脸梦幻的憧憬神色:“茜茜,你真是个天才!”
西尔维娅摇摇头:“我只是个弗拉梅尔。”
恰巧这时候斯内普巡视到她们身边,听到这番话,他不屑地“哼”了声。
西尔维娅在心里笑了一下,提醒自己:‘傲慢是原罪,别太把自己或者弗拉梅尔当回事儿。’
但是格丽埃塔却怒不可遏,冲斯内普的背影挥了挥拳头。而斯内普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敏感地回过头。不用说,格丽埃塔又被扣掉了五分。
半小时多一点,她们就完成了。理所当然的第一名。但是并没有得到加分。什么都没有,这堂课就这样过去了。这令旁人都对西尔维娅报以同情的视线,她不得不一一笑着冲他们点头,尽管内心充满不以为然。‘什么加分、学院杯,等你们到社会上时,就会发现这些东西毫无意义。’她在心里说。
西尔维娅这一整堂课都没有表现出与斯内普有任何超出师生关系以上的联系。她甚至没有和斯内普有过多视线接触,即使在他讲课时也盯着他的手或者魔杖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直到出了教室,进入走廊,格丽埃塔还在不断抱怨:“茜茜!那个老怪物绝对是在针对你!”
其实他更多是在针对你,西尔维娅心道。她迟到也只被扣了二分,而艾塔却总因为有些模糊而奇怪的原因被扣分,程度还颇为严重。事实上,斯内普对于给格兰芬多以外的学院扣分时,向来较为理智,不过是一分两分的程度。艾塔准是惹到斯内普了,但是西尔维娅并不知道理由。
西尔维娅不想叫人知道她与教授熟识,但绝不想听到有人这样诋毁他。
“不。那些药剂我五岁时就能做出来了,这对其他人不公平。而斯内普教授的判断是公正的。”
但对方仍然不服气:“哦不!他至少该称赞你!你后来一直在指点别人。要不是你,好几个赫奇帕奇的坩埚就要炸了!他一定是嫉妒你,你那么可爱,大家都信服你,而那个可恶的老摄魂怪——”
“嘘。”西尔维娅伸出食指按在她唇上,轻轻说道:“教授在你后面。”
格丽埃塔吓了老大一跳,等回过头,看到空空的走廊,拍拍胸口:“茜茜!你吓死我了!”
西尔维娅认真地说:“如果你不停止,总有一天,你会被抓到。”
“噢,可是——”
“艾塔。”西尔维娅打断她:“你还没吸取刚才的教训吗?如果你再因为背后说教授坏话被抓到,而给拉文克劳扣分的话,我想你就会从拉文克劳最受欢迎的姑娘,变成|人人都敬而远之的不受欢迎者了。”
“噢,说到全霍格沃兹最受欢迎的女孩子,那一定非你莫属——”
西尔维娅果断地打断她,把话题再度拉回来。“总之,绝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哪位教授的坏话,不然,我会给你施封口咒,直到你记住为止。”
“噢茜茜!你可真严厉,我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面——可是好酷!嗯,我知道你全是为了拉文克劳的荣誉着想。噢茜茜,你是多么善良宽容!”
艾塔是个好憎极为分明的人,看问题非常主观,对于喜欢的人和讨厌的人,可以说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除了斯内普,又有谁会被说坏话……”
“嗯哼?”西尔维娅斜挑眼睛,嘴角危险地勾起,这令小姑娘缩了缩脖子。
“我知道了!”格丽埃塔连忙举手发誓:“我不会说他的坏话了!”
