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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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25限 作者:滕真

    第七章

    今日是周未,逃了一节课,提早两小时离校,目的只为一个——给叶漠惊喜!

    缪萱踏人“丰程”,向总接待处走去。

    即便安分守己地垂头直线行走,仍能感觉到大厅里来往的人流对她投来特别关照的注目礼。早已习惯旁人惊叹的眼光,但今天好像汹涌得让人有些招架不住。只因她刻意地打扮了一番,清纯之外又添了媚而不妖的隐隐x感,所以元需回眸生媚的笑容,便足以让好色、不好色的男子们垂涎成河。

    “对不起,我找叶漠!”缪萱对着已看到呆掉的接待处小姐抱以羞涩的一笑。

    “找……找总……裁吗?”天!超级美女那!总台小姐结巴着吞口水。这种漂亮得似仙女的人物不止会让男人唾y腺分泌过胜,连同x看了也会禁不住呼吸困“你找总裁有事吗?有没有事先预约?”旁边的另一位经验老到者才没那么单蠢、看到美女到达流口水的地步。羡妒之下投来敌意的间话。哼!又不知是哪家新办企业总裁的女儿,仗着自己稍稍出众的容貌,欲想攀附香港最具价值的单身总裁。

    “我姓缪!你可以打电话……”缪萱困惑。预约?见丈夫需要那么麻烦吗?

    “不行!没有预约的话就请另改时间。我们总裁公务繁忙,若每一位客人都像你这样随到随见,哪有工作效率可言!”小姐义正言辞地拒绝。

    缪萱委屈地撇撇唇角,接待小姐说得旬句在理,可她又不想就此放弃,打道回府。今天,她可是特意装点娇颜来迷惑人心的呢,没达到目的怎甘心回去?心中早已迫不及待地期待看叶漠见到第一眼时的反应。淡漠的表情可会显露吃惊?漆黑的眸色可会因她的x感而不由主地转变颜色?乘这个机会正好检验一下新买的这件低x小礼服的魅力值!

    拿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偷偷贼笑。数键才按了一半,身旁有冷风袭过。

    “缪萱?”来者冷冷的眼光扫过,浓妆的脸似戴了张面具,傲气凛人。

    “湛小姐?”一见是她,那位接待小姐立即堆满笑容,“叶总裁特意打电话交待,今天的会议在十八层的副会室举行,请湛小姐直接上去。”

    “她一怎么回事?”湛瑛指着缪萱询问。堂堂的总裁夫人竟在大门处与底层员工纠缠不清。

    “幄!这位小姐说是要见总裁,可又没有预约,我正跟她解释,请她另改时间呢。”女孩口齿伶俐地报告,以表现卓越的工作能力。“培亚”是“丰程”创建以来最大的合作伙伴,而且湛小姐又与总裁频繁接触,没准哪天就扣上总裁夫人之冠。现在卖力讨好,也许将来有一天会有提升的机会咧。“湛小姐认识她?”

    原来如此。湛瑛冷冷地笑。叶漠把婚礼办得低调又封闭,难怪底层员工会对总裁已有家室的事实一无所知。登上总裁夫人的宝座又怎样?她在“丰程”的知名度远远及不上她。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想见叶漠,就跟着我一起上去吧。”湛瑛挟着轻蔑的口吻,傲慢的态度。无论在形或质上,她都占尽了优势。跨人电梯,按下十八层键,侧身打量尾随她的幼稚女生。不可否认,她真的很美!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粉白的低x小札服,x感得让人移不开目光、最奇特的是,她的天然纯稚综合了媚惑力,繁衍出别具一格的特殊气质。不期然想起叶之的忠告——面具!湛瑛脸上顿时浮显忌恨的暗红。闯荡商场多年,有些东西失去了,是再也寻不回的。“婚礼当天准新娘惨遭冷落,而‘丰程’的多数员工竟全不知情总裁已娶妻的事实,你知不知道造成这种后果的原因所在?”

