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半亩 第42部分阅读
花田半亩 作者:肉书屋
花田半亩 第42部分阅读
煞白,扶住她说:“花花,你没事吧?”
花花推开春田的手,无力地说:“他们是怎么死的?为什么?”
春田说:“警察还没有公布死因。你别太难过,估计不久就能查出来了。其实,常伟那种人没有什么可惜的,倒是虹校长,唉,毕竟是一代大师啊!”
花花摆摆手,她对春田的的评价根本就不认同。她所认识的虹南残暴、狡猾、重心机,一点都不比黑社会的人好。但她也懒得跟春田解释了。只是淡淡地说:“春田,我不饿,不想吃饭了,你自己去吧!我想回宿舍躺一会儿。”
春田知道她心里难过,自己也有点酸酸的,明知道常伟已经死了,他不该吃常伟的醋,但是心里总是有些别扭。说:“我知道你重情义,不过你不能因为他就饿坏了自己的。”
花花摇摇头说:“你不懂的。这件事我本来可以阻止的,你知道吗?可是我却没能阻止他,现在一切都发生了,却晚了。”
拜访虹家
听到这句话春田更加糊涂了,说:“他们两个的死跟你有关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情况我们还是及时跟小虹说吧!也好早点查出真凶啊!”
花花却像麻木了一样,说不出一句话来。两个人的死让她太震撼了些,目前她还没从悲伤中醒转过来。
记得最后一次见常伟的时候,他吻了她,他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说:“花花,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对我的心我都知道了,就算我背叛你,你还是那样对我好。我想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对我这么好的女孩了。我想这会成为我一辈子的遗憾吧?不过,我是一定要走了,真的不想再呆下去了,这是一个令我害怕的城市,我一刻也不想停留了。”说着这些话,常伟的眼睛里居然也起了一层雾……
这些话犹然还在耳边,就像常伟在眼前一样,然而怎么一转身就天人相隔了呢?花花发现自己很想流泪很想很想,可是泪腺已然干了。没错,经历的越多,自己的神经越脆弱,她经受不住这么多的生死离别,不管这些生死离别是否是上天注定的。
花花不想跟春田说这些,更怕他担心,于是说:“我知道,我下午跟小虹说,,你下午还有课,就不用管了。”
春田不无担心地看着她,说:“我可以请假的,我陪你……”
花花作了一个手势制止了他,就独自回宿舍了,虽然后来春田给她送来了饭菜,他仍旧没吃,躺在床上不停地噩梦,一会儿是陶妈妈,一会儿是田叔,一会儿是虹南,一会儿是常伟,一会儿是王老三,这些人的离去都或多或少与自己有些关系,如果小夭不重生,这些悲剧是否就不再重生呢?梦里甚至还有学长在指责她,“陶小夭,你真是个扫把星!让你不要来,你非要来,结果害了那么多人!”
花花拼命地喊着“学长不要走”。结果,却把自己给喊醒了,一觉醒来却是天昏地暗,外面是淅淅沥沥,连绵不停的秋雨,房间里没有开灯,很暗,其他的同学都去上课了。她恍惚中记得一个舍友催她去上课,花花让她替她请病假,然后就又睡下了。
花花打开窗,一股夹杂着泥土气息的潮湿扑面而来,她清醒了一些,看着天边乌压压的一片,心情却更加的沉重,怎么十年前的记忆里不记得这个秋天原来是这样阴郁的一个季节。思忖着是不是要找虹飞飞说一下自己当时所看到的一切以及自己的怀疑,想起虹飞飞楚楚可怜的样子,她还是有些心痛。花花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帮帮虹飞飞,让她的父亲早日瞑目。又想到虹南那副嘴脸,委实有些不情不愿。就这样拖着,花花整整感冒了三天。
三天没有去上课,春田很着急,又没法进女生宿舍,天天烦劳花花宿舍的舍友去给她带话,听得花花耳朵快起茧子了,第三天死活从床上爬起来见了春田一面,算是让他安心。顺带着问问春田虹飞飞的近况。春田却什么都不说,只是让她安心养病。花花心里有点不爽,不过也懒得理他,说自己没事,就回去了。
可是回了宿舍躲在床上,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想虹飞飞又想想春田,再想想兵果。也罢,是自己的总是跑不掉,不是自己的怎么也强求不来。和虹飞飞虽然是情敌,但是,总不能见死不救,看在春田的份上,就算让死者瞑目吧,让警察早些破案也算了了虹飞飞的一桩心事,早日让死者入土为安。于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仔细细地梳洗了一遍,然后再去找虹飞飞,她可不想让虹飞飞看到自己的病态,她至少得在气势上不输她。
想起来刚才春田说虹飞飞在家里呆着,没有上课。于是她撑着伞去了虹飞飞的家里。还是那栋熟悉的房子,她曾经载哪里慷慨激昂过,曾经据理力争过,而今,而今又是什么样子呢?
