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第56部分阅读
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 作者:肉书屋
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第56部分阅读
:“咱这也是为王妃好,在宫里活着,就得学会忍。象王妃这样啥都摆在脸上可不成,明白吗?”
姜梅想破口大骂,偏手脚不能动,嘴又不能言,气得流下泪来。
她真后悔!雪球明明提醒过她了,他们要给她下药的!她千防万防,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当口里着了道?
“好了,送走吧~”嬷嬷俯瞰着姜梅,拍了拍掌,从门外进来两个太监,接过姜梅往肩上一扛,就这么直挺挺地抬着走人。
她清楚地感受到,走在身后的那名太监,一双手隔着丝绸缓缓地在她的足踝上游移,手掌所到之处,温度骤升。
姜梅又羞又怕,恨不能一头撞死,或是直接晕过去了事。偏她的神经格外强韧,不但没晕,反而异常地清醒!
“怎么停了?”走在前面那名太监诧异地回过头:“还没到呢。”
后面的太监呲牙冲他微微一笑:“候爷吩咐,送到这边没错。”
“这边是偏殿,”前面的太监左右张望了一下,惊疑不定地道:“候爷大婚,不是应该住到正殿吗?”
“咱们做奴才的,主子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办,管那么多做什么?”后面的太监抬脚踢开一扇门:“大冷的天,早点把人送到,咱们也去喝杯酒,暖暖身子去。”
“那倒是~”前面的太监不疑有他,跟着他一起进入,正欲把姜梅往内室送,忽见后者将姜梅从自己手里接过打横抱在怀里,不觉吓了一跳,失声惊呼:“你干嘛?”
偷梁换柱
走在后面的太监微微一笑,手指着他道:“倒也,倒也!”
扑通一声,走在前面的那名太监果然应声而倒。这时从暗处走出两名太监,肩上扛着一个以丝绸裹着的女子,迅速出了房门,继续往正殿前行。
他得意地一笑,将姜梅打横抱进内室,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松开绸结,把绸缎往下拉,露出一张娇美潋滟的容颜,装模做样地一揖到地:“小姐,你受惊了。”
姜梅困惑地看着他:这人不是君墨染,也不是李煜宸,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竟事先准备了替身,把她换出来了?
“弟妹,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柳煌忍不住得意地摘下了面具。
“安国候?”姜梅大吃一惊,错愕地瞪大了眼睛:“怎么是你?”
“你本来就应该是属于本候的!”柳煌傲然地俯瞰着她:“三弟能给你的,本候一样能给,甚至远比他给得更多!”
“荒唐,这实在是太荒唐了!”若不是情况太过诡异,自己也绝对算不上安全,姜梅真想仰天大笑出来。
“告诉我,圣武皇后的藏宝图里究竟有什么?宝藏藏在什么地方?”柳煌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逼问。
姜梅瞪着他,不语。
她哪里知道?从头到尾,她都只看到一场闹剧,哪里有什么宝藏?
“对了,”柳煌忽地拍了拍额头:“我倒忘了,你中了十香软筋散和娇迷离之毒,手不能动,口不能言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摸出一颗药丸,扶起姜梅的头,把药丸塞进她的嘴里,轻轻一捏下巴,迫得她咽了下去。
“说吧,圣武皇后的宝藏究竟在哪里?”柳煌迫不及待的逼问。
姜梅摇了摇头,挪开目光,打量着四周,在心里计算着逃走的可能。
“哼!”柳煌冷然一笑,将手探向姜梅的下巴,做势欲把丝绸往下拉:“不说?那就休怪本候辣手催花!”
“你敢?”姜梅心中一惊,柳眉倒竖,厉声喝叱。
“本候有什么不敢?”柳煌冷笑着不怀好意地睨着姜梅:“你水性杨花,迷得姓君的丢了王位,迷得三弟忘了羞耻,就连西门世家的掌门都为你所用。本候倒要领教领教,看看你的狐媚之术如何了得?”
姜梅见他越说越不象话,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邪气,一颗心吓得怦怦乱跳,生恐激怒了他,吃了眼前亏,忙大喝一声:“等一下!”
她虽不惧疯狗,但被狗咬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如向他坦白替自己争取时间——反正,这也不是啥革命年代,柳烨也不是她效忠的对象,不必为了他做视死如归的刘胡兰。
“怎么,”柳煌的手留恋地停在她优美纤细的的脖颈下,挑眉略带遗憾地道:“你打算说实话了?”
“宝藏是真的没有~”左右急切间也编不出谎话,姜梅索性把真相和盘托出,他爱信不信!
