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第30部分阅读
(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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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魔的面前。
他算计得很精确:自己没有邀请伊芙,以布雷斯傲慢的个性也不会邀请她,而其他觊觎罗兰家族财产和伊芙美貌的贵族子弟们在没有摸清楚自己和布雷斯的真实态度之前,也不敢贸然出手,毕竟他们的三角恋情分分合合已经足够写一部传奇了,那么没有舞伴的伊芙就只好乖乖地呆在家里了。
他果真如愿以偿了,当老态龙钟的罗兰夫人单独赴宴,并向马尔福夫人解释伊芙不能出席舞会的原因乃是突然头痛难忍时,他一直忐忑的心放了下来,可是同时却又感到一种莫名的怅然若失。为了平复自己的这种不愉快的心情,他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跟自己同样不愉快的宾客,他很幸运地很快就发现了。
布雷斯携着秋入场,两人的神情都有些郁郁寡欢。秋今晚的装扮虽没有受到扎比尼夫人的额外指导,但是依然很是出彩,她的银色旗袍上绣着一只展翅的金凤凰,她满心期待地认为布雷斯会像前几次那样对自己的服饰给予高度评价,却没有想到,布雷斯毫不客气地批评了袍子,认为既不得体,又不美观,她隐约猜出了令他看不顺眼的不是袍子本身,而是上面绣的凤凰,因为她认为那使他产生了微妙的联想。实际上她的猜测不无道理,只不过布雷斯实际担心的是那位大人看到后产生联想,而他又不能理解自己对那个交情不深的少女的这份没来由的担心,甚至为此有些生自己的气,于是便把气都撒到了秋的身上。
两个人别别扭扭地穿过瀑布,彼此都在赌气,谁也没有丝毫的防备,因此那白日梦做得也就分外的逼真。布雷斯的白日梦就像是一叠碎片在脑海中快速地闪过,每个影象中最清晰的身影都是同一个少女,而他觉察到,自己竟然是那样地爱她!这令他感到震惊,同时又有些奇妙的满足,似乎近来一直在困扰着他的情绪全都得到了解答。
秋的梦境分外的离奇,她竟然站在一艘扯满了帆的船上,与一个小伙子忘情激吻……直到走出瀑布,她的神智才部分地恢复,此时她才大吃一惊地意识到,那个人竟然是弗雷德?韦斯莱!说来奇怪,双胞胎兄弟的相貌是如此的相似,以至于他们的妈妈也经常分辨错误,但是秋从第一眼见到他们起,就从来没有弄错了过:弗雷德在笑的时候,一侧的眉梢会调皮地上挑,除此之外还有无数个特征跟乔治区别,比如说她总是被弗雷德逗得哈哈大笑,至于乔治,谁关心他呢?她被自己的这种被翻腾出来的潜意识给吓坏了。同时,在她还可以思考的灵魂一角,有一个声音在悄悄告诉她:她为了取悦眼前这个一点儿也不重视她的浮浪子弟,已经犯了无可挽回的错误,骗取了双胞胎兄弟辛苦经营的笑话商店的大部分的股权!
她戴着银色丝网手套的手颤抖着端起了侍者捧过来的滴金甜白葡萄酒,马尔福夫人温和地走过来跟她招呼,阿斯托利亚也友善地跟她聊了一会儿,她全都下意识地敷衍着,以至于这些训练有素的淑女们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失魂落魄,她们抿着嘴笑着走开,带着看好戏的心情期待她进一步出丑。
舞会开始了,布雷斯阴沉着脸拉着秋滑进了舞池,秋像一个傀儡一样被布雷斯挟持着跳起了华尔兹,一曲终了,布雷斯扭头就走,秋也没有像从前那样追着他不放,她只是又端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不断有不同的男士来请她跳舞,秋全都来者不拒,这些人的言语和行为越来越放肆,秋咯咯地笑着,借以掩饰自己内心那被利爪抓挠的痛苦。幸好参加舞会的人们已经越来越放浪形骸,她才没有显得过于引人注目。
但是有一个人还是注意到了她的失态——那位戴着银色眼罩的绅士轻笑着对自己的舞伴说道:“亲爱的,看来布雷斯跟他的女朋友闹别扭了,你昨天不是还说很看好那位张小姐吗?”扎比尼夫人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便温婉地说道:“哦,这就是年轻人呀,他们在享受谈恋爱的乐趣呢。”但是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着急,找了个机会便暗示自己的儿子注意一下秋的状况。
