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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之不得 作者:颇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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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21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夏铭之用尽心机,以身犯险,但是当他拉著庄励的手穿过人群,走向摩天轮的时候,摩天轮炫彩的灯光瞬间暗了下来。
时间到了,人家工作人员要休息了,摩天轮也要休息了。
夏铭之崩溃了,他觉得是他造孽太深,连老天都不肯帮他。
他抱著脑袋蹲在地上,使劲地蹂躏著这些日子来没来及修理的头发,完全不顾形象。
他都准备好了,准备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的时候,去吻庄励,告诉他,当年他其实已经爱上他了,他不想去摩天轮是因为他还在自己真的喜欢上一个男人的震惊中,而且他没有喜欢过人,当他知道自己喜欢上庄励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害羞了,然後顺带著拿起乔来。
至於後来那些有的没的,反正自己是真的错了,错得很离谱。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他们不能这麽耗下去。
如果那一天,他由著小x子地说出那些话,看到庄励变色的脸说一句“我喜欢的人其实就是你”,那麽现在他们便不是这个模样。
他想要借由这个可以和庄励一起坐摩天轮的机会,圆梦,圆自己当年亲手打碎的梦。
“夏铭之,回去吧。”
夏铭之抬起头,看著庄励,眼睛睁得极大,带著点茫然,又有点无辜。
“你看,老天都不让我们去,我们何必跟天斗。”庄励不是要打击夏铭之,而是说了一下感受。
有时候,命这东西,还真的不是说说的。
夏铭之把头低下去,盯著地面,似乎要把地面盯出个洞来。
庄励突然想起了qq表情里那个蹲角落画圈圈的表情,嘴角不禁翘了起来。
对面的路口有一家便利店,庄励出门急了,现在想想倒是渴得很,准备抬脚去买点东西的时候,裤脚却被蹲著的夏铭之拉住了。
“夏铭之,你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都学会撒泼了。”
夏铭之分不清庄励说这话是什麽心态总之听著不是很舒服,於是不甘地松了手。
庄励走了,夏铭之蹲著腿麻了,但是更加不想起来了。
“你到底还要蹲到什麽时候啊?”
庄励回来了,在夏铭之身後站了一段时间,但是夏铭之就是不起来,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麽,等了许久,庄励终於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夏铭之听到庄励的声音,开心得忘乎所以,猛地就站起来,但是脑子晕乎乎,脚也麻麻的,要不是庄励眼疾手快,肯定是要栽倒在这人来人往的桥上了。
夏铭之窝在庄励的怀里,甕声甕气地说话,“我以为你走了。”
庄励把还带著寒气的矿泉水贴在夏铭之光裸的胳膊上,夏铭之被冷得激起一身皮疙瘩,“我去买瓶水而已。”
夏铭之恩了一声,趴在庄励的怀里,也不管这大热天的,两个人贴著有多热。
“好了,不早了,回去吧。”庄励好言地相劝。
“我不回去,我和我爸吵架了。”
虽然这个听在庄励耳朵里是个借口,但是夏铭之说的确实是事实。
自从他父亲知道了他和庄励的那些事,他父亲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再加上最近他妈妈的事,两个人更是摩擦不断。
“你爸也是为了你好,回去吧。”庄励仍然耐心地劝说著。
