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小矮星彼得,他还没有死?”
虽然说凡林对于魔法部的作为不太感冒,但是小矮星彼得这个词还是有些刺激到他了。
那可是他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抓回来的家伙,然后被关在阿兹卡班里面,就算是上一次贝拉特里克斯等人大规模的越狱,小矮星彼得也没有从阿兹卡班离开,凡林曾经一度认为伏地魔已经彻底的放弃了他这个仆人,但是这一次……
“哦,是的。”那个傲罗犹豫了一下,“小天狼星布莱克交代过我们,不要让他死亡,不过现在看起来,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确实是个错误的决定。”凡林摇了摇头,对于小天狼星是怎么想的,他实在是有些掌握不了。
或许是因为过去的老朋友一个个的都死亡了,小天狼星觉得小矮星彼得老老实实饿的待在阿兹卡班就可以了。
又或者说,让他痛苦的活着?
不管怎么样,在阿兹卡班的生活生不如死,然而个食死徒他们离去,这依旧没有好到那里去。
与此同时……
离伦敦很远的一条肮脏小河上,那条河两岸杂草丛生,垃圾密布。
一个巨大的烟囱突兀地立在那儿,显得阴暗而恐怖,那是一座废弃的磨粉厂的遗迹。
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那条黑色的小河流过时发出沙沙的声响,一条瘦骨嶙峋狐狸鬼鬼祟祟地蹿出来,在高高的杂草中满怀希望地翻寻油炸鱼和土豆片的旧包装。
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儿迹象显示这里有活的生命。突然,河边传来一声微弱的爆鸣,一个身材苗条,戴着兜帽的人从稀薄的空气中走了出来。
狐狸一下子呆住了,警觉地盯着这不寻常的一幕。那人似乎找了一会儿方向,然后便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来,长长的斗篷拂过杂草,发出瑟瑟的声响。
接着又是一声爆鸣,又一个戴着兜帽的人出现了。
“等等我!”那只狐狸蜷缩在丛生的杂草里面,似乎被这一声刺耳的叫唤吓着了。它突然从隐藏的地方跳起来,向上游跑去。
这时候突然闪过一道绿色的光,接着一声惨叫,狐狸倒在地上死了。第二个人走上去用脚尖将狐狸翻了过来。
“只是一只狐狸,”一个轻蔑女声从兜帽下传出来。“我还以为是个傲罗——西茜,等等我!”她追的那个人刚才回头看了一眼那道闪光,又继续匆匆地往岸上走去。“西茜——纳西莎——听我说——”第二个女人抓住了前面那个女人的胳膊,但她又马上挣脱了。
“你回去,贝拉!”
“你必须听我说!”
“我已经听过了。也做了决定,别再烦我了!”
纳西莎已经爬上了岸,岸上的旧护栏将小河与一条狭窄的鹅卵石路分隔开。贝拉也马上跟了上来。她们并肩站在路边,看着对面一排排破烂的砖房,它们的窗户在黑暗中显得昏沉而隐蔽。
“他住在这儿?”贝拉特里克斯轻蔑地问。“这儿?在这个麻瓜聚集的粪堆里?我们一定是我们这类人里第一个涉足——”
但纳西莎根本没有听她说;她已经从生锈的护栏里找了个缺口钻了过去,急匆匆地准备过马路了。
“西茜,等等!”贝拉紧紧跟着,袍子在身后微微飘起,她看见纳西莎穿过了一个房子之间的小巷,拐入另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巷子。
有些街灯已经坏了;两个女人就在这斑驳的灯光和黑暗里跑着。贝拉终于在又转了一个拐角之后追上了纳西莎,这次她成功抓住了纳西莎的胳臂并把她扯了过来。
“西茜,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信任他——”
“黑魔王是信任他的,不是吗?”
