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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贵族式恋爱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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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26部分阅读

    男人!向来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你为什么要答应她!发现她的身份不能给你带来利益,你又毫不留情地要抛弃她!我没有想到,帕西·韦斯莱,你在对待感情问题上,人品这么卑劣!”

    帕西猛然抬起头,咬紧了牙,额头上血管都爆了出来。

    “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一直以来?”他眼圈泛红,攥紧的拳头发白,声音剧烈地颤抖。

    得到的是冷酷的回答。“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不也是这身份。我强过乔治亚娜的唯一理由,不过就是我是个巫师,并且姓弗拉梅尔。”

    “西尔维娅,你真的……”帕西的拳头松弛下来,声音里也充满了无力。摇着头,他轻声但清晰地说:“就是因为你这样,让我觉得你很可怜。”

    听到无法理解的话,西尔维娅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对方,她感觉他已经疯了。

    “你不信任自己的魅力。你认为不会有人全心全意地对你好,只因为你是你。”

    帕西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怜悯,和一丝甜蜜。

    “我以为我能让你相信。让你放下戒备,接受另一个人的存在。”

    在她将要怒吼出来之前,他摇摇头,迅速地说。

    “西尔维娅,你的心就像石头一样冰冷。你把自己保护得太好,心门关得严严实实。喜欢上你的人,我得说,他们是多么悲惨,那将是一场永远得不到回应的等待。我也许是其中最为不幸的一个。我得到了你的友谊,比他们离你都近,也比他们更绝望。因为我看清了你是个怎样的人。”

    “你太自以为是了!帕西·韦斯莱!”西尔维娅怒吼道:“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被分进格兰芬多,因为你根深蒂固的自以为是!拉文克劳绝对不适合你!”

    他以前曾经问过,为什么会愿意和他交朋友?毕竟,他与她的出身阶层、朋友圈子完全不同。那时她说道,觉得他非常具有拉文克劳的潜质,乃至质疑过分院帽的权威性,认为它受到校长先生暗示,企图把优秀人才全网罗进格兰芬多,惹得他一阵大笑。

    这句话一说,简直把他们交往的基础,给抹杀掉了。

    “别妄图蒙混过去!”她继而冷笑。“安娜,你打算怎么办?”

    帕西苦笑着摇头,“我就知道,你那颗冷酷的心,是不会因为我区区几句话而动摇的。”

    “别打断,听我说完。”伸出手掌,帕西凝视着她,颤动的嘴唇发出几近绝望的低语。

    “那些人才是冲着你的外表、身份、那些表面上的东西而来。而我,在完全知道你是怎样的人的情况下,仍然爱上了你。我本来以为,你不会为任何人而动心,我能够一直守着你。到最后,你没有更好的选择时,你身边只剩下我,告诉我,如果那样的话,我们是否会……”

    “永不。”美人儿的回答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搞笑吗?守着她?一边与她的朋友交往,一边觊觎着她?

    西尔维娅发出了过多冷笑以至于险些岔气。

    “我说,永不!”

    冰冷的声音硬邦邦砸在心上,霎时间,他像是听到了碎裂的声音。

    他捂住了闷痛的胸口。那一定是某种不切实际的妄想终于破灭了吧。

    帕西合上眼睛,重重地吐了口气。片刻,他睁开眼,理智重新回到了他的眼神中。

    “乔治亚娜,我会和她说清楚。我们并不适合,再这样下去,是彼此耽误。”

    帕西恢复了冷静。言语中暗示着他不会将今天的谈话透露给乔治亚娜。

    西尔维娅木着脸,点点头。

    帕西想问什么,但数度欲言又止。苦笑着,他摇摇头,迟疑地转身走开。

    背后传来西尔维娅冷硬如铁的声音。

    “今天的谈话,不应该有第三个人知道。”

    她还不信我!帕西霎时攥紧拳头。带着怒气冲冲的表情,他“咚咚”地踏着充满怨气的步子,朝东边的格兰芬多塔楼一步步走远。沉重的脚步声远去,留下黑暗,与一片寂静。

    阴暗的三楼走廊,月亮已经落下。

    星光从敞开的窗户里,照射着西尔维娅的脸,给它镀上一层铁青的颜色。

    “该死!”

    她一脚踢飞地上的杯子。碰地一声,黑褐色的水花四溅,杯子撞到对面的墙上又弹回来,咣当咣当地在石头地面上翻滚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仍不觉得解气,西尔维娅一拳砸在墙壁上。

    她不止损失了一个朋友,很可能是两个。

    该怎么办?安娜是她最好的女性朋友。她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她?