他承认,夏铭之刚才激越的行为,吓到了他,但是也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其实不只是女生喜欢浓烈的轰轰烈烈的求爱方式,男人,可能更喜欢这种不要命的调调。
所以庄励对此刻夏铭之的耍赖行为采取非常容忍的态度。
夏铭之挺不甘心地离开了庄励的身上,然後摊开手掌,“把请帖拿给我吧,我拿了回去。”
於是庄励瞬间尴尬了,他走得太急,或者说是想念太盛,最终那被用来当做借口的喜帖,不知散落在了何方。
夏铭之乐了,伸手去勾住庄励的胳膊,“我跟你回去拿。”
庄励还是把夏铭之带了回去。
请佛容易送佛难,更何况还是心底不那麽愿意送佛的。
於是夏铭之死皮赖脸说太晚了,他睡沙发。
庄励嘴上谁随便,心底有点窃喜地拿著衣服进了浴室。
年代久远的房子,说是浴室,其实也只是贴了点瓷砖,一个水龙头而已。
这样的後果就是卫生间的门不锁,很容易给人大开方便之门。
夏铭之就光明正大地实施了猥琐之事,推门而入,毫不避讳地盯著庄励光裸结实的後背。
庄励感觉如芒在背,回头一看,夏铭之那眼神,简直就是视奸。
夏铭之看庄励回头,不但不避闪,反而自顾自地脱了衣服,光著脚走到庄励面前,踮起脚就去亲上了庄励的唇。
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侵略,夏铭之疯狂地吮吻著庄励,把庄励的脑子给震得七荤八素。
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庄励是男人,所以庄励是下半身动物。
这个不知道是否能够推出的三段论,是要说明,反正庄励即使脑子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还是硬了。
夏铭之明显是感觉到了庄励的变化,使坏似的用自己的下面去蹭庄励的下面。
自从和严桐散了之後,庄励就没有和人接触过,被夏铭之的事情一烦,连用手解决的次数都很少,这下被夏铭之一刺激,当下硬得和个铁棍似的。
夏铭之得意地笑著,将一只脚搭在庄励身後放洗发水沐浴露之类的一个小台上,握住庄励的拿东西就往自己的後x顶。
庄励j虫上脑,但是还剩下一点点的理智,但是光凭那点理智就知道,夏铭之这是在作死。
别说他和庄勉分手了,就是没分手,他也是上面的那个,就他後面那久未使用过的後x,要是就这麽进去,不裂开放点血那就是对他尺寸的侮辱!
当下推开夏铭之,其实力用得不是很足,但是浴室地滑,浴室又窄,当下被推到了对面的墙上。
夏铭之当下就觉得又是羞愧又是难过,自己这麽主动了,甚至是下贱,但是还是就这麽被推开了?
夏铭之不甘心,他抬头看庄励,明明脸上写满了欲望,下面也是硬了起来,为什麽不要呢?
庄励下面涨得要死,他也知道,刚刚那一推,肯定打击到夏铭之那高傲的自尊了,要让他来帮著泻火是没可能了,而且现在夏铭之在对面,他连自渎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庄励没有想到的是,夏铭之走到他面前,然後跪了下去,还没等庄励反应过来,夏铭之就用嘴巴含住了自己的下体。
庄励脑子里的一g弦彻底绷断了,被夏铭之吓断的。
其实庄励是个很天马行空的人,比如说,此刻,他就觉得夏铭之是被人附身了。
夏铭之是谁啊,对谁都好,但是其实是谁都入不得法眼的人呐。当年和他做爱,说难听点,有时候真的是奸尸,但是现在,居然跪在他身下,帮他口交。
it’s terrible!
“嘶”,庄励轻叫了一声,神游天外被夏铭之的烂技术给打断了。
夏铭之现在真的是沮丧了,他完全没有经验,当初庄励给他做这个的时候,他是挺舒服的,所以觉得并不难,哪想到现在居然还能用牙齿磕到庄励那里呀,真是丢死人。
庄励把夏铭之提溜起来,看到夏铭之那羞愤至死的脸,当下决定自己把握主动权。
美色当前,不吃的是傻缺。
搂过夏铭之,嘴欺上去,便开始狠狠地吮吸。
手里也不闲著,去索沐浴露,倒出来,吐在手指上,伸到夏铭之的後面,慢慢地细致地做扩张。
等到全部前戏做足,扩张完全之後,庄励把夏铭之一只脚抬到他腰上,缓慢地挺进去。
夏铭之闷哼一声,庄励慢下来,轻轻地抚著他的背。
“你快进去。”夏铭之低低地吼道。
“你怎麽这麽欲求不满啊?刚刚连个润滑都不做就直接要我提枪上场,你找罪受啊!”
