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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眼,爱得迷迭香 作者:姚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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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一章 爱情保鲜一生一世(3)

    戴着超大墨镜,穿着一身合体套装的女人果真是李珊竹,因为太过惹眼了,所以有不少路过的同学都对李珊竹行注目礼,李珊竹对于这种被关注的目光早就习以为常了,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眸,她迈着婀娜的步子走近了夏鸿,说:“我们见过的,夏小姐。”

    “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夏鸿礼貌x地回答着李珊竹,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见李珊竹心里就不太舒服。

    “当然有事,”李珊竹微笑道,“我们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夏鸿犹豫了一下,李珊竹已经自顾自朝前走去,边走边偏过头来说:“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聊点事,这里这么多人,我会被人认出来的,我可不想那么醒目。”

    夏鸿没有吭声,只好带着李珊竹走到了宿舍楼后的一处绿荫下。李珊竹用手中的小手帕扇着风,一边不住用挑剔的目光悄然上下打量着夏鸿。

    夏鸿觉察到了李珊竹不善的目光,虽然她天x腼腆,但被李珊竹带有审视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心里也隐隐感到不快,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肢,即使她的衣着穿扮不如李珊竹,但她那种清纯秀丽的气质也丝毫不逊色于风情万种的李珊竹。

    李珊竹收回了带了点嫉妒的目光,对夏鸿说道:“夏小姐,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想必你也知道。”

    夏鸿微微一怔,说道:“什么原因?”

    “是关于吴思翰的事情,”李珊竹倒也不忸怩,直截了当地谈起了吴思翰,“你和他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对吧?”

    夏鸿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来,我们好好谈谈,”李珊竹找到一条长凳,走过去坐下,然后拍拍座位,对夏鸿说:“坐下,谈点关于思翰的事。”

    既然李珊竹提起了吴思翰,夏鸿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走过去坐了下来。

    李珊竹从手提袋里拿出了烟盒,拿出一g烟开始抽起来,夏鸿发现李珊竹抽的烟牌子和吴思翰的一模一样,李珊竹静默着抽了一会儿烟,才徐徐地说道:“你们在一起我早就知道了,不过吴思翰身边的女人一向很多,我并不怪你——”

    “李主播,”夏鸿终于按耐不住了,说:“据我所知,你不是要结婚了吗?为什么还要和我说关于吴思翰的事情?”一个疑问在夏鸿心里泛起,她的第一个反应便想起了那日在吴思翰车上黑色丝袜,难道吴思翰一直在和李珊竹藕断丝连?

    夏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李珊竹来者不善,她需要静观其变。

    李珊竹抽了口烟,长长地吐出烟圈来,说:“你知道吗?以前我和思翰在学校里,谁都说我们是天生一对,他是我第一个男人,而我——则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她用眼角扫了一眼夏鸿,果然看到夏鸿那张原本从容淡定的脸变得苍白了起来。

    “他床上的功夫,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李珊竹用手掩住自己的脸娇笑,“他算是个真正的男人,只要他肯下决心要哪个女人,我敢肯定没有一个可以逃得过的——”

    夏鸿还是沉默不语,但红透的耳g却说明了她在仔细听着。

    李珊竹继续说:“当然,我也不弱。他和我说过,我们两个是最契合的,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带着我爬山看日出,夜晚我们就露宿野外看星星——那时他对我说,我们一毕业就结婚,我们两个也像你现在这么大,他要我等他——

    夏鸿突然站了起来,对李珊竹说道:“李小姐,我还有实验要做,没空听你讲你以前的故事,先走一步了——”但夏鸿的步子还没迈动,就听见李珊竹继续道:“故事刚说了个开头,你就不想听了吗?我还没说过我和他的关系到底维持多久了呢,”她说着,故意将自己的长腿抬起跨在另一条腿上,夏鸿清楚地看到李珊竹今天还是穿着那条x感的黑丝袜。

    夏鸿早知道那条黑丝袜是李珊竹的,但是在李珊竹的刻意挑衅下,夏鸿的脑海中不由想象吴思翰和李珊竹在车中销魂的场景,她突然觉得喉咙发堵,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第一百六十二章 窒息的接吻鱼(1)

    “我还有事,对不起了李主播,失陪!”夏鸿蓦地站了起来,不想听李珊竹的满口胡言。直接就想回宿舍去。但李珊竹缓缓地喷出一口香烟,在她身后咯咯笑着说:“夏鸿夏小姐,其实你是害怕了,对吧?”

    夏鸿没有回头,还在走着,李珊竹继续说道:“你天天边被关在学校里,肯定不知道吴思翰最近的行踪吧?我先来报告你第一条,他现正和他的父亲抢夺east公司呢!”

    抖出这个爆炸x的消息后,见夏鸿的脚步有些迟疑,李珊竹接下去说:“吴思翰没有告诉你east公司的老板就是他的继父吧?他把你送回到学校里,便是不想让你知道他太多事情。他存心玩你的,若是真的喜欢你,就不会急于让你回到学校搞什么狗屁研究。”

    夏鸿终于停住了脚步,阳光下她的面色有些苍白。

    “第二条我要说的是,你回到学校来的这些天,你知道吴思翰工作之后做什么吗?”

    “吴思翰一直和我在一起,每天都陪着我。他从你这里离开后,你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去的是我家——”李珊竹笑得花枝乱颤,拿着香烟的手不住颤抖着。

    夏鸿背对着李珊竹,她咬着唇,面色苍白,觉得自己的腿异常的沉重,但她还是一步一步地艰难地重新迈着腿,继续刚才未走完的路,努力向前走着。

    没有收到预期的震撼效果,有些气急败坏的李珊竹突然大声叫住了她:“夏鸿,你是个可鄙的第三者!”

    猛地听到了第三者这个词,夏鸿蓦地停住了脚。她缓缓地转过脸去,对李珊竹说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可耻的第三者!”李珊竹缓缓地站起身来,盯着夏鸿冷冷地说道。

    “我并没有介入你的感情中——”夏鸿变了脸色,回视着李珊竹,“我不是第三者!”

    “你是,你是第三者!”李珊竹冷笑着看夏鸿,“你在你们学校里就是有名的第三者,勾搭了学生会主席不说,现在连你实习单位的上司你都要勾搭。你的外表算是还凑合,满清纯的,但实际上,却滥得可以!听说被你夺爱的那位师姐跳湖自杀了,对吗?那都是你造孽的!”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提到孟倩倩的自杀,夏鸿便下意识地说道:“不,不是我!”

    “不管怎样,这些都是事实!”李珊竹走到夏鸿面前,带着一脸的嘲弄说:“我告诉你,吴思翰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明白吧?你别又在我们的感情中再次充当第三者,我可不像你的师姐那样好欺负,把我惹急,我非让你声败名裂不可!”

    夏鸿咬住颤抖的嘴唇,问着李珊竹:“下个月你就要结婚了,你怎么和吴思翰在一起?何来的第三者c足?!若真要追究,那是不是应该说吴思翰才是介入你和你未婚夫的第三者?”

