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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醒以后 作者:九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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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老婆轻点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沈年华也是如此,她从不知道此事。
她很想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和她商量一下就擅自决定了,可她知道,现在是要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而不是质问他的时候,只能将满腹疑问都吞在肚子里,可眼睛里清清楚楚写满了疑惑。
这些事情的办理也是需要她的证件的吧?她的证件……他什么时候……
她突然想起来,一年多以前她曾把自己的证件都交给他,请他帮忙办理出国留学手续的事,难道那时候就开始了吗?
苏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青白不停交替,哆嗦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咬牙笑着对苏父说:“看吧,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这就是你养的吃里扒外的好儿子,我养了他十几年,就是只白眼狼也该养熟了吧?你看看他是怎么的?”她最后一句声音陡然拔高,纤细白嫩的手掌用力拍在面前的矮木桌上:“你看看他怎么做的!哟~这是防着我们吧?这是把我们当狼防着怕我们觊觎他的财产是吧?”
她气得伸出纤长的食指颤抖着指着苏遇,对苏林说:“苏林,你看看,看清楚,这就是你从小到大叫着哥哥的人,宁愿将名下全部财产都转给一个外人都不愿给你,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爱着这个家的好哥哥,看见了吧?我没冤枉他吧?”
苏林面色复杂地看着母亲,又看看哥哥,什么也没说。
她说什么呢?如果哥哥女朋友是别人也就罢了,可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了解沈年华,更了解自己一起长大的哥哥,明白这事一定是哥哥自己的主意,哥哥自小就是个非常有主意的人。
苏林此时要做的是灭火而不是舔油,只能拿下母亲的胳膊,撒娇地替苏遇说话:“妈,你想多了,哥哥的公司我什么力也没出,可不也有我的股份吗?哥哥只是将他的那一部分转到年华的名下了,你说是吧?现在婚姻法对女x那么严苛,哥哥这是在给嫂子安全感呢,真感动,要是有个男人愿意这样对我,我早嫁给他了。”她调侃地对沈年华眨眨眼,“你说是吧?”
苏母依然不依不饶,非常生气,“行,你们一个个都替他说话,就我做恶人。”她用手指头戳点着苏林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脑子,哪天被人算计了别来找我哭!”
苏母的这句话终于戳中了苏父的雷点,怒喝一声:“行了!一家人哪里来的这么多算计?”
“是哦是哦,没算计,也不知道谁这么不声不响的把财产都转移了哦!”她笑眯眯地看向沈年华:“沈年华出身不高,手段倒是很高。”她对自己的女儿说:“苏林,看到了伐?好好跟沈小姐学学知道吗?”
苏林知道,哥哥的事情一直是母亲心里解不开的结,是她一生中难以洗去的污点,她那么要强,凡事都希望做到完美,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却在她自以为最幸福的时候突然给她带回来这样一个噩耗,让这个污点一直在她眼皮底下生活了几十年,自己的丈夫居然早早在外就有了个私生子,这是每一个女人都受不了的事,而这个污点还口口声声喊她妈,膈应了她十几年。
苏遇接回家的时候,苏林才5岁,正是需要玩伴的时候,很喜欢这个漂亮又温和的哥哥,整天缠在他屁股后面跟着叫哥哥哥哥,倒是没有收到母亲那种情绪的影响。
她理解母亲的心情,但这个时候,她除了帮好友说话打圆场也不能做别的,只希望家里能和睦一点,抱着母亲的手摇啊摇着:“妈,你别这么说吗?年华又不知道这事。”
“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伐?”苏母轻声质问苏林,她看向沈年华淡雅地笑着:“沈小姐年纪轻轻的哦,真是看不出来,这么有本事,连苏遇这样冷心冷情的人,都能为你做到这份上,不容易哦~”她掩嘴笑着自言自语道:“现在女孩子啊,怎么尽想着用这样的方式来嫁入豪门呢,要知道自古以来都说门不当户不对,传下上千年的传统可不是说说的,豪门生活是那么好过的呀?吃苦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沈年华就是再傻现在也看出不对来,苏母跟苏遇之间的关系肯定有问题。
苏遇看着苏父苏母,似乎已经对苏母的话语产生了免疫,唇角轻微地勾着,含着一抹嘲讽的浅笑,整个人仿佛沉寂在一种灰色状态中,淡淡地说:“母亲有什么话可以针对我说,没必要针对年华,我回来只是通知你们一声,并不是征求你们意见。”他牵着沈年华的手,“年华,我们走。”
沈年华点头,礼貌地对苏父苏母说:“伯父伯母,我们告辞了。”
苏林连忙站起来挽留:“吃过晚饭再走嘛,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转过身懊恼地喊了一声:“妈~~~”
苏母轻轻哼了一声。
苏林尴尬地小声对沈年华解释:“年华,不好意思,我妈不是有意针对你,她就是有点大小姐脾气,她这脾气我都忍受二十多年习惯了,你别介意。”
沈年华轻笑,“好啦,我知道的,你留下吧,我先走了,改天咱们再聚。”
苏林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拍拍的她手对苏遇说:“哥,家就在这里,常带年华回家看看……”她语调有几分艰难,说到后面声音轻了下去,显然也很无奈。
苏遇笑笑,她的头,一言不发地牵着沈年华的手从容离开。
沈年华注意到,此时他的手指冷的像冰一样,没有一丝温度。
她能感受到他心底的排斥和极度的复杂,她用力回牵他的手,希望能用自己手心微弱的温度来温暖他。
他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心意,眼底的冰层终于融化了一些。
