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Skip]Queen第20部分阅读
[主Skip]Queen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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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怪异的哀鸣,投降般的视线看着她:“我说,‘京子’这个名字在我心底就是指你,但是现在你就站在我面前,却问我‘京子呢?’这让我非常的不自在!你不要叫她这个名字啦!”
她却没有理会雷诺的打诨,仍旧坚持着问到:“京子呢?”她可不会忘了,雷诺的倾向是……除掉那个女孩。她虽非心慈手软之辈,但要她杀了她……呵,她还做不出这种赶尽杀绝斩草除根的事情。
似是败给她的坚持,雷诺垮下肩,手指敲了敲那个白球:“在这里面。”
随着雷诺的动作,里面传来一点声音。她好奇地凑向前打量,才发现里面有个小小的人影。
“不能……解开吗?”这是,软禁吧?
她的话说完,雷诺挥了挥手,那个圆球仿佛就变成了气体,一缕缕白烟消散在空中,里面的人影完全显露出来。她此刻正愤恨地瞪着雷诺,突然又掉转头看向少女,表情更是狰狞。
她没有丝毫犹豫,直直地跪了下去,双手叠在身前的地上,给她所占用身体的主人,实打实地磕了三个响头。
雷诺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此刻才反应过来要拉她起来,京子却坚持地跪在地上,看着少女的怨灵:“对不起。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占了你的身体,可是这样的事情也的确是我做的。所以……对不起。”
不是不想说得更煽情一点,但是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死后复生的她,红着眼哽咽着,虽然语气十分强硬,但是道歉的话语却十分真挚。内心的愧疚与负罪感,从一开始便存在,更是在这两天里,不断地折磨着她,几乎没将她逼疯。
雷诺不说话了,退后了几步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可以解决她身体上的问题,但是心灵……他不是心理医生,也没有想过人类和妖怪在道德观上的不同,所以他给出的解决办法,反而令她的心理压力更大。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要变成真正的人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学习。
怨京被她的举措吓了一大跳,也沉默冷静了下来。一时间,整个空间只能听到虫吟蝉语,还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只要她还对她心存怨念,她愿意长跪不起。咬着下唇,侵占了最上京子身体的她,在这个夜晚,执行着自己良心做出的判决。
雷诺悄悄靠在了身后的树上,他心疼她。作为妖怪,永远是自己的性命第一。什么不得违逆天道、不得图财害命……只要是会阻挡到自己生存下去的东西,通通都可以抹杀掉;若是为了活下去,夺舍也是毫不犹豫就会去做的事情……比夺舍更恶劣的,是遇到道士的时候,为了活下去,围魏救赵——以他人为筹码换取自己的性命。他也做过……以整个城的百姓做质……让大宋天师不再以他为敌。
喉结上下移动,雷诺最终还是开口解围:“我说两位,再这样含情脉脉地看下去,天都要亮了!”
两人都没有理睬他。
雷诺摸摸鼻子,走回到她们身旁。知道只要怨灵不发话,她就不会起来,他只好从怨京下手。
不欲让她知道他的手段,所以他用了通灵人才用的手法。她跪着,低着头,看不到怨京的表情,他也就毫不迟疑的,威逼利诱,各种手段齐上,终于让那个怨灵不甘不愿地开口:
“我先……不追究你。”
看到她惊喜抬头的样子,雷诺有点心酸,摸摸鼻子再度退后。
女人心海底针……要说服这个怨灵还真不容易。最后竟然是以“直接杀掉不破尚让你没有复仇对象”作要挟才成功的……
他x!一边对那个不破恨之入骨,一边又千方百计地要保住他……这个原本的最上京子,真是个不知所谓的东西!
那边,少女和怨京开始谈条件。其实基本上就是怨京提要求,她答应;怨京再提要求,她再答应;怨京还提要求,她还答应……
看到谈判有点向丧权辱国的方向倒去,雷诺走上前插嘴:“差不多了吧?再说下去,干脆你要她死算了!”眼刀飞向那个怨灵,看到她狠狠打个哆嗦,又直起腰趾高气扬地说:
“那就先这样吧……”
话没说完,就被雷诺打断:“那我来总结一下:怨灵不得再对最上京子实施马蚤扰行为,无论是情感侵入还是行为干涉。怨灵不得利用京子对你的负罪心态提出一切不合理要求。怨灵的身体、财产和人脉还有工作由京子全权接收,怨灵不得对京子的处理方式提出异议……”
说了好几条‘怨灵不得’,看看一旁怨京快要变成黑色的怒火和京子愕然的表情,雷诺继续说到怨灵的权利:“京子有义务帮助怨灵实现生前最大的心愿,既击垮不破尚,让不破尚道歉。”
雷诺停了下来,过了一会看到两人看着他的奇异表情,翻个白眼:“没了!”