    “我打算下个月不结婚了!”李珊竹连忙叫道,“我发觉我心里只爱吴思翰一个人,他是我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容不得谁来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夏鸿盯着有些状若疯狂的李珊竹,她的神情夏鸿有些熟悉,完全是孟倩倩的那种为爱疯狂的表情。夏鸿心里一颤,便不再接话,免得刺激李珊竹。

    夏鸿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走。“喂,你去哪里啊?”李珊竹在夏鸿身后叫道。

    夏鸿没有回答,李珊竹又在叫,夏鸿微微侧过头,对李珊竹说:“李主播,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我和吴思翰在一起的时候,他身边并没有女人,而你也不在。他身边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鲫,我们也只是其中的一条鱼。所以别把第三者的大帽子扣在我的头上,我承受不起。你今天来这里,我不知道你的用意是什么,但我可以明确地回答你,我和吴思翰在一起是合法的,自由的,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况且,你若真爱他的话,当初就不会离开他了。”

    夏鸿说完,回过头来继续走自己的路,并不去理会李珊竹在她身后气红了脸。

    夏鸿保持着挺直的姿态走回了宿舍,进了门,她反手关上门,便扑到了床上,疲惫得一句话都不想说。虽然在李珊竹的面前表现地不卑不亢,但她不得不否认,李珊竹的话还是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孟倩倩跳湖流产的y影还未散去,眼下,她又要面临着李珊竹的挑衅,她将头埋进松软的枕头里,一动也不想动,她越来越对所谓的爱情失去了信心。

    难道爱情必须要带着y谋、痛苦与纷争吗?为什么她不能找到一份宁静隽永,不必如此费心费力的爱情?夏鸿辗转反侧,发觉自己头痛欲裂,疲倦得无法言语。

    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可以保鲜爱情一生一世?有没有一种爱情是永恒的?

    夏鸿从来都认为命运就是一条别无选择的道路,爱情是不是也如此?爱情对于她来说,就好像她顺着前方闪耀光芒的暗夜亮点飞奔而去,却走到了半路却发觉走到了一个死胡同,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道那条路可以走多久,也不知道哪里是最终的尽头。

    通往幸福的道路迷迷茫茫,却不知身在何处。下一个路口通向哪里,没有人可以回答她。

    一瓶酒越放越陈,之所以名贵是因为它的存储期很长久;一块玉佩之所以稀罕,也是因为经过了岁月的沧桑。可谁能准确地说出爱情的保质期是多久?

    她不能,吴思翰也不能。对于爱情,夏鸿一向毫无信心,此刻,更是如此。

    已经是傍晚了,夕阳的余晖照在窗台上,将整个屋子熏染成淡淡的金红色。夏鸿怔怔地想着自己的心声,她宿舍的门被推开了,然后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随手便关上门。夏鸿察觉到了那人熟悉的气息,但却一动也不动。

    他走到夏鸿的床前,看着她那形状优美的背影,夏鸿趴在床上,细致光滑脖颈在金红色的夕阳下发出淡淡的柔光,黑亮的长发垂在她线条完美的背部,让他的心中微微一动。他在床沿边坐下,伸出手去,双手先在夏鸿柔细的脖颈上轻轻抚弄,然后沿着她玲珑的脊背慢慢往下滑,滑过她纤细的腰肢,抚弄过她挺翘的圆臀,然后从她裙子的下摆伸了进去,用他火热的大掌熨烫着她柔细的肌肤……

    第一百六十三章 窒息的接吻鱼(2)

    “唔——不要——”夏鸿的细语声刚出嘴唇,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是如此低柔暧昧。她轻轻摆动了一下身体,想要挣开背后那人的挑弄。但他高大的身体倾覆下来,挟着他一贯的强势,以不容抗拒之势,鲸吞蚕食般地攻城略地,将她的意识、知觉、感官,全都淹没在他的气息之中。

    他扳过夏鸿的脸,附身便亲吻了上去!他狂炽的吻,好像要完完全全地将她融入自己的体内,纳入灵魂深处,结合一体,然后化作他的呼吸,化作他的血r,一起融化……

    “唔,不——”夏鸿喘不过气,可是,无法抗拒,也无力挣脱。她的意识和声音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从反抗挣扎,半推半就,到慢慢地环住他的肩、然后是颈项,到了最后她将纤长的手指c入他的黑发中,开始渴求他的嘴唇,他的吻,他的拥抱,以及他的狂野。

    衣服一件件地褪去,床上两具光裸的身体很是优美,两人沐浴在夕阳的金红色光芒中,无比缱绻地纠缠爱抚,犹如两尾亲密的接吻鱼一般,难舍难分,缠绕至死。

    汗湿的x膛,宽阔的怀抱,男x的气息,chu重的喘息,温柔的爱抚,低语的呢喃,都在夏鸿的身与心中回荡,她无力地攀附着他,任凭他带着她一次又一次在愉悦的高潮中激荡徘徊。

    夕阳的景色无限美,金红色的光芒犹如日落前的最后璀璨。

    他们的爱情一开始也很美,但是前路呢,谁也无法说得清,只能任凭着情海沉浮,索着一路走下去,看下去,爱下去……

    吴思翰希望天荒地老,直到海枯石烂。可夏鸿呢?她不说,他便无从明白。

    困倦得要睡去,但夏鸿还是极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她在吴思翰的怀抱中动了动,挣开了他的怀抱,她背对着吴思翰,因而并没有看到吴思翰俊脸上除了欲望发泄过后的满足,眼神里却有浓厚的疲惫之色。

    感觉到怀中空了,吴思翰下意识地伸手重新抱回了夏鸿,他问着她:“怎么了?”一边磨蹭着她的头发,不舍得她的离开。他的声音里带着朦胧的睡意,竟还带着些许的撒娇,让夏鸿的心不由软了下来。

    “最近这些天你去哪里了?”夏鸿咬着唇,问着吴思翰。

    “上班,下班,和你一起——”吴思翰沙哑地对夏鸿说着,疲倦得眼皮都睁不开了。这两天他一向神采飞扬的脸色带了憔悴,只是chu心大意的夏鸿最近一直沉浸在忧郁里,故而并没有看到吴思翰的异常,她只是一心沉浸在被李珊竹强加给她“小三”称号的委屈与痛苦之中。

    “真的吗?”夏鸿重问了一句。

    “嗯,”吴思翰含糊地回答着便想抱着夏鸿重新睡去,但夏鸿却坐起身来,她扯过床单遮掩住自己光裸的身体,看着吴思翰。

    “怎么了?”床单被夏鸿拖走了,吴思翰袒露着健壮结实的身体不由也坐了起来。

    “你是不是真的只有我这个女人?除了我之外,你还有别的女人没有?你回答我!”夏鸿仰着头问着吴思翰,那张小脸有着痛楚与委屈。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问这个傻话?”吴思翰与夏鸿面对面坐着,夏鸿在他们亲密之后翻脸耍小脾气的次数太多,他也习惯了,但此刻她脸上那么仓皇与痛苦的表情却让他有些诧异。

    夏鸿看着吴思翰,一股伤心与疼痛不由自主泛上了她的心头,她发觉自己现在无法容忍吴思翰的欺骗,她害怕他在玩她,耍弄她的感情,她输不起,也无法承受。

    什么时候她会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了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她怕自己无法承受事实的真相,但她又不得不去查找事实的真相。

    “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只有我一个?”夏鸿哽咽着说。

    “是,”吴思翰回答着夏鸿,“我只爱你一个人,你知道的。”说着他连床单带着夏鸿一块儿搂抱了过来,在她耳边低柔地说:“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夏鸿不再说话,她依偎在吴思翰的怀抱中,脸还是湿润的,但眼睛却是睁开着的。

    吴思翰说他爱她,她不知道她到底该不该相信他。她闭上了眼,觉得柔肠万断,心乱如麻。

    她害怕再一次看到杨如艺和魏申濹的历史再重演,她真的无法再承受一次,她在心里乞求老天爷放过她,不要让她的情路如此坎坷。假如是因为她曾介入到丁玺和孟倩倩的爱情而让她的爱情不得善终,那她也无话可说,不过从此以后,她想她会对爱情彻底死心。

    吴思翰的温柔爱抚还是渐渐软化了夏鸿,她顺从地随着他重新躺下,他的亲吻与拥抱她一一承受,只不过和往常不同,这晚她的手一直抓住吴思翰的手臂,怎么也不肯放开。

    天亮的时候,吴思翰起床了,他低着头看还在抱着他的夏鸿,不由在她额头上爱恋地亲吻了一下,然后才轻轻拉开她的手臂,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回头依恋地看了一眼夏鸿才走了出去。