花花敲开门的时候,是虹飞飞开的,她的双眼肿得像个核桃,看到是花花,脸色微惊,马上用手拢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头发。她是个很注意个人形象的人,不管多落魄,总不希望别人看到她丑的样子。
虹飞飞客客气气地把花花让了进去,屋里面因为少了男主人,多少有些凄凉,虹夫人坐在沙发上烧着香,嘴里念念有词。虹飞飞看着妈妈叹了口气,她虽不想让妈妈借助念佛来逃避父亲去世的打击,但也不可奈何。
花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定,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虹夫人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有股不友好的神情,说:“你来做什么?看我们的笑话吗?姓常的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你是来替他们嘲笑我们来了吗?”
花花停了虹夫人的话大惑不解,问:“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虹飞飞埋怨地看了妈妈一眼说:“妈,你就少说几句吧!爸爸都不在了,现在哪里还有人看我们?花花肯来说明她关心我们嘛!”
“哼!”虹夫人哼了一声,不再言语,那表情是“我懒得跟你计较,不如念我的经好了。”然后闭目养神,再也不说话了。
花花知道虹夫人会十分不友好,但没想到她说是常家母子把虹南害死的,难道这件事另有隐情吗?花花正想问,虹飞飞冲她努了努嘴,把花花拉到自己的房间里。
花花看到虹飞飞的床上连被子都没有折,想必她这么注重外表的人,应该是心情十分地糟糕了。虹飞飞看花花看自己的屋里,脸上一红,说:“我这几天事情都没来得及收拾,所以你将就一下,真不好意思了。”
虹飞飞点点头说:“嗯。我知道,谢谢啊!前两天我去找过春田了,跟他说了我爸爸的事。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跟我说实话,你最后一次见我爸爸是什么时候的事?”
花花看着虹飞飞的眼睛,她决定毫不保留,这个女孩值得她真心对待,于是她把那天在街上见到常伟与虹南的事又跟虹飞飞说了一遍。
虹飞飞听了半晌都没有答话,许久才说:“为什么一定要两败俱伤?为什么?”说着明亮的眸子就忽然变得乌突突的,泪水沾在长长的睫毛上,让人看了颇为难过。
花花说:“为什么说两败俱伤?我自那次见到他们以后就再也没见过,谁知结局是这样,如果知道结局是这样的话,我一定会组织常伟出国的,唉,都怪我,都怪我……”
虹飞飞忽然抓住花花的手,她的手 因为害怕而变得冰凉,“花花,不要这样说,其实我爸爸也有错。今天公安局的人吧结案通知发给我们了。”
花花听说此案这么快就结了不禁大吃一惊,说:“怎么这么快就结了呢?我还说不知道我掌握的这个线索有没有用,看来……这些你之前应该全知道了。”
虹飞飞点点头说:“其实爸爸并不是他看起来的那样好,只是我不停地骗自己,因为从小爸爸就是我的偶像,在我的心里他是完美的。可是自从我知道了常伟的存在,就开始怀疑,怀疑自己一直以来膜拜的人,其实并不完美。可是现在看来,他不仅不完美,甚至还是个恶魔。”
花花倒是认同虹飞飞的这个说法,只是这个说法从虹飞飞的嘴里说出来,她还是有些惊讶,这个女孩面对着至亲的死亡能够如此冷静,真是个人间极品。
许久,花花又问:“为什么这样说?”