    缪萱垂着头,傍依角落,看来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媳妇般胆小怯弱。湛瑛更不屑。

    “因为,对叶漠而言,你g本是个耻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父亲的龌龊令人心寒。这倒警示了我,下次见到你们缪家的人最好远避十尺之外,免得稍沾上一点,便被人攀藤而上。”湛玻加重欺辱的口气,宣泄恨意,“补偿?哈!百分之十的‘丰程’股份,你的身价未免也太昂贵了些吧?告诉我,你值这个数字吗?能登上总裁夫人的位置让你很是心满意足,是不?真可惜,现在的你,是与不是g本无区别!”

    强托起她的下巴,欲让她无所遁形。可当对上缪萱的眼睛时,湛瑛吃了一惊。里面闪动的哪是她预期的委屈泪光?

    “湛小姐凯觎的是总裁夫人的位置呢,还是叶先生妻子的身份?”缪萱问。恐怕两样均想得到吧?无法抑制的忌妒令自己完全忘却了要顾及j心打造来的冷然尊贵表皮,一股脑地宣泄于她,让她听得清楚。也看得明白。湛瑛可知,她的酸意越浓一分,就无形间滋长了她的幸福多一分。

    叶漠是她的。而碍于道德沟壑另方的“他人”只能想,不能碰。

    “你g本配不上他。”未料缪萱竟有一语刺穿她的能力,心虚地推开她,强硬狡辩。窄窄的电梯内,缪萱重重撞上电梯壁。

    “配不配得用事实作证。名符其实的叶太大是我!

    而非你!”

    “你……”名符其实?她在暗示什么?湛玻猛地被刺痛,“他不可能爱上你。”

    “是吗?那么,湛小姐想不想看事实呢?”缪壹依然持着纯真无暇的表情。很残酷,却很有效的事实。

    “什么?”

    红灯跳到十八层楼,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缪宣眼中闪过狡黠之光,湛瑛尚在锗愕中,就见缪萱突然捂住x口,倒出电梯外。

    “喂……你,你怎么了?”湛玻惊呆了,冲出去,企图扶起她的身体。缪萱堕紧的眉、惨白的唇、沾满汗水的透明脸庞,都让她心神慌乱。从未遇上过如此棘手状况的湛瑛只能高声呼救。

    “宣?”叶之第一个到达现场,“你对她怎么了?”

    “我……我没有!刚才她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湛瑛急急地为自己辩解。对她?难道说两句重话也会达到这种效果?话未说完,便被一股chu野的力道推开,跌倒在地。

    忍着痛望去,看到的是让她更痛的一幕。推开她的男子——叶漠,正抱起缪萱的身体。惊惧在眼中,总是淡得对任何事都元动于衷的表情在这一刻起了变化,那么在意那么恐慌。隐藏在这些表情之后的,一闪而过的是什么?爱?这就是缪萱要她看的事实?以往的骄纵、傲慢、不屑,合在一起,叶漠的表情狠狠地刮了她一巴掌。她自认为的优势,竟一直在让自己出丑。再冷、再做,也掩不去另一个事实。她爱叶漠,就如叶漠爱那个稚气的女孩一样。

    痛得不能呼吸,泪水不知何时爬满了脸颊。

    “送她去医院!”叶漠厉声地吼,声音变得黯哑。

    “我去开车,你抱她下楼。”叶之立刻行动。

    躲在叶漠怀中的缪黄抓紧丈夫的衣领,随着他站起的身体腾空而起。在转身的瞬间,缪萱的眼光扫过所有从会议室围聚来的高层群。大多人持着好奇,研究这个能让总裁展露情绪的女子;也有孟隽云的担忧。邝涧的冷然;还有祁函克瞪着叶漠的明显敌意及恨意。

    悄悄吐一吐舌,本只想制造一个事实来打消湛瑛不切实际的幻想,好让她死心,也摒除去一个爱慕丈夫的“情敌”,可未料到自己出神人化的演技竟让这玩笑

    开过了火。怎么办?

    唉!看来,只能咬牙,闭眼,干脆!死撑到底!

