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64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64部分阅读
烦老人家惦记我们,原该我们孝敬老祖宗才是,只是……”
这话不说凤姐也知道,只是大家没心思,都没准备。水母意思也是不好麻烦亲家。
贾府也不是没心没肺得主,凤姐且不会吃这个亏,忙着笑道:“我们府里原是不准备办了,却是今日得了喜报,宫里娘娘更有绝密喜讯,据说咱们家三爷跟姑爷这回护驾有功,圣上还要格外恩赐呢。老太太一欢喜,就吩咐说热闹一番,还请了京里一个出名小坤班,据说那单旦角儿龙凤呈祥长生殿唱的绝佳呢。”
凤姐这话说到这儿,水母听闻水衍立功受赏,心里高兴不暇,也不挑剔了,不过略微推辞便应了。倒是对于水衍珏儿立功耿耿于怀,不知道受了多大罪呢,紧着追问凤姐:“舅奶奶可知她们郎舅到底如何立功?可有损伤没有?”
凤姐稍稍愣了愣,忙着一笑:“这个,详细情形我们也不得而知,总之他两个眼下全须全尾,不日班师回朝,那时便可亲眼目睹了不是?”
水三姐一旁盯着迎春,但见她满眼焦虑,生怕问出什么来惊吓迎春,忙着一笑圆话:“这倒也是,左不过十天半月路程,既说了立功,便是安然无恙了。”
迎春其实也有疑惑,闻言把心放停当些了:是呢,既然是立功受赏,必定是性命无忧,想水衍与珏儿,一个马上工夫了得,一个飞天纵地,打得一手暗器,他两个互相照应,想来不会吃亏。这一想,嘴角微翘,脸上不自觉带了天净笑意。
一旁凤姐水三姐两个瞧着会心一笑。
隔日,水府三口一行三乘轿子到了贾府,凤姐带着众位姐妹都到二门迎接。不止黛玉探春姐妹,正在议亲的湘云也被贾母使人接了来。
湘云的婚期定在来年五月,她婶娘没有替她请绣娘,她所有的绣品都靠自己日夜赶工。这一次重阳节是他跟姐妹们最后一次肆意欢聚了,一贯爽朗的湘云有些伤感,神色落寞,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头。她一反常态,没有跟以往一般叽叽喳喳,与黛玉并立,盈盈浅笑而立。
反是贾府两位姑娘探春惜春抢了先,也是热逢喜事精神爽,新近宝玉贾珏联袂三甲,连累探春惜春的婚事也水涨船高,舅舅能干,也是一般家庭择亲的准绳。探春惜春如今出门应酬几回,一色被人追捧者,二人精神与往日大不相同,越发端庄爽朗起来。尤其探春,更是落落大方,杀伐决断,在二房威信直追李纨。与黛玉相处的也越发好了。
此刻,两姐妹一边一个亲热的拥住迎春,一口一声姐姐‘姐姐好呢’,‘姐姐幸苦了’,一路欢笑往贾母院子而去。
探春更是闭不住的欢喜,悄悄跟迎春耳语:“二姐姐,琏二哥,宝哥哥都说了,二姐夫这回必定要更进一层,二姐姐说不得就是国公夫人呢。”
惜春拉着迎春抢着撒娇:“二姐姐可不是跟老祖宗一般样呢?”
迎春先闻水衍康泰,再问富贵临门,正是喜不自禁,却是往婆婆后背心瞟一眼。抿唇一笑,微微娇嗔:“别瞎说,没影儿呢!”
惜春探春想起这位亲家太太各色,赫然一笑,各自点头不迭。
水母跟贾母张氏见面,你来我往行李不跌,排序坐下。这边迎春进门,各处行礼,贾母张氏忙着叫免了,贾母伸手笑盈盈:“哎哟,我的迎丫头哟,这可是富贵无边了。”及至拉着迎春在身边坐下了,细细的浑身摸索一遍,完好无恙,这才仰面跟水母水三姐一笑:“亲家母亲家姐姐真是有心了,我这个傻丫头可是享福勒,水葱一个人儿养的这般富态圆润了,叫我老婆子怎生谢忱你们好呢!”