虹飞飞噙着眼泪,看了她一眼说:“有些事情,你可能早已知道了吧!只是我真的没想到,爸爸去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常委再不济,再有错,也是一条人命啊!我真的没想到,爸爸会雇凶去杀他。更加没想到的是,常伟居然会先于爸爸知道他想杀他,先设计杀了爸爸。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啊!!”当花花听到常伟杀了自己爸爸的时候,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刚才听虹飞飞描述她父亲的死,他倒是坦然得很,因为那些都符合她的预期,有些事甚至是她所知道的事实,虹南是罪有应得的,他死不足惜。但是,一听到常伟,花花却骤然把心提了上来,她感觉到了痛,不仅仅是痛这个鲜活的生命才20岁就消逝了,更加痛他居然也心机重重,连虹南这个老狐狸都赔上了命。“他不是出国了吗?怎么会设计杀了虹校长的?他怎么会?他那么胆小怕事的一个人,他怎么会?”花花反复地问着,又像是自言自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各得其所
花花本想告诉小虹一些有价值的线索,谁知却从小虹口中得知了更加残酷的真相,她不明白,为什么常伟做出这样的选择,他曾经是那样贪生怕死的人。可是,分别的时候却和花花说的那样绝决,可见,当时他就抱定了必死的心念,这是为什么呢?
在花花的追问下,小虹说:“其实,他虽然是父亲的私生子,但是我不恨他,他没有错,错的是他的父母。可是他太可怜了,不仅我妈妈接受不了他,我爸爸也接受不了他。警察现在抓住了黑社会的人,他们说是爸爸雇了黑社会要杀人灭口。”
听到这里,花花心里一惊,难怪常伟和虹南双双殒命,原来是黑社会牵涉其中,老二这个笨蛋,做事情向来没有章法,只知道残暴地杀人,现在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本来是爸爸明着佯装送常伟出国,暗中却指使黑社会的人杀了常伟灭口的,可是,常伟不知怎的,已经事先知道他们的意图,就在爸爸在河边与常伟送别的时候,黑社会的人向常伟动了手,向常伟砍了一刀,常伟临死前却死死拉着爸爸跳了下去。黑社会的人看事情败露,就跑了,这帮无耻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救人,结果两个人一个流血过多而死,一个活活被淹死,一直到两天后尸体浮了上来。”
虹飞飞的眼底涌现出绝望与无助,她一定是想起认尸时的场景了,被水泡着肿胀不成|人形的尸首,以及身上散发的种种恶臭,虹飞飞忍受着悲痛和恶心去认的尸,当她第一眼看到爸爸上身穿的西装就是平时他最爱的那件时,她就晕了过去……
花花不忍再追问,只是陪着她叹息。而她内心却充满的焦虑与内疚,她知道,常伟事先知道黑社会要向他动手,也是因为花花的提醒。花花本来是想提醒他避祸的,谁知他却迎了上去。花花心里难过,自己无意中却助推了虹南的死。虹飞飞却一点也没怪她。
再想想常伟,也许自己对他有所误解吧,曾经的贪生怕死,或许是他装出来的,也或许是他对未来绝望了吧。也许他心中有恨,也许他只是想看看父亲是否是真相想要帮他还是自私地只为自己。也许,当他知道父亲一心想置他于生死的时候,他已经万念俱灰,抱定了与父亲同归于尽的想法。也许,他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样懦弱,只是今生都没有机会去证实了!!!
花花感觉胸口堵得慌,有些窒息,忙走上阳台透了口气,转身看见虹飞飞也走了出来。
就听小虹说:“花花,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常伟,而且你也是重情重义的人,今天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解开心结,而不是希望你更难过,也许常伟生前曾经伤害过你,也许他还有遗憾,但是无论如何明天做了自己的选择,我们都应该尊重他,对吗?”
花花听到这番有情有义的话,心中很是惭愧,之前一直把小虹当成情敌,现在才知道,她才是真正通情达理的人,到了这种时候,她不是悲伤不是埋怨,而是安慰别人。于是问小虹:“爸爸去世了,你不恨常伟吗?为什么还要替他说话?”
