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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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不散眉弯=完结= 作者: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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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后世骂名么?”

    他装作十分惊讶,捏玩她尖秀的下巴:“本公子是那种人吗?休妻这种遭天谴的事我怎么会做呢,那绝对是万万不可。”被怀内幽香引出一丝心猿意马,俯眸掠去,惊奇道,“你在长身子?”一阵子没见,怎么衣衫下好像饱满了不少。

    “你别乱来。”她羞红了脸,微有些恼。

    她不说即可,这一开口拒绝,他索性再她耳际挑衅地吹气:“我哪儿乱来了?”扬高的尾调拉出一抹逗弄。

    枕在他肩的螓首朝上微仰,半恼媚眸瞟向他时仿如水潮泛过,又若娇嗔挑情,他心口一荡,就在她想开口的瞬间他已飞快堵住她的唇,她只听到一句含混不清的垂询:“那个尼姑是谁?”

    勾缠之间魂昏魂迷,无法思考,她微微应声。

    “我娘是寿州人,小时候听她说过有一对孪生姐妹,生下来没多久小的便夭折了,外婆恐怕大的也活不长,便把她送进了佛门,祈求菩萨保佑她平安成人,娘说我刚出生时她曾来看过我们,后来爹升任朝官我家搬到了开封,渐渐便没了音信,娘去世前好像曾托人往寿州给她捎过信儿,但她长年云游在外,直过了几年才知道我娘已不在人世,那时我已去了晏府。”

    他一动不动只专心聆听,而她说着说着脑袋儿渐垂渐低,由此并没看见头顶上的脸容密布柔情,俊美双眸溢出万千怜惜,掌心覆上她的额头,将她勾回怀内,叹息之中满含爱意:“乖儿,以后会有我对你好……”

    交缠的两心被掩得毫无缝隙的门扇紧藏在内,只间或隐约传出一两声压抑的低嘤。

    在屋子外头,惊雷伴着惨白蜿蜒的闪电劈下,积聚了几日的浓云翻腾滚滚,墨漆得似吞天覆地,天际刮起急风,斗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在檐瓦上,转瞬已倾盆而下。

    第十二章 复听雨檐忙

    连日大雨,湿漉漉的勾檐不曾干过,白府里除了轮值的仆婢外皆被着绵绵不绝的雨幕困得动弹不得,闲暇时三五成群聚在房中,伴着窗外芭蕉叶上的滴滴答答声可压闲话。

    “坠子你气色好多了。”晚弄嬉笑道。

    “她能不好吗?每日里喝三顿补汤,养膘一样吃吃睡睡,你没看她已经一身赘肉了。”晚晴出言挖苦,继而又抱怨,“你们说晚玉到底去哪了?今儿又不是她当值,这大雨天的连人影也不见一个,真是怪事儿。”

    尚坠慢声应道:“你理她做甚,该回来时她自然会晓得回来。”

    晚弄嘴角动了动,迟疑地看了眼尚坠,仿佛话就在嘴边,却不知说好还是不说好。

    眸底闪了闪,尚坠笑笑:“怎么了,这会儿我是外人还晚晴是外人?你有话还不好说了?”

    “昨儿我去管事房时,恰巧遇上商管事和她外甥儿,虽然他们把声音压得极低,但迎面走过去的那会儿我还是觉察到了,他们好像在争执,为了什么而有点相持不下。”

    晚晴好奇道:“他们争什么呀?为了坠子吗?”

    尚坠斜了她一眼:“别有的没的都扯到我头上。”

    晚弄迟疑半晌:“不是坠子,我隐约听见他们提到晚玉的名儿。”

    “你说什么?!”晚晴吃惊地瞪大了眼。

    “他们——”晚弄忽然住嘴,面色尴尬万分。

    尚坠反应最快,当即抬首往门外望去,门槛处搭着裙裾一角,晚玉就站在那儿,可能是在进门时刚好听到了晚弄的说话,一下子进退不得,脸色因极度难为情而有些发白。

    晚晴跳了起来,惊骂道:“你这死蹄子赶紧进来给我说清楚了!”