“此话当真?”柳煌听完她的叙述,沉吟片刻,问。
“明天就会被揭穿的谎言,我何必说?”姜梅反问。
“既是如此,那便要改变计划了~”柳煌在房里来回踱了两遍,忽地停在姜梅身前:“抱歉,还要委屈你一段时间。”
他一边说,一边把绸布往上拉,盖住姜梅的脸,重新系好。
“喂,你要干嘛?”姜梅预感不妙,低叫:“不会要把我再送回柳烨那里去吧?”
这算什么?出了狼窝进虎巢,跳出虎巢还到狼窝里去?
“聪明!”柳煌一边答,一边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
宝藏还未到手,那个西贝货马上就会被柳烨识穿,而姜梅留在自己身边却无法接触到圣武皇后的藏宝图,惊动了皇上万一追查到自己头上,有百害而无一利。
杀头的营生有人干,亏本的生意却无人做。英明如他,又怎会挖个坑让自己跳?
柳煌听得外边没有声音,懒得跟她多说,直接一指点了她的哑|岤,扛着她就直奔新房而去。
“咦?”柳煌进了新房,原想将那西贝货换回,哪知往床上一摸,竟是空荡荡的鬼影也无,心中惊疑。
见鬼了,他明明派人把江絮送了过来,怎么不见了?
“候爷吉祥~”远处杂沓的脚步声传来,光影移动,侍卫的问安声夹杂着嘻笑轰闹之声传来。
柳煌顾不得多想,把姜梅往床上一塞,转身推开窗子跃了出去。
姜梅又惊又气,偏又动弹不得,只能任他摆布。正在暗自焦急,忽听一阵轻微的足音传来,紧接着一双铁臂摸上她的纤腰。
她心一紧,人已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浑厚暗哑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湄儿?”
姜梅眼眶一热,想要回答,偏又做不得声。
“湄儿,是你吗?”君墨染一急,略略提高了音量,摸索着去解绸袋口的结——该死,不会是情报有误,劫错人了吧?
呆子,这是什么地方,他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恭喜候爷,贺喜候爷~”喜房外,宫女的贺喜声清晰地传了进来。
快走啊,还愣在这里做什么?真是个呆子!
姜梅大急,拼命吼。
君墨染沉住气,迅速抽开绸结,看到那张熟悉的俏颜和那双似嗔似怨的眼睛,一颗高悬的心已落了地。
“快,人要进门了!”姜梅拼命冲他眨眼睛。
君墨染挑眉,微微一笑,一手抱着她,伸脚从从床底下勾起被他击晕的宫女,抛到床上,拉了锦被盖上。
“吱呀”一声,门开了,柳烨醉熏熏地闯了进来:“湄儿,我来了~”
该死,跑不掉了!姜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旖旎风光
眼见柳烨闯进了新房,逃走已不可能,君墨染身子一低,果断地抱着姜梅就地一滚,蹿到了床底下。
“候爷~”
“滚!”
哎呀~”几乎与此同时,惊呼声和咣当倒地的声音同时响起,柳烨推倒了侍候的宫女,步履踉跄地直接扑到了床边。
“江湄!”柳烨醉眼朦胧,嘴里胡乱地嚷:“候爷我来了,还不快迎接?”
凌乱的光影透过低垂的床幔的缝隙透了进来,姜梅一颗心怦怦乱跳,生恐被他听出不对,大气都不敢出。
“江湄?”柳烨唤了两声不见回话,酒气上涌,怒道:“你去哪里了?过来替相公宽衣!”
“候爷!”宫女自地上爬起来,怯生生地道“让奴婢替候爷宽衣吧?”
“本候今日大喜,岂容你这贱婢的脏手坏了本候的兴致?”柳烨本想挥退宫女,谁知抬手间扯到了床幔,身子往前一撺,大红的床幔飘然落下来,将他缠住,他脚步一歪差点摔倒在地。
“候爷!”宫女相顾骇然,拼命忍住笑,欲去搀他。
柳烨七手八脚地扯落身上的床幔,喝道:“滚,都给候爷滚!”
他回过身,忽地瞧见床上被绫罗裹住的窈窕女子,转怒为喜,趔趄着朝床上扑了过去:“哈哈,原来躲在这里呢!看本候怎么收拾你?”
完了,肯定要发现那人是替身了!他们成了瓮中之鳖,逃不掉了!
姜梅暗自低吟,闭上眼等着预想中的暴跳如雷的喝叱
柳烨一把撕开裹在少女身上的绸缎,见到那羞中带怯,怯中有惊,惊中有恐的眼神,虽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此刻酒气上涌,心头躁热,手底下触到光洁柔软的身子,哪里还有理智?