两人一坐上车,苏遇就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低低地说:“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委屈。”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遇,她印象中的苏遇向来都是淡然的、腹黑的、孩子气的、运筹帷幄的,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什么事情都仿佛在他掌控之中,谈笑间樯橹就能灰飞烟灭,那么多个面的他中,她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他。
“傻瓜。”她回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苏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亲亲她的脸颊,眸子里又盛满了笑意,亮晶晶的像夜晚的天幕那样漂亮。
“走吧!”他说,“我们回家。”
一路上沈年华都想开口问,但都忍了下去,直到两人回到家里,她坐下来之后,才慢慢开口问他:“苏遇,怎么回事,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
苏遇将她整个人都按在怀里抱的紧紧的,脸埋在她颈间,像个孩子一样磨蹭着,低低地唔了一声。
他这样让她有气都发不出来了,无奈地问:“这么重要的事,你之前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看着他小狗一样无措难受的模样,她心又软下来,温柔地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苏遇抱着她乱蹭,就是不说话,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每次回一趟苏宅,比商场上跟人勾心斗角还要累,仿佛能抽干他全部的力气。
他只想窝在沈年华身边,抱着她待在只属于他们俩的房间里,哪怕这个房子没那宅子那么大,可这里是温暖的。
他这样子让沈年华的怒气又消失了一些,心疼地回抱他。
她生气,是因为这么重要的事他一声不响不跟她商量一下就自主地给办了,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抱了一会儿,他身上的温度渐渐回升,不再是刚刚那样,手上都是冰凉的。
沈年华镇定了下,放开他,严肃地像个大家长似的看着他:“说吧,我们家的政策跟国家是统一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可怜兮兮地说:“我就想讨你欢心,想给你个惊喜。”
“骗人!”沈年华毫不犹豫地戳穿他,“你这是惊喜吗?你这是惊吓好不好!”说到这个她气又上来了,“你说说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今天不说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她淡定地降低了声音,“说吧,什么时候的事?”
苏遇屁颠屁颠地起身跑到书房拿了块键盘来,非常自觉地跪着:“老婆,看在我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待会儿轻点罚啊!这事吧,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沈年华拧着他的耳朵,苏遇龇牙咧嘴地叫着:“疼疼疼,老婆你轻点!”
沈年华眼睛一瞪,“还贫!我就知道。”
苏遇立刻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讨好地说:“老婆都知道啦?老婆英明。”
“谁是你老婆!”沈年华瞪他一眼,凶恶地说:“还瞒着我干什么了?一次x说出来,不然大刑伺候!”
苏遇贱贱地把脸往她面前一伸:“老婆,大刑伺候我吧!
第五十二章物是人非
沈年华被他逗的实在忍俊不禁,一下没绷住就笑出来,她连忙正了正脸色:“少贫!坦白从宽!”
苏遇可怜巴巴地瞅着她,神色却是少有的认真。
沈年华受不了地将他拉起来坐到自己跟前,他也跟着嬉皮地凑到她面前,“老婆,其实我是私生子,你会不会嫌弃我?”
他眼神纯净的像孩子,委屈地向她撒娇,眼神却认真的连她眼底最细微的神色也不放过。
果然如她所推测。
她本来想的可能是他与她一样,有个后妈,但走仕途的人有几个人会如自己母亲那样洒脱,说离婚就离婚?而自己父亲还真得就跟母亲离了,在明显知道会影响自己仕途的前提下。
她抱着他,将额头抵在他额头上,“傻瓜,有什么关系,这又不关你的事,人的出生是没办法选择的,别人的错误你不用去承担。”
苏遇眨眨清澈的眼睛,那眸底的光仿佛浸润了水泽,晶亮晶亮的仿若清晨草叶上的露珠。
他笑着压倒她,轻柔地吻上她的唇,缠绵地辗转吸吮,良久之后才放开,那么开心地说:“老婆,你真好。”
沈年华拧着他身上的r,“别转移话题,以为拍你家娘子马屁就能逃过去了?之前的事情还没给我交代清楚呢,说,为什么这么做!”
“哎呀老婆,真得是想讨你欢心!”苏遇在她身上乱亲,亲的她咯咯咯地乱叫:“痒,苏遇,别亲,痒。”
“哪里痒?”他一点一点细密地啄着她细嫩的肌肤,眼里逐渐染上了欲|望“是这里,还是这里,还是这里?”他的吻缓缓向下,慢慢啄,啄的她浑身发麻发酥。
她声音里也浸染了一些y|靡,低低地问:“苏遇,别这样,我们谈正事呢!”
“嗯,我们谈正事。”苏遇慢慢将两人衣服都褪了去,办完了一场正事。
沈年华累的迷迷糊糊的,歪在他怀里眼睛都不想争了。苏遇擦着她脸上细密的汗珠,拨开她额前的刘海,亲吻她的额头,低低地说:“年华,我是想用这样的方式绑住你,或许这是也是一个牵绊,让你不离开我。”他紧紧地抱着她,声音低沉的仿佛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年华,我爱你。”
沈年华一直闭着眼睛,呼吸很平稳,睡到吃午饭的时间才醒来。
醒来时她身上盖着一条薄被,桌上传来蔬菜的香味。
她拿过沙发上苏遇的衬衫套在身上,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到厨房,苏遇正围着维尼熊的围裙贤惠且专注地在做西红柿炒蛋,见她进来,回头一笑,“老婆你先去等着,老公马上就好,厨房有油烟,乖,出去等。”
沈年华不理他,径直走到他旁边,看着锅里的西红柿炒蛋,有些无语地问:“你这是将蛋黄捣碎了炒的吗?为什么稀的像粥一样?”
