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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清)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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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堂春(清) 作者:肉书屋

    画堂春(清)第37部分阅读

    三阿哥等人送上茶盏,“太子爷一定是说累了,用点茶水润润嗓子,您和三阿哥可得好好和我们爷说说,皇阿玛是多在意多关心我们爷。”

    云薇笑得更是甜美,软软的生意十分悦耳,她似弱柳扶风,但身子却宁折不弯,在坐的皇子阿哥们都记得她是如何同一只发狂的野熊纠缠,如何用将匕首捅进野熊的心窝,他们扪心自问,在危险关头,都不一定做得比八福晋云薇更好,康熙皇帝对云薇的看重喜欢,他们很清楚,何况还有荣轩,他们对云薇高看一眼,太子即便被堵得胸闷,不会和女人计较。

    “太子爷,那只作死的野熊不知道从哪来的?”云薇咬牙切齿,恨不得奖野熊抽筋拔骨,“听说皇阿玛将这事儿交给太子爷,您英明公正,善待八阿哥,定要将幕后该千刀万剐的人找出来,我···我恨不得亲手剐了他,如果不是作死的小人,我们爷又怎么会···”

    云薇用帕子盖住眼睛,低泣断断续续的说:“我命人将马夫都捆起来,敢在草料里下药,可见和放野熊是一伙的。”云薇含泪的眸子凝视太子胤礽,似在看青天大老爷,胤礽下意识的挪了挪身体,云薇接着说道:“太子爷英明神武,定能找出凶徒,给爷报仇,太子爷,一切就拜托您了。”

    云薇盈盈下拜,太子虚浮“八弟妹,万不可多礼,孤···孤会尽力。”

    “太子爷是皇阿玛亲的,这事儿在别人眼里是天大的难事,可是对英明的太子爷来说,易如反掌,我就等着太子爷的好消息了。”

    云薇一再表示对太子的信任,一再夸讲太子,说得都是好话,但胤礽听得别扭憋屈,再加上云薇言辞锋利骂人不带脏字不带重样的痛诉幕后黑手的可恶,太子胤礽更是坐不住了,云薇向听得有些发愣的三阿哥问道:“三阿哥,您觉得呢?他是不是该千刀万剐?”

    “八弟妹···沏得香茗不错,是皇阿玛赏赐的贡品?”

    云薇点头道:“不是贡品,是我从江南茶园里得的,三阿哥喜欢的话,带回去一些,我们爷最最喜欢喝清淡的,不用多言便得茶中滋味。”

    “八弟是洒脱好茶之人,我比不上。”三阿哥听出云薇讽刺之意,想想连太子都被她用话套住了,何况自己呢?

    云薇在胤禩身后放了个软垫子,使得他靠起来舒服谢些,将锦被拉到胤禩胸前,背着皇子阿哥握了握胤禩的手,蕴含着绵绵情丝,无声动动嘴唇,我不怕的。

    胤禩颔首,云薇缓慢的绕过屏风走到写偏方的胤禛身边,手撑住了桌子,云薇强强站住,胤禛毛笔一顿,方才的一切他听的一清二楚,寻常般的轻言:“八弟妹,你坐下,我有交代。”

    云薇和胤禛隔着桌子坐下,云薇在胤禛面前,不用撑着坚强,脸上的疲倦尽显,”劳烦四哥。”

    胤禛撩了撩眼睑,似未看云薇,其实他将云薇印在了眼里,刷刷的将最胡几个字写完,“针灸可以舒缓经脉,药裕有用处,有几味药材不易得,爷府上有些,回京后爷让人给你送去,先用着,剩下的慢慢寻。”

    “嗯。”云薇感激的向胤禛笑笑,“四哥,多谢你。”

    “不用和爷客套。”胤禛按住拇指的扳指,“八弟遭逢磨难,你才辛苦,多留心吧。”

    “他不会伤我,他还是胤禩。”云薇回眸越过屏风看向胤禩,充满了信任,胤禛怔了怔,“那就好。”

    第一百四十四章

    康熙帝下令严查谋害胤禩的幕后黑手,太子胤礽表现出很强烈的愤慨,全力缉拿凶徒,看胤礽的架势都捉拿到幕后之人是不罢休,回京之后,太子爷坐镇刑部,严刑拷打很多的人,其中多数是各各皇子阿哥的门人,太子的用心不言而喻,借着胤禩受伤的事,将那些对他有敌意的皇子都卷进去,太子趁机清除有心夺太子之位皇子的党羽,弄得成年皇子人人自危,相互之间小动作不断,康熙帝的皇子阿哥都不是等闲之人,太子的心思瞒不过他们,明面上支持太子胤礽,实际上弄成的局面更是混乱复杂,我不好,你们也别想好了,鱼死网破谁怕谁