    “该死、该死!”拳头捶打石壁发出的沉闷声响在走廊里回荡。

    “哦小姑娘――”

    从对面的墙壁上,传来画像的声音。那是一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绅士,旁观了刚才的一切。

    “别伤心,那不是你的错。噢,以一个过来人的眼光,我认为你们谁都没有错。年轻、爱情,多么美好!一切都该归咎于顽皮的丘比特!就像仲夏夜之梦,作为一个弗拉梅尔,你一定能够倒背如流吧?噢,我还记得,当年我和你的祖先法伦海特,一起去意大利游学时候……”

    陷入美好回忆的褐色头发的老绅士,手舞足蹈地开始唱仲夏夜之梦里的选段。

    一名也是文艺复兴时期打扮的贵妇人挤进他的画像,摇着脑袋不满道:“噢亲爱的,别理他,男人,总是抓不住重点。不过有一点他说得没错,亲爱的,这不该是你的责任。”

    “我能理解,你一定很难过。可是,别这样虐待自己。”瞥见姑娘青紫破皮的手背,贵妇人怜悯地说:“你也许应该换一种发泄方式。需要我把圣安德鲁给你叫来吗?”

    谁都认识她。即使有再多的怨气,西尔维娅也发不出来了。强撑着笑脸,她拎着裙子施了一礼,快步走下台阶,在两段楼梯之间,画像们看不到的死角,她狠狠给了墙壁一脚。

    “该死!”这叫什么事儿?她感觉前所未有的抑郁。

    她双手撑着墙壁,额头微微贴上,企图让粗糙冰凉的石头给她快烧坏的大脑降降温。

    这时候,从身后,大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掰正过来,面朝着他。

    “教、教授?”西尔维娅含着眼泪,仰头看着她的教授先生。

    ☆、ch 72; love

    空无一人的楼梯狭间,在她最为虚弱不堪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原本一个人,还能够强忍着,可是一看到教授大人,酸涩的感觉从鼻头直直冲上脑门,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西尔维娅被斯内普带回了他的地窖。

    可一进门,她就想退出去。

    圣安德鲁·弗拉梅尔的画像被挂在办公桌背后的墙上。

    古典打扮的英俊男子正在画里冲着她笑,他滴溜溜直转的眼睛,怎么看都像不怀好意。

    “茜茜,我们都听到了。”

    顿时,她头皮发麻,转身就想跑,被身后男人高大的躯体堵在门口。

    “你摆出这么一副沮丧的脸干什么?那个被你拒绝的小韦斯莱,才应该垂头丧气。”

    圣安德鲁,表现出典型的弗拉梅尔式冷漠,认为被拒绝一定是对方不好,他们才没有闲工夫关心一个弱者、失败者。一旦事不关己,天塌下来也与自己无关。

    “我刚才在画像里一路跟踪他,他看起来好得很呢,啧啧,那骄傲、阴暗的眼神,他的竞选更有动力了吧。茜茜,你该感到惭愧,相形见拙啊。你可真是太脆弱了。”

    在他絮絮叨叨时,斯内普已经把姑娘拉去沙发上,拿出药箱,给她上药包扎。她的左手关节上擦破了皮,有道道血痕与淤青,已经肿了起来。

    “嘶!”西尔维娅痛得倒抽冷气,皱起的眉头下一对恶狠狠的眼睛怒视着教授大人。

    他确实是故意让她感到疼痛,并且分毫不屑掩饰。

    斯内普用白色绷带层层裹住她的手,末了还敲一下,冲她痛得皱成一团的小脸,幸灾乐祸。

    “既然你想用最愚蠢的自我伤害,来发泄对别人的怒火,那么你就该承受这样做的后果。”

    “没有错!西弗勒斯,说得好!她是个蠢姑娘,只懂得伤害自己、以及自己最亲密的人!”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都到了直呼教名的地步?西尔维娅不可置信的视线在两个男人身上徘徊。她到现在还在叫他“教授”、对他使用尊称呢!

    这两个人明明是因为自己才挂上联系的,现在他们居然联合起来对付自己!自己居然成了众矢之的,她感到一股烦躁从心底油然而生。

    “这本来就是我的错!”

    她跳起来,两只白白的馒头手在空中挥舞,“是我带她进了魔法界,让他们有机会相遇;是我没有早点让安娜死心;或者和他划清界限,让他对我死心!这叫我怎么有脸去见人!噢该死!”

    她越想越烦躁,眼圈也红了,她真想尖叫,如果当初没有去逛那该死的街,或者老老实实自己一个人不要叫上安娜,为什么没有早点阻止他们两个?