布雷斯正在跟德拉科高谈阔论,接受到母亲的眼光,他有些不耐烦地走过去,将正要跟秋跳舞的一位留着滑稽髭须的老滑头给挡了架,秋已经醉得站不稳了,她兴高采烈地叫道:“索尼先生,我很乐意跟您跳舞……”但是布雷斯已经不由分说地将她从舞池拉走,来到了大厅旁边的一个僻静的小走廊里。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布雷斯便一把甩开了秋,冷冷地说道:“亲爱的,我为你今晚的言行感到遗憾,倘若你还能保持一定的清醒的话,就会判断出来,只要你再喝上两杯,就永远别想收到今天在场的任何家族的请柬了。你也许不知道,夫人们可以偶尔风流,小姐们在婚前却务必得有个好名声。”秋趔趄着靠在了廊柱上,冰冷的大理石让她滚烫的额头得到了片刻的清凉,同时布雷斯冰冷的话语也刺痛了她的心,她冷笑着说道:“原来这就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贵族们的行为规范,真令我恶心。”
但是布雷斯不为所动:“我以为既然你处心积虑地想挤进来,就一定有这种心理准备了——毕竟谁都没有强迫你接受这里的价值观念。”秋拭了拭脸颊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如果你没有来追求我,我一定不会……”布雷斯冷静地反驳:“当然,你就可以一门心思地去搞定救世主波特了,不过现在也来得及改弦更张。”
秋紧紧地攥着自己旗袍的披肩,撕去了表面的温情脉脉的伪装,她感觉自己在这个华丽的地方是如此的渺小和孤单,她的脑海中又一次出现了那个温暖的笑脸,但是秋哭得更厉害了。舞会已经接近尾声,大厅里现在回响着伏地魔除去眼罩后的激|情演说:“……我的朋友们,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即将震惊巫师界的好消息:我最忠实的食死徒就要回到我的身边,获得他们应有的荣耀……”当人们离开大厅时,必然会看到走廊里哭得一塌糊涂的秋,布雷斯究竟不是铁石心肠,他叹了口气,从衣袋里取出一把门钥匙,握住秋的手臂,两个人迅速在旋转中消失了。
在对角巷的格调咖啡屋里,喝了一剂醒酒汤的秋清醒过来,愧悔难当,布雷斯借用格调咖啡屋的壁炉跟秋的母亲张夫人取得联系,然后他送秋通过壁炉回家。在秋跨入壁炉之前,布雷斯看在两人以往比羊皮纸还薄的情分上,简单而又缺乏诚意地向她道歉,并且说:“希望你能够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
秋知道这一别两人便永远都是陌路,但是她的心里却只有解脱和庆幸,并不感到遗憾。但是布雷斯最后的祝福在她听来却是那样的残忍与讽刺,她冲着布雷斯叫道:“也祝愿你得偿所愿,把那个伊芙?罗兰快点儿追到手吧,我被你们给厌透了——只有你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小姐才有心情玩儿这种恋爱游戏——一会儿如胶似漆,一会儿又移情别恋,拿别人做自己感情的垫脚石……”秋似乎还想再说点儿什么,但是壁炉里的火焰突然变成了绿色,从火中伸出一只手,将情绪激动的秋一把给拽了进去。
布雷斯有些惊讶地挑起了眉毛;自己和伊芙曾经如胶似漆过吗?看来自己忘记的东西还真不少。布雷斯回到扎比尼庄园,母亲和那个人都还没有回来,他径直去到密室,从消失柜中取出记忆瓶,他还记得斯内普教授将瓶子交给自己时说过的话——“是你的记忆,你跟罗兰小姐的恋爱记忆。布雷斯,这段记忆影响了你学习大脑封闭术,所以便被抽取了出来。倘若你还想找回这段记忆,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的确知道该怎样做,可问题是,那样做明智吗?
96、情人节轶闻录
布雷斯终究没有将记忆瓶打开,他想倘若当初的自己有充足的理由将这段记忆放弃,那么就不要让过往来影响目前的判断。他决心抛开往昔的束缚,随心所欲地恋爱一场。
与此同时,一个在家里闷了整个圣诞节的小女巫也下了决心:亲爱的,既然你把我忘记了,既然你不想再回忆起你我的过往,既然你不想再那样辛苦地追求我……那么,这一次就让我来追求你吧!