“爸爸要害他,他自保也没有错,而且就算爸爸不死,遗憾也要坐牢。比起坐牢之后再判死刑,我想现在这个方式也许对他更好些。”小虹幽幽地说,眼神却向客厅望了一下仍在念经的妈妈,说:“只是,妈妈会很难过,之前,常伟妈妈的事已经让她伤透心了,现在爸爸去了,她更加地伤心,唉!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家庭忽然就散了呢?”
听到小虹无力的叹息,花花忽然想到了春田家破人亡的时候,都是一样的结局。树倒猢狲散,虽经显赫一时的家庭,却只因为一时贪念,一时的想不开,从此断送了幸福,是耶非耶?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小虹和春田的境遇甚至还不如自己,世间事又怎能预料呢?
从小虹家里出来,花花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从街上买了份报纸,居然在头版头条都登着虹校长去世的消息。这些记者真不愧叫做狗仔,消息真灵通,只是虹南的行为也被批驳得一无是处。
从此,他就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其实小虹说的没错,就算他不死,现在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而且他终究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
接着,花花又在报纸的第四版里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豆腐块样的文章,写着花田村村支书王忠平因为涉嫌在强拆过程中贪污公款,收受贿赂被检察院起诉的消息。
文字很短很简洁,却明了。王忠平落马了,文章只字没有提前村支书李保和的事,然而提也没用,李保和毕竟也是帮凶,污点证人也是有污点的,许多的污点一旦沾上就再也无法洗清。只是在文章的最后,还顺带提了一下王老三的黑社会团伙,目前正在调查中。呵呵。花花知道,过几天,可能报纸就会用比虹校长去世这个消息更大的篇幅来述说这个黑社会团伙的覆灭。
也许,王忠平落马,老二的团伙覆灭,还了一个人间公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吧!花花忽然觉得了无趣味,心里想到一首老歌,歌词里分明有两句,只怕是“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街上仍下着细如牛毛,类似雾气的小雨,把报纸打得有些湿润了,花花把它们卷起来,夹在腋下,风有些冷,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啊!秋风带走了落叶,带走了酷暑,也带走了苍凉的情绪。
花花把领口紧了紧,把脖子缩在温暖的大衣里,她知道一切该过去终究会过去,现在许多牵挂都没有了,心里空落落的,只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回去,回学校去,春田还在等着你。想到这儿,她加快了脚步。
回到学校,她看了看时间,还早,春田一定没有下课,于是她去了春田教室的外面,透过玻璃窗,她一样就望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坐在教室靠前的位置,认真听着老师讲课,有时用笔画些什么,有时又若有所思,还有的时候纯属走神,可是不知怎的,花花觉得他走神的样子也蛮可爱的。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认真的看过他,尤其是他的侧脸,头发有些自来卷地贴在额上,眼睛微微眯着,鼻子很挺拔,厚实的嘴唇依旧那样性感。花花兀自心动,却没堤防后面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花花!!!”
花花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她正在偷偷看着春田上课,谁知后面有人偷袭。一串故意压低的清脆笑声,和有些小暧昧的神情映入花花的眼帘。她吃了一惊:“李燕!!怎么是你?”
“怎么不可以是我?”李燕笑了笑,说:“你偷偷看春田上课呢吧?你们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啊!”
花花有些脸红:“好姐姐,你就别打趣我了。我们只是从小就认识罢了。”
“那就是青梅竹马了?”李燕去不依不饶。
“哪有啊?你别胡说。要我看,你和陈兵果学长才是一对儿呢!”花花有些恼,故意把话题引到李燕的身上。
谁知李燕听了却叹一口气说:“唉,谁知道呢?只怕是我把痴心付流水啊!”
花花听闻有些吃惊,“怎么了?师姐。你和学长闹矛盾了?”
李燕笑了笑,“感情的事很难说的,你和春田在一起一定要珍惜彼此啊!”
花花还想说什么,下课铃却响了,春田早已看到了花花,把书胡乱往书包里一塞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花花,你来了”。春田脸上永远都是那种憨厚的笑。
花花被他打断有些不爽,但也不好再追问,于是说:“学姐,我们要去吃饭了,你要一起去吗?”