“怎么……这么点?”他认定的朋友在那里傻愣愣地说着,“我怎么记得刚才京子提出了不少要求啊……”
“切,她的要求总结下来不就是这个嘛!她是怨魂,迟早要升天的。你早日完成她的夙愿,她也好早日成佛。她对你的怨恨是无解的,但是这个和你无关,要说只能说是她命不好。她的另一个怨恨不就是对不破尚的嘛,那你就在演艺事业上狠狠打压他,想办法让他产生负罪心里,然后当面道歉也就差不多了……”
雷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京子被绕地晕乎乎的,就点了点头,而想提出异议的怨灵京子,在他的视线甩过去后,立刻战战兢兢地不敢再多说什么。
事情就这样定了。
回到酒店,京子还没从迷糊状态中醒过来,只能问被雷诺调解过后成为她附身灵的怨京:“呐,小恭,我怎么觉得雷诺的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被雷诺武断地命名为“小恭”的怨京翻个白眼,想起那个人临走前用心音发过来的警告,只好不清不愿地开口:“还好吧,可能是他总结得太简短了。”简短……简短个毛线!她的要求除了关于不破尚的其他都被那个妖怪给砍掉了!
“是这样吗?”
怨京看着这个侵占了自己身体的女人——好吧,她得承认,其实她差不多知道她的全部记忆。因为这个女人本来的情绪就不是特别稳,还极度容易做噩梦,所以她很快就从被冲击离开身体后的晕厥状态中醒过来。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死了身体还被人占了的时候真的非常的愤怒,可是每天晚上看着她的噩梦……怨京觉得,她似乎比自己还惨。
后来就是遇到那个妖怪男,还有那头成了精的羊……
那只羊想要夺取她的身体……哼!以为她一次不小心被人占了自己的身体还会这么粗枝大叶吗?!这个人好歹是人!那个丸子可是一只羊!
呕……还是一只公羊呢!当然不会让它得逞!
结果……结果这个女的和那个羊来了场肉搏,虽然最后干掉了那只图谋不轨的羊,但是一点美感都没有!随后又误打误撞被妖怪看到了她的记忆……再到昨天……
叹了口气,怨京鼓起两腮,也生不起气来了。
毕竟……死于好友手中,然后因为好友而没有选择的复活,却侵占了她的身体,然后一直一直愧疚……行尸走肉般……
啊咧?怨京一偏头,自己是……漫画里的人物?
啊喂!这个玩笑开大了!
不对!不破……喜欢她?敦贺前辈……喜欢她?!雷诺会……对她上下其手想要强吻她?不破尚会……真的强吻了她?敦贺前辈也会吻她……?
怨京……脑袋上冒起了热气。
京子感到肩膀上诡异地安静,一回头看过去,小恭的脸色红得比活人还红,头顶上仿佛烧开了的水壶,白色的蒸汽不要钱地散着。
这是,发生了怎么一回事?
手忙脚乱地把小恭放在枕头上,京子轻轻地戳她,没反应……捏捏手脚,也没反应!情急之下,京子拎起她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将她放到了底下。
“啊呜呜呜!冷冷冷冷冷!”
终于回过魂来的小恭,发出了很可爱的声音。
看着她哀怨的表情,京子把她从洗手盆里捞起,擦了擦——虽然灵魂其实压根不需要擦干。考虑到京子是非正常死亡,死亡原因还有自己的一份功劳,京子还是没有直接甩干她。
捧起小恭,京子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小恭不舒服?”