    “要不是雅清硬把你扔进医院,大概等这条腿开始腐烂了,你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吧?”李严俯身近观,伤口化脓,让整条j致的腿变得红肿不堪。现在的女孩都怎么了?一个缪萱是这样,另一个仇雅静也是如此。他是不是与不珍爱生命的女孩特别有缘?

    “是啊,伤了很久了吧?若再拖上一两个月,恐怕腿会废掉嗅。”替仇雅静治疗的年轻医师c嘴。偷瞄一下似在燃烧的漂亮脸孔。她不痛吗?处理伤口时她甚至连眉都未皱一下,仿佛身体早已不属于她了。这样的女子,稍稍靠近一些,或许就会被烤得焦头烂额的。“目前情况还不算大严重。不过,因为拖延时间的缘故,可能康复的时间会久一些。你一定要记住,少动,尽量不要让受伤的腿使力。还有,每隔两天就要来复诊一次,重新换药……哎哎,别动呀,我还没包扎完呢。”

    仇雅静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起身时更是一脚踢翻换药盒,以示自己有多么不耐烦。然后,她拖着那条受伤的腿,慢慢走出外科诊疗室。

    “雅静……”李严越过她,挡在她面前。她满眼的不驯、满脸的暴戾让他收回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责备。父母的惨死给了她多大的打击,以至于让她的x格突然扭曲成这般?或许,治疗脚伤的同时,该建议她同时接受心理治疗。“听雅清说,湛骁正在美国加紧学位课程的完成,并打算回香港发展。听说他连戒指都买好了呢,只等着回来向你求婚。现在的你什么都不用想,只要静心养好腿伤,乖乖地等着做新娘吧。”

    “是吗?”仇雅静用娇纵的口吻问。湛骁?哈!好熟悉的名字!是不是那个从小与她定下婚约,自命为她未婚夫的男子?那么,爸妈死后,这婚约是否也该随着他们的鬼魂一起烟消云散了呢?“娶我?好主意。你去告诉他,等他弄垮了他老爸引以为做的‘培亚’企业,足以配得上我的落魄时,我会考虑这个问题。”

    仿佛觉得自己说了一个超级有趣的笑话,仇雅静开始咕咕地怪笑。笑的时候,身上的火焰燃得更艳,似在同时燃烧灵魂。看着她夸张地笑到蹲下,捂住肚子的模样,李严突然有一种薄弱感。有些人并非让他诊疗。

    开几贴方子,吃些药,动一下手术便会康复的。

    现在的仇雅静,谁能医好她?湛骁可以吗?

    “李医师,李医师……”他的助手小陈急匆匆地跑来,气喘琳淋,“刚才‘丰程’的叶漠先生打来电话,说是他的妻子心脏病突犯,正在赶往医院的途中。大约三分钟就可以到达。”

    “缪萱的心脏病又犯了?”天!李严忍不住呻吟。看来好事都喜欢挤一天报到,“雅静,去我办公室坐一下,等我处理完,我载你回家。”

    李严交待,正欲走时,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对了!适才那么夸张的笑声突然静止了,仇雅静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身体似乎僵硬了。

    “李医师,我们要不要准备急救器材?”助手问。

    “嗯!”他点头。这丫头,就暂且放着吧,慢慢再来探究原因。

    仇雅静仍是蹲着,怔怔地望眼前的雪白墙壁。“丰程”、叶漠,这四个字超越了一切,在脑中惊现。

    汩汩的鲜血从爸爸的太阳x流出,母亲拼命地用手捂伤口。幽暗的灯光照着这一幕,出奇恐怖。母亲的哭泣声在夜色中分外凄厉。她呆呆的,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便被母亲强推出卧室,反锁在门外。顿时她慌了、失措了,拼命地高声喊叫,用力敲门、撞门;直到又一声枪响划过寂静的夜时,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晕倒在地……

    “啊——”她捂住耳朵,阻止想象空间跳出来绕乱思维。不要想这些!不要!

    “仇氏”惨败,“丰程”出力多少!