李燕说:“不用了,我在这儿上会儿自习,一会儿再去吃饭。”
花花想问她是不是在等陈兵果,可是想了想又把半截话咽了下去。
花花和春田一起去了食堂,她把买的报纸铺开了让春田看,春田看了虹南死的事,面露喜悦,说:“罪有应得。”花花又把王忠平被检察院起诉的事给他看,他看了半日一言不发,泪去滚落下来,是无声无息却痛彻心扉的那种。花花知道,他一定是想父亲了。
春田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说:“谢谢你,花花,两个都是好消息,我想把这份报纸烧给爸爸看。”
花花点点头,说:“好,我陪你去吧。给我妈妈也烧一份,让她放心,以后再也没有人威胁我了。”
春田说:“嗯,我亲口告诉陶妈妈,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我的花花以后谁也不能伤害她。不然我就跟他拼了。”
花花看着春田郑重其事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不管他以后是否能实现这些诺言,至少,我知道这一刻,他是真心的,这就足够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学长别走
这天晚上,花花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变回了陶小夭,梦里有她与兵果的相识相知和相爱,有她前世的父母,有她漂亮的白色钢琴,有她hello kitty的限量版包包,有她可爱的米奇床单,有她最初的少女时的梦想。还有那场奢华而又完美的婚礼,宾客如云的客厅,兵果为她戴上那颗硕大耀眼的大钻戒,那一克拉看起来好炫目,晃得她睁不开眼,这一切的一切如同一场浮华的电影让花花幸福到极点,美丽岛极点,快乐到极点,小夭就站在云端,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切……
梦里醒来,繁华谢幕,花花还是睡在宿舍的床上,一切都是老样子,已是清晨,可外面天色依然阴沉。
花花忽然想起什么,钻戒?钻戒?对,我的钻戒呢?花花抚摸着自己因为做了一段时间粗活而不再细腻的手指,摸着手掌上的几颗老茧,心里不禁黯然。再也回不去了吗?花花再回不到陶小夭了么?兵果再也不会爱她了么?
她还记得自己的钻戒是被李燕偷偷拿去的,她说她为了报复,她说她和兵果才是一对,这都是真的吗?回到十年前,看到优雅而沉静的李燕,她无法想象,这就是那个十年后与她抢钻戒,抢老公的泼妇般的女人。
花花再也睡不着,披衣起床洗漱,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全身是汗,她知道虽然现在很爱春田,可她在乎的事始终难以忘怀,她紧张着兵果的一切,她回味着与兵果曾经。难道,就这样放弃么?
这一天上课,花花又是无精打采,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该听从春田的建议,两个人回到花田村再也不会来。但是,总觉得自己有未了的牵挂,她总是想等一个答案才好。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了n天,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区找李燕玩,可是每次跟她聊天也好,打球也好,做功课也好,总觉得她是个完美的女人,比起虹飞飞的小家碧玉来讲,可能李燕更是个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都淑女的很。更重要的是,她很爱兵果。倒是兵果对李燕的感情有点忽冷忽热,这让李燕十分难过。时间久了,花花倒是开始同情李燕了,她摸不透兵果对李燕到底是怎样的。
这天,花花鬼使神差地再李燕的怂恿下去了网球场,她已好久没练过网球了,球技已然生疏了许多,但是毕竟当年在学校赛场上还拼过第一名的,球技不是盖的。于是乎,她跟李燕对打了几句,简单的热身之后,似乎找到了当年在赛场上的雄风,与李燕乒乒乓乓地对打了起来,不一会儿李燕就有些吃不消了,不过她的性格也是不甘示弱,两个人都卯足了劲儿要一决高下。李燕不信她一个新手就能打过自己,花花也不可能让自己败给自己的情敌。两个人一时间硝烟味十足。
虽然两个人暗自拼着劲儿,场下有一个人却暗暗纠结着,他就是陈兵果,本来他约了李燕来打球的,谁知道李燕偏偏要把花花一起带了过来。一开始两个人胡乱打着,他倒也没在意,结果现在两个人居然要拼个你死我活了,陈兵果却有些急了,脸色是相当的不好看,暗暗地为李燕捏了一把汗。
正担心着,却见李燕一个球没接住,反而被球给砸了一下,“哎哟”一声摔倒在地上,膝盖破了,鲜血直流。花花也有些慌张,扔了球拍就去察看李燕的伤势。
谁知兵果已先一步去看李燕的伤势了,看花花过去,他非旦阻止她,还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滚!!!不过是打个球嘛,用得着这么狠吗?”