两个姑娘说笑着在长廊里走着,没有看到,墙角的背后,黑衣男子正站在那里,眼神柔和。
他以为他毫不留情地给她扣分,会令她难堪;以为没有给她应得的加分,会使她生气。他甚至准备好接受姑娘的质问,毕竟她一向是那么大胆而放肆。但是这些都没有发生。她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完全可以说是不公正的对待,反而在别人面前为他说话,维护他,而且是那么圆滑巧妙,不露痕迹。
斯内普看着姑娘的背影,直到飘动的黑披风消失在楼梯拐角,这才转身走进地窖。
☆、pleasaer
开学的第一周很快过去了。和第一天一样,西尔维娅在魔药课上从来得不到加分。斯内普对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优待,相反对她更严厉,就像是她所有会的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不过这正合西尔维娅心意。而这点很快在其他课上弥补回来了。变形课的针尖变火柴,魔咒课的漂浮咒,西尔维娅都是第一个完成。她从不举手,被提问到时也从不拒绝,不管多么疑难的问题,都能迅速而精准地给出答案。不愧是个弗拉梅尔!一个月下来,大家都这么觉得。
拉文克劳是一个充满自由气息的学院,学生们有着共同点,都具备高智商,而神经较为纤细,感情往往更丰富。因此,拉文克劳的休息室里常常充斥着一种诗意的氛围。兴之所致时,他们也许会突然发起辩论、或者即兴演说。就像昨天,罗杰·戴维斯,一个二年级的男孩子,站在台阶上饱含激|情地朗诵了自作的十四行诗,而当时在场的学生们,纷纷给予了他掌声鼓励。
因为谁也不敢说下一个“发疯”的是不是自己,所以大家对彼此十分包容。西尔维娅对这种气氛享受极了。虽然她一直表现得理性克制,但是时机到了,她也会把休息室的资源好好利用起来的。
但这一个月中,格丽埃塔的日子却并不好过。她热情洋溢的性格,和多数时间有些莽撞的行为,被人认为有些疯疯癫癫的,许多人不理解她是怎么被分到拉文克劳来的,都觉得她更像是个小狮子。
很快便进入了10月份。
这天一早,早餐时分,长桌上空响起例行的扑棱拍翅膀的声音。西尔维娅根本没有抬头,只是挥舞魔杖施了个隔离咒,防止羽毛落在自己的食物上。她的报纸向来由城堡里的家养小精灵烫平整后直接送过来。西尔维娅从不在早餐桌上收取信件或者包裹,她认为读信需要隐私的空间。
但是今天,情况有些特殊。从窗外飞进来的大批灰褐□头鹰中,有一名信使格外卓尔不群。
那是一只雄鹰,白色羽翼,翅膀上带着金褐色花纹,像小滑翔机一般俯冲下来,身姿矫健、勇猛,是只难得一见的猛禽。它的到来引发了一阵惊呼。尤其以鹰为图腾的拉文克劳们,都对它表示欢迎,并有些羡慕地看着那只漂亮的鹰隼停在西尔维娅肩上。
斯内普今天也在早餐桌上用餐。他从西尔维娅一走进大厅就注意到了她,因为她旁边的白格努诺实在是太吵了。他也看到了那只白色的鹰,这令他眯起眼睛。斯内普知道它叫海明威,来自雷恩斯庄园,名字出自一名西尔维娅喜欢的麻瓜作家,一个真正的硬汉——小姑娘住在法国时使用这只鹰来寄送包裹,在第一次接到它送来的信时,西尔维娅用长篇累牍介绍了它以及它名字的由来。
斯内普看到小姑娘骤然站起来,小脸霎时变得惨白,紧紧攥着信的手在发抖。她这么慌乱的模样,他只见过一次,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从法国寄来的信,她父亲出什么事情了?