    圣安德鲁啧啧摇头,火上浇油道:“宝贝儿,你真是太嫩了。danit?这就是你能想出来的最能形容你现在感觉的词?这说明你还远远不够愤怒呢。”

    西尔维娅愤恨地抬眼望他,得到她的关注,老弗拉梅尔更加兴奋。

    “来、茜茜!”他怂恿道:“你太压抑了。这样对身体不好。你应该用些更解恨的词。来,跟我一起说,!、――!”

    西尔维娅面红耳赤,身体紧绷,发出了急促而沉重的喘息,“s、s――”

    试了几次,她都只发出了首音节。

    一旁,教授大人正靠在沙发里,旁观这两个弗拉梅尔的对峙,感到好笑,心里又有些发酸。

    这个姑娘,当真是受着最正统的教养成长起来的,对她来说最粗的话也不过是“该死”或者“混账”而已。她是淑女当中的淑女。可为了把自己打磨成现在这副“标准”的模样,她又付出了多少努力?至少,刚才在外面,她一直强撑着。即使回到这里,已经压抑得根本发泄不出来了。

    “蠢姑娘,说出来!”老弗拉梅尔双手握拳,憋红了脸,几乎要咬牙切齿了:“就连还没上小学的麻瓜孩子都比你能说的脏话多!说吧,狗屎――只有四个字母,这很容易!”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她勉强地犟嘴道:“噢安德鲁,你在演电影里的情节吗?那可是约克公爵,我还没有高贵到那份上,我可以很轻易地――”

    在场的两名男人都盯住了她,西尔维娅心一横,豁出去了:“狗、狗、狗屎!噢,狗屎!都是狗屎!”

    脏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她感到全身血液都涌上脸部,脑袋都因羞耻而发晕变重,但是心底确实有种痛快感涌出来。

    从西尔维娅眼中迸出泪水。她没有能注意到,在自己的侧后方,斯内普投过来的视线变得极为柔和。

    圣安德鲁用力握拳做出胜利姿势:“很好!这就对了,很好的开始!是不是觉得轻松很多,我的孩子?来、你还可以更近一步!试着使用一下,全世界被使用频率最高的词汇,也是四个字母,f开头,说出来!我知道你知道它!”

    西尔维娅望着他,连连摇头,边失笑边结结巴巴:“噢不、安德鲁,我做不到、不要逼我、我……”她甚至本能的往后退缩了一步。

    “说出来!”画像里的英俊男子提高了音量,强迫性的口吻带出一种压倒性的气势。

    “我们对你的教育,不是叫你压抑!假仁假义,那是一个弗拉梅尔所唾弃的!你已经长歪了,茜茜,纠正过来!想哭、想笑、想发疯、想尖叫,就去做!压抑过久的情绪,就像毒药,堆积在你的表面,只会让你连自己都分辨不出,那下面的真实情绪是什么!”

    在姑娘受到震撼的视线中,他威严地说道:“我听到你说,高贵应该发乎于心,那么是否说脏话的女王就不高贵?同样的,礼仪也应该发乎于心。一边假笑一边在心里相互唾弃,那一套留给纯血们彼此欺骗去吧!作为一个弗拉梅尔,你不需要懂这些!”

    西尔维娅的泪水疯狂涌出,画像、宽大的办公桌、桌上明黄|色的灯火,眼前熟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她只觉得委屈,她是被谁培养成这样的?自己是为了什么、为了谁?为什么他也不理解?

    “你给我滚!你下地狱去吧”她脸红脖子粗地冲着对方大吼,“你很喜欢被骂?fuck!fuckghell!”从牙根里迸出这些个词的同时,她感到某根弦崩断了。

    那就像长久以来束缚着自己的某种行为规范,如同一张揉烂的废纸被抛在了脑后。

    西尔维娅转而冲安坐于沙发上看好戏的教授大人怒吼:“您在想什么?为什么这只老臭虫会出现在这里?他是个无耻混蛋!您和他是怎么勾结上的?”

    墙上的圣安德鲁在画像里冲斯内普挤眼摊手:“你瞧,她就这德性。在外人面前假惺惺,只敢对着最亲密的人发火。真是辛苦你了,西弗勒斯。”

    西尔维娅险些没气晕过去。她几步冲上去,手够到了画框,谁都能看出她下一步就要把它狠狠砸上地面。

    斯内普正准备喝止她时,老弗拉梅尔开口了:“茜茜宝贝儿,你也不想想,他为什么要把我挂在这里?斯莱泽林的院长室,这里可是整个霍格沃兹安全保密级别最高、最封闭的地方。放了一副画像进来,会增加多少安全保密的工作量,你考虑过吗?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为了谁?”