“你才不舒服!你全家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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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最终也没成功撬开小恭的嘴,京子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脸红。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就有《darkoon》的拍摄工作,京子十点不到就睡下了。小恭躺在她的枕头旁边,虽然一直在小小声地在说着什么,但京子还是很快就入梦了。
难得的,一夜无梦直到天明,京子清晨醒来的时候心情特别舒畅。看了看还在睡眠中的小恭,她的眼底有柔柔的情绪划过,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当做早晨的招呼,京子不打算打断她的甜梦,看她的表情,或许之前也一直是睡不安稳呢。
轻手轻脚地完成洗漱换衣,百濑逸美都还未醒——她昨天也不知是几点才赶回来的,反正京子睡下的时候,她还在参加直播的综艺节目。按东京过来的路途,至少都要凌晨两点以后了。
时间很早,现在时针才刚刚走到“4”的位置,京子拿起一条围巾,离开了房间。
她走后,躺在床上的小恭睁开了眼睛,飘到房门前发了一会呆,又回到了床上。
……她,暂时还没想好怎样和她相处。
她们有着单方面的敌对情绪,却也有着最亲密的关系——这个世界上,使用过同一个身体的两个人,估计没几个。
这样的缘,让小恭不知如何是好——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普通女孩子罢了。
京子在餐厅和绪方启文、敦贺莲还有两位经纪人会合后,服务员立刻将昨晚绪方定下的早餐端了上台面,五个人开始快速地解决起早餐来。
工作人员已经出发到湖边架设器材了,绪方导演没有跟过去而是留下来,是为了给京子和莲说戏。由于莲之前一段时间对于橘嘉月的感情出现了严重的把握偏差,绪方启文实在是不太放心。
幸亏在轻井泽要拍的戏份里,并没有嘉月直接对上美月的戏,而多数是发生在本乡家众人之间的故事。莲在轻井泽这里,要拍的戏还是以和绫小路麻衣的对手戏居多,另外就是今天和京子的戏份——嘉月老师和本乡未绪在轻井泽的偶遇。
这一幕戏,讲的是陪同未婚妻本乡操前来轻井泽度假的橘嘉月,在某日晚上又做了那个关于本乡征一郎的噩梦之后,辗转反侧不得成眠,最后前往附近的湖边看日出,没料到却遇上了同样睡不着的未绪。
见到未绪的嘉月,在谈话中发现本乡家除了操外,另三位女眷都在轻井泽度假,并且居于本乡家自己的别墅里。他因此思考本乡操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本乡家在轻井泽有别墅。
嘉月本想到的是,是否自己蓄谋接近本乡操的计划已经被识破了,所以本乡操不再完全信任他。后来在和未绪的谈话中,通过话技从未绪口中想方设法地掏出了本乡操的想法,嘉月是哭笑不得的——本乡操竟然是担心自己会看上美月或是未绪,所以坚决要破坏所有可能导致三人见面的机会。
不说美月其实在现在的本乡家就是一个女佣的地位,就算未绪,一个不受宠的小女儿和受宠的长女,在本乡家没有男丁可继承家业的情况下,遗产多数是交给谁——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何况听未绪带着抱怨情绪的诉苦,本乡夫人是已经打算把这个不受宠的小女儿给嫁掉了,只可惜,请的媒人却是个尖酸刻薄的,惹起了这个女孩的反弹情绪。
在心中冷笑本乡夫人的鼠目寸光,橘嘉月口头上温柔可亲地安慰着未绪,脑子里却在思考着怎样才能将这个女孩为他所用——是否可以插手她的婚事,将她嫁给几乎不可能入赘本乡家的,就算入赘也绝对没有本事和他争夺本乡征一郎事业的男人。
不知道嘉月心思的未绪,在和他一起等待日出的过程中,听着老师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安慰与开解——情窦初开。
这是未绪人生中,最大的变数。她由此,彻底地叛离了本乡家。
哪怕在知道木下嘉月所有的算计之后,她还是和嘉月老师当初选中的男人订了婚——如此,本乡家两位女儿,都失去了继承权,所有家业,如木下嘉月的心愿,归入本乡美月手中。
这是两个殉道者。
木下嘉月为了自己的复仇,也为了偿还父亲的罪孽,绞尽脑汁打入本乡家,不择手段,最终将他所能做到的都给了本乡美月。
本乡未绪因为少女的憧憬,爱上了隐藏身份复仇者,看他将她家破坏殆尽,缄默无言,并接替了他成为本乡美月新的守护者。
本乡美月是个幸运儿。她十八岁之后的人生,是两个人以自己的人生,交换而来的幸福美满。
听着绪方导演解说这段戏,京子一路和自己当初看剧本时的心得作对比,提出一些疑问,再经过商量得出最终的结果,基本上是已经没有任何问题的了。
但是敦贺莲……她看一眼走在她身旁一拳位置的敦贺莲,暗叹了口气。前辈这样的状态……真的让她很不放心啊。
没有看到他演戏的状况,虽然已经听不少人说过,自己也感觉得到他气势的变化,但还是提心吊胆的。这一段戏橘嘉月的表现重点在于他的算计和伪善,按理来说是不难的,可……
走到湖边,时间差不多接近五点,天色微曚曚亮。沿着湖岸约六十米的距离,轨道已经架设好了,机器机也架在了上面,摄影师正在调焦,一个工作人员站在临湖的地方作为标准。看到他们走近,冲绪方启文点点头,大声问:“导演,在差不多这个线就好了吧?”