圣诞节之后的一段日子是让布雷斯在很久之后都回味不已的时日,因为伊芙?罗兰的一往无前的勇气和热情使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成为了霍格沃茨最具流连价值的所在,每一天都有惊喜,每一刻都有佳人在曲意逢迎,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伊芙在懵懂中被人追求了几年之后,终于后知后觉地将在班加西小姐的淑女课上学来的那一套付诸实施。她学会了在布雷斯发表了一番对时局的慷慨陈词之后,不是表示怀疑或反对,而是毫无保留的赞赏与附和;她学会了使用坩埚之外的炊具,并已经能够制作出略具形态的焦糖杏仁饼干;她开始用心揣摩布雷斯的口味、嗜好和审美眼光,以前对于这些她都是不甚了了的;她甚至在听到布雷斯无意中与旁人提起想尝尝枫糖浆馅饼后,便连夜通过猫头鹰从加拿大的魁北克邮购来,还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在早餐桌上将纸盒放到布雷斯面前,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我喜欢这个,很好吃,不知道你是否也喜欢。”
难怪个中高手阿斯托利亚都不禁感叹说:“亲爱的,恋爱让你变得狡猾了。”至于布雷斯的态度,更是耐人寻味,他没有表现出欣喜,但也不拒绝,准确地说,他是在尽情享受被心上人追求的快乐。这两位陷入追求与被追求的漩涡中的恋人完全忘记了被他俩炮灰了的德拉科——在伊芙处于非典型状态的这段时间里,德拉科跟格兰芬多三人组发生了大规模的肢体冲突三次、小范围口舌之争无数,他还肆意毁谤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授海格,两次被麦格教授警告,在魔药课上炸掉一次坩埚,被院长大人罚了两周的禁闭……
可悲的是,在伊芙的日志里,半个字都没有提到他,其实伊芙没有提到任何一个人名,她只是不屈不挠地写道:……今天我又取得了一点儿进展,我拉住他的手,假装请教他手相学的知识,很遗憾他没有反握住我的手,不过,他把寿命线跟爱情线给弄混了。嗯,这是个好现象……
当伊芙小姐满脑子都被这些细枝末节给占满了的时候,德拉科的临界状态什么的便都是浮云了,更何况伊芙小姐的胸中筹划着更伟大的计划。
且说情人节的前夜,伊芙在寝室里试穿自己粉粉的公主裙,在镜子前面左照右照,害得那面可怜的魔镜将所有的溢美之辞都说尽了,直累得呼呼直喘,我们的伊芙小姐还是意犹未尽,便请自己的舍友来品评。阿斯托利亚凝视着自己的朋友,半晌才问道:“亲爱的,你不觉得冷吗?”噢,伊芙小姐的这条裙子的确是过于清凉了,把她的脖颈和半个香肩坦露无遗,但是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感冒什么的都是浮云啦。因为恋人心底燃烧着一把火,只有敢于点燃自己,才有可能点燃意中人——伊芙已经决心先点燃自己了,她认为这条礼袍是实现自己情人节目标的关键——她要在情人节这天将与布雷斯的关系从偶尔牵手提升为唇齿相依!
伊芙满不在乎地挥挥魔杖,给自己的礼袍施加了两个保暖咒——这就是身为巫师的好处。阿斯托利亚咽了咽唾沫,其实她还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反对理由,就是这条裙子过于修身了,伊芙穿在身上,真是曲线玲珑,婀娜固然是婀娜,但是……阿斯托利亚好心提醒她,斯内普教授会大为光火的。那是当然了,可是对于被爱情给蒙住双眼的伊芙来说,被毒液喷喷只算小事一桩了。
情人节这天恰好还是周末,这意味着恋人们可以相约到霍格莫德村去玩儿上一整天,真是连梅林都跟伊芙小姐站到了一起。不过虽然天气在转暖,当伊芙提着裙裾从教师长桌前经过的时候,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倘若院长大人突发奇想要在这一天找她点儿麻烦,那她的雄伟计划就全泡汤了,也许斯内普教授正在打这样的主意,但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状况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跟伊芙同级的斯莱特林男生瑞克?莫恩先生气急败坏地从她身边经过,一路冲出了餐厅,将一片哄笑声抛到了身后。
这种斯莱特林学生表现出来的格兰芬多特质,是教授最厌恶的,于是教授转动着黑眼睛去寻找源头。他立刻就找到了,真是出乎意料,拉文特劳的那个整日神经兮兮的卢娜?洛夫古德一改往日梦游般的迷离神态,她狂热地追逐着莫恩先生而去,一对硕大无比的胡萝卜耳坠在她的耳后疯狂地跳跃。
伊芙小心翼翼地坐到斯莱特林长桌边,留神不让自己的裙子有丁点儿褶皱。布雷斯还没有来,于是她有精力询问阿斯托利亚关于莫恩先生和卢娜的轶闻:“他们怎么了?”
