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第35部分阅读
(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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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矮桌上还有两尺多高的辞典。
没有理会伊芙脸上转瞬即逝的错愕,阿斯托利亚甜美地说道:“亲爱的,我想我翻译出了一段最有吸引力的文字。”她指着一段密密麻麻的亚特兰蒂斯古代魔文,对照着自己手中的一张印着海藻暗纹的羊皮纸朗读道:
“在通往秘境的必经之路上,
那里有被囚禁着的君王。
他的魔力无与伦比,
可以实现凡人的一切愿望。
每一个千年的尾声,
就是他苏醒的时候,
只有一次机会,
却要付出最昂贵的代价。”
阿斯托利亚的眼睛熠熠生辉,丝毫没有一夜未睡的倦意,她轻轻地说道:“听明白了吗,伊芙?他可以实现凡人的一切愿望……而现在不就是千年的尾声了吗?倘若能够找到秘境……”她陷入了冥想,不再说话了。
阿斯托利亚所表现出来的狂热与执念有些让伊芙担心,同时那段翻译过来的文字也让她感到不安:“亲爱的,可是这里也说了,‘要付出最昂贵的代价’,那也许是我们支付不起的。我敢打赌,秘境的这位‘君王’讨要的可绝对不会是金加隆!”
阿斯托利亚不为所动,看来她被什么主意给迷住了,喃喃自语道:“什么样的代价都值得!只要……”她突然注意到了墙上的时钟,“梅林呀,我们要迟到了。亲爱的,给我五分钟!”于是格林格拉斯家的二小姐平生第一次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来换衣服,就出现在了公众场合,好在这时大部分的同学已经离开了餐厅,只有布雷斯和德拉科还留在斯莱特林的长桌前等候着她们。
阿斯托利亚今早的反常表现让伊芙断定昨晚自己离开后,肯定有什么故事发生了,她一坐下来,两只眼睛便滴溜溜地在德拉科脸上转来转去,想要从他的神情中窥到点儿端倪。不过她失望了,德拉科的表现再正常不过了,除了,他的目光总是绕开阿斯托利亚,即使是跟她交谈,也将目光胶着在两人之间的面包篮上。
伊芙无言地用眼神去征询布雷斯,谁料布雷斯却是除掉自己和自己所关心的人,其余一概不理的,何况他很不乐意伊芙关注自己之外的男生。伊芙只得放弃,并且德拉科接下来谈到的事情也成功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德拉科想把拉文特劳的冠冕委托给伊芙保管,理由是这件黑魔法气息极重的冠冕只有搁在米莱蒂的眼皮底下才令人放心。
伊芙同意了,她小心翼翼地将存放着冠冕的龙皮袋子放进衣袋里,以后的很多个晚上和周末,四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阿斯托利亚总是专心地攻克那本古书上的暗语,现在她已经自觉自愿地将这个枯燥而艰深的任务给独立承担下来了,而另外三个人则想尽办法去对付那个横空出世的冠冕。
阿斯托利亚以惊人的速度译出了一节又一节的古代魔文,而伊芙他们则徒劳无功。冠冕不像是被施过恶咒,倒像是本身就是个黑魔法的载体。它冷静地沉默着,任凭一个个探测咒掠过它的表面,没有出现丝毫的异样。最终,布雷斯下了结论:“不能说它一点儿变化都没有——毕竟现在它看起来干净了很多。”德拉科一点儿也不觉得这笑话有什么好笑,但是在布雷斯这样说过之后,他也就对冠冕失去了兴趣。现在冠冕得以摆脱了没完没了的试探,它被伊芙搁到了梳妆台旁边的小柜子顶上,就在米莱蒂的栖架旁边,米莱蒂经常好奇地低头打量这个古怪东西几眼,所以冠冕老老实实地装饰着伊芙的闺房,连黑魔法的气息都很少散发了。
万圣节之夜,伊芙在狂欢之后,回到自己的寝室,她打量镜中的自己,头饰是布雷斯新近送给她的设计新颖的头饰,弧形的曲线像彗星滑过沉沉的黑夜一般璀璨,又如闪亮星雨散落于黑钻的苍穹,这款头饰完美结合了白钻的光彩夺目与黑钻的神秘深邃,今晚为伊芙赢来了无数斯莱特林女生的赞美和其他学院女生的艳羡。
然后,鬼使神差一般,伊芙摘下了自己的头饰,将放在柜顶上的拉文特劳冠冕取了下来,戴到了自己的头上。说来奇怪,仅仅是一件首饰,居然能够让佩戴者的气质为之一变,荆棘横生的王者气概从头顶蔓延下来,伊芙对着镜子抬了抬下巴,很满意自己冰雪女王般的冷冽高贵,她用威严的语气对着镜子戏谑道:“布雷斯,老实告诉我,你会爱我到地老天荒,即使皱纹爬满我的额头吗?”