    就像只被放了气的皮球,西尔维娅深深出口气,浑浑噩噩地回到沙发上,重重摔进去。

    仰在沙发背上,她紧紧闭上眼睛。

    已经是晚上十点。十月份的霍格沃兹,夜晚既黑暗,又寒冷。偏偏还没到可以燃烧火炉的时节,地窖里湿冷的空气包裹着她的皮肤,叫她觉得全身黏黏腻腻,十分难受。

    她缩得离教授大人远远的,一点靠上去的念头都没有。

    “你打算怎么办?”她听到教授大人沉稳的发问。

    西尔维娅烦躁万分:“他们分手;我日后见到他打个招呼,笑一笑,就这样完了。”

    斯内普却警惕地坐起来:“你日后还要和他来往?”

    “只不过是拒绝他这种小事情。除非他先表现出要与我绝交,否则我怎么能小肚鸡肠的记仇在心?”那不符合一个贵族的礼仪规范。只是她再也不会信任他了。

    按照她一贯假惺惺的处事方式,这其实是理所当然的做法,但斯内普却被激怒了。

    帕西韦斯莱,有种格兰芬多式的偏执,往往一条道走到黑,容易伤己又伤人。她难道没看出来吗?竟然还敢与这么性格不稳的人交往!

    “我认为这是非常愚蠢的。”斯内普训斥道。

    若是在平常,他这副专·制的样子倒还没什么,可如今西尔维娅正在恼火中,这下她更被点着了。

    “我信任您,但这并不代表您能对我的一切指手画脚!”

    活像只炸毛的猫,她浑身绷紧,支起身子,眯着眼睛,怒视对方。

    斯内普气极反笑。上下打量着这只随时打算冲上来咬自己一口的小猫,他拿出了主人的气势。

    “我注意到,弗拉梅尔,在帕西韦斯莱的一席话里,有一些是说对了。”

    “你,在害怕。”

    斯内普眯起的黑眼睛,放射出犀利的光芒。

    “你不敢把全部的信任、希望,寄托在某一个人身上。”

    他的目光,就像具有透视功能的射线,把她藏得最深最不堪的一面,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你伪装得越坚强,越发说明你的虚弱。你是个不敢相信别人的胆小鬼。”

    噢不!“你怎么敢!”刹那间,西尔维娅只感到脑袋“呲”的一声,就好像整个头发都竖起来一样,她气疯掉了,瞬间出现的魔杖牢牢握在手中指住他。

    “我说――不、许,”跪在他分开的膝盖中间,她死死瞪着他的眼睛,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断断续续,“不许,试探、我的内心!”

    杖尖几乎戳到他的鼻尖。真可以说是暴怒,他还从没见她这么生气过。

    她甚至能容忍翻旧账、爆她的丑事,却决不允许什么人窥探她的内心。

    这更说明她内心的怯弱。

    “你就是个胆小鬼。你从没有真正信任过什么人。”

    完全无视了威胁他的魔杖,斯内普眼睛朝下俯视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你害怕被背叛。不,还不止,你从来是以最坏的情况去揣测别人,因为你认为你一定会被背叛。所以你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别人。你根本随时准备好了提前背叛他人。”

    西尔维娅脸涨得通红,魔杖尖已经冒出小小的火花。

    教授大人淡定地把它拨去一边,右手握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固定在离自己不到五公分的距离内,黑色的瞳孔在极尽处注视着她,轻柔的语声在她面前清晰地响起。

    “你在害怕!爱以及被爱。你不敢把心灵向任何人敞开。你宁愿交出自己的身体,也不肯把心落在谁身上。你恐惧这一切。这就是真相。”

    ☆、ch 73keep a distance

    深夜,蛇王大人的休息室。

    教授大人稳稳地坐在沙发里,俯视着跪坐在他旁边的小姑娘,大手贴着她的脸,像是在抚摸,实际是迫使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在他戳破了对方虚伪的伪装后,映在那双黑眸中的小脸,有一瞬恐惧地扭曲。但是很快,她的面具又戴回来了。

    “噢,爱情!人类最伟大的情感!”姑娘大声笑着讽刺。

    “既然您相信,您去找邓布利多吧!他一定很愿意抓住一切机会布道!”

    要怎么,才能迫使她面对自己的心?