    回到紫禁城的康熙皇帝,见事情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再查下去,不说查不出幕后黑手,还会将皇室的丑闻暴漏在天下人面前,康熙皇帝丢不起脸面,下令处斩了马夫等等明面上的罪人,并将太子调离刑部,将重要的政事交给太子,胤禩受伤的事就此算是有了结果。

    康熙皇帝心若明镜,幕后之人逃不出几个儿子,但他不愿深想,总是认为儿子们是好的,是门人是拥护他们的人带坏了儿子,康熙一怒,虽不说血流成河,成年皇子的门人被康熙收拾得够呛,大阿哥,三阿哥等等老实了不少,太子胤礽也不大敢动弹,借助胤禩受伤的事儿,康熙皇帝明面上压下了越演越烈的夺嫡火焰,皇子阿哥们重新恢复了表面上的兄友弟恭,但所有人都上了场,哪会轻易的退缩,只等着最后火山岩浆般的喷发。

    八阿哥府,云薇怀孕五个多月,已然显怀,云薇躺靠在楠木榻上,在她脚边摆放着炭火盆,里面的银碳簇簇的燃烧,寒风飞雪吹打着窗棂,屋子里温暖如春。

    云薇认真仔细的看着手中的半卷书籍,眉头微微簇起,将书册上治疗手伤的药方牢牢的记在心里,打算过两日让胤禩试试,自打回到京城,上门来看望胤禩的人很多,每天都应接不暇,胤禩的门人以及往日拥护他的朝臣纷纷表态,他们还会继续支持胤禩,想尽办法治好他的手伤。

    随着日子久了,胤禩的伤势完全好转后,他的右手果然如太医所说,握笔不能超过半个时辰,尝试了所有偏方之后,并不见任何好转,康熙皇帝只是让胤禩养病,他将注意的目光完全放在其他皇子身上,胤禩再不是康熙频频称赞的皇子,康熙更多的喜爱之情落在文官中颇有名望的三阿哥以及充满少年意气的十四阿哥身上,他们两人一文一武,经常陪伴在康熙皇帝身边,前两日除夕夜宴,康熙皇帝对十四阿哥恩宠有加,命十四阿哥为其把盏,这在皇子们中间引起极大的震动,往常这事都是太子做的。

    康熙皇帝招幸德妃的次数多了起来,寻常无事时也愿意到永和宫德妃处坐坐,最让朝臣们敏感的是除夕十五康熙都召见了德妃,虽说德妃并未侍寝,但其中的弯弯绕绕足以让时刻关注康熙动态的朝臣揣摩了半晌。

    十四阿哥年少英俊,才学出众,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骄傲而不倨傲,德妃在宫里这么多年,大部分的家底都给了十四阿哥,十四阿哥娶的嫡福晋完颜氏在是满洲八大姓之一,完颜家再兵部,吏部都光有人脉,德妃为十四阿哥选择的侧福晋也都是大家闺秀,在八阿哥受伤时候,原先拥护胤禩的朝臣,大部分转而支持十四阿哥,不难理解他们的意图,早先在支持胤禩时,得罪了太子,得罪了三阿哥,现此时再转移方向不会得到他们的信任,还不如转而支持刚刚崛起的十四阿哥,遂围绕在十四阿哥身边的朝臣越来越多。

    刚要成型的八爷党顷刻间烟消云散,十四阿哥横空出世,以无上的锐气越过许多成年皇子,越过他嫡亲的哥哥四阿哥胤禛,冲到了最前面,三只脚得鼎是平衡稳定的,康熙皇帝是很满意的,他并未忘记曾经被他当做棋子的八阿哥胤禩,出于内疚,没有赏赐的时候,都会重赏胤禩当做补偿。

    过年前后,八阿哥府得了康熙很多的赏赐,在皇子们中间是独一份的,当时胤禩看着琳琅满目的赏赐,大笑之后将自己关在房中,就算云薇亲自去叫门,胤禩都不曾开门,云薇曾经隐隐听见胤禩的沮丧绝望的低泣,云薇为胤禩伤心,她宁愿不要这些充满补偿意味的赏赐,她想要原本意气风发的八阿哥胤禩,云薇将康熙的赏赐收入库中,压在了最底下。

    按照规定,皇子们也要给康熙进宫献上年里表孝心的,云薇似往常一样烧制了几套充满吉祥喜气意味的瓷器,各色物品送进宫去,最重要的云薇赶着绣了一副屏风献给康熙皇帝,随着众皇子福晋进宫谢恩时,康熙坐在龙椅上打量着云薇好半晌,后康熙再给胤禩赏赐时,和众皇子一般无二,再无特殊。

    康熙皇帝曾经感叹:“八福晋佟佳云薇,太过刚烈,有她阿玛的脾气。”当然这话是不会传出去的,但云薇献上的礼物,不见得没人知晓,最近沉默下来专心只为太子办差的四阿哥胤禛就是一清二楚,胤禛手指点着礼单,嘴唇溢出一丝玩味,云薇这一手玩得漂漂,向康熙表明胤禩即便是废了,也不需要怜悯补偿,康熙你不来打扰他们的平静生活就好了。