她其实知道布雷斯会怎样回答,不由得满足地笑了。恰恰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细细地回答道:“若真有人爱你的皱纹,也是因为他曾领略了你的年少风光。”
伊芙大吃一惊,因为那声音不是在她的耳边响起,而是在她的脑子里。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可是那声音那么真切,她很快恍然了——冠冕在跟她说话。
伊芙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立刻摘下冠冕,有一股黑暗气息散发了出来,就像在有求必应室里那样肆无忌惮。做为斯莱特林世家的继承人,伊芙从小受到过严格的训练,她知道能够有独立思想的物品是巫师的禁忌,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在禁林里贪玩夜不归宿的米莱蒂召唤回来,用凤凰的神圣之火给这冠冕消消毒。但越是禁忌,就越是要触犯,越是危险,就越有吸引力。
伊芙犹豫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重新戴上了冠冕。她有不少不足为外人道的困惑,她发现驻在冠冕中的灵魂是一个善解人意的智者,也许长日无事,在悠长的岁月中,冠冕打发时间的唯一方式就是对人生进行深刻思考和哲理阐释。哦,伊芙有多少关于爱情的小秘密要找人诉说呀,所以无数个夜晚,可怜的冠冕不得不耐心倾听情窦初开的小女生的又漫长又曲折的爱情心路,想来它若有眼睛,一定会连翻白眼的。
伊芙知道自己是在玩火,她不但要小心地瞒过德拉科和布雷斯,还要小心地不让米莱蒂察觉,因此她能够戴上冠冕,跟它倾诉衷肠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也因此她很珍惜这样的机会,每当冠冕想要跟她打听当前的时事这样无聊的话题,她都不回答它,而是继续问那些让冠冕发狂的问题。
比如说,她听阿斯托利亚说起精灵酿制的“琼瑶浆”这种女用葡萄酒有种奇异的特性——倘若喝酒的女士爱着对面的男士,那么她会品尝到酒的苦涩,倘若男士爱女士多些,则会闻到酒香。伊芙听说之后,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一天傍晚,米莱蒂无论她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诱都不肯离开寝室,最后伊芙只好偷偷摸摸地将冠冕塞到书包里,一个人来到拉文特劳塔楼后面的花廊,已经是萧瑟的深秋,满地黄叶堆积,这里人迹罕至,就连卢娜近来也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而极少涉足这个荒僻的角落了。
伊芙小心地给自己的周围施了闭耳塞听咒和忽略咒,然后才取出冠冕戴在头上,她细声细气地跟冠冕解释了一番“琼瑶浆”的神奇功效,然后才羞答答地问道:“你猜如果我在耳根抹上琼瑶浆,他是会先闻到香,还是会先尝到苦呢?”倘若冠冕有腿的话,它一定会暴走的,但是它没有腿,它也不敢得罪伊芙,以免失去这唯一可能脱困的机会,于是它故作高深地回答:“这样的问题恐怕只可以盅惑不谙世事的小情人,至于布雷斯那样的情场老手,他已经喝了太多的龙舌兰,仅凭香或苦,如何够?”
这话伊芙可有些不大爱听,她开始援引布雷斯的种种表现来证明冠冕做犯的错误,冠冕急切地与伊芙争论着,不断地引诱她提起更多的事实,以期从中提炼出它迫切想要了解的东西。就在它跟伊芙喋喋不休的时候,一个空灵的声音在伊芙的头顶上响起:“罗兰小姐,你是怎么找到我母亲的冠冕的?”