西尔维娅感到脑子一片空白。她猛然起身,撞到了格丽埃塔,对方尖叫一声,浓稠的南瓜汁淋在西尔维娅衣服上。艾塔连忙道歉,而西尔维娅只是说要回去宿舍换衣服。
“可是已经快要上课了,茜茜。”艾塔担心地说。
西尔维娅脸色苍白,极力平静地说:“我会在那之前赶到。”
西尔维娅换好了衣服,在九点差三分钟赶到了教室。魔药课通常会提前一点儿开始,她进去时,斯内普已经开始讲课。但是他没有给西尔维娅扣分,甚至没有任何反应,就仿佛没看到她似的。对这种状况感到极为满意,西尔维娅在第四排靠窗的固定位置上坐下来了。
这节课的内容是疥疮药剂,要点是不能在仍生着火时放入豪猪刺,但是等西尔维娅回过神的时候,坩埚已经冒出刺鼻的绿色烟雾,并且发出滋滋声。正与旁桌人说话的艾塔这才回过头,发出惊呼。
西尔维娅甚至回忆不起来她究竟做了些什么。但是看样子,应该是豪猪刺的加入熔化了坩埚,她立即往锅里加入石灰粉,使得熔解反应停止;调小火量,一边小心搅拌,边依次加入调和药性的泡泡茎、苦艾和白鲜。最后,疥疮药水仍然作成了。粉红色、粘稠,看上去和正常的并无区别。
可是,送上成品去打分时,斯内普用一种“别想糊弄我”的语气作了评述,并且只打了p。
“虽然及时采取了补救措施,但这并不能掩盖你愚蠢、低级的错误,弗拉梅尔小姐。即使药性没有产生变化,但你新加入的珍贵药材,大大增加了试剂成本,使得这瓶普通的疥疮药水,变得比强力恢复剂还要昂贵。”最后他还嘲讽道:“这真是只有弗拉梅尔才做得出来的‘聪明事’。”
这完全是吹毛求疵,听到的人都这么想。然而,艾塔头一次的放弃了和斯内普对着干。
她感到好友的状态很不正常:“茜茜,你怎么了?”
“我大概有些不舒服。”西尔维娅答道。“中饭我就不去吃了,我先回宿舍了。”
艾塔立刻说:“需要我给你带一点东西吗?”
“不必,”西尔维娅说:“我会叫小精灵送到房间里来的。”
艾塔仍然担心不已,把西尔维娅一直送回了房间。
下午的课西尔维娅请艾塔帮忙请假。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从中午直到下午。期间艾塔过来敲了两次门,没有得到回答。格丽埃塔把耳朵贴在门上和墙上,但是听不到任何声音。西尔维娅对隐私度的要求很高,房间里隔音咒、防盗咒、防窥探咒一应俱全,一年级的小女巫对此毫无办法。
正当她不安地在门口走来走去时,休息室方向传来的嘲杂声令她抬起头,接着艾塔便呆住了。
“斯内普?!”
西尔维娅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直到房门被猛然打开。
斯内普站在外面,后面跟着费尔奇,他们身后还有一大群人。
魔杖呢?该死。魔杖埋在不知名的某处。西尔维娅立即挥手发出无杖魔法,但是已经迟了。
只需要一眼,斯内普就把房间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华美的丝绒制的窗帘被撕扯成几块,像破布一样可怜地蜷在地上;枕头和靠垫扔得到处都是,有的还开膛破肚地露出了里面的白色棉絮;高大的落地台灯四分五裂地歪倒在地上,地面上满是玻璃渣;到处都散着撕烂的羊皮纸。唯一完好的便是墙边的一排书架,可它伫立在堆满各种零碎的破烂、根本无从插脚的地面上,反而显得更为凄凉。整个房间看上去就像刚被暴徒洗劫过一样。
“呯”地一声,门重重地在眼前合上,若不是斯内普早有准备,一准会鼻子撞扁。
过了一会儿,门再度打开。
西尔维娅只把门开了一条缝,守卫在门口,轻喘着气。
姑娘的发丝还有些凌乱,但气势却极为凌厉。
“我触犯了哪条法律吗,先生?值得这样兴师动众,结队擅闯?”