    从门庭若市到门可落雀,胤禩方才回京时还对手伤抱有希望,慢慢的变为绝望,暴躁,易怒,落寞等等情绪充斥着八阿哥,只有在云薇面前,他才像是平常的八阿哥,他即便暴怒失去理智也不会伤到云薇,只有云薇才能让他平静,才能让他清醒的面对从众人拥护到被人抛弃的落差。

    “主子,主子。”林嬷嬷从外面进来,小丫头递上来手炉,林嬷嬷暖暖手,呼出了腹中的凉气,适应了屋子里的热度才走到云薇跟前:“九阿哥又送了东西过府,奴婢看了好几大箱子。”

    “我不是说过,不收的吗?”

    “奴婢还能不清楚主子的吩咐?和九阿哥府里的管家说了好久,管家说了,您若不收的话,便是瞧不上九阿哥,九阿哥会亲自登门送更多的东西,奴婢晓得主子的脾气,这不正僵着呢,主子,您看?”

    云薇放下书册,胤禟不是一回两回的送东西过来,胤禟有银子什么好东西都能淘换得到,他一直对胤禩很愧疚,如果不是胤禟的话,胤禩右手不会废了,以胤禟的脾气别说东西,就是命他都可以还给胤禩。

    “收下吧,告诉九弟府里什么都不缺,再送东西过来,我可真要发火了,下不为例。”

    “奴婢这就去,主子,东西都放在库里?”

    “嗯,造册入库。”

    云薇收下了礼物,九阿哥府里的大管家长出一口气,不用因为办事不利被九阿哥训斥了,现在往八阿哥府里送东西越来越难,八福晋也就对九阿哥看重一点,别的皇子府上的人连门都进不来。见八阿哥府里的下人训练有素的卸车造册送进内库,一点都不显的凌乱,下人来一如既往的平静,丝毫不因八阿哥的伤势而烦躁,大管家曾经听说,也有准备另寻出路的奴才,八福晋并未拦着也未曾生气,给了打发银子将卖身契撕了,送他们出府,再剩下的人认为八福晋软弱可欺时,八福晋用板子用鲜血让是哟有奴才知道,他们的主子是谁?

    林嬷嬷从走了大管家,回到云薇身边复命,回禀了经过,云薇揉了揉额头,“九阿哥最近和十四阿哥走得很近?”

    “外面都这么说,九阿哥常常去十四阿哥府上,连带着十阿哥同十四阿哥勾肩搭背的好不亲热,听大管家所言,也常给十四阿哥送东西呢。”

    林嬷嬷见云薇皱眉,连忙道:“不过,往咱们这送的是独一份的,都是九阿哥精挑细选出来的,九爷对八爷是最最亲厚。”

    “我哪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云薇抬手,林嬷嬷会意的扶着云薇起身,将炕桌上的茶盏递云薇,“是奴婢想错了。”

    云薇抿了口茶,用盖碗拨着茶叶,道:“我是怕九爷想歪了,现在外面各有山头,九爷自己无心,原先是为了爷,是为了不服气,现在···现在怕是不服气报复更多些,爷都摘出来了,我哪能眼看着九爷再陷进去?他最最应该和九弟妹好好的过日子,让他们争去,倒要看看皇上会选谁?”

    “您的意思是九爷为了八爷?”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云薇不愿多说,胤禟是聪明人,他一定看出谁是对胤禩下手的人,他再报复,再用支持十四阿哥为胤禩报仇,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云薇看淡了许多,康熙皇帝的心思那般难猜,谁晓得会不会再起变化?十四阿哥凭空崛起迅速的填上胤禩留下的空缺,云薇再旁边瞧着心惊肉跳的,想着胤禩当时的凶险,云薇不愿意胤禟再被搅进去,十四阿哥得康熙皇帝默定,还是如同胤禩一般,云薇也想不清楚康熙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总感觉不对劲,胤禟一口一句八嫂的叫着,让他生生的陷进去,因为胤禩陷进去,云薇不忍心,但有些话只能胤禩说,她是说不得的,何况胤禩还没想通呢,怎么去劝胤禟?

    “福晋,福晋,爷大发脾气,要抽人呢。”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云薇起身去找胤禩。

    作者有话要说:握拳,某闲继续一天一更,多勤劳的某闲啊,胤禩正处在迷茫困惑期间,他可以在兄弟们面前坚强骄傲,但在府里,他也会失望绝望,人之常情,云薇,是很完美,已经写到这个份上,再让她不完美也不好,就完美下去吧,对于不喜欢看完美女主姑娘,抱歉啦,最最主要是某闲想不到怎么样让云薇不完美,爬走。

    第一百四十五章

    隔着很远,云薇听见屋里传出胤禩暴怒的声音:“滚,给爷滚出去。”噼里啪啦杯盏东西落地的破碎的声音,仆从的哀求,隐隐有鞭子作响,云薇顿了顿,轻笑:“爷这手鞭子是练出来了呢。”

    “主子,等着八爷出气后再进去?您现在不同以往,磕着碰着怎么好?八爷身边伺候的奴才不懂事,抽几鞭子长点教训,八爷是主子,害怕他们有异心不成?”

