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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红葵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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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双龙传)红葵 作者:肉书屋

    (大唐双龙传)红葵第11部分阅读

    龙葵之事导致他二人与师妃暄近乎不欢而散,虽仍是朋友一般相处,但心中毕竟有了些许隔阂。

    “小陵你也太没有信心了……咦,他们要走!”寇仲道。

    徐子陵赶紧往那方向看去,只见那边跋锋寒与龙葵已经上马,“王家恐怕不安好心,老跋与龙大小姐怎会轻易答应和解?”正诧异说着的时候只见龙葵的目光朝这边看来,顿时也就不再隐藏形迹,与寇仲二人从林中跃出。

    寇仲哈哈大笑道:“老跋、龙大小姐,好久不见!”

    跋锋寒大喜,从马上一跃而下,同寇仲抱个满怀,“你们到得这么快!”

    徐子陵笑道:“我与仲少在龙泉耽搁一阵,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幸好赶上了!”

    龙葵依旧骑在马上,挑着眉笑道:“方才在林子里鬼鬼祟祟地看什么?”

    “嘿,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龙大小姐。”寇仲上下看了看龙葵,“龙大小姐还是这么容光焕发、高贵美丽!”

    徐子陵大笑道:“寇仲!能不能别用这么谄媚的口吻?”

    跋锋寒目光炯炯,“你们确实不曾错过什么,现如今我们要去那琅琊王家做客,你们可要一同去?”

    寇仲与徐子陵对看一眼,笑道:“当然!是兄弟当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到王家喝酒吃肉的好事怎可少了我与小陵!”

    龙葵见那三人脸上发自真心的笑容,不禁也笑道:“如此便好,一同来吧!”她转头看向那队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的王家武士,“不知王三公子欢不欢迎?”

    那为首的骑士挤出一抹笑道:“能邀到名震天下的寇少帅与徐公子,三公子一定会感到十分荣幸。”

    徐子陵指指树林道:“我与寇仲的马儿放在林后田野那端的河边吃草,这就去取来与你们一道上路。”说罢自去取马。

    上路之后,寇仲偷偷摸摸地勾着跋锋寒道:“老跋,看你这模样似乎大有进展啊!”

    “嗯,王家武士都是硬手,他们的武功颇具特色,应是一人所授,不过因资质不同是以武功各有高低,但相对齐整,陷入他们阵中更是难缠,为首的几个高手却各有派别,扎手得很,不过这段日子在我偷天剑下饮恨的不少,是一场十分让人满意的修行。”跋锋寒道。

    寇仲不满道:“谁要问你这个了!”他瞥一眼龙葵优美的背影,悄悄道:“我说的是你与龙大小姐的进展!”

    跋锋寒没好气地看他一眼道:“你当真如此好奇?”

    寇仲嘿嘿笑道:“你与龙大小姐皆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与小陵自然盼见你们成事!”

    一旁徐子陵摆了摆手,“别拖我下水!”

    寇仲瞪他一眼,“还是不是兄弟!”

    徐子陵哭笑不得,“这与是不是兄弟有什么关系?”

    寇仲挤眉弄眼道:“是兄弟就该关心一下老跋的终身幸福!”

    正说到此间龙葵忽然转过头来,笑道:“寇小仲既然如此好奇,为何不来问我?”

    寇仲即刻噤声,徐子陵见状忍俊不禁。

    龙葵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明知我会听见,如今又装模作样作甚?”

    寇仲见龙葵并不曾恼火即刻打蛇棍上,“老跋这一路为营救龙大小姐你跋涉千里、风餐露宿,不顾个人安危、拼了命为大小姐你报仇雪恨,不知可否让龙大小姐你感动?须知老跋外貌出众、人模人样,又待你情深意重,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该心动哩……”

    龙葵似笑非笑地看着寇仲说到口沫横飞,“他当真有这么好?”

    “那是自然!”寇仲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倒是一旁的跋锋寒抚着额无奈苦笑。

    龙葵仿佛认真思考了片刻才道:“既如此好,老跋待你也不差,你为何不对他动心?”

    寇仲无语凝噎,而一旁的徐子陵则是哈哈大笑,笑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寇仲讪讪道:“我与他是兄弟,你龙大小姐你怎可以比……”

    跋锋寒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行了!再说下去不若拿你试一试我偷天剑的本事!”