阿斯托利亚忍着笑回答:“亲爱的,最近你真是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卢娜正在疯狂地追求莫恩先生,你没有听说过吗?”好几个斯莱特林女生都咯咯地笑起来,而临近的拉文特劳长桌上的女生们则显出愤慨羞恼的神情,尤其是秋?张,她恼火地用餐刀切着自己面前的培根,狠狠地瞪了伊芙一眼,就好像卢娜出丑全是她的错似的。
伊芙感到有些迷惑:卢娜爱上了莫恩先生,这有可能吗?阿斯托利亚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还记得医院里的那盒酒心巧克力吗?那是莫恩先生送给我的,而我转送给了卢娜。”她意味深长地冲伊芙一笑,伊芙终于后知后觉地低声惊叹:“梅林啊,他在那里面加了迷情剂!”阿斯托利亚在伊芙腿上掐了一把,示意她保密,继续咬着耳朵说道:“这下子莫恩先生算是得到了教训,回到学校以来,卢娜就没让他过一天清净日子——以后再送出礼物的时候,他一定会谨慎从事的。”
伊芙一方面觉得莫恩先生咎由自取,一方面又有些为卢娜抱不平:“那卢娜怎么办?迷情剂的效果什么时候才会消失?”阿斯托利亚漠不关心地耸了耸肩,回答:“谁管她?反正她一直都是个疯姑娘。什么时候失效取决于迷情剂的纯度和用量,我想莫恩先生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她又一次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不过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一盒包装精致的瑞士糖放到了伊芙的面前。德拉科旁若无人地对伊芙说道:“送给你的,甜心,限量版缤纷果味,还没有上市呢。”
关于迷情剂的讨论刚刚结束,伊芙对所有的糖果都产生了戒心,虽然她知道德拉科还不至于这样不择手段,但是她还是犹豫着打开了包装,面对着一堆五彩缤纷的糖果,拿不定主意。德拉科顺势坐到她的身边,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绺鬈发玩耍,有些阴郁地盯着她看。
伊芙终于拈起一块芒果软糖,却迟迟没有将糖纸剥开,只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赏玩,阿斯托利亚在旁边看得心痒,恨不能替她吃了。
恰在这个时候,一个慵慵懒懒的声音说道:“是谁昨晚上缠着我,要请我去霍格莫德村亲手做点心来着?”伊芙立刻跳了起来,笑眯眯地一叠声应承着:“是我!是我!”她的眼里再也装不下旁人,连招呼都没有打,就挽着布雷斯离开了。布雷斯瞟了德拉科一眼,懒洋洋地故意对伊芙说道:“亲爱的,为了你说的那个什么南瓜牛奶焗吐司,我特地去庞弗雷夫人那里要了一打助消化和防食物中毒的药剂,你可千万手下留情。”伊芙娇嗔着说道:“不会啦,阿斯托利亚都教过我了,零难度的点心制作工艺……”打情骂俏的声音渐行渐远。
剥了一半糖纸的芒果软糖被丢在长桌上,委委屈屈地扭动自己软软的身体,想回到打开了的包装盒里去,最终它如愿地滚进了那一堆花花绿绿的糖果里,只在光洁的桌面上留下了一道渍痕。德拉科依旧坐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好半天都没有抬头,方才还缠绕在指间的柔顺的发丝,嗖得被抽走了,空落落的掌心里什么都没有留下。终于他握起拳来,猛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径自走了出去。
阿斯托利亚怅然若失地低头叹了一口气,不过她倒也并不寂寞,斯莱特林和拉文特劳这两个学院里贵族出身的男生在排着队等着向她献殷勤,她的家族不允许她将希望完全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
秋?张也是颇受欢迎的漂亮女生,在她的学院里,不少出色的小伙子也想约她出去玩儿,可是秋全都拒绝了,她说要跟自己的舍友玛格丽特一起去霍格莫德村逛逛商店,餐厅那一边的格兰芬多长桌边,弗雷斯?韦斯莱正跟自己的双胞胎兄弟聊得起劲儿,看来他也没有约女朋友,秋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且说自从戴维?埃塞克斯移民到法国去之后,伊芙就将他在霍格莫德开的那家名叫“甜蜜心情”的蛋糕屋给盘了下来,连并那个叫里卡农的侍者都一起留了下来。现在布雷斯就被她拖进了这家小店,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来过的事了,不过这不妨碍他对这家小店的拉文特拉风格的装修颇有微词,连那只只会打瞌睡的猫他也不喜欢,倘若不是某少女正在柜台里起劲地跟南瓜、牛奶、鸡蛋、烤箱等闹得欢实,他才不会坐在铺着亚麻坐垫的藤椅上这么长时间呢,更不会任由那个无礼的年轻侍者一脸消化不良的表情在距自己三英尺范围内不停地抹桌子。