    吴思翰开着车出了学校门口,他的脸上有着平静的表情,最近的日子太紧张压力也很大,但每次和夏鸿在一起之后,他都感觉自己的疲惫缓解,重新充好电迎接新的挑战,他的小夏看来是个小太阳,温暖他潮湿而y暗的心房。他在车里露出一个久违的微笑,便将车拐出学校那条小路,就直奔他的目的地。

    他开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车程,进了一处豪华的别墅区,然后在一幢别墅前熟练地停好车,轻车熟路地按了门铃,门很快就开了,他犹如主人一样走了进去,看来他对这幢别墅很是熟悉。

    吴思翰刚进了门,一条人影便迎面扑来,一个柔软的身体缠住了他,“思翰,你来啦?”李珊竹只穿着一条透明的吊带裙,里面的玲珑曲线若隐若现,煞是诱人。吴思翰微微蹙眉,正要拉下李珊竹的手臂,门铃竟又响了起来,嘟起了嘴说:“思翰,你帮我去开门!”吴思翰忍着不耐,走过去便直接拉开了门。

    但门开之后,吴思翰却猛地愣住了,门口站着一个人,她面色苍白,眼神充满了伤心与愤恨,正冷冷地看着他。

    “夏鸿——”吴思翰正要开口,突然“啪”地一声,他那张英俊的脸上便挨了夏鸿狠狠的一个耳光!

    一百六十四章 我对你的爱有“一毛钱”那么多(1)

    这一掌夏鸿是带了很大的力气打下去的,吴思翰的脸颊立刻浮现出了清晰的五个手指印。夏鸿全身颤抖着,打了吴思翰一掌之后,她的手竟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瞪着他,大眼睛里渐渐浮现起了泪光,吴思翰也回视着夏鸿,他抬起手抚了一下自己热辣辣的脸颊,沙哑地问她:“为什么打我?”

    “你又为什么瞒着我?”夏鸿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破了一般,钻心的疼不住从心窝里泛出,蔓延到她的全身,让她不由自己地发着颤,她要使出很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站着不软在地上。

    “为什么瞒着我,啊?你这个伪君子!你欺骗我!”夏鸿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吴思翰怒喊道,她的嘴唇翕动着,没有一丝血色。本来就爱哭的人,此刻竟流不出一滴眼泪来。

    “我——”吴思翰张口要解释,李珊竹在屋里听到了动静,连忙也出来看个究竟,当夏鸿看到李珊竹一身清凉x感的装扮偎依在吴思翰肩头上,她的心更是伤心与绝望。

    “咦,是夏小姐啊?”李珊竹靠在吴思翰身边,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这么早你来我的住处干什么?是找思翰有事吗?”她说这话,转头这才看到吴思翰脸上的巴掌印,她吃惊地斥责着夏鸿:“你疯了,你竟然敢打人?!”说着抬手便要朝夏鸿的脸上扇去,准备替吴思翰出气。

    但李珊竹的手臂刚抬起来,便被吴思翰一把抓住了,“住手,珊竹!”

    “她干嘛打你啊?她又不是你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打你?思翰,你去打还回来,你怎么能受这样的侮辱?!”李珊竹愤愤不平!

    吴思翰放开了李珊竹的手,上前一步,走到夏红面前。夏鸿一动也不动,她仰着头,微闭着眼,就准备让吴思翰打还她,她不想反抗,她已心如死灰。

    “夏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承认我对你是有所隐瞒,可是——”吴思翰却g本没有要向夏鸿动手的意思,只是急切地向夏鸿解释道。

    “可是什么?”夏鸿却冷冷地笑了起来,她的眼神凄厉,“不是我看到的样子那是什么?每个人犯了错,总是说还有事实真相,那你告诉我真相是什么?你让我该怎么相信你?难道要我亲手捉奸在床才算数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夏鸿?”吴思翰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此刻涨得通红,他有满腹的解释,但被怒火与妒火冲昏了头脑的夏鸿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你并不比魏申濹高明多少,吴思翰!你g本就是一个口口声声说专一的骗子!”夏鸿说着,觉得眼睛里充进了一股热辣辣的东西,让她很想流眼泪,她连忙忍住,她不愿意在这对偷情的男女面前哭泣,虽然被欺骗了感情,但她不愿意在伪君子面前流泪,吴思翰,他不配她为他流眼泪。

    夏鸿使劲咬着颤抖的唇,转过颤动柔弱的身体,便要离开这个让她几乎心痛致死的地方,但吴思翰却拦住了她:“夏鸿,我们先回去,有些事我慢慢再和你解释——”

    “你不用解释了,因为我不想再听——”夏鸿忍着心还在淌血的剧痛,伸出手甩开了吴思翰,“吴思翰,不要再来找我了,从今往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不住颤抖着,憔悴而绝望的神色看得吴思翰的心都震颤了,但她脸上决绝的表情却一点都没有减退。

    “听见了没有,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包括今天的事情,包括所有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就像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夏鸿一字一字看着吴思翰说道,转身便飞奔而去。

    她必须要离开这里,否则她怕自己会当场嚎啕大哭,像个小孩子一样。但她不能再这样肆无忌惮地痛哭与伤心了,她已经长大了,有泪她要咽回去,为什么在此刻,她才知晓吴思翰在自己的心中竟占有那么多的分量?假若她早知道他已经慢慢潜入她的心房,她一定不会让自己陷得那么深。

    她的心很痛,痛得让她几乎无力行走,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挺直腰杆,和撞见魏申濹出轨不同,那时的她还不真切懂得爱被第三者夺去的那种痛苦,只是自尊心受到重创。但此刻,她犹如万箭穿心,无尽的伤心与绝望从她的脚底下向上慢慢延伸,直到她的全身冰凉,万念俱灰。

    “夏鸿,你先别走!你——”吴思翰连忙要追上去,但被李珊竹用力拖住了胳膊,让他的动作延迟了一会儿,就这当口,夏鸿已经转头飞奔出别墅,等吴思翰也追出去,偌大的别墅山庄哪还有夏鸿的影子?

    吴思翰的俊脸一片y霾,他转头瞪着后面跟出来的李珊竹,冷冷地说:“你去找过夏鸿?对她说了什么?嗯?”

    “什么啊,思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哪找过夏小姐啊,是她自己太敏感,所以跟踪你来这里的吧?”李珊竹走近吴思翰,顾左右而言其他,想偎依在他身旁,却被吴思翰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

    “李珊竹,我告诉你,我从来不打女人,但也不会轻易放过暗算我的敌人!我会查清楚的,假如是你一直在背后挑唆怂恿,你不仅会结不成婚,我更会让你在这个城市混不下去,你信吗?!”吴思翰盯着李珊竹说道。他的面色y沉,眼眸带了血丝,冷峻无情的表情让李珊竹不由打了个冷战,她连忙噤声,不敢再多嘴。

    吴思翰不再理会李珊竹,转头便走。李珊竹在背后怯怯地问他:“今天,今天你不是还要按照协议陪我吗?”