苏遇瞅了一眼放在锅边的菜谱,“严格按照书上的指示,绝对没有半点水分!”
沈年华瞅了瞅他,对他这厨艺白痴真的很无奈,这男人大脑很发达,体力也发达,就是对于家务这一块完全像个白痴,她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洗了手,切旁边的西兰花胡萝卜等菜,毫不留情地吐槽,“苏遇,你真是一点下厨的天分都没有。”
可即使如此,苏遇还是做的很欢乐,至少他不会分不清糖和盐。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他的厨艺已经大有长进。
他笑眯眯地在她脸上偷亲了一下,“老婆这么辛苦,我也要努力学习,犒劳老婆。”
沈年华顿时满脸通红,嗟了他一声:“流氓!”
她将苏遇赶到一边去,自己做剩下的菜,其实两人做的也不多,四菜一汤,放在方形的大理石桌面上,他端菜她拿碗。
她一直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像醉了一样只跟着她转。
那热气腾腾的饭菜,将这个屋子都熏的暖洋洋的,这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家的味道。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两人都没有再提,而是开始着手讨论结婚的事。
结婚并不是两个年轻人拿着自己的户口本然后登记就完了的,这过程比想象中要复杂繁琐的多。
按照她家乡的风俗,她除了要带他去见父母外,还要先订婚,定完婚之后带他去族亲那里认亲,待认亲之后了,才可以结婚。
这是必须的,不能少的礼节,结婚除了是她自己的事外,还要顾忌到爷爷nn在族亲面前的面子。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去拜访沈年华的父亲。
这次的竞标很明显是花落苏遇家,公司的事情马上累积到一起,又马不停蹄地忙碌了起来。
沈年华作为总经理助理,当然知道公司的事情,这一切也都是她和苏遇亲自接洽负责的。
两人年轻,苏遇虽然迫不及待的就想要马上把她娶回家,可也明白聘礼的重要x,在她的要求声中,将拜访沈父的时间向后推延,现在以工作上的事情为主,等忙过这一段时间再说,不然就算去见了父母,接下来订婚结婚,g本没有时间忙公司的事情,也会耽误公司与夏总的重要合作,沈年华虽然是她的女儿,但合同是合同,合同是跟苏遇签的。
这一段时间忙完,就已经到了八月份,宁靖也从另一个城市调了回来,直接升上总经理一职,而宁静的师父听说因为走私黑车的事情被抓,令人意外的是他没有供出宁靖,不仅让他逃过一劫,还让他顶替了自己的位置。
在这个年龄就能升上总经理一职的人很少,由此也能看出宁靖本身的能力也很强,毕竟不论是业务能力还是人缘人脉的建立,这都是能力的一种。
宁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像过去一样,叫上沈年华和苏遇还有苏林,四人回到当初常去的酒吧聚会。
一个人的成就如果没有人分享,那也是一种悲哀。
三人倒是没有推辞,只是几人好久没有聚,酒吧都换了一批服务员,他们来到酒吧时,他们的老位子已经被人订了,没有再留给他们,毕竟人酒吧也是要做生意的。
倒是酒吧的老板老板娘还是像以前一样爽朗热情,见他们来立刻送上一瓶红酒让人给开了,酒吧的调酒师还是原来那个男孩,腼腆地向他们打着招呼,喊着宁靖和沈年华:“哥,嫂子,好久没见你们了啊,不是结婚生孩子去了吧!”
酒吧老板娘x子依然那么爽朗,穿着还是跟过去一样火辣,她亮着嗓门笑着说:“好小子啊你们,结婚都不请我和老王,不厚道,太不够义气了!”
结婚生过孩子的人知道,女人怀孕要孩子那段时间,男人和女人是都不能抽烟喝酒的,那样会影响到胚胎的发育完整,所以酒吧的老板老板娘理所当然的觉得宁靖和沈年华是因为结婚要孩子的事情才一年多没来这个地方。
几人一阵沉默,还是苏遇反应快,那样自然淡定地搂过沈年华,笑着对酒吧老板娘说:“我们结婚的时候肯定要请老板娘的!”
酒吧像是突然安静了似的,那么喧闹的环境都抵挡不住几人之间的尴尬。
老板娘哈哈干笑了两声,脸上满是诧异,却聪明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招呼着大家:“来来来,喝酒喝酒,为你们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干杯!”
苏林是最活跃的一个,举着杯和大家碰到一起,欢呼道:“干杯!”