    斯内普皱眉盯着她,感觉到挫败,却又涌起了浓厚的征服感。

    驯服她,叫她在自己面前企求、倾诉,她究竟有多么爱他,那一定会具有相当的成就感。

    他眯着眼睛,注视着远方,陷入某种妄想的状态中,西尔维娅啪地打掉他的手,从沙发上跳起来。可是瞬间,两人的视线投向同一个方向。

    在沙发上,有一大块血痕沾在上面。

    哦天哪!即使立刻挥舞魔杖销毁痕迹,西尔维娅仍用双手捂住了发烫的脸。

    她的身体很差,生理期从来没有规律。前阵子受伤后,多半是血气不足,已经近两个月没有来过了。怎么又是在这种时候?她快要晕倒了。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今晚异常烦躁,难以冷静。

    “你,”斯内普迟疑着说:“上次还有留下来,在柜子里,你自己――”

    “噌”地,西尔维娅觉得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用!我自己有带!你留着自己慢慢用吧!”冲他嚷嚷完,她一溜烟冲进盥洗室。

    成熟的男巫大人在她背后抱起双臂,心道:“他们应该在教科书上加进一道词条,生理期的小女巫,与怀孕期的暴躁母龙,都是可以喷火的!”

    接下来几天,西尔维娅见到斯内普都绕道走。在她的刻意避开下,除了魔药课,教授大人哪里都碰不见她。算算她生理期已经结束了,可闹别扭的举动仿佛没有尽头。

    就算他拥有教授的权威,可以强制性关她禁闭,可这也不管用了。

    姑娘在魔药课上,小心谨慎,中规中矩的表现,即使是他带着恶意找茬的态度,也挑不出半点错。他甚至就连“呼吸声过大”这种理由,都找不出来。

    只要她想要,这姑娘可以变得滑不留手,让人抓不到半点把柄,实在叫他气得牙痒。

    斯内普甚至开始早餐、午餐、晚餐都去大厅吃,仍然见不到丝毫她的影子。

    这种捉迷藏的行为一直持续到万圣节之后,他开始警惕起来。

    他连钥匙的空间功能都用上了,可是也没法接近姑娘。

    暴躁的教授大人在询问了弗拉梅尔家的画像之后,得到了让他更加暴跳如雷的答案。

    原因是,他的这把钥匙是配偶钥匙,与家主钥匙之间,存在主从的关系。也就是说,那把钥匙可以单方面屏蔽他这边的链接,他这里却没有那样的权限!

    期间,斯内普认真考虑过,是否干脆就这样保持距离。曾经,他不能想象什么人进入自己的生活,带来改变。也许就这样让它变回去,回到姑娘未曾出现之前,他能重获平静。

    他挣扎过。但是始终无法释怀。

    为什么她一开始要接近他?现在明明带着好感,却要远离,她的行为充满了不可解。不行,他需要弄清楚。那姑娘身上存在的众多矛盾深深困扰着他,使得他甚至无心研究,效率低下。

    那只弗拉梅尔出品的鼹鼠,一察觉到危险,就躲进自己的地洞里不出来了!

    斯内普恶狠狠地想,那就圣诞节去她家,守着地洞抓鼹鼠,他不信她能自己躲一辈子。

    西尔维娅最近的日子过得很充实,与校外的联系十分频繁。

    雷古勒斯那边已经接回了小天狼星,由于他的身体状况堪虞,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对当年旧案的重申将在圣诞前夕召开。不过不出意外,彼得的下半辈子会在阿兹卡班把牢底坐穿。

    雷古勒斯格外提到,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私人赞助给陪审团的强力吐真剂,一经使用,彼得不止会在法庭上,以后也将不断地絮叨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亏心事,终身陷入反反覆覆地对过去的悔恨与恐惧中,痛苦地度过残生。

    就连受害者小天狼星本人也认为,这种惩罚,比起摄魂怪之吻还来得解恨。

    西尔维娅感到一丝甜蜜,却更加害怕。

    是的,她不得不承认斯内普说得全对。正因为如此,她不敢面对他。

    她甚至在恨他,为什么要戳穿她?明明他自己也是一样!

    他了解她,正因为他自己也是那样的人。

    天气越发寒冷。她怀念他的体温,想念他身上的味道,而这更使她恐惧。

    不应该习惯的。假如他要把她扔开,她该怎么办?他对自己,像是在饲养宠物,她只是能够取悦他、使他放松的存在。他专·制、冷酷,必要时也能残忍,他不会允许她索取更多。

    西尔维娅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任何与西弗勒斯·斯内普有关的事情。

    她密切关注温斯顿、魔法部、和纯血们的动向,每天信件往来不断,电话也响个不停。

    1990年,正是日本经济崩溃的一年,通过卖空日本的银行股票,地产债券,她和伊利安卷走了大量美元。

    在忙碌中,圣诞节转眼就到了。

    由于西尔维娅那近乎预知的准确信息,今年布列塔尼家族的投资回报,达到了令人震惊的比率,年末的股东大会几乎成了大肆庆祝的庆功会。伊利安也借机将西尔维娅推向前台。

    “她将会是个称职的继承人!”

