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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恋歌 作者: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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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伊莲把塑料布轻轻揭起,下层的药糊仍然有着些许的余温。伊莲逐一用棉布拭去,然后就着温水将林可欢的双x擦拭干净。
卡扎因眼看着林可欢昨晚肿硬若石球的浑圆,现在又终于柔软下来,随着伊莲的动作而轻微的晃动,悬吊了一整夜的心才算稍微安定了一点。怀里的人这个时候也慢慢睁开眼睛,虽然依旧疼的皱眉,但是意识和j神却似好了一些。
林可欢身子虚软,对视卡扎因的双眸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在看到身旁跪坐着的接生女人时,显出了一片茫然的神色。
卡扎因来不及说什么,伊莲已经拿着一个半圆形类似角梳一样的工具,重新靠过来。伊莲同样的说:“你抓好她。”
林可欢g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就觉得身体被巨大的重力所环绕,惊惧之下,眼看着伊莲左手托住她的一侧r房,右手就用什么东西在r房上方沿着外缘向r头重重捋过。钻心的疼痛再次击倒了她,就如同x前的柔软被活活切割开一般的痛楚,令她分外的难以忍受,她大声惨叫,出于本能的挣扎。然而身躯早就被卡扎因紧紧固定住,她无处可逃,眼泪泉涌般的溢出了眼眶,修长的腿用力踢蹬着,居然踢中了地桌,力气之大,将上面的火油灯和木碗统统震倒了。
伊莲赶忙放下手里的工具,先把灯和木碗扶起来。
疼痛还在持续,林可欢哭着喊:“不要碰我,不许再碰我……”
卡扎因贴上林可欢的脸颊,俩人的脸都是湿漉漉的,眼泪和汗水全都混在了一起。卡扎因柔声安抚剧烈颤抖的林可欢:“乖,她在给你治病,忍忍就不痛了。不治怎么行呢?你会更痛的。” 他的双眸里全是深深的不舍,看着她痛苦,又知道这些痛楚全是因他而起,他只能极力隐忍着激烈的情绪。
林可欢疯狂的摇头:“我不要,我好痛,走开,你们都走开。放开我,放开我……”。言语中分明就像个小孩子。卡扎因知道他的小猫是痛极了才会如此失去理智的。他虽然心痛的要死,可是他更害怕小猫为此而送命。他更紧的环抱住小猫,然后用眼神儿示意伊莲继续。
伊莲叹气,又拿起半圆形的木箅子,重复刚才的动作。其实木箅子的齿尖一点都不锋利,相反都是圆珠样的构造。齿缝间的间距也很宽,大约有个一公分左右。它的功能主要是促进血y循环,帮助疏通堵塞的r腺管。如果用它划过普通的肌肤,多数人只会觉得痒痒,可是换在林可欢肿痛至极的x部,又必须带着一些力气的使用,就无异于真的变成酷刑了。
林可欢又开始挣扎,哭叫着试图扭动被卡扎因牢牢控制的身体,可惜只有头可以自由的摆动,连双腿也被伊莲压住了。剧痛之下,林可欢失去理智的干脆偏头一口咬在卡扎因健硕的大臂上,呜咽着狂流眼泪。卡扎因也是立马疼的倒抽口气,但是马上就咬紧牙关忍耐,能够跟小猫一起痛,对他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伊莲很有次序x的环着林可欢的双r作疏导,务必每次都从外缘直达r头。随着一次又一次细密的箅过,林可欢的两侧浑圆都变的微红,布满交错的红道儿。两个r头也先后泌出了少量深黄色的脓xr汁。
林可欢一直疼得浑身颤抖,一身一身的出冷汗,呜咽声让人不忍耳闻。卡扎因的胳膊早已经开始往下滴血,林可欢的牙尖深深嵌入他的肌r里。卡扎因极力忍耐,纹丝不动。
伊莲看到了效果,对于第二步治疗也感到满意,她俯下身子,张嘴就要含住林可欢的一侧r头。卡扎因吃了一惊,忙用另一只手拦住了伊莲,问道:“你干什么?”
伊莲抬起头说:“我要帮她吸n,你看已经通开一些了,有少量的r汁流下来,可这远远不够,必须要全部吸出来才行。”
卡扎因毫不犹豫的说:“让我来。”他俯下头,小心的含住一只r头,轻轻的吮吸,有些y体一滴一滴的慢慢落进嘴里,似乎还隐约带着甜味儿。伊莲在旁边说:“吸出来了吗?如果还是滴的慢,就用力些。吸出来的要吐掉,她堵了这么久,r汁都不干净了。”
林可欢这时松开了牙关,扭过脸庞,泪眼朦胧的近距离看着为自己吸n的卡扎因。卡扎因一口都没吐,全部咽了下去。然后微微加大了吮吸的力气。林可欢又感觉到严重的疼痛,气恼之余,不管不顾的又扭头咬住了卡扎因的胳膊,只不过这次又换了个地方。
卡扎因用点小力气吸,林可欢就使劲儿咬。卡扎因痛不可当,心里苦笑,嘴里却不敢放松。片刻后,终于觉得r汁不再是滴落,而是比较顺快了,这才松开r头。果然,一股极小的淡黄色的细流从这侧r头流下来,然后就是快速的嘀嗒起来,顺着浑圆流到身上。
卡扎因又去吸另一个r头。十几分钟后,另一个r头的情况也和这边差不多了。
伊莲彻底松口气,一脸疲倦的说:“这样就好了。你尽量多帮她吸一吸,我明天再来。”
卡扎因听她这么一说,才想起伊莲已经忙活了一整宿加一个早上,超过十几个小时了。他赶紧道谢,从袍子口袋里掏出一卷钞票,连数都没数就全递过去。伊莲大吃一惊,她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下意识的就摇头,g本不敢接。
卡扎因说:“你只管拿着好了,以后还要请你一直帮忙照顾她。”
伊莲仍然摇头,卡扎因想了想,单手将钞票分开一半儿,递给伊莲。伊莲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来,一脸的感激。又嘱咐说:“千万别让她劳累,多让她休息。心情……也尽量保持愉快。”
卡扎因看着仍然咬住自己胳膊的小猫,终于露出第一个笑容:“好,我知道了。”
伊莲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临走说道:“那我明天再来。”
尖锐的疼痛已经消退,林可欢松开口,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卡扎因的怀里。卡扎因g本不看自己胳膊上的伤,只是用力搂住林可欢,内心是失而复得后的激动,他当时真的吓坏了,真怕就此永远的失去小猫。
相比之下,林可欢却显得平静和淡漠,除了身体仍然不舒服外,她对面前这个男人也有些灰心了。在反复经历了磨难和痛楚之后,她觉得好累,发自内心的疲倦。
卡扎因低头亲吻林可欢的脸颊,温柔的说:“还痛不痛?过两天就会好了,别害怕。”看见林可欢半天没反应,又说:“饿了吧?我让仆人给你端粥去,这两天先吃一点清淡的,好不好?”
林可欢半天才说:“宝宝呢?我想见宝宝。”卡扎因马上说:“喝了粥,我就让人把宝宝抱过来。但是你看一会儿,就得乖乖睡觉。伊莲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还在生病,不能够劳累。我已经找到人看宝宝了,他被照顾的很好,长得很快,你不用担心。”
林可欢又掉下泪来,虚弱的说:“我要自己照看宝宝,我不累。”卡扎因抱紧她,语气坚决:“现在不行,等你彻底恢复健康再说。何况,你现在也不能喂n,过两天再说。”
林可欢又失望了,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卡扎因。卡扎因扬声对门口喊道:“把早饭拿过来放在门口,让大嫂把孩子抱过来。”
林可欢倏的睁开眼睛,就要坐起来。卡扎因扶着她,将她撕破的前襟chu略的在x前围拢,遮掩住x口,让她靠坐在自己身前。林可欢也确实没有多少力气,只能依靠着卡扎因。
仆人和大嫂先后到了,仆人把托盘依旧放在外间的地上,就退出门口守着。大嫂怀抱着小婴儿快速走进内室。
林可欢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伸出双臂探身向前,虽然又引发了x部的疼痛,却咬牙忍住,不表现出丝毫的端倪。
大嫂看着卡扎因,得到后者颔首后,把孩子递给了林可欢。
林可欢紧紧抱住小宝贝,贴上自己的x口,冷汗薄薄的沁满额头,她也顾不上了。只是一遍一遍细细的打量宝宝,再也舍不得调转视线。几天没见,宝宝又变样子了,长大了不少,小脸也长开了。看起来是刚刚睡足吃饱,心情很好的样子,乖乖的不哭也不闹,小圆眼睛虚看着前面,也不知道小脑袋里正想着什么。
林可欢把脸贴上宝宝的小脸儿,孩子身上熟悉的n香味儿立刻窜入鼻腔。林可欢的眼睛湿润了,闭上眼睛不断的深呼吸着,眼泪不知不觉的滴下来。
大嫂也是自己生养着孩子的,看到林可欢现在这个样子,竟也觉得她好可怜,虽然她在听闻了传言之后,也是一度的愤怒于这个女人的不贞洁,但是,看到她受到的惩罚,尤其是不能与自己的骨r团聚,不免也起了恻隐之心。
卡扎因看着这一切,心里更不是滋味儿。现在再回头想想自己愤怒冲动之下,作出的惩罚决定竟是多么的残忍,更别说给小猫不论是j神上还是身体上都造成了多么大的痛苦和伤害。
内疚之下,卡扎因动情的低头亲吻小猫的额头,希望可以安慰她,却意外发现小猫一直在出冷汗。
卡扎因马上探手扶正林可欢的身体,圈过她重新半躺进自己的怀里。示意大嫂接回孩子。
林可欢立刻睁开眼睛,就是不肯松手,眼泪汪汪的拒绝:“不要抱走他,不要抱走他。他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你放手,你放手。”随着自己胳膊的用力,牵扯到x部的疼痛,忍不住皱眉,冷汗出的愈发多了。
卡扎因马上说:“不抱走,不抱走,只是让她先帮你抱一会儿。你现在很疼,对不对?你不能再抱着他了,这样会影响你的身体。乖,我们先吃点东西。我保证,一直让你看到孩子。”
林可欢仍然摇头,就是不撒手。卡扎因有点着急,只好威胁:“你要是不听话,身体恢复不了,我就再也不让你见孩子了。”
林可欢一僵,咬住下唇,眼泪掉的更凶更急。卡扎因沉声说:“把孩子给大嫂。”
大嫂又来抱,林可欢僵持了十几秒钟,慢慢松开了手。
第 67 章
林可欢放下胳膊,x前是一跳一跳的钝x疼痛,再想抬手,竟然做不到了。她专注的一瞬不眨的牢牢盯住大嫂怀里的宝宝,对卡扎因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一点都没听进去。
卡扎因轻轻把林可欢放倒,让她枕着枕头侧躺下,自己快速起身很快就把托盘端过来放在地桌上。里面果然是两碗白粥加着几样清淡小菜。
卡扎因重新把林可欢扶起来,搂抱在怀里,然后舀起一勺粥喂给她。林可欢依然只是看着孩子,对他的动作无动于衷。
卡扎因为了让小猫安心,吩咐大嫂说:“你也坐下来吧。离我们近点。”
大嫂果然抱着孩子跪坐在俩人的旁边。林可欢又想抬手去小宝宝的小嫩手,可是胳膊稍微一动,她就疼得浑身一颤,胳膊旋即落回到身侧。
卡扎因急道:“别动。又疼了吧?乖,先把身体养好,妈妈要是病倒了,还怎么照顾宝宝呢?”
最后一句话倒是打动了林可欢,她依然看着孩子,却慢慢张嘴把勺子里的粥吃到嘴里。卡扎因松了口气,一口接一口喂着,中间穿c着小菜。很快,粥碗见底。
卡扎因又拿近另一碗,林可欢却摇头。卡扎因说:“那就等会儿再吃。”
这时,小家伙开始哭闹起来,大嫂赶紧说:“可能是饿了,我去外间喂喂他。”
林可欢的x部也是胀痛不已,她挣扎着说:“让我喂,让我喂喂他。”卡扎因抱着她,安抚她说:“伊莲不是说,你的n水堵在里面时间太长不干净了吗?万一宝宝吃了不舒服怎么办?明天你再喂他吧,好不好?”