    这群刽子手,他们害死了爸蚂!仇雅静站起来,挺直脊背,脑中又变得一片空白。叶漠两个字取代了一切,与怒火、与仇恨相连!

    她转回外科诊疗室,从盒子里拿起一把手术刀,薄薄的、锋利的刀,全不顾年轻医生的诧异,但慢地走出,埋伏在高大门不远的拐角处。

    是他!他正抱着一个女孩急速冲进,将她轻放在等候着的活动病床上。

    仇雅静走出去,混人来往的人群中,绕到叶漠身后,慢慢接近。很容易,没有人认识她,她只需举起手,快速而出其不意地拿刀从他脑子上划过。他会和爸爸一样,汩汩的鲜血从太阳x流出。她已经很接近了。

    眼光扫过活动病床,躺在上面的女孩有着一双很明亮的眼睛,当女孩定睛看明她的脸孔后,惊惧浮上眸子。

    是她?她们同时确认!

    仇雅静举起手!

    “不要!”那个女孩大喊,从床上跃起,扑向叶漠。两个人一齐倒在地上。但来不及了,手术刀锋利地从女孩臂膀滑过,裂开一个很大的伤口,刀锋上也沾了血迹。

    当她准备再次举时、瞄准叶漠时,后颈突然遭到袭击,只见光芒一闪,手中的刀轻而易举地转去了别人手中,把玩它的是一个长得帅得离谱、有着邪滋笑容的男子。仇雅静很茫然。然后,她晕了过去,脑中真正一片空白……

    缪萱伏在叶漠身上,感觉心脏怪异地抽动着,扩散着逐渐麻痹肢体。她意识到,她不必费力假模假样地死撑到底了——她的心脏是真的出了问题,这一次!

    x口好痛,手臂也好痛。晕眩袭上,叶漠的脸在眼前一明一暗地闪动。他可有受伤?为什么他望着她的眼神如此奇怪?缪萱很想挤出一个笑容,但,真的无力了,头垂倒在叶漠的x膛上。

    唇间低低地哺出一个字:漠……

    夜深十一点,恢复知觉的缪萱缓缓睁开眼睛,呆望熟悉的天花板半晌,雾气浮升眼眶,淌过皮肤,没人发梢。连昏睡时似也紧绷着的弦,此刻终于松落了。

    她醒了!感谢上苍,她又醒了过来。

    移开明亮的落地窗户,让含着夜的幽香清风吹进。

    以往,她总是快乐着,做每一件自己想做的事,从不被该或不该、可以或不可以犹豫牵绊。每一天均是上苍的恩赐。她不要自己死时持有半点遗憾在心中;而现在,她仍是快乐的,却开始贪心。等待变成期待,才会在睁开眼睛的瞬间喜极而位。病房中空空荡荡。叶漠呢?去了哪里?他的身体里是否也有一g与她相同的弦,只等着她的笑容来缓解?

    这时,身后有门锁轻动。一定是叶漠回来了。甜甜地微笑,感觉环过她腰的双臂,贴近她身体的体温。突然,缪萱僵硬住。不!不是叶漠!这不是她熟悉的肢体语言。是谁这么胆大,轻薄于她?倏地转身,扬起手掌挥去,却在离开脸颊一寸的短小距离内被擒。祁函克愤怒的眼光瞪视着她,毫不怜惜地捏住她受伤的手臂。

    好痛!

    “挥手是因为——拥抱你的人是叶漠?或是,拥抱你的人不是叶漠?”他吼。很拗口的一句话,但缪萱听懂了。真的是很愚蠢的问题。要怎么回答他才能明白?

    “我是叶漠的妻子!你明白妻子的意义吗?”她反问。祁函克,他还在期盼什么?