水母尚在讪笑,水三姐已经起身福身下去:“老祖宗这话说的让人臊得慌,却是咱们水家祖坟冒了青烟,这才福佑得了这般好媳妇儿呢,正该我们感谢老祖宗,亲家太太才是,如何老祖宗倒来跟我们抢话说,把我们嘴笨的人倒没地儿站了。”
众人闻言都笑了,贾母笑吟吟看着水母:“亲家太太有福气,养得好女儿。”
贾母这一夸赞,水母也放开了,不住口从迎春到惜春夸赞一遍,夸赞了姑娘有夸赞贾府几位舅爷,直说的宝玉贾珏人间仅有青年俊才。
没有母亲不喜欢被人夸赞自己儿女,张氏脸上也有了真心笑意儿。
未几,张舅母偕同张家大少奶奶,独大大奶奶一同到来,又有几位心仪贾府的贵妇人都察院夫人,九门提督夫人,再有翰林院承旨夫人。其中最有意向者是徐兵部夫人,亦即张家大少夫人之母。虽然张氏贾母已经私下偏向了徐家,只是事情尚未最终罗定,不好太露形迹,贾母张氏凤姐三代主母对待所有夫人都是热忱接待,并无偏私。
当然,因为徐兵部跟张家是亲家,跟贾府算是转折亲,看戏的座位便紧邻贾母之位,属于主场席位。有心人会发觉,贾母跟徐兵部搭话次数要比别人多那么几句,且句句不离徐家二哥儿。
不过,眼下不是议亲的时候,贾母并未安排聚集在葳蕤轩的姑娘们出来拜见各位贵妇人。徐兵部夫人随着张舅母探视迎春偶尔惊鸿一瞥探春风采,吃下一颗定心丸,预备公主招赘之日便请媒人,那只是凑巧罢了。贾府上下情绪的跟朝廷紧密一致,前线战事未歇,贾府心没有心思张罗任何喜事,一切都等王师凯旋。
这年十月,太子偕同亲卫部队首先返京,文武百官只城外实力迎接,太子亲自下马与文武百官招手回应,姿态谦和,受到百官颂扬,都道太子甚有储君风范。
圣上后继有人,龙颜大喜,当日在金殿当着满朝文武褒奖了太子一行。
贾府一喜一忧。
喜的是随行的贾珏虽然依旧在翰林院修炼,却被提前授予翰林编修官衔,正七品。按照太子的意思,是要贾珏直接进入左右春坊担任中允,成为明明白白太子党。只是宝玉珠玉在前,状元公只是编修,弟弟没得越过兄长去道理。
贾珏这次救驾太子有功,论功行赏又挨着长幼有序,品级上吃了亏,圣上格外另有赏赐,黄金百两,各色锦缎百匹,各色毛皮百张,再有一辆朱盖双辕车,那车大的可以在内里睡觉打滚儿。却是内力机关,餐桌茶盏一应俱全,换句话说,有了这辆马车,贾珏可以一车为家,吃喝拉撒。
这车驾尚不在贾珏眼里,最爱的是两匹白马据说出自蒙古,那毛色纯白无杂色。贾珏骑上去,真正印证了什么叫做白马王子了。
贾珏得到礼品投一瞬间想道:“再出门踏青赏花游学都方便了。”
贾府这些年沉寂的够了,年年也有赏赐,那都是什么呢,不过是祖宗祭祀的奠仪,不过是老祖余荫。而今这般却是儿孙本事挣了来,不说老祖宗贾母老泪纵横,就是贾赦这个混不理的老子也为老儿子高兴一把,酒席上把自己吹了一番,只说贾珏是继承了自己衣钵,是老贾家种子。
他是吹嘘了祖宗吹嘘儿子,就是自己没有什么丰功伟绩好吹嘘,饮宴者都是贾家族人,知根知底儿。
一个个笑话贾赦,跟人家比老子,拼儿子,就是不掂量掂量自己,一个被圣上撵回家来喝酒陪伴小老婆!
这话都在个人心里,却是不敢出口,大家聚集在这里,都是靠着东西两府生活呢。
贾府一众再为贾珏高兴同时,也为跟随北静王殿后将军水衍忧心,战争的事情,一日没有见人,那心就揪得老高。
迎春得信,甚是失望,面色甚是灰败。要知道王子腾也是王师北归他殿后,好在水衍依附北静王,不是主帅,天塌了又北静王这个长汉子撑着。使得迎春失望中看见一丝光亮。
水衍这一殿后竟然一月未归,水府上下笑脸便凝固了。
这一月之间,贾府却是喜事连连。第一件,久悬不决的公主婚事有了着落,圣上赐婚状元公贾宝玉尚公主,赐封驸马都尉姐爵位。
宝玉闻讯甚是失望,只为有约在先,心中纠结痛楚,却没有行为乖张,他只是将自己关在房内一天一夜,喝了一夜水酒,摔了一地碗盏之后,平静的到贾母面前磕头:“老祖宗安心,孙儿必定不负君恩,不负老祖宗培育。”
宝玉一直没有取字,大婚赐下,贾政给宝玉取字慎之。
驸马都尉要另外赏赐驸马府,虽然之前赐婚搁浅,公主府一直在紧张修缮中,此刻已经完全竣工。圣上传下旨意,令钦天监择吉上报,圣上圈定了来年三月初六公主招赘。
荣府一时成为京都权贵圈里正想追捧之地,亲朋故旧,远亲近邻,云集而来。
阖府大喜。