花花菗篛着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花花看着兵果的背景,眼泪开始落了下来,心想:他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
又过了几天,花花刚刚下课,就见兵果再外面等着她。他穿了一身好看的运动装,背着一副网球拍,在夕阳余晖的映射下更加显得高大威猛,他笑得很灿烂,一如初见时的模样,花花心头一热:“学长,你来了。”
兵果说:“走,跟我去比一场?”
“什么?网球么?我打不过你。”自从上次与李燕打完球之后,她就有些胆颤心惊,遇到学长都是绕道走,李燕倒是去看过几次,好在她没事,不然学长还不揍死她。
现在兵果倒是主动来邀她打球了,花花一点都没有想到。她知道自己的球技与学长不相上下,但是,自己这次到底是要拼尽全力打呢?还是顾念着上次弄伤的李燕的事情敷衍了事呢?她根本拿捏不住,于是说:“你去吧!春田还等我一起吃饭呢!”
没想到兵果却说:“春田不去了,他帮老师去布置考场了,明天有英语四六级考试要占考场的。”
花花没想到兵果会这样说,还是在推托:“那,我等会去找他把!”
“不用等了,我等他说过了,我们去打球。”兵果的口气不容置疑,花花没想到其他的方式去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先打了几个回合,花花总是不在状态,不停地捡球。兵果有些生气说:“陶花花,你现在做事怎么这么扭扭捏捏,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什么?以前?”花花觉得自己好像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忽然心生疑问,但一个球飞过来,她赶紧去接,没有时间去思索。
兵果这场求打的很勇猛,花花却不一样,她打得有些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惹怒了他一样,所以很快花花就败下阵来。中场休息的时候,兵果就坐在她旁边擦汗。他的身材很棒,有六块腹肌,打球的时候,只穿了一件背心,胳膊结实的肌肉裸露在外,更添了几分英气。熟悉的味道似有似无地跑过来。花花有些荡漾,这是自己曾经的爱人吗?
不过,兵果没有让她自我陶醉太久,说:“你在顾忌什么?怕我吗?”
花花摇摇头说:“你在说什么?我本来就打不过你嘛,不过是个新人罢了。”
兵果却冷笑一下说:“是吗?可是,我以前认识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花花转头看向他,不解其意。
兵果却说,“我们再来一局,你一定还可以打得更好!!”他自信满满的眼神给了花花很大的鼓励。就好像从前,学长在她毕业论文答辩的时候给她加油一样,他的声音好动听,他的证据不容置疑。
“没有,你一定可以打得更好的。”重回战场的时候,花花的耳朵里一直回荡着这个声音。
接下来,发球,切、削、扣,干净利落,近身球,上旋球个个不落空,花花越战越勇,把自己平生所学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这一场打得颇为精彩,引得周围许多同学都过来围观,发出阵阵喝彩。
一场结束,花花才感到浑身酸疼,自己刚才是太拼了点,不过,看看对面的学长也在向她竖起大拇指,就觉得心里美美的。
学长递给她一瓶水,花花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瓶。
就听学长说:“小夭,你终于回归了本来面目了,真的很棒。”
“什么?”花花放下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什么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他是叫我小天,他知道我是小夭,那么他是?他是……
花花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学长又叫了一遍:“小夭,我是在叫你,陶小夭,我是你的学长,陈兵果……”
“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陶花花不能自抑,泪水夺眶而出,这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学长,他还认得她,他记得她叫小天,他还记得他们七年的感情……
“原来你都记得……”很多前尘往事涌上心头,花花一时间很难过,难道,他们可以回到过去了吗?
学长从花花手里抢过那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仰脖一饮而尽,说:“记得又怎么样?我们无缘无份。”
“不是的,学长。我……”
“不用说了,我前世欠李燕的,这一世我要统统还给她,我要她做最美的公主。而你,也有自己最爱的人,我也希望你们幸福。”
花花已然泣不成声,虽然她知道,这是她终将面对的现实,可是她始终不愿意承认,始终还抱有一丝幻想,现在,幻想就如一个美丽的大泡沫,在她的面前真真实实地幻灭了,她怎能不伤心,怎么不难过?