绪方启文走近前去,目光在湖水和他站的地方扫视了几眼,看向京子和莲:“再靠湖一点有没问题?”
京子摇了摇头,听到敦贺莲的声音有点低沉:“没关系,再过去一点吧。”
于是工作人员再度向湖边走了几步,直到差不多到安全距离,绪方启文才叫停:“就这里!”
摄影师重新调焦,化妆师和服装助理一人拉一个,赶快进行拍摄前的准备。
穿好衣服化好妆,时间还不晚,京子和莲对视一眼,开工了。
脚下是带着潮气的草地,本乡未绪穿着家居常服,随意抓了件外套,就离开了家里的别墅,向着湖边走去。太阳还未升起,湖的附近,有大量的雾,隐隐约约似乎可以见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在对面。
未绪稍稍迟疑,停下了脚步。她的穿着不适合被陌生男人看到,就在这里等待日出也可以。
没料到那人却似看见了她,向这边走了过来。她拢拢外套,把拉链又拉高了点,看情形要是不对劲,赶快跑。
大约还在十几米的时候,她睁大眼,这个人的身形……看上去好像嘉月老师!
“未绪,你怎么会在这里?”
走近了,才看到老师脸上的表情也十分诧异,未绪大大松了一口气,不是陌生男人就好。
她半调笑着开口:“老师,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轻井泽这里不是也有一些……故事嘛!”
“难道未绪你会怕这些?我看你倒是挺天不怕地不怕的嘛!上个学期的两次比赛,你可都是第一名哦!”橘嘉月说的两次比赛,一次就是音乐比赛,未绪拿了小提琴分项赛的首奖。另一次,则是班级活动时开展的试胆大赛——可是那次比赛,却是美月一路拉着她走,到了最后,因为实在害怕所以她跑了起来才拿的第一。不过这事,她可不想告诉给任何人知道。
长得可怕的本乡未绪怕鬼——这一定会让很多人笑掉大牙的。
“老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一个人来玩的吗?还是和朋友?”未绪转移了话题。
“嗯?你在帮小操盘查未来姐夫的行踪吗?我是和她一起来的。倒是未绪……你难道是和男朋友一起来的?和本乡夫人说了没?”橘嘉月笑了笑,很大方地公开自己的行程,然后问起了未绪。
“诶?操……姐姐有来轻井泽?”
未绪愣住了。
上个星期六母亲问她要不要一起来轻井泽的时候……她明明是说这个星期要和好朋友一起去冲绳冲浪的。
察觉到未绪的惊愕,橘嘉月也产生了疑问:“难道……未绪你是和家人一起来的?”
“对的……我和母亲还有美月一起过来的。母亲之前有问过操姐姐要不要一起来,她说不来了。”未绪敛敛心神回答道,又笑着问嘉月:“老师,你不知道我们家在这里有别墅吧?你和操姐姐住在哪里呢?朋友的别墅?”
“不对哦,小操订的酒店。”橘嘉月的声音还是这么温和,却稍稍带上了点苦恼,“未绪,你说……我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好?”
“诶……老师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未绪抬起头看向橘嘉月,“我很喜欢你的课啊!我觉得老师你讲课很简单明了,至少这个学期我们班的期末考排位不是全部都上升了嘛!”
“啊……”嘉月的脸上带上了赧色,“未绪,谢谢你的称赞啊!嗯……我是指,在做男朋友的方面。”
“诶?”本乡未绪愣住了,声音立刻冷了下来,“老师……这种事情,你去问姐姐吧!我没有交过男朋友,不知道。”
“未绪……你的心情不好吗?”橘嘉月立刻察觉到眼前学生的语气变化,但他还是诚挚的说:“我是因为觉得……就是,小操都不愿意我见到你们……来轻井泽还避开不见面。我在想,她是不是不希望我和你们成为家人呢?”