    寇仲这才乖乖闭嘴。

    一路有了寇仲与徐子陵的加入,刚好可缓解一下跋锋寒与龙葵之间渐渐变得奇怪的氛围,原本似被压抑下的感情在这趟中原之行两人独处的时候渐渐无法抑制,几近喷薄,若是再这样下去,不知还要发生些什么。

    跋锋寒想着昨日夜里与龙葵火热而激烈的吻,一颗心微微炙烫。

    跟着他们的王家武士却正头痛,这四人皆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随便一人已是能让他们如临大敌,如今四人齐聚,且三公子执意要将他们请到琅琊去,就不怕引狼入室吗,但这却并非他们要考虑的事情,眼见那四人言笑晏晏,他们却只能一路沉默,警惕有加,因直到此时,王家与那四人仍是敌非友。

    寇仲一声唿哨,飞在空中的猎鹰无名稳稳停在他健硕的肩膀上,一行四人随着那列王家骑士进了城,与宋师道与任俊会和之后,往琅琊方向奔驰而去。

    “他们会和了?”男子白皙修长的掌握着一柄白玉制成的喷壶,那喷壶通身无一丝瑕疵,难以想象这般好玉却被用来做了一个浇花的喷壶!他长长的黑发松松挽着,只余几缕落在颊边,乌发如墨,衬着他略显倦容的面庞,却有种格外宁静之感。

    “是,公子。”

    男子手执喷壶给那一盆盆色泽鲜丽的花浇水,宽袖长襟,无尽优雅,唇边带着一抹淡淡笑意道:“如此便好,到得琅琊,刚好招待他们一路辛苦。”说罢轻咳了几声,显然身体有些不适。

    身后那婢女劝道:“公子,你舟车劳顿,又伤寒未愈,还是好好休息吧!”

    男子摇了摇头,“无妨。”

    婢女咬了咬唇,“莫姑姑若是知道了,怕又要怪罪婢子了!公子此次用最快的马日夜兼程自草原上赶回,伤病本就不曾好透,若伤了身体可如何是好。”

    男子失笑道:“何来伤病,不过一点风寒罢了,绿衣不必担心,莫大娘若是回来了让她来见我。”他放下喷壶在软榻上斜斜躺下,黑发散了一塌,只面色仍有些苍白,却是自草原一别不知去向的王七郎王猗!

    那婢女见他躺在软榻上小憩,替他悄悄关上门,无声往外走去。

    此处是王猗的秘园,莫说王毓,即便是王猗的父母朋友都不知,园并不大,但一草一木一亭一阁都极尽优雅精致,单单园中几株牡丹便价值百金!

    那名唤绿衣的婢女出了门去并未走远,便往外间花厅中去,刚踏进门便见一个桃红衣衫的女子正坐在椅上做绣活。

    “咦,红锦,又亲自动手了?你不是已将公子的秋衣都做完了吗,呀,非是在给公子做?”这绿衣已然看到那红锦手中所绣乃是一方女子用的绢帕,红锦的绣工莫说这王家,就是整个天下能超得过她去的也不多,此时这方帕子上绣着一双蝴蝶,色泽斑驳艳丽,几乎翩然欲飞,栩栩如生!

    红锦抬起头来道:“公子此次如此不顾身体,你可知是为什么?”

    绿衣气呼呼道:“还不是因那三公子太过分,居然想谋害公子的性命!公子此次绝不可就此放过他!”

    红锦叹了口气,“三公子谋害公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初时公子却并不放在心上,且处处容忍于他,只因夫人心中最是偏爱三公子。公子多智,次次皆可化险为夷,旁人不知,我却知道,公子他对这家主之位并没有多少野心,即便是他自己的性命,也并未看得多重,但这次却显然不同。”

    绿衣道:“不错,公子自小经历太多,只不过把那三公子当作孩子看待罢了,可叹三公子仍一心想要比过公子,却不知他次次作为在公子眼中不过孩童的任性把戏,所以并不在意。这次、这次听说当真差点要了公子性命?”

    红锦摇摇头,“我听烟墨道,公子早有后计,但不知为何又临时改变计划,这才遭了险,那马吉营中本就有公子的人。”

    “为何改变计划?”绿衣奇道。

    红锦绣着帕子,心中一动,锐利的针尖刺破了手指,一颗血珠沁出,她垂眸看着,淡淡道:“听闻,是为了一个女人。‘那女人一出现,公子居然不顾一切地跟她跑了’,这句乃是烟墨的原话。”

    绿衣浑身一震,“这没有可能的!”

    红锦含着那出血的指尖道:“怎会没有可能……锋笔道,若这世上还有一个女人配得上公子,非她……莫属……”

    所以,她在绣着最精美华丽的帕子,因若是那个女人真的成了她们的女主人,这些东西又怎能少?