    “噢,我们毫不怀疑这一点,从未!”

    在家族的圣诞晚宴上,她那些素未谋面的堂兄堂姐、堂叔们相竞对她交口称赞。

    伊利安对此十分高兴,这使得他想将爵位传给西尔维娅的目标更近了一步。只是姑娘心里清楚得很,假使有一次的投资失败,仅需一次,这群人又会毫不留情地改变口风。

    但是至少现在,这个开局是好的。

    节后回到英国,她去拜访了卡文迪许家,在城堡深处,见到了闷在房间独自疗伤的乔治亚娜。

    她穿着袖子宽松的丝绸睡裙,屈起膝盖,坐在被子里,表情呆滞,低头一声不吭,像是没有察觉自己的到来似的。西尔维娅坐到了床边,默默地看着她。良久,她终于开口了。

    “我早就知道了,帕西对你。”

    安娜极力表现出满不在乎的神色,但是泛红的眼圈和颤抖的嗓音出卖了她。

    “从我们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在看着你。那天,突然又在街上碰到他,我立刻追了上去。上帝,一个活生生的巫师,我觉得这实在太有意思了。我知道他只对你感兴趣,我对他说你的事情,诱使他一步步靠近我。但是,先陷下去的却是我自己。”

    安娜低头注视着自己白色蚕丝质地绣着粉色花朵的华美被套,苦笑着说。

    “他很穷,我知道。可他会送我一些手制的小东西,纸质的贺卡上面有可以站起来跳舞的小人,还能唱歌,而且是我最喜欢的歌曲。上帝,在他之前,我从没收到过谁亲手制作的礼物。”

    她使劲地揪着床单上的蕾丝花边,把它都扯坏弄脱线了。一旁的西尔维娅只是静静听着。

    “他是那么聪明勇敢,有时又有点笨拙。异乎寻常的固执,有时会把场面弄得很难堪。但是在他描述他的理想时,那种光芒……”眼睛里闪现迷恋的光芒,乔治亚娜露出自嘲的笑容。

    “一向只有我玩弄别人的份。这算是报应吧。”

    安娜抬起头,今晚第一次地看向她的好友。

    “我不甘心。我们明明是同一个时间,同样的地点,一起碰见的他。就因为我不是巫师?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拒绝我的那些话,叫我的心都碎了。”

    西尔维娅用温柔而饱含痛楚的眼神望着她。

    “甜心,你还是高贵骄傲的德文郡明珠,想要约会你的小伙子能从爱克赛排到伦敦。”

    安娜捂着嘴,迸发出眼泪,却同时笑了起来:“是的,说得没错。”

    西尔维娅张开双臂抱住了她。伏在好友肩上,安娜终于泣不成声。

    泪水流淌进自己的脖子,打湿了肩膀,耳边响起的呜呜的啜泣声,叫人心中无限酸楚。

    许久。当安娜终于停顿下来时,她轻轻推开对方。

    仰起脖子,安娜骄傲地说,“我是乔治亚娜·卡文迪许,费尔曼的女子爵,德文郡的明珠。只有有眼无珠的人,才会抛弃我,而那样的人也不值得我伤心太久。我会振作起来,我有能力让自己得到幸福。能够给我幸福的人,这世上到处都是呢!”

    金发姑娘的眼睛和鼻子通红,言语里充斥着鼻音,还因为哽咽中断了好几次,可无论是一塌糊涂的脸也好,话语也好,却显得如此光彩四射。

    面对好友,安娜露出释然的笑容:“宝贝儿,区区一个男人,不值得成为你我之间的问题。让我们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你心里也不许存有芥蒂,这样好吗?”