因为橘嘉月的语气实在很诚恳,未绪咬了会下唇,最终还是开口:“老师,我母亲让我相亲了。然后……媒婆把我说得一钱不值。”
本乡未绪毕竟还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女孩子,她当然会在意别人眼中的自己。
媒人的话,虽然当时坦荡利落地反驳回去了,却一直在她耳边翻滚着,来回嘲笑着她。
“未绪?”没有料到听到这样的话,橘嘉月在未绪身前微弯下腰,声音轻柔:“那是她没看到你的好,你要相信,总有人会只看到你一人的好的!相信我。”
嘉月的声音有点飘渺,带着蛊惑的味道。
“就像我……只喜欢小操一样。”
但是他的声音立刻又低了下去,“可惜,小操似乎不太喜欢我呢。”
“不会的!”因为老师这么温柔地劝解自己,所以一定也要让老师的心情好起来,未绪脱口而出,“是因为……是因为操姐姐觉得美月喜欢你!所以她特别不想让你看到我们!”
听了她的话,嘉月的表情很震惊,立刻变成了苦笑:“未绪,好孩子是不能说谎的。美月才17岁,不会喜欢大她这么多的老师的啊……”
“我知道啊……”未绪低下了头,其实,老师也不过24岁罢了……她连忙在心里扇自己一个耳光,想什么呢!“只是操……姐姐这样认定了。”
橘嘉月愣了一愣,露出了一个微笑:“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了啊……
本乡操和本乡征一郎,都还没察觉到他的目的。
目光移向身边的女孩,橘嘉月勾起了一个笑容,深黑的瞳孔,映不出任何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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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未升起,在视野的尽头,水天相接的地方,雾气逐渐散开,天空变成鱼肚白的颜色。
橘嘉月慢慢地劝解着,虽然总是隔一会才那么几句,但是未绪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她向右看去,橘嘉月凝视着地平线,侧脸显得那么虔诚与真挚。
他没有注意到未绪的视线,仍然慢条斯理地说着他对爱情、对操、对未绪的想法与观感。
未绪悄悄地走前一小步,想要看清楚此刻他的表情。看不到……再向前一步……再一步……
“啊!”脚下一滑,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却像是要落入水中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嘉月突然惊觉,大步向前一迈,伸手揽住了未绪的腰,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带!
未绪撞进眼前这个成熟男子的怀中,鼻息间是从来只能在和老师擦肩而过时才闻到的若有似无的男香,像是海洋一样的气味,给人包容和安宁的感觉。她一下子僵住了,只听见自己心如擂鼓,一点点的击打得愈演愈烈,最终仿佛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
“……未绪?”头顶的声音似乎有些疑惑,本乡未绪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从橘嘉月怀中退出……
“……你啊,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再度将她拉住使她免于掉入湖中的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
她伏在他怀里,感到脸庞对住的地方传来一下又一下沉稳的鼓动,还有这个男人因为笑而带动的胸腔震动,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
“未绪,出乎意料的,有点粗枝大叶呢!”老师似乎没有意识到她和他的姿势有多么不妥,在那里嘲笑着她。而本乡未绪虽然心知肚明,却也不想主动点破——她,嫉妒本乡操。
凭什么……老师这么好的男人会喜欢上她?!
那种……尖酸刻薄、心狠手辣,完全没有姐妹之情的女人!
感到还抱着她的男人向一旁走了几步,未绪依在他怀里,也跟着动脚,却没有明显地想要离开的意图。只要……再一会就好。
再一会……
再一会……就够了。
橘嘉月的动作停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出声地沉默着,互相拥抱了一会,未绪就自然地退出了她未来姐夫的怀中,整个人神态如常:“谢谢老师!”说着还俏皮地做了个鬼脸。
“嗯!”橘嘉月满不在意地随口应了声,又进入了老师模式:“以后不要再这么马马虎虎了!看个日出都能连续不小心往湖里滑两次,要是我不在,你不就要溺水了!”