    她红锦的绣技乃是最好的,若是公子的夫人,自然也要用最好的。

    窗外风雨如晦,她安静地绣着帕子,绿衣安静地坐在窗边,怔然看着窗外,她们的心中便如这窗外的风雨,并非那么平静,脸上却并不会露半分。

    38、琅琊

    沂水拖蓝蓝几许,平野晓霁换新颜。

    琅琊王氏世代居于山东琅琊,即山东临沂县,众人行到城中平野台处,外瞰沂、祊、涑水,内览寺观楼阁,此时阳光极好,视野之内景致一览无遗,美不胜收。平野台为全城最高处,登高望远,观望城外,原野稼穑,郁郁葱葱,沂、祊、涑水岸边柳绿桃红;内瞰城中,楼阁亭榭,风光旖旎。

    而沂河与祊河、涑河汇流之处,形成清浊两种水流,清流映蓝天,像沂河中拖曳着一条蓝色的彩带,故称沂水拖蓝,乃是琅琊出名的美景之一。

    寇仲赞叹道:“想不到此处风景如此秀丽。”

    跋锋寒亦道:“中原大地与草原向来是完全不同的美丽。”

    跟在众人身后的任俊瞥一眼那些面色难看的王家武士,悄悄对徐子陵道:“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龙葵却转过头来道:“不用担心!”

    任俊却脸上一红,赶忙低头垂目,直到此刻他仍是无法直视龙葵容颜。

    “龙小姐,三公子于泥沼湖上王家别院之中设宴相邀,若是游览够了,不若我们此时就……”

    龙葵却只淡淡朝那些王家武士道:“你们三公子可曾道几日几时设宴?”

    那为首的武士一顿,无奈道:“不曾。”但又补充道:“不过公子道尽早邀龙小姐与跋公子前去。”

    徐子陵微笑道:“既不曾,便让我们饱览一番琅琊的风景秀色再前去赴宴,也没什么关系。”

    寇仲嘿嘿笑道:“不用担心,以你们家公子的本事,必然知道今日今时我们到了琅琊地界,又到此处来游览风光。”

    龙葵勾起唇来,“呐,你该感谢我们才是,多给一些时间给你们公子布置不好吗?”

    那武士的脸色更难看了,但如今不仅有龙葵与跋锋寒两人,寇仲、徐子陵的分量自不用说,宋师道身为岭南宋阀的阀主宋缺的长子,更是不可忽视的人物,即便他们此时有数十人,若说要困住眼前几人,根本是痴人说梦!

    一阵轻笑声传来,“那还要多谢龙姑娘的体贴入微了!”众人往笑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上来的那条山路上出现了一抹翠绿,转瞬来人已到了跟前,秀丽的容颜带着一抹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文雅微笑,绿衫绿裙,并不容易穿得好看的颜色,但之于她却出奇地适合,在春天里看来尤其充满生命的气息,衬得她肌肤白嫩,犹如青葱的一抹绿芽。

    龙葵讶然道:“李子若?”

    来人正是李子若。她只独自一人,朝龙葵行礼道:“龙姑娘,三公子特命子若前来相邀,唯恐怠慢。”

    跋锋寒自也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若非是她,他也不至于能在此次草原到中原的路途上有惊无险,但他亦是知道她同龙葵与自己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寇仲、徐子陵却不识,宋师道忽然讶道:“李姑娘?”

    李子若抿唇一笑,“想不到在此间又与宋公子相见。”

    寇仲在徐子陵耳边悄悄道:“宋二哥似乎与这女人很熟悉啊!”

    徐子陵瞥他一眼,知道他这样关注宋师道的一举一动实则是怕宋师道仍存了去陪傅君婥终老的念头,只盼着他再遇上一个真心喜爱的女子,不至于孤独终生,但不知为何,面对这个看似大家闺秀一般娴静优雅的女子,他却莫名有一种熟悉却又称不上好的感觉,是以只是摇了摇头,“再看看吧。”

    寇仲还待再说,李子若已是笑盈盈地招呼道:“见过寇少帅、徐公子,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寇仲笑道:“李小姐客气。”

    那些武士见李子若到来皆是松了一口气,只因他们随着龙葵等人行到琅琊已是花了数日,这些人一路游山玩水,即便是寇仲这样身份的人,本该急着去寻窦建德商讨天下大事,李阀与窦建德正处交战之中,洛阳能否守住更关乎着少帅军的生死存亡,但他却滞留此间,竟无半分着急模样。但仅仅凭着这数十武士若要让龙葵、跋锋寒这样的高手乖乖听话本就十分困难,而加上寇仲、徐子陵等人更是让他们头痛不已,气势完全落到下风。

    众人随着李子若下山之后,才发现山下备着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李子若伸出手来朝龙葵道:“龙姑娘,这马车乃是三公子特地为你所备。”

    龙葵微一挑眉,还未说话,寇仲就已轻盈地落在马车上,“这马车如此大,恐怕我们这些人都能装得下,陵少快来!”