    西尔维娅回以肯定的点头,双瞳里盈动着晶莹的泪光。

    说开了之后,两个姑娘和好了。亲亲密密地并排靠在床头,她们交换着窃窃私语。尽管说要把他抛在脑后,但是显然并没有那么快,只是,她已经能够正视它了。在倾诉中回忆完与男孩交往的点滴,安娜有些讶异地总结道:“这不应该!我以为我和你之间,绝对不会发生抢男人这种事情!你对青春阳光男孩没兴趣,那正是我的守备范围。我知道你喜欢年纪偏大一点的。”

    西尔维娅只好冲她傻笑,旁敲侧击地问她这种印象从何而来。

    “每次我们在一起时,看到年纪差不多的男孩,你表现得毫无兴趣。而他们的父亲、长辈,那些衣冠楚楚的绅士,你与他们比较有共同语言。”

    西尔维娅松了口气:“噢亲爱的,那是因为我们有生意要做。你知道,我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买帽子,花边的钱,每一分一厘都需要我自己去挣。”

    说到这个,安娜想起了父亲的嘱托:“宝贝儿,我听说你今年赚钱很多?我爸爸要我问你,有没有好的投资机会,他也想入股。”

    西尔维娅立刻拍胸脯保证没有问题,感谢他的信任,而安娜对此丝毫不感兴趣,叫她晚些时候自己去书房找他谈去。经济、政治是男人的事情,她只需要懂得宴会和服装就好。

    “不要说那些煞风景的事情了,你和你的教授进展如何?”

    顿时,西尔维娅呆若木鸡。精明的好友难得地露出这幅模样,这令安娜很有成就感,坏笑着,她说道:“果然如此。”

    居然被她试探出来!西尔维娅瞬间很是生自己的气。安娜担心她真的生气,解释道,她觉得,西尔维娅看起来很难被打动,像帕西那样的男孩已经足够优秀,却也不像是有机会。那么她的选择对象,只有是学校的教授了。碰巧帕西还提到,有一位教授对她非常维护,尽管他对一切人刻薄,对她却异乎寻常的好,安娜就产生了猜测,还提出过,也许他们能来一场四人约会?

    与斯内普,四人约会?西尔维娅听安娜形容当时帕西的表情,与她一起抱着肚子在床上笑成一团。末了,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姑娘对好友说:“不。那是没有的事,你别乱猜了。”

    ☆、ch 74hide and seek

    在卡文迪许家,西尔维娅有点失魂落魄。她婉拒了公爵和夫人想替她召开生日宴会的邀请,在年末12月31日,自己的生日当晚,回到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弗拉梅尔庄园。

    敢爱敢恨的安娜一定没有办法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恐惧。

    她不会懂,保守的巫师界,是个规矩森严、神话等同于现实、还崇信着骑士精神的落后社会。

    霍格沃兹根本就不像现代校园,它环境封闭,规则古旧。学生与教授,之所以巫师们想不到,是因为他们会觉得那非常恐怖,根本不会去那样想。假如给他们知道有这样一段关系,听起来会像某种哥特式惊悚小说,而非什么罗曼韵事。爱情至上在这里是行不通的,这里迷信规则与传统。

    即使老校长那样,一个希望所有人获得幸福的人,也无法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

    西尔维娅觉得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面对随之产生的种种麻烦。

    事实上爱情本身,就足够烦人,她从来就没有打算去尝试。

    西尔维娅独自用完晚餐。在漫长寂寥的夜里,她进入东侧塔楼,沿着螺旋状台阶,转着圈层层爬上去,顶端是一个四方的小空间,尖顶下悬着铃铛,地面中央摆放着一只高大的竖琴。

    冬夜的寒风从顶端敞开的四面灌进来,拂动她的头发与裙角。

    先前,管家汇报,平安夜时,斯内普先生来过,得知她去了法国就走掉了。

    得知他追到这里来,她心中窃喜。知道他毫不犹豫的走了以后,又免不了失望。可就算他留宿,她见到他也没有话好说。事到如今,自己还在期盼什么呢?西尔维娅不由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作为一个弗拉梅尔,控制自己的情绪已经十分困难,她活了这么十四年,还远不能够说自己已经做到完美。爱情,和随之到来的激烈情绪,会杀了她的。十个自杀的弗拉梅尔,九个死于爱情。还有一个甚至是死于没有获得的爱情。她曾经设想过,也许会结婚,但一定不能有爱。

    姑娘的手指划过琴弦,在一连串叮叮咚咚的清脆琴音中,望着远处天空,陡然升起盛放的绚烂礼花,把夜空映红。时间刚刚过十二点,新的一年到来了。她也年长了一岁。

    阵阵礼炮声在呼啸,昭示着今夜无人入眠,整个爱克赛在庆祝。

    而偌大的弗拉梅尔庄园里,所有的灯都关闭着,黑暗而死寂。

    年复一年的生日都是独自度过,不过她可以假装四处盛大的庆贺,是为了自己的生日。

    西尔维娅在竖琴边坐下来,自娱自乐地弹唱起来。

    听到风声送来隐约的歌声,西弗勒斯·斯内普正走到花园与建筑中间的开阔处。站在喷水池广场上,他抬头看到女孩坐在高大的竖琴下,在约有五十米高的塔楼顶上,身影显得有些飘渺。