特别是贾母,喜之不迭。她深知元妃在宫中艰辛,如此亲上做亲,宝玉跟皇上成了连襟,元妃之前的种种过失总要看在妹子妹婿面上谅解一二,这个公主可是养在太上皇跟前的小御妹,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
贾赦贾政张氏贾琏凤姐乃至贾珍尤氏也都为了宝玉高兴,虽然贾珍有些泛酸,为何不是自己西府哥儿尚公主呢。却是高兴要比酸醋多,虽然分宗,作为荣府近支,他们西府多少也有些好处,有人要收拾西府也要三思后行了。
不喜者有二,一是宝玉意兴阑珊。二是李纨,挑来挑去,落得个公主妯娌,今后莫说占便宜心思不敢起了,还要被公主压一头,见面要跪要拜。深深后悔当初作祟,湘云进门至少也比公主好相处,真是算计不打算计来,后悔莫及。
回头却说水衍,他这一殿后,直至十一月初尚无消息进京,迎春顿时发急了,嘴里开始念叨:“大爷,您可要赶回来啊。”
下半句迎春怕吓着大家,念叨在心里,她担心生孩子凶险,就怕自己一口气接不上,留下孩子受磋磨。
这却也不怪迎春多想,只怪她与林妹妹无娘的孩子结局太惨痛,所以自己倘若出事,怎么也要留一句话给水衍:切勿让孩子没了亲娘又没了亲爹。
十一月初八这日,水衍尚无进京消息,迎春已经大腹便便瓜熟蒂落,等不得了。一是她日夜忧思,二是她肚子太大,实在载不动了。
迎春比预计提前十天发动。
这日早餐后,阳光温煦,迎春肚子绞痛之时,正拖着大肚子在大厅与仪门间通道上散步,至于他为何选在通道上散步,其意不言而喻:通道上可以看见二门动静。
且说迎春正似个鹌鹑,挺着个大肚皮滚来滚去,无端端一口冷气,硕大身躯往下坠落,幸亏水三姐绣橘天天贴身的跟着,后面又有晴雯绣青,还有两位月嫂子跟随。一见迎春摸样,两位伺候月子的嫂子便临阵指挥起来:“大家伙别慌啊,奶奶这是发动了,要生了。大家听我吩咐,晴雯姐姐,你是个细心的,快去准备热水替奶奶沐浴更衣,换上一早准备的细棉布的宽袍大衫。绣青姐姐,剪脐带剪刀要沸水三遍,绣橘姐姐,您按我之前吩咐去准备吃食,还有人生备用。”
这边凤姐恰巧这日过府来送催生礼,水母陪着说话,忽见小丫头跑得只打跌:“太太,舅奶奶,咱们奶奶要生了。”
凤姐胡乱跟水母辞别,忙叨叨提脚就往三进来了,放进了三房院,忽然打住脚步,嘴里吩咐丰儿道:“速去二门知会旺儿,着他去寻二爷,通知老太太,太太们,下帖子,派轿子,有请老王太医到水府一趟。就是二姑奶奶发动了,其余切莫多说,免得吓着老太太。”
丰儿啄米鸡子一般直点头,凤姐自己往迎春房里来了,迎春自己挺着个肚子不觉的,只是疼的时候难受,停下来就着急动问:“二门可有动静?”
绣橘只得安慰她:“我父亲与当家的就在府门街口等着呢,保管不会错眼漏了消息,姑爷一旦回来,您一准最早得报。”
收生婆子果然很有见地,迎春上午发动起来,傍晚十分也没有产子迹象,倒是跟闻讯而来的张氏尤氏言笑晏晏。
晚餐陪着母亲嫂嫂们用餐,迎春还特特给张氏水母亲手奉了几样菜色,那摸样恭敬柔顺,顶礼膜拜一般感觉。
张氏水母捧饭碗的手指不自觉颤抖,心里咯噔咯噔直抽凉,食难下咽。
一屋子丫头婆子都低了头。大家心里直发慌,怀氏夫人生产,一脚生门一脚死门,死门那一脚拔不回来就是一生玩完了。当家人水衍不在,一家子老小没有主心骨呢。
163、第163章
且别说,张氏水母还真不是多心,迎春尽心伺候两位母亲羹汤菜肴,内心确有最后晚餐意味。迎春深知自己走到今日,能够体验做母亲,做贤妻的滋味,无不是上天怜悯。
而今,她唯一遗憾就是产前不能跟夫君水衍话几句,说说自己的感激与嘱托。
迎春能有今日,虽不满足,亦无憾了。唯一不放心腹中骨肉无所倚傍。想想张氏这样的端方贤良之人,照顾黛玉事无巨细,堪比亲生,黛玉任然有寄人篱下的小心谨慎。寻日不敢多走一步路,更不敢多说一句话,这样长大孩子,即便金樽玉贵哪里能够畅意人生。
荣府最尊贵女主人贾母,更是摆明了姿态,只差召告天下,黛玉是她心尖子,生人勿近。饶是如此,李纨任然在背后算计了黛玉的名声。虽然事后李纨受到了贾母斥责打压,更被家人厌弃,如今更被贾母抬举探春在二房管事,压制得她只能闭门教子。她他的教训受了,可是,黛玉今生除了做贾府的媳妇已经别无出路。虽然贾母没准备让黛玉外嫁,可是有了这件事情,总归让人生恨。
无娘的孩子处世,实在艰难得很!