    “我是担心八爷,他总是这么消沉暴躁易怒,他何时才能走出来?”

    自从清楚手好不了之后,胤禩改了脾气,很容易便动怒,更是经常喝醉了,云薇看得酒醉后会眼角湿润的胤禩,很心疼却只能装作看不见,会把胤禩搂在怀里,不声不响就那么的抱着他,胤禩的泪水会打湿她的胸口,喝醉的胤禩会呕吐,总是有收拾不完的污秽,云薇从不曾让小丫头收拾,全部都是她自己来,喂水,擦拭胤禩的嘴角,一切都是云薇亲自动手,她宁愿累一点,不愿让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瞧见胤禩的颓废痛苦。

    胤禩在仆从下人面前,还是温文尔雅的皇八子,无论如何困难都击不跨的胤禩。云薇在门外听了很久,胤禩教训随侍,云薇从未想过此时进去把他们救下,胤禩不能总是忍着,发泄出来也好。等到随侍伤痕累累的走出来,见到云薇请安,云薇笑了笑,“辛苦你们了,我让林嬷嬷准备了尚好的外伤药,下去擦一擦,爷他···他现在气不顺。”

    “奴才不敢。”随从擦了擦眼泪,脸上的鞭痕泪水流过,很疼“是奴才没伺候好主子,都是奴才的罪过。”

    云薇挨个安慰了几句,且让林嬷嬷多给他们两个月的月钱,让他们安心养伤,伤好之前不用当值,仆从千恩万谢,互相搀扶着离开,云薇低声吩咐:”林嬷嬷让可信的人看着点他们。”

    林嬷嬷道:“他们万不敢编排主子的不是。”林嬷嬷以为生性好强的主子怕传出对胤禩不利的话,云薇摇头道:“他们很忠心,但我不能不防着点,爷的吃穿用度都是他们伺候着,万一他们一时想歪了起了歹心,我总得防着点。”

    胤禩虽然不会时时刻刻都是暴怒的,也不会说打就打,但脾气变的不似平常,仆从受不住,来个鱼死网破云薇不能不防,富贵人家也常有这事发生,现在非常时期,云薇更得将事儿想周全了,更要提防着以前结下仇怨的皇子阿哥们再动手伤害胤禩,皇子们心眼儿都不打,最是记仇的。

    “福晋,这事您让奴婢取来的针和药材。”

    云薇点头道:“都给我吧,你们在外面候着,有事的话,我再唤你们。”接过红布裹着的细针,云薇将药材包放在鼻下嗅了嗅,久病成良医,云薇为了给胤禩寻找一丝复原的机会,翻遍医书,嗅一嗅药材就能闻出是否有添加了别的草药,一般的病症,云薇开得方子比一些名医还有用,胤禩的手伤未见好转,云薇给林嬷嬷开的药方子,治好了她的老寒腿,足以看出云薇对医术下了多少的苦功夫。

    撩开帘子走进去,云薇视地上的碎片于无物,直径走到胤禩身前,落地的不仅仅是茶杯果盘,还有黑白棋子,胤禩靠在垫子上,染着血鞭子扔到一旁,右手死死的攥紧,后脑朝着云薇,“你也走,爷不想看见你。”

    云薇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胤禩身边,挺着凸出的肚子费力的哈腰,将地上的棋子一颗一颗的捡起来,棋子重新落入棋盒的声音似敲打着胤禩的心,不消片刻胤禩就忍不住了,猛然站起,左手拉起云薇,“你捡棋子做什么?爷不会穷的连棋子都买不起。”

    云薇抬眸浅笑:“谁说爷买不起棋子?别说这种石头打磨的,便是镶金镶玉的也买得用得。”云薇将手心的最后一颗棋子放到棋盒里,反倒扶着胤禩坐下,离得近了云薇能嗅到胤禩身上的淡淡的酒气,看来他未曾喝醉,不过浅酌几杯,是想到什么事,才突然发怒的。

    ”我知晓爷疼我,不会眼看着我吃苦。”云薇手盖住胤禩的手,道:“反之亦然。”

    多余的话云薇不用说,胤禩疼她,她有何尝不疼惜胤禩?看着胤禩暴怒发火,云薇比谁都难过,坐在胤禩身边,云薇主动握住胤禩手上的右手,胤禩向回抽,却被云薇按住,胤禩不想伤到云薇,任由她轻轻的按摩自己的右手,紧咬着牙根,胤禩说不出话,他怕一开口,便会落泪,他不是软弱的人,也不是爱哭的人,但在云薇面前,胤禩会卸掉所有在外人面前的骄傲,胤禩不想让云薇对他失望,是云薇的丈夫,理应保护云薇,让她幸福尊贵,可是···可现在他根本就做不到。

    云薇按摩动作未停,垂眼看着胤禩好看的右手,“那把椅子虽然重要,要紧不过你,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爷,您争过只是天意不在你身上,您是皇子贝勒,富贵已极,没人敢在您面前放肆,既然注定无法主贵天下,做个富贵闲人不好吗?”