    徐子陵哭笑不得,但他又知寇仲只是担心那个三公子又在马车上动什么手脚才这般做,但如此大喇喇地跳上马车还是彰显了他城墙一般厚的脸皮。

    龙葵却笑道:“这般最好,大家一道坐马车吧!寇小仲!小陵,还有老跋,大家一道陪着我坐马车!宋公子,请!”

    宋师道洒然一笑,并不推拒,几人竟是将马儿都交予王家武士,一同登上那宽敞的华丽马车去,李子若微微一愕,便露出平静的微笑,最后踏上了马车。

    这马车虽足足可容纳十来人,即便跋锋寒、寇仲等人皆非是矮小之人,也并不显得如何拥挤。

    待得马车起行,跋锋寒才沉声道:“究竟在搞什么鬼?”他这话却是朝李子若问的。

    那李子若却朝龙葵眨了眨眼睛,龙葵点点头,朝寇仲等人做了个高声说话的口型,他们即刻会意,寇仲、徐子陵与任俊即刻高声说起话来,这时若是从他们马车旁经过,恐怕能够十分清楚地听到寇仲那爽朗的大笑声和任俊活灵活色地讲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故事。

    “放心吧,不会有事。”李子若这才低声道,“大公子、大公子早有安排。”

    跋锋寒却冷笑道:“你并不能让人信任。”

    李子若不悦道:“那一路我可曾害过你们?”

    龙葵靠近她,涂着鲜红丹蔻的指尖滑过李子若的脸颊,点了点她白皙的下巴轻笑道:“你虽不曾害我们,却也没安什么好心,莫当我不知道你给老跋的东西都动了什么手脚,让他给你扫除你想干掉的人,李小姐,你虽然聪明,但毕竟并非不露痕迹,哦,对了,旁人可能并未看见,我可是看见你与那阴癸派的婠婠在那个雨夜于客栈中相会。”

    徐子陵身躯一震,终于想起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李子若的身上有种和婠婠极其相似的邪气,虽十分不明显,被李子若娴雅温柔的举止所掩藏,但对于灵觉出众的徐子陵来说,却依旧感到了那丝若有如无的邪气!

    宋师道与寇仲看向李子若的目光也带着惊讶。

    李子若却镇定笑道:“早知瞒不过你。我亦是出身阴癸派,此点你以后去问大公子他多半也不会瞒你,只是我与婠师姐不同,她担负着振兴魔门的大计,师门给我的任务却只是听从大公子的命令罢了,因师门欠他一次,总要偿还,是以大公子手中握着我的命脉,我不能不听。你们莫要担心我会害你们,因大公子不会害你们,我自然也不会。”

    寇仲终于忍不住道:“你们魔门欠人恩情亦要还吗?”

    李子若不悦道:“少帅难道以为魔门全是不讲道义不守承诺之人吗?”

    寇仲却不见尴尬直言道:“事实上我碰上的魔门中人多半如此!”

    “魔门也有自己的信条,大公子之于魔门的事恕子若不能多说,此事牵涉魔门秘辛,但你们只需知道现如今我与你们在同一方便可。”李子若道。

    龙葵等人还想从李子若口中套出话来,但这个女人偏生每一句都圆滑至极,竟是丝毫不露口风。不消多少时间,这马车脚程极快,并未花多少时间便已到了泥沼湖,泥沱湖,周十余里,中有圆洲,水环如镜,夏秋菱荷并茂,月夜泛舟,洲上香气四来,花气拂人,宛如仙境,其泥沱月色更是美名远播。

    此时已临暮色,只见一轮红日,霞光遍染,余晖在水面上洒了一层流曳的碎金,当众人乘着小舟往湖中小洲去之时,皆被这景致所吸引,在此处所设私人别院只怕称之人间仙境亦不为过。

    “请。”李子若引路道,一路分花拂柳,那座风雅精致的别院掩映在绿柳繁花之中,远远的众人便看到一人站在一簇垂丝海棠花树旁,身姿清隽,宽袖长衣,晚风之中只觉翩翩然不染纤尘,余晖暮色为他素色衣衫染了一层金,使得他原就清俊秀美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华美雍容。

    若单单论容貌的秀美,他显然比王猗更盛一分,精致绝伦的眉目每一个线条都似是巧夺天工般完美无瑕。实则他只是气质不如王猗一般仿佛集了天地毓秀的灵气,亦不如他那样让人无法忽视的夺人眼球,但此人静静而站,却予人无比宁和之感,温凉如水,美丽宜人。

    众人虽一时为那花与人所摄,但随即却为他身旁那团黑影所骇!

    因在那华服男子的身旁,尚静默蹲着一头小牛犊一般大的恶犬!