不过当某少女献宝似的捧着一盘南瓜牛奶焗吐司出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家地中海风味的简朴小餐厅很是可爱,连那个一直在赌气闹别扭的侍者都看着顺眼了。应该为阿斯托利亚说句公道话,她在为自己的朋友选择烹饪菜色的时候是很用了一番心思的,正像伊芙所言,所谓的南瓜牛奶焗吐司在点心的制作工艺上只算是零难度,但是兴许是阿斯托利亚传授的是完全的麻瓜式的烹饪方式,而伊芙在切割、搅拌和烘焙等程序上总忍不住要用上巫师的手段,这就造成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缺憾——比如说吐司的边缘已经有些焦糊了,而下面的南瓜牛奶糊还不太熟。
不过一向挑剔饮食的布雷斯这次却完全没有提出任何批评,他将一大盘吐司吃得干干净净,只觉得甜蜜可口、意犹未尽,便忍不住又去吮了吮那沾着南瓜糊的水葱般的纤细手指,唔,还有脸颊上也溅了一滴,轻轻给她用舌尖舔去,那里离着唇也就没有多少距离了……
于是伊芙小姐终于圆满了,倘若这会儿她还能够思考,她一定会想到可以在今晚的日志里没有缺憾地给自己画个成功的句点了。
97、决斗者俱乐部
德拉科独自一人站在霍格莫德村外面的山坡上,脚下的山谷中有长风在呼啸,围巾被风撕扯着拍打他的脸颊,带来些微微的刺痛,却又有些莫名的快感,他心中忽然就有了鹰的觉悟:自己做一个听爸爸话的好孩子的时间太久了,何妨有这么一次,为爱展开羽翅,纵身跃去,放手一搏?
甜蜜心情蛋糕屋里的两个人还在甜甜蜜蜜地说着怎么也说不完的情话,布雷斯讲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这个故事跟巫师有关,却在麻瓜中流传很广:在中世纪时,梅林的朋友亚瑟王有一次在战斗中身受重伤,他的首席圆桌骑士葛温为了拯救亚瑟王,答应娶一个丑陋的女巫为妻,并为她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婚礼上,大家都对葛温的不幸深表同情,葛温却能保持着骑士的风范,对自己的新娘彬彬有礼、体贴温存……
他的叙述很传神,伊芙想象着一个年轻英俊的骑士挽着一个面目狰狞、驼背如钟的老巫婆走向神坛的情景,少女那多愁善感的小心肝禁不住荡漾了,布雷斯继续往下讲:“但是葛温的骑士风度还面临着一个严峻的挑战,就是他不仅要在众人面前维护自己的新娘,还要在新婚之夜履行自己做为丈夫的义务,嗯,后者比前者更难……”
伊芙有些脸红了,后面的情节似乎就不是纯洁的未婚少女所应该了解的了,但是她真的好想知道。布雷斯太坏了,他一定是故意卖关子,引逗自己来追问的,不过现在的伊芙是什么事都不肯让布雷斯失望的,所以她马上就施出浑身解数来缠腻哀恳着布雷斯,可惜的是她还没有得到答案,就被突然推开的门带进来的那股风给打断了。
德拉科面沉如水地走进来,他一向冰冷的灰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隐隐的火焰,看来令人心惊。伊芙吃惊地看向他,这样冷峻决绝的德拉科是她所不熟悉的,她的潜意识告诉她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布雷斯了然地转向德拉科,他的左臂放松地搭在椅背上,就那样扭转过身子侧对着德拉科,唇角沁着一丝讥讽的笑意:“嗨,德拉科,你终于下了决心了吗?”德拉科没有回答,他迈着大步缓缓地走进来,一边走,一边将自己左手上戴着的手套拽了下来,攥在右手手心里。
布雷斯的手臂又顺势搭到了伊芙的肩上,他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旁若无人地说下去:“亲爱的,我刚才不是讲到洞房花烛夜吗?别为葛温担心,那家伙交了好运,在送走最后一个宾客之后,他发现那个令人作呕的老女巫变成了一个仪态万方的美貌女人。”
“噢!”伊芙惊叹了一声,但是这惊叹有些言不由衷,因为德拉科带给她的惊悸更多一些,她无法专心听故事了。此时德拉科已经走到了他俩的座位旁边,他的那只脱下来的白手套被攥得皱成了一团,他冷冷地说道:“我来猜猜后面的故事:女巫为了回报葛温的骑士风度,她可以在一天中的一半时间里以自己美丽的本来面目出现,但是另一半时间却要变回令人厌恶的丑陋面容——这给了葛温一个两难的选择,因为这勾起了他人性中的贪欲,如果妻子晚上恢复美貌,他白天就须面对朋友们的嘲笑和同情,反过来却又要终生忍受孤枕难眠的痛苦。”他转向布雷斯,傲慢地抬了抬下巴,说道:“可是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布雷斯,你却想贪心地什么都握在手中。”
“你不也是一样吗,德拉科?”布雷斯懒懒地说道,“还有,我很好奇,德拉科,倘若你是葛温骑士,你会要女巫白天漂亮,还是晚上漂亮呢?”