    “富贵闲人?我胤禩多年来下的辛苦,挑灯夜读下的苦功夫又是为什么?你可知晓我为了皇阿玛一句夸奖,为了师傅的一句称赞,读了多少的书?他们都睡了,我还是偷偷摸摸的读书,就是为了···为了···”

    “您总不是儿时读书时就想着那把椅子吧。”

    云薇柔和一笑,“下得苦功夫并没有白费,本事只有学了,才算是自己的,当世之人谁不晓得八阿哥胤禩的才华?无论是太子爷,还是皇上,他们都是有数的。”

    胤禩喉结滚动,云薇打开裹着细针的红绸缎,手指在红绸缎中翻飞,红色趁得她的手指似玉一般晶莹,胤禩移不开视线,无一不完美的云薇无法坐在后位上,接受命妇的朝拜,尊贵的皇后朝冠戴在云薇头上,是何等的尊荣?他给不了云薇最好的,给不了。

    云薇不清楚胤禩这么一会儿便想到皇后朝冠上去,云薇从不曾想过做皇后,那个位置太高,太耀眼,责任也太大,云薇从不喜欢那个位置,她的肩膀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云薇捻起细针,准确的扎在胤禩手上的|岤位,这种方法是云薇从一本古籍上看见的,找了几个下人实验练针了好久,准确无误之后,才敢给胤禩施针,“您看着皇上哪都好,实话说我是看出不好来。”

    胤禩信任的由云薇摆弄,不是第一次,本来胤禩还抱有希望,时间长了还接受治疗,不过是不想让云薇伤心,“为何这么说?执掌天下,唯我独尊不好吗?”

    “您看皇上过得好吗?说句大不敬的话,除了天子的尊荣,皇上身边还余下什么?弱水三千随君取用,后宫的娘娘们不少,真正让皇阿玛惦记的是谁?”

    “为昏君倒是畅快了自在了,但江山社稷全毁了,当明君?似皇阿玛这样的千古明君,其中的辛劳又有谁看得见?”云薇小声嘀咕:“儿子少了怕后继无人,儿子才学不出色怕再出昏君,儿子才学出众,他也怕···”

    云薇垂眼不敢看胤禩,多年的教养不准许说对康熙帝不敬的话,胤禩沉思片刻,似有所感悟,眸光有神“祸起萧墙?是祸起萧墙吗?”

    “别动,别动。”云薇心一颤,手一松施针差了,血珠冒出来,“你看,你看,扎偏了,疼不疼?”

    云薇擦拭胤禩手上冒出的血,她无法回答胤禩的话,胤禩反握住云薇,“爷早就应该看清楚,皇阿玛是怕祸起萧墙,又怕太子平庸无法继承祖宗基业,才会···才会不停的试探,再好的教导,也没亲身经历好,是皇阿玛挑起了兄弟们野心,是他让爷觉得有希望,有希望,其实不过是他的···他的棋子,争,争什么争,爷从来就不曾入皇阿玛的眼,他给了厚重的赏赐,不仅仅是出于愧疚,而是奖赏,是奖赏爷去找太子的麻烦,奖赏爷的野心,奖赏···”

    胤禩面容狰狞,一脸的激愤,多日冥思苦想的疑惑,在这一刻豁然开朗,这些年他被康熙皇帝的称赞,被朝臣的拥护迷花了眼,只看道眼前的风光,却忽略了高高坐在宝座的皇阿玛眼底的冷然蔑视,胤禩自认为自己是太子的人选,可他的根基还敢不上冷面的四阿哥,朝臣的拥护算什么?官当得再大也是皇上的奴才,惹皇阿玛不高兴,顷刻间就会摘掉顶戴。

    胤禩手搭在云薇肩头,将她搂紧怀里,“除了你之外,这么多年爷什么都没剩下,爷的一切全都是浮萍,皇阿玛说拿走便拿走了,现在爷不中用了,皇阿玛便想起了老十四,他在走爷以往的道路,他也是个傻子,皇阿玛最最看重的儿子,最在意的儿子只有一个,元后嫡子太子胤礽。”

    “其实皇上最在意的人,不是太子,是大清江山,是他自己。”云薇靠着胤禩,用自己体温柔顺温暖胤禩逐渐冰冷的心,轻声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听阿玛讲过,当明君的为了江山可牺牲一切,太子爷若不适合继承大统,皇上随时都可以为了江山换人,父子之情来比不得江山重要。”