这是闲话,且不提了。回头却说这日夜里,过了子时,迎春阵痛密集起来,直挣扎到卯正时刻,头一个孩子终于呱呱落地。
迎春虽然阵痛疼得厉害,生孩子的时候却没有受多大罪过,很是顺利。迎春生之前太医已经诊断了是龙凤双生。头一个娃儿是个男婴,落在捧在凤姐手里,只比巴掌大一些儿,跟贾葳贾莛壮硕个头无法比拟,凤姐心里有些失落,却是抱到门口,喜滋滋报喜:“亲家太太,恭喜恭喜,是个小公子呢。”
尤氏接过孩子递到水母手里,嘴里不住道喜:“恭喜亲家太太,贺喜大伯娘,先龙后凤,龙凤呈祥,这是吉兆啊,他日必定富贵无边呢!”
水母笑得眼睛只剩一条缝儿,心里本来这般想着,嘴里偏要谦逊着:“舅太太抬举了,平平安安就好了。”
这边正在传看大哥儿,帘内孩子哭啼又起,这回没有疑义,是个小公主。迎春挣扎到这会儿,满身汗水湿透了衣衫,头发贴着脸颊,湿腻嗒嗒。一贯整洁伶俐的迎春丝毫不觉自己狼狈,已经疼糊涂了,也不觉得哪里疼了,她想支起身子看看孩子,只是浑身酸麻,恹恹思睡。
她浑身连动一下手指力气也没有了。思绪荡悠着,似乎挂在高高中天,她微微喘息,透着一种迷蒙喜悦:这下终于完成任务了,咱可以休息了。这般想着,那眼皮子就阖上了。稳婆跟月嫂子都有经验,胞衣未下,产妇切忌昏睡,一旁逗引着迎春说话。
说起来也是巧了,这个妹妹抱出来,看着却比哥哥还要大一圈儿。凤姐抱了喜滋滋的说与张氏水母,众人生恐第二个比第一胎更小不好养育,闻言忙着比较,果然大了些许,齐齐欢喜不了。
尤氏更是兴致勃勃,吩咐小丫头奉上红绸秤杆子,要仔细称量外甥。
第二个孩子顺当落下,这边包裹好了,胎衣顺利娩出,至此,收生婆子终于喜滋滋报了一声:母子平安了。
阖府大喜。
张氏水母两个母亲终于放下悬心,一边齐齐合十念佛号,一边笑若弥勒,吩咐打赏稳婆月嫂以及府中上下。
水母吩咐大家都是长房领取:稳婆二十两,月嫂十两,服侍奶奶的贴身丫头十两,其余仆从每人五两。
张氏却是吩咐奉上红包,红包是一早包好了,两位收生婆子每人五十两,一身尺头。月嫂红包则是二十两,也有一身尺头。其余,迎春贴身大丫头跟月嫂同例,二等丫头十两红包,余下届时五两红封。超别在于,水母说明白了赏赐多少,张氏只说一个字:赏!
何嫂子只需按照事先写好的签字发放就成了,荣府的赏赐虽然压到了水府,包了红封也不失礼。
临时前来帮衬的司棋绣橘两人都是随了大丫头晴雯例,每人二十两红封,一身尺头。
紧着就是水三姐凤姐,这二位是嫂子姑子,只需顾着眼前人就是了,她们分别赏赐了两位稳婆,两位月嫂,以及贴身丫头,再有外观家娘子司棋,出嫁绣橘。
这一日水府上下仆从受礼收到手酸,尤其是水府家生子儿,这般赏赐在水府真是头一遭儿,一个个笑呵呵的咧着嘴巴就没闭上过。几个小丫头躲在廊上清查红封,暗地里交头接耳,一个黑庞儿正是水母房里小丫头,笑眯眯的两眼成了一条缝:大爷回来也会赏赐罢?
一个尖尖下巴小丫头一个是厨下的,一个大眼圆脸是针线丫头,两人也是笑眯眯点头附和:这是肯定啊,大爷奶奶寻日就比太太手松呢!
迎春进门,水府上下人等无不欢欣雀跃,不仅月例翻倍,年节都有赏赐,家里没有喜筵寿诞,另外派赏,四季衣衫从之前一套变成了每季两套,府里仆从特别是爱漂亮小丫头一个个笑眯了眼。密语内容延伸到了大爷大奶奶丫头出嫁事情,奶奶一个个都是厚礼馈赠,不说绣橘特别比不上,只说服侍大爷的姐姐,跟着奶奶不过一个月,竟然每人得了四十两,这可是不小一笔钱财,足可以让小户人家丰衣足食好些年,大家都有一双手,那日子过气来只能好不会坏,想起来这茬,一个个丫头眼眸放光,只觉得前程似锦有奔头。
看着今日一下子得了赏赐二十几两,这可是三亩水田,五亩旱田啊!几个丫头碰着头嘻嘻笑:“保佑奶奶明年再生双胎小哥儿吧,咱们又可以收赏收到手发软了。”
几个丫头正在嘻嘻哈哈附和说笑,恰被四处张罗发放赏赐的顾管家听见了,一顿笑骂撵走了:“没出息,眼皮子浅!”