    若说这王毓美到了极致,这犬便是丑恶到了极致,浑身漆黑的毛发,长得极丑却十分硕大的头颅,和那似乎闪着寒光的龇牙,这是一种一看便知十分凶悍极具攻击性的恶犬,但偏生此时安静蹲在王毓身边,若非众人侧目看去,竟是一时不曾发现此等令人心底发寒的恶犬。

    但这王毓与恶犬站在一处,便形成一种极具冲击性的画面,因他看上去是那么美丽而柔和,而那犬,却那么丑陋而凶恶!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王毓忽然出声道,声音干净如雨后初晴,即便是龙葵也有一瞬疑惑,以前之事当真是出自这样一个人之手吗,当真让人难以置信!

    王毓微笑道:“请众位远客入席!”

    这场鸿门宴,终开!

    39、鸿门

    天色渐黑,但这别院之中却灯火通明,宴设在后园之中,只见花木扶疏,即便在夜晚看来也依旧色彩缤纷,支起的灯架皆是精致华美到了极致,灯光映衬之下,整个园中都似有种流光溢彩的错觉,且只觉鼻端暗香浮动,舒爽宜人。

    龙葵露出思索的神色,她的目光滑过园中那片姹紫嫣红,色泽之艳丽多姿把整个园子妆点得极其美丽。

    “龙小姐可是对这些米囊花感兴趣?”王毓道,“此花乃是从大食远道而来,是一种极有妙用的花呢。”

    龙葵微笑,“哦?这花名叫‘米囊花’?”

    王毓欣然道:“此花因其形而得名,功极繁茂,三四月抽花茎,结青苞,花开则苞脱,大如爷盏,罂在花中,须蕊裹之。花大而艳丽,有大红、桃红、红紫、纯紫、纯白色,一种而具数色。花开三日即谢,上有盖下有蒂,宛然如酒囊,中有白米极细,岂不是米囊花?”

    “花开三日即谢?”寇仲感兴趣道:“那我们来得倒巧。”

    王毓淡淡道:“为设这仙人宴,我自有办法让这些米囊花该开的时候便开,该谢的时候便谢!”

    徐子陵听他这自信中带着狂妄之意的话语,微笑道:“天地之间自有规则,花开花谢,日出日落自有定数,妄图人定胜天岂不可笑。”

    王毓失笑道:“徐兄误解了!我从不曾想过胜过上天,但这百花植物乃是下等之物,却非不可控制。诸位为我王毓贵客,我今日设下仙人宴,必让诸位如仙人一般快活!”

    宋师道笑道:“单看这园中美景,便知王公子这宴必不简单。”

    龙葵却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唇边露出一抹冷笑。

    其他人尚且不曾在意,跋锋寒却朝她看去,微微蹙眉,目光中露出警惕神色。

    王毓领着众人踏入临水而建的园中亭阁,泥沼湖的清澈湖水如镜面一般光滑,倒影着幽幽银白的月色,亭阁之中点着数盏宫灯,直将整个亭阁映照得亮如白昼。

    但此时引人注目的却非是这般美景,而是四个站在亭外的少女,她们皆着仿古的宽袖长衣,衣饰华贵精致,漆黑的发皆不束起,披散在娇弱的脊背,且别无坠饰,只是简简单单,却愈加显得黑发如缎。

    四人之中,一人执箫,一人抱琴,另二人只是垂眸浅笑安静而站,只这四人,却予人无限美好之感,因四人皆是万里无一的绝色女子!

    她们的面庞甚至带着几分清稚,但她们柔和而懵懂的眼神却更容易让人心生怜惜,她们如花的容颜、如雪的肌肤,如云的身段,无一不让人心神荡漾,但偏生她们衣着严谨,笑容也是羞涩婉约的文雅,并无半分挑逗之意。这样矛盾的特质却让这四个少女别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王毓指着四人道:“此乃我的近侍,琴棋书画。”

    龙葵蓦然间想起王猗身边的笔墨纸砚,那四个男子虽表面上也是一般腼腆温雅的模样,但实则暗藏锋锐,哪一个都不简单,王毓身边亦有四个这样出色的女子,但是从她们那弱不胜衣的模样,走过来婷婷袅袅的姿态,便知这是四个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莫说身负武功,就是比起寻常人都要体弱一些,是真正娇养出来的,比起大家闺秀亦不遑多让。

    单此一点,便知王毓与王猗的差别所在,至少王猗绝不会向他们夸耀他美貌的侍女,这并非基于对他的信任,而是出于一种直觉。

    寇仲在徐子陵耳边悄悄道:“这王毓的侍女给我的感觉和阴癸派那些勾人的妖女差不多,但又有几分高门贵女的味儿。”

    徐子陵没有理他,只没好气地瞥他一眼。

    寇仲嘿嘿一笑,向跋锋寒看去,只见他一双深邃的眼锐利如锋,正悄然打量着四周,心道,老跋如今有了龙大小姐,即便是这般美女都不放在眼中了啊……心下感叹,随即收回了眼神,他也非是全无自制力的男人。

    而宋师道则是用纯粹欣赏的目光看着这四个少女,他亦是出身门阀世家,宋阀并非找不出这般美貌的少女,是以反倒不足为奇。

    亭阁之中仅一桌,桌旁却站着两人,一为满脸堆着笑意的乌先生乌松梓,另一位却让他们一愕,因听到他们脚步声,她回过头来,与徐子陵的目光撞在一处,竟是自草原分别之后便再无音讯的师妃暄!