她不是讨厌宁靖,只是毕竟亲疏有别,虽然在她看来宁靖也挺好的,只是更适合当朋友而非老公,自己当然会站在哥哥这一边了,再说自己的哥哥多好的男人啊,绝世了。
几人都笑着,再回到这个地方真是感慨万千,一年时间,物是人非。
四人见面还是像过去的老朋友那样,热情的该说什么说什么,仿佛什么都没有变过,宁靖说话还是那么贱,可再贱也贱不过苏遇,总是被他一句话噎的半死,气呼呼地喝酒,只是曾经那令人羡慕的一对,现在已经换了人,和沈年华在一起的是苏遇,而非宁靖。
老板娘虽然好奇但也不好多问,几人吃着鸭舌和爆米花喝着啤酒,听着熟悉的爵士乐,仿佛又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几人相识,青春灿烂的仿佛只是用来挥霍的,开心的笑啊叫啊跳啊。
在这里,宁靖还是小职员时意气风发对未来充满理想和干劲,身上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和热情,才不过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他就已经坐上总经理的位置,只是脸上的笑容疲惫的多少年都没睡好过似的,还不到三十岁的人看起来倒像四十岁那么沧桑,浑身的气息内敛,光和热像是散尽了一般。
可至少,他得到了他一直追求的,想要得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第五十三章再次相聚
反观苏遇和沈年华,依然那么年轻,岁月像是特别优待这两个人,没有在他们身上刻下什么明显的痕迹,致使看起来就像刚认识的时候一样,宁靖第一眼看到沈年华时就呆了一下,仿佛回到了那个炎热的夏季,那个站在阳光下茫然四顾的女孩,像一只迷了路的小鹿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恐惧而迷茫的看着四周。
一眨眼,就是七年过去了。
他还是有些恍惚,恍惚的好像眼前这个人从来没有失去过,他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噩梦醒来,他仍然和她手牵着手在校园里散步,他身无分文,便做好便当骑上自行车带她去学校后面的大坝上弹琴给她听,风吹着她的花衣裳,如一只活泼蹁跹的蝶。
她的笑容一如他的记忆,依然干净清澈,没有被这个世俗所扰,眼睛那么明亮的看着他,满是信任。
“你还画画吗?”宁靖压下心底的情怯问她。
她那么自然,似乎真的已经放下了和他曾经在一起的一切,笑的像个老朋友一般,点头说:“画呀,一直都有画。”
“那挺好的。”宁靖露出招牌式笑容,“人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尤其是爱好,不能放弃。”
沈年华仿佛心有所感,赞同地说:“是啊,就像一句广告词里说的,跟恋爱一样,人的一生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工作,为什么不找个自己喜欢的呢?美术已经渗透到我的每个细胞里,一天不拿画笔我就觉得缺点什么。”
宁靖脸上露出些缅怀和伤感,目光有些讨好:“我现在也每天弹琴,不弹就睡不着。”他笑着说:“睡觉前一定要弹一曲《梁祝》,我才能安心睡觉。”
沈年华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苏遇把热牛n送到她手里,轻声和大家解释说:“我们正打算要孩子,大家见谅。”
宁靖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呵呵,呵呵,要孩子啊,要孩子好,要孩子……”他几乎茫然失措地看着沈年华,又看看苏遇,失神了一会儿突然醒了过来,抽搐着唇角扯出一抹笑来:“你们……结婚了?”
苏遇端起杯子,碰了宁靖杯子的杯沿,眸子里掩饰不住的幸福:“是啊,我们已经在商讨结婚的事宜,现在公司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下面就是我和年华结婚的事,你到时候可要来参加。”
宁靖涩声干笑着,“开什么玩笑?你们打算结婚要孩子了?你刚刚才喝了酒吧?”
“嗯?你说这个吗?”苏遇摇了摇自己杯中的y体,“这是调出来的果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向调酒师提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颜色就跟尾酒一样。
宁靖犹不相信,问沈年华,“是真的吗?”
“嗯。”沈年华和苏遇默契对望了一眼,脸上掩饰不住的幸福和喜悦。
她问道:“你和陈培也快了吧?”
记得那时候,他们聚会时,苏林和沈年华还提出几对人同一天结婚,做一场盛大的婚礼,还劝苏遇赶紧找女朋友,苏林和陈培也要加快找男朋友,那个时候的宁靖搂着沈年华笑的春风得意,指着简樱对苏遇说:“哥们儿,你不行啊?你看看你找的那小姑娘,太泼辣了!我和年华已经是铁板订钉了,你们几个要加快速度了啊?”
可人生就是这样,你不走到最后一步,都不会知道赢家是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局是什么样的,你曾经以为的,并不是最终的。
不怪沈年华提到陈培,毕竟他和她之间就是因为陈培的c足而分手,既然他能够为了陈培而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想必在他心中陈培比她要重的多,早之前,她和苏遇去医院看宁靖时,就发现陈培也在,两人现在应该发展的挺不错吧,如果真是如此,她会祝福。
宁靖却像吞了只苍蝇似的,脸涨的通红,高声叫道:“你什么眼神啊?我什么时候和她好过,别跟我提她啊!”
苏林冷笑一声,像是故意恶心他似的,“为什么不能提她?她不是你女朋友吗?”她笑嘻嘻地说:“对了,还记得我们当初说过的话吗?以后同一天结婚,我哥和年华都已经先行一步了,我也快了,老宁,你呢?什么时候把陈培一起叫出来,我们聚聚呗!”
说着她还真掏出手机,“我给她打电话。”
被宁靖一把抢了过来,哀求道:“大小姐,我求了行不行?你就饶了我吧?有必要这么整我吗?”
苏林哼哼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对宁靖一直很不满,都是认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陈培那时候才认识他们多长时间?居然为了那样一个人伤害沈年华,她能不生气吗?现在抓住机会,当然要好好损他一顿了。
“是是是,我错了还不行吗?”宁靖苦笑,他何尝不知自己做错,很多人年轻拥有时不知道珍惜,以为已经是自己的了就不会跑掉,谁知沈年华一点机会都没有给他,直接判了他死刑。
有苏遇这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在,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有机会,苏遇这厮是黑死人不偿命的,还是慢x毒药,在你不知不觉间就把你干掉。
宁靖举起手大吼一声:“来杯醉生梦死!”