林可欢停止了挣扎,呆呆的看着兀自哭闹的宝宝,心疼不已,不再说一个字。卡扎因马上使个眼色给大嫂,大嫂走到外间迅速解开衣服给小婴儿哺r。
哭声马上就停止了,林可欢松口气,软软的靠在卡扎因的怀里,自己的x口又开始疼痛,林可欢蹙眉,却不愿意当着卡扎因的面按揉它们,只是忍着。
卡扎因却已经想到了什么,他分开林可欢的前襟,果然看到两个r房又鼓胀坚挺着,r头处嘀嗒不断。卡扎因说:“我再帮你吸吸,你忍着点,或者,你仍然咬着我吧。”说完就把右胳膊伸到林可欢的嘴边。
林可欢脸色有点发红,偷看了一眼蜜色肌肤上两组深刻而狰狞带着干涸血迹的牙齿印儿,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卡扎因知道小猫不好意思了,忍不住眼底有了些笑意,他俯低头,就如同早上做的那样,帮林可欢两侧r房逐个吸n。
小婴儿显然比爸爸的速度快,自己吃够了,就合上眼睛呼呼大睡。大嫂在内室门口无意看到里面的情景,一时也红了脸,依旧退出来,就坐在外间看着孩子。
大约二十分钟后,才听见里间卡扎因的声音说:“好点了吗?还特别痛吗?这里好像还有硬块儿,明天让伊莲再疏通一下。”片刻后,传出林可欢的声音,却是在问外间的自己:“大嫂,宝宝吃饱了吗?”
大嫂赶紧回答:“吃饱了,夫人。他已经睡着了。”林可欢马上说:“你把他抱进来吧。”大嫂刚站起来,就听卡扎因说:“你也先睡一觉吧,你太虚弱了,睡醒才许看他。”大嫂只好停下步子。
林可欢从来没有这么坚持过:“我要看到他才睡得着。”卡扎因无奈,只好说:“大嫂,你把孩子抱进来吧。”
熟睡的婴儿被轻轻放在了林可欢的身边,林可欢侧躺着,轻轻握着儿子的一只小手,就那么看着他。渐渐的抵挡不住沉重的睡意,慢慢闭上眼睛,沉入了梦乡。
一直看着她们母子的卡扎因,这才从地桌边起身,悄悄走到外间,让大嫂进来把孩子抱走。然后自己也躺下来,小心的环上林可欢的腰,闭上了眼睛。他也实在累了,如今心情一踏实,很快也睡着了。
林可欢是在下午被x部的胀痛痛醒的,她一睁眼没看到孩子,立刻大叫:“宝宝呢?宝宝呢?”就要挣扎着起来,却因为x痛,又倒回去。
卡扎因一下就惊醒了,赶紧抱住林可欢说:“别急别急,我们都太累了,我担心我们都睡着了,没人看着宝宝,就让大嫂先抱走了,你别急,我马上让她给你抱来就是了。”
林可欢安静下来,下意识的托住自己的x。卡扎因说:“又痛了?我帮你吸。”林可欢不置可否,放下手臂。卡扎因俯下头去……
婴儿很快就被抱来,但是一直在呼呼大睡,林可欢就侧躺着,看着宝贝儿子的睡相发呆。房间里只有大嫂坐在一边陪着她们母子,卡扎因安排林可欢躺下后,就暂时离开去见扎非。
扎非正在自己的屋子里等着弟弟。卡扎因一进来就迫不及待的问:“那个混蛋开口没有?他是怎么说的?”
扎非说:“他今天刚刚能张嘴把话说的清楚点,不过,又被我揍的一颗牙都不剩了。他说他从来没有碰过可可,因为可可一直都抗拒他,而他也不想勉强可可。不过,被我们痛打,他也不冤枉。因为那个混蛋居然欺骗可可,说我们都战死了,还让仆人谎称在总统府前见到了我们的人头。那个仆人自己也承认了,也被我暴打了一顿。”
短短几句话,就让卡扎因变了脸色,虽然他早就愿意相信可可是清白的,却始终无法克服自己的猜忌,心里总盘绕着一个死结。他总觉得,可可如果真心爱自己,就不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接受奇洛照顾她们母子,她应该无论如何的都一心只等着自己回来。他现在才知道,这中间原来竟还有着这么大的一个误会,都是奇洛搞鬼,才让可可以为自己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想必,她是为孩子考虑才不得不接受奇洛的。
卡扎因咬牙,紧握双拳扭头就走。扎非一把拉住他:“你干吗去?”卡扎因说:“我要亲手杀了那个混蛋。他害惨了可可了。”
扎非没有松手,反而把卡扎因拉到地桌前坐下来。扎非说:“我也恨不得立马就宰了他。可是,你不想让可可认识到那个混蛋的真实面目吗?他如果死了,他干的那些勾当,就全都变成我们陷害他的了。那天可可的反应你也见到了,她还一直把那个混蛋当成大恩人呢,可可能相信我们说的吗?这次,我非要奇洛当着可可的面自己说出来不可,我倒要看看他自己还有没有脸面活下去。”
卡扎因深深吐口气,心里依然堵的难受。他都做了什么啊?居然让可可受那么大罪。扎非说的都对,可是真相对可可而言难道不是另一种打击吗?他内心又陷入新的矛盾中了,到底要不要告诉可可呢?
林可欢眼看着小婴儿在睡梦里都做出吮吸的动作,x口又是一阵胀痛,下意识的就用手揉了揉。大嫂轻声的说:“是不是很痛?要不等他醒了,你喂喂他吧。”
林可欢一直恼恨卡扎因抢走宝宝,对这个大嫂也没有好感,这半天,g本看都不看她一眼。这时忽然听到对方这么说,倒是吃了一惊,反而为自己不友好的态度有点不好意思。
她抬头看了对方一眼,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却很快又有点苦涩的说:“我还是明天再喂他吧。”想了想,这个大嫂看起来心肠还不坏,于是又恳求的说:“大嫂,以后能不能请你多抱孩子过来。我……我说话……不管用……那个……如果不让我带宝宝,至少,你每天都过来,让我见到宝宝。”眼圈已然红了,声音哽咽起来。
大嫂心里也是不忍,叹口气说:“其实,也不怪你家老爷心狠。实在是,你做的事……太不好了。你家老爷对你够好了,如果换成其他人家,那个女人早就会被处以‘石刑’了,可是,你家老爷丝毫都没为难你,看到你生病还急得什么似的。”
林可欢一头雾水,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哦,是指她和奇洛在一起吗?可是自己明明是清白的。林可欢不想解释,只是好奇:“什么是石刑?”
“就是被族人活活用石头砸死。”大嫂不以为然的说。
林可欢毛骨悚然,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怎么……怎么……可以这么野蛮……残酷?”
这回轮到大嫂惊讶了,野蛮?残酷?
卡扎因正好打开大门走进外间,林可欢的话全都听到了。他走进内室,大嫂正要再说什么,卡扎因说:“大嫂,你先回去吧。”
林可欢下意识的就抓紧了孩子的襁褓。大嫂果然靠过来想抱孩子,林可欢开始掉眼泪。
卡扎因说:“今天你得好好休息。明天只要你能喂n了,以后白天就不让孩子离开你了。但是如果你身体不恢复,你就别想带孩子。”
大嫂抱走了宝宝,林可欢一直不舍的看着她们离开。
卡扎因坐下来,撩开林可欢的衣襟,轻轻触她的双x:“还疼不疼?这里还是有硬结啊。”
林可欢闭上眼睛沉默着。
卡扎因在林可欢的对面也侧躺下来,环住林可欢的腰。林可欢翻身背冲着卡扎因,卡扎因一点都不气恼,向前挪了挪,干脆从后面把林可欢搂进怀里。
“小猫,怀着宝宝的时候,一定很辛苦吧。”卡扎因在她耳边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
林可欢不知道卡扎因怎么突然会问这个,难道还在试探自己和奇洛的关系吗?她想了想才说:“也不是很辛苦,那个时候,觉得宝宝是自己的希望,也就不觉得有多苦了。”
卡扎因似乎极轻的叹口气,然后才说:“是我不好,我应该陪在你身边,亲眼看着儿子出生,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的。这样,你就可以少受很多苦了。”
林可欢心里惊骇,他到底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自己已经见识过他太多残酷的一面,他到底在暗示什么?
卡扎因沉默了片刻,林可欢心中益发的不安。想来想去,还是说清楚的好,林可欢轻轻的说:“我和奇洛医生是清白的。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卡扎因马上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相信你,一切都是奇洛的错。”林可欢摇摇头:“奇洛医生是个好人,你不要误会他。”随即神色就黯淡下来,淡淡的说:“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反正人已经死了。是我害死了他。”再不开口了。
卡扎因又叹口气,只是紧紧搂住林可欢,也没有再说什么。
晚饭后,卡扎因又帮林可欢吸了一次n,林可欢觉得x部轻松多了,胳膊也能抬起来了,真的是大有起色。
时间渐晚,卡扎因让小猫躺好,自己起身离开。林可欢听到木门关闭的声音,全身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早点睡着吧,明天就可以见到宝宝了。
几分钟后,木门却又被打开了,卡扎因竟然端着木盆走进来。林可欢诧异的看着他,卡扎因微笑着帮她褪下裙子,将毛巾浸湿拧干,然后温柔的帮她擦脸,擦拭脖子,然后是前x、手臂和后背。最后又换了一盆水和毛巾,帮她擦拭下身和双腿双脚。
汗腻腻的身子一下就清爽多了,林可欢虽然很舒服,心里却是更加疑惑。是卡扎因看到自己生病而内疚了吗?卡扎因又找出干净的新裙子给林可欢换上,然后说道:“等我一下。”
几分钟后,卡扎因也神清气爽的换了一件长袍回来,拥住林可欢说:“睡吧。夜里要是x胀的难受,就叫我。”
林可欢满腹疑问,却无法问出口,只能任由他搂着,直到俩人昏昏睡去。
第 68 章
伊莲一吃过早饭就来看林可欢,正好,卡扎因把最后一口白粥喂进林可欢的嘴里。
伊莲细细触林可欢的双x,里面仍然有些小结节,但是疼痛和肿胀都消除了大半。伊莲不由得暗叹这个女人恢复的真快。她哪里知道,林可欢的心情和心理作用是她神速恢复的至宝。卡扎因既然答应了,只要恢复就可以哺r并且亲自照看宝宝,林可欢哪里还肯再病下去?