    “师仙子!”寇仲脱口道。

    宋师道亦是讶道:“想不到妃暄亦在此处?”

    师妃暄露出一抹让人油然心动的笑容,她即便只是一席寻常布衣,不施粉黛,极其朴素,但看来却要比那四个华服少女要美上许多,这并非容貌上的差距,而是一种纯粹气质上的天差地远,“自我返回静斋之后,原想不再踏足尘世,但师父却道我心中业障未消,只怕如此下去剑心通明难再有存进,妃暄亦知心中仍有牵挂,是以只得再到红尘之中走一遭哩。”她这话说来有种别样的俏皮,让寇仲目瞪口呆,因师妃暄尚是第一次脱了几分以往的仙气,反倒增了几分小女儿情态,怎不让他惊讶!且他总觉得师妃暄口中所道乃是徐子陵,是以忍不住朝徐子陵看去,却见他面容平静,即便是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他也看不清徐子陵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你在此处做什么呢?是想替我们双方做和事老,还是纯粹来看你的老朋友?”龙葵的声音忽然响起,师妃暄临窗而坐,龙葵只站在门口,月光披了师妃暄一身,龙葵却因门口的烛光而映衬地一身绚烂,红衣红裙如血一般深浓,眸光幽暗,唇边的笑带着冷冷的冶艳。

    师妃暄微微笑了,“这位就是龙姑娘吧,我们尚是第一次见面,姑娘果然如想象中一般出色。”

    因她的言语温和,龙葵挑了挑眉,“你尚且不曾回答我的问题。”

    师妃暄敛去笑意,并无半分犹豫道:“自再踏出静斋,我便决定随心而行,今日我会站在子陵与寇仲一方,不知此话龙姑娘可满意?”

    寇仲与徐子陵皆松了口气,因若是师妃暄执意要让他们说和,他们二人必然会处在十分为难的境地,因龙葵绝非一个甘心相让的人。

    一旁的王毓却轻笑道:“看来我与妃暄几年情谊却比不上徐兄与寇少帅了。”

    师妃暄摇头道:“十一郎亦是我的好友,但是此事乃是你错在前,且利用了我。”

    “师仙子!”乌松梓急忙道:“我已解释过这乃是我的主意,公子并不知晓!”

    师妃暄微笑道:“难道妃暄竟是这么好欺瞒的人吗?十一郎此举不仅成功抓住了龙姑娘,更不着痕迹地离间我与少帅、子陵的情谊,着实好计。”

    王毓哑然失笑道:“妃暄当真看得起我!”

    师妃暄叹了口气,“我当时心已乱,竟是一时不查,但事后想起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王毓亦是叹了口气,“恐怕如今我如何解释妃暄亦是不信的,不若今天这宴就当是我赔罪好了。”他微微一笑,如窗外倾泻了一地的月光。

    众人入席,那四个华服少女便走到不远处,放下琴执起箫,一女独站,身姿窈窕美妙,启喉而歌,一女戴上一鹅黄面具,面具缎面上绣着精致无双的弯月寒梅,清冷冷的月,独一枝的梅,衬着那鹅黄明媚的色泽,有种奇妙的美,面具后唯见少女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顾盼流波。

    琴声幽静,箫声幽雅,歌声空灵,那支舞,却让人几乎忘了那琴声、那箫声和那无双的歌声。

    静谧而宁和,几乎有种令人着迷的姿态,但她只是微微抬起藕臂,只是悄悄地踏步,只是轻轻地转身,偏生舞出这样无声的绝代风华!淡去了容貌与那样青涩的姿态,这个跳舞的少女绽放了让人难以形容的美!