苏林大惊道:“你疯啦?喝这么烈的酒?”
这酒吧有两种酒客人常点,一个是黯然,一个是醉生梦死,都是烈酒,只是醉生梦死相对于黯然更烈而已。
宁靖大咧咧地说:“男人嘛,喝这些小米汤似的酒哪里够味,要喝就喝这样的,够劲!”
酒吧老板娘一拍他肩膀:“好!够豪气!来来来,喝酒!”
苏林也是个豪爽x子,如此气氛之下,也直接举起装着清酒的小壶,豪迈地说:“干杯没意思,要干直接干壶!”
宁靖也笑道,“我擦,怕你不成?喝就喝!”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笑过了,笑容明快,像放开了什么似的。
他三瓶酒下肚,脸红的就跟戴了面普似的,对着苏遇叫道:“苏遇,你t个畜牲,兄弟墙角也挖,你要是敢不好好对年华,老子随时抢回来!老子不结婚了,就等着!”他又眼神朦胧地对沈年华说:“年华,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他说着说着就哭起来,蹲在地上抹着眼泪,一直喊着对不起我爱你之类的话。
苏林也喝了很多,一脚就给宁靖踹过去,将他踹到在地上躺着,歪歪扭扭地走过来,举着瓦罐似的酒瓶对苏遇说:“哥,先恭喜你!”
苏遇一把拉出她:“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脑子清醒着呢,我告诉你,这杯酒必须喝!”她仰头咕咚咕咚就干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对沈年华说:“哥,嫂子,这一杯我是代我妈向你们道歉的,对不起!”
说完一仰头又喝了下去。
宁靖哭,她说着说着也哭了,抹着眼泪对苏遇说:“哥,今年中秋节你回家过吧?我们一家人都好久没一起过过节了,每年中秋节,吃月饼看月亮,合家团圆的日子你都不在,哥,你是我亲哥,你不在还叫什么团圆?爸虽然一直没说,可我知道,他很想你回来的,每次中秋节他就坐在院子里望着门口,那眼神我看着心痛,我多心痛你知不知道?你们一个个都不懂事,全部不懂事!”她挥了一下手,哭着说:“那是我妈,你是我哥,你们叫我怎么办?你们叫我怎么办嘛~”
在沈年华印象中,苏林一直是个非常坚强的人,像男人一样大气的x格,仿佛什么都能扛的起来,在她面前也是像姐姐一样,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像今天这样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她早知道苏林孝顺,心中最爱的就她的家人,每次烦恼都是为了家里的事。
有一次苏林对她说:“我都不懂为什么我的归属感就这么强,我前世肯定跟他们就是一家人,你看别人家的孩子对这些都挺淡的,g本不管这些,可我不行,那是我爸妈,有次我看到他们头上冒出了白头发,我就心疼的想哭,他们是我爸妈,是我哥哥,是我最亲的人!”
其实她能理解,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不同,如她自己,心底一直渴望父母的爱,却从来没有说过,而是压在心底远远的看着,内敛含蓄。
苏林和她家人之间的感情让她羡慕,她可以跟着她母亲逛遍商场的每个角落,笑嘻嘻向别人介绍说那是她姐姐,逗的她母亲嘴上骂她不正经,心里却开怀大乐;她还可以跟着父亲出去见长辈,在饭桌上就像说话做事完全不输一个男孩。
她一直在调和着家人之间的矛盾,内心最大的苦就是来自自己家人的不和睦。
一个晚上,她和宁靖喝的酩酊大醉,一个瘫在沙发上,一个瘫在地上。
沈年华扶着苏林,担心她坐不住从沙发上滑到地上去,她都已经直愣愣地掉下去几次了。
苏遇则悠闲地坐在那,像看死尸一样,踢踢倒在地上的宁靖,一脸的淡然。
他岂会不知道宁靖的心思?不就仗着有年华在吗?认识这么久,对宁靖的x子不说十分了解,八分也是有的。
他很少这样在外面肆无忌惮的喝醉,知道有沈年华在,她不会放着他不管,他可以放心的让自己醉死过去。
已经很久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宁靖很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没有睡的这么沉过。
沈年华有些歉意地看着苏遇,宁靖一直这么任x,都不管他们的想法,唉!
让自己现男友送前男友回去,这事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苏遇倒是干脆,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说了几句就挂了,然后笑的很温柔地沈年华说:“我已经打电话叫朋友来接他,放心吧,酒吧老板不会让他出事的。”
沈年华一点都没怀疑苏遇的话,点点头,请人将宁靖抬到沙发上去,拜托酒吧老板照看一下,一会儿会有人过来领宁靖,至于是谁,她没去想,也没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大劫鲜花!
第 54 章 同病相怜
宁靖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抚着额头睁开眼,就看到眼前放着一杯蜂蜜水,他看着蜂蜜水微微一怔,过去他常常应酬,时常喝的酩酊大醉回来,醒来时桌上就有一杯放好的蜂蜜水供他解酒,和年华分手之后,他就再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突然看到这么熟悉的一幕,恍惚中以为自己还身在梦中没有醒来。
他顺着水杯在房间里扫视了一下,房间里还是那个样子,依然空荡荡的,沈年华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才知道不是做梦,更关键的是,他床上还坐着一个女人,一个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女人。
他收了脸上的表情,紧锁着眉头冷淡地问:“你怎么在这?”
