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人在搞鬼
那几个失去理智攻击人的工人,此刻也已经恢复了意识。但是,他们却完全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忽然失去了意识。
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宝珠只好让李春留在了医院里,然后和其他人去了派出所。
然而,那个成军,是死活不说,甚至言之凿凿地称:“你们凭什么控制我,我在所里服务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这是滥用职权!”
宝珠隔着窗子看着那个人,只冷然道:“把他带到审讯室去。”
成军就这么被押到了审讯室。然后,看着对面的审讯桌上,只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顿时更是愕然。但是,他还没发难,那女孩便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叫成军?”
“我是成军。”成军的脑子彻底卡住了,只得愣愣地回答。
“是谁指使你去买的这些东西?”
成军张张嘴,刚要说,却一个激灵过来,又一次沉默了。
“说,是谁的指使?这米是怎么回事?”宝珠暗暗着急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她的法术为什么没有用了。
成军想胡扯一通,但是看着眼前这个诡异的女孩,他心底里冒出了一丝丝寒意,也没敢开口。
但是,他不开口也没用了,宝珠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了,就是有人在搞鬼。至于米什么的细枝末节,根本不重要。
“走吧,我们去那家酒店看看。”宝珠走出了审讯室,便道,“苏玉琴,徐小夜,我们三个去。”
钟横和严本秋不由得一愣,这位尸鬼小前辈……
“房卡什么的拿来。”宝珠压根不想和他们废话。
“……”
此时此地,暮色撩人。
忙了这么久,夕阳已经下山了,隐约在楼层和椰子树后面,露出老人般弱气的光线。宝珠只觉得这太阳碍眼得很。
她的生命,也是在这样一个黄昏画上了休止符的。然后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延续。
奇怪了,今天为什么会想到这件事情?
苏玉琴拿出手机,似乎本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有了群微信,道:“宝珠,韦特助和游总现在也到了。要不要等等他们?”
宝珠冷笑道:“他们现在应该是和家属在一起的,正安抚家属情绪呢。毕竟人死了,就算再有心理准备,也是没办法接受的。何况胖子那脑残的妈。我估计,她此刻闹得凶着呢。”
“闹不起来的。”徐小夜白了她一眼,“真当鬼对人的威慑力不存在啊?”
“……也对。”
韦莹莹和游弋确实是和家属在一起的,也确实没有闹大。
但是,站在医院冷冰冰的走廊里,听着孟赞的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突然有种浑身冰冷的感觉。
先是乔大师去了,然后,是孟赞去了。
以后呢,这些同事,会不会一个一个死去,然后,就是她,和游弋?
韦莹莹忽然不敢想了,但是她也已经知道,她既然已经想到,那这些,真的就有可能成真,
因为她是道破者啊……
或者前段时间,苏玉琴的异感忽然消失,也是一个征兆?
这是一个圈套,巨大的圈套?还是命中那些奇异的,不可触摸的……
韦莹莹无暇想下去。
她只能麻木地跟着孟赞的堂哥匆匆行走办事,然后解决了公务上该为孟赞做的一切。由于孟赞是在出差期间出的事情——虽然是心脏骤停这种无解的死因,但是别说游氏是知根知底,清楚地知道孟赞是殉职。就算是普通公司,出于人道主义,也不得不给些抚恤的。
医院的办事效率还是极快的,赶在下班时间前,就已经办好了所有手续。也已经联系了火葬场。考虑到岛上的特殊情况,医院和殡仪馆的人便请这些相关家属回家去了:“白天再继续吧,晚上晚上不方便。”
游弋和韦莹莹也让李春趁着那些旅馆还没有关门,让他陪着二老去订了房间,又叫他陪着二老,不要乱走动。
这时候,韦莹莹才有空看了一下手机,发现韦莹莹给她发了个短信,说她和宝珠、徐小夜三人,都去了成平酒店。
韦莹莹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游弋,她们去成平酒店了!”
游弋叹了口气,沉声道:“走。”
走,自然是去成平酒店找她们三个。
此刻,夕阳的最后一丝光线已经沉入海底,这个黄昏没有歌声,夜色却更是阴冷可怖。
韦莹莹随着游弋走在小岛的街道上,这一座岛此时已经过早沉睡了。也不用问什么路,凭借着那非人的直觉,一直往前走就是了。走着走着,乔大师也现身了。沉默地跟在他们后面,一言不发。
成平酒店也算是一个高档的酒店了,独立的六层楼,占地面积也颇为客观。此刻,成平酒店安静得出奇,保安亭里面开着灯,里面的一个门卫正在很入迷地看着报纸。大厅里面的前台小妹似乎因为无聊而面无表情。
最关键的是,整整一整座酒店,没有那种其他地方阴森森的气氛。但是这一整个酒店,开灯的地方,就是保安亭和大厅。
韦莹莹和游弋带着乔大师就走了进去。前台小妹那似乎完全不动的眼珠子,才微微动了一下。
“你们是要住店的么。”
“是的,还有空着的房间么。”
这个前台小姐,应该不是鬼,但是,一时间,韦莹莹和游弋也说不清,这是不是一个真的人。
因为他们都发现,进入了这个酒店之后,他们的异感就好像……出了异常。
“喔,是要人的房间,还是要死人的房间?”
这一句,让韦莹莹在毛骨悚然之后,迅速反应过来——这个酒店居然成了一个阴阳酒店!
只是,它为什么会成了个阴阳酒店?
“人的,当然是人的。”
“活人的房间没有了,只能给你们死人的,”那个前台直直地拿过来一张房卡,“二楼二零四房间。”
整个过程,她都是木然的,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