夏铭之明白,刚刚原来是庄励不想让自己受伤,心下感动,尽量放松自己。
庄励好不容易整g没入,爽得差点要嘶吼出来。
他慢慢地抽送,等到夏铭之完全适应了,再加快速度。
起初夏铭之是痛苦的,但是庄励凭著早些年来对他身体的了解,很快就找到了他的敏感点,坏心眼的直往那点进攻。
夏铭之被激得直喊“庄励”,起初庄励还应他,後来发现夏铭之就是纯粹的叫他,把他的名字喊得缱绻多情,柔肠百转,也就任他叫了。
最後,庄励在夏铭之体内s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完美的春梦。
但是瘫软在他怀里的夏铭之触感太强烈了,光滑的,冰凉的肌肤,太真实。
庄励把夏铭之仔细地清理干净,夏铭之挂在他身上,像是睡著一般,一动不动。
等到他把夏铭之抱到床上的时候,夏铭之才睁开眼睛,一把把他压倒在床上,眨著眼睛,“我和你睡,不去睡沙发!”
作家的话:
话说好久没写h了。。。写得好痛苦。。。。0 0
现实22
夏铭之从此就赖上庄励了,起初是时不时地跑过来,然後是蚂蚁搬家似的今天搬一点,明天搬一点,一个月之後,反正点点滴滴都倾入了庄励的生活。
当然,这也是经过了庄励的默许的。
夏铭之搬得不亦乐乎,当然,他脑子里已经非常确定地认为,庄励说的和那个严桐的事情,肯定是假的。
若是真的,严桐虽然忙,但是时不时来一下也是可能的,若是看到屋中这副场景,就算是真的,也得掰了不是。
夏铭之心情真是大好。
庄励的心情也算是不错的,不同以前那段晦暗的同居时间,现在他反正是懒得伺候夏铭之,早上坚决不早起做早饭,倒是夏铭之起得比他早,买好了早饭,放在桌上,自己一个人,在一张垫子上折腾,据说是练瑜伽。
夏铭之的说法是年纪大了,要练韧带。
庄励问他,你练韧带干什麽?
夏铭之面不改色地说,为了在床上方便。
於是,脸皮厚极的庄励也愣了,咬馒头差点咬到自己的手指头。
庄励这边有种雨过天晴的感觉,但是严桐那边却是愁云惨淡。
严桐给庄励发短信说明天要去他们公司拍广告,求喂养之後,庄励起了个大早,去菜场买了菜,在厨房里忙活了好久。
夏铭之起来的时候,庄励正在厨房里忙著呢。
香浓的汤味,把夏铭之的唾y全给勾了出来,“好香啊。”
庄励突然生出一种偷情的错觉,家里红旗不倒,外面还要去安个彩旗一样。
瞬间被自己的想法囧到的庄励没有回答夏铭之。
夏铭之自讨了个没趣,不过还是在庄励的脖子上亲了一下,然後在他的瑜伽垫上开始他的瑜伽练习。
庄励见到严桐的时候,严桐的j神状态还算不错,就是瘦得厉害。
庄励其实挺心疼这孩子的,“怎麽回事啊你?瘦成这样?!”
严桐撇撇嘴:“我哥有女朋友了。”
“啥?”庄励被吓了一跳,“又交女朋友了?”
问完之後,庄励就觉得自己问得很不是问题,人家是个直男,二十多岁的人,交个女朋友再正常不过了。以歪男之心度直男之腹了。
“有了,是他实习的医院里新进的一个护士,家里是山区的,很实诚刻苦的一个小姑娘。我哥进病房,她出病房,两人撞了个满怀,就撞出感情来了。”严桐喝了一口汤,缓慢地说著。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庄励有点无奈,点了g烟抽起来。
“我哥跟我说的,说得更清楚,我难过,没记清,说了个大概。”严桐埋著头吃饭,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是从喉咙里面硬挤出来的。
庄励知道,那是他哥在狠心断他的念。
庄励不能说严梧错,因为严梧有自己的立场,但是他还是有点怨他的,太狠了,对严桐太残忍了。
低著头喝汤的严桐,看著太单薄,太无助,庄励起身,走到他面前,抱住了他,“严桐,我不劝你,这种事情,别人再怎麽说都没用,自己才能救赎自己。我只是希望你好好待自己,你不仅有你的哥哥,你还有你的朋友,你的粉丝,他们都不忍心看你这样憔悴。”
严桐把头埋在庄励的x前,短暂地沈默,然後听到严桐哽咽的声音,“我也想好好照顾自己,但是我一吃饭就想到你做的饭菜,我就觉得我当时吃的都是猪食。”
庄励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拍著严桐的头,“好,你的饭菜我包了行不行?”