    “妻子只是一个普通称谓而已。”祁函克争辩。只要她的心未归顺叶漠,妻子永远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空壳!她的心到底在哪里?以前从不曾怀疑过,就如笃定他的心意一样笃定她的。可今天的混乱场面中她的表现,开始让他动摇。

    “我的身体已经很熟悉他的拥抱,所以才能毫不费力地分辩,这样的解释够清晰了吗?请容我只能点到为止、若再要深人细说的话,就该涉及我们夫妻隐秘的私话,恐怕外人……”

    “住口!住口!”祁函克疯了似的握紧她的长发,禁止她再说出一个字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下贱?是缪建秋指使了你什么,还是强逼了你什么?出卖身体来换回更多的物质?他到底想要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甘愿做我父亲的走狗?”缪直冷冷地问。

    祁函克己用行动回答。强硬吻住她苍白。冰冷的唇。缪萱不客气地用力咬下,让他痛呼着后退。嘴角有鲜血流出。祁函克盯着她——她眼中的冷漠与厌恶,然后慢慢平静下来。

    “你变心了,开始喜欢叶漠了?”他疑问。所以,她才会那么勇敢地替叶漠挡去危险?

    “很高兴你能看清楚。”缪董微笑。呵,他若认为是变心,那就全当她是贪慕虚荣。水x杨花的女子好了,一切,由她承担。而以往,一刀斩断,归他珍藏,作为美好的“回忆”,就此再无牵连。“所以,请你离开‘康远’。

    离开‘丰程’,另觅高就,我再也不需要你了!”

    被父亲利用了这么多年的他,总该有清醒的时候。

    “告诉你,你的父亲尚养不起我这条狗。”他退开一步,看清她眼中的厌恶。原来,他在她心中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事实上,我的贪念较你父亲来得更大。大到足以让你猛吃一惊的地步。”

    “以管理为名,踏入‘丰程’是你的第一步?”与叶漠抗衡、到最后大吃一惊的会是谁?会不会是他?直到最后一刻才发现,被蒙在真相之外的人,一直是他?

    “萱!我从未发现你有这么聪明。这样的你,要以怎样的姿态来同时扮演缪建秋的女儿、叶漠之妻呢?这两者该是互撞的,你会舍弃哪一方?”好悲伤;直到内心开始动摇,才看得清她眼中对他的评价,才似乎……开始有些了解她,“知道吗?我最大的贪念仍是你。而现在,似乎只有得到你才对得起我在做了六年的‘走狗’身份,”哈!走狗!

    “那么,祝你好运!”缪萱飘忽地笑、淡淡地转身,遥望窗外的景致,“我累了,请回吧。”

    祁函克步步后退。这场婚姻到底谁得了益,若缪建秋此刻看到女儿的陌生笑容,还能笑得那么得意、张狂吗?他把握中的女儿谁真正了解?是不是叶漠?否则他怎会娶?

    “今天袭击叶漠的女孩你认识吗?”走到门口,祁函克突然问,“不知道她与叶漠究竟有什么仇恨。很佩服她的勇气,只是,她仍太稚嫩,不懂得杀人的方法直截了当并非最完美、最有效的。有机会的话,我倒乐意指点她一二。”

    缪萱不动。说这些话用意何在?警告?威胁?或是等着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缪董不入圈套,冷冷地站立,任风迎扑脸颊,直到祁函克失望地退出,合上门板,缪萱才冲去床边,拿起手机拨号码。

    对啊,她怎么忘了仇雅静呢?那个火一样的女子,叶漠会不会直接送她人狱?可惜!叶漠的手机正在通话中,只有“嘟嘟”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弥漫、弥漫……

    将汽车泊于医院专用的停车场,从后座的保温箱里取出特意为缪萱烹任的蛋三明治。打开车门,正欲跨下时,叶漠突然顿住。汽车里的暖气丝丝泻出,与车外强大的冷空气抗衡,终因敌不过,畏缩退人。干脆关上车门,关掉暖气,摇下车窗,让飒爽的秋风袭卷而入,镇醒恩绪一难得混乱的思绪。

    不是犹豫,只是……他需要想一想;视线离开她慧黯笑容,把一件事从头至尾整理清楚。

    在公司里突然病倒,已极度虚弱的缪萱是怎样在袭击的瞬间从活动病床上跳起来,扑倒他,也替他挡去那一刀的?当他抱着她的身体,看着鲜血从她的臂上流下。渗人他的衣衫时,整个脑子是空的,只有这个问题鹤立而出、盘旋上空。