伊莲说:“只是些小疙瘩了,只要一直喂n,保持r汁通畅,它们很快就会消失的。我看也不用再敷药了,只拿热毛巾湿敷一下就可以了。”
林可欢也好害怕再受昨天那样的苦楚,立刻点头。卡扎因马上让仆人准备热水。
伊莲用毛巾给林可欢敷了三、四回,直到双r发红,r汁也从r头不断嘀嗒而下,才说:“可以了,不如让婴儿来吸吧。”
林可欢马上看向卡扎因,眼神里尽是急切。
小宝宝很快就被抱过来,含着妈妈的r头滋滋有味的吃起来。林可欢眼睛湿润,仍然感到x部疼痛,却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宝宝吃的心满意足,开始眼睛还瞪的滴溜圆,然后就眯缝成一条线,最后全然合上,嘴里还叼着r头就睡着了。
林可欢宠溺的看着儿子,怎么也看不够。虽然昨天已经见到,可是小宝贝长的很快,似乎一天一个样儿,每天都有变化。随着小脸儿的日渐长开,儿子的脸型和五官轮廓也愈发清晰j致起来,细看之下,俨然已经有了点卡扎因的影子。林可欢心念蓦的一动,下意识的就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卡扎因,毫不意外的和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她们母子看的卡扎因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卡扎因眼神温柔,轻轻抚过林可欢沁出薄汗的额头,将湿濡贴在脸颊上的几g发丝,勾置于她的耳后。
林可欢收回视线,重新低头看着睡熟的宝宝,心里恻然。她似乎有点明白了昨晚卡扎因为自己擦身等等一系列奇怪的举止是因何而来了。卡扎因只怕是看出了宝宝长得像他,才终于肯相信宝宝是他的儿子,也才会重新对自己温柔的吧,如果宝宝能够早点长大,或者他能够早点看出来,是不是奇洛医生就不会死了?一想到这里,林可欢又是一脸黯然。
卡扎因看出了林可欢的忧郁,她的表情令自己不忍。他揽过林可欢到自己怀里,柔声问:“累不累?放下他,你也躺一会儿,好不好?你也还要多休息,身体才能彻底康复。”
林可欢摇摇头,仍然只是看着怀里的孩子出神。卡扎因以为她仍然担心自己把孩子带走,微笑着把她拥紧,安慰她说:“那好,你就抱着他,我抱着你,你和宝宝都在我怀里睡。”
林可欢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晚上林可欢依然不肯让大嫂把孩子抱走。卡扎因顾虑林可欢的身体,不愿意她夜间劳累,却也舍不得再让她哭得眼泪汪汪的,最后只能让步,一家三口终于睡在了一块儿地毯上。
小宝宝早就吃饱睡得香了,林可欢也安心下来,侧躺着看着儿子。卡扎因则躺在林可欢的身后搂着她。片刻后,卡扎因轻轻吻上林可欢的后脖颈,在那里留下细碎的吻。
林可欢身子一僵,然后就闭上眼睛,没有反抗,却也不给予丝毫的回应。卡扎因渐渐停下动作,重新躺回去,只是更紧的搂住林可欢,轻轻叹了口气。他能明显感觉得到,他的小猫对他的冷淡,再也不复过去的依恋和激情。他内心焦躁,却又无奈,他知道是自己先伤害了小猫,他现在除了努力弥补,和耐心等待以外,不敢再有丝毫的强迫。
林可欢也听到了那声叹息,内心也是痛楚的,卡扎因现在对她的好,她能感受的到,过去对她的好,她也没有忘记过。可是,她觉得很累,厌倦一切的那种累。她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已经被打破的那种信任,即便随着真相大白,得以恢复,可是又能够维持多久?就算卡扎因现在相信了儿子是他的,可是将来如果再有什么风言风语,只怕他依然会再次的怀疑自己。林可欢已经一次又一次反复领教了感情的脆弱和不好维系,并且屡次为此受伤害。在苏毅那里是这样,在这个落后的地方,碰到了卡扎因竟然还是这样。在百般煎熬、身心俱疲之后,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孤单的生活下去,哪怕是艰辛的独立抚养孩子长大,也不愿意再依恋和接受任何人了。
接下来的几天,卡扎因愈发的体贴和温柔,从林可欢到婴儿,从饮食到睡眠,事无巨细决不假他人之手,必一一过问亲力亲为。眼看着儿子一天天的长大,容貌也跟自己越来越像,再加上日夜照看相伴,卡扎因对小婴儿的感情日益加深,父爱已经全部激发出来。在林可欢吃饭或者因为疲倦而短暂补眠的时候,他就一直抱着儿子,哄他,逗他,带他晒太阳。林可欢默默的看着,虽然依旧面色如水,沉静无波,内心里却无法再保持淡漠,开始泛起一点点的涟漪。
这日午后,卡扎因抱着吃饱却一反常态不肯睡觉的儿子走出大门在小院儿里晒太阳,他来回溜达,然后给儿子哼唱家族古老传颂下来的小调。婴儿的哭声渐渐小了,小宝宝噙着眼泪看着父亲,一时忘记了哭泣。卡扎因笑着说:“这就对了,宝贝儿。我们乖乖的,爸爸陪你玩儿,让妈妈睡会儿觉,她很辛苦的。”
话还没说完,婴儿又哇的大哭起来。卡扎因再赶紧哼唱小调,居然也不管用了。不管他怎么哄,又是溜达,又是摇晃的,小婴儿自始至终的一直哇哇大哭。哭声一直传入屋里。
短短两分钟,林可欢就躺不住了,她坐起来,快步走出土屋,在院子里接过孩子,轻轻的说:“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没吃饱啊?还是病了?”边说着,把脸颊贴上宝宝的额头。
卡扎因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然后就是扎非手下的几名军官边走边殴打推搡着两个人从院儿外经过。混乱中,尖利的求饶声清晰的传进卡扎因和林可欢的耳朵里,竟然格外熟悉。林可欢浑身一颤,惊骇的看着卡扎因,一脸的不敢置信,然后抱着孩子就跑出了院子。卡扎因急忙追出来。
卡扎因追上林可欢拉住她,林可欢的注意力都在前面被打倒在地的其中一个人身上,反手就要挣脱卡扎因。卡扎因只好向那些军官大喊一声:“住手!”
军官们立刻就停下来,一齐看着卡扎因。地上的两个人蜷缩着,浑身是伤。
卡扎因已经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军官马上说:“奇洛和他的仆人先装死,然后趁送饭的人不备,逃跑出来,我们刚把他们追回来。”
林可欢喃喃的说:“奇洛医生?”
林可欢就要走过去,卡扎因一把抓紧她。林可欢扭头瞪着卡扎因:“你放手。这是怎么回事?奇洛医生他还活着?”
卡扎因咬牙说道:“我g本就没杀他。我想有些事你应该知道了。”说完,对着军官们说:“把他们带过来。”然后拉着林可欢走回院子。
奇洛整个儿人都干瘦憔悴的脱了形,鼻青脸肿着,从头到脚旧伤叠加着新伤,破烂勉强遮体的脏袍子g本掩盖不住浑身的青紫。
婴儿还在啼哭着,卡扎因挥手招来一个军官,吩咐说:“你抱他去那边的土屋,交给大嫂照看一会儿。”说完从林可欢怀里接过孩子,交给军官。
林可欢呆呆的看着奇洛,虽然为他仍然活着而高兴,却更因为卡扎因他们的残暴而愤怒。奇洛一直趴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林可欢他们一眼。
卡扎因冷冷的说:“奇洛,你当时是怎么骗可可的?你为什么要骗他?”
奇洛浑身轻微颤抖起来,一脸羞愧。
林可欢迷惑的看了一眼卡扎因,然后慢慢蹲下身子,看着奇洛温和的说:“奇洛医生,能看到你还活着,我真高兴。”
奇洛似乎愈发的羞愧,干脆双手捂在脸上。
卡扎因冷笑:“怎么?你当初敢做,现在却不敢说吗?”
奇洛依然没有开口。
卡扎因转向奇洛的仆人,声茬色厉的喝道:“那么你说!”
仆人早就被打怕了,这时浑身抖得就像筛糠,颤声说:“不关我的事啊,是少爷吩咐我这么说的,我只好照着说了。”
卡扎因冷哼:“说清楚了,奇洛让你说什么?你是怎么说的?”
“少爷让我说,我在总统府门前看到了……看到了你们的人头。我就……就照他的意思说了。”
“那么你实际看到了吗?”
“没有,我……我……其实g本没有到过总统府的门前,更没有看到什么人头。”
林可欢已经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她脸色有点发白,却丝毫没有怒色,只是看着奇洛,轻轻的问道:“奇洛医生,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让仆人来骗我吗?为什么?”
奇洛这个时候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林可欢,仿佛豁出去了一般的说:“我喜欢你,可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你、佩服你。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永远的照顾你。”因为牙齿都已经脱落,话音不是很清楚,但是在场的人都可以听明白。
卡扎因脸都快青了,上去就踹了奇洛一脚。奇洛这次死咬着牙,没有发出惨叫。
林可欢起身拦住卡扎因,迎视卡扎因怒气冲冲的双眸。卡扎因看了林可欢两秒钟,深吸口气,忍耐住了。
林可欢重新蹲下身子,柔声说:“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照顾我,尤其是把我从监狱里救出来。你走吧,我们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说完又看向卡扎因说:“放他走吧。他总归还是救了我,否则我早就可能死在监狱里了。”
卡扎因没想到林可欢能够如此平静的对待奇洛欺骗她的真相,深深的看进林可欢的双眸,那里面有脆弱,有悲哀,还有更多的竟然是疲惫。卡扎因蓦的心里一疼,下意识的就点头了。
奇洛和仆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够死里逃生,尤其是奇洛,他大声叫道:“可可!”
林可欢面色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慢慢站起身来,走回土屋。卡扎因惦记着林可欢,怒道:“快滚!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们。”然后也匆匆走回屋子。
林可欢坐在地桌边,看着手里自己曾经写下的急救方法,有些发呆。卡扎因随后走进来,林可欢说:“你把这个拿给他吧。”
卡扎因面色不愉,可是不想再刺激林可欢,只得咬牙走出去。林可欢深深吐出一口气,虚软下来趴在桌子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 69 章
卡扎因再回来时,已经先去大嫂那里把孩子抱了回来。他抱着宝宝在林可欢身边坐下来,一手轻轻抚过小猫柔顺的简单束在一起的长发。林可欢睁开眼睛抬起头来,看着卡扎因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这个久违了的笑容很轻,很淡,却令卡扎因感到微微的心安和说不尽的心疼。他静静的凝视林可欢,然后情不自禁的用手指描绘对方依然美丽清秀却已然透出疲惫的眉眼,久久都不舍得放下手。
林可欢任由他摩挲自己的脸颊,然后调转视线,落到了宝宝的睡相上,笑容立刻就加深了。她探出双手,把孩子接过来,抱进怀里。
卡扎因轻轻的说:“对不起,小猫。我让你吃了很多苦。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会好好补偿你们母子,给你们幸福。”
林可欢眼睛酸胀,立刻盈满泪水。她赶紧俯头贴上宝宝的小脸,掩饰着不让卡扎因看到自己的眼泪。
卡扎因哪里会看不到,他挪近母子俩,把她们都搂进怀里,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如同发誓一般的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你掉一滴眼泪。”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呢,他知道可可一定会相信他的。
林可欢已然泪如雨下,她不是不相信卡扎因的话,而是自己已经没有了再爱他的力气。
奇洛彻底的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即使是在几十年后,哈雷诺的族人们也再没有人见过他。扎非只是在刚听说他被可可放走时,有点责怪弟弟心软,太便宜了那个混蛋,然后也就不在意了。
日子还在继续,林可欢一心一意的照顾儿子,卡扎因则是一心一意的照顾母子俩人。对于可可还是无法热情的回应自己的爱抚和亲热,卡扎因一直都是宽容和有耐心的。目前,他仍然保持每晚只是紧紧拥住她同眠,而没有强迫她哪怕一点点。
一晃,小宝宝已经出生满两个月了,个头长大了不少,能吃能睡非常健康。林可欢的身体和j神状态也恢复的很好。在这种情况下,扎非和卡扎因决定按照原来的计划,离开这里,启程去边境,然后想办法与父亲会合。
村落里的村民已经跟他们混熟了,看到他们离开,也都纷纷出来送一程。卡扎因已经为林可欢准备了当地村妇们常穿的普通chu布罩袍和头巾面纱,把林可欢打扮的与当地妇女没有任何的不同。他一直紧紧护在林可欢的身边,并且亲自抱着自己的儿子,以行动来表明可可是不容许他们轻视和侮辱的。
村民们一直以来都因为扎非他们的温和和慷慨而对他们很有好感,看到卡扎因如此明显的保护意味,自然不会为难林可欢,倒是有个别脑子转得快的人已经猜想到可能有什么误会在里面了。
扎非慷慨的表示,他们自己所有住过的几处新土屋,都送给这里的村民,他们可以任意自由支配。其中帮助他们喂养宝宝的那对夫妇所住的土屋,也送给了他们,以表示感谢。
一行人终于离开了村落,开始向边境进发。毕竟又已经两个多月过去了,沿路的村落里,重新能够看到少数的流民定居下来。倒也方便混迹他们当中,而不显突兀。他们依然白天赶路,晚上休息。只是快临近边境城市时,因为道路上的政府军的士兵明显增多,才恢复了过去那种夜间赶路,白天休息的方式。