    “全部取消!”吴思翰背对着李珊竹,说:“是我太纵容你的放肆了,我一直念着旧情才由着你去。你若是想让夏鸿声败名裂的话,你别逼我用各种手段让你生不如死!”他不再看她,但话语里的冰冷与嗜血却让人不寒而栗。

    说完,他迈着长腿在别墅区里查看了半天,又回到车库里将车开出。

    夏鸿跑哪去了,他该如何找她?说来说去,还真是他该死!早说明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吴思翰边开着车,边郁闷地叹口气,他的生活总是一团混乱。

    连日来巨大的工作压力与感情的不顺,让吴思翰英俊的脸上浮现出浓厚的疲惫。

    吴思翰一边开着车,一边忧心忡忡地四下张望寻找着夏鸿,早晨的路上并没什么人,心急如焚的他猛踩油门,只顾盯着路边寻人的他,并没有发现一辆对面的车,因为司机酒驾,歪歪扭扭地就开到了他这边的车道来。

    感觉到了不对劲,吴思翰方才收回目光,立刻看到了那辆对面撞来的汽车,他连忙急踩刹车,将方向盘转向一旁,想避让开那辆车,但已经来不及了,那辆来势凶猛的汽车当面就撞上了吴思翰的汽车,“砰——”地一声巨响,两辆极速奔驰的车便狠狠撞在了一起,顿时就像两个被压瘪的火柴盒一样叠在一起。

    挡风玻璃碎了一地,缓缓地,从驾驶室里有鲜红的血迹流出,蔓延到了一地,触目惊心。

    一百六十五章 我对你的爱有“一毛钱”那么多(2)

    距离上一次伤心还没有多长时间,没想到自己又失恋了。那时候是第一次尝到了背叛的滋味,不用太多时间就恢复,因为是小孩子玩把戏,虽然难受,但没有什么好伤心的。

    但是这次,夏鸿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种深入到骨髓的伤痛与绝望。

    夏鸿站在车水马龙的路边,茫然地看着人来人往,盯着灰蒙蒙的天空看着,天际被雾霭笼罩着,城市的上空悬浮着不少尘埃。所谓的爱情就像一颗尘埃,落到了眼里,就流出泪来。

    她不哭,哦,她不哭。她只是眼睛疼。她一个人慢慢地走着,身后没有人追她,她也不用躲避谁。没有了第一次失恋的惶恐与失落,有的只是心如死灰般的寂静。也许伤心到了极致,就是这样的反应吧。夏鸿很乖,很顺地沿着马路走着,慢慢地,缓缓地,想就这么走回到学校去。

    她也明白,她这是在努力地给自己找不痛快,但是这似乎就是她的宿命。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至于被心中麻木与绝望所击溃。爱情即使前一秒是美好的,只要当失恋的背叛孤独同时侵袭而来的时候,再坚强的人也会钻牛角尖,走歪路。

    路上的人群熙熙攘攘,没有人会来注意谁的脸色灰暗,没有人会来打探她的心事有多重,世界那么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什么时候开始,连失恋都是一种奢侈,失去爱的滋味就像停止了心跳,夏鸿穿梭在人群,犹如行尸走r,早就没有了心跳。

    “其实这样挺好,我说了再见,他解脱了……我也自由了……”夏鸿对自己说道,以后不会再有一个恶霸一样的男人再管着她,不用天天对她吆来喝去,要她无条件服从,她也不用再看着他的脸色行事,不用再受他的管辖,她可以自由地去爱别人,做着喜欢的事情。

    这不是挺好?她有什么好难过的,她总算发现了他果真是一个花花公子,发现了他欺骗她的感情,越早脱身对她是越好。恋爱是甜蜜的,恋爱的时候山盟海誓,觉得彼此就是即将走过一辈子的人,但是诺言的“诺”字和誓言的“誓”字都是有口无心的,爱情g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抓不着也碰不到。所以就这样吧,她对自己惨然一笑。

    晃荡了一天,夏鸿关掉了手机,没有乘坐汽车回到学校里,真的走了一天的路。这一天都没有吃东西竟然也不觉得饿。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城区和郊区的结合部。这里有座天桥,她还记得有一次吴思翰开车带着她去参加尾酒会的时候路过这里。她还在附近的公交站牌后面的电线杆上看到过一个寻人启事的牌子。

    告示上“那个一毛钱”的爱情她还印象深刻,不知道这么久了还在吗?她一时好奇,便走到公交车站站牌的电线杆后面,仔细查看着那个牌子,竟然发现那个告示竟然还在,好像刚刚被人用油漆描绘过,字迹还未干,电线杆上依旧写着:“ando,我爱你有‘一毛钱’那么多!”落款是个代码s。

    这么久了,那个s竟然还没放弃过寻找么?夏鸿在这一刻不由为这个人的执着与痴情过感动,心里却有一种心酸的滋味,没有人会这么痴心对她,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将来估计更是奢望了。她压下心头的酸楚,心想那人应该还没走远,也许还会走回来,反正她也无处可去,不如在这里等待,看看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想着,便在公交车站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耐心地等待那个人的出现。夜渐渐深了,走了好几趟公交车,夏鸿还在静静地等待。

    现实中她得不到她想要的爱情,她也想看看别人浪漫爱情故事的结局,不过,这种浪漫的爱情会有结局吗,尤其是看上去好像g本毫无结果可预料的爱情?

    像是回答她的问题一样,在深夜里,出现了一条踯躅的修长人影。夏鸿看见远远地,走过来一个年轻的男子,很帅,看上去便是事业有成,而且还带着贵族气息,他的五官英俊,不亚于吴思翰的俊秀,只不过眼神却是忧郁的。

    大半夜的,他手里还提着一小罐油漆,质地优良的西装后面还沾染了一些白色油漆,他站在那g电线杆前,细细地又看了一遍那个公告,好像不满意其中的一个字,他拿着油漆笔又仔细描绘了一遍,看样子他就是这样一路重新描绘过去他发的公告的。

    应该就是这个人了吧,夏鸿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那个年轻男子,路灯将他修长的身影拉得更长,更显无比的落寞与孤独。夏鸿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怜,和她一样的可怜。

    她站起身,走到了那名男子的身后,看了看电线杆,说:“字写得不错。”

    男子有些错愕,微微转过头,看了看夏鸿,并没有说话。

    “你女朋友叫ando吗?”夏鸿忍不住开口问他。

    也许是深夜,让这个丰神俊逸的男子放松了戒备,他点点头,说:“她姓曾,我平时叫她ando,小樱桃的意思。”

    “这个s是你吗?你姓孙?”夏鸿又问道。

    “是我,”那男子轻轻叹息一声,说:“我不姓孙,我姓许。她喜欢叫我傻帽,所以s是我的代号。”

    他的话本来有些令人发笑,但路灯下的两个人却谁都没有笑。

    夏鸿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找到她了吗?”

    “没有,”那男子摇摇头,说:“她离开我很久了,她的x格很强,估计不会再回头了。”

    “那你还在发这些做什么?”夏鸿有些好奇。

    “只有一万分之一的希望,”那男子苦笑,“我也希望她能看到。其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有了这些,我能感受到她依然在这里,每次我看到她的名字,描绘一遍,就好像和她说一句话,我怕我工作太忙,渐渐将她忘记了。”

    “所以哪怕你找不到她,也要以这种形式追忆她,是吗?”夏鸿问着那个姓许的男子。

    男子微微一笑,说:“是。”笑容里却有些凄凉。

    “为什么说你爱她有一毛钱那么多。难道你对她说过这句话,不知道她懂不懂。很多人的爱情经常几分真,几分假,她对我的爱情也只有五分。而我对她的爱情确是一毛钱,十分。”

    “原来你是‘十分’爱她啊——”夏鸿被指引了一下,顿时领悟过来,心中不由暗叹。

    “是的,我十分爱她,即使她不在了,我也爱她。”男子说着,继续描绘着他的公告,一遍又一遍,他的神色专注,夏鸿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他,便看着他在夜色中渐渐远去,也许这个夜晚他要将整个城市的电线杆,公交车牌,广告牌都画上他心爱人的名字,也许这就是他消磨失恋痛苦的一种排解方式。

    夏鸿却感到鼻子发酸,忍耐了一天的眼泪在这个时候奔涌而上,她为这个男子与他的女友的爱情所感动,更为自己的境遇所悲哀。

    她缓缓地爬上了马路上空的人行天桥,俯瞰着这郊外的景色,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灯火通明,像一支支明亮的灯柱,照亮了漆黑的夜空,照耀着脚底下畏首畏尾的可悲的人类。

    从城区通往郊区的道路也是一样灯火通明,但她却找不到回家的路途。她没有了家,没有了爱人,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夏鸿凝望着空寂的夜幕,终于渐渐地明白远去的已然远去,她再眺望也只是想让某一个人蓦然回首。但他终究不会,他有他的快乐已经与她无关,她有她的悲伤同样也与他无关。

    可是,她这算不算是自欺欺人呢?