    一时场上皆静,没有人能在这一幕下无动于衷,只除了龙葵,她漫不经心地看着,作为一个活了太多太多年的女鬼,她又有什么没有见过,绝色的天仙玉女在她跟着景天他们去天界的时候打都打过不少。

    王毓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她身上滑过,然后便拍了拍手,寇仲等人方才醒来,师妃暄赞道:“她的舞已是她的道。”

    宋师道叹息,“曾听过秀芳大家的乐,亦耳闻青璇大家的箫,此女之舞已近乎那样入心的境界。”

    王毓笑道:“不过宴乐罢了。”他拍手却并非为了惊动众人,而是他一拍手,便有一排白衣婢女无声走来,将一盘盘菜肴置于桌上,顿时一股极其诱人的香味弥漫开来,让人食指大动。“我既敢夸口此乃仙人宴,必让各位如临仙境!”他宽袖一张,别有一种狂傲之意。

    寇仲皱眉,与徐子陵交换了一个颜色,两人往跋锋寒看去,只见他神色冷冷,背后长剑却取下握在手中,似是在随时戒备着什么。

    龙葵却在此时笑了起来,先是轻笑,随即笑声越来越响,王毓微笑着看着她,但渐渐地敛去了笑意,“不知龙小姐何事发笑?”

    龙葵执起桌上的白玉酒杯,勾着红唇道:“笑你狂妄!”

    王毓却也不恼,只举杯道:“不若尝一尝?”

    却无人动筷,因本就疑心此乃一场鸿门宴,又怎会放心下箸?

    龙葵闻着杯中淡淡酒香,问道:“此酒何名?”

    “天上人间。”王毓道。

    龙葵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因虽记忆久远,她仍是记得在那个遥远的时空,天上人间可是颇有艳名,但她也知天上人间来自那首词,词句是什么却早已忘却了,但天上人间,这位王十一郎倒是好大口气。

    王毓的目光中冷意一闪而过,却仍是笑盈盈道:“妃暄,我先敬你一杯,权当赔罪!”

    师妃暄拿起酒杯正要喝,只听“叮”的一声响,那酒杯竟被打了出去!

    众人定睛看去,这才发现是一颗铁莲子,师妃暄讶然朝徐子陵看去,若非察觉此物自徐子陵处飞来,她绝不会任那杯酒被打飞。

    “不要喝。”徐子陵淡淡道,看向王毓,“虽不知你在搞什么鬼,但这桌宴席和这酒,都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龙葵笑着赞道:“子陵,你的灵觉又大有进步。”

    “锵”地一声响,跋锋寒的剑已出鞘!剑锋凌厉,只片刻似就可以刺破王毓的胸膛!

    “且慢!”乌松梓大叫道,“你们可是疑心这酒中有毒?”他说罢大喝一口,“我所喝与你们乃是同一壶中酒,三公子何等气度,怎会用在酒宴中下毒这种鬼蜮伎俩!”

    跋锋寒冷笑道:“气度?我可不曾见到,我只知你与你这主人都是惯用阴谋诡计的人!”

    乌松梓涨红了脸,却见就在跋锋寒剑锋之下的王毓微笑道:“棋舞。”

    那个跳着舞的少女安静走来,王毓道:“将跋公子的那杯酒喝下去。”

    少女安静地取下面具,行了一礼道:“谢公子赏赐。”她喝下那杯酒,又戴上那面具,回到原处继续跳舞,连脚步都不曾乱上半分。

    师妃暄叹了口气道:“此酒无毒。”

    跋锋寒的剑尖不曾退后半分,剑势愈发摄人心魄,这时龙葵缓缓站了起来,“这酒当然无毒。”

    众人闻言正松口气,却听龙葵道:“虽是无毒,但比下毒更用心险恶!”

    王毓目光一闪,脸上却露出讶然的神色,“龙小姐此话何解?”

    龙葵看向那大片极美的花丛,“你道此花名‘米囊花’,我却知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罂粟’!”

    王毓脸上的表情渐渐敛去了,他看向面上依旧带着笑意的龙葵,“哦?”

    “罂粟此花,虽是外表美丽,但在有心人利用之下,却会变成比毒药更可怕的东西!把罂粟花的种子中的某种东西提取、利用,将它们酿成美酒,制成菜肴,那菜肴自然美味无比,让人一吃难忘,且有飘飘欲仙的美妙感觉。”

    “这岂不是很好?”乌松梓笑道。

    龙葵挑眉,“很好?”

    寇仲叹道:“不知为何,听到龙大小姐这话,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寇小仲你还不算太糊涂。”龙葵微笑道:“因这种东西虽然美好,但是容易上瘾,越是吃得多,越是容易上瘾,王三公子既然能将罂粟花酿成酒,这满桌菜肴之中也丝毫看不到罂粟种子的痕迹,恐怕已将那些种子中他需要的部分提取出,这样让人快活到像是神仙一样的东西,你们若是敢吃的话倒是可以试一试,但只怕是从此要摆脱它便千难万难。”

    寇仲打了个寒颤,失声道:“当真有……有如此歹毒的东西!”

    “是啊。”龙葵道,中国的近代,不就是被这个东西给毁了吗?