    第一百四十六章

    和云薇谈过之后,胤禩闷在房中,不是饮酒抱怨,颓废落寞,似参禅一般的坐着,静静的回忆以前发生的一切事儿,胤禩是皇子,不会云薇说什么,他就会相信,云薇的话点醒了胤禩,不再自怨不平,寻找蛛丝马迹反驳云薇,他不是被康熙当做棋子摆布从未有机会的皇子,可越想胤禩看得越清楚,他从来就未有过机会,胤禩对于康熙不可能没有怨恨,但冷静下来的胤禩认真想过,如果他处在康熙的位置,他也会采用和康熙一样的办法,用皇子制衡磨练太子。

    刚开始时,云薇怕胤禩受不了打击,怕他出事,还曾偷偷的去看过,后来胤禩不仅仅苦思,还让府里的小厮去外面打听消息,胤禩不再隔绝自己,开始了解外面的大事,云薇看了几日,胤禩有时会翻书,有时写字,有时发怒,有时大笑,这一切都显示着事情向好的方面发展,云薇放心的命人好生伺候胤禩,便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养胎,该说的都说了,胤禩是聪明人,他自己明白过来。

    云薇有孕后遭逢了木兰围场那般凶险的意外,回京还要看着安慰胤禩,在医书中找寻治疗胤禩手上的药方,直到现在云薇才算彻底的放松,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以往强压住有孕后的不适,现在全都找上来,云薇整日的病恹恹的躺在榻上,毫无精神的模样,跟往常镇定自若处变不惊的八福晋相差甚远。

    近身伺候的林嬷嬷等人听命于云薇,不敢将她现在的状况告诉给胤禩,云薇总是这般有气无力的林嬷嬷担心生产时会出意外,无法顺产。林嬷嬷借着由头悄悄的回了一趟公爵府,将云薇现在的状况告诉给忠勇公爵夫人富察氏知晓,富察氏没听完林嬷嬷的话,将桌子拍得啪啪直响。

    “来人,准备马车,我亲自去趟八阿哥府。”

    “您去劝劝福晋也好,奴婢瞧着福晋真真是心疼。”林嬷嬷擦拭眼泪,怕富察氏太过愤怒,解释道:“福晋性子随了您,最是要强的,八爷有遭了大难,福晋不想让外人瞧笑话,好多事窦埋在心里,都是福晋自己担着。”

    “强刚易折,她只顾着面子硬挺着,还不是自己找罪受?我当初可不是这么教她的,真真是死心眼儿的丫头,和老太太像,却将我教得忘得干净。”

    富察氏收拾整齐坐上马车直奔八皇子府,现在不同以前,八阿哥手受伤之后,富察氏不用再避会,直接登门看望女儿,不怕人议论,也不会给震慑西北的丈夫添麻烦。其实荣轩回京述职时,曾私下和富察氏说过,皇上既然还让他震慑西北,并未夺了兵权,明面上是信任荣轩,其实是康熙有足够的把握能拿住荣轩,胤禩能成事的机会并不大,富察氏深以为然,以往看望云薇时话里话外提点云薇,就怕落在头上,云薇反应不及。

    富察氏扶着马车扶手,现在看来云薇是理解了她的意思,可她却把自个儿的身子弄得虚弱,富察氏气愤之余更多的是心疼,低声自问:“是不是我教错了?”

    坐在富察氏身侧的齐嬷嬷道:“谁不晓得八福晋是好的,就连皇上都称赞着,许多福晋夫人都打量着公爵府,专等着选秀。”

    齐嬷嬷说得是成武的两个女儿,大的今年八岁,小一点的六岁,富察氏叹道:“外面人看得好,她就真好了?云薇就是被贤惠的名累的,什么都往身上背,公爵府,佟家,八皇子府面面俱到,得了称赞累垮了自个儿,我早就应该骂醒她。”

    马车从角门进了八阿哥府,富察氏扶着齐嬷嬷下了马车,直奔云薇的院子,一路上八阿哥府上越是井井有条,富察氏越是担心有孕的云薇,富察氏也是主持中馈的当家太太,荣轩刚刚封为公爵发达时,饶是富察氏能干,也累了个半死,好不才理顺,公爵府比不得皇子府,再加上胤禩受伤这么大的事儿,府里的人人心思动,云薇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外人的看冷眼冷语,还要处理府里的奴才,重了会说八阿哥暴虐,影响名声,轻了也压不住,富察氏后悔没早来看望云薇。

    “夫人安。”丫头撩开帘子,富察氏走进屋里,云薇早就接到富察氏进府的消息,见到富察氏,起身相应,富察氏快走两步,按住云薇的肩头:“躺下,躺下,谁让你下地的?”