    夏鸿蹲下身来,拿出自己的手机,用颤抖的手开了机,她原以为她会看到一大堆吴思翰发来的信息,或者是未接来电,但是,什么也没有!

    她的手机里什么信息和电话也没有,空寂得和这个夜晚一样安静。夏鸿不死心,打了电话去查问,依旧是谁都没有联络过她。

    夏鸿坐在了天桥的地上,将手机放在一旁,漫天覆地的悲伤,此刻才如潮水一般向她奔涌而来,她哽咽着,用手背堵住自己的嘴唇,眼泪一点一点地滴落了下来,砸在她的裙裾上,她想忍着,不住低声呜咽着,但却不能阻止自己从喉咙里发出的抽泣声。

    “吴思翰,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不原谅你!”夏鸿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哭得像个肆无忌惮的孩子。到了最后,她终于忍不住蹲在人行天桥上,扶着栏杆嚎啕大哭,哭得毫无节制,毫无形象。

    夜深人静,夏鸿的哭声传出去很远,广袤的空间里,孤独渺小的她柔肠寸断,心力交瘁。

    “再也不会爱了,我再不会爱一个人了!”夏鸿对天发誓道,也对自己告诫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 毕业那天我一起失恋(1)

    成长要付出代价,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最后都是要面对。

    所以,爱了伤了,痛了,泪了,但无论如何,生活总走要进行下去的。

    夏夜降临,弯月下那淡淡的花影总是萦绕着大学的校园。在渐渐浓郁的花香中,又一个季节不声不响地在流逝着,快得如同一个生命的成长,不管是长还是短,总要在一个节点嘎然而止。

    7月,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来临了。终于离毕业典礼那么近了,而实脸室的实脸课题也取得了圆满。明天校方就可以和east公司以及园林局的人坐下来签约,共同见证一个大型园林绿化项日的诞生。

    一切都好似在梦中。夏鸿也扰如每天在梦游。从那天“捉奸”之后,整整大半个月过去了,吴思翰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过。他的消失让夏鸿更加验证了他本来就是玩弄她的事实。

    即住爱情是假的,但是失恋却是真的。市区了这种虚假的爱情,夏鸿的心都是灰的。她以为她会崩债,但幸好忙碌的实脸课程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以一种沉默的姿态来面对失恋。就犹如她发誓过的那样,她不会再爱,也不会再被爱迷昏了头,因为爱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今人中毒。

    无味,慢慢摧毁着她的生命。

    夏鸿整个人消沉了下来,短短哟几天便瘦得形销骨立。丁玺发觉了夏鸿的异常,便关切她问:“你怎么了,是身体吃不消吗?实验确实工作量大。”

    “没事,”夏鸿只是淡淡地笑笑,但眼角的落寞与消沉却无法逃过丁玺的眼晴。他试探x地问着夏鸿:“吴先生最近一直都没来,是工作很忙吗?”

    “不知道,”夏鸿猝然变了脸色,借着拿实脸器具便走开了,这就更加验证了丁玺的猜想,他的心里既有些窃喜,又有些愤怒,他用怜惜的眼种看着夏鸿消瘦的背影,心里在暗暗说道:“吴思翰,这次我会让你一输到底,让你一无所有!”

    吴思翰没有来找夏鸿,但是园林局的吴宗棋局长却在签约的前一天来过实验室。夏鸿对于吴局长的大鸳光临感到有些局促,但还是礼貌地带着他四处查看课题的进展程度。

    吴宗棋局长对于项目的进展情况感到满意,尤其对课题组长丁玺的能于与优秀赞不绝口,这让丁玺有些小得落。在参观了设计沙盘、绿化方素、新型育苗等整体情况之后,吴宗棋局长突然对一直跟在身旁的厦鸿说:“夏小姐,这个设计是你做的吗?”

    夏鸿点点头,没有多说话,吴宗棋局长点头说:“看来你还是有真材实料的,可当初为什么却做了傻事呢?”他说的是夏鸿到园林局拿材料的事情。

    夏鸿面上一红,没有吭声。吴宗棋局长笑了笑,说:“这个项目我很满意,east公司来人看过了吗?你们的那个吴总有没有来这里?”

    听到吴思翰的名字,夏鸿心里一颤,摇摇头,说:“没有。”吴思翰本人没来,倒是派了营销部的吴红来看过。吴红来的时候一反平常的亲切温和,脸上有着焦虑与不安的神色,没和夏鸿多说几句话,只是看了看项目情况留下一袋资料便匆匆地走了。

    临走的时候吴红对夏鸿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让夏鸿感觉到有些不安。但夏鸿转念一想,也许是吴红知道吴思翰已经和她分手了,所以态度才起了变化吧。夏鸿的心里有些惆帐,但更多的是一种心痛与失塑。

    她也打定生意,等促成这次项目签约成功,她拿到合格的毕业鉴定,完成她的毕业论文后,她会重新找份工作,与east公司彻底告别

    ,这样吴思翰就不用担心她会去纠缠他,而她也不用每天再见到他,感受那种尴尬与痛苦的滋味了。

    夏鸿对吴思翰的避而不答让吴宗棋局长感觉到有些意外,他盯了她一会儿,才说:“吴思翰竟然没有亲自来这里吗?他怎么不重视这个项目呢?我可是听说他现在在east公司举步维艰,好像你们公司让他必须要签下这个单子,否则就请他走人的。”

    “啊?不会吧?”夏鸿吃惊地睁大了眼,她离开east公司才多久,吴思翰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这么说当日李姗竹说的话并不是空六来风了?可是吴思翰为什么和east公司的老总反目为仇呢?这中间有什么践跷呢?

    夏鸿正在吃惊,丁玺在一旁听了,心里却一动,神色微微有些异样。

    夏鸿百般不得其解,于是在吴宗棋局长走后,这天夜里,如仔细拿出吴红交给她的一叠资料,仔细看了起来,她翻着翻着,一份简短的材料却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揍近台灯细细看清,心里一个咯噔,这份材料竟是east公司与房地产公司签署的补充协仪。

    这份协议与原来交络丁玺课题题组项目协议上说明的不一样,并不是绿化工程,而是一份经济适用房绿化工程变成富人别墅区的补充协议。看着这份与原来课题完全不同的协认,夏鸿的心一颤,拿着材料看了半晌,她立刻打电话给吴红,但吴红的电话已经关机。

    夏鸿觉得事态严重,咬着唇,思咐了很久,犹豫再三,但最终还是拿起电话打给吴思斡。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半天,终于有人接起,竞是个妇人温和的声音。

    “喂,哪位?”妇人问着夏鸿。

    夏鸿一呆,嗫嚅地问道:“我,我找吴思翰—”她本不想打这个电话,但她必须要打,这关系到这份项目真正的落实情况,她不希望自己这几个月的努力付诸于水漂。

    明天就签约了,可她在最后的时间才看到这份迥然不同的合约,吴思翰打的什么主意?!

    “哦,你找阿翰啊”妇人好像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然后又对着话筒说:“他正在休息,不想接电话,请您改日再打来好吗?”妇人的声音温存而优稚,但明显带着拒绝的意味。

    夏鸿咬着唇,坚特道:“吴思翰在吗,我只和他说两句话就好!”

    妇人有些为难道:“他已经睡了,这几天他都不能接电话。对不起小姐,请你明天再打来好吗?”