西尔维娅眯着眼睛,微抬着下巴说道。
“房间检查,弗拉梅尔。”
斯内普俯视着她,用他特有的极富韵律感的语调说道:“我们在外面按过数次门铃,也敲过门,但全部被你忽略了。迫不得己,才采取这样——紧急的方式。”
他瞥了眼门缝,语速变得更快。
“我注意到,你的房间就像刚被轰炸过后的伦敦,惨不忍睹、根本不是人类所能居住的场所。”
“那一定是因为您打开门的方式不对,教授。”
西尔维娅侧身让开。
在场的两名教师走了进去,而好奇的学生们都堆在门口,往里面张望。
那是一间非常精致的房间。家具都是小叶紫檀的质地,造型华美至极,每一件都珍贵无比,堪称有价无市。房间里光线非常充足,落地窗户占据了半面墙壁,窗前摆放着一架超过一人高的竖琴。另一面墙壁上,联排的书架占据了整整一面墙,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书。墙上挂有一张画像,墙角有一架高大的三角钢琴,除此之外,房间里没有摆设任何饰品。风格简约、实用、偏于硬朗,很难想象这里住着一个女孩子,但是与一名学者的身份十分相称。
斯内普在里面踱了一圈。
很好,房间完全恢复了原样。窗帘好好地挂在窗户上,台灯也完好地立着,床铺整洁得像是没有人在住一样,地面干净得发亮。无懈可击。仿佛刚才那副乱象是幻觉。
“没问题。”费尔奇先生勉强地说。
他一心想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但是证据被西尔维娅毁灭的很彻底。
而这时西尔维娅开始反击。
“我可从没听说,霍格沃兹存在什么房间检查这一说!”
西尔维娅凶狠地盯着斯内普,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拉文克劳的休息室,而且是女生寝室。那么您们两位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费尔奇凑过来,脏而稀少的长发在眼前飘来飘去,辅以阴测测的声音:“入学检查,小姐。新生入学后,固定的例行检查,防止你们在房间里藏什么违禁品。”
他方才在后面伸长脖子张望,但被斯内普挡住了视线,导致什么也没看见,现在正一脸不甘。
“可这是触犯隐私权的!”西尔维娅几乎要咆哮道。
斯内普俯视着她,嘴角挂上一丝嘲讽的笑意:“这是你的祖先圣安德鲁所规定的。”
西尔维娅词穷了。“可是,为什么是您?你不该去检查你自己的学院吗?”
“斯内普教授负责检查所有的学院。”费尔奇先生裂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他最喜欢在晚上巡逻,抓住你们这些不守规矩的小恶棍。”
在西尔维娅的怒视下,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弗拉梅尔,你的房间状况,是巨怪级别。”
“噢好吧!”西尔维娅抬高下巴,用了最后一丝忍耐,从牙缝里说:“祝你们愉快,先生们。”
然后嗙地关上了门。
在他们走后,西尔维娅又开始破坏。一脚踢倒高大的落地台灯,将银质的烛台砸向地面,举起凳子扔出去,把桌子上的墨水、笔全部扫到地面上。最后她精疲力竭地坐在一地狼藉中,狠狠撕扯着窗帘。它质量太好,很厚,她的手都拽得生痛。她开始用牙齿撕咬它,用力地,绝望的。
“茜茜。”墙上的英格丽德犹豫着说:“你、我不知道该怎么……你要不要对斯内普先生说出来?”
“对他?为什么!”西尔维娅猛地扔下手里的东西,怒吼道:“关他什么事!”
“既然他拖我下水,还是由我来解释。”本该在校长室里的英俊男子出现在画像里。
“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茜茜。”
西尔维娅从鼻子里发出不耐烦地哼声。
在外人面前,还能装一装理性,勉强表现得节制、克制。对待特定的人时,骄傲而暴躁。她的老祖先叹了口气。弗拉梅尔的特性,极为典型。
“那项规定,是因为当初战时,敌对情绪日益严重,危险已经蔓延进学校,我才会建议军事化管理。时过境迁,这项规定在现在的霍格沃兹,形同虚设。但他把它从故纸堆中翻了出来,用在了今天。这是8年来霍格沃兹首次这样彻底的检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说,他是为了……”西尔维娅觉得说不出口。
就为了她?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太傻了。光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为了早上那封信。他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圣安德鲁毫不犹豫地说。
“他一直在看着你。”
没有给西尔维娅逃避的空间,他径直说。
“他为了进这一间房子,敲开了霍格沃兹所有的一年级学生寝室,你明白吗。”
西尔维娅并不傻,也不迟钝。恰恰相反,她拥有一个难以被超越的聪明头脑,以及极度敏锐的神经。斯内普的确是做得出这种事情来的人。他极擅长假公济私,比起被感激,宁愿被人怨恨。
但她仍不愿相信这种判断。
“可是、这、这说不通……他明明可以使用钥匙……”
“你叫那样一名28岁的成年男子,闯进一名少女的房间?”