“学长……”花花好想再挽留什么。
学长去打断她的话:“小夭,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的缘分已尽。我知道你找了我这么久,一直在找我,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其实我一开始不想说的,只是,你一定要纠缠着李燕,我不想看她受伤害,所以……”
“所以你就忍心看着我受伤害吗?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你怎么可以?”花花痛哭流涕,几个月来的压抑都似乎在瞬间爆发了。
陈兵果沉默了,“好吧,你就当我是个禽兽吧!我配不上你,也请你远离我,过自己的幸福生活去吧!”
“可是,没有你我怎么才可以幸福,你告诉我我怎么才可以幸福?”花花开始哀求。
“你和春田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我之前告诉过你的,你们一起种种花花,一起看日出东方,一起溪边戏水,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不要。我不要啊,我只要跟你在一起……”花花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甚至掐出了血来,她怕他跑掉,他已经无数次地再她的梦中跑掉了,这次她不可以在让他跑掉。
第一百七十四章 钻戒归来
花花这么固执,也许是陈兵果从来都没有想到的,两个人一直拉扯到月亮升得老高了,风变得很凉很凉,兵果说:“小夭,闹够了,春田还等着你呢,快去吧!”
花花摇摇头,只是拉着他的手。
兵果无奈,说:“总得吃点东西吧,不然我们俩个人抱着饿死吗?”
花花这才跟着他走,却始终不肯放手。兵果大概没想到花花有这么执着,不然他就不认她了,可是不认她,她又会死心眼地缠着李燕,小夭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喜欢一条路走到黑。兵果十分头疼。盘算着该怎么甩掉她。她这样一直拉着兵果,路上许多人的侧目而视,以为他们是情侣,这让兵果十分难看,他更怕被李燕看到。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李燕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了。她看到兵果和花花拉着手走过来,心下明白了几分,眼神冷冷的,看起来想杀人。
花花再次看到了跳楼前看到的李燕,是那种极具杀伤力的眼神,瞳孔里面满是仇恨、厌恶和敌视。花花有些怕,有些冷,于是往兵果的身边靠了靠。
谁知兵果却使劲甩开她的手,走到李燕的旁边说:“李燕,你怎么在这儿?我刚跟花花打球回来。”
李燕没有理会他,直接走到花花的面前说:“早看你们俩的眼神不对了,原来真是有事情。”
兵果忙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一直当她是妹妹。是她非要追着我的。”
李燕看了一眼兵果说:“妹妹?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为什么我每次发现你和女生在一起,你就说这是你的妹妹?陈兵果,你还想风流到什么时候?”李燕的语调极其平静,就像在描述与已无关的一件事一样,但是话锋却无比犀利,让兵果有些汗颜。
兵果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李燕,相信我,真的是妹妹,我除了你谁都没跟谁好过。”
“你还敢说自己没跟谁好过?你说,你前一段时间一直勾引虹飞飞,把虹飞飞迷得晕头转向怎么说?”
兵果讪笑着:“哪有的事?我根本就没勾引她,是她自己老要找我玩的,而且我现在已经不跟她玩了。”
“哼,是啊!现在人家落魄了,你就不闻不问了?你知道不知道虹飞飞来找我哭诉了。她不找我还真不知道你龌龊的勾当。”
花花清晰地看见兵果头上冒出细密密的汗珠来,他无力辩解,只是一味地说着:“你别听她胡说。”
“哼,我可以不听她的,但是你现在和陶花花手拉着手算什么?”
兵果说,“是她非要拉着我的。我……”
“不用说了,陈兵果,你少在我面前做戏了。我已经看透你了。”说完李燕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
兵果心里一慌,甩开花花,急步地跟了上去。只留下花花一个人呆若木鸡。
出乎花花的意料,李燕并没有过多地苛责花花,却把矛头指向兵果,花花完全是一头雾水,这和她想象中的见面一点都不一样。而且刚才两个人的对话,似乎和陶花花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怎么一回事?花花的心伤再次被深深的伤透了,如果说兵果认识她,那说明他就合她一样也是从那个时代重生回来的,他记得那一世的事情,然而,他并不想和花花再续前缘。那么,上一世,他也不曾想到要和花花在一起了?就像他在梦中说的那样,他只是贪图花花的家境罢了,他只是因为花花的父亲可以为他的前程铺一条光明大道罢了,真的是这样吗?那么,回来找他又有何意义了?人心已去,挽留还有用吗?