“黑魔王……我相信……是犯了个错误,”贝拉喘着气,当她看到四周没有别人时,兜帽里下的眼睛闪了一下。
“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不能把这个计划告诉别人。这是对黑魔王的背叛——”
“放开我,贝拉!”纳西莎咆哮着从斗篷下抽出一根魔杖,威胁般地指着另一个人的脸。
可贝拉只是笑了笑。
“西茜,指着你自己的姐姐?你不会——”
“再也没有我不敢做的任何事情!”纳西莎吸了口气,声音显得有些歇斯底里,她把魔杖像刀子一样往下一挥,只见又是一道闪光,贝拉像被烫伤一样松开了她妹妹的手。
“纳西莎!”但纳西莎已经往前冲了过去。贝拉摩挲着手掌跟在后面,这次保持了一点距离,她们往迷宫一样的砖房里越走越深。
最后纳西莎赶到了一个叫做蛛尾巷的小道上,从这儿往上望去,磨粉厂的烟囱高耸着,就像一个巨人在晃动他警告的手指。她的脚步声在鹅卵石路上回荡,在经过了许多被木板遮起来或是干脆被打碎的窗户之后,她终于走到了最后一间屋子,一片模糊的灯光从楼下房间的窗帘里透射出来。
这让纳西莎的心里有些忐忑,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这选择对不对,但是,卢修斯……还有黑魔王……
她敲了敲门,这时贝拉咒骂着从后面赶了上了。他们一起站在门外,微微喘气,闻着夜风从河边送来过来的气息。
几秒钟之后,她们听到门后面有了动静,只听咔的一声,门打开了。一个瘦长的男人盯着她们俩,他有一头长长的黑发,绕在一张长着黑色眼睛的蜡黄色脸上。纳西莎把兜帽往后一掀。她脸色看起来非常苍白,以至于在黑暗中都有些发亮;一头金发一直披到她的背上,看上去就像一个溺死的人。
“纳西莎!”那个男人把门开得更大了些,好让光线照到了姐妹俩身上。“真是一个惊喜。”
“西弗勒斯,”她紧张地低声说。“我能跟你谈谈吗?这很紧急。”
“当然。”他闪身让她进了屋。而她仍旧戴着兜帽的姐姐也跟着进去了,尽管没有被邀请。
“斯内普,”她简略地说。
“贝拉特里克斯,”他回敬道,嘴角卷起一个微微的嘲笑,在她们身后关上了门。她们径直走进了一个矮小的起居室感觉就像走进了一间病房。几面墙都装满了书,大多数都用黑色或者褐色的皮革装订起来;一个俗气的沙发、一把老式的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放在一起,被屋顶上蜡烛吊灯投射出的昏暗光线笼罩着。这里感觉起来就像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似乎通常都没有人住。
斯内普让纳西莎坐到沙发上。她脱下斗篷扔到一边,然后坐了下来,两眼盯着搁在膝盖上的苍白而颤抖的双手。贝拉特里克斯摘下兜帽的速度就要慢得多了。虽然她妹妹长得很漂亮,可是她却非常……状若骷髅,她站到妹妹的身后,眼睛却始终盯着斯内普。
“那么,有什么我能做的吗?”斯内普问道,同时做到面对着两姐妹的扶手椅上。
“没有别人了吧……,是吗?”纳西莎轻声问。
“当然没有。哦,虫尾巴在这儿,和卢修斯系统出来的,但我们说的是人而不是虫子,对吗?”他把魔杖指向他身后的一面满是书的墙,砰的一声,一扇隐藏的门打开了,里面的狭窄楼梯上站着一个呆若木鸡的人。
“正如你发现的,虫尾巴,我们有客人来了,”斯内普懒懒地说。那个男人躬着背蹑手蹑脚地从最后几级台阶上走下来。他长了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一个尖头鼻子,脸上挂着令人讨厌的假笑,但是这一切有显得十分的生涩,在阿兹卡班的生活……
“如果你们想要点喝的,虫尾巴会乐意效劳的,”斯内普说。“然后他就会回卧室。”虫尾巴往后一退,就像斯内普朝他扔了什么东西一样。
显然,他有些畏惧斯内普,他可不是那个完成了黑魔王任务的忠心食死徒,他只不过是一个刚从阿兹卡班里面逃出来不久的可怜人……
不多时,虫尾巴便取来了一瓶红酒,他的手有些颤抖,似乎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
眼前的这三个人他都认识,甚至在霍格沃兹,他们都是同学,但是现在……
斯内普把血红色的酒倒在三个玻璃杯里,然后把其中两杯递给了两姐妹。纳西莎嘟囔了一句谢谢,可贝拉特里克斯什么都没说,仍旧对斯内普怒目而视。
这看起来没有令他感到不安,相反地,他看上去相当愉快。
“祝福黑魔王,”他说着,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两姐妹也照他的样子做了。斯内普又给她们斟满了酒。
纳西莎一边喝她的第二杯酒,一边急促地说,“西弗勒斯,非常抱歉我这么冒昧地来拜访你,但我必须来见你。我觉得只有你能帮我——”
斯内普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把魔杖指向那扇通往楼梯的门。随着一声巨响和尖叫,传来虫尾巴急匆匆上楼的声音。
“抱歉,”斯内普说道,“他最近总是爱在门后偷听,我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你说到哪儿了,纳西莎?”