“啊!糟糕!”未绪立刻扭过头看往地平线的方向,太阳只差最后一步就要完全跳出水面,在轻井泽光滑如镜的湖面上,倒映着一个红彤彤的“鸭蛋黄”。
本乡未绪和橘嘉月都安静下来,等着最后那刻。
没用多长时间,天照大神就一跃而出,灿烂的光线立刻铺满了水面与天空。
未绪看着已经大亮的天色,对橘嘉月微微鞠了个躬,开口道:“老师,太阳升起来了呢。”
“是啊……无论看多少次,日出都是最壮丽的景色呢。”橘嘉月的心情似乎微微有点低落,说话的时候也不是那么提起精神。
未绪再度深深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调皮地笑了:“老师,你要是再不回去,操姐姐似乎就要出来找你了!我也差不多先回去了,今天谢谢您的救命之恩啦!”说完,也没祙|乳|偌卧伦鞒龇从Γ砭团茏吡恕?br />
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越跑越快,本乡未绪压不住心底地悸动,只能逃命般离开身后那人。
她,心动了。
一滴泪珠,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被她抛在了身后,留在了轻井泽的湖边。
“cut——!”绪方启文的声音,为这一幕划下了结尾。
本乡未绪沦陷在橘嘉月无心制造的温柔之中,而最上京子……她走到绪方启文身后,看着刚刚在湖边发了一会呆,才向这个方向走过来的敦贺莲,眯了眯眼。
她有点……看不透他。
不,她其实一直都看不透他。但现在,这种感觉开始影响到她的判断力了。
察觉到她的视线,一直低着头的敦贺莲也抬起头来,看到是她,微微有点错愕,但立刻笑着点点头:“怎样?导演怎么说?”
京子立刻将视线放回绪方启文身前的显示屏上,四台摄像机拍摄到的画面正在同步播出,而年轻导演的脸色如临大敌。
敦贺莲走过来也站在绪方启文身后,微俯□看着显示器上的内容,神情十分专注。
京子看了他一会,也将注意力重新转回显示屏。最后她跑走那段,也是凑巧,摄像机、泪珠、阳光,三者的角度,恰好让那一滴泪,在瞬间折射出了异常耀眼的十字光芒。
京子听到身后有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但她并没太在意,只是等待着绪方启文的评论。
“……京子不错,莲嘛……”
绪方启文算是肯定了京子,但是说到敦贺莲时,顿了一顿,将全部录像都倒回去重新开始播放起来。等第二遍看完,他沉默了一会,才说:“和京子在一起那部分可以,但是最后一个镜头,莲……把你当时想的东西和心情再放大一点,不要那么含蓄!”说完,看了看天色,绪方启文叹口气:“今天是不可能了,只好明天再补拍这个镜头了。”
见到敦贺莲点头,绪方启文接着说:“那么莲明天还要早起,因为日出时间不定,在这里等到差不多太阳露头,你就要在湖边准备了。”
随后,他翻了翻自己的手记,对莲和京子说:“你们两个可以先休息一会。京子可以回酒店补个觉,你和百濑小姐那幕,大概下午三点半到别墅准备就好。至于莲,就在这里等一下吧,绫小路她们应该快到了。等会你和她的戏份,台词都应该没问题了吧?那么我来和你说一下感情处理……”
京子稍稍退了几步,回过身就看见布袋翔在一旁已经把保温瓶拿了出来。
她冲自己经纪人露出个感激的笑容,走过去接下,边喝茶暖身子,边问布袋翔:“翔,等会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你要是想的话,我没意见。但是你午后最好还是去睡一会,免得傍晚的精神不够集中,吃ng。”布袋翔说着自己的意见,顺手就已经把薄薄的羊毛披肩给翻出来披在京子肩上。“天刚亮,你披着,过了八点才准拿下来。”
“对了,你不换衣服?卸妆呢?早点卸妆对你皮肤有好处。”布袋翔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的,但是就好像京子手中这壶红枣茶——很暖心。
京子回过头看着自家的经纪人,将头轻轻依上他搭在折叠椅背上的手。
布袋翔愣了下,但很快笑了,将另一只手移到京子头上,轻轻拍了拍:“你演得很好。”
这边是温馨的气氛,敦贺莲那边,就实在有点不容乐观了。
看着莲前辈和社先生还有导演三人的脸色,京子只能默默地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等会将要发生的一切。她希望……敦贺莲不要太糟糕。
若是敦贺莲也过不去的坎……她没有把握自己有一日遇上的时候,能做得比他更好。