看着兵果与李燕相互追逐的背影,花花感受着几个月来从未有过的伤心和绝望,秋夜的冷风把她整个人的吹得好凉好凉,连心都凉透了。
花花不指定,自己应该选择逃离还是继续面对,她发现自己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已全然没有最初的勇气去面对自己的情敌,去追回自己曾经的所爱,试着去打听学长的下落,可是听说他病了请假在家,之后就没有消息,她只是心痛。
接下来的日子,学校里的一切如常,花田大学很快有了副校长代替虹南的这个位置,所有工作的按部就班,没有人再议论虹南这个人,好像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样。真应了那句话:离了谁地球都照样转。
花花每日像游魂野鬼一样在校园里游荡,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反正是大脑一片空白,而校园里除了多了几个心碎的女孩,其他的还真没有什么改变。
兵果自从上次追了李燕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有人说他得重病了,有人说他家里有事办了休学了。反正大家众说纷纭,并不知道兵果到底是因何不见了。毕竟上次三个人的对话,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第三人看见,而兵果与李燕的地下情,也确实没有几个人知道。就算有所感觉,也不会想到两个人已经如此亲密。
倒是李燕还像往常一样保持着自己特有的优雅与干练,独自处理着学生会的一切事物,绝口不提兵果的事情。
只有花花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异样,她了解兵果,他遇到事情从来都不会退缩的,花花一直都十分欣赏他的那股韧劲。他总不会因为感情上的失败而学着逃离吧!她有隐隐的不好的预感,这个预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强烈起来。
某一天晚上,已然是入冬了,天很冷,下晚自习的时候,花花往脖子上胡乱围了一个围脖,顿时觉得温暖了许多。出了教室的门,低头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默不作声。她真的不再是一切的小夭了。现在既低调又稳重,再也没有人说她只是个任性的小孩了。
走到幽静处,正要往宿舍的方向拐。忽然,有个人从小道上窜了出来,花花吓了一大跳,直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她站定了,才看清楚,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很久的陈兵果,他的模样有些颓废,胡子长了也顾不得刮,头发也有些蓬乱。
花花看着他的样子,确实如此陌生,“学长,你怎么在这儿?”
兵果并不回答,只是说:“跟我走,有一样东西要还给你。”说着就转身往前走。
花花有些怕,心咚咚跳得厉害,可是好奇心又驱使她紧紧地跟着学长的脚步。
学长带着她一直走一直走,到学校的院墙外面的一处空地,还好,花花知道这个地方,以前她和学长为了避开人群,常常在这里约会,现在学长带着她来这个地方是什么意思?
花花有些激动,说:“学长,你带我来这个地方做什么?你和李燕的事怎么样了?”
学长兵没有答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红色绒布面的心型小盒,放在花花的手里,说:“这是你的,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花花看看小盒,又看看兵果,心里已有些明白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莫不是……打开盒子的时候,她的心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没错,是它,就是它。那颗失踪了许久的大钻戒!就是因为它,她与兵果产生了激烈的冲突,最终她离开了那个世界,她摸着它,泪眼婆娑。不过一克拉而已,居然把人心的距离拉得那么远。“你要还给我吗?这代表什么意思?这不是你欠我的,这钻戒本来就是你给我的,现在你把它还我是什么意思?”
学长说:“是我买的,但也是我欠你的。”
“这颗钻戒不是李燕拿走的吗?怎么又道了你的手上,你不要告诉我,李燕和你我一样都是从上一世重生来的。”花花欲哭无泪,重生回来,她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才是第三者,因为其实兵果和李燕才是一对。
兵果摇摇头说:“不是。我只能说抱歉。当年,你跳楼以后,李燕拿着钻戒想要和我生生世世。我很纠结,我知道这个孽债其实是应该由我自己背负的,我辜负了李燕,又舍不下你。”
“其实我才是
花田半亩 第4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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