严桐还没说好呢,庄励办公室的门就被重重地推开了,夏铭之站在门口,一脸的y霾,眼里是难以置信。
莫非庄励那个时候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和严桐来真的?若是如此,那麽他又算什麽?
庄励松开严桐,看了一眼夏铭之,有些不悦地问道:“你怎麽来了?”
“我打了你好几个电话,你没接,我担心你。”夏铭之稳了稳心神,说道。
“我没事,你可以回了。”
淡漠的,疏离的,带著点故意撇清的意思。
於是夏铭之爆发了,歇斯底里地狂躁:“你什麽意思?庄励,你怎麽能这麽对我?”
庄励忍不住皱眉头,“我怎麽对你了?”
是啊,他没怎麽对他,他要相守一生的是严桐,他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他自以为是,觉得庄励不可能不爱他,然後死皮赖脸地和他上床,死皮赖脸地搬东西上门,死皮赖脸地贴著人家不放。
放下自尊,放下尊严地倒贴上门,赌的就是庄励对他的情感。
结果现在看来,是输得一塌糊涂!
夏铭之无力地退到了门外,关上了门。
庄励不再开车之後,他肩负了每天接他上下班的重任,有时候,他来得早了,就到办公室去找他,露脸次数多了,秘书小姐也不在通报,直接放他进来了。
他今天早上做瑜伽的时候,心里就觉得庄励怪怪的,等到吃饭的时候,他给他打电话,也不接,隔断时间打一次,打了好几次,他都没接,心底烦闷,又有点担心他,所以直接到了庄励的公司。
正值午饭时间,高层都是静悄悄的,夏铭之刚到庄励的楼层,就看到庄励怀里搂著个男人,他气得赶紧走过去,刚开门就听到庄励的那句“好,你的饭菜我包了行不行”。
庄励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做过饭了,他们俩要麽是出去吃,要麽在外面打包回来吃,现在居然说要给严桐做饭?
凭什麽?他很生气,但是他还有理智,输人不输阵他还是知道的。所以他等著庄励先说。
但是後来他还是被庄励那不屑的态度惹怒了,发飙了,然後也惨败了。
想必当年,他和庄勉在一起,庄励肯定也像现在这麽愤怒和绝望,甚至是更甚。
报应。
严桐看著庄励颓然倒在沙发上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干嘛呢?就这麽刺他,他难过,你心里好受?”
庄励吐了口烟,把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打过来一看,果然哟很多的未接来电,都是夏铭之打来的,“我和他现在算是同居了。但是我心里仍有结,我觉得我不打开,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什麽结不结的?我不是很懂。”严梧问道。
“我不知道他这次回来,这些态度是怎麽回事?你也知道,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搞不清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就是一时兴起。你也知道,他当初翻起脸来,十个庄励都不够他灭的。而且我对他和庄勉那一段,始终放不开?”
“你就用我,去打击报复夏铭之,让他尝尝爱人和他人在一起的感觉,然後从他的感觉上来判断,他对你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庄励点头,“差不多。”
本来是要请严桐专门演出戏的,哪想夏铭之自己凑过来,正好碰到今天这出。
大概是天意如此。
夏铭之,你别让我失望。
现实23
严桐在包厢里百无聊赖地刷著微博,调整著自己的心态。
他即将迎来的是他的哥哥,以及他哥哥新上任的女朋友。
严梧郑重其事地说要把他女朋友介绍给自己,然後他郑重其事地包了个包厢接待那个可能是他未来嫂子的女人。
“见我哥的女朋友,有点紧张。”
发了一条微博,刷新一下,就有很多人祝福。
其实,他一点都不希望看到这些祝福,在他心底,巴不得这个女人也是坏得流水,狠狠伤严梧,好让严梧彻底对女人死心,改投男人的怀抱。
好吧,严桐也承认这是他的无良yy。
严梧来的时候,後面跟了一个很小巧的女人,确切一点来说是一个女孩子。
年纪应该不大,长得也很小巧的样子。
两个小孩子模样的人,真像是早恋的少男少女。
严桐觉得自己今天可真奇怪,一点都没有什麽刺眼或者心痛的感觉。
当初严梧告诉自己他有女朋友的时候,明明觉得自己的世界坍塌了一半,然後在严梧说要把女朋友介绍给他认识的时候,自己的心脏又坍塌了一半。
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一半加一半,整个世界都坍塌了,整个心都碎了,於是,便无所谓疼痛了。
互相介绍完之後,严梧和范淼凑在一起看菜单的时候,庄励还偷偷地拍了一张照片,传给庄励。
“我哥和他女朋友。”
庄励很快回复了一个短信,“我勒个去,两高中生吧,长得真嫩。”
“一把年纪,羡慕了吧,嫉妒了吧,觉得窝火了吧。”
庄励回得很简单,一个字,“滚”。
自己总得找点事情做,才不至於被心底涌现出来一波又一波的酸水给淹没。
原来还没完全伤透,还是有些残垣断壁支撑著那些支离破碎,残存下来,继续扯动名为伤心的那g神经。
点完菜之後,范淼去了卫生间,整个包厢里就只剩下兄弟俩。
“小桐,你觉得怎麽样?”