——如临大敌。
她算是知道了为什么绪方启文会在看片子的时候这副表情。
敦贺莲所饰演的橘嘉月,在此时此刻这一幕,对应《darkoon》的时间轴,是尚未完全明白自己对美月总是不由自主的关心究竟意味着什么的,但是他已经开始厌恶本乡操了,而不仅仅是最初伪装爱慕者接近她时的不喜。
橘嘉月对本乡操,在只看资料的时候,虽然不喜她针对本乡未绪的举动,但对于她的手段,却还是颇为之佩服的。他甚至觉得,一个家族的女儿,在涉及以后的财产分割的时候,就应该要有这样的魄力与手腕。而本乡操,不过是彻底贯彻了这样的行为模式,在竞争者还小的时候,就将父母的注意力从她身上引开——这样长大的本乡未绪,才会对她来讲完全没有威胁性。可是此时,他却与最初自己的想法截然不同了。
他开始厌恶本乡操这个女人,她的虚荣心已经膨胀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本乡操其人,憎恨天下所有将他人目光由她身上夺走的女性——这是一种病态的自我追求。
橘嘉月不清楚这样变态的心理疾病,究竟和本乡夫妇有无关系,但是……就凭本乡未绪与本乡操的表现来看,本乡操也明显是扭曲的。
未绪这个女孩,虽然在本乡家那样的环境中长大,性格也极为别扭,但至少……她的是非观还是很清楚的。
橘嘉月甚至怀疑过,未绪是否清楚知道她父亲针对美月家的一切举动。后来因为他找不到证据,也就先放下了这个疑点,毕竟,至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本乡未绪就算知道这些黑幕,也不打算告知美月。但她似乎也不愿意加入到她的家人伤害美月的行为中。也正因如此,橘嘉月在针对本乡家族的报复中,绕开了这个女孩。
而本乡操,在未绪的对比之下,在橘嘉月心里的评价是越发不堪。而这份不堪,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橘嘉月对美月心动了。
虽然嘉月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点,而只是单纯觉得,是因为木下家对美月的亏欠,才导致他格外关心这个父母双亡寄居于叔叔家的女孩。但他心的天平,却早已倾倒。
本乡操所有针对美月的行为,无论是对美月精神上的折磨还是身体上的伤害——最终都成为了橘嘉月加大对本乡操报复力度的原因。
所以此时的橘嘉月,对上本乡操,应该是表面上柔情蜜意,眼底冷酷如铁,肢体语言所展露的则是摇摆不定。
——而敦贺莲,完全无法将三者协调好。
他不是过于冷酷,就是过于纠结,或者是过于虚假温柔。橘嘉月那种心思缜密老谋深算的形象,毁之一旦。所以绪方启文越来越无奈地摇头,一次又一次,喊出了“ng”。
京子看着敦贺莲在这一幕止步不前,却没有任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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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中午,敦贺莲还是没有达到让绪方启文满意的程度。本来说是先休息的,但是绫小路麻衣那边说她没有问题,可以继续拍摄,绪方启文考虑了下,有点心动。但是京子觉得敦贺莲这样的状态,就是再拍20遍,也不一定能出来绪方启文想要的效果。
犹豫一会,京子还是走到绪方启文身边,低低和他说了几句:“导演,前辈这样子,一直ng,说不定休息一下,重新换个思路来会好呢?还是先去吃饭吧……”
最终,绪方采纳了她的建议,剧组先暂时收工回去吃饭,午饭后再过来继续拍摄。
因为下午自己也有拍摄,京子没有在饭后再去观摩。说实话,看现在的敦贺莲演的戏,她心理上有点不能接受。
好好地睡了个午觉,下午三点,京子醒来后用冷水洗了把脸醒神,便和布袋翔一起前往拍摄的别墅。离开酒店的时候,京子望了望反方向的路,前辈就在那里拍摄,不知道现在状态如何……
在别墅,京子没有见到绪方启文,他留在了湖边,只派了副导演过来。副导演指挥拍摄后直接电脑联网,由他看了最终拍板。
对此,京子没啥意见。虽然在《dark oon》剧组这么长时间,她还不知道……原来剧组里有个副导演……
毕竟明显现在就是敦贺莲那里的问题大发了,绪方留在那边肯定对前辈更好。所以京子只是看了眼带着一个摄影师就过来别墅报到的这位副导演,抱歉地回头看自家经纪人:“翔……我忘了副导演姓什么?”