    他为她从未展露过的爆发力而震撼。而这可怕的爆发力从何而来,似乎成了一个谜。一个真真正正安静思考后才解得开的谜。

    她在欺骗他。无从考证欺骗了哪一项,但她一定隐瞒了某些事。是伪装或是保护色?在旁人无法靠近窥探的内心中,她有一个秘密。她的慧黠将它掩盖得很好,让他弄不懂、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秘密?深思时,心中竟会有隐约的不安泛起。

    他几乎要到达边缘,但李严的解释水分足得让他再无半点探究的兴趣。那瓶药的功效真的纯粹只起保护作用吗?为什么每次与她亲热过后,她的脸色总会立即变成透明的惨白?吃夜宵明明对烹任一窍不通的她掩掩藏藏地躲在厨房,拿最不擅长的项目搪塞。慌乱心虚的态度更证明了一点——她,正在撒谎。

    比李严更具权威的世界级名医数不胜数,如现居英国的奥尼特便是其中的伎校者。询问过,但他的答案不置可否,只有对病人做一个详尽的心脏检查后,才可能呈出准确的诊断报告书。

    缪萱又一次得胜,恐怕她早料到有此结果——不相信李严的解说词,却因逮不到确实证据,只能无可奈何地作罢。透了他x格脾气的她,似已越演越张狂。

    是不避讳的游戏,或是故意撤下引线存心让他疑惑?

    他的确开始起疑了。突发的病情哪次是真?哪次是假?似乎每一次兴师动众的复发总能让她“无意”间达到小小的目的。真有那么巧合?有时;缪萱善使外表的伪装能力老到到让人吃惊的地步。

    不可否认,她是相当聪颖的女孩。身为“交易品”,介于女儿与妻子的两重对冲身份,她极佳地把握着尺度。聪明地不提、不问,单纯地扮演着妻子的角色,尚未展露丝毫图利的目的,也让他一步步下陷,享受她的同时几乎忘了这场婚姻的真正意义!忘——当然是在他对自己的判断力极有把握的基础上的一种松懈。

    缪萱时常会耍些小小计谋,在你防不胜防之时套你上钩,但她本质单纯,所以,当祁函克出现至今,他仍保持着观望态度。接下来,事态会作何发展,谁能预料?

    突然,西装袋中的手机铃响。察看来电显示,接听。

    “孟?”叶漠直呼其名。电话是盂隽云办公室的专用号码。

    “啊!”孟隽云笑。叶漠总是这么简洁,有些主硬的感觉,“没什么事,只想探一下缪萱的现状。今天已经被吓了两跳。公司一次,听说到了医院还遇上了麻烦,受了伤。现在怎样了?医生怎么说?”

    “还好!”现在的她是醒了还是睡了?或是g本未醒?“伤口已经缝合了,医生说无大碍。”

    “嗅!那就好!”孟隽云呼口气,然后再笑“今天我的办公室可险些改建成游泳池呢。湛小姐的眼泪在这里横飞了几个小时。唉,总算领教了失恋女人的可怕程度。”至今还心有余悸,也不忘幽总裁一默,“我看她扯心缪萱的成分较少,你对她那近似chu备的推揉动作才是让她伤心至此的g源哪。”

    “哦!”叶漠皱一皱眉,勉强吐出两个字,“很好!”

    很好?咣当!那头的孟隽云颤悠悠地爬起,呵!

    不愧为叶漠,够绝的回答,不知湛瑛亲耳听到的话,会不会当场吐血,倒地身亡。

    “对了,叶之让我转告一声,他去日本晃几天,很快回来。”盂隽云说。

    “日本?”叶漠重复着低喃。什么时候开始,叶之会对他报告行踪了?以往,他总是自由来去,不被任何事或人束缚。“仇雅静的事他办妥了吗?”