伊芙大吃一惊,她从未想过在霍格沃茨还会有人能够突破她所设置的防御魔咒,不过,当然了,凡人的防御魔咒对于幽灵来说是无效的——跟她说话的,正是拉文特劳的幽灵格雷女士——一位羞涩的、避世的幽灵,几乎不同凡人说话,除了卢娜以及卢娜带来的朋友,伊芙正是两年前,经由卢娜跟格雷女士相识的。
现在格雷女士像一团雾气那样漂浮在半空中,悲哀地俯视着伊芙,盯着她戴在头上的冠冕:“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它了。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冠冕一下子悄无声息了。伊芙诧异之余,回答道:“你好,格雷女士,您认识这个冠冕?我是在有求必应室里发现的,它是您母亲的冠冕?我以为它属于罗伊娜?拉文特劳……”
格雷女士用空灵的语气轻轻说道:“是的,从来都只属于我的母亲,我是海莲娜?拉文克劳——偷走了母亲冠冕的贼,因为我想比母亲更聪明,谁知却做了一件世界上最傻的事。”伊芙同情地看着海莲娜泫然欲泣的美丽面容,正在思索怎样来安慰她,不料又发生了更加狗血的桥段——一个阴沉悲怆的声音从花廊柱子的后面传来:“不,海莲娜,真正做了傻事的人是我。”
伊芙打了个冷战,柱子后面缓缓飘出了斯莱特林的幽灵巴罗,在夕阳的余晖下,他袍子上斑斑的银色血迹更加触目惊心了,比血迹更触目惊心的是他那痛悔不已的神情,伊芙禁不住想要逃走,格雷女士却走得比她还要迅速,她一言不发地转身飘走,转瞬间就消失在了拉文特拉塔楼的石墙里。
109、阿斯托利亚的救赎
也许是血人巴罗的出现刺激到了格雷女士,她再也没有出现在拉文特劳塔楼之外的地方,并且对于伊芙迫切想要交谈的愿望也置若罔闻。卢娜对伊芙转告了格雷女士的回复:“她再也不想跟斯莱特林的人有任何瓜葛了。”伊芙只能在心中暗想,难道连她母亲的冠冕都不过问了吗?但是显然幽灵的想法跟世俗是有差距的,格雷女士拒绝跟斯莱特林学院的人谈话,伊芙也就无从用冠冕来吸引她谈谈那些陈年旧事。伊芙曾经想过向血人巴罗打听,毕竟他整天在斯莱特林塔楼里游荡,但是自从那次吓走了格雷女士之后,巴罗也陷入了持久的抑郁之中,不论伊芙壮着胆子怎样跟他搭腔,遭遇到的都是空洞无物的瞪视和悲痛欲绝的叹息。
这样偷偷摸摸地打听了两天却毫无结果之后,伊芙的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再隐瞒下去了,所以那天在上完魔药课之后,伊芙便决心将冠冕的事向德拉科和布雷斯和盘托出。下这样的决心并不容易,但是一旦做出决定,心中反而一阵轻松,这些日子她再也不敢戴那个冠冕了,一个不知道在转着什么歪脑筋的思想就搁在自己房间的饰品架子上,可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但是她比其他人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时间要晚一会儿,因为斯拉格霍恩教授在下课后笑容可掬地留住了她,邀请她参加将会在周末举行的一次“有趣的小聚会”,伊芙无可奈何地答应了。好不容易从魔药教室里逃脱出来,她急匆匆地回到斯莱特林塔楼,公共休息室里的气氛非同寻常的凝重,伊芙径直走向坐在正中沙发上的德拉科和布雷斯,说道:“我有一个令人震惊的发现要告诉你们。”
德拉科抬起头来,他的脸色比往常还要苍白,眼神凌厉。还没有等他开口,布雷斯已经把一张《预言家日报》塞到了伊芙的手中:“亲爱的,我想我们已经都知道了。”伊芙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拿起了报纸,头版头条上是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魔法部官员遇害,临终指认凶手”,伊芙赶紧往下看,副标题是小一号的字体:“卢修斯?马尔福真的是头号食死徒吗?”一个大大的问号占了足有半个版面。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女巫的头像和马尔福先生倨傲的头像并排在版面的下方,下面的报道用了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叙述方式将魔法交通司的艾博夫人在魔法部外面的酒吧里被残忍杀害的一幕写得极其血腥。伊芙被吓呆了——马尔福先生会是杀人犯吗?
一旁的阿斯托利亚已经娓娓道来:“这是彻头彻尾的诽谤——马尔福先生这样的绅士是不可能伤害一位女士的,即使这位女士看来很是糊涂——她肯定是中了夺魂咒,才会在临终时胡言乱语。”潘西迫不及待地表示赞同:“没错,只要看看她的女儿——那个格兰芬多的汉娜?艾博——是个怎样的蠢货就知道了。自从入学以来,汉娜?艾博还没有哪个学期不需要补考的——有其女必有其母。”
其他同学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但是这些似乎没有让德拉科的情绪好转,伊芙现在静下心来开始理智地进行思考:“那么现在马尔福先生被捕了吗?”德拉科咬着牙声音沙哑地说道:“一位贵族怎么可能忍受不白之冤而被关进肮脏的阿兹卡班?”伊芙的心沉了下去,那就是说,马尔福先生逃走了——这在魔法界的巫师们眼中,就相当于认罪潜逃了。
她哗啦地将报纸翻到第二版,果然,那上面是一张通缉令,悬赏五千金加隆缉拿杀人嫌疑犯卢修斯?马尔福。照片上的马尔福先生依旧在冷静而傲慢地斜睨着世人,铂金的头发一丝不乱地披在他的肩头,伊芙却不由自主地想到,在蜂群一般的奥罗们的追捕下,马尔福先生还会保持自己这种矜贵的仪态吗?