陈培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按压下心底沸腾的不舒服,温柔地笑着说:“你昨晚喝醉了,苏遇给我打的电话,叫我给你送回来。”她毫不犹豫地将苏遇出卖,露出关切的表情:“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她话还没说完,宁靖就不客气地说:“关你什么事?”
陈培忍了忍,笑着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喝这么多酒,你身体不想要啦?”她端过那杯水,递给宁靖:“喝杯蜂蜜水,解解酒气。”
宁靖没有拒绝,轻轻喝了几口,皱了皱眉,觉得与年华泡的味道不对,但也没想那么多,抬头看了看桌上的时钟,已经九点多了,今天周末,倒也不用急着去公司,只是他是个工作狂,这两年沈年华不在身边,他基本上全部的时间都用来工作,现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打开电脑工作。
他淡淡地看了陈培一眼,送客的意味很明显,“我要工作了,你还有事吗?”
见宁靖这么无情不给面子,陈培那温柔表象也懒得继续装下去,沉了脸色好笑地问:“有事吗?”她站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到墙上的画,用指甲在上面划了划,转过头妩媚地一笑,轻声说:“宁靖,你这是明知故问吗?你说我们俩之间有没有事?”
她这一回眸,倒是别有一番风姿。
她本来就生的丰腴,偏偏生了一张小脸,过去喜欢画浓妆,现在接触的人群不同了,所穿的衣服发型也统统改变,那一头妖媚的酒红色长发也剪成齐耳的黑色短发,配上她现在白皙干净只着了一点淡妆的皮肤,显得清纯又有气质。
宁靖有些恍惚,一刹那间竟以为是沈年华回到了自己身边。
陈培孩子打掉之后,没有好好做小月子就马上出来工作,那时候仗着年轻,仗着身体好,以为什么问题都没有,谁知道那血流了整整流了天还不停,那时候她才知道事态严重,急忙去医院检查,医生嘱咐她要好好保养身体,不然以后可能再难要孩子。
到那时候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整个人都呆在那里,配合着医生做治疗,过后这件事情像在她心底扎了g,让她恨上宁靖和沈年华,恨的咬牙切齿,恨他们在她这么需要他们的时刻,却没有一个人来照顾她,让她一个人面对冰冷的病房,才使她下半生可能没有孩子,让她受这样的苦。
很多个日夜,她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甚至想要不要去抱养个孩子回来,到时候带到宁靖面前就说是他的孩子,就说她生下了那个孩子,以此糊弄过去。可她也知道以宁靖的无情,非常有可能带着那孩子去做nda检测,这个方法g本行不通。
她甚至想着怎么去报复宁靖和沈年华,同时心里一方面明白这件事与沈年华无关,可又恨她在她最需要她的时候对自己这么无情,跟宁靖是一丘之貉,每每想到此,她就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块一块地将她的r全部咬下来。
尤其是在深夜里,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床上,被孤独啃咬的蚀骨,又想到她却躺在苏遇的怀里被爱情滋润,自己却因当初的行为对她产生愧疚,越发觉得自己不值得,自己不是抢了她男朋友,而是把她从地狱里救出来自己跳进去,而那个把她拉进地狱的人却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受这种苦,自己却跑到另一个城市当总经理,还不知道跟多少女人逍遥快活、
这种情绪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鬼,缠的她整个人都像浸在仇恨的墨潭里,痛苦不堪。
白天她将所有j力都用在工作中的勾心斗角上,她x格本来就放得开,又素来j明,当全心投入的时候,业绩倒也是节节攀升,身体也跟着迅速瘦下来,而不该瘦的地方却还是像过去一样丰满,半点也没有瘦下去,穿着低x的粉色垂地长裙,站在那里楚楚动人。
宁靖只是稍一恍惚就马上回过神来,眉头挑了挑,掀开薄被,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后拿着干净的毛巾擦着脸上的水,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脸上带着笑意望着她,“除了是p……友之外,我们之间有过别的关系吗?”他的态度是那么闲散,毫不在意地问:“还是说陈小姐……还想当我的p……友?”
若是过去的陈培,此刻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毫不犹豫地甩他一巴掌,可现在她却忍了下来,眨了眨画的很好几乎可以仿真的假睫毛,带着黑色美瞳的眼睛乌黑的像初生的婴儿,由下而上地望着他,清纯中带着诱惑地问:“如果我说是呢?”她低垂下眼睫,略带忧伤地说:“宁靖,你明知道我爱你,何苦这样伤我?”她身上渐渐陇上一层浓郁的忧伤,倒也不全是装的,想到那段时间受到的苦,她低低说:“我已经为你…………”她话音未来,便已哽咽不已,泪珠一颗一颗地落下来。
她泪盈于睫悲伤地望着他,又带着些女孩子该有的心气,“你知道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如果不是爱,我何必这么不自爱?”
宁靖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一肚子的怒气,瞬间像皮球,全部泄了出去。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陈培,你这是何必呢?你明知道我不会喜欢你。”
“可我喜欢你,我爱你!茫茫人海中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容易吗?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为什么不好好珍惜?”陈培眼泪像露珠般哗哗向下落,哭的动情又伤心。
这段话既诉说了她的深情和飞蛾扑火般的执迷不悟,又大大满足了宁靖的虚荣心。她早已知道他x格中的弱点,好面子,自尊心强,说白了,就是虚荣。
宁靖烦恼地扒了扒头发,不耐烦地给她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行了,你别哭了,是我对不起你行了吧!说吧,你要干什么?”
陈培眼里顿时又蓄满了泪水,深情望着他,“宁靖,我要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一直以来我要的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爱你爱的无法自拔,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里讨你嫌吗?你真以为我是犯贱吗?”