“他可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西尔维娅再也说不出话来。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见到他。她握紧胸前的钥匙,心中又有丝忐忑。如果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子?如果是他们妄自揣测,万一出错了呢?如果……是自作多情?
不,等等。西尔维娅回忆到某些细节。
他看到了,但是什么都没说。他为她挡住了后面的人,留给了她时间。
再往前回想,从上午的魔药课开始,他就一直在暗暗关照她。
想到下午那匆匆的一面,斯内普有些疲惫的神色,和时而按住胃部的动作。
我要见到他!整个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所有的声音都在叫嚣。
西尔维娅攥紧钥匙,冲出门。
☆、d cure
阴冷而略微潮湿的地下室里,黯淡的烛火静静燃烧着,在粗糙的石头地面上投下阴影。秋日的凉风从对面的窗户里灌进来。魔药教授正坐在办公桌前,背对着窗户,低着头,在羊皮卷上写着什么。
西尔维娅本打算见到他就扑上去,哪怕之后被怒斥被推开,有那么一瞬的拥抱已经很好了。
然而见到这幅宁静的场景,她平静下来。
斯内普瞥了一眼,看到是她,他没有说什么,重新又埋头伏案。他的左右都堆着高高的羊皮卷,积压的工作也许会使他忙碌整晚。
西尔维娅走到斯内普身边,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银色的怀表,挂在对方脖子上。
“教授,”西尔维娅凑在他胸前,看了看表上的数据,声音有些颤抖。
“五项里有三项泛红。您瞧,疲劳、睡眠不足,胃部不适……您今天是否没有吃晚餐?”
西尔维娅身上通常配戴着众多炼金饰品,光是怀表,就有三块。斯内普知道其中一块是用来改变身体的年龄。现在他知道了,还有一块是用来监测身体状况的。
西尔维娅的视线扫过他桌上堆满的文件。正在他笔下的一张,是学生的论文,上面的文字巨型得可笑,两行字之间的间距宽得简直能再写一行,但也仅仅是勉强刚够要求的长度。而下面他的评语,写得密密麻麻,甚至比那孩子的原文还要长。西尔维娅感到心中有一股情绪在膨胀。
“斯内普教授。”小姑娘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奇异地平静。
“我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进食,可以请您和我一起用餐吗?”
晚餐很快被送上来。霍格沃兹里有一名专为弗拉梅尔家服务的小精灵,他完全知道小主人的喜好,送上了品种丰盛而口味偏清淡的蔬果和鱼汤。
两人在办公桌两边,面对面坐着,文件被移到了别处,宽大的桌子暂时充当着餐桌。
西尔维娅只吃了极少的一点。然后她下意识地拧着硬法棒,把它掰成一小块一小块地扔到汤里,却并没有喝,而是盯着它,眼神飘忽。
斯内普放下了餐具,说道。
“弗拉梅尔。我假设你深夜来到这里,不是为了用汤和面包来做你愚蠢的小游戏?”
“我、”西尔维娅艰难地组织着语句。她感到尖锐的情绪在胸腔里震荡。最后她放弃了,用最简短的话解释出一切。
“她怀孕了。”
只有两个词。斯内普却迅速地理解了。
“是伊利安写信告诉我的。”
西尔维娅脸色惨白,眼睛下有浓重的阴影,嘴唇干枯,头发也显得有些毛躁而凌乱。
白天里数次歇斯底里的发泄耗尽了她的精力,她现在精神状态有些恍惚。
“他该怎么办?他会有多伤心!他居然还叫我替他照顾那个女人!”
西尔维娅用手捂住脸,身体微微颤抖着。
梅林原谅他。斯内普第一时间想到,姑娘可能会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她为此而烦恼。
西尔维娅一直以身为弗拉梅尔而骄傲,尽管她表现得对弗拉梅尔的财富和传承不屑一顾,但如果多出一个人来和她抢家产……他觉得以这姑娘激烈的性格,大概会把那个“弟弟”烧得渣都不剩。
不,那个见鬼的婴儿也许压根没有被生下来的机会。
现在他知道了,姑娘的关注点与他的设想完全不同。
“我要去法国。我不能让他一个人。”
西尔维娅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神情恍惚地发出呓语。
“你要——休学?”低沉的声音在夜幕中静静响起。
西尔维娅摇摇头,但有些迟疑。
“到不了休学的地步,但也许会花一点时间。”
斯内普哼道:“那么,具体多久?”