“你找女朋友,又不是我找,你问我干什麽?”严桐苦笑。
严梧很严肃地说道:“我们现在只有你一个兄弟,她将来很有可能是你的嫂子,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可能不会考虑她。”
若是其他兄弟,肯定是会感动一把,但是严桐一点都不感动,甚至觉得愤怒。
我怎麽会觉得你的女朋友怎麽样呢?我觉得一个都不怎麽样!我希望她们一个一个的都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严桐笑了,说得极其虚伪,但是他想,他哥喜欢,“挺好的,看著就像是过日子的。”
至少比季萱那娇滴滴的公主要来得好。
严梧听到严桐的回答,似乎挺开心的,咧嘴笑了一下。
严桐也笑,但是他不知道他笑得比哭的还难看,但是严梧看得到,看到了之後连自己嘴角的那抹笑都挂不住了。
严桐在这边如坐针毡的时候,庄励这边也在僵持著。
夏铭之约了庄励,但是两个人却谁都不开口。
庄励觉得夏铭之不厚道,明明是约了自己,但是此刻却一句话也不说。
夏铭之挑的地方挑的位子,正对著空调,吹得久了,膝盖那边就隐隐作疼。
车祸的後遗症,一受凉就会疼,有时候就疼一会,有时候疼得要死不活,感觉真的是度日如年。
有些事过去了,它不留痕迹,但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那它留下的痕迹,可不是相忘就能忘的,不是不想,是实际也不允许。
其实庄励也并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事实上,他也心高气傲得很,很多事情,他都懒得记,但是夏铭之的那些事,因为是夏铭之做的,他所在意的人做的,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那些不好的事情,庄励也不想一直地揪著不放,他也想要放开,想过全新的日子,但是他忘不掉,那些身体上的疼痛也逼著他忘不掉。
夏铭之眼前有点发白,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他觉得自己突然从天堂坠入了地狱。庄励的许可就是他的天堂,庄励的无情是他的地狱。
如果他一直活在地狱,那麽他也并觉得如此难过,但是那段时间他曾感觉庄励在接纳他,庄励对他还有感情的。
但是那天的事情一出,他就彻底被打回原型了。
他还得在地狱处著,而且还有可能一直在地狱呆著。
现在他把庄励约出来,要为自己的将来搏斗,所以他很紧张,紧张得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手心都是汗津津的。
两厢静默,庄励的手机就响了。
庄励刚刚换了一个触屏的手机,用得不是很惯,发短信的时候都得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用手指去点,这样才发得快。
一来一去,发了两个短信,夏铭之就把伸出手,把庄励的右手给按住了。
庄励的手机屏幕很大,庄励在写第一个手机短信的时候,夏铭之就看到了收件人一栏上写的是:严桐。
夏铭之觉得自己受不了了,他忍了庄励发了两个短信,然後再也忍不住了。
庄励抬头看了夏铭之一眼,夏铭之今天又把他的黑框眼镜戴上了,遮住了那双毫无神气的眼睛。
庄励瞅著夏铭之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又软了下去,疼得都快化成一滩水了。
心疼,但是腿也疼。
不是哪个比哪个疼的问题,是哪里疼了之後牵扯的东西多的问题。
夏铭之紧紧地扣著庄励的手,“阿励,我想和你谈谈。”
庄励能够听得出来,夏铭之的声音是沙哑的,而且是无力的,带著恳求的。
“有什麽好说的?”庄励问道,带著故作的强硬。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好不好,我们在一起,永不分离。
让过去的不开心都忘了吧,忘了之後,我们重新在一起的,面对新的生活。
夏铭之的话是带著祈求,不仅仅是祈求了,甚至是哀求了。
庄励差一点就要答应了,那是个诱惑,美得让人眩晕的诱惑,但是也可能是个带毒药的诱惑。
他要确保这诱惑没有带毒药,才能够稳稳接受。
“夏铭之,算了吧,我们回不去了。有没有严桐,我们都回不去了。”
你的诚意不够,不能把我毫无保留地接纳你。我不能够背负著这麽重的不信任待在你的身边,和你在一起。