在通缉令的下方,还有一则小字的消息引起了伊芙的注意:
“在得到新任魔法部长的批准之后,奥罗们搜查了据传是头号食死徒卢修斯?马尔福的庄园,奥罗们原本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因为线报神秘人正窝藏在马尔福庄园里,庄园的女主人马尔福夫人仅仅是口头上提出了抗议,却没有拒绝奥罗的搜查。结果有些令人失望,虽然查出了一些黑魔法物品,但是却没有找到能证明这座巫师界最古老庄园曾是或者仍然是食死徒庇护所的有力证据……”
伊芙难以想象骄傲如马尔福夫人怎能忍受奥罗在自己的家中随意搜检,她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不料却触动了德拉科敏感的心灵,他跳起来一言不发地冲出了公共休息室。克拉布和高尔这两个最忠诚的朋友紧随其后而去。
布雷斯却转向伊芙:“亲爱的,你刚才进来的时候,说的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似乎不是指这件事?”伊芙不知为什么却突然不想说了,她颓丧地说道:“那件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马尔福家族遭受的打击令每一个斯莱特林都感到心情沉重,因为这意味着以德拉科为首的斯莱特林学生在霍格沃茨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了。现在几乎每个人(甚至包括斯莱特林内部)都认定是马尔福先生谋害了那位女巫。汉娜?艾博当天就离开了学校,但是她在离开之前用最怨毒的语言朝着德拉科喷洒了一腔的愤恨,没有人阻拦她,尽管草药学教授就站在温室门口,但是她却只是温柔地搂过艾博小姐的肩膀,将她送走,对于德拉科连个安抚的眼神都懒得施舍。
其他的教授可以说也没有两样,也许斯内普在心里面还是回护自己学院的学生的,但是他并不公开声援四面楚歌的德拉科,而斯拉格霍恩教授就更加过分了,他把德拉科从自己的那些“有趣的小聚会”的邀请名单上彻底地划去,只苦了阿斯托利亚,就在上一个周,她的父亲格林格拉斯先生送给了斯拉格霍恩一份厚礼——一百瓶上好的波尔多葡萄酒,于是她顺利地收到了邀请函,现在她不得不参加没有德拉科的聚会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德拉科冷静地承受了这个突然的变故,他比以往更加行踪诡秘,就连布雷斯也常常借口到院长办公室关禁闭,而来往于霍格沃茨和扎比尼庄园之间,接受神秘人越来越多的指令和差遣,每个人都过得不轻松。
在魔药办公室的一次无聊的小聚会上,除了那个愚蠢的麦克拉根对万事通小姐的拙劣追求还有点儿可供娱乐之处外,就连布雷斯都缺席了。伊芙心里面藏不住话儿,便跟阿斯托利亚躲在角落里,将冠冕的秘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似乎有一个人来分担,这个沉重的秘密就不是那么让人压抑了。说完了,她叮嘱道:“所以,亲爱的,没有米莱蒂在场的话,现在你千万不要去动我房间饰品架上的那个鬼东西……”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有米莱蒂在场的话,阿斯托利亚往往受不了凤凰的魔法冲击波而退避三舍,于是她便有些歉意地打住了话头。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不经意中透露出来的这个秘密,对阿斯托利亚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气氛就像场地上雨雪交加的天气一般日复一日的凝重,德拉科和布雷斯似乎忙得已经不可开交,以至于德拉科没有时间参加他心爱的魁地奇训练,而布雷斯则没有时间陪伴伊芙。
学校里恶性事件不断,每次有人受伤,德拉科都不可避免地遭到怀疑,他以坚忍的冷静态度承受了冷言冷语,现在救世主波特已经公开指责德拉科和布雷斯就是食死徒,并且声称他俩应该为最近发生的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追球手凯蒂?贝尔的意外受伤负责。直接后果就是现在当伊芙跟波特三人组和纳威在走廊里遇到时,已经连招呼都不打了。只有卢娜还是像过去一样迷迷糊糊,以同样的态度对待壁垒森严的两个学院的朋友。