    王毓却笑了起来,“龙小姐信口说来此话倒是骇人听闻,我与乌先生不也与你们一道吃吗?”

    “哦,你恐怕是不怕的,即便一生都离不开这东西也无妨,以你的身家要供这些东西恐怕很简单,至于那位乌先生,若我没有猜错,恐怕早已成瘾?”龙葵道,随即看着乌松梓渐渐泛青的脸色,悠然拿起酒杯来,毫不犹豫地将那杯酒泼向了王毓!

    就在那刹那“嗖”地一声响,一支利箭破空朝龙葵飞来!

    跋锋寒长剑一送,目光一厉,没有半分犹豫地要将面前这个再无笑意的歹毒公子置于死地!

    但只见王毓胸前寒光一闪,瞬间不知多少根细如牛毛的长针顿时朝他射来,烛光下那些针泛着蓝幽幽的微光,恐怕淬有剧毒!

    危急之下跋锋寒腰猛然一扭,朝旁侧扑去,但旁侧那位阴沉着脸的乌先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只见跋锋寒长剑划过一道近乎不可能的弧度,割过乌松梓的脖颈,带出一道血线!

    乌松梓的目光中仍带着不可置信之意,但捂着脖颈的手却如何也阻挡不了喷涌而出的鲜血!

    跋锋寒唇边露出一抹冷笑,不自量力,就凭你也想阻我?

    他这一避不仅避开王毓了那一簇暗器,更在雷霆之间取了乌松梓的性命!即便是王毓这般见惯了高手的人也知跋锋寒此时的武功已非是那些号称高手的人可比,实在相差太远!

    龙葵长镰一抹,磕开那支弩箭,随即朝王毓割去,杀气四溢!但只听一声巨响,他们头顶木制的亭阁横梁即刻断裂,众人只得扑向亭外,而此时,已是无人能顾得尚在阁中的那四位少女的命运。

    待得众人站在花园之中看着那轰然倒塌的亭阁,却赫然发现王毓不见了!

    寇仲愕然道:“这小子不会被压死在这木梁之下了吧?”

    徐子陵皱眉道:“即便他不会武功,也不会如此不济。”

    “他没有死。”师妃暄平静道,“恐怕这亭阁的坍塌本就是他设计,既在设计之中,他又怎会有事。”

    宋师道苦笑道:“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恐怕先要考虑考虑自己。”他指了指四周,众人已然看到花木扶疏处皆是身着黑衣的武士,他们手中皆握着乌黑色的弩机,上面所放的弩箭乌沉沉的,一看便锋利非常,即便是在他们身后的泥沼湖中,也影影茕茕地看到不少黑影,连他们的后路都断掉,且如此多的弩箭,弩箭的速度又要比弓箭快上许多,在此重重包围之中,他们几人当真性命堪忧。

    这时,龙葵的眉皱了起来,因她已然发现,这些弩箭都指向一个方向,虽此时正是黑夜,且这些黑衣人数目众多,但她仍是发现了,这些人所对的目标出奇地一致,若是有人一声令下,他们弩箭齐发,便会发现他们射向的都是同一个人!

    跋锋寒!

    实在太过密集太过统一的方向让龙葵明白这恐怕是早已计划好的一幕。

    跋锋寒站在龙葵不远处,他悄然向左踏了一步,那些弩箭所指果然随着他亦是挪动些许,他手中长剑依旧很稳,只是又往左踏了一小步,如此离龙葵、寇仲等人又远了几寸。

    这时一阵笑声响起,却是在黑衣人身后又再次露面的王毓,恐怕那亭阁的地下他所站之处有秘密的通道,才让他如此轻松地脱出龙葵、跋锋寒、寇仲、徐子陵等高手重围之下的困局。

    王毓身边依旧带着那条恶犬,优雅道:“龙葵,跋锋寒于你可是最重要之人?”

    他骤然间问出这话来,在场众人皆是一愕,连跋锋寒亦是如此。

    龙葵却挑起眉来,“为何有此一问?”

    “你为他甘愿身陷囚笼,他为你千里跋涉,若道你们无情,是谁也不信的。”王毓道,“如此我倒真舍不得杀他了,因有他在,我倒更想看看我那从来不曾失手过的哥哥如何把你抢过来。”

    跋锋寒冷笑道:“杀我?你倒当真狂妄!”

    王毓轻笑,“此乃我王家秘制诸葛弩,千步之内杀人有如探囊取物,你虽厉害,但身在此局中即便是三大宗师亦是难逃噩梦!除非你能飞天遁地,否则绝无逃生的可能。”

    寇仲、徐子陵皆是大震,这才发现这些弩箭看似对着他们几人,实则都指着跋锋寒一个方向!

    只听那王毓柔声道:“龙小姐

    (大唐双龙传)红葵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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