    他走近去,看到她今天穿着一件维多利亚式少女长裙,在胸部之下收紧,更突出腰部的纤细,裙摆一直垂到脚踝,布料白底上面绣有蔷薇花,质地轻柔飘逸,看上去十分清纯可爱。

    今晚的夜空格外澄澈,满天星光照耀着她金色的长发,长及腿部的卷发在风中飘动,长裙的裙摆被风鼓起成银白色的波浪。净白纤长的手指拨动琴弦,她在轻轻哼唱。

    “你是我的阳光,我唯一的阳光。在我抑郁的时候,你总会让我的天空变亮。”

    她唱起歌来,平常清亮的声音被压低,不如日常说话时甜美,却有种格外的磁性与韵味。略偏沉郁的声音,如同流动的秘银,缓缓流淌过听者的心田。

    在高高的塔楼上,她目视着远方夜空暮霭沉沉。

    “当你离开的时候,天空都变成灰色。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曾经那样绝望的爱过你。”

    她反复唱着这两句,歌声十分舒缓,演奏出的琴声,却是即兴的。串串音符在她不断拨动的手指下如同珠玉落盘,叮叮咚咚连缀成华丽的颤音,时而如流水般滑过,时而如同暴风骤雨。

    谁是她的阳光?在自己心中,男子不断发问。她在忧郁什么?为什么她会如此的矛盾?

    西尔维娅站起来,俯视下方。在冬雪覆盖中,起伏的房屋尖顶呈现一片白皑皑,一片平和宁静的景象。如果内心也如它一样纯净淡然就好了。不依靠任何人,不需要任何束缚。她是自由的。

    眼前广阔的景色让她有点恍惚。

    最近常常从梦中惊醒,自己挣破了束缚,翱翔于蓝天,尔后一直漂浮着。

    幽灵们告诉她,这是因为她体内的德鲁伊血脉觉醒了。

    老安布罗修斯的原话:“我们天生就能化身成动物,而现在他们称为阿尼玛格斯,被认为是一种能够通过学习掌握的技能。实际上那些能够成功的人,体内或多或少有德鲁伊的血脉。茜茜,为你最纯正的血统而骄傲吧,作为真正的德鲁伊,我们通常化身成狼和鹰。”

    西尔维娅产生了一种冲动。她张开双臂,凌冽的夜风让她有种微微浮起的错觉。

    闭上眼睛,她从塔楼上跳了下去。

    斯内普的眼睛陡然瞪至极限。

    随着她这一跳,地面上站着的男子,心脏瞬间掉入地狱最深处。

    强烈的要失去什么东西的感觉俘获住了他。

    西弗勒斯·斯内普此生从未如此恐惧过。

    他呲目欲裂地看着姑娘纵身跃下,金色的长发在空中四散开来,如同海藻在水中张开舞动,裙子被劲风猎猎扬起,在他眼前的一切都像定格住后用慢镜头播放一样,变得无比缓慢,而清晰。她脸上像是获得了解放的神情,每一根发丝舞动的细节,都毫厘不差地印在他黑色的深邃瞳孔中。

    至今为止他已经失去了太多。

    母亲,父亲,作为食死徒时和凤凰社员时的战友,其中最为令他无法承受无疑是莉莉的死。那曾是撕心裂肺的剧痛。此刻,那种痛楚在他身上重现。可这次,无疑更让他心碎,因为他正在眼睁睁目睹它发生的全过程。

    他觉得自己被活生生撕成了两瓣。那就仿佛原本属于他的一部分,被硬行从灵魂里剥离出去,他感觉鲜血从自己四分五裂的心脏里流出来,生命与能量尽数漏进无底深渊,他全身变得冰冷。

    男子僵硬地挥舞魔杖,喉咙里发出了隆隆的低吼,那是一串连他自己都听不懂的噪音。

    而多年不曾施过的守护神咒,因为强烈想要保护某人的欲望,一次就成功了。

    斯内普看到一只银白色的动物从自己魔杖尖冒出来,呼啸着向高空飞去。

    只是两秒钟的时间,在他的感官中几乎有永远那么长。

    西尔维娅努力回想着梦中在蓝天与白云中翱翔的感觉,想象自己背上延伸出翅膀。

    她能感觉到风的力量,蓝色的粒子在周围活跃地浮动,有些溶进了自己的身体。

    每个微妙的漩涡、温度的细微差别,

    (HP)贵族式恋爱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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