三两下撕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扑上去不由分说就是一阵啃咬,嘴里胡乱叫着:“湄儿,心肝……”
姜梅初时因蒙混过关而松口气,接下来便是一片噼啪撞击之声,头顶上床板摇得咯吱做响,惊觉他在做些什么,虽明知他抱的不是自己,但他嘴里一直嚷着湄儿,心肝,一时又怒又气,不觉臊得满面通红。
正在尴尬不知所措之际,扣在腰间的大掌猛然加了力道,她抬眸,对上一双幽亮的星眸,狂猛炙热地盯着她嫣红的唇瓣,那点点的火花,如缭原之火,迅速在她的心底,身上燃烧。
意识到在那层薄薄的丝绸下,不着寸缕的事实,她迅速地垂下眼帘,羞恼不可抑止地翻涌而上,皮肤以惊人的速度热烫了起来,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他定定地望着她,毫不遮掩对她的渴望。
她不想示弱,硬着头皮狠狠地瞪着他。然,她自以为强悍的目光,被朦胧的烛光一映,落在他的眼里,却是羞涩,娇柔,掺着点惶恐,慌乱,更多的却是渴望……
于是,他微笑,缓缓地,一寸寸,坚决地向她靠拢。
她努力地瞪大眼睛,然在最后的一刻,她害怕了,倏地别过头。他的唇擦过她轻软小巧的耳垂,如被惊雷击中,她不自觉地轻轻颤抖,这奇异的触感几乎击溃她的防线。
他凑身过去,低头吻住她微微翕动的红唇。
咝,那久违的甜美的味道,记忆中最勾人的销魂触感,令他心情激荡,手已不自觉地隔着衣料温柔地爱/抚着她。
上帝明鉴,她想拒绝,她真的要拒绝的!
她心脏狂跳,身体被强烈的烧灼感攥住,浑身绵软,所有的力气被抽光。薄薄的汗水不停地渗出肌肤,透着奇异的幽香,迅速弥漫在这狭小紧窄的空间里,越发的诱人。
不知何时,绸带松了,露出脖颈下一痕雪肤,漂亮精致的锁骨,被汗水濡湿的绸缎紧贴在纤细柔软的娇躯上,而她,双颊明艳,眸光如丝,衬着忽明忽暗的幽幽红烛,越发地媚艳,引人疯狂。
热,好热!身体里象藏着几万伏的高压电,浑身臊热难当。
她神智渐转迷惘,开始主动往他身上钻,微张着红唇,贪焚地汲取着一丝清凉,双手不知何时已能自如活动,却不是推拒,而是主动迎合,甚至去撕扯他的衣服。
不对!他豁地清醒,握住她急切狂躁地在自己身上移动的小手,低眸注视着她——她的眸中一片赤红,神智混沌。
该死,他们给她下了药!
他低咒一声,转头四顾,顺手拾起一只朝靴扔了出去,精准地击中了窗棂。
“什么人?”
“有刺客!”
宫女的惊呼,伴着侍卫警觉地低喝,引发了一阵混乱。
虚闻讯领着侍卫赶过来,咣当一脚踢开房门,直接闯了进来:“候爷~”
柳烨发泄完毕,倒头睡得人事不知。
虚听不到回答,心里一凉,三步并做两步蹿到床边,印入眼帘的是两具交缠着的光裸的躯体。
他脸一红,下意识地回避,走了两步,忽觉不对,猛地回过头定睛一瞧,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忙轻拍柳烨的脸:“候爷,候爷,你醒醒……”
柳烨茫然地睁开眼睛,眼底一片骇人的赤红。
“候爷……”虚急忙指着他身伴的女子:“王妃她……”
柳烨眨了眨眼,一时没能回过神,怒道:“虚,你敢擅闯本候新房,想死了不成?”
“候爷,她,她不是王妃啊~”虚急忙大声嚷。
“什么?”柳烨转头看到眼前被自己折磨得晕过去的陌生的女子,顿时睡意全无,霍地坐了起来,厉声吼道:“混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追?”