西尔维娅又摇摇头,表情充满茫然。
斯内普感到一阵烦躁。
这个姑娘的脑子一定是被弗洛伯毛虫啃得一点不剩了!离开这里?在学期刚开始一个月的时候!她说要陪伴……那么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哦是的,弗拉梅尔们也从来没把霍格沃兹当回事!他们说不准更注重在麻瓜界的教育。在霍格沃兹的七年对于一个巫师来说是一生全部的教育历程,但是对弗拉梅尔来说,却仅仅只是人生中一段不长不短的“经历”。
“这就是你的决定?”斯内普的表情阴沉而危险,声音冰冷、严厉。“自控力,西尔维娅·弗拉梅尔!你的自控力都被狗啃了吗?你现在的表现,就像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的巨怪!”
西尔维娅吃了一惊,她抬起头,只看到对方黑色的瞳孔里燃烧着愤怒的火光。
“你要退学?拿不到证书,你根本不被承认为一名巫师。”
斯内普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视着西尔维娅,音色愈发沉郁,令她感到沉重的压迫。
“你当然可以蔑视巫师界,只要你能够不生存在这里。并且是永远。”
魔药教授嘲讽地勾起嘴角,“你把上学当儿戏。是的,你当然可以,你以为学校已经不能再教你什么,你觉得在你八岁接受传承之后,就已经懂得了这世上绝大多数的咒语和魔药配方,你以为你强过整个霍格沃兹的所有学生,甚至老师,我、乃至邓布利多。”
“不——”西尔维娅急于分辩,但是立即就被他打断了。在极近的距离,他瞪着她的眼睛。
“你要面对的是什么?你有任何概念吗?我曾以为你知道。但事实上,你从没把那当回事。”
毫不留情的说辞刺痛了西尔维娅的神经。但他没有给她任何反驳的空隙,流畅地说:“你要面对的重压,来自整个巫师界!有多少古老的家族,曾经极尽辉煌,但难逃渐渐消亡。这样的故事,我相信你比我知道得要多上几打。如果你的能力只有这么一点的话,”他加重语气,冷冷地说。
“弗拉梅尔,你会被人摧毁。”
“看看你今天的举动,惊惶失措、逃避!你完全丧失了判断力,你让软弱控制了你。”
那低沉醇厚的声音柔滑如丝绸,悦耳之至,却透出冰寒之意。
“在那些觊觎你的财产、你的能力的人面前,你将受人摆布,任人宰割!”
“而、没有人,可以帮你。”他一字一顿地说。
秋夜的凉风在呼啸,壁炉里的火焰不时发出“噼啪”声。
暂时的沉寂笼罩了阴暗的地窖。
良久。
“您说得对。”
在安静而空旷的空间里,响起西尔维娅的声音。
“没有人可以帮我。我只有自己一个人。”
西尔维娅重复道。
她低着头,脸掩藏在阴影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是那冷彻而空洞的声音,令斯内普感到隐隐的不对劲。
感谢他的提醒,危机感又回到她的身上。西尔维娅意识到,像她这样身负责任的人,踏错一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她没有任性的权利。
今天的失态,委实是过了。自己还需要许多的磨练。
“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就需要解决。”
西尔维娅变得出奇的冷静,大脑也开始运转起来。
“以她这样的年纪,那样的身体状况,选择怀孕,她是在找死。”
斯内普没有做声,但他一直仔细地听着。
“而且过了这么多年,才突然有消息,”顿了顿,西尔维娅说道:“我敢肯定,他们一定用了某种有违常理的方法,甚至会带来巨大的牺牲。”
“伊利安叫我不要担心他……他说替他照顾她……”
西尔维娅面无表情,麻木而僵硬地说。
“这才是他的期望。而我并不是真正的在关心他。我大概只是担心他会因伤心和失望,投入别人的怀抱。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考虑。”
这姑娘,为什么总认为人性是如此的……令人绝望?