    夏鸿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挂掉了电话,她坐在桌边,盯着昏暗的台灯,清秀的脸上一片严峻。这妇人是谁,吴思翰为什么不接电话,又为什么把这份绝密文件给她?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开始扑朔迷离起来,她怔怔地,半天都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2)

    阳光和煦,林业大学迎来了贵客。市政府领导、east公司老总、园林局局长还有本市的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及秋意园原来的居民们欢聚一堂,等待着秋意园经济适用房绿化项目的正式签约。

    萧天和吴宗棋虽然被安排在隔壁座位,但两人从一进门到后面,都是面色冷淡,一句话都不肯多讲。马弅教授和孟校长则热情招待着来宾,现场有媒体采访,簇光灯乱闪。由于人手不够,一夜未眠的夏鸿充当了泡茶小妹,跑上跑下,整理资料,到处解说,累得眼圈都是黑的。

    丁玺则一身正式的西服,庄重严谨,备受各位重要人物的嘉许与赞叹,他微笑着,意乞风发,态定谦虚,但眼底里却隐藏着不动声色的兴春与欣悦。

    签约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夏鸿的心里开始怦怦跳起来,她还没有看到吴思翰的影子,个天他能来吗?毕竟是他一直在主持和监督这个项目,他没有不来的理由。关于昨夜看到的资科夏鸿除了震惊之外,也不敢相信那份材料的真假x。而且即使再多杯疑,很多事情也已来不及。合约签署在即,各项准备也都齐备,只等各方聚齐,完成这项看似利国利民的美事。

    夏鸿心中虽然不太想见到吴思翰,但她还是希望合约能顺利签成,因为她听吴局长说过,这个项目对吴思翰很重要,否则他将被east公司扫地出门。她和吴思翰虽然已经分手了,但她不是个恶毒的女人,假若吴思翰能过得更好一些,她并不会因此而嫉护或者诅咒他什么。

    不管是不是真爱过,毕竟她付出感情过,所以善待过去的爱情,便是善待了自已。

    已经临近签约的时刻了,吴思翰还是没有来,各位领导都已经落座,马责教授也开始念主持词,夏鸿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看着场内的热闹。来自秋意园原来的居民和那些达官贵人们形式了鲜明的对比,他们的衣着朴实,有些还是农民,此刻正认真地看着秋意园重新改造后的绿化设计图,每个人都看得津津有味。这些原住民一直居住在这片土地上,虽然地方简陋,但总是他们自已的家,他们看着j美的筱设蓝图,脸上露出了憨厚的微笑。

    夏鸿突然心里一个激灵,不由想着若是那份材科上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些原住民将被骗流离失所,拱手让出原先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而且这些抹夺者还打着利国利民的旗号。

    &公司老总萧天,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但她只看到一个光顾着和政府官员不停寒暄讨好的中年男人,并没有看到多少的良知。反而是面目严肃的园林局局长吴宗棋不停在抽着烟,眉头紧锁,像是在想什么。他的这副模样让夏鸿又想起了吴思翰的样子。

    她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对于白已的下意识反应筒直无计可施。

    马贲教授念完主持词,宣布签约仪式正式开漪。突然,人群有一些小骚动,夏鸿循声望去,就站在她目力所及的地方,赫然姑着多日不见的吴思翰!

    即使隔着众人,他依然是那么耀眼。他没有穿着剪栽合身的西装,而是穿着休闲的便服,运动的材质将他修长的身型完美地衬托出来。他黑色的短发好像特别的短,还戴了顶帽子,但看上去很j神。他那泓幽深的黑眸,总是诚恳得让人看不清,不透,却依然会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他永远不会开怀大笑,嘴角总是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尽管嘴g弯起的弧线是那么优美。

    这个男人,他的色调看似明朗,其实是暗黑色的。他冷酷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然而,他这份冷酷,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吴思翰,他是一个有如罂粟般带着致命的美和毒的男人。

    吴思翰的骤然出现,让台上的萧天面色一变,眼睛里顿时升起了戒备之意。但吴思翰只是笑了笑,顺道在一个角落里坐下,并不上台去。反倒是萧天不住打探着吴思斡,看祥子好像很是紧张张吴思翰会有所行动。

    夏鸿觉得自己口于舌燥,大半个月没有见到吴思翰,此刻乍一见到他,她的脸开始变得苍白起来。吴思翰坐在角落里,眼眸也在全场转动,当他寻找到夏鸿的眼晴时,他锐利的眼神和缓了下来,泛出了渴柔的光芒,但夏鸿却立刻将自己的目光掉转开来,假装没有看到吴思翰隔空示好的眼神。

    台上的签约仪式正式开始了,马贲教授开始演示推广新型育苗给绿化工程带来的各种便利及投资前景,ppt的画面上充满了各种示意图,制作得非常j良,让很多秋意园的原住民开始有些动心。

    &公司的董事长萧天见到很多原住民对这种绿化工程很有兴趣时,他的嘴角忍不住咧出一丝笑意。但笑容在看到台下正今办冷冷看着他的吴思翰时,便俏失了。他警告一般地凝视着吴思翰,吴思翰在台下则耸耸肩膀,不可置否。

    夏鸿觉得气氛压抑,一股不太对劲的感觉一直在她心中排徊。总算到了签约环节,台下有不少原住民和吴思翰湘熟,便提出一个代表站起来说:“政府和公司为我们这么尽心尽力地着想,我们十分感激,east公司的吴思翰先生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我们信任他,所以希望签约环节能有他参加。”

    主特人马贲教授满脸笑容地请吴思翰上台一起签约,吴思斡也并不推让,便站了起来,大踏步地往台上而去,他的近前让萧天的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

    吴思翰走到萧天身边,却低下头来,悄声在萧天的耳边说:“潇叔,您放心,今天我不会捣乱。”萧天抬起眼,看了看吴思翰,并不肯相信他的话。

    不捣乱?那么吴思翰和他一直纠结了这么久算什么?他处心积虑要除去吴思翰,算他命大,此刻竞又能出现在这里,但吴思翰出现却又说不会捣乱,那他惶恐担忧了这么久又算什么?萧天面色凝重,实在想不透吴思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众人的期待中,园林局、east公司、林业大学三方的人都升始坐下签约,但就在这时,会场上突然响起了丁玺激动的带了些颤抖的声音:“不,这个项目合约不能签!”

    第一百六十八章 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3)

    众人一片哗然,都齐刷刷地转过头看着丁玺,丁玺站起来,一张俊脸有着掩饰不住的紧张,但却显得x有成竹。他走到了台前,对着台上的政府官员、学校领导还有east公司老总萧天恳切地说道:“各位领导,冬位来宾,请原惊我打断这个项目合约的签订过程。是这样的,这个项目不能签订,因为我发现了一个虽然细小但是却很致命的错误!”

    丁玺的话引来了众人的交头接耳,east公司老总萧天忍不住开口说话了:“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弟子,也是负责这项课题研究的组长丁玺。”马贲教授连忙为萧天引荐。

    萧天哪有心情和丁玺多说,他蹙着眉头看着丁玺说:“你刚才说致命错程,为什么今天才特意指出来?我们赞助林业大学那么多人力与物力,难道就是等着今天让大家看笑话吗?”