扎非也越来越喜欢这个和小弟小时候一个模样的小侄子,一路上带着军官们对他们一家三口都时刻保护着。很多次在休息时和小弟闲聊,都会提到父亲如果见了这个小东西,一定会高兴的睡不着觉。卡扎因每次听着都忍不住微笑,自从自己当了父亲,日夜辛苦的照料孩子,对父亲的感情似乎也有了微小的变化,他也希望尽快见到父亲。
终于在十几天后,他们回到了边境的难民营地。这里的难民已经少了三分之一,有的顺利逃到了对面的国家里,有的则选择返回家园。而剩下的这三分之二的人,却因为惰x和观望的念头而依然在这里摇摆不定拿不定主意。
扎非他们也混迹于他们当中,在破烂帐篷里住了一夜,到黎明时分,扎非手下的几个军官就已经把边境线现在的情况得很清楚了。如今的边境线比起两个月前更加的松怠,尤其在夜间很容易穿越。
扎非和卡扎因商量,决定今夜他们就行动。但是他们都担心的一个问题是可可和孩子怎么顺利过去。卡扎因回到帐篷里,犹豫着把情况跟林可欢说了一下。林可欢果然也担心起来,她觉得自己是没问题的,也可以爬过去,关键就是孩子怎么办?万一他中间醒过来一哭闹,大家就都暴露了。
卡扎因想来想去,虽然不忍心,也只能试着跟可可商量:“白天尽量逗着孩子玩儿,别让他睡觉,这样晚上他就睡得沉了。”林可欢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虽然觉得不忍心,也只好答应试试。
结果当天每到小宝宝要睡着的时候,卡扎因就把他摇晃醒,小宝宝闹觉哭的厉害,只是大半天,嗓子就哑了。林可欢极度不忍心,几次都想把孩子抱过来,不让卡扎因再折腾他了,可是一想到如果晚上他哭闹起来,大家都会没命,又只能忍住。
终于,漫长的一天熬过去了,天色全部暗下来后,林可欢又最后给宝宝喂了一次n,让他吃的饱饱的,一下就睡熟了。
晚上十一点,难民营地已经是漆黑寂静一片。几个深色衣服的人鱼贯而出,缓慢的在相隔十几米远的两个岗哨的中间地带向边境线爬行。卡扎因和林可欢在所有人的当中,孩子的襁褓牢牢的紧缚在卡扎因的背后,孩子软软的脑袋就靠在他的后脖g上。
林可欢的心脏怦怦跳的厉害,每爬一步,都觉得身体沉重不已,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卡扎因就在她的旁边,每先爬一步后,都会扭头看着她,然后伸过左手用力握住她的右手,把力量和勇气传递给她。
林可欢也紧紧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是他背上的宝宝。在那一霎那,一个清晰的念头强烈的浮现脑海,他是宝宝的父亲,他们是一家人,谁都不能出事。她在乎他们,非常非常的在乎他们,也许这种在乎本身就是一种爱。
短短的十几分钟,对于林可欢来说就像是十几个小时那样漫长,直到在黑暗中,卡扎因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安全了。
片刻后,她才觉得自己的牙关都咬酸了,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卡扎因扶着她跟随大家疾走出将近一百米之后,才快速的解开背着的婴儿襁褓。林可欢小心的接过来,微弱的月光下,小宝宝依然沉沉的睡着,林可欢俯下头,婴儿均匀的呼吸声传进耳朵。她长长的呼了口气。
哈雷诺家族的族长家里,因为勇士们的平安归来而几乎彻夜无眠。德里斯在见到小婴儿之后,就再也不关注他的另外两个儿子了。他抱着小宝宝一遍遍的看,仔细的端详。然后不住的点头,呵呵直笑。小儿子小时候就是这个模样,因为和其他的几个儿子长相都迥然不同,所以他当时记忆尤其的深刻,甚至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而小孙子就如同是在他父亲的小模板里刻出来的一样。
卡扎因惦记着林可欢,在吃完丰盛的大餐之后,先安排林可欢到父亲给自己准备的房间里睡下。因为父亲始终不肯放手怀里的婴儿,卡扎因只好答应林可欢,等他回来的时候再抱回来,让林可欢只管放心先睡。
父子三人开始彻夜畅谈,谁都没有睡意。分别的这两个多月里,两边都各自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很多事情。德里斯听兄弟俩详谈了寻找可可母子俩的经历后,忍不住叹道:“想不到奇洛竟然会是这样的人,真是看错他了。”然后又说:“卡,不管怎样,可可总归和他在一起了一段时间,一旦传出去,族人们怕还是会议论纷纷的。我看,这个孩子就先放在我这边代养吧。先等等看,看看族人们的反应,如果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你再给可可立个名分。……”
话还没说完,卡扎因已经听不下去了:“不行,父亲。孩子离不开母亲,可可一刻也离不开孩子。我不管族人说什么,孩子就是我的,可可是孩子的母亲,自然就是我的妻子。我呆会儿就把孩子抱回去。”
德里斯摇头:“我知道孩子是你的,所以这个孩子一定要留下。可是可可行为不端,我怎么也要给族人们一个解释,否则我这个族长还有什么脸面……”。
卡扎因有点急了:“可可行为没有不端,奇洛早就全坦白了,扎非也可以作证。如果你不认可可可,那我就带她们母子离开。总之孩子不能离开母亲,祖父当年拆散你和我母亲,让我很小就没有了妈妈,我是怎么长大的,难道你全忘记了?你难道对我母亲就没有一丝的愧疚吗?难道你还想让我的孩子象我一样的从小失去母亲,痛苦的长大吗?”扎非赶紧拉了一把卡扎因。
德里斯已经呆怔了,张着嘴却全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第 70 章
对于小儿子的激烈措辞和质问,德里斯无言以对,事隔这么多年,他始终不曾忘怀琳达当年交杂了绝望、仇恨、以及悲痛欲绝的表情。他一向以铁腕和冷酷著称,当年父亲和其他的族人也都因为他能够果断、毫不留情的惩戒卡扎因的母亲而欣慰和佩服。可是谁又会真正了解,事后他曾倍感的煎熬与痛心,每每在午夜梦回间,他都会思念他那娇小美貌的妻子,无声的向她忏悔。
卡扎因突如其来的一席话,令他隐藏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愈合过的伤口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候被重新撕开,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好半天,才努力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卡,我一直都很后悔当年赶走你的母亲,我对她不止是愧疚,还有痛惜。可是,当时我也有我的难处,你那个时候还太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
卡扎因冷冷的说:“我知道你的难处,就是不想让祖父对你失望,你还怕失去在族人面前的威望。说到底,你都是在为自己考虑,为了能当上族长,你就舍弃了我的母亲……”
“住口!卡!”扎非用力扯了一下卡扎因的手臂,瞪着他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的母亲当年确实做出了辱没家族的事情,按照族规本来是要被烧死或者处以石刑的,父亲休了她并且赶她走完全是想救她,给她一个活命的机会。父亲这么多年严命我们不许向你透露真相,就是不想让你难过和觉得抬不起头。”
“够了,扎非,不要再说了”,德里斯有点疲惫的说,“过去的事情谁都不要再提了。你们也都累了,都回去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卡扎因有点错愕的先看看兄长,然后一直看着父亲,心里涌上的是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扎非心里叹气,好不容易父子刚团聚,就弄了个不欢而散,他一边起身一边说:“好的,父亲,时间也的确太晚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卡扎因看着父亲,很想立刻就问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对上父亲依然慈爱,或许还带了些痛心和内疚的眼神,最终只是说道:“那我先把孩子抱走了,明天再带来给您看。”说完就伸出双手。
德里斯低头看看自己怀里依然睡得香甜的宝宝,然后亲吻了一下婴儿的额头。也许是胡茬儿扎痛了小家伙,小婴儿在德里斯怀里扭动了一下,仍然闭着眼睛,却撇了撇嘴,半醒不醒的哼哭两声,依然又睡沉了。德里斯忍不住微笑了:“这个样子也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卡扎因心里一痛,几乎就要放下手臂,这时德里斯却把小婴儿交到他手上,疼爱的嘱咐着:“小心点儿抱,可别弄伤他。他是你第一个孩子,你总是没经验的。赶紧去睡吧,明天早点过来,我给他起个好名字”。然后一顿,又有点迟疑的看着卡扎因说:“你们没有给他起名字吧?”
卡扎因喉头发紧,勉强才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露出笑容说:“当然没有了,父亲。我的儿子,自然是一定要等您来给他取名字的,这是家族的传统。”
德里斯老怀大慰,用力握了握卡扎因的双肩,开心的说:“好,好。去睡吧,快去休息吧。”
卡扎因抱着孩子回到自己的房子,赫然发现林可欢一直都没睡,还在等他们,一见到他们进门,马上就扑上来。卡扎因赶紧把孩子抱给她,明知道她是惦记宝宝,依然忍不住心疼的责备:“怎么还不睡,你难道不累吗?不是跟你说我会抱他回来吗?”
林可欢是被他抢孩子给抢怕了,这大半天一直心神不定,唯恐以后就见不到孩子了,这时心才算踏实了,听到卡扎因的话,有点脸红,哪里敢直说自己不相信他。
卡扎因搂住她说:“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这句话已经是卡扎因第二次说了,林可欢看着他的眼睛,竟然痴了。
次日上午,家族里其他的长辈和兄弟们都知道了扎非和卡回来的消息,纷纷赶来相见。德里斯准备了丰盛的午饭招待族人,然后在席间高兴的宣布,最小的儿子卡扎因也已经后继有人。卡扎因正好刚刚起床,正抱着儿子走进来。德里斯立刻亲自接过来抱在怀里逐个给族里的老人们看。
本来应该继续热闹喧腾的家族议事厅这个时候却忽然静默下来,德里斯父子三人直觉不对劲,果然,其中一位老人斟酌着开口说:“不知这个孩子是在哪里出生的?当时,卡扎因可曾在身边?”
德里斯笑容不改:“卡扎因并未在身边,是事后找寻到她们母子的。你们也知道,部分族人在迁徙中走散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个女人为了保护我们家族的血脉,一个人辛辛苦苦的躲在途经的一个小村落里,直到孩子降生。”德里斯已经想了一整夜,奇洛既然已经不知去向,而罗伊又答应不乱说,那么只要他强调那些是流言,别人还能说什么呢?
另一位老人却说道:“只怕你们是被那个女人给骗了,我们倒是听说这个女人其实一直都和奇洛医生在一起的,只怕,这个孩子的来历并不清白。”
德里斯的眼眸瞬间厉色,和扎非的视线同时扫过人群中的罗伊。罗伊果然瑟缩了一下,快速低下了头。俩人心里已经明白,心里均是暗骂罗伊嘴上没门,竟然说出去了。
卡扎因早已经怒极,直接说道:“可可是清白的,这个孩子就是我的。”
德里斯仍旧打算瞒天过海:“其实,那个传言,我也听说过。不过,事情并不是那样的。不然,现在那个女人和孩子怎么还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那个老人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说:“既然族长这么肯定,那我们也不必再追究什么了。我们也是担心家族的名誉和血统被辱没,这个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当然是细细查清楚比较好。”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小声议论着表示赞同。
扎非说:“我也是很担心家族的名誉和血统问题的,所以我和卡早已经细细盘问过可可和当地的村民了,的确没有什么问题。”
一个老人说:“既然如此,我们也就放心了。”
德里斯心里知道此事不会这么简单罢休的,面上却笑呵呵的说:“我已经给我的小孙子想好了名字,就叫‘卡索’,希望他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
年轻人们开始叫好,气氛又热闹起来,就算部分人心里仍然有疑虑,但是族里的长辈们都已经不说什么了,又有族长亲自说话,他们也就不再多想了。
待大家吃饱喝足,纷纷告辞之后,德里斯父子才坐下来议论此事。扎非首先抱怨道:“罗伊堂弟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他不许胡说的吗?怎么还传到老人们耳朵里了呢?”他并不知道罗伊对可可心怀不轨,还只当是他年轻气盛,不知轻重。
德里斯也和扎非一个想法,虽然气恼罗伊,却也没办法。卡扎因却听出了不对,他一再追问:“罗伊胡说什么了?”
扎非后悔自己失言,开始避而不答,后来卡扎因彻底急了,他才轻描淡写的把罗伊意外知道的事情说了几句。卡扎因听得早已经是怒火中烧,他已经知道罗伊分明就是针对他和可可的,再想起上次他陷害可可的事情还没跟他算账,新仇旧恨重新汇聚在了一起。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作了决定,他必除罗伊。
德里斯说:“今天虽然没有人再追究,不过,大家心里的疑虑不会这么简单就能消除的。就怕还有人借题发挥、大做文章。你们带回来的那几个仆人都交待过了吗?”
扎非马上说:“交待过了。奇洛被我们暴打的惨状他们也都看到了,再说,是他们苦苦哀求我们带他们过来的,他们哪里还有胆子再胡说八道?”