宁靖很想说,你本来就犯贱!
可看她现在这样,倒是说不出狠话来了,烦躁地揉着太阳x,开始跟她好好说:“陈培,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懂吗?我就是个混蛋你懂不懂?外面那么多好男人!”他打开窗户,指着z大校园里三三两两走在一起的学生:“你看看外面,那么多好男人,每一个都比我好你明白吗?他们才是你该追求的!我就是个混蛋,不是个好对象!”
陈培哭着喊:“可我就是爱上了这个混蛋!”她眼泪唰一下流了满脸,“而且你不是混蛋,我知道你有很多优点,你上进,你热情,你对身边每个人都那么好,不管你是不是混蛋,我爱你!别人再好,我只爱你!”
宁靖被她的深情告白说的有些动容,双手搓了搓脸,静了静,说:“我现在g本就不打算结婚,至少三年内我是没想过要结婚的!”
陈培咬着粉嫩的唇,深情而坚定地说:“我愿意等你,这么多年我都等了,还在乎时间吗?”
“三年之后你都多大了吗你想过吗?三年时间你可能什么都等不到,你与其浪费时间在我身上,真不如去找个好男人结婚,以你的条件,肯定能找到比我好很多的男人。”他烦躁又带有几分苦口婆心的说,心里不可否认的被一个女人这么爱的感情很爽。
陈培咬了咬唇,轻叹一口气,悠悠地说:“宁靖你知道吗?当你的生命中遇到过那么一个人之后,这世上所有人都成为将就。”她凝望着他的双眼,语气那么坚定,掷地有声:“我不要将就。”
宁靖虎躯一震,只觉得这句话仿佛就为他打造一般,说出了他心底最深处的声音。
他对沈年华何尝不是如此?当他遇到过她之后,这世上所有的女子都成了一种将就。
他沉默下来,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一刻,他仿佛懂了陈培,懂了她和他一样那么沉重深沉的情感,只是他爱的是沈年华,而陈培爱的是他。
他和陈培何其相似,他们两人才是同一类人,如此的相似。
他的心微微地疼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心疼她的傻她的痴情,还是心疼自己的傻自己的痴情。
陈培深深地凝望着他,一言一语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深刻的感情,“宁靖,现在我们单着也是单着,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试试看呢?”她声音低低的,那么真诚恳切,柔柔的像微风拂过心灵,眼里饱含着情感,“或许,你会发现一个不一样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ap;quot;当你的生命中遇到过那么一个人之后,这世上所有人都成为将就。我不要将就。”……这句话出自《何以笙箫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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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中秋佳节
宁靖没有说话,而是望着她自信的目光有些发怔。
她真的是跟沈年华完全不一样的人,x格特征如此强烈,看到陈培就如在看另一个自己,不论做什么事认识什么人都有很强的目的x。
被陈培短暂地迷惑之后,他很快就恢复清醒,不由失笑,或许他和她还真的是同一世界的人呢,她哭你不知道她是否真哭,她笑你不知道她是真笑,她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猜测那她说的是不是
真的,甚至每一个表情你都猜想一番。
如果和这样的人同床共枕一辈子的话……他想想就觉得可怕。
确实,沈年华的x格模糊的就像一个没有x格的人,可她开心就笑,伤心就哭,不高兴就抿着唇不说话,高兴的时候会安静聆听你说话,眼睛干干净净清清透透,每一个表情都是那么生动真实,不用你去猜,只需一个表情你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那么简单,跟她在一起你不用防备任何事情,心灵再喧嚣看到她都能变得平静。
一直以来,他都问自己喜欢她什么,美貌吗?比她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他接触的那些人当中也不是没有。
聪明?也只有会读书一个优点了,被人卖了都会帮人数钱吧?
想到这里他脸上表情不自觉的就柔和起来,带着轻柔的笑容,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怎么会有人生来就仿佛没有棱角一样。
要说她多好,也没有。
家务做的一般,饭菜烧的一般,交际能力一般,不够甜美,也不够妖媚,不够尖锐,不够火辣,也没有为他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可他就是会觉得安心,这样一个人,清清淡淡的像温水一样,任他在前方奋勇杀敌,都不会担心后方是不是没有照顾到,让他累了的时候只要回头,他就知道,她就在那里,伸手就能够到。
本来以为,她是没有脾气的,不会离开的,可他终究是超出了她的底线。
陈培望着他脸上表情的变化,脸色晦暗不明,指甲死死地抠着床单,压制心中的怒气。
她微微一笑,轻声问,“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让我们试试看好吗?”
宁靖回过神笑看着她。
不可否认,她真的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也擅于利用自己的长处,散发自己的魅力,但这样的女人玩玩可以,真要娶回家来那真是要了命了,就像生活在定时炸弹当中,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炸的你满身是血。
他淡淡地笑了笑,笑容很平和,语气也很平静。他问:“陈培,你觉得我们真的合适吗?”