    丁玺的俊脸一红,他连忙解释道:“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这个新型培育种苗的弱点,之前也曾有过杯疑,但是因芳之前east公司提供给我的研究课题很完备,我们选择新型种苗的方向是g据你们提供的资料来进行研究的,所以我们一直都没有发现问题的症结所在。”

    萧天在台上狠狠盯了一眼吴思翰,吴思翰耸耸肩头,悄声说:“董事长,这个项目研究方案是朱经理的策划部给我的,我并不知晓太多的内情。”萧天顿时哑口无言。

    台下策划部朱经理赶紧向后仰了仰身子,唯恐被人发死他的存在。

    吴思翰笑了笑,对萧天依旧是那句话:“萧叔,我说过了,今天我不是来鸽乱的。”

    萧天冷冷地哼了一声,便转开脸不再看吴思翰。坐在旁边的吴宗棋却抬眼看看吴思翰,吴思斡朝着吴宗棋咧开嘴,吴宗棋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里却有一丝不被察觉的笑意。

    “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萧天不耐烦地看着丁玺问道。

    “现在除了停止项目签约外,没有别的办法。因为若是大规模裁种我们开发出来的新型种苗,只怕将来会破坏平衡,到时候不仅污染了生态坏境,更会给居民带来身体健康的威胁。”丁玺滔滔不绝地说道。

    他还说边有所指地说:“这些只怪某些人急功近利,没有考虑到秋意园原住民的长远利益,所以造成我们实验课题研究失误。我想这些人应该是要受到惩罚的。”

    丁玺边说边盯着吴思翰看,眼底里有着嘲弄和解恨的光芒。底下尘着的原住民经不起煽动,有些人已经对吴思翰怒目相视了。

    但今天的吴思翰却一副淡然的神态,由着丁玺指桑骂槐,没有回一句嘴。他的这种态度更让丁玺有拳头打在棉花上的威觉,他瞪着吴思翰,几乎说不下去话了。

    丁玺的话音刚刚停落,会议室里却响起了一个柔和但却坚定的声音,“其实吴思翰吴总监对这个项目还是很上心的,并没有丁组长刚才所认为的那般急功近利,相反,他很将原住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否则他也不会经常上工地去查看,而且加班工作到半夜。”说话的人,竞是刚才默默无声的夏鸿。

    吴思翰本来一副死气沉沉、漠不关己的模样,突然听到夏鸿的声音,他整个人都j神了起来。看着吴思翰情绪变化得那么明显,园林局局长吴宗棋不由暗自摇了摇头,自古男人逃不过红颜知己的情,看来他的儿子也应孩已经找到了属于他的幸福了。

    吴思翰含笑地听着夏鸿为他而慷慨激昂的辫解,看着夏鸿红着脸与丁玺瓣论的模样,吴思翰想,她真美,他永这都会将她的这副样子珍藏在心饮上,永不磨灭。

    “我觉得真正想将福利工程变成盈利x工程的人只是小部分,揪出来没有错,但不应该是吴总监。”夏鸿替吴思翰说完这些话,她的脸红得更加厉害,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接纳来自各方的视线,尤其是丁玺变得有些恼恨的目光。

    “你们这些人搞的什么?”市政府的领导听得面色y沉,不由开始恼了:“不是说什么都弄好了吗,现在却临时变卦,成了这样?不过反正园林绿化就差不多这样,你们干脆就先签约了再说吧一一”

    “这可不行!”一直沉默着的吴宗棋却提出了反对意见,“我们园林局一向是为城市的美化而存在的。不能马马虎虎就和企业随便签约,况且盈利x的项目并不在我们的考虑之中。”

    “那你说,今天要怎么收场?”潇天对着吴宗棋怒日而视。

    “总要有个人肯承担全部的贵任,”吴宗棋慢吞吞地对着情敌说道。

    台上的两个事业成功却势如水火的男人正进行着多年来第一次的私人交谈,“那要谁来承担清任?”萧天不耐烦地问道,眼种却瞟向吴思翰。

    还未等箫天开口,吴思翰便站了起来走到主席台中央,朝着在场的人深深鞠了个躬,说:“多谢夏小姐为我说的话,不过她的话让我更觉汗颜,”他说着,望向夏鸿的眼神异常温柔。夏鸿心里一跳,连忙避开了吴思翰火辣辣的目光,只是低着头看桌面。

    “这个项目的搁浅是我对不起大家,本天这个局面也不是我想看到的,”吴思翰低低地说道,诚势地开始向所有的原住民道歉,“这个项目是我主特的,我监督的,结果在我这手里竞然也夭折了,所以呢,是我对不起大家,希望大家不要见怪,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弥补大家的报失!”

    “哼,你怎么弥补?”台下响起的好像是east公司策划部的朱经理。

    吴思翰并没有去搭理他,而是看着全会场的人,一宇一字地冒出声音来:“为了表示我道歉的诚擎,在这里,我宣布,我将退出east公司的销售部,不再担任east公司营营销总监的职务,来承担此次事故的后果,以示我对大家的真诚歉意。”

    “啊”台下的人一片哄然,大家纷纷向吴思翰看来,惊愕得面面相觑。吴思翰在east的事业如日中天,他竟然说放弃就放弃了,看来这个项目给他带来的打击确实很大,不由得纷纷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夏鸿原本低着头,猛地听见吴思翰的表态,她睁大了眼,几乎不知所措。

    第一百六十九章 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4)

    “总之,是我欠大家的,希望有一天能弥补你们。”吴思翰又对着台下的观众深深弯下膝,表示了自己的歉意。吴思翰要辞职的话出了口,esat公司老总萧天面色铁青,但却不发一言,吴宗棋倒是眼露赞许之意。

    夏鸿愣愣地远望着吴思翰,他站在台上,依旧是那么玉树临风,但她却越来越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了。为什么他要这么做?难道east公司真的没有什么可让他留恋的么?她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对于权力与地位说放就能放的,他真这么洒脱吗,那他以后怎么办?她的眼眸里泛出了一丝忧虑。

    吴思瀚说完话,朝着大家歉然地笑笑,便走下了台。萧天在他身后竞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于嘛去?”吴思翰回头微微挑了一下眉头,语带自嘲地说:“我回家去啊。”

    “你不回公司去办交接手续吗?”萧天问着吴思翰。

    吴思翰耸耸肩头,说:“不了,我那摊子的活估计早就有人接手了,不用心了。我既然不在公司半个多月都没有有人来联系我,说明我应该也可有可无了。”说着,他并不去看萧天,便转身大踏步地走出了会议室,不带一丝留恋。

    众人面面相觑,丁玺愣了半天,眼前戏剧x的变化让他几乎镗目结舌,场面上出现了冷场。

    就在政府官员面色y沉,萧天无奈揉头,原住民们互相窃窃私语的乱糟糟的时刻,园林局局长吴宗棋站了起来,伸出手去握住了还在发怔的丁玺的手说:“多谢你了,丁组长,你及时发现了这个合约的问题,我代表园林局感谢你!”

    “呃,哪里,哪里—”丁玺受宠若惊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吴宗棋上下打量着他,连连称许道:“真是青年才俊,我们园林局也需要这祥的人才啊—”

    丁玺听了心中更是激动,他有些口吃地说:“吴局长过奖了。”

    “等有空我们好好谈谈?到时候我让国林局吸纳你这样的人才,”吴宗料看来子阵欣赏丁玺,对丁玺赞许育加,盛情邀请他加盟。丁玺连忙点点头,有些小得意地转头望向台下的嘉宾席,想让夏鸿也看看他的厉害,但是整个会议室里,却已经没有了夏鸿的影子。

    咦,就这么贬眼的功夫,她去哪里了?丁玺眉头一皱,发现夏鸿离开的惊讶与不解稍稍压过了他被夸赞的喜忧之情,让他心里感觉到了一丝沮丧与郁闷。

    夏鸿见吴思翰就这么走出了会议室,如的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她经历过之前的风波,她该不要再理会他的死活才对,但她扰像了一下,在吴思翰离去没一会儿 ,便从会议室的后门也跟着走了出去。

    走廊里已经失去了吴思翰的踪迹,她的心里一紧,连忙加快速度速跑下楼去,终于在楼下c场的拐角处,发现了吴思翰哟车子,不过开车的人是吴红。吴红先看到夏鸿,隔着车玻璃向夏鸿微笑。夏鸿咬着唇,也有些不好意思地领首回了个笑客。

    吴思翰正要开车门钻进车里,却听见背后夏鸿有些颤料的声音:“吴思翰!”