德里斯叹口气:“如果他们被更残酷的暴打,是什么都有可能说的。告诉巴拉,把他们全部调到内室后面的工房去做工,以后不许他们再在族人面前露面。”扎非说:“要不要干脆杀掉他们?”德里斯摇头:“要杀应该早杀,现在杀分明就是欲盖弥彰了。好在你们夜里回来,没有人看清楚他们,不然就更麻烦了。”
扎非说:“现在就是罗伊的那几个手下不可靠,我是不是再去找一趟罗伊,嘱咐他和他的手下都不许再胡乱说话。”
卡扎因冷哼道:“你嘱咐也没用,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德里斯想了想说:“还是先嘱咐他一下吧,告诉他事情都已经弄清楚了,以前他们都弄错了。”
随后的两天里,表面上看,已经没有人再关注这件事了,但是,卡扎因悄悄派达罗去秘密盯着罗伊,却发现他和几个族里的老人交往密切。卡扎因猜测,一定和可可和孩子有关。他知道,如果老人们真的有了什么真凭实据再向父亲发难,身为一族之长的父亲就算有心想护着自己只怕也没那个力了,到时受苦的还是可可和孩子。
他有了自己的计划,然后和扎非密谋,借用扎非的力量和渠道,帮自己做准备。
第 71 章(大结局)
林可欢目不转睛的看着儿子睡红的小脸,直到眼睛感觉疲劳酸涩才眨了眨,然后懒洋洋的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蓝天出神。
自从在这里住下来,她就没能再跨出房子一步。每天除了照看孩子,给孩子喂n,她就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孩子还太小,吃饱了多数时间都是在睡觉,林可欢就只能自己干坐着发呆。
以前在z国的小村落时,卡扎因每天都陪着她,虽然那个时候,她一直很冷漠,可是,卡扎因依然不断的和她说话,然后还允许她抱着儿子在小院儿里溜达晒太阳。
可是现在,卡扎因不知道每天都忙些什么,经常一整天都不在,而她仅有的一次提出想抱着儿子在门口晒太阳,也被他断然拒绝,原因竟然是为了母子安全考虑。林可欢苦笑,这里还能有什么不安全问题?这里不就是哈雷诺家族的地盘吗?
已经十天了,林可欢觉得自己就像个囚犯,只不过是那种高级的、有人伺候饮食的囚犯。她的心情越来越忧郁,也越来越想念远在中国的父母,怀念做医生时那些忙碌的日子。
卡扎因难得今天回来的早,一进门就看到林可欢又在看着外面的天空出神。他并非看不出可可的孤独和无聊,可是,他现在真的不能让可可带着孩子离开房子。他自从发现了罗伊的心怀叵测,他就再也不放心可可和孩子,更何况,现在族里还有不少人正对可可产生怀疑,如果他们抓住了可可,也许冲动之下,就会对她动用私刑,他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好在,他所计划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相信可可很快就会高兴起来了。地毯消弭了他的动静,直到被他从后面搂住,林可欢才惊讶于他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卡扎因有点内疚的说:“这几天太忙了,一直也没好好陪你说说话,在想什么?”
林可欢淡淡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她想家了,可是说出来也没用,她回不去的。卡扎因用下巴抵在她的左肩上,留恋的轻嗅她发丝间的草香,心里微微叹气,可可还是一如继往的冷淡,心里想的任何事都不愿意对自己说,虽然不再拒绝自己的爱抚,却又更加让自己心疼不已。
再给我两天时间,两天以后我带你走。卡扎因在心里默默的说。
吃完晚饭,卡扎因帮着林可欢给儿子洗澡,然后哄他睡觉,林可欢也早早的躺了下来。
卡扎因等他们母子俩都睡着了,悄悄离开房子,去找达罗。在达罗的房间里,俩人的话音都压的很低。卡扎因说:“有什么新动静?”“目前他们仍然还在等待,毕竟他们要想拿到确凿的证据,就只能再去趟首都。这一来一去的,没有十天半个月的g本就回不来。”
卡扎因冷笑,这个混蛋,为了对付自己和可可,还真是不怕麻烦不余遗力。他又问道:“你上次说的,他和一个女人在夜里鬼混的事情弄清楚了吗?是哪家的女人?”“弄清楚了,是哈依大叔家小儿子的媳妇。现在已经守了寡,回娘家住了,离罗伊的房子不远。”
哈依大叔?那不就是那天怀疑儿子血统是否清白的那个老人吗?他的小儿子在首都的战役里战死了,想不到遗孀竟然和罗伊搞到了一起。这可纯粹是意外收获了,本来卡扎因只是让达罗严密监视罗伊和族里老人们的联系和动向,因为经过反复思考之后,他怀疑罗伊不仅仅是想对付自己和可可,他的野心似乎还更大,分明还想借着自己的事情让族人们对父亲发难,动机恐怕就是冲着族长的位置来的。真是个没脑子的人,就凭他的德行,哪里够资格和父亲的一g小脚趾比?
也该着他自作孽不可活,被达罗发现了竟然在夜里和人鬼混,这下更好了,原本还担心自己动手会让父亲为难,毕竟隔着叔叔这层关系,可是,如果被村民捉奸,可就顺其自然的族规难饶了。到时看哈依大叔还有没有脸面管别人的清白。
卡扎因想了想说:“明天夜里就安排人捉奸,我要在走以前看到他的下场。”
次日傍晚,卡扎因仍然回来的很早,一脸的笑意,还故意把手背在了身后。
林可欢把目光从儿子身上转到卡扎因的脸上,虽然迷惑,但是也被卡扎因的笑容感染了,情不自禁的也微笑起来。卡扎因坐到她旁边,仍然把手放在背后。林可欢早就看出了他一定拿着什么东西,对着他这么孩子气的做法,一边笑,一边极力忍耐着就是不开口询问。果然,卡扎因只好自己说道:“我有礼物送给你,不过,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得跟我说实话。”
林可欢也被逗起了孩子心,果真点点头,专心的看着卡扎因。卡扎因慢慢的说:“你想回家吗?我是说,你想回国吗?”
林可欢的笑容僵住了,这个玩笑有点过头了。她收敛了笑容,有点失落的调转目光,重新看着儿子,没有吭声。
卡扎因也收起了笑容,很认真的说:“我没有开玩笑,告诉我,你想回去吗?”林可欢闭了闭眼睛,颤声说道:“是的。我想回去。可是我回的去吗?”眼泪一滴一滴滑下脸庞。
卡扎因伸出右手轻拭她的眼泪,柔声说:“别哭,我会送你回去的。”说着左手已经从背后伸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口袋。林可欢不敢置信的看着卡扎因,然后呆呆的望着那个布袋。
卡扎因打开布袋。里面是两本绿色的封面画着奇怪图案和文字的小册子。卡扎因先打开一本看了看,然后把另一本打开展示给林可欢看。上面竟然是阿拉伯语和英文对照的个人信息,在右下角居然还有一张头像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带着圆帽,薄薄的面纱是从帽子上直接垂下来的,整个脸庞都遮住了,连眼睛都没露出来。g本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只是隐约有个脸部轮廓,和林可欢的脸型很相像,j致、小巧,下巴尖尖的。
林可欢惊诧的脱口而出:“假护照?”再笨,她也明白卡扎因的意思了。
卡扎因点点头,解释说:“这是这个国家的真护照,只不过上面的人名和信息是假的。是我让兄长买通这里的官员,好不容易弄到的。”说完,又翻过一页说道:“你看,后面还有商务部的签条,和你们国家的签证。”
林可欢看到久违了的和阿拉伯文对照排列的几行中文小字,内心顿时激动的无以复加,尤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那几个字,更是带着浓厚的祖国的气息。林可欢的眼泪泉涌而出,死死抓着护照,再也不肯松手。
卡扎因非常能理解可可现在激动的心情,他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好半天。林可欢才平复下来,又有点担心的说:“这个能行吗?凭这个,我们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回中国吗?”
卡扎因点头,肯定的说:“可以。只要商务部肯出签条,你看,你们国家的使馆立刻就给了签证。从护照到签证都是真的,我们自然可以去中国。只是,委屈了你,你已经不能再用自己的名字和真实身份回去了。我是说,这次,我不会再试图把你交给驻这个国家的中国使馆,因为我想亲自陪你回去,我再也不放心你自己走了,更何况,我们还要带着孩子。你知道,我的身份很特殊,所以我也不能用自己的真实名字和身份,目前,我们只能用这个方法了。你不会生气的,对吗?”
林可欢马上点头。就算卡扎因不详说,林可欢也明白为了弄护照,卡扎因和扎非不定费了多少劲儿和周折,当然钱更不会少花。也就是在这么落后腐败的地方,才有可能办成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要能够回去,她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已经无关紧要了。
她问:“我们什么时候走?”“明天夜里我们动身,先悄悄离开这里,然后我们去首都,那里有机场。”卡扎因没有说,明天白天他还要看场好戏。
这么快?林可欢愈发的高兴,但是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你的家族怎么办?你们不打算再打回去了吗?”这是林可欢再见到卡扎因之后,第一次问及战争和家族,卡扎因很高兴小猫能这么问,这是不是表示,小猫又开始关心自己了呢?
卡扎因亲亲林可欢的额头,轻轻的说:“我们伤了元气,短时间内不具备反攻的条件。最快也要一两年之后,当然主要还是看局势的发展。”但是只要家族开始反击,我一定还会回来和父兄并肩作战的。希望那个时候,你能够在中国快乐的生活。卡扎因在心里默默的补充。
夜里,林可欢始终都激动的无法安眠,半梦半醒间总会想到父母的样子,和以前的事情。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忍不住探手到枕头下面,护照,然后心里又踏实又兴奋。
每次林可欢翻身,卡扎因都知道,他搂着他,轻拍她,就象哄一个大孩子睡觉。在他看来,现在的小猫就是一个孩子,充满了孩子气。他也同样没有深睡,因为他还惦记着另一件事情,他一直竖着耳朵,耐心的等待外面传来他意料中的动静。
果然,刚过午夜不久,隐约的嘈杂声断断续续的传过来。卡扎因立刻坐起身子,然后就站了起来。林可欢也马上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了?”
卡扎因安慰她说:“外面有点乱,我出去看看。你接着睡吧。”林可欢有点担心的说:“出什么事了?我们……我们还能走吗?”卡扎因笑了:“能。你放心吧,不会影响我们离开的。乖,你再睡会儿。”
卡扎因走出房子,嘈杂声和火油灯的光亮都是从相隔几排土屋之外,家族新的议事厅的地方传出来的。卡扎因勾起了唇角,逸出冷笑,眼神变得凌厉,慢慢走过去。
他赶到的时候,父亲、兄长以及族里的多数老人和重要族人早都已经在场。几个大火油灯把议事厅照的通亮,在众人的围困当中,罗伊和一个女人赤身裸体的跪伏在地。俩人显然都被打了,女人身上的伤痕比罗伊的似乎更重些。她脸朝下,因为羞愧或许更多的是恐惧而瑟瑟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她旁边的罗伊,也显然怕的要死,一脸求饶忏悔的模样,已经痛哭流涕了,嘴里不断说着:“伯父,不是我,不是我的错,是这个贱女人勾引我,是她勾引我的呀,伯父。”
德里斯和几位老人都没有开口,其他族人的声音却比罗伊的声音高过许多,他们议论着,几个年轻人大声说着:“不能饶了他们,他们违背了真主,他们该死。”“他们通奸,十恶不赦,必须严惩,以正族规。”
“是我亲眼所见,罗伊奸y这个女人,不能饶了罗伊。”……
卡扎因仔细看着这些义愤填膺的年轻人,都是族人,并非扎非和自己手下的军官,心里暗赞达罗办事细心,没有授人以口柄。
卡扎因又看了看父亲旁边的老人们,除了哈伊,俱是怒瞪着地上的奸夫y妇,威面耸然。哈伊则是一脸羞愤,暗自咬牙低头叹息,颜面尽失。
良久,德里斯沉声开口:“都安静。”场面立刻静然,大家都看着族长。
德里斯怒视女人和罗伊,冷声道:“你们寡廉鲜耻,竟然通奸被人捉奸当场,还有什么话说?”