小丫头们笑嘻嘻作鸟兽散去。
顾管家心满意足摸摸腰间鼓起来的荷包,再捏捏袖管里亲家太太上等红包,顾管事也笑了,甜蜜蜜的抿嘴乐和。想自己之前在府里苦哈哈的一年到头蝇营狗苟,还不足百两赚头,这还是自己乘着管事之便,偶尔扣下来。
如今新奶奶进门,自己一年正大光明的到有了百余两的赏赐,月例也翻了番,短短一年多,自家已经以养老的名誉,在奶奶面前过了明路买了三十亩上等水田,挂在大爷名下免赋税,一年五十两的收成奶奶分文不取,又发话许嫁贴身丫头,允诺陪嫁自家女儿外嫁。等儿女们落定了,自己再干几年,做个小地主颐养天年的梦想是不远啰。
儿子泉儿这回跟着大爷上战场,大爷立了功,儿子只怕更有出息了。
顾管事越想越舒畅,笑眯眯打一下自己嘴巴:老东西,克扣那十个二十个铜板的事情可别再干了,丢不起这个人了!
回头却说水三姐见孩子落地,母子安康,心里的高兴只要溢出来,亲手给迎春擦汗珠子,晴雯奉上定心汤又被她接过手去,亲手喂食。荷包蛋完整圆润,却是贾琏钻天拱地寻来百只乌鸡,命人养在京郊庄子上,撒放刨食,每日热乎乎五六十枚新鲜鸡蛋,一色乌鸡双黄蛋,大补之品。(别说要一百只鸡蛋啊,还有三十只是配额公鸡哈!)
却说迎春产下双胞胎,本来恹恹思睡,却被三姑姐姐摇醒了喂食定心蛋,迎春嘴里甚无滋味,勉强咽下一个去,只觉得蛋黄多了,面糊糊在嘴里打饼,有些口干舌燥,只想喝一杯凉开水。
月母子当然不能沾凉水,凤姐忙着兑了温开水,用汤匙子一勺一勺喂食迎春。却在这会儿工夫,就听得外面脚步声乱响,二门口守候的秋儿叶儿急冲冲而来,喜滋滋在门口报喜:“太太,亲家太太,舅奶奶,大爷到了大门口了,一人一马,一身战甲呢。”
这个消息对于引颈期盼的无异喜从天降。张氏水母等一个个闻言心花怒放,合十只念弥陀。两个母亲由着丫头搀扶起身,眼睛盯着厅门瞧。
水三姐闻听这喜讯,还道自己听觉出了混乱,忙到门口察看,只见水母张氏这般殷切的神情,知道弟弟果然回家来了。
喜悠悠回身来给迎春报喜:“弟妹,听见没有?衍哥儿回来了!”迎春这里正喝水,只因嫌凤姐汤匙喂水不解渴,欠着身子,由着晴雯扶着腰背,她自己一手托着凤姐手,就着茶盏喝水。忽闻喜讯,瞬间有些愣怔,难以置信。菩萨果然听见自己祈祷了,让夫君赶在自己生产前回家来了!
她绽开笑脸,转眸对上水三姐,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忽然腹内蓦然一痛,恰似利刃狠狠划过,撕裂肝肠一般。迎春那话含在嘴里再也说不出来了。迎春难忍腹内撕裂般疼痛,双手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以为依仗,胡乱间,她抓住凤姐手,死死捏住。
凤姐正在细听外面动静,心里只为迎春高兴,一个不防,被迎春一抓吓得松了手,茶盏咣当一声落了地,幸亏地衣铺着,瓷白的盏儿滴溜溜打着转儿,却是秋毫无伤。
凤姐讶异之下,忙看迎春,却见迎春梗着脖子,满脸痛楚,张着嘴巴直抽冷气:“哎哟,凤姐,姐姐,疼,疼,疼……”
凤姐顿时魂飞天外,吓得心肝儿乱颤:坏了,莫非血崩呢?
她一边往门口冲去,一边嚷嚷,声音变了腔调了:“太太,婆婆,太医,太医,有请王太医,迎妹妹……”
一边收生婆子掂量着大小四份赏赐,大约不下一百五十金,直觉今日赚翻了。她这里正在喜滋滋收拾包裹剪刀,忽闻凤姐嚷嚷,她吃了一惊,怀氏夫人要么不状况,一旦有事神仙难救,稳婆腿肚子直转筋,却是无暇自顾,舍身扑上去,跪在床头,颤抖着解开被单,替迎春观察摸腹,半晌,收生婆子带着喜悦颤音喊叫起来:“哎哟,奶奶又要生了,快备热水我洗手来!”
王太医此刻一脚踏进房门,闻言就顿住了,迎春若是生命堪忧,他是救命神医不避嫌,这会子却是不好进来了。
凤姐甚是机灵,也是担心迎春,收生婆子之话虽然喜庆,却也害怕做不得准,想要得个安心。忙着上前接过王太医药箱,笑道:“哎哟,老神医,您可是看着妹妹长大的,喊您一声爷爷却当得起呢,您给孙女儿请请脉能怎的?”