    云薇身子一软,靠在富察氏的怀里,虽说她是弘昭的额娘,但在富察氏面前,她永远是女儿,一直强撑着,云薇也会累,也会想要有人依靠,想要诉苦,这些话不能和胤禩说,即便再苦也得笑给胤禩看,不能本就因手伤而苦闷的胤禩再因为自己而烦心,唤道:“额娘,您怎么来了?”

    富察氏扶着云薇躺下,云薇微微挣扎“我不累,陪额娘坐着···我···”云薇的声音渐渐的小了,微不可闻,云薇伸手像是小时候一般,拽住富察氏的衣袖,软软的唤道:“额娘。”

    富察氏面容不见缓和,道:“和我这样有什么用?想让我不生气,你倒是善待自个儿,看看你都熬成什么样了?林嬷嬷不给我递哥信,我是不是的等着你···”

    富察氏看着云薇不见光泽的脸色,眼睑下的黑眼圈很是心疼,虽然女子有身子时,会辛苦些,可云薇是第二胎,怎么也不会熬成这样,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云薇能撑得过去吗?富察氏后怕得很,“你不想着自己,就不能想想弘昭?你有个三长两短,先不说我和你阿玛哥哥会伤心成什么样,就说弘昭,没了亲娘护着怎么办?”

    “额娘,您别说得这么···”

    富察氏手点住云薇的嘴唇,见屋里并无丫头,齐嬷嬷和林嬷嬷两人守在门口,状似低声交谈,其实在看着动静,富察氏放心的低言:“傻丫头,额娘怎么教你的?男人的话只能信一半,皇子府不会没有福晋,八爷再疼你,往远了说会记个三年五载,你当他能记着你一辈子?弘昭在继福晋手下过活,如果继福晋有儿子的话,弘昭是原配嫡子。”

    云薇舔舔嘴唇,她说不出辩驳的话,富察氏继续说道:“热河行宫的事儿我不多说,你想得也对,对得住八爷带你的好,木兰围场呢?我光是听着就心惊肉跳的,一次两次成,老天爷都保着你,日子长了,你当每次都会平安无事?你看重在意八爷,你们夫妻和美,额娘看着高兴,但额娘不想是看着你拿命搏回来的。”

    “夫妻相处在于细水长流,你说说,你这几年过得风风火火的,外面人都说你和八阿哥鹣鲽情深,可你真的过得自在悠闲吗?皇上将你指给八阿哥,额娘不能反对,但日子是你自己过得,额娘说不得什么,有句话你要记得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云薇呀,额娘不要你被人称赞,不要你尊荣富贵,就是想着你平安喜乐,顺顺当当的。”

    “额娘。”云薇眼泪簇簇滚落,富察氏眼中泛红,擦拭着女儿的泪珠“你身子弱,更不能哭。”

    “当初你和额娘撒娇的本事都哪去了?”富察氏摇头,恨其不争“八爷见过没?你拿命搏回来的情分,不是换得皇上的称赞,不是换得各府福晋的欣羡,更不是换得这满京城的贤名,是八爷真心疼爱看重,是你们夫妻琴瑟和鸣,该柔弱你硬是挺着,会把他惯坏的,会让八爷认为你永远都这样,你不仅是八爷的福晋,也是女子,柔弱的小女子。”

    云薇红着眼睛点头,富察氏不想让云薇再哭,但不趁此机会点醒她,云薇在牛角尖里出不来,“八爷这次受伤,他想不通很寻常,他今日想不通,明日想不通,还能一辈子想不通?劝说丈夫是维护丈夫的尊严是应当的,可你也要记得你有了身孕,弄不好会小产的,你心心念念都放在八爷身上,就没想过自个儿,你别以为额娘虚情假意,你软一点,柔弱一点,让八爷看着你,不用说什么,他没准也想通了,话不用多说,照样八爷明白,才叫真本事。”

    “我只是不想看他···看他苦闷,额娘,八爷对我很好很好的。”

    富察氏忍不住敲了云薇的额头,“我竟然养出个痴情种子,你眼里有八爷是对的,但一心扑在八爷身上,你只为着八爷转,先不说他会不会觉得累,觉得乏味,就说你···你也只能看得见眼前的事儿,远见见识都没了。”

    富察氏顺手从云薇的枕头下拿出医书,云薇张张嘴,她因为富察氏突然到来,并未藏好,“额娘,我是想着他的手快点好。”

    “好了如何?还让他去争不属于他的位置?”富察氏攥紧医书,“八爷手是受伤了,不过是握笔不能超过半个时辰,歇一会还是能继续写字的,八爷是皇子,他是指着写字养家糊口吗?就算写不了字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作为他的福晋,努力想办法也就是了,你就一定非得治好他?就算是神医也治不了所有的病,你看医书,熬心血,不顾你现在怀着身子,等到生产时,真有个万一,你让额娘哭死吗?你看得医书多,女人生产如何凶险,这你比我清楚,你告诉我,你现在的状况适合再劳累伤神吗?”