德拉科不语,布雷斯轻轻笑了,他格外温柔地对伊芙说道:“让我来告诉你结局吧,亲爱的,葛温骑士认为自己的妻子才是最有资格做决定的人,因为他了解女人最想要的就是主宰自己的一生。”
德拉科被气得浑身发抖,布雷斯则优雅地吻了吻伊芙的手背,说道:“所以,亲爱的,虽然我全身心地仰慕你,肯定忍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但是我完全接受你的选择——他,还是我?”德拉科终于爆发了,他狠狠地将手套朝布雷斯的脸上甩去,一边恨恨地说道:“去你的愚蠢的麻瓜故事!没有哪个女人真正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伊芙小姐不高兴了,她严肃而不留情面地对德拉科说道:“马尔福先生,也许你认识的其他女人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要的是布雷斯,一直都是!”突然变成了“马尔福先生”的德拉科悲愤难言,幸好他的怒气不愁没有发泄的渠道——布雷斯挑着那只被他半道接住的手套,用庄严的语气说道:“我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马尔福先生,和我决斗吧!”“正如我所愿。”
伊芙简直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变成目前这个状况的,德拉科来搅局带出了布雷斯的表白,本来倒是件好事,可怎么会这两位先生三言两语就要决斗了呢?等等,等等,事情还有转机不是吗?决斗不是要裁判、助手和医生的吗?趁着他们做准备,自己可不可以去向斯内普教授求助呢?教授一定不会允许未成年人之间魔杖相向的。
可惜的是她的小脑袋瓜所能想到的事情,两位先生当然也想到了:倘若他们等到所有的程序都进行完毕再决斗,半个霍格沃茨的人就都会得到消息,并且争先恐后地来对他们说“不准”了。但是德拉科说:“我有办法。”
下午的天色已经阴沉下来了,风卷着树叶在街道上狂奔,德拉科走在前面引路,伊芙从没有想到热闹的霍格莫德村还有这样狭窄冷僻的街道,他们像在迷宫中穿行一样七拐八扭,人声越来越稀疏,直至死寂,德拉科才在一所房子前面停了下来。
趁着他去查看黑漆大门上的铭牌的时候,伊芙尚有一丝希冀地问道:“布雷斯,你们不会真的决斗吧?赫敏告诉我,德拉科以前就骗过哈利,跟他约好了决斗,其实根本没有去。”布雷斯轻叹了一声说道:“亲爱的,我陪你在院长办公室抄写的那些《贵族礼仪》真的是白费功夫,要知道,贵族是不会自降身份去跟平民决斗的,那会让他成为笑柄,可是倘若两个贵族约定了决斗,就会为了荣誉不惜性命。”
伊芙的确从来没有认真读过《贵族礼仪》中的这部分规则,因为她以为那是跟她一铜纳特关系都没有的,但是现在她被吓得发抖,为了德拉科不同寻常的神情和布雷斯语气中的决绝,她意识到这两个少年是要来真的了。
这会儿德拉科回过头来说道:“就是这里。”伊芙抬起头来仔细打量这座让她心惊胆战的建筑,从外表看,它像一座破败的纪念堂,大门上镶嵌的黑色大理石铭牌上是几个笔画古朴的铜字——决斗者俱乐部,四周镌刻着这样的铭文:
“看生,看死,
投以冷眼,
骑士呵,前进,莫迟疑!”
德拉科将自己的魔杖点在铭牌上方的青铜鹰头上,默诵了一遍铭文,黑漆大门无声地打开了,德拉科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布雷斯紧随其后,伊芙带着绝望的心情又一次环顾空荡荡的街巷,妄想从巷子尽头突然冒出来一位教师,但是甚至连猫都没有一只,她抽泣了一声,被布雷斯给一把拽了进去。
大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地关上了,这是一个没有任何装饰物的空荡荡的礼堂,在方方正正的礼堂正中是一个长方形的石英石做嵌板的台子,台子上空悬浮着几百支蜡烛,照亮了决斗台,却让四周显得更加黑暗。一个戴着兜帽、浑身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男人从阴影中飘出来,用空灵的声音说道:“我来担任裁判,二位先生可有异议?”