忽啦一下,景阳宫的侍卫全体跟着他象没头苍蝇似地往外飞奔。
君墨染乘这机会抄起姜梅蹿了出来,推开窗户跃了出去,没入浓浓的夜色之中……
别玩火
定远候妃失踪的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皇城,闹得沸沸扬扬。相比沸腾喧闹的禁宫,夕颜殿显得格外的清冷,静谧。
苍鹰焦急地引颈期盼,良久,一抹人影轻烟般飞掠而至。
“王爷~”苍鹰松了一口气,忙迎上去:“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
君墨染抱着陷入昏迷中的姜梅,压低了声音解释:“出了点小状况。”
“她怎么了?”瞥到姜梅烧得几近焦裂的红唇,苍鹰吃了一惊。
“去准备点水。”君墨染不答,下意识地搂紧了怀中的人儿,越过他直接进了内室,将姜梅小心地放到床上,转身拉上重重帷幕,以避免光线外泄。
“水?”苍鹰茫然。
“她中了毒,快点!”君墨染简短地下令。
“是~”苍鹰不敢多问,应声下去准备。
姜梅失去依靠,不安地蹙起秀眉,扭动身躯,双手在空中舞动,发出如小猫般低低地申吟。
“湄儿,再稍忍耐片刻,很快就没事了~”君墨染不敢碰触她,只抬起袖子拭去她额上不断渗出的细密的汗水,柔声安慰。
姜梅碰到他的身体,很快偎了上来,娇声泣诉:“热,好热~”
“嘘~湄儿,你听我说~”君墨染艰难地拉下她缠上腰际的手,试图跟她沟通——天知道,拒绝她对自己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她现在中了媚药,神智不清,他却是清醒的。他的确很想她,想得要发疯,但他更希望那是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发生,而不是类同于霸王硬上弓的占有——如果那样,他与柳烨有什么区别?
姜梅抬起头,茫然地望着他,轻声呢喃:“墨染?”
“是,是我!”君墨染大喜,将她濡湿的秀发温柔地拨到耳后:“你能认出我了?”
她雪白的脖颈上几个清晰可见的吻痕,犹如盛开的妖艳的罂粟花,让他心头悸动,不自觉地泛起一丝骄傲而满足的微笑。
姜梅忽地张臂抱住了他健硕的身子,柔软的身体如蛇般贴了上去,仰头冲他妖媚的一笑,张口咬住了他滚动的喉节。
他全身一僵,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咯咯地笑,在他愣神的瞬间已吻住了他,手滑进了他的衣襟,仿佛一个在沙漠中长途跋涉了许久的旅人,突然遇见绿洲,又怎会白白放过送到嘴边的甘露呢?
她努力地啃咬着,在发现这样可以缓解那似乎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悸动和躁热感,越发卖力地吮吸着。
他几乎要被她的热情融化,全身的肌肉紧绷着,似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她的笨拙令他想笑,可她的甜美让他沉醉,而她的热情却让他几乎发疯。
“湄儿,别玩火,你会后悔的~”他痛苦地蹙起了眉毛,手掌在身边死死地攥成拳。
姜梅没功夫理会他,小手忙碌地在他身上到处点燃火焰。他的身体凉凉的,可那些衣服却很碍事。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将它们除掉,贪婪地汲取那点凉爽。
这甜蜜而痛苦的折磨啊,他几乎要用尽所有的意志才没有将这可恶的娇美的,勾人的小东西压到身下狠狠地怜爱。
“水来……啊,抱歉~”苍鹰放下水,面红耳赤地仓惶退出。
“该死!”君墨染倏然而惊,被激|情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狼狈地一跃而起——他居然,差一点把持不住,被一个弱女子非礼了?
“墨染?”失去依恃的姜梅,软倒在床,她慌乱地转头四顾,寻找着他的所在。那茫然无措的神情,教他心疼要拧出水来。
“湄儿,你忍一忍~”他咬了咬牙,抄起她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桶边,将她扔进了半人高的木桶中。
咚地一声,水花四溅,她猝不及防,猛然吃了一口水,大声地呛咳了起来,冰冷的水瞬间冷却了身体的热度,也令她昏沉的头脑暂时得以清醒。
“好点了没?”君墨染小心地扶着桶身,关心地询问。
“你!”姜梅惊叫一声,双手环胸缩成一团,胡乱地嚷:“你怎么会在这里,走开,快走开啦!”
刚才还那么热情,居然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君墨染撇唇,颇不情愿地转过身:“刚才也不知是谁,哭着喊着抱着我,不许我走?”
“你说谁?”姜梅变色——不会是她吧?
君墨染轻笑:“真舍得我走?不后悔?”
“快滚,滚啦!”后悔的是猪!
“那你身上的毒,我可不管了?”君墨染恨恨地威胁。
“毒?什么毒?”姜梅一脸糊涂。
她中毒了吗?自己怎么不知道?
“傻丫头,中了毒都不知道,我若不来,岂不是要出大事了?”他低叹。
姜梅一颤,脑中一片堆模糊的影像渐转清晰——柳煌的偷梁换柱之计,她被送回新房,君墨染抱着自己躲进床底,两人亲昵地互动……咦?好象是自己积极,主动,热情,蛮横地非礼的他?
“啊~”她尖叫,伸手捂住脸。
老天,她居然做出这么丢脸的事!象个饥渴的老chu女般扑倒了他——而最令她羞愤的是,他,居然,拒绝!啊啊啊!她不要活了!