王太医这话却是当得起,他比贾母年岁小些却也可算是同辈人,他又跟贾府三四十年的交情了。
事急从权,眼下似乎不对景。王太医有些迟疑:“奶奶既然无妨,还是……”
凤姐咯咯一笑:“医者父母心,您老不会忌讳血腥味儿,是吧?”
王太医面色一滞,胡子翘翘睨眼凤姐,似乎觉得凤姐侮辱他只能比治病救人高尚情操。抬脚随了凤姐跨进房间。
迎春这会儿正在镇痛间隙,真好诊脉。水三姐放下帐幔,一方丝帕子遮住了迎春皓腕。
太医闭目伸出二指切住,半晌额首:“老夫竟然眼拙了,少夫人却是三胞胎!”
凤姐闻言大喜,已经把心提到嗓子眼的张氏水母等终于安下心来。
恰好这一瞬间平静过后,迎春又阵痛起来,疼得浑身直颤微。收生婆子也洗手完毕,紧张的指引迎春吸气用气,迎春至此有些力不从心,收生婆子担心时间太长,大人体力不支,孩子生不下来,母子危险。焦急之下,便用手挤压迎春腹部,帮助孩子下移入盆。产婆忙的满头大汗,约莫一刻过去,最后这个憨皮性子孩子顺利入盆,迎春拼命使劲,只想早给孩子求条生路。
就在这紧张工夫,就听外面脚步咚咚作响,小丫头心系迎春母子们,紧张的盯着房内,一时不察男主子归来,水衍只得自己报门:“母亲,岳母,孩儿回来了。”
张氏水母闻言大喜,难得一致相携出来东稍间,齐齐拉住水衍,浑身上下查看摸索,验证了水衍全须全尾,两位母亲齐齐蕴泪:“好孩子,可回来了,回来就好。”
西稍间打通了隔墙,预备了两架悠车,作为孩子养育室,此刻大姐儿大哥儿已经入住了新居。水衍心里记挂迎春,却被两位母亲簇拥着进了育儿房。秋儿叶儿如今随着奶妈子月嫂子打下手,水衍正要进房,却被她两个拦住门房,振振有词拒绝入内:“哎哟,姑爷,您这样一身甲胄的可不好,可别吓着哥儿姐儿们,小哥儿姐儿娇嫩得很,您还是换了吧!”
张氏这会子也惊醒了,对啊,这一身甲胄只怕还沾染了血腥人命呢。心里这般想着,话却没出口,只是看了水母一眼,一贯不合拍的两人,此刻却是心照不宣,瞬间达成共识,齐齐起身拉着水衍:“快去梳洗了再来,这会子还缺一个呢,等会儿连着老三一起看罢。”
水衍嘿嘿嘿笑:“呵呵,还有老三么?呵呵,好好好,我就去,就去。”
他这儿正在嘿嘿傻笑,却是磨磨蹭蹭不挪动脚步,眼睛黏糊者迎春卧房。
绣橘心中熨帖,微笑吩咐小丫头枝儿:“去让婆子提水到西厢房,你跟藤儿伺候姑爷沐浴。”
水衍还是不挪动,直挺挺站在当院,眼巴巴盯着我房门,直到房中婴孩哭声再起,凤姐喜滋滋报喜声响起:“恭喜亲家妹夫,二妹妹又生一个小子呢。”
水衍这才傻呵呵沐浴去了。
水母看着手里巴掌大的孩子,又是欢喜又是愁。一时,尤氏忙叨叨用了红绸秤杆子秤外甥,老大(大哥儿)三斤八两,老二(大姐儿)四斤二两,老三(二哥儿)三斤六两。
张氏看着小小孩子也发愁,奶娘差一个还是小事儿,这样小小的秧子,一个个眯眼不争的,看着底气不足,不知道能否平安成|人呢。
凤姐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婆婆心思,不由笑道:“哎哟,还是迎妹妹厉害,我生葳哥儿才七斤二两,莛哥儿只有六斤八两,迎妹妹一胎竟然坏了十一斤重的三兄妹,可是劳苦功高得很啰。”
又冲着水母道恭喜:“亲家太太,请等着罢,十八年后,哥儿们给您挣诰命,去孙媳妇吧!”
这话水母听着熨帖,脸上顿时开了花儿。
这会子工夫水衍已经收拾停当,抬脚就往迎春产房冲,要去探望妻子。两位伺候的月嫂子正搭帮着晴雯绣青给迎春收拾擦拭,更换血衣,惊见水衍乱闯,忙着阻拦:“产房污秽,大爷您还是先去看看孩子吧,奶奶这里自有我们照管,您过个三五日再来看奶奶。”
水衍这会子心系迎春,哪里顾得去看儿子闺女,看着一盆盆的血水往外倒,他眼直晕,心里突突突突乱跳:“怎么了?恁般吓人?”