那样我会疯掉。
我在给你机会,让你清除掉我心中那些不甘和不信任。
现实24
严桐的状态很不好,在录音棚里待了大半天,愣是半首歌都没录成功。
那是他自己作词作曲的歌,叫作《求之不得》。
那是他写给自己的,为了严梧而写的。
那个曲子刚刚谱出来,传给了一个知名的作曲家听,感动过无数人的作曲大家当场差点飙泪,直夸赞情感丰沛。
是,情感丰沛,那是毋庸置疑的,那是一种真实的体验,极度渴望,却又得不到。
那已经不是努不努力的问题了,那是人家给不给你机会努力的问题。
严梧找了女朋友,然後带给他看,那就是在向他昭示,他爱的是女人,不可能变,你我之间也只能是兄弟,这个也不能变。
手起刀落,利索干净,还不流一滴血的就把自己所有的生路都给堵了。
严梧就是严梧,从小就聪明绝顶,有些事情,不需要摊开来说,就可以做得滴水不漏,还让你无话可说。
严桐用一首曲子描述了心情,还自己填了词,功德圆满,只欠东风,但是最後唱歌时,却丝毫没有状态。
每每唱到动情之处就开始哽咽,气息就不稳。
写歌作词的时候,他能肆无忌惮地哭出来,常常写了两句,哭个半天,但是录音不行,他得憋著,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不仅是录音,其他时候的状态也很不好,上了次综艺节目,那感觉比上访谈节目还要深沈。
严桐觉得自己不够敬业,不够负责,郁闷地找了个包厢点了所有种类的酒,然後一杯一杯喝下去。
他酒量不错,但是不喜欢喝,只有在实在逼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喝上几杯。
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了,总之满脑子都是他和严梧。
回放他和严梧小时候的时候他就笑,回放严梧和季萱或者范淼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哭,一哭一笑,把他的小助理孟晓阳给吓坏了。
“严桐,你没事吧,没喝了,喝多了伤身。”孟晓阳赶尽劝著。
“伤身好啊,伤身不伤心。”严桐嘀咕道。
孟晓阳一听就心疼了。严桐是谁啊,那是他的偶像,那是他心尖上的人,那是他捧得高高的人,但是现在这个他崇拜爱恋的人,却是一副受了情伤孤独买醉的样子,这能让他不心疼吗?
孟晓阳在心底把那个瞎了狗眼不要严桐的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於是毫不知情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也把严桐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还犹自觉得自己给严桐出气了。
傻是傻了点,但是孟晓阳还是挺靠谱的一个孩子,至少面对严桐的事情,他绝对用十足的心去做。
等到严桐醉得人事不知的时候,孟晓阳就凭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愣是把虽瘦但是很高的严桐给背了起来,背到了车中,然後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问清了严桐的地址。
他把严桐背上了楼,用严桐包里的钥匙开了门,还顺顺当当的把严桐背上了他的床。
严桐的房间门上,挂著一个可爱的小猪吊牌,牌子上写了一个“桐”字,是当年严桐的母亲还在世时弄上去的。
拖鞋,盖被,拧毛巾擦脸。
一切都妥善安排好了,孟晓阳却舍不得走了,坐在床边上一眨不眨地看著睡梦中的严桐。
紧皱的眉毛,又把孟晓阳柔软的心给揪起来了,他像是受了什麽蛊惑一般地伸手去抚平严桐的眉,这一伸手不要紧,还没伸到眉毛处呢,就被严桐一把抓住,带进了怀里。
孟晓阳被吓了一跳,但是当感受到严桐的温度和他略显急躁的心跳後,他也就安心了,甚至有点晕晕乎乎的感觉,像是美梦成真,也像是天上掉了一个馅饼。
孟晓阳这个有点缺心眼的孩子也确实是累了,晕晕乎乎地躺在严桐怀里就睡著了。
一大早,严梧就起来了,做完早饭,习惯x地去叫严桐起来。
一开门,就被里面的场景给刺激地脑子充血。
大床上的两个人,以一种常人难以做到的姿势缠扭在一起,亲密无间,毫无缝隙。
严梧是从医学院出来的,连尸体都解剖了,但是面对自己的弟弟和一个男人紧密相拥而眠的场景,却觉得难以接受,视膜几乎要被刺激得脱落下来。
不知廉耻!败坏门风!道德沦丧!