这样的日子令人感到度日如年,好容易进入了十二月,连一向对魁地奇不太感兴趣的伊芙都开始盼望本赛季的开始,那样起码会发生些不同寻常的令人兴奋的事情。所以当第一场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对垒开始时,伊芙一大清早就到看台上给自己占了一个好位置,跟自己的斯莱特林同学们一起为本队呐喊助威。
但是她的朋友们没有一个在她的身边,德拉科和布雷斯都没有出现在早餐的长桌边上,阿斯托利亚也是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只给伊芙留下了一张字条,为自己的不能出席而道歉。说起阿斯托利亚,伊芙有些郁闷地想:她最近真的是有些奇怪啊,常常不见踪影不说,即使晚上回到宿舍,也是一个人关在寝室里,不知在忙些什么,说起来她们已经好久没有像从前那样聊天喝茶了。
这场比赛对于斯莱特林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观众席上的一边倒就不用提了,斯莱特林们再怎么齐心也被淹没在了其他三个学院的喧嚣之中,而场上的选手明显实力悬殊。德拉科临时抓来了哈珀先生替代自己做找球手,而最有得分潜力的瓦赛先生在前一天的训练中又意外受伤不得不退出了比赛,反观一身深红色球衣的格兰芬多队,就连最容易出状况的罗恩?韦斯莱都如得神助一般地救起了不少志在必进的好球,更别提他们的那位总是关键时刻小宇宙爆发的救世主波特,最后当哈利抓着金色飞贼的手举起来的时候,斯莱特林以史无前例的二百五十分的劣势惨不忍睹地败北。伊芙扭头就走,因为她的心里从刚才开始就突然涌起了一股不安——阿斯托利亚是没有理由不来观看魁地奇比赛的,尤其是在她并不知道德拉科缺席比赛的情况下。
她径直回到寝室——不出所料,饰品架上的冠冕不见了。伊芙仅仅犹豫了三秒钟,就想到了去哪里找阿斯托利亚:有求必应室。阿斯托利亚果然端端正正地坐在有求必应室的那堵石墙前面,头上戴着拉文特劳的冠冕,手中捧着那本《失落的秘境》。伊芙赶到的时候,那堵原本斑驳的石墙已经变成了一面黝黑深邃的镜子——原来德拉科猜测得不错,黑镜子就是有求必应室的大门,关键在于想对了路子。阿斯托利亚无疑是找对了路径,然而可怖的是,那面黑镜子似乎没有照人影像的功能,阿斯托利亚离镜子只有一尺远,伊芙却没有在镜子里看到她的面容,还没有等伊芙叫出她的名字,黑镜子突然波动起来,一团突然聚拢起来的黑雾从镜子里冒出来,转瞬便将阿斯托利亚的上半身笼罩在了雾气里。
伊芙惊叫了一声,抽出魔杖甩手劈出了一个劲道十足的“四分五裂”,按说即使是铜墙铁壁也会被这一记攻击魔咒给击碎的,但是就像一滴水掉进了大海里,黑镜子有规律波动着的幽深镜面竟连一丝涟漪都未起,伊芙的惊惧无以复加,阿斯托利亚依旧纹丝不动地被黑雾包围着,伊芙只能向她所知道的离得最近也最有能力的人求助:“邓布利多教授!邓布利多教授……米莱蒂!”
米莱蒂不愧为一只出色的凤凰,虽然她的主人后想到了它,它却比校长大人要先到一步。凤凰出现时的青色火焰一闪,黑雾便应声而熄,阿斯托利亚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黑镜子已经销声匿迹。
米莱蒂奇怪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阿斯托利亚,用它金色的喙轻啄了啄伊芙的头发,似乎并不明白主人为什么把自己召唤来。伊芙抽泣着说道:“米莱蒂,快,那里面有黑魔法烟雾,它害死了阿斯托利亚!”她指向那堵石墙,米莱蒂没有找到一丝黑魔法的踪迹,不过它不忍心让伊芙继续着急,便“噗”的朝那无辜的石墙喷了一口火。
转瞬间石墙就变成了一扇铸铁大门,还没有等伊芙反应过来,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德拉科和布雷斯几乎是从门里摔了出来,他俩被烙铁似的大门烫得直跳,布雷斯忍不住大声诅咒起来,于是又一次得罪了米莱蒂,米莱蒂愤愤地扇了两下翅膀,“嘭”得一声就消失了。德拉科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阿斯托利亚,轻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有求必应室的大门突然打不开了?我和布雷斯被困在里面好几个钟头了。刚才是你把大门打开的吗,伊芙?”