    晚玉没有动,只是望了望尚坠,神色歉疚至极中还带着一丝怯懦。

    见她低垂下头,极度不安地紧绞十指,尚坠微觉好笑,开口招呼:“你进来吧。”

    她这才往里挪了挪步。

    晚晴发急,大步走过去将她硬拖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我——”晚玉哑语,一句话堵在嗓子眼上不知如何出口,眼圈便红了红,咬唇抬首,定定望着尚坠,“我真不是存心想瞒你们,我自个儿也没想到后来会——会——”

    “会什么呀!急死人了!”晚晴恼叫。

    “你静点儿。”尚坠白了她一眼,再回望晚玉,浅声缓道,“你也没想到会喜欢上丁大哥吗?”

    “你端午那日去找她退婚,我看他伤心成那般,只觉得心里十分不忍,开始只是想安慰她一下罢了。”也不知晚玉是被逼急了头绪慌乱,还是被识穿后仓皇失措,再脱口时已有点口不择言,“你早已是公子的人,明知与他并无可能,若非你拿他做挡箭牌,也不至于——”

    晚晴和晚弄齐齐愕然:“坠子你和丁大哥解除婚约了?”

    尚坠面容微白,慢慢从晚玉身上收回转淡的眸光,牵了牵嘴角:“你说得是极,这事我确实对不住丁大哥。”口气诚挚而平静,除此外旁人再听不出她的任何情绪。

    “我不是这个意思——”晚玉几乎就要哭出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一旁晚弄忍不住戗出声:“就算坠子再怎么不是,谁来说她也不应是你来说罢?你也不想想她平日是怎么待你的?如今你因了自己喜欢的男子便这样责怪于她,你有没有良心!”

    “我说了我没这个意思!”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晚晴双手一挥吼出一声。

    尚坠闭眼揉了揉太阳穴,片刻后睁开长睫,不以为意地轻轻笑了笑:“我被你们吵得头都晕了。”望向晚玉,脸上笑意又更深了些,“你是担心我介意吗?其实每回想起来,我始终觉得有愧于丁大哥,你喜欢上他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在意,再则我

    与丁大哥虽曾有婚约,两人之间却从无情分,所以你也别放在心上。”

    低头想了想:“要是商管家不赞成他与你一起,过些日子等我身子好些,再帮你想想法子。”掩嘴轻欠,懒声道,“这雨淅淅沥沥起来没完,下得人困乏不住,我先去眯会儿,你们聊着罢。”

    晚玉早被眼泪打湿眼帘,已说不出话来。

    晚晴和晚弄对视了一眼,尚坠的神色表情与平时没有两样,一番闲话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但两人心里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从来想不到一贯少言的她原来也能轻描淡写地把话说得那般周到,不但令人惊讶,还觉得陌生。

    仿佛而今的坠子,已不是过去她们所熟悉的那个坠子。

    那时舟中听雨,楫浪泼荷,而今檐下听雨,昏帐暗罗。

    幽静无人的房中,尚坠枕着一臂侧躺再床上,眸光无声落在地面,人一动不动,只静静听着屋上帘外的雨声,外头厅里晚晴和晚玉又低低说了会话,之后便似散去了再没声响,她翻个身,朝里合上眼。

    这雨怕是下到入夜也不会停……

    一任阶钱,点滴到天明。

    此后又过几日,天老爷才终于收住雨势。

    入晚十分,青空灰霾,碧树如洗,风过潮枝带起清新气息。

    “各色绫罗绸缎和珠钗头面都已给二夫人送去,厨子正在准备她亲自拟定的菜肴,二夫人说只想与公子独酌一更,这等生辰小事并不愿对外声张,故而让把酒菜都端到浣珠阁。”

    书房中邵印禀道,旁边小厮正把灯烛一一掌起。

    白世非漫不经心地笑笑:“你依足她的吩咐去办便是了。”方待回过身去与邓达园说话,转瞬想起什么,把已走到门口的邵印叫住,叮嘱般补上一句,“你去疏月庭和小坠说一声,我晚点儿过去看她。”

    邵印应声退下。

    这才侧首向坐在东案的邓达园:“薛奎那儿怎样了?”