一个月嫂子笑着解释:“这只是清洗的血水,奶奶一胎三个孩子,不算什么了。”
凤姐指挥着小丫头抱出三个陶罐来,对着水衍笑道:“这是哥儿姐儿胞衣,姑爷去后院子埋在树下面,切莫叫畜生或是歹人偷了去,坏了哥儿姐儿们运道。”
水衍这一听,面色凝重起来,亲自将三个陶罐宝贝似的用衣襟兜着去了。
少时回还,却见奶娘们正在给孩子洗澡,原来孩子拉了脐巴巴,一屋子臭烘烘的,秋儿忙着往熏笼里添香,水衍却是冲鼻不闻,跟门口伸头探脑。等老大洗好了递出来,水衍接在手里只觉得是千金尊贵宝贝,喜滋滋瞅着儿子乐呵:“哎哟,刚生下来就长了络腮胡子了?”
水母跟张氏相视一眼抿嘴笑:“这个傻孩子!”水母结果大孙子月亮看越喜欢:“咱孙子漂亮呢!”
一时,大姐儿也洗好了,水衍接过大姐儿,又是一惊一咋:“哎哟,姐儿脸蛋红彤彤的,是不是火性重?”
说着话,水衍把孩子递给张氏:“岳母您看着,是不是叫太医瞧瞧呢?”
张氏拍拍女婿安慰道:“姐儿红纷纷的,跟她娘亲落地一个模子,将来必定是白净肤色。”
水母也已一旁欠着身子看孙女,笑吟吟跟张氏咂嘴:“他小孩子,没经过事情,知道什么呢,咱孙女也漂亮!”
张氏笑着点头:“这是一定了,爹娘都是好胎子呢!”
一时,老三也沐浴完毕,奶娘喜滋滋递到亲爹手里。
再接次子,水衍有经验了,既没咋呼儿子长了胡须,也没咋呼儿子脸红是不是有火气。这会子工夫,水衍做爹爹的感觉越发浓了,抱着次子,挨个跟老大老二比较,结果发觉,老大老三一个模子,既像母亲又像父亲,让你说清楚到底哪里像,却又不分明。独独闺女儿却是像爹多些,额角脸盘似母亲,眉毛虽则弯弯,却是明显浓密粗黑,嘴巴小巧,鼻梁却是又挺又直。只是眼睛闭着,不知是迎春的杏眼,还是水衍凤眼了。
水衍轮换抱着三个孩子,亲来亲去嘀咕不够。
“嘿嘿,母亲,您看俺儿子啊,真乖啊!”
水母点头笑:“嗯嗯,像我儿,错不了。”
“呵呵,岳母大人,俺闺女儿,可是真俊啊!”
张氏额首不看孩子,看着女婿微笑:“可不是,像她娘的俊模样。”
室内响起阵阵笑声,一个个笑眯眯看着水衍得瑟献宝!
164夫妻情浓
饶是凤姐婆媳和谐,夫妻恩爱,也是一旁看着眼热,当初她生巧姐儿,贾琏虽然没有很失望,也没有这般高兴。
当然,这是凤姐没经历过前世惨伤,两下比较,难免不餍足。
前世贾琏不仅妻子怀孕摸丫头,摸自己身边的也摸妻子陪嫁丫头,得知凤姐早产生下女儿,失望之余,一头扎进房去压着小厮,喝小酒。
凤姐若是知道这茬事,只怕伤心更甚,瞬间变成心狠手辣,浑身人命凤辣子了!
再有水三姐,她头胎养下儿子,却也没见夫君如水衍这般狂喜。婆婆吩咐他二个月不许夫君同,她是言听计从,对于婆婆赏赐暖房丫头更是甘之如饴,夜夜承欢。
及至二月禁令期满,夫君已经被妖精迷惑,初一十五按例歇在上房,却是呼呼大睡,为的养精蓄锐,再战红袖添香。
若非自己暗中换了她的避子汤,让她懵懂怀孕,再把贱妇助兴的蝽药剂量翻倍,致使他们彻夜疯狂,颠倒流产。自己出面请了大夫揭破贱妇暗用蝽药,贱妇这才被婆婆一顿板子发买了,消了自己心头恶气。
水三姐叹口气,人跟人命不一般,好在夫君大礼不错,如今府里金丝雀儿虽多,却再不沉迷,在大面上没再给自己添堵。自己儿女双全也算过得。
不说凤姐水三姐两个年轻媳妇比较之下心中泛酸,尤氏无限酸楚,就是张氏也羡慕起来,想起自己当年生贾琏,贾赦却是请了小戏子来唱戏,酒席中途逃离,躲到炕头跟戏子哺酒去了。
好在自己如今熬出来了,孙子外孙也有了。
张氏咪咪眼眸,再把珏儿的婚事定下,也就人生圆满了。
当然,这一屋子女眷,最最感慨者,当属水母,张氏还有一个好娘家,婆婆早年虽然偏心,大面子上还不错,又有姑子撑腰敲边鼓,贾赦虽然荒唐,也没有宠妾灭妻。而今子孙满堂,四世同堂,张氏纵有怨怼,也气平了。
唯有水母,浪荡夫君,极品婆婆,一无是处,唯有自己死挺死扛。
张氏心满意足之余,却见水母神色戚戚,人心同此,张氏深知亲家的惨伤,不免劝慰:“亲家母,您好福气哟,我是眼巴巴盼了十年才有三个孙儿,那及得您,媳妇进门两年抱了三个孙子,这可是您前生修得好,也是天地之间有杆秤,该你的福气绝不会少。”
凤姐忙着帮腔:“是啊,老亲家,您的福气没人比哟!”