那个女人终于哭出声来,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罗伊惊恐欲绝,不惜拖着萎缩的残腿,跪爬到德里斯跟前,抱着德里斯的小腿哀求:“伯父,伯父,饶了我,以后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饶了我,我可是你的亲侄子啊……”。
德里斯痛心的说:“罗伊,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奸y寡妇,难道你家那么多的奴隶还不够满足你吗?族有族规,不是伯父心狠,只是饶了你以后就无法约束其他人了。就算是扎非和卡,如果他们胆敢作奸犯科,我也一样严惩不怠。”
罗伊已然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愈发哭的一塌糊涂,一连叠声的叫:“伯父,伯父,伯父……”。
德里斯不再理睬他,转头看着其他老人,斩钉截铁的说:“按照族规,女人处以石刑,罗伊处以木桩刑,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包括哈伊在内,所有老人全都点头:“理应如此,就这么办吧。”
就在这时,伴随着凄厉的大哭声和“等一等”的声音,两个几个男子和一个上了岁数的妇女跑进来,原来是这个女人的娘家人和罗伊的父亲及两个弟弟。
卡扎因在心里冷笑,果然任何坏事最后知道的才是家人。
那个老年妇女,一把扑到女儿身上,一边大哭,一边捶楚她:“你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能干这种事,你好糊涂,你好糊涂。”
罗伊大叫着:“父亲。”转而爬了过去。罗伊的父亲也几乎要跪下来了,他捧着德里斯的右手急切的亲吻着乞求宽恕,同时哀求:“德里斯,你放过罗伊这次吧。弟弟求你了。”
德里斯反手把他拉起来,温和的说:“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罗伊的父亲真的跪了下去,懊悔的说:“没有管教好罗伊,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会严厉约束他的。”
德里斯用力把弟弟拽起来,叹了口气说:“太晚了,弟弟。就算我想饶他,其他族人们也不会同意的。好在,你还有他们”,说着看向罗伊的两个弟弟,他们正蹲在罗伊身旁陪着落泪,“他们都是好孩子,一定可以为你养老送终的。”
罗伊的父亲看向其他几个老人,他们的脸色都很y郁,满是愤怒和不屑。罗伊的父亲知道,兄长说的都是真的,就算他肯放过罗伊,族人们也不会同意的,罗伊这次是必死无疑了。一时急火攻心,两眼一闭,身子向后倒了下去。德里斯赶紧让罗伊的两个弟弟把他抬回家,并且再三嘱咐,一定好好劝慰他、照顾他。
一切都尘埃落定,德里斯最后说道:“先把他们关起来,明天上午行刑。”顿时哭声凄厉,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女人和罗伊往外拖。
卡扎因一直隐没在人墙之外,这时悄悄的退出来,走回到自己的房子,其实看到叔叔的惨状,他也起了一点恻隐之心,毕竟从小叔叔对他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罗伊实在罪无可赦,他也不会做的这么绝。
次日早晨,卡扎因吃过早饭,看见林可欢已经自动自发的开始收拾婴儿一路上需要的东西,他微笑着说:“收拾好了,你自己也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昨天没睡好,今晚还要赶路。”林可欢开心的笑,然后点头。
卡扎因离开房子,去找父亲和兄长。扎非在最后时刻,才告诉了父亲,卡扎因今夜就会离开。德里斯惊愕之余虽然很是不舍,但是听说了罗伊在背后搞的小动作,也认为卡带着可可和孩子先避开一段时间比较好。即便族里老人真的从首都拿到什么证据,卡扎因和可可已经不在这里了,他们又能如何呢?届时,自己可以说卡已经被派出去与这个国家的官员疏通关系,寻求他们的支持,而可可和孩子也随同前往就足够了。
对于卡扎因选择带可可前往中国,而并非法国,德里斯既理解也支持。现在他们都不确定法国政府到底从z国政府那里获取了多少情报,虽然卡扎因在德里斯的几个儿子当中,是最少抛头露面的,依然不能不防法国那边万一有了卡扎因的照片,在海关通缉他怎么办。
卡扎因走进来,德里斯深深的看着他,卡扎因已经明白父亲全都知道了。他慢慢走近父亲,在他身边坐下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把可可送回去,然后就会回来。我永远都是哈雷诺家族的子孙,为他生,为他而战。”德里斯眼睛闪出点点泪光,宽慰的说:“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们不会很快就开战的,我们要休养生息。你只管安心和可可在那边住着,多为我们家族生养后代。”扎非也说:“没错。只要不开战,你就先不要回来。”
德里斯又说:“我们的秘密经济通道仍然完好无损,你到了中国,可以直接与瑞士的代g联系,我也会通过秘密渠道先跟他打招呼的。他会直接把钱转给你,你不用担心。联系的方法,让扎非告诉你。”
德里斯最后说:“罗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走到今天这步,是他咎由自取,你也不要再记恨他了,尤其不要恨你的叔叔,他还是很疼你的,我相信他也绝对不会有抢夺族长位子的野心。”
卡扎因点点头:“我知道,我不恨叔叔。但是我一定要亲眼看着罗伊接受惩罚,才离开。”
德里斯叹口气说:“那我们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行刑地就选择在族人聚居地边缘的荒地上,家族的仆人早已经连夜挖好了大小深浅完全不一样的两个洞。两洞之间相隔有三米,左边的那个直径只有五公分左右深度超过了一米,这个是用来钉木桩的。
而右边那个洞就要大的多,或者被称为坑也可以,直径约有半米多,深度却是照着昨夜那个女人x部以下的身长来计算的。
德里斯父子三人算是最后到达的,族人们密密麻麻的早已经把刑场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个女人和罗伊瘫软在当中,已经发不出声音。
德里斯用眼神儿向几个老人家示意,然后清晰的说:“为正我族规,将通奸的奸夫y妇处以极刑,以儆效尤。开始。”
几个族人先上前拉起那个女人推进坑里,让她站好后,开始往里填土。那个女人大声哭叫起来,极力用手掩着脸庞。很快,她x部以下就被牢牢的埋进了土里,而x部以上则露在地面上。她声嘶力竭的哭泣着,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那几个族人又走向罗伊,罗伊这个时候已经抖得牙齿打颤,面无血色。一边向后缩,一边哀号:“伯父,我错了,我是个混蛋,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
负责行刑的族人丝毫不理会他的哀求和挣扎,将他面朝下摁在了地上,x部和腹部平铺摊开,双腿大大的拉向两边,双臂则紧缚于背后。其中一个族人手持一g直径不到3公分,却足有两米长的尖头圆棍,顶住了他的肛门,开始慢慢往里钻。
罗伊的惨叫立刻提升了两个八度,惨烈起来,身体也开始剧烈挣扎,无奈被四、五个年轻族人死死压住,g本躲避不了一分,继而开始了破口大骂,但是很快就被破布堵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咽声。
哈雷诺家族用来行刑的木桩本来都是圆头的,主要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减少对器官的破坏,深入身体后不容易粉碎内部脏器,只会造成器官挤作一团,或者还会易位和偏离,延长受刑的过程,加剧受刑人的痛苦。可是罗伊的父亲心疼儿子,回去苏醒后,马上就让小儿子重新找到德里斯苦苦哀求,希望能将木桩削尖,缩短罗伊受罪的时间,从而能够早点死去。
罗伊毕竟也是自己的亲侄子,德里斯一口答应下来,果然让仆人连夜准备了这支尖头木桩。
随着木桩的不断深入,罗伊开始痛苦的抽搐,汗如雨下,脑袋摇摆的几乎要折断,喉咙里连呜咽声也发不出来了。
木桩c入二十公分后,罗伊的肛门处开始往外出血,这个时候,木桩因为润滑,而更好往里推进,很快就又c进三十公分。
这个时候,族人松开了对罗伊的压制,罗伊也早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几个族人共同用力,终于将木桩竖了起来,c入事先打好的那个直径很小的洞里,然后两个人扶着木桩,剩余的人快速用泥土填充缝隙,直到木桩可以牢牢立稳。
这个时候,木桩仍然会轻微摇晃,但是绝对不会再倒下,族人们全都松开手,只留下罗伊自己悬挂在木桩顶端,凭借自身重力,缓慢的往下沉。大量鲜血沿着木桩流下,浸染了土地,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
罗伊低垂着头,呼吸已经极其微弱,内部被一点点刺穿的痛苦,是外人无法想象的到的,也许只有真正死亡才是最终的解脱。
族人们已经不再关注罗伊了,他们只要在傍晚时分过来看看木桩有没有从罗伊的后脖子或者是其它什么地方穿透出来就可以了。他们现在的注意力又重新放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那个女人眼睁睁的看着罗伊的惨状,恐惧得脸都变形了,甚至埋在土里的下身已经小便失禁。可是最可怕还刚刚开始,随着第一块足有男人手掌大的圆石头,被投掷过来砸上她的一侧肩膀后,大小不一的石头立刻暴风骤雨般的紧随其后。
这些石头也是经过挑选的,表面圆润,很少带着利角。目的也无非是为了减缓女人死亡的速度,要让她承受更多的痛苦。几分钟后,那个女人就已经头破血流,哭叫的嗓子都哑了。半个小时后,一直勉强护住头部的双手双臂已经肿胀的不象样子,最终再也抬不起来。
脑袋和前x终于再无遮掩的成为众人下手的靶子,在族人疯狂用力的又投掷石块达一个小时后,女人面目全非,裸露在土外的部位一律血r模糊,几乎变成了一团r泥,早已停止了呼吸。
这时族人们开始大声欢呼,然后逐渐散去。
卡扎因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他自己到后来已经开始强忍胃部的不适,虽然他知道石刑由来已久,但是亲眼观看还真是头一次。他想起了可可对那位大嫂说过的对于石刑的评价是‘野蛮’、‘残忍’,他庆幸可可没有看到这一幕,也更认为自己马上带她离开是正确的。
夜色里,家族聚居地一片寂静。德里斯和扎非默默的送卡扎因三口和达罗走出了几百米,卡扎因最终停下来,对父亲和兄长说:“父亲,扎非,你们回去吧。只要我们顺利登上飞机,达罗就会回来报信。到了中国,我会随时保持与代g的联系,你们通过秘密渠道就可以知道我们的情况。请你们也多保重。”
德里斯和扎非点点头,心里万分不舍。德里斯嘱咐他:“你也要多保重,好好照顾可可和卡索。等局势明朗,你们再回来。”扎非紧紧拥抱卡扎因,什么也说不出来,话语全都哽在了喉头。卡扎因又紧紧拥抱父亲之后,咬牙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
林可欢不知道怎么就替卡扎因掉下了眼泪,她能够体会卡扎因父兄不舍的心情,她抱着孩子第一次给德里斯和扎非轻轻鞠了个躬,很小声的说:“对不起。再见。”然后不敢再看他们的表情,快步追上卡扎因。
达罗最后敬了个军礼,扎非说:“好好照顾卡扎因少校,务必保证他们安全登机。”达罗轻声回答道:“是。长官。”
后面几天的行程并不艰难。他们的穿着打扮与当地人没有任何的不同,这个国家虽然同样贫穷落后,但是局势要安定的多,不论沿途是村落还是小城市,所过之处,大家都在平稳的过日子,热闹的街市,安乐的居民,都给林可欢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她更象个来这里旅行的游客,虽然步履匆促,却依然看到什么都很好奇,一点也不觉得白天赶路的辛苦。一到晚上,他们要么留宿村民的乡舍,要么就是在城市里的旅馆里投宿,虽然简陋,却也能让他们休息的很好。
几天转眼就过去了,他们已经来到了s国的首都,即便归心似箭如林可欢,竟也觉得时间过的好快。