    “有支突蹿而起的流寇最近在玉门关附近扰民生事,薛大人把此事报上了朝廷,朝中回旨让他按兵不动,先静观其变,大臣们私下议论,不少人怀疑那支流寇是日益壮大的党项族人假办为之,其意在试探我朝反应。”

    白世非颔了颔首,没说什么,沉思会儿后,又问:“宫中呢?”

    “文德殿已修葺得七七八八,京x南郊王氏砖窑的王二爷费了几遭酒食,又破费不少银锭和两名侍婢,终究获得修葺使滕宗谅首允,把那批上好的铺地青砖卖了进去。”

    听的人点点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案面:“找一个当把文德殿修得更堂皇的名目,又或是把邻近几殿也同葺一新的借口,使人上道奏折,请皇上从内库再支十万x给滕宗谅挥霍。”

    “是。”

    “x务处的盐钞引收地如何了?”

    “他们收来的钞引大部分经指缝出而落入吾府,官营买钞场也被白氏的交引铺顶得门庭冷落,那些中饱私囊的官员们只留着一小部分压仓,然后层层上报说所收甚微,此举措效果欠佳,或望调高买入价以试后效云云,朝廷已几日批允,又多拨了十万x出来。”

    “你把盐钞的私市价抬到一券七十贯,而后以每券六十贯九十文,八十文,七十文的依次减价,吧收进的盐钞引一点一点全数卖予官收,记住要做得不着痕迹。”

    邓达园允诺:“如此一来,白氏从中赚取的差价便极为可观。”

    唇完如月,白世非向椅背悠然靠去:“何止,过去几年间x货务连岁有羡余,三司往往多收为额,又各地州府每岁受纳民户税帛,皆多为进贡京中。”

    邓达园精目一闪:“那想必今年内库的入缴大减无疑。”

    白世非懒懒望了眼窗外,连绵多日的雨水虽歇了,天色却始终没有真正放晴,入夜后乌云压顶,黑漆漆地没半丝光亮。

    “今夏雨季来得早,按这天时,不需多久京师便会接到地方水灾的急报,你把我的话传出去,今年不管何方水涝,商绅富户只许捐米捐衣,一律不得出钱赈灾,就让各地州府全向京师借调粮银。”

    “公子的意思是——”

    白世非笑着起身:“把内库耗空,让其入不敷出。”

    小厮忙提起灯笼小心地领在前头。

    侍立在外的白镜看见他从里出来,忙不迭递上一个小巧的白釉瓷瓶:“任医官差人送来的,说里头是公子向他要的东西。”

    白世非把瓷瓶纳入袖中:“夏家最后一趟来人是在上个月初吗?”

    “便是上月初六,昭缇初五出了趟门,第二天夏家便来人了。”

    白世非停下脚步,细想了想,唇边漫起一抹细笑,那笑容分明很浅,然而看在白镜眼里,只觉深不可测。

    “你走快一步,去把锋睿找来。”闲声吩咐白镜,继而抬首对掌灯的小厮道,“往浣珠阁去吧。”

    第十三章 权舆

    聪明多反误

    铺天浓云如墨漆,天际无月无星。

    浣珠阁里则一室灯火,便隔着窗纱也觉明如白昼,平日在门外值守的下人此时全不见踪影,似早就被遣了开去,从灯影幢幢的柱廊延伸到廊外院子里黑沉沉的林木扶疏,尽显神秘静谧。

    便在屋角旁一棵枝叶茂密的树干后面,无声站立着一道黑影,背负着双手,默然凝望着正堂虚掩的门扇,从那门缝里正不时传出低低劝酒的娇声,间或夹杂着一声欣然应允的朗笑。

    门内房中,百世非与夏闲娉对面而坐,</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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