她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讲道。“西弗勒斯,我知道我不该来这儿,我不能把任何事情告诉任何人,但是——”
“那你就应该住嘴!”贝拉特里克斯咆哮起来。“尤其是在当着这种人的面!”
“这种人?”斯内普讽刺般地重复着。那么我应该怎样理解,贝拉特里克斯?”
“那就是我不信任你,斯内普,你知道得很清楚。”纳西莎发出一声像是干哭的声音,用手捂住了脸。斯内普把他的杯子放回桌子上,又坐了回去,他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微笑地望着贝拉特里克斯愤怒的脸。
“纳西莎,我认为我们应该听听贝拉特里克斯到底要说什么,这样她就不会老打断我们了。好吧,接着说,贝拉特里克斯,”斯内普说。“你为什么不信任我。”
“一百个理由!”她大声说着,大步从沙发后面走过来,在桌子上砰地放下手中的杯子。“从何说起!黑魔王失败的时候你了哪儿?他消失的那段时间你为什么不尝试去找他?这么多年你在邓布利多的庇护下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你要阻止黑魔王拿到魔法石?为什么黑魔王重生的那天你没有马上过来?几个星期前,当我们为了找回黑魔王的预言而浴血奋战的时候,你又在哪儿?而又是为什么,斯内普,在过去的五年里要让哈利.波特在你的仁慈下一直活着?”
她停住了,胸口剧烈起伏着,脸颊泛起红晕。在她身后纳西莎没有一点反应地坐着,她的脸仍然埋在双手之中。斯内普微微一笑。
“在我回答你之前——哦,是的,贝拉特里克斯,我会回答你的!你可以把我的话转达给那些在我背后窃窃私语的人,把我背叛他的不实传闻带回去给黑魔王。在我回答你之前,我说,让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认为黑魔王没有问过我所有的这些问题吗?你真的觉得,如果我没有给出令他满意的答复,他还会让我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吗?”
她迟疑了。“我知道他相信你,但——”
“你认为他错了?或者我蒙蔽了他?认为我愚弄了黑魔王,愚弄了这个最伟大的巫师,愚弄了这个世界上把摄神取念玩弄得最为娴熟的人?”
贝拉特里克斯什么都没有说,但第一次看起来有点儿尴尬了。
愚蠢的女人?不过西弗勒斯在脸上没有丝毫的表现。
对于贝拉特里克斯,她对于伏地魔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不过,这也正是贝拉的软肋,无条件的相信伏地魔,因为在她眼中,他就是无所不能的。
斯内普并没有在这一点上纠缠。他又拿起他的酒杯,啜饮了一小口,然后继续说道,“你问我黑魔王失败的时候去了哪儿,我正在他命令我待的地方,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因为他希望我能刺探阿不思.邓布利多。我以为你知道,我是奉黑魔王的命令而坚守我的岗位。”
她几乎察觉不到地点了点头,正准备张嘴说话,斯内普又制止了她。
“你问我他消失的那段时间为什么不尝试去找他。和埃弗里、雅克利、卡罗夫妇、格雷巴克、卢修斯的理由一样,”他把头微微倾向纳西莎,“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没有去找他。我相信他完了。我并不感到高兴,我错了,不过……如果他不原谅我们这些一度失去信念的人,他就不会剩下几个追随者了。”
“他还有我!”贝拉特里克斯激昂地说。“我,为了他在阿兹卡班蹲了那么多年。”
“是的,确实,很令人钦佩,”斯内普用一种无趣的腔调说。“当然,你在监狱里对他来说毫无用处,不过这种姿态无疑很不错——”
“姿态!”她尖叫着说;看起来快被气疯了。“我在忍受摄魂怪的折磨,你却还在霍格沃茨,舒舒服服地做邓布利多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