斯内普微微皱起眉头。他担心自己是不是把这姑娘打击得过了头。
教育的要诀是糖与鞭子。
作为一名资深的教师,他理所当然地深知这一点。对霍格沃兹的小巨怪们他从来不屑扔什么饲料,只是一味抽打他们。但是为了驯服眼前这匹骄傲暴躁而又桀骜不驯的小马驹,他必须富有技巧。
“我认为你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弗拉梅尔。”极为醇厚、悦耳、华丽如大提琴般的声音,轻轻滑过西尔维娅耳畔。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接触到斯内普的视线,她这才确信。
他的确是在鼓励她。尽管表情仍然阴郁,西尔维娅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我当然不是,教授。”
骄傲又回到她的脸上,她高昂起头,唇边绽开一个有几分诡异的微笑。
“我会尽一切努力保住她的小命,既然这是他的期望。”
接下来的几天,西尔维娅调用了伊利安的情报系统,阅读了自塞西莉亚嫁进去后,对布莱克家的所有监控报告。内容具体到每天,这家的所有人包括家养小精灵的进出记录,所有购买记录。
西尔维娅将数据输入计算机,用统计学软件进行回归分析,很容易就得出了塞西莉亚受孕的具体时间,从而推算出在此前后所消耗的药材。不排除他们有使用自家存货的可能性,西尔维娅把这个因素也加入了假设,再次建模,得出另一个结果,而两者叠加的准确度有96%以上。
西尔维娅攥着两张清单,跑进斯内普的办公室。
一周以来,斯内普除了在魔药课上,即使在餐桌上也再见到过西尔维娅。
此刻,他眼前的小姑娘像是干瘪了一圈,原本饱满的脸庞明显消瘦下来,颧骨都凸了出来。面色苍白甚至发青,眼睛里带着血丝,眼圈带着青色的阴影,但她的精神却显得极为亢奋。
“教授,请帮我看一下。”
在听西尔维娅讲述了她的推演过程后,斯内普对数理统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事实上算数占卜里也有类似的理论,但是利用了计算机强大的运算能力后,数据挖掘简直产生了无数的可能。
分析过程十分复杂,但是结果却很简单。在两张魔药单中,斯内普认为其中一个最有可能。
“一种通过父母双方的献祭,换来后代的古老巫术。”
当今英国最年轻的魔药大师用他那极富魅力的语声,不容置疑地下了结论。
“更类似于一种召唤术。将祖先的血脉,在新生中唤醒。毋庸置疑的黑巫术。”
“没必要提什么黑巫术白魔法了,先生。这种人为的分类毫无意义。”
耸人听闻的结论丝毫没有扰乱她的内心,西尔维娅出奇地冷静。
“我早料到了。”
冷笑着,她轻蔑地说:“雷古勒斯·布莱克……哼,就他那副身体,怎么可能让她怀孕!”
小女孩肆无忌惮的爆炸性发言,令斯内普有些瞪圆了眼睛。他张了张嘴,却又想不出该怎么说,而微微愣在那里。而满脑子不和谐念头的西尔维娅没有留意到他的反常。
“我必须要去看看。”
假如那个见鬼的胎儿,真是以母体为养分而存在的话……
为了让那个女人能活下去,她不介意做点技术性的处理。
西尔维娅格格地咬着牙齿。阴郁的眼神,带着某种血腥味。
她这幅表情,在魔药教授的脑海中萦绕不去。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西尔维娅做了去布莱克家的决定,并且开始为之做准备。
☆、ch 28rival love
接下来的几天,证实了那不是斯内普的错觉。
西尔维娅借用他的办公室,熬制了许多耸人听闻的魔药。诸如闻闻味道就能让孕妇坠胎的危险品,再比如说一种无色无嗅的液体,只要沾一点在皮肤上,就能让人陷入永远的沉眠。
如果这是在16世纪,这个邪恶的小女巫准会被英国教会钉上十字架
(HP)贵族式恋爱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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