“嘘~”君墨染反应迅速,一把捂住她的唇:“你不要命了?这里虽是冷宫,可还在紫禁城里,惹来侍卫就麻烦大了!”
“呜呜呜~”姜梅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发出伊伊呜呜的低嚷。
“湄儿~”他低眸,瞧着藏在水波下隐约可见的雪白肌肤,喉间一紧,不自觉地黯了眸色,撇过头好容易调匀了呼吸,哑声道:“听我说,咱们得抓紧时间推血过宫,把你体内残存的毒素逼出来。”
要温存以后有的是机会,外面冰天雪地的,她泡在冷水里时间太长了,万一落下病根,将来受累的还不是他?
这一生,绝不负你!
姜梅身上包着厚厚的锦被,怀里抱着一个温炉,随着“阿切”一声响,她打出第三百零七个喷嚏,手中一条丝绸宣告使命完成,变身酸菜,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该死,”君墨染一脸心疼地拍着她的背,重新递过去一条丝帕:“要是煜宸那小子在就好了!”
姜梅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极小心地揉着通红透亮的鼻头,微仰着头问:“咱们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再等等吧,等你身体好点再说。”君墨染眉间藏着一抹隐忧,含糊其词地答。
煜宸那小子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自己一较高下,行踪完全不肯透露一点口风。而他,全副的心神也扑在了姜梅的身上,也没分出精力去追查他的下落。
现在,姜梅被自己找着,按常理推断,失利的煜宸应该很快能循着他留下的线索找到这里与他汇合,大家一起出啖星城。
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也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不禁令他心焦和自责——明知煜宸看似潇洒的背后隐着一颗敏感骄傲的心,他是不是太较真了?
可事情牵涉到江湄,关系到他最爱的女人和这辈子的幸福,且煜宸那小子在江湖的实力着实不容人小觑,就算打起全付精神也未必能胜,又怎容得他有半点退让之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想起“病”中对他做的糗事,姜梅不禁飞红了颊,垂下头默默地把玩着丝帕,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她当然知道他这样做是对她的尊重,对一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来说,这是一种千难万难的选择。
可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上又是另一回事。做为一个女人,不管出于何等情况,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却被那人拒绝了,这总是一种耻辱!
明知道不该这样想,她依然忍不住小心眼地揣测——或许,他是不想再惹上自己这个麻烦?又或者,她对他完全没有吸引力?再不然,他还在想着文紫萱,不愿意负了她?甚至,再往坏一点想,他以为她跟柳烨之间终归是有什么,所以嫌弃她了?
她倏地一惊,猛地摇头,赶走这荒谬的念头。
“怎么,很不舒服吗?”她反常的举止,令他陡升警觉,不等她闪避,手已贴上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别碰我!”她条件反射地低嚷,挥手打掉他的手,吼完,才发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有点莫名其妙。
“呃~”君墨染一怔,手尴尬地停了半空中,诧异地觑着她——好好的,怎么突然发脾气?
姜梅越发沉默,心底满是沮丧与落寞。与其说是对他的猜疑,对文紫萱的妒忌,倒不如说是对自己的失望——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家子气,这般没有自信了?
人家还什么都没说呢,自己先巴巴地忧患上了,这哪是那个冷静,聪慧,大度,明朗的姜梅啊?
“倦了?”君墨染错解她的沉默,体贴地替她放低枕头:“先睡一会吧,吃饭时我再叫你。”
“我说过了,不要碰我!”姜梅烦躁地拨开他搁在肩上的手:“也不要对我这么好!”
“呃~”君墨染糊涂了——对她好也错了?
“我不想让人误会!”姜梅咬牙,索性把话挑明:“相信你也不想让老人家再失望了吧?”
脑中灵光一闪,君墨染忽地恍然,忍不住微笑,低眉瞧着她,慢慢地道:“江湄,我不再是王爷了。”
“我知道~”姜梅的神色黯了黯,心中涌起歉疚。
不是她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事多多少少还是跟自己有些关系的。
“这是什么表情?”君墨染皱眉,在她身前蹲下来,静静地注视着她:“我以为你应该会很高兴,而不是如丧考仳。”
“什么……意思?”姜梅忽然心惊。
难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而且是为了她?
“你猜得没错,”君墨染点头,神色笃定:“我是听了你的话故意这么做的,所以,你必需对我的下半辈子负责任。”
“胡说,”姜梅差点跳起来,失声惊嚷:“我什么时候要你不当王爷了?”