    吴思翰所有的动作都凝住了,他直着背站了一会儿,才缓缓转过身来。

    夏鸿盯着吴思翰变得清瘦的脸,视线再挪到他的头部,他戴着一顶b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她知道他那双深邃而黝黑的眼眸在紧紧地盯着她。

    夏鸿突然间觉得自己丧失掉所有和吴思翰说话的勇气,她叫了他的名字之后便呆呆地站在那里。吴思翰也没有开口,两人就那么默默地站着,半天,吴思翰缓缓地才对夏鸿说道:“小夏,你追来于什么?”

    “我……你,你以后今去哪里?”夏鸿迟疑了半天,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第一百七十章 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5)

    吴思翰没有答话,夏鸿抬起头,看着吴思翰,蓦然发觉他的脸变得很瘦,这大半个月他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一点音讯也没有?夏鸿总觉得眼前的吴思翰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情,否则他的神情不会这么疲惫,他的脸色不会这么苍白。

    “你就这么走了么?不回east了吗?”见吴思翰半天不答话,夏鸿继续问着他。

    吴思翰牵起嘴角笑了笑,说:“east本来就不属于我,我回去干吗?”

    “那——你要去哪里?”夏鸿迟疑了一下问道。

    “你还关心我吗?”吴思翰看着夏鸿突然放柔了声音说道。夏鸿的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吴思翰突然带了几分调侃意味的话语,看着他没有血色的唇,她的心竟微微一痛。

    “你不是说过,永远不想看到我吗?”吴思翰嘴上还在微笑,但眼神却变得有些黯淡了下来,“你还生我的气吧?”他温柔地对夏鸿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要存心隐瞒你的——”

    夏鸿还是埋头不语,那天早晨李珊竹和他在一起的亲密一幕还清晰地留在她的脑海里,她永远都忘不了。但如若不是真的在意吴思翰,她是不会不顾自跑下来看他的。

    她是在乎他的,可是她又不想这么就原谅他。她的心里也很乱。

    吴思翰凝视着夏鸿低垂着的头顶发心,俊脸上闪过不舍、挣扎与依恋,但最后,他的脸色便恢复了他一贯的不羁与变洒脱。

    “原谅我吧,小夏。”他低柔地对她说道,“以后好好过日子,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我会去一个很远地方,以后不再回来了,你自己多珍重——”

    “你,你说什么,不回来了?”夏鸿错愕地抬起头来,面色也变得和吴思翰一样的苍白。

    “是。”吴思翰苦笑了一下,说,“我已经打好行李,很快就会离开这座城市。这里先和你道个别,你快毕业了吧?我和伍思萍已经打过招呼了,她到时候会替你说话,你就留在east吧——”

    夏鸿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吴思翰在和她说什么她都没有听见,她只听见他说要永远离开她,不再回来了。突然心里像是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心房里空荡荡的,她怔怔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以后要记得自己照顾好自己。”吴思翰的手在身侧垂落着,几次想抬起伸出手去握住夏鸿细瘦的肩膀,但吴思翰还是用最大的克制力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我——走了——”他对着夏鸿微笑,阳光很好,照得他英俊的脸更加帅气,即使那么消瘦,他依旧那么风雅出众。

    “再见,夏鸿——”吴思翰的声音有些低哑,他朝着她微笑,帽檐很低,遮去了他眼眸中复杂的神色,他打开车门,弯身钻进了车里。

    夏鸿的手不由自主地拉住了车门的边缘,像是要阻止他关车门一样。吴思翰没有关上车门,他坐在车内,抬起头看她,突然说:“要跟我私奔吗,夏鸿?你愿意吗?我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但夏鸿却看着他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吴思翰等了她半响,见夏鸿迟疑着不肯上车,他的眼眸一暗,终于缓缓地说:“你不愿意么,夏鸿?”

    空气中一片寂静,只听见两人有些发颤的呼吸声,可夏鸿还是一动不动。

    “那,我走了——你就把我刚才的提议当做一个玩笑吧——”吴思翰勾动了线条优美的嘴角,但谁也没看到他脸上堆起的笑容已经十分勉强。

    夏鸿迟疑着,将放在车门上的手渐渐滑落下来,“再见,小夏——”吴思翰说着,等夏鸿将手拿开,才伸出手臂轻轻带上了车门。

    “门没关好!”前驾驶座上的吴红出声对着吴思翰说道。吴思翰这才推开车门,最后再次看了看夏鸿,然后用力重新关好了车门,他靠在车后座上,对着吴红徐徐地说道:“开车吧——”

    车子缓缓地开动了,夏鸿不由自主地紧跟着车走了两步。车子却并没有再次停下,越开越远,渐渐消失在她的眼前,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地伫立着。

    就这么走了,吴思翰。夏鸿怔然地望着远去的黑点,还是恍然如梦中。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她已经完全混乱了。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伫立得简直就像一尊已经成了化石的雕像,不停有人经过她的身边,也有人和她打着招呼,但她只是浑浑噩噩地站着,没有任何的回应。

    直到她的肩头被人一拍,她好像才从别的星球上回来一样,稍微回复了一点理智。

    拍她肩膀的是丁玺,他满脸俱是兴奋的光芒:“夏鸿,你知道吗,园林局可能要吸纳我去植物研究所当科技研究院!我不用再待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学校里,你替我高兴吧?!”

    但夏鸿只是防腐看着陌生人一样地看了丁玺一眼,转身便默默地走开了。

    她的脚步有些沉重,无边的抑郁压抑着她的身心,她不伤心,眼睛里没有眼泪,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疲倦,很混乱,很渴睡。

    夏鸿强撑着倦极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这一路上她都是神游太虚的,到了宿舍里,她无力地关上房门,然后一头倒在床上,连鞋子也没有脱,便随意拖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她闭着眼睛,放任自己昏睡了过去,她睡了很久,久得几乎好像永远长眠过去那般一直没有醒来。她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她梦见了每一人的脸,却唯独没有吴思翰的。

    也许是她潜意识里将自己保护得很好,对于吴思翰,她的心里还未发出指令,但大脑已经自动屏蔽了这个人。

    忘记他了,我已经忘记他了,我不跟他走,是因为他太不认真了。哪有男人就那样大咧咧地邀情一个女孩和他私奔的?他对感情太不庄重了!我不和他走,是因为我不能原谅他,谁知道和他私奔的人还有谁,是不是还有那个李珊竹?我不要再掺和到别人的感情中去,所以我没有跟他走是对的!夏鸿在睡梦中告诫着自已,她的头在枕上辗转反侧,呼吸急促,但有两行热泪却在睡梦中顺着她的眼角落下,浸湿了枕头。

    吴思翰坐在车上,怔怔地看着车内的后视镜,他看着夏鸿在他的视野中渐渐远去,他的手握住车门把手,指关节都泛出了青白,但他还是没有再回头。

    “就这么放弃了,不觉得可惜吗?”吴红开着车,不由轻轻叹息道。

    “有什么可惜的?她,值得更好的。”沉默了半晌之后,吴思翰才发出声音,他落寞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眼神疲惫,再没有了方才在会议室里以及在夏鸿面前的那种慑人风采。

    “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先把帽子摘了吧,现在也只有我看见了——”吴红对吴思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偷拍你的照片传到上让大家观摩的——”

    吴思翰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还是听从了吴红的话,把帽子缓缓地从头上摘下来。帽子摘下,现出了他被剃得短茬茬的头颅。他的头上靠近前额的地方,赫然有一条形同蜈蚣般的狰狞长疤横卧在那里,伤痕还未完全痊愈,上面还沾有斑斑的血迹,让他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变得那样狰狞与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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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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