    “就是那个袭击你的女孩吗?嗯!叶之把一切处理得低调也简洁。压制住媒体的传播,全面封锁消息。”

    “她仍在警局?”

    “不!被她姐姐仇雅清接走了。”说到此,孟隽云赶紧分享一个叶之带回的最新趣闻,“听说,仇雅静的姐姐更为厉害!去警局接人时,竟然连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接了妹妹就走,好像有什么重磅人物在后撑腰一样。更有意思的是,在场没有一个警察敢拦人,眼睁睁地看着两姐妹很帅气地走出警局,践得要命。漠,你真不打算追究此事吗?她伤了缪萱,可称故意伤人罪了呀。”

    追究?他怎么可能去追究一个亲眼目睹父母惨死却无力挽救的女孩?眼前模糊一晃,景致重叠。皱一皱眉,食指下意识地划过眉字,欲抚去浮上的忧郁。

    “缪萱不会允许我追究。”她一直都能看透他,是不是?心中浮现她的美丽容颜,想吻她的欲望突然膨胀,变得如此强烈,“你还没回家?”

    盂隽云的笑声有些奇怪,“啊!刚想回家时接到了一个邀留电话。知道是谁吗——祁函克!”

    嗅?叶漠顿一顿,“这一次,他又要什么?”

    “他的行动速度似乎超出你的预期,步伐快了许多。这一次直接跳人了我们与‘培亚”的合作计划。不过,我猜想今夜他会向我打探将近研制完成的新产品资料。”孟隽云喝口水,“漠!你估计得没错。祁函克踏人‘丰程’的目的没那么简单,而且,他的野心似乎大得有些过火。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才会不落痕迹地派他潜伏在祁函克身边?

    “他的能力与傲气并不像会臣服于缪建秋。”叶漠解释。至于祁函克呆在“康远”,定是别有目的。是缪董吗?“今夜,小心些。”

    “收到!”孟隽云暖暖地笑。他知道叶漠指的小心井非新产品的资料,而是他。为能够真心体恤下属的老板办事,哪有不甘心的?邝涧是!他也是!“祁函克大概从未听说过‘欲擒故纵’的策略,或许是他的傲气,或许是我的幼稚,他对我的不屑已到了放纵的地步。漠!我看来真的那么好欺负吗?”

    邝涧反对,公司的大多高层都反对,只认为叶漠太过掉以轻心,才会派出他这个只会在实验室里玩器皿的呆子伴间谍身边。呜……难道一脸阳光笑容就代表他注定成为商业白痴吗?害他捧着受伤的自尊心痛哭了几日。惟一有所了悟的竟是那个看似恬静、柔顺的洋娃娃。意料之外也让他重新认识了这位大嫂。叶漠娶到了一个有趣的女生,是吗?

    “先退一步才能更进两步。”叶漠淡淡地答。这场游戏中孟隽云成了至关重要人物。反过来说,祁函克仍太稚嫩。若他输,全赐于他太过外显的傲气秉x。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祁函克直到现在还未出现。”

    孟隽云困惑道。看一下表,都将近凌晨了,“说好十一点半的,不会又爽约吧?”

    叶漠正欲回答,突然看到病房大楼里走出一个男子。直到他走人停车场,站立月光下,叶漠才看清他的面容!

    祁函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时间这么晚!

    下意识地抬眸看缪直病房,有亮光传出。思考一下,叶漠眯起眼睛。淡漠的表情看来有些危险。

    “喂?”电话那头提出疑问。

    “我想…他很快就会到。”看着祁函克启动汽车,驶出医院大门,叶漠才再开口:“大概十分钟!”

    挂上电话,推门跨出驾驶座,呆呆着站立风中望着缪查病房中的灯光,直到熄灭,一切归为黑暗。

    祁函克为什么甘愿留在“康远”,他有些确定了。缪萱的美丽不止他看得到。

    突然间,浓浓的酸意浮升!他,叶漠竟开始生气了!无缘由地忌恨起那个滞留他妻子病房的男子!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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