“是你说的,”君墨染双手捧着她的脸,极其严肃地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低语:“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身在高处,手握生杀大权,的确风光。然而,高处不胜寒,众人面前无限风光的背后,剩下的是无尽的寂寞。
她离去后,独对孤衾,碾转难眠的夜晚,冷到骨髓深处的寂寞,令他顿悟——如果没有她的笑语相伴,一切繁华,都只是虚幻。
所以,他果断地放弃了王权,包括身边的女人,一次性干净彻底的整理完毕。爽快,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只为她而存在的君墨染!
姜梅读懂了他潜藏在心底的台词,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她想要反驳,想告诉他,她心目中的白首不相离不是这样的——至少,不应该是建立在对别人的伤害上的。
权力富贵不过是过眼的烟云,丢掉就丢掉了,无所谓;文紫萱也算了,毕竟只是谈婚论嫁,尚不是真正的妻室;宛儿她们何辜?就算再不讨喜也跟了他三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能如此绝决地弃之不顾?
这样沉重的感情债,她,背负不起,也无力偿还!
但是,看着眼前那双殷殷期盼的眼睛,看着这个曾经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低下了他高傲的头……她,默然了。
君墨染握住她的手,郑重地道:“相信我,这一生绝不负你!”
柔情荡漾
苍鹰在门外徘徊,那一句掷地有声的承诺穿过厚厚的帷幕透了出来,他不禁微微的笑了。
这么多年追随在他身边,深深的明白,半生戎马,刀头舔血,君墨染背负着家仇国恨,命悬一线,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辜负。
他不止一次说过,军人的血就该洒在疆场,何必误人青春,教人等白了少年头?
这个众人眼里冷酷狠绝的靖王,内心世界其实一片苍灰。他是如此脆弱,固执地坚守着他的原则。
不动情,只有妾,没有妻,更不允许有孩子——他害怕儿子象他一样将一颗心浸在血泪里长大!
可是现在,江湄就象一颗种子落进他荒芜的田地里,生了根,发了芽,开出了希望的花。突然的,他有了新的,更高的期盼。
他是如此努力地呵护着,热切地想要守护她,真挚地许诺着他的一生!
姜梅心头剧震,手指微微地颤了颤,他以为她想要挣脱,下竟识地加大了力道,半蹲在地上,语气急切,几乎带着点卑微的微仰着头凝望着她:“湄儿,给我机会,让我照顾你,啊?”
他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也许很多地方都不能令她满意,而她的许多想法和行为也与他并不合拍。但是,那有什么关系?他们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去磨和,去彼此迁就,彼此适应,彼此改变。
重要的是,这辈子第一次他想要怜惜呵护一个女人,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他不想,更不能放手!
常年练武,战场上厮斗拼杀,跃马扬鞭的一双手,倾尽全力的一握,她青葱水嫩的肌肤上迅速浮起红痕。
疼,很疼,不止是手疼,心口也疼,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
姜梅想叫他放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里涌出来,无声无息,大颗大颗的滚落。
一直以来,他在世人面前扮演的都是一个,霸道,狂妄,倨傲,冷漠;仿佛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更无可替代,世人无法动摇,他无心无情,有血无泪,他是一个强悍的存在!
这样一个男人却半蹲在自己面前,以如此卑微的姿态,如此急切的语气,如此期盼的眼神,如此忐忑的心情,企求着,等待着,她的一个机会……
“你,你别哭啊~”君墨染大悔,结结巴巴,手足无措的安慰:“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不愿意回到我身边,那,那,那……”也没关系~
最后几个字在舌尖打了无数个滚,却虚弱地消失在空气里,他只能沉默,瞬间红了眼眶。
原来,终究是他错会了意,她并没有爱上他。尽管他已努力在配合着她,却依然踏不上她的节奏,达不到她的需求。
他心痛如绞,怎会没关系?怎么可能没关系?她是他这辈子唯一动心动情的女人,唯一想要携手一生的爱人!他怎能放手,如何放手?
“疼~”姜梅眼泪汪汪地逸出低语,声音娇软,柔弱无依。
“疼?哪里疼?”君墨染一惊,慌乱地四处摸索:“很痛吗?该死!不能等煜宸了,你等着,我去绑个御医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霍地站了起来,转身就朝门外奔。
姜梅急了,蓦地坐直了身体:“回来!”
“别怕,”君墨染回头,一脸的无畏和慷慨:“他们抓不到我!”
“谁要御医了?”她娇嗔地低吼。
“不要御医?”君墨染思想短路,心脏乍然一紧,又惊又痛地望着她,沉痛地道:“那,我,我去找煜宸!”
她真正喜欢的原来是煜宸!造化弄人,如之奈何?