那些词语一个字一个字地冲击这严梧,让严梧来不及去考虑,就直接掀起被子,拼命地把两个人给扯开。
两个人在睡梦中,也不知道为什麽,就是怎麽都扯不开,受了阻力仿佛抱得更紧了。
严梧气得要死,扯过一个枕头就往严桐身上打,边打边骂,“严桐你给我起来!你看看你,你还要不要脸了?”
严梧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瞧见严梧寒著一张脸,自己怀里似乎还躺著一个人。
自己的怀里躺著的不是严梧吗?热乎乎的?
此刻孟晓阳也醒了,迷瞪著看著床前一个脸色不善的男人,再转过头去看严桐。
严桐的神情有点无奈,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前面的男人。
“严桐,你是长本事了,居然既然敢把男人带回家了!”严梧的话非常尖锐,直刺的孟晓阳非常不舒服,更别说是严桐。
“哥,你说话别那麽难听?”严桐宿醉未醒的头还在隐隐作疼。
严梧一听火气又窜了起来,“我说的难听,你做的还怕我说的?你给我起来?你去爸妈面前说说看,你做了什麽事?肮脏!龌龊!不堪!”
最後的那六个字,简直就是重量级的炸弹,直把严梧炸得跳脚,“严梧,你别太过分了!我哪里肮脏了?我哪里龌龊了?你倒是说说看啊?你不要我,我不强你不迫你,但是我就不可以去追求我自己的爱情了?谁规定男人和男人之间不能相爱了!我跟你说,严梧,我说的清清楚楚,我这辈子不可能喜欢女人了!我喜欢男人!我是个同x恋!我怎麽啦?我又不滥交不随便,我哪里脏了?”
严桐一直在隐忍,隐忍严梧对他的避让和不接受,但是他不能隐忍严桐侮辱的他的情感。
同x恋也是人,也有尊严,他们的情感也可以极其的真挚。
他们活得不容易,处处受压抑,处处被排挤,他们很难遇到和他志同道合情意相通的人。
他们已经够苦够累了,所以他不能接受严梧这麽侮辱他们这群人。
严梧也知道自己过分了,他没有想到严桐会这样地被激怒,句句反问,字字锥心,直把他驳得哑口无言。
那些话,绝对不像是一次x被激怒所能够说出来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严桐是怨他的,那个以稚嫩之间扛起一家担子的严桐是怨他的。
这个认知让严梧觉得非常地难过,他开始动摇,他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不一定是对的。
他总想把严桐引到一条正常人的道路上去,让严桐能的情感也能在阳光里怒放,以一种绝美的姿态摇曳,而不是喜欢一个同x,然後两个人遮遮掩掩地活在世人非议的眼光中。
他没有歧视的意思,他只想要严桐好,严桐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他希望他活得好。
但是现在看来,他显然是错了,严桐已经长大了,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他不能够以自己所认为的正确去强迫严桐。
爱之深,责之切。是他太急切了。
严梧挫败的离开,走得匆匆,倍感狼狈。
严桐脑子很涨,他看著孟晓阳,孟晓阳不会多嘴,他是肯定的,但是总觉得尴尬。
孟晓阳此刻再单细胞也察觉到不对了,连话都不说,直接溜走了。
作家的话:
同学去实习培训,结果呆了不到一天就回来了,感觉像是进了一个邪教组织。。。。。哎。。。本来也想去的,要是去的话,估计更新遥遥无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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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