    “佟佳云薇,你来告诉我,说。”

    富察氏罕见的咄咄逼人,云薇低泣:“额娘,我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闲也很喜欢富察氏啊,能写出这么个女人,某闲很得意,丈母娘的排骨,咳咳,胤禩等着接招吧,收拾完云薇,富察氏会和八爷对上滴,当然不会太过分,但也会让胤禩知道不是只有荣轩才能让胤禩有所顾忌,丈母娘同样也不是好惹的,富察氏说话很讲究策略滴,望天,不知道能不能将某闲想到的场景写出来,富察氏其实最爱的是她自己的儿女,荣轩若是阵亡的话,富察氏照样能顶门立户,生活得很好,汗,云薇就缺少富察氏这种狠劲,云薇被宠着长大滴,和富察氏几乎是孤女寄人篱下的生活不一样,性格也会有所不同。

    第一百四十七章

    富察氏神情未变,不给云薇深刻的教训,她转身就会忘了,云薇低泣:“额娘。”得,富察氏见云薇可怜的小模样,实在是硬不起心肠,方要放缓,弘昭从外面跑进来,“外祖母,外祖母。”守门的林嬷嬷齐嬷嬷,双双抱弘昭,“小主子,福晋在和夫人说话。”

    弘昭踢着小腿:“我要见外祖母,放开我,外祖母,昭昭想你了。”

    富察氏向齐嬷嬷点头,弘昭脚落地跑向了床榻,富察氏蹲身打算抱住弘昭,外孙子非常招人疼,生得粉雕玉琢的,长长的睫毛,红扑扑的小脸,眉眼有云薇的精致,有胤禩的俊秀,弘昭继承他们夫妻所有的优点,机灵可爱聪慧懂事。弘昭是侄儿本富察氏而去,眼角瞄到躺在床榻上的额娘在哭,改了方向,努力马上了床榻,粉白的小手擦着云薇的眼泪。

    “额娘,谁欺负你了?昭昭给你报仇去。”

    “额娘,不许哭呀,昭昭都不哭了,额娘不哭,不哭。”

    弘昭盘坐在云薇身边,似安慰一般拍着自己额娘的后背,只是胳膊太短,弘昭只能拍得到云薇的肩膀,似扇面的的睫毛呼扇着,弘昭护住云薇,转身看向富察氏,小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赞同:“外祖母,不得欺负额娘。”

    富察氏慢慢起身,笑盈盈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欺负你额娘?就算是我欺负了她,你能如何?”

    弘昭似一只小豹子一样,亮出利爪,拍着褥子,道:“谁都不许欺负昭昭的额娘,昭昭保护额娘。”似怕富察氏不清楚,弘昭用小小的身子罩住了云薇的大半身,一步都不会退让。

    “昭昭。”云薇眼泪留得更凶,愧对儿子,弘昭回头向自己额娘笑笑,弯着眉眼,“您安心养着,一切有昭昭。”

    弘昭有决心保护额娘,但小孩子的心事来得快,去得也快,富察氏安静的在旁边站着,弘昭心思一转,不信外祖母会欺负额娘,听额娘说过,外祖母最是疼额娘,就连舅舅都赶不上额娘受宠,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弘昭像富察氏讨好的笑笑,可保护云薇的架子没消失,从怀里拿出个荷包来,取出两颗珍珠。

    “额娘,是四伯父给昭昭的。”

    弘昭将两颗珠子放在云薇手里,淡粉色的珍珠很是难得,弘昭解释道:“今儿我去找弘辉哥哥,正好碰上四伯父考校弘辉哥哥功课,四伯父顺便问昭昭几句,后来就给了昭昭珠子。”

    “一定是回答的很好,四哥才会奖赏你。”

    “那是当然,昭昭是额娘的教的嘛。”

    弘昭撅着小屁股,小心的蹭了蹭云薇,眼巴巴的看着云薇的肚子,“小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出来陪昭昭玩啊。”

    富察氏眉头微颦,四阿哥喜欢弘昭,赏了东西不奇怪,怎么回是珠子呢?富察氏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看看云薇,自己闺女出落的精致,满京城没有一家的福晋比得上,好事者都说八福晋是满蒙第一美人,妇容很重要谁不愿意光看着姿色平庸的女人,富察氏方才训斥了云薇,心里也不能否认云薇在时疫,在木兰围场时一定很动人,而枪杀野熊的是四阿哥,和八阿哥同得时疫的也是四阿哥,富察氏不认为四阿哥会对云薇有情,但两次事都在四阿哥眼前,四阿哥会疑惑,他一定从未见过云薇这般的女人,富察氏不能不多考虑,事关女儿的名节,也关系着将来。

    富察氏从后抱住昭昭,摸着他的小脑袋:“昭昭,现在就想要弟弟了

    画堂春(清)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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