“你去死!”姜梅恼羞成怒,倒头睡下,拉了被子蒙住头。
就没见过这么白痴又迟钝的男人!生凭难得撒一回娇,被他曲解成啥样了?她的后半生啊,可以预见的凄凉!
君墨染到底并不是根木头,这样轻嗔薄怒的娇态,自是难描难画,落入他的眼里,岂有不明白的?
他眼睛一亮,以比去时快n倍的速度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去拉她的被子,试图把她挖出来:“湄儿,你,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姜梅赌了气,藏起来做乌龟,死活不肯露头。
君墨染急了,越发卖力去挖:“我眼睛不瞎,耳朵也不聋,你刚刚的话,分明就是对我有意思,对吧?”
“呸,美得你!”她嘴硬,不肯承认。
君墨染好声好气地哄,半真半假地逼:“不是,你出来,咱们把话说清楚,要不然,我怎知你心里怎么想啊?”
“随便你怎么想~”她小声嘟囊。
关系到后半生的幸福呢,怎能让她含糊带过?他是个军人,习惯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明确了关系,才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是不?
“怎么可以随……”他不满,抗议的话说了一半,忽地笑了,心里踏实了,不急了,也不慌了,慢条斯理地在床边坐下,将她连人带被搂在怀里:“好,是你说可以随便的,那我是不是可以……”
“呀~”轮到姜梅急了,霍地拉开被子,以气贯长虹的姿态,恨恨地瞪他:“我说的随便不是你理解的那个随便!你不要往歪想……”
他不语,环住她,低了眉,一径地微笑,那笑容轻似梦,甜如蜜,浓如酒……
“你,你笑什么?”她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气势迅速弱了下来,声音也越来越低,最终消失无踪。
“嘘,别说话~”他伸指,轻轻地按上她的唇。
似被咒语点中,她慢慢地安静下来,静静地回望着他,眼底,柔情荡漾……
盗图
景阳宫里陷入慌乱,紧接着皇宫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所有的侍卫几乎都在参与搜索失踪的定远候妃的行动之中。
在一片混乱中,司空博自隐藏处钻了出来,眼望着灯火澜珊之处,唇边挂着一抹冷笑,猫着腰穿过花园摸进了静室。
他在墙上摸索了片刻,找到暗钮,轻轻一按,墙壁滑开,露出暗道。侧耳倾听了片刻,确定里面并无人把守,他从容地飘了进去,暗门在身后悄然阖拢。
他一惊,迅速贴着洞壁藏好身形,手已摸到了腰间的暗器袋,等了片刻并无半点足音,才知暗道的设计原本如此,低咒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去。
很快地,他已找到密室,依样画葫芦在墙上找出暗钮,启动机关,轧轧轻响过后,石门开启,他应声没入密室,笔直走到高挂在墙上的藏宝图底下,嘿嘿一笑,抬手将图取了下来,小心地卷成筒状,取出腰间竹筒,把画小心地放进去,再挂回腰间,正欲离开,密道里已响起急促的足音。
司空博眉峰一蹙,迅速抢了出来,与前来巡查的禁军侍卫撞了个正着。
“不好,快去禀报皇上,石门已被开启,有人潜入密室!”侍卫呛啷拨出腰间大刀,霍地向他砍了过去。
司空博冷然一笑,偏头退步,扬手打出一把暗器,嘴里低喝:“挡我者死!”声落,人已踩在侍卫的头顶,捷若飞鸟般向外面蹿了出去。
“快抓住他!”呼喝声此起彼伏。
哧哧之声不绝于耳,无数暗器,兵刃如雨点般向他飞了过来。
司空博头也不回,只不停地曲指轻弹,身后留下叮当一片乱响,精准地击落了从四面八方飞来的暗器和兵刃。
然而,就只阻得这片刻,侍卫已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来者何人?放下兵刃,留你一具全尸!”侍卫统领冷然喝叱,发动心理攻势,希望他放弃抵抗。
“哼~”司空博并不与他打话,双足轻轻一点,拔地而起,庞大的身子蜷曲如一张弓,弹丸似地笔直弹起三丈多高。
“啊~”侍卫哗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愣着做什么?还不放箭!”闻讯仓惶赶来的柳烨,面目狰狞地怒吼。
他已失去了江湄,若是再失了藏宝图,等着他的将是什么,他已不敢去想!所以,就算死,也绝不能被他逃出!
侍卫回过神,箭矢飞蝗般纷涌而至。
司空博身形微晃,转瞬之间已换了三个位置,然而密如疾雨的箭矢铺天盖地飞过来,如影附形,不论他落向哪个方位,都无所遁形。
“射,给本候狠狠的射!”柳烨咬牙切齿,周身蹿起肃杀之气。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人声鼎沸,只一瞬间,熊熊的火光冲天而起,滚滚浓烟顺着风势向这边蔓延过来。
“失火了~”惊惶地呼喊声响起,无数人开始奔跑。
侍卫们一窒,脸上露出惊怖的神情:“乾清宫失火了,先要救驾!”