两个少年全都微微颔首致意,便从台子的两侧走了上去,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话可多说了,他们相互鞠躬,同时握紧了自己的魔杖举到胸前……
伊芙突然像绝处逢生的人似的发出一声惊呼:“弗里维教授?弗里维教授!太好了,果然是您!您怎么能允许学生在您眼前决斗!快制止他们……”她以箭一般的速度冲向裁判,兜帽掉了,使用漂浮咒让自己有正常身高的魔咒学教授狼狈地跌坐在地上,被自己的斗篷缠住了腿,当然还有那个激动万分的小女巫用足以将蛋液搅打成固体状的频率摇晃着他的胳膊。此刻就算是梅林,大概也在后悔让伊芙小姐拥有这样敏锐的魔法洞察力了吧?
弗里维教授叹息着:“罗兰小姐,请冷静一下,决斗是一种高尚的行为……何况这是在学校以外……我有充足的理由在教师职务之外从事这项自己所热爱的业余活动……”但是小女巫什么都不要听,她哭得唏哩哗啦:“……什么高尚的行为……他们会死掉的……您不应该提供这样的场所……”
就在弗里维教授耐心地安抚小女巫的空当里,布雷斯向德拉科低语道:“德拉科,你对于麻瓜的故事太一知半解了——让我来告诉你葛温最后的结局吧——女巫被他的骑士风度所打动,最终决定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保持美貌来报答他!”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红光就向着他斜劈了过去,布雷斯闪身躲避,同时挥动魔杖反击,决斗就这样开始了。伊芙忘记了哭泣,她抱住弗里维教授的胳膊不放,每当一个闪耀着不祥光芒的魔咒施出时,她都紧张得忘记了呼吸。
弗里维教授一开始还“哎哟、哎哟”地想将自己被掐出淤青的胳膊给抢救出来,很快他就忘记了疼,转而感叹不已:“太精彩了,现在的年轻人!啊,昏迷咒……太棒了,障碍咒……不,万弹齐发……速速禁锢……统统石化……粉身碎骨……先生们,我要提醒你们……”但是魔咒学教授的警告还没有说完,一道银光就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他只来得及给自己和伊芙施了铁甲咒来护身。
局面开始失去控制,一个又一个带有明显黑魔法倾向的攻击型魔咒被施出来,甚至有一些魔咒是伊芙和弗里维教授所从未见过的,那毫无疑问是得自马尔福或是扎比尼的家族秘传。布雷斯和德拉科同出自古老的魔法世家,本身的魔法天赋都很高超,但是后天的努力则很不相同:德拉科从小受到了严格的训练,自己也很是勤奋,近来由于形势紧迫,便更是勤学苦练,大有长进;而布雷斯则由于母亲的溺爱,自己也很任性,有些魔咒虽然会用,但练习得便不算精熟,陡然多出来的那个“父亲”虽说很乐意传授给他一些“绝学“,但是他因为心中的厌恶排斥而骄傲地拒绝了,甚至连自己以前喜爱的黑魔法都有意识地回避——这样便造成了布雷斯在决斗中慢慢落了下风。
德拉科渐渐掌握了主动,他甩出一个又一个狠辣的魔咒,将布雷斯逼得步步后退,在烛光的照耀下,他可以看到布雷斯额角渗出的汗水,这让他的心里越发舒服痛快——在他的生活圈子里,他从小就习惯了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布雷斯是唯一有资格与他抗衡却终究难占上风的人,可是近来他却越来越有挫败感——自己心爱的姑娘一门心思地挂着这个阴阳怪气的巧克力豆,一向目中无人的父亲再三警告他要在布雷斯面前退避三舍,那些从前围绕在他周围的趋炎附势之徒只因为伏地魔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评论,便纷纷倒向了扎比尼……现在,自己终于用实力证明了:德拉科永远比布雷斯优秀!
他用一连串的“障碍重重”击得布雷斯站立不稳,瞅准了布雷斯的这个空当,德拉科打算毕全功于一击,他给自己的魔杖灌注了十成的魔力,甩出了最后的一招“神风无影”,布雷斯滑倒在地板上,魔杖已经撒手,他眼看着凄厉的红光向自己劈来,竟没有招架之力了。
伊芙在喊:“不!”
弗里维教授也在喊:“不!”