首都的条件终究是这个国家最好的,在这里,卡扎因直接就租了一辆小汽车,然后开往唯一的机场。他们同样要中转两次飞机,才能回到中国。而这里的飞机要等两天以后才有一架。卡扎因干脆就带着林可欢在首都转来转去,买了新的袍子、头巾以及面纱。然后又征求林可欢的意见,看看要不要买什么东西带回中国,俨然真的开始以游客的身份转悠了。林可欢笑容越来越多,小孩子心x也恢复了不少,竟然还真的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特产果酒,特殊茶叶,还有自己和妈妈都喜欢的带有当地民族风情的小手工艺品。
本来只有一个包袱的简单行装,等到登机的时候竟然变成了一个大行李箱。
登机过程办的很顺利,同机的另外几个女人也全都从头到脚的捂的严严的,在各自男人的带领下登上飞机。林可欢惴惴不安的心才算彻底安定下来,这里果然很容易浑水鱼,只要遮着面纱,只怕就是藏着个男人,也不会被发现。
达罗已经受命启程返回家族聚居地了。飞机同样呼啸着冲上蓝天,舱窗外同样是倾斜的大地,林可欢的心情无法言喻,她终于要回家了。
林可欢和卡扎因在经历了累积将近二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后,终于抵达了首都国际机场。中国的海关安检果然要严格复杂的多,但是出于对阿拉伯妇女的尊重和礼貌,林可欢仍然没有被要求摘掉面纱,同样很顺利的从机场里走出来。
终于回到了祖国,这个时候正是北京的春末夏初,午后的阳光明媚却不灼热。林可欢深深呼吸着祖国大地上的空气,热泪盈眶。满目的中国文字,满耳的乡音,让林可欢再也按捺不住的,在第一时间,拉着卡扎因跑到机场免税店,购置了一身西装和套裙。卫生间里,林可欢终于能够换下令人憋闷的罩袍和面纱,还以自己本来的面目。
素淡合体的套裙,配合着林可欢飘逸黑亮的长发,一下就惊呆了抱着儿子等在外面的卡扎因。林可欢脸色嫣然,温柔的接过儿子,轻推紧紧拥吻自己的卡扎因,面色含羞的说:“该你了,快去换西装。”
看着身着西装丰神俊逸的卡扎因,林可欢很满意,现在他们可以大方的在街上行走,大方的乘坐火车回自己父母家了。
所谓近乡情怯,林可欢坐在出租车上,看着夜晚华灯初上,变化很大的街道,内心既激动却也不安。妈妈,我回来了。爸爸,我回来了。
当熟悉的家属楼就在眼前,二楼临街的小窗户里透出熟悉的暖黄色的灯光,林可欢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出租车早已经开走了,她却依然站在路边,痴痴的望着那个窗口。卡扎因抱着孩子等在她身后,并没有催促她,而是微笑着打量这里的环境。单元门里陆续走出了几个吃过晚饭出来纳凉的老人,他们互相打着招呼,然后在楼前的花坛边坐下来。
天色已暗,谁也没有留意不远处的他们。
又一个人影儿从单元门走出来,瘦高的个子,不断回头对送他出来的一对老夫妇笑着寒暄:“阿姨,叔叔,你们快回去吧。我就走了,下个周末再来看你们。”
林可欢倏的僵直了身体,死死盯着那三个人。就连卡扎因也发现了林可欢颤抖了一下,随即也把目光投向了单元门的方向。
林妈妈慈祥的说:“苏毅啊,我和你林叔叔没事的,你不要每个星期都过来了。我们都知道你很忙,你就不要来回跑了。我们有事的话会给你打电话的。”
苏毅笑着说:“没关系,反正周末我也没事儿,每周能看到您二老,我心里才踏实。”
邻居们也都看到了他们,笑着打招呼:“苏毅又来了?林妈妈,你们有福气呦,苏毅可比我们家的儿子都强。”“是啊是啊,林妈妈,你们可真找了个好儿子呀。”
林家二老笑着点头:“是啊,多亏了苏毅,每周都来照顾我们,苏毅真是个好孩子啊。”苏毅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说:“是我应该的。你们赶紧回去吧,我就开车走了。”
林家二老笑着点头,苏毅绕过花池,坐进停在角落里的车里,然后发动油门,缓缓开出来,最后又向林家二老挥挥手,才略微加速的打算驶上马路。
林可欢呆呆的看着父母转回单元里,呆呆看着苏毅的汽车直接超自己这边开过来,却失去了反应能力,不知道躲闪。
苏毅显然看到了前面有个人影儿,却也没有仔细留意,只是踩刹车把速度重新减慢了许多,他觉得那个人一定会避开的。但是,那个人一直没动,直到他离她越来越近,已经笼罩在车灯下,他看清楚了她的模样。那一刻,是惊心动魄的,苏毅一脚狠狠将刹车踩到底,自己随着惯x,x口重重磕在方向盘上,立刻就是钻心的痛。
几乎在同时,卡扎因用力搂住林可欢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快速闪到了一边,惊出一身冷汗,急切的说:“可可?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苏毅顾不上x口的疼痛,一把打开车门跳下来,他完全不会想到就是欢欢回来了,他只是单纯因为对方和欢欢长的很像,就忍不住想要和她说句话。
当他看到那个女人依靠在另一个高大,并且是个外国人的怀中是,立刻觉得自己唐突冒昧了,他赶紧用英文说:“对不起,吓到你们了,我只是,只是想看看,你们没事吧?”
林可欢一直在颤抖,把脸深深埋进卡扎因的怀里,没有说话。卡扎因搂紧颤抖的身体,温和同样用英文说:“不,我们没事。”
苏毅盯着那个女人的背影儿,身材比欢欢要丰满一些。嘴里说道:“那就好。抱歉。我先走了。”
他重新坐进车里,发动汽车开了出去。
林可欢这才慢慢抬头,对卡扎因挤出一个微笑说:“我们进去吧。”
林妈妈听到敲门声,赶紧过来开门,随口说道:“是不是苏毅落下什么东西了?”房门打开,林妈妈先是一愣,瞬间就不敢置信的用力睁大自己的双眼,唯恐是看错了,然后又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努力盯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女孩子。
林可欢哽咽的叫道:“妈妈,妈妈,是我回来了。”
林妈妈双腿一软,直接向后退了两步,卡扎因眼疾手快,马上上前半步扶住了她。林爸爸也听到了动静,马上从房间里走出来,呆怔在了原地。
林可欢又叫道:“爸爸,我是欢欢,我回来了。”
林爸爸快步上前,一把就拉住了林可欢的手,使劲儿握住,上下左右的仔细看着女儿。然后嘴唇颤抖着,半天才说:“是欢欢……是我的女儿……你……你……”
这个时候,卡扎因怀里的小婴儿睡醒了,哇的哭起来,林妈妈马上低头去看,卡扎因不会说中文,只好一直冲她笑。
林可欢眼泪不断,嘴角却露出笑容:“爸爸,妈妈,这是我的儿子,是你们的外孙子。”
林妈妈一把接过来,大声说:“快进来,都进来。我的孩子啊,我的孙子啊。”激动之下,只会说这两句了。
林爸爸让大家都坐下来,自己忙着往厨房跑,先问吃饭没有,林可欢说在飞机上吃了点,在火车上也吃了点。林妈妈马上说:“那怎么行,快准备饭,我和你爸给你们准备饭。”
老两口儿打仗一般的忙碌起来,很快家常的四菜一汤就端上了桌子。林可欢也已经给孩子喂完了牛n。卡索哼哼唧唧的开始闹觉。林妈妈抱过孩子,一边哄着,眼泪就掉下来。林可欢也跟着难过,也掉下泪来。林妈妈难过的说:“我真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都说你已经……可是你又回来了,连孩子都有了。”
林可欢哽咽的说:“我差点死掉,是卡扎因救了我,然后,然后我们就……就在一起了。孩子也是他的。”
林爸爸一直悄悄看着卡扎因,发现他自始至终都温柔的看着林可欢母子,对自己和老伴儿也一直抱以微笑,很有教养的样子,心里已经认同他了,现在又听说是他救了自己的女儿,更是高兴。热情的对卡扎因说:“吃吧,孩子,吃饭。”说完把筷子递给他。
林可欢笑了:“爸,他不会用筷子,我们家的叉子呢?”林爸爸马上说:“哎呀,我糊涂了。我去拿。”
卡扎因奇怪的看着可可,林可欢笑着翻译给他,卡扎因也笑起来。
林妈妈说:“活着就好,回来就好。以后我们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们了。”
吃过晚饭,四人终于有时间好好聊一聊。很多具体细节,林可欢不想让父母知道,也确实没法说。林爸爸林妈妈也不愿意再看着女儿回忆过去痛苦的经历,也不再问的那么详细。他们只是知道,卡扎因是法国混血,救了欢欢,然后俩人相爱有了孩子。夫妇俩都对卡扎因很满意,眼看着他们露出疲惫的神色,马上安排他们睡下,只说明天再聊。
苏毅开车返回自己的城市时已经过了午夜,等再回到自己的家里,已经夜里快两点了。他身体很疲倦,但是大脑却异常的活跃,让他g本无法入眠。晚上的事情,又一次深深触动他内心深处那g最脆弱的神经,带动他的心脏再次疼痛不已。
他又打开抽屉,把里面珍藏的相册取了出来。他歪在沙发上,一张一张的慢慢翻看,里面纯真美丽的林可欢也一直在对着他微笑。
他摩挲着一个个的笑脸,内心充满痛楚,如果当初他没有放弃欢欢的话,现在恐怕他们连孩子也都有了吧。他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刚才那个外国男人手里抱着的婴儿襁褓。
可是,后悔是没有用的,他已经找不回欢欢了。而上天作为对他的惩罚也让他再也无法坦然面对周乐乐的关怀和追求,终于周乐乐也看出了他的变化,在反复追问之下,他终于全对她说了出来。周乐乐也是伤心欲绝的离开他的。他竟然一错再错的先后伤害了两个深爱自己的女人。
苏毅又想起了往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良久,他才重新睁开双眼,继续翻看照片,一边对着照片喃喃自语:“欢欢,这两天我还是和叔叔阿姨一起过的,他们都很好,你只管放心。我就是他们的儿子,我会为他们二老养老送终。”
同一个时间,林妈妈也因为激动兴奋而睡不着觉,仍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对林爸爸说:“我就说嘛,我们女儿那么善良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这么悲惨的死去呢,果然是老天有眼,保佑了她,还让她有了自己幸福的家庭和宝宝。我总算踏实了,就算明天就闭眼,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林爸爸赶紧说:“你看你,胡说什么。以后的好日子还长呢,我们要帮欢欢把孩子带大,看着他娶媳妇儿。”林妈妈也笑了:“对,你说的对。”
片刻后,林爸爸忽然又叹口气说:“可是,我发愁苏毅啊。那个孩子对欢欢可是一往情深。就算以为可可不在了,却依然那么尽心尽力的照顾我们,以前住院的时候就别提了,就是现在,每个周末他仍然开车过来陪我们,我这心啊,真是早就把他当亲儿子了。现在欢欢终于回来了,可是又已经有了丈夫和孩子,我总觉得对不住苏毅啊。”
林妈妈也沉默下来,然后说:“不行,我们不能瞒着他。明天就打电话给他,不能再耽误他了,得说服他赶紧找个女朋友。”林爸爸说:“好吧,不过你注意措词,就怕伤了他的心啊。”“那也长痛不如短痛,一定得告诉他。”
次日林可欢醒的特别早,她轻轻起身,让卡扎因和孩子多睡会儿,自己先走出来。
林妈妈和林爸爸早就买来了早点,一个在看报纸一个在浇花儿。看见女儿出来,林妈妈说:“怎么不多睡会儿?”林可欢搂住她亲昵的说:“太兴奋了,睡不着。”林爸爸笑:“和你妈一个样,你妈也没怎么睡。”
林妈妈说:“你先吃吧,等……哎,他叫什么来着?没记住。”林可欢笑呵呵的说:“卡,你们就叫他‘卡’好了,一个字好记。”林妈妈接着说:“等卡起来了,我再给他热热。”
林可欢仍然腻在妈妈身上,懒洋洋的说:“不着急,我也不饿。”林妈妈放下喷壶,拉着林可欢坐到沙发上,慈爱的抚她的头发,跟她聊天说:“以后有什么打算?还要回去上班吗?”林可欢微微蹙眉说:“我一直在矛盾,我其实不想让大家知道我回来了。我害怕他们问这问那,我更怕被人炒作。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我真的已经觉得好累了,特别特别的累。”
林爸爸也放下了报纸:“是啊,昨天我也没睡好,我也在想,你现在连户口都没有了,要重新补办,大家一定会对你的经历好奇的,也许真的会有记者来采访你。说实话,我也不喜欢那样。可是如果不办户口,你和孩子以后怎么生活呢?孩子总要长大上学的啊。”
林妈妈这时说:“我想把你回来的事情告诉苏毅,我们听听他的意见吧,他不是正好在卫生局吗?”
林可欢轻轻的问:“他还好吗?结婚了吧?”