伊芙含着泪摇了摇头,还没有等她开口解释,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邓布利多校长、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手握魔杖,先后冲了过来——是呀,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想不让教授们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了。
110、阴差阳错
校长大人的圆形办公室是霍格沃茨最宽敞的一间办公室,然而此时却显得有些拥挤。在那些细长腿的桌子边上的一张不起眼的红色长沙发上,躺着昏迷不醒的阿斯托利亚,校医务室的庞弗雷夫人正在照料她,伊芙跪在沙发的一角,握着阿斯托利亚的手,轻声地啜泣着。不远处,布雷斯和德拉科站在墙角,布雷斯将目光胶着在那些喷吐着银色蒸汽的奇形怪状的银器上,想搞清楚它们的用途——其实他是以此来逃避斯内普教授那恨不能在他身上戳个窟窿的愤怒目光。
至于德拉科,他倒是不担心院长的怒气,除了时不时地瞟一眼那位正在聚精会神地研究那本《失落的秘境》的校长大人,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角落里的沙发上了。伊芙急切地询问着庞弗雷夫人:“她的灵魂还在吗?是不是被魔鬼给攫去了?”庞弗雷夫人有些哭笑不得地回答道:“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罗兰小姐。格林格拉斯小姐只是受了点儿刺激,昏迷过去了而已,我想她很快就会醒来的——瞧,她的眼睛睁开了。”德拉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声音轻得只有布雷斯一个人听见了。
邓布利多校长欣慰地笑了笑,说道:“太好了,谢谢你,波比。若不是我的确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询问格林格拉斯小姐,我一定不会反对你把你的病人带回医务室的。”庞弗雷夫人非常不高兴地离开了。现在阿斯托利亚坐了起来,局势变得跟方才迥乎不同了。麦格教授皱着眉头低头审视着桌上的那个冠冕,说道:“格林格拉斯小姐,你昏倒时,这个冠冕就在你的身边,并且,根据可信的史料判断,这应该是传说中的拉文特劳的冠冕——请问你是怎么得到它的?按说这应该是学校的财产。”她似乎是在隐晦地指责这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意图占有属于学校的财产。
一向护短的斯内普教授这时候慢悠悠地说话了:“麦格教授,我想这个冠冕只属于拉文特劳本人,并且据说在她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失踪了。在可靠的史料记载中,我们不可能找到这个冠冕属于霍格沃茨的任何证据。”德拉科立刻伶牙俐齿地接过了话头:“是的,教授,这个冠冕在格林格拉斯家族已经遗传了好几代了,格林格拉斯小姐佩戴自己家族的首饰应该没有违反任何规定——即使是在学校里。”
麦格教授不悦地抿紧了嘴唇,虽然她对待学生一向公平公正,但是在内心深处,不可否认的,她不喜欢这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尤其是面前的这个振振有词的有一个疑似食死徒父亲的德拉科马尔福。但是她不想跟自己的同事公然失和,而德拉科的话语中也没有破绽,于是她便将矛头指向了似乎还有些懵懂的阿斯托利亚:“然而即使格林格拉斯小姐拥有这个冠冕的无可争议的所有权,这也解释不了她今天的奇怪行为。我想我们要求一个解释是不过分的,西弗勒斯,你也不希望你学院的学生背着你进行一些危险的活动吧?”
斯内普教授在鼻子里哼了一声:“米勒娃,若说这个学校里最热衷于违反规定进行危险活动的学生,我想格兰芬多要比斯莱特林多得多,具体的人和事就无需我来一一列举了。”麦格教授怒了,她施出了“杀手锏”——只听她转向阿斯托利亚,毫不留情地说道:“格林格拉斯小姐,我想你能够留在这个学校里,本身就是最大的冒险——从你入学以来的种种表现,我可以做出一个大胆而准确的判断——所以倘若你不说实话,我就要请你当众来证明自己具有一个女巫所拥有的最基本的能力。”
伊芙的脸色变白了,她第一次觉得一向宽容的麦格教授其实最为残忍,布雷斯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局势,而德拉科神经质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阿斯托利亚颤抖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还没有等她说话,德拉科已经先开口了:“麦格教授,我想您应该发现格林格拉斯小姐现在很虚弱,任何针对她的测试都是不公正的。”麦格教授愤然转向德拉科,严厉地斥责这个胆大妄为、竟然敢反驳她的决定的学生。阿斯托利亚声音有些沙哑地说话了:“谢谢你,德拉科。不过我想我能行,不知道麦格教授想让我怎样来证明自己作为一个女巫的能力呢?”