但是他俩喊的意思并不相同,在弗里维教授阻止自己之前,伊芙已经采取了行动,她没有经过思考便挥出了一个咒语。
毫无防备的德拉科被狠狠地击中了,他的魔杖飞了出去,他自己也被咒语霸道的力量给撞飞出决斗台,撞到墙上,然后滑落下来,蜷缩到地板上。
弗里维教授喊着:“罗兰小姐,你严重违反了决斗规则,旁观者是不应该施援手的!”他跑过去照顾德拉科,而伊芙丝毫没有把他的话往心里去,去他的骑士精神吧!她只关心布雷斯的安危。还好,布雷斯只受了一点儿皮外伤,并且在她的治愈魔咒护理下,很快就愈合如初了,只是还有些精疲力竭。
这时弗里维教授着急地叫伊芙去看德拉科,德拉科的情况很糟糕,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涌出来,他原本苍白的脸庞越发失了血色。伊芙被吓哭了,德拉科挣扎着说道:“好疼!伊芙,你真狠心!竟然给我施了钻心咒!”弗里维教授倒吸了一口冷气。
伊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她连连否认:“不是的,不是的,我保证,德拉科,那只是个‘除你武器’,我不想伤害你的。”弗里维教授也不认为一个四年级的小女巫就会施用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但是德拉科的反应真的很像是中了“钻心剜骨”,他疼得捂着心口缩成一团,甚至连四肢都因疼痛而痉挛了。
伊芙被吓坏了,她虽然知道自己刚才施的千真万确是缴械咒,但是自己小的时候,就有把普通的魔咒加强成威力巨大的攻击魔咒的先例,难道这次自己又一次无意中施出了从未学过的咒语?她举止失措地将德拉科扶起靠在自己的肩上,想让他舒服一些,以减轻痛苦,也许是她的抚摸起了一些作用,德拉科居然渐渐就恢复了精神。
弗里维教授迷惑地眨着眼睛,他的魔法知识无法解释德拉科的伤情变化,就在他搜肠刮肚地思考伊芙这神奇的治愈能力的时候,恢复了元气的布雷斯走了过来,一把推开德拉科,将伊芙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德拉科,你的演技可以登台表演了。这回你还不死心吗?”德拉科一边揉着摔疼了的臂肘,一边笑道:“胜负尚未可逆料呢。”
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呀?无知少女与懵懂教授面面相觑,眼看着方才还性命相搏的两个人一眨眼又成了难兄难弟,互相勾肩搭背地扶持着走出了弗里维教授的决斗者俱乐部。黑漆大门沉沉地关闭,谁也没有注意到大门上的铭文发生了变化:
“恋人们呵,
莫爱得太久长,
当你的爱情渐失新鲜,
如一首老歌不再传唱。”
98、弱者最残忍
情人节后的第二天早上,卢娜就恢复了正常,据说她清醒过来后听到她的拉文特劳同学绘声绘色地描述完她这些日子以来做的蠢事后,只是耸了耸肩,朝着斯莱特林长桌眺望了一眼,便煞有介事地评论道:“嗯,其实我觉得莫恩先生若是能再长长个头,没准我真会考虑他的。”要知道四年级以来,别的同学都在噌噌地长个,只有莫恩先生一直没有开始发育,这是他心头最大的痛,被深深伤害了自尊的莫恩先生忘记了绅士不可对女士恶言相向的贵族准则,而是跳起来恶狠狠地反驳道:“被你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女生喜欢,是男生的梦魇,我连你的背影都觉得讨厌!”礼堂里有一半的人在哄笑。
这种纷乱不会干扰热恋中的情人,伊芙和布雷斯腻在一起,正在甜甜蜜蜜地吃布丁,而德拉科坐在不远处,严肃得就像一尊沉思者雕像,阿斯托利亚对这种状况忧心忡忡而又不无欣慰——自己的朋友终于觅得有情郎,没有人再有资格跟她争德拉科了,可是她怎样才能让德拉科打起精神来呢?斯内普教授虽然不知道一日之间发生的故事,但是结局令他很生气,他已经拧着眉毛站起来了,幸好,《预言家日报》被蜂拥而至的猫头鹰给扔到了不同的长桌上,那上面的爆炸性新闻轻易挽救了那一对小情人的爱情——阿兹卡班发生了集体越狱事件,并且越狱者全部都是穷凶极恶的食死徒!
对于德拉科和布雷斯来说,这件事情意味着风花雪月的少年时代的结束,从此他们要面对的是兵荒马乱的现实世界。斯莱特林们在霍格沃茨的处境变得越发艰难,以往那种隐隐的反感和妒忌开始被公开的挑衅与敌对所代替,甚至教师们都不能完全公平地对待学生。救世主波特在卢娜父亲主办的《唱唱反调》上发表的那篇揭露食死徒真相的文章,就更是将学校里的反斯莱特林情绪推向了□。
德拉科和布雷斯做为斯莱特林学院的灵魂人物,他们只能合作,也必须合作,将学院里的同学团结到一起,互相保护,并且伺机报复、以牙还牙。他们最有力的反击,便是利用
(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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