林妈妈叹口气说:“怎么会,从来没听说他另交女朋友。这个孩子呀心里恐怕还是放不下你啊。你不知道他一直在照顾我们,对我们比亲儿子还好。每个周末必定开车过来陪我们两天。家里买粮买面,换个水管灯泡什么的,都是他帮我们做。如今你回来了,可是你们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也觉得对不住他呀。”
林可欢有点发呆:他没有跟那个局长女儿结婚吗?还是说他在瞒着爸妈?
婴儿的哭声传过来,林可欢赶紧走回房间。卡扎因也已经醒了,林可欢抱起婴儿,笑着对他说:“睡的好吗?”卡扎因先吻了一下林可欢的嘴唇才说:“睡得很好,就是睁开眼睛,没有见到你。”林可欢笑意更浓,却不搭腔。卡扎因很喜欢林可欢现在发自内心的笑容,自从他们踏上回程的路途,可可就开始一点点的重新向他敞开心扉,一点点的重新跟他亲近起来。这让卡扎因觉得自己为可可作什么都值得,都愿意。
吃过早饭,林可欢顾忌着不想出门,卡扎因正好也觉得他们连日奔波,可可一定很累,也愿意留在家里休息。于是他们三口在家歇着,林家二老出去买菜。在路上,林妈妈给苏毅打了个电话,苏毅一听说欢欢回来了,当时就愣住了,手机一下就脱手掉到了地上。然后他捡起来,匆忙说了一句:“我马上过去。”就挂了电话,跟自己的秘书交待了两句,就开车往林可欢的城市赶。
他想起了昨天那个女人,就是她,她就是欢欢。她回来了,可是那个男人是谁?那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结婚了?那个孩子是……他们的?苏毅一阵心口发冷,拒绝再想下去。
林家吃过午饭,林可欢帮着林妈妈洗碗,然后就听到有人敲门。林可欢擦了擦手去开门,然后就看见了苏毅。
苏毅激动的一把就抓住了林可欢的胳膊,急切的问:“欢欢?真的是你吗?你没有死?你回来了。昨天我就该想到是你了,除了你,还怎么会有人跟你这么像呢?”
林可欢已经不复昨天乍看到他时那么震惊与失态了,她微微向后退了两步,挣脱了苏毅的手,淡淡的说:“你好,苏毅。你怎么赶过来了?”苏毅着急的说:“是阿姨给我打电话,说你回来了。我就立刻过来看看你。你不知道这两年来,我有多么后悔,多么想你。我……”。
苏毅激动之下,想起什么说什么,只顾说自己的。林妈妈听到动静马上出来,才打断了他的话:“你这个孩子,我在电话里话还没说完,你就着急忙慌的跑了来。快进来,没吃午饭吧?其实你周末过来就行了。”
苏毅马上说:“阿姨,我不饿。”林妈妈说:“不饿也得吃。还有剩的,我给你热热。”他们已经很熟了,自然不会客套着重新做饭。
林可欢侧身:“进来吧。”
苏毅走进客厅,赫然看到昨天那个男人也坐在沙发里,他不能再欺骗自己了,知道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面对对方向自己投过来的友善的笑容,他连挤出笑容的能力都没有。
卡扎因也认出了他,想到昨天可可在自己怀里颤抖,再看到他对自己敌视的表情,直觉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一定不一般。但是可可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这个男人休想再打可可的主意。这么想着,卡扎因越发有风度的向苏毅点头示意。林爸爸已经看到苏毅脸色不好,暗自埋怨老伴儿给苏毅打电话过于鲁莽,至少也该给他个适应时间啊。嘴里赶紧打圆场说:“苏毅快坐。”
苏毅已经镇静一点,慢慢坐下来,不看卡扎因,只问林爸爸说:“欢欢是怎么逃出来的?她这一年多都在哪里?怎么过的?”
林爸爸知道不能瞒他,只能先把卡介绍给苏毅说:“这位是卡,他是法国人。是他救了欢欢。欢欢一直跟他在一起,他们已经有了孩子了。”就算苏毅自己已经想到了,可是真的听林爸爸说出来,还是深受打击,一时说不出话来。
正好这个时候,林妈妈张罗着让苏毅吃饭,尴尬的气氛才有点缓解。苏毅已经吃不下去了,可是又不愿违逆林妈妈的好意,只好勉强吃几口。
林可欢自从刚才在门口看到苏毅的样子,心里也是诧异不已,他和自己离开前那会儿截然不同。按照林可欢的想法,他早就应该会和周乐乐结婚才对,即便还没结婚也应该是甜蜜恩爱的情侣,他g本不应该再对自己说什么后悔和一直想念的话。也许他只是在心里为自己遇到的危险而难过所以才那么说安慰自己的吧,林可欢在心里默默的想。
卡扎因看到林可欢一直没说话,坐在旁边发愣,马上揽过她靠进自己的怀里,林可欢扭头冲他微笑,果然靠在他x前。
苏毅看的是心里一阵绞痛,他放下筷子,看着林妈妈挤出一个笑容说:“我吃好了,阿姨。”
林妈妈说:“怎么吃的这么少?”苏毅只好撒谎:“其实我过来之前已经吃了点了,就是怕你们麻烦。”林妈妈说:“这有什么麻烦的,你这孩子,跟我们还这么客气。”
林可欢已经重新站起来收拾碗筷。苏毅也要帮忙,被林妈妈拦住:“你今天就别忙活了,让欢欢干吧。”然后拉着苏毅坐到自己身边。
卡扎因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跟随着林可欢走进厨房。林可欢扭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你进来干嘛?出去坐着吧。”卡扎因从后面搂住林可欢的腰,看着她洗碗,在她耳边呵气,小声的说:“我爱你。”林可欢笑:“我知道。”卡扎因专注的看她洗碗,然后突然说:“我们找仆人吧,让她洗碗,你就不用干了。”林可欢呵呵笑:“我们这里不叫仆人,叫小时工或者保姆。”
客厅里,林妈妈悄声对苏毅说:“我知道你一定很失望,我知道是欢欢对不起你。可是,你也知道,当时出了那种状况,欢欢都差点没命了,是卡救了她,后来又一直照顾她,欢欢说了,如果没有卡,她早就死了。我能想象的到,那种情况下,欢欢一个女孩子得受多少委屈啊。”说着,说着,林妈妈就眼圈红了,声音有点哽咽。
苏毅早就知道对于他变心分手的事情,林可欢临走前并没有跟林爸爸和林妈妈说,现在再听到林妈妈这么说,心里更是痛楚和难过,他说:“阿姨,不是欢欢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她。能看到她活着回来,又得到了幸福,我为她高兴。”
林妈妈更觉得愧疚:“好孩子,你也找一个吧。要不然,我这心里头总也不落忍。”苏毅苦笑:“好的,我会找的。阿姨就别为心了。对了,欢欢有什么打算?”
林爸爸说:“我们也正为这事发愁呢。按理说。欢欢应该重返医院,可是她现在没有户口,我们又担心她的事情被炒的沸沸扬扬的,你也知道,现在的记者们都很麻烦的,欢欢也不愿意被别人追问不休。”
苏毅已经听明白了,他凝神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帮她想想办法吧,那她怎么回来的呢?没有护照,她也不可能回来呀。”
林爸爸和林妈妈相视一眼,他们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呢,昨天光顾着高兴了。
林可欢已经收拾好了厨房,这个时候和卡扎因一起走了出来。林妈妈马上问:“欢欢,你是怎么回来的?我是说你有护照吗?”林可欢愣了一下,看着卡扎因,卡扎因问:“怎么了?”林可欢说:“我妈问我护照。我可以说吗?”卡扎因马上点头:“当然。还是我来说吧。”
卡扎因拉着林可欢坐下来,他笑着对林妈妈和林爸爸说:“没有护照,我们是不可能回来的。可是你们也知道,大家都已经认为世界上没有可可这个人了。我猜尤其是在中国,你们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对吧?”卡扎因说一句,林可欢翻译一句,林家父母果然点头。
卡扎因接着说:“所以,我想既然可可在中国已经没有身份了,我就在s国,也是我们后来居住的国家给她申请了护照。可可,你拿给他们看。”
林可欢马上把自己的护照拿了过来。林爸爸林妈妈仔细看了半天照片也没认出那是林可欢,卡扎因却一本正经的说:“那个就是可可。在那个国家,妇女都要这么穿戴的,这是规定。”林可欢照直翻译,脸色有点红了。
苏毅也接过护照看了看,尤其是中国使馆的签证。然后用英文问道:“这么说,难道欢欢已经是s国的人了吗?”
卡扎因点点头:“没错。她已经在s国重新拿到身份了。”
林可欢把俩人的话都翻译给父母听。林妈妈有点心疼的说:“那个地方那么穷,欢欢却变成那里的人了。”林可欢没说话。卡扎因碰碰她,林可欢还是没有翻译。苏毅把林妈妈的话翻译给了卡扎因听。
卡扎因恍然大悟,微笑着看着林妈妈,安慰她说:“那个身份只是暂时的,因为那里的护照比较好申请。但是只要有了一个身份,能够证明这个人还活着,还存在,以后再转法国护照就容易了。因为时间紧,我们先来看望你们,等过一段时间,我会带可可回法国,以我的妻子的名义帮她换成法国的护照。你们不用担心。”
苏毅追问:“真的吗?真的可以吗?”连林可欢也诧异的看着卡扎因,因为卡扎因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些。
卡扎因肯定的点点头,看着林可欢的眼睛说:“我已经考虑很久了,只是时间问题。相信我,我一定做得到。包括我们的儿子,也要入法籍。”
林妈妈和林爸爸听了苏毅的翻译,都大喜过望。这样欢欢和孩子的身份问题就不必担忧了,也可以避免引起众人的关注。
苏毅已经知道卡是真的爱欢欢的,他能够为欢欢考虑的这么周到,并且有能力做到,就已经远比自己强了。想起自己当初自私的放弃欢欢,更觉得无地自容,他清楚的知道自己g本就没有资格再说什么。但是,他仍然想为欢欢做点什么,他想了想说:“欢欢,你还想不想再继续做医生?”
林可欢眼睛一亮,但是又黯淡下去:“我不想再回市医院了。”她不想再见那些熟人。
苏毅说:“我们市里下属还有几个乡镇医院,他们医疗力量非常薄弱,你也知道,很多年轻医科学生都不愿意去那里,主要原因是无法解决户口问题。我其实经常下去调研,那里的生活水平提高的很快,并不比小城市差多少,相反,那里人少,环境很优美,空气也很好,住起来很舒服。叔叔阿姨如果愿意的话,一年也可以过去住上几个月,那里很适合养老的。现在交通这么便利,有什么事情想回来也就回来了。”
林可欢已经欣然点头,两眼放光:“我愿意去。”
卡扎因迷惑的看着她,林可欢抓着他的手说:“我想到乡村医院去作医生,那里人少,环境好,空气也好,我们带着宝宝去那里好不好?”
卡扎因露出笑容:“当然,只要你喜欢。你的医术那么高明,不做医生太可惜了。”林可欢感激的看着卡扎因,心里暖融融的。
林爸爸和林妈妈看到女儿开心的样子,猜也猜的到卡扎因一定是同意了,他们也非常支持女儿继续为百姓看病。
林妈妈说:“可是那里安排工作容易吗?他们不会要求欢欢有户口吗?”苏毅说:“这个我来安排吧,欢欢不是有s国的护照吗?就说她是从国外回来的就可以了,其中一家乡镇医院里已经有几个国外的医生在职了,也算我们医疗的一个新试点。那里最看重的是个人实际的能力,欢欢会被要求参加多项考试的,考试通过,就可以问诊。那里的人们很单纯,欢欢的事情又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他们不会再想起来的。”
林可欢看着苏毅,真诚的说:“谢谢你,苏毅。”苏毅也露出释怀的笑容:“能为你做点事情,我心里好受多了。以后我们永远是朋友。”属于他们之间的爱情,已经真的结束了,但是属于他们之间的友情,才刚刚开始。
夜晚,卡扎因搂住林可欢,轻轻咬她的耳朵,林可欢笑着闪躲。卡扎因制住她,假装严肃的说:“我要逼供。那个人最后跟你说了什么?”林可欢失笑:“他说,他和我永远是朋友。”卡扎因危险的眯起眼睛:“那我们呢?”林可欢深深看着卡扎因,无比认真的说:“我们永远是爱人。”
一室春光。他们的爱情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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