陈培一愣,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试试,永远不知道合不合适。”
他挺佩服她的坚韧,只可惜这样的女人作为同事或伙伴可以并肩战斗,可以欣赏,可以当红颜知己,但真的无法作为女朋友当老婆,两个人x格都太过强硬,他太了解自己,也了解陈培的x格,两人若真在一起,无疑是火星撞地球,天天大爆炸。
“陈培,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真的不是你的良人,你也知道,我其实就是个混蛋。”他脸上带着很宁静的笑容,就像夏日午后吹来的一阵微风。
陈培一时怔住,这样的宁靖,她只在沈年华身边看到过,记忆中,除了在沈年华身边,他整个人都是嚣张且浮躁的,有着不可一世的狂傲表情,整个人像是一团熊熊的火焰,不分场合的随时随地燃烧着自己的热量。
只有在沈年华身边时,他才会收敛自己,敛尽身上的光芒,仿佛为下一次的绽放蓄力。
她轻轻地说:“可是宁靖,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只爱你。”她说着,眼泪就滚了下来,这次真的流了下来,心里发酸。
她何尝不知道此人就是个混蛋?还有谁比她更清楚他的混蛋之处吗?可她就是爱上他了怎么办?她就是像飞蛾扑火一样就是对这个混蛋感兴趣。
眼泪像滴在她的手背上,像绽开了一朵晶莹的花。
她不知道他是好友的男朋友么?她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是不道德的么?她不知道这个混蛋爱的不是她么?她知道!
开始只是玩玩,这一次却真的把自己的心搭了进去,搭在了这个混蛋身上,哪怕到现在,自己想要报复他,却还是忍不住想和他上床,想得到他。
光是这样想着,她身体就一阵轻颤,身体里突然涌出一阵热流,打湿了她薄如蝉翼的底裤。
她确实贱,她就是犯贱!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这些问题。
她抬起头,擦去了眼泪,对他柔柔一笑,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手指无意地在他掌心微微一勾。
宁靖被她这一笑勾的心痒痒的,这样的她就像一朵雨中的白莲,惹人怜爱。
已经快一年了,他都一直把心思放在工作中,完全没有找女人,正值血气方刚的时候,被她这样一勾,心底的邪火腾一下就上来了。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没差,意志力再强的男人,在遇到女人勾引的时候,都会失守。
正值夏季,身上衣服本来就穿的单薄,宁靖裤衩很明显撑起了帐篷。
他有些尴尬地推开她,“陈培,你别这样。”
陈培却拉着他的手,从自己的裙摆下面伸了进去,将他宽大的手掌覆在自己两腿之间最柔软的地方。
宁靖手一到那里,就发现里面已经是汁水泛滥的不成样,手隔着她的小内裤就捅了进去,捅的她浑身一颤,嘤咛一声,整个身体软了下来。
她也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期间因恨宁靖和沈年华,又因工作缘故,和几个客户做了几次,可也是露水姻缘,一夜情或几夜情的那种,频率并不高,下面早已痒的像蚂蚁啃咬一般,急需要宁靖闯进去横冲直撞一番,给她通一通。
宁靖在chu糙的指尖在里面转了一圈之后,突然就拿了出来,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陈培呻吟了两声,被他看的突然就叫不下去了,嘤咛一声,坐回了床上,泪盈于睫哀怨地看着他。
他笑着说:“陈培,你就只会用这样的方式留住我吗?这样的方式是留不住我的。”
陈培仿佛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扇了一巴掌,脸羞恼的通红,咬着牙愤恨地说:“宁靖,你会后悔的!”
宁靖脸色一沉,“陈培,你聪明的话,就知道应该安安静静的过你的日子,不要想一些你不该想的东西。”
陈培冷冷一笑,淡淡地用漂亮的手指弹了弹手背上的泪珠:“宁靖,如果我天天去你公司闹……你觉得你这个总经理的位子还能坐得稳吗?”她慢悠悠地说:“宁靖,你要知道,不论我做什么事,都是你逼我的。”
宁靖y沉着脸色,突然笑开了,起身揉了揉陈培柔顺的短发,“走吧,照顾了我一个晚上,到现在连早饭都没吃吧!”
他打开房门,换了鞋子,牵着她离开,就像当初牵着沈年华的手。
他大步走在前面,陈培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在后面艰难的跟着。
她突然用力甩开他的手,“宁靖,你什么意思?”
宁靖撒娇一样地笑着说:“你不饿啊?我一早上没吃东西,饿死了,快走,我带你去吃好东西!”说着就拉着她坐上自己的车。
她系好安全带,淡淡地说:“这不是某人的专坐吗?怎么?舍得让我坐了?”
她顺手翻着车上的一些碟片,里面都是一些老牌的摇滚乐队,随手一扔,宁靖脸一黑,又笑了,眼底闪过y沉的神色。
只是表面上两个人都装的若无其事,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没有威胁,没有争锋相对。
陈培突然问:“中秋节快到了,你打算怎么过?”
宁靖一愣,心里忽然就想起了沈年华。
往年他一直和她一起过中秋节,两人开着车到南湖边的石头上坐着吹风,啃着月饼弹着吉他。
有一年正值周末,她在他的劝说下赶回家过节,上午他送她到的机场,晚上的时候就一个人落寞回来,他站在机场等了她好几个小时,才看到泪流满面失魂落魄的她,她抬眼无神地看着他,冲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安然睡去。
后来他问她怎么回事,她却死不开口,后来问的急了,她才说:“就是……看到别人一家人过节,自己却像个客人一样坐在那,好多余哦。”
他随口道:“你呢?”
“我?我回家啊!”陈培打开了音乐,一边听一边说,声音有些低低的:“我去年没回家,今年想回去看看。”
宁靖想起昨天晚上,苏林对苏遇说的,中秋节让他回家过,如果苏遇回家,那个小丫头今年大概是一个人了吧,不知道她会不会回家过节,她家那么远,应该不会吧?
她那么怕孤单的一个人,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憋着,苏遇不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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