布袋翔看了她一眼,面上的表情很严肃,但是眼底却的的确确是带着笑的:“你不记得也正常,你们没见过。”
“啊?”京子彻底愣住了,没见过的副导演?!
“他之前在另一部电视剧的剧组工作,《dark oon》到轻井泽之后才调过来的。”布袋翔跟看到他的那位副导演打了个招呼,才继续对京子说:“他姓井伊,今天25岁,和我同一间大学毕业的,人不错。”
“嗯。”京子点点头,也对在下面的两位挥了挥手,还专门叫了“井伊导演”几个字,结果就见对方闹了个大红脸,讷讷地对她也问了好。随后两人就开始商量走位和拍摄方式,京子和布袋翔回房间继续拍摄前的准备工作。
化妆师还在给百濑逸美化妆,京子已换好衣服,暂时无所事事。刚刚是布袋翔帮着她在背台词,现在就变成京子向他打探井伊导演的事情了。对于她的这位经纪人,京子是十分好奇,但不敢过多打探,只觉得他似乎是真的交游满天下,还常常是别人敬着他多一点。
虽然还在挂心敦贺莲的拍摄,也很好奇布袋翔的过往,但是一旦开始拍摄,京子就立刻收敛了所有不属于本乡未绪的情绪,专心地投注于未绪的生命中去。
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她和百濑逸美只是中间休息了一次,加上镜头切换重新拍摄一部分内容,就可以算是顺顺当当地完成了这一幕。在获得绪方启文的首肯后,井伊导演笑得很开心,两位女演员各自卸妆换衣回酒店。
走出准备室的京子被布袋翔告知:明天就要回东京了,和雷诺一起。
vg的新歌还没全部完成,但是因为《羊之挽歌》那边已经在催她和雷诺了,所以两个人都必须明早赶回东京。而且在轻井泽到东京的路上,靠近东京郊外,《羊之挽歌》剧组已经选定了某座神社作为拍摄场所。
换言之,明天下午,在回到东京之前,她就要重新找回柚木零的状态!
晚上收拾完行李,京子躺在床上拿着岸本那薄薄的剧本和她专门为《羊之挽歌》准备的笔记本,开始边看边回忆之前的拍摄……
突然在床上滚了两圈,京子莫名升起一股怨念。雷诺那丫就不是个好的!亏她一直以为他不错!结果他倒好,先是煽动丸子……“造反”,话说这词有点用得不合适,但她也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形容了;然后他看了她的记忆还假装若无其事;跟着他主动入侵了她的思想——虽然这是为了把一时想不开的她抢回这个世界;最后帮她分离了最上京子的灵魂出来,却想要除掉小恭……
其实……雷诺可以算是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了吧这样?!
回头看看昨晚小恭躺着的地方,今晚回来也没有看到她,不知道是去了哪呢……
京子抱着一个枕头,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回到东京,先去神社拍摄就职巫女的那部分,晚上才能回家。听说后天的行程也已经安排好了,是去一间高级料亭拍摄,租借了那里的场地,作为柚木家的一部分来拍摄……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想着这个暑假最后一段时期的安排,再将柚木零的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京子渐渐沉入梦乡……
小恭从阳台那飘回来,一脸纠结地看着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女子。今天早上,“最上京子”出门后,她就一路跟踪着她,看到她和敦贺前辈的对手戏,她有点闷闷不乐,最后转身去找不破尚了。
如果……明天就要回东京了,那么……她今晚继续去找尚太郎好了!
小恭扯出一个森森的笑,不破尚太郎……!她一定要报复他!
虽然这样说着,终究,她还是垂下了头,停在了空中……尚太郎,完全看不见她,也感觉不到……他身边那个安艺小姐,倒是模模糊糊感觉到什么,一直说着“天气变冷了。”
“哼……”小恭不忿地从鼻子发出了声闷哼,最后还是飘回“最上京子”的枕头旁边,躺好。
他都感觉不到她……她去也是白搭。
或许是灵魂不需要睡眠,小恭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便盯着最上京子摊开的剧本和笔记本发呆,最后好奇地看了起来。
其实她觉得……这位外来者比起她,更适合做演员。
她学过演戏,但是和经历两世人生的她一对比,情感上的不足不是用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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