德拉科欲言又止,布雷斯惊奇地挑了挑眉毛,麦格教授抿了抿嘴唇,说道:“就是最简单的变形咒吧。”她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盛着蜂蜜柚子茶的玻璃杯,说道,“请把这个杯子变成一只鸟,格林格拉斯小姐。”
阿斯托利亚的神情很是奇特,她似乎是恐惧,又似乎是期待地微微颤抖着从口袋里取出了自己的魔杖,然后她念诵着咒语,果断地挥动魔杖,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只茶杯变成了一只胖嘟嘟的黑白相间的海鹦鹉,海鹦鹉的嘴巴还保留着杯子柄的橘红色,这只小鸟看来似乎有些消化不良的样子,它一边忧愁万分地在桌上走来走去,一边时不时地打个饱嗝,从橘红色的喙里喷出一股蜂蜜柚子茶。
众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震撼,麦格教授狐疑地扫了一眼伊芙:“罗兰小姐,我警告你不要在我的鼻子底下作弊,这些年来,你蒙骗其他教授的那些伎俩是瞒不过我的。”伊芙露出了万分委屈的样子,但是她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说,只是泫然欲涕地凝睇了斯内普教授一眼。于是斯内普教授立刻就说话了:“麦格教授,你对我学院的学生的指责毫无依据。你我都不能否认,这只走路的姿势倾倒众生的鸟儿,的确是格林格拉斯小姐变出来的。罗兰小姐虽然很有魔法天赋,可她还没有练成能同时欺瞒过你、我和邓布利多三个人的本领。”
麦格教授微微抬起下巴,抿紧了嘴唇,但是她的确无法反驳斯内普的论调,阿斯托利亚能够施展魔法了,这的确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就在她万分胶着的时候,和蔼可亲的校长大人适时出来打圆场了,他笑容可掬地朝着阿斯托利亚赞道:“非常高明的魔法,格林格拉斯小姐,我要为这只可爱的小鸟儿给斯莱特林加五分。”他停顿了一下,没有等到感谢,于是毫不介意地接着问道,“那么你能告诉我们,你在有求必应室的门口发现了什么吗,格林格拉斯小姐?”
他没有等阿斯托利亚回答,便又自言自语地说道:“喔……让我来想想,马尔福先生和扎比尼先生被关在了有求必应室里,似乎它的大门失灵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而你正呆在门外,头上戴着这顶无与伦比的冠冕……还有这本书!”他的神情严肃了起来,“我在这上面读到的东西是我有生以来最难以置信的事情,不过巫师的世界本来就充满了不可能——就如同你的变形术。”他又一次垂下眼去扫了一眼那只一边散步一边思考人生的海鹦鹉。
德拉科趁此机会偷偷朝阿斯托利亚递了个眼色,阿斯托利亚一下子便心领神会,瞬间变得伶牙俐齿起来:“邓布利多校长,您也知道我的魔法一向不高明,所以只能笨鸟先飞,加强练习。我选择八楼走廊作为练习魔咒的地点,也许是太累了,禀赋又虚弱,所以就昏倒了。冠冕如您所知是格林格拉斯家的祖传珠宝,我觉得它很漂亮,便时常在没有课的时候佩戴。这本书也是来自本家族的藏书库,是我课余读来消遣的,上面的记载的确令人难以置信,不过我本来就是把它当成传奇来读的,怎么您还当真认为‘秘境’真有其事?”