尤氏也道:“说不得过个一二年,又是双胞三胞了,您这一双手可是抱不过来了,我看您还是生个十双手罢。”
多子多福寿!
水母这一听心里醋溜一扫精光,只剩下满心欢喜笑满腮了。
无论水母张氏,还是凤姐尤氏水三姐,她们只是后院女子,争宠于夫君使他们生存的法则。却不知道,水衍此番对迎春的夫妻情义已经机关过了战争洗礼,经过了从生到死,九死一生的检验。
水衍胸前中了一箭,后背中了一枪,箭枪穿透外面银甲,虽然伤了皮肉,却是没伤着筋骨经络,原因无他,只因那一日,水衍贴身穿着迎春千金淘来的金丝软甲,金丝软甲虽然没有完全挡住枪箭穿透力,却是把杀伤力降到最低,太子二十四位护卫身陷匪徒包围,唯有水衍贾珏郎舅两个有了迎春准备的金丝软甲逃过一命,其余二十二名来自哈宗室勋贵家的敢死护卫,损伤殆尽。太子却被水衍贾珏以身为盾牌守护者,等到了北静王回师救护。
水衍知道,自己能够逃过一命,全赖迎春不惜千金值班铠甲,否则别说立功受赏,就是自己与太子珏儿三个也没命回京了。
原本贾珏立功返京,圣上预备改而招赘贾珏,却是太子说服了圣上:驸马不得参政,请父皇为儿臣留下探花郎。
太子预备让贾珏入住左右春坊,圣上为了保存太子实力,让贾珏留守翰林院。
圣上言道:阁臣出翰林,让他去翰林与六部间磨练吧。
水衍跟贾珏护卫太子脱离险境,贾珏没有三军将士的欢呼雀跃,他反身握住水衍手,赤目无泪,却是誓言铮铮:“姐夫,好好待我二姐,否则,我即便拿命也要换掉你的命!”
水衍反手抱住贾珏,胸脯子跟贾珏用力一撞:“我若对不起你二姐,不等你来,我自我了断!”
太子闻听这两郎舅话语始末,得知自己这两块救命盾牌出自水府贾氏,沉默半晌言道:“我许她一世荣华。”
言罢径直去了主帅营帐跟北静王爷参商封赏事宜。
回头却说水衍,想着迎春待自己的好,回忆起之前迎春为了给自己准备行装所受磨难,更想起这些磨难来自自己母亲,还有自己娇妻以及三个嫡亲的孩儿差点陨落,水衍一刻也等不得了,他要见一见自己娇妻,他要跟他诉说一番自己的思念与感激。然后,许下她一世的情浓于荣华。
对娇妻思念犹如青藤一般缠绕,让水衍心疼窒息。
清晨,水衍几次欲闯卧房,均被月嫂阻挡,水衍一颗心被思念折磨的犹如百爪挠心。水衍不能得见娇妻,整个上午窝在西稍间逗趣三个孩儿,惹得奶娘们憋手蹩脚,面红耳赤。
隔日晌午,一家子老小闹了两天一夜,实在都闹累了,一个个眯顿过去。
水衍猎豹一般蛰伏在儿子房里观察动静,这会子终于给他瞅准时机,猫咪一般,蹑手蹑脚,踮着脚尖,摸进娇妻卧房,彼时迎春正在昏睡,满头脸汗水,她双眉紧皱,嘴唇噏动,双手紧紧拽住锦被。
迎春因为产后体弱梦寐了。
水衍一见娇妻红艳艳的脸庞,顿时心摇旗鼓,眼眸淌蜜,他握住迎春颤抖玉指,颤抖手指怎么也擦不干净迎春脸颊额角汗滴。遂抬起箭袖轻轻替迎春擦拭,拇指轻揉迎春眉心:“别怕,我在呢!”
水衍的手指肚因为紧握刀枪数月,已经生成了厚厚的老茧,梦中迎春敏感觉得似有荆棘捧着额头,皱起眉头,微微掉头!
水衍看看自己手掌,咧嘴一笑,双手交替在腋下摩挲,在脸上试一试暖和了,这才再次握住迎春玉手。
迎春手冰凉冰凉的透着寒意,乍遇水衍温暖手心,迎春贪图一般紧紧握住,慢慢的松开了紧皱眉头,眼皮子轻颤,嘴角噙起一丝笑意,呼吸悠长细微。
趴着绣凳的晴雯惊醒,水衍忙着摇头,示意她去对面稍间歇息。晴雯叫醒了秋儿,两人慢慢退出。
水衍待她二人退去,将迎春双臂放进锦被,脱了套鞋坐在床尾,将迎春捂脚汤婆子撤下,改而将迎春肿胀的双足踹进自己怀里,眼睛盯着妻子恬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64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