“给我先杀了这外逆贼再说!”柳烨双目通红,犹如鬼魅。
只一瞬间,无数支羽箭重新如暴雨般向司空博袭去。
好个司空博,忽地抬头向天,发出一声长啸——声音高亢激越,直冲云霄,宛如龙吟虎啸,声音极之欢愉。
与此同时身上那件长衫无风自动,忽地鼓荡如球。看似笨重的身子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地在半空中灵活地翻腾飞舞。偶尔有几枝箭到了他身前也纷纷自动跌落,却伤不了他分毫。
“沾衣十八跌!”人群里逸出惊耸的呼声。
“小子,算你识货!”司空博朗声长笑,身形一转,袖中挚出一柄明晃晃有短刃,掉头扑向柳烨。
柳烨吃了一惊,见他如此勇悍,哪里敢挡他的锋芒,下意识地退身趋避。
就只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司空博的身子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折了回来,倒退着飞蹿上了金灿灿的琉璃瓦面,屋檐自他脚下一晃而过,身后人潮涌动,呦喝声此起彼伏,无数的火把和冲天的火焰映亮了半座皇城……
夕颜殿中,彼此敞开心扉的两人默默相拥,柔情在空气里流淌,谁也不舍得打破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苍鹰在殿外警戒,忽见天边火光大盛,皇宫再次如开锅的水沸腾了起来。他凝目望去,发现失火的方向是乾清宫,不禁捏了一把汗,疾步走向门外,轻扣门扉:“王爷~”
这一声唤,惊醒了那对沉醉在幸福里的交颈鸳鸯,姜梅脸一红,蓦地一缩肩,从他的怀里溜了出来,垂着头把玩着手边的锦帕。
“什么……”君墨染微有不悦,把她拉了回来,重新拥在怀里,方一开口,发觉声音沙哑,暧昧之极,忙清清了喉咙,板着脸做严肃状:“什么事?”
姜梅斜倚着他,抿着唇,眉眼皆是浅笑。
“王爷,”听出他声音愠藏的恼怒,苍鹰加快了地禀报的速度:“乾清宫失火,属下怀疑是李公子所为,先去查探一番,王爷多加小心。”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掉头就走,走到一半,忽地折了回来,没头没脑地加了一句:“你们继续~”
君墨染又气又恼,又有些想笑,轻叱:“臭小子,给我回来!”
不要命了,居然敢调侃他?
苍鹰哪里敢停?噗哧一笑,这回是真的走了,再无声息。
姜梅顾不得羞赫,伸手推他:“快去帮忙。”
“你一个人在这里能行吗?”君墨染迟疑地望着她。
“没事~”姜梅心中忐忑——这里虽是冷宫,平常虽人迹罕至,在这非常时刻,保不齐也有人搜过来。
瞧着她娇美的容颜,君墨染哪里肯放心?再落到柳烨手里,可就保不定能毫发无伤了。
“要不,”他忽发奇想:“你藏到床底下?睡一觉醒来,我就回来了。”
“快走吧,哪这么多废话!”姜梅大窘,扔了一只枕头砸过去。
“哈哈~”君墨染失笑:“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中计了
皑皑白雪映着天边的一轮弯月,越发地幽微清冷。
笃笃笃,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沉寂,一辆马车狂奔而来,卷起地上的积雪,溅起点点雪泥。
车里,李煜宸轻裘缓带,紧紧地拥着一名双颊晕红,沉睡不醒的少女,眉间似喜似忧,漂亮的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显出内心的紧张和复杂。
他低眉,爱怜地望着她,眉宇间净是温柔。
这是第一次,他与她相距如此之近,近到彼此间再无间隙,近到他能清楚地聆听她的心跳。
他性子恣意张狂,率性而为,从来不知畏惧是什么?可这一次,面对心仪的梅子,他却有些害怕了,犹豫了。
虽然他嘴里不肯承认,虽然他豁出一切要跟墨染去争,但他的心里清楚,梅子爱的并不是他——至少在今天之前,她望着他时的目光太清澈,她与他相处时太坦然。
但他不甘心,他想博一次。谁知道呢?梅子舍弃了墨染,说不定会选择他。
所以,就这一次,让他舍了兄弟之情,舍了人伦之常,听从心底的召唤,倾尽所有,希望能感动她,赌她的一次回眸。
最起码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心一直在为她跳动!而不是一直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她。
现在,她在他
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第5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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