邓布利多校长沉默了良久,他从眼镜的上方俯视着恭谨圆滑的小斯莱特林们,让每一个年青人的心里都掠过了一阵战栗,但是他们坚定地承受着这种审视,直到他老人家判断自己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才重新露出了和蔼的笑容。他宽宏大度地表示孩子们可以回自己的宿舍去了,同时他把冠冕和羊皮书递还给了阿斯托利亚。
不出他所料,阿斯托利亚像是被黄蜂蜇了一下似的,猛的缩了一下手,然后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掩饰地掠了掠额前的头发,温婉地说道:“谢谢您,校长。不过既然这顶冠冕曾经属于拉文特劳,我很愿意将它捐给学校保存。”这个建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是似乎在邓布利多的意料之中,他淡淡地笑道:“格林格拉斯小姐,我想在你做出这项慷慨的捐献之前,你最好还是征求一下你父亲的意见。另外,请允许我提醒一句,魔法界时常会存在一些具有独立思想的物品,比如在你们一年级时我们就在学校密室里找到了一本很有头脑的日记本,它让格兰芬多的金妮韦斯莱小姐吃尽了苦头。”
阿斯托利亚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她用恐惧的眼神扫了冠冕一眼,便连忙看向了别处。邓布利多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这顶冠冕没有思想!最起码,它现在仅仅是一顶冠冕。”他走上前一步,将冠冕端端正正地戴到了阿斯托利亚的头上。
当四个年轻人终于获准退出校长办公室,来到走廊里时,阿斯托利亚几乎站不住了,她一把拉下了自己头上的冠冕。伊芙搀扶着她,而德拉科则低声吼道:“看在梅林的面子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布雷斯嘘了一声,说道:“回塔楼再说。”
校长室里,麦格教授也迫不及待地问了同样的问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邓布利多校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倦怠,他缓缓坐到了自己的靠背椅上,用两根手指揉捏着眉心,回答道:“那个冠冕与日记本一样,都曾经是伏地魔的魂器。”麦格教授倒吸了一口冷气,手指痉挛着抓紧了胸前的衣服。倒是一直沉默的斯内普冷静地抓住了重点:“曾经?”邓布利多赞赏地抬头看了斯内普一眼,毫不迟疑地回答:“是的,曾经!现在那里面的魂片已经被杀死了,就像日记本和戒指中的一样。”他露出自己掩在袍袖下的右手,那只干枯焦黑的手指上带着一个硕大的黑曜石戒指。
斯内普教授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问道:“他们是用什么方法杀死魂片的?凤凰的火焰吗?”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说道:“凤凰的光明属性太纯粹了,反而不能杀死魂片,对付它们只能以毒攻毒。我想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一起进入了最不可预知的魔法世界。我只能猜测,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小姐跟韦斯莱小姐一样被魂片给控制了,但是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魂片阴差阳错地被杀死了,而格林格拉斯小姐则恢复了魔法能力——是的,正如你所见,米勒娃,她以前的确是个哑炮——也许只有梅林才有这种神奇的能力。”
在德拉科和布雷斯共用的小会客厅里,一杯加了朗姆酒的热茶已经让阿斯托利亚恢复了气力,可以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原来,伊芙私下里告诉阿斯托利亚的关于冠冕的秘密把阿斯托利亚给吸引住了,她不能放过这样一个机会,即使这里面危机四伏。所以她趁着伊芙和米莱蒂都不在寝室的时候,让家养小精灵妮妮带着她进入伊芙的寝室,拿走了冠冕。
魂片对于宿主的控制是受到宿主的魔法能力的制约的,伊芙之所以那么长时间跟冠冕谈心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因为魂片作为一个残缺的灵魂所拥有的魔法控制力是无法凌驾于天才少女之上的。而阿斯托利亚就不同了,并且因为她的内心更加脆弱,魂片便在第一时间打动了她,令她将自己的头脑向它完全敞开。
有一段时间,阿斯托利亚经常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都做了什么。魂片经由她的手都干过哪些可怕的事,她不得而知,但是在格兰芬多的凯蒂贝尔意外受伤那天下午,她又一次失去了整个下午的记忆,可是后来却在自己寝室的地板上找到了来自翻倒巷的博金博克商店的包装纸,她与这家臭名卓着的黑魔法店铺从来都是一个铜纳特的瓜葛都没有的,她想不起来自己在那家商店里买了什么。
阿斯托利亚嘤嘤地哭了起来,布雷斯不耐烦地说道:“毫无疑问,你买的就是差点儿杀了贝尔的那串蛋白石项链。也许冠冕是想让贝尔把它送给哈利波特,或者是邓布利多,那个倒霉蛋却自己中了招。不过黑锅都是德拉科在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那位背了黑锅的德拉科却没有这么义愤填膺,他怜悯地看着阿斯托利亚,轻声说道:“我能理解,那一定很不好受。”阿斯托利亚一直苍白的脸颊显出了一丝红晕,她感激地看着德拉科说道:“我一定是被它给蛊惑了,它答应会帮助我实现我心中最迫切的愿望,所以我明知道危险,却还是舍不得把它扔掉。”她拿起了那本《失落的秘境》,翻到一页绘着团团神秘烟雾隐匿下的模糊人脸的图案,继续说道,“这段隐语一直隐晦难解,可是冠冕里的那个思想的魔法史知识之渊博超出凡人的想象,它帮助我译出了这几行字——黑镜子不在有求必应室里,我找到它了。”
就连一直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布雷斯都跳了起来,他们齐声问道:“它在哪里?”
阿斯托利亚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意:“其实离着有求必应室也不远——就是有求必应室的大门——只要口诀正确,黑镜子就会出现。我想你们俩之所以被关在有求必应室里出不来,是因为那个时候正
(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第3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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