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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之不得 作者:颇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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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31
最终放下不下的人还是开车走了,那个让他放心不下的人,死皮赖脸地和他发誓,说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在这里养重几斤才回去。
庄励开著车,觉得这几天,真的像是过了几年。
当他听到夏铭之沙哑地跟他说,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过去陪他。
他把他们公司副总的车钥匙抢了过来,一路驱车过去。
他都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勇气再次c控方向盘,他也没有想,他那麽容易地就向夏铭之妥协了,他更没有想到,他能在夏铭之的父亲面前,说出“生死面前,爱恨太轻”的话来。
他从後视镜里看到夏铭之的背影越来小,越来越模糊,直至转角,再也看不到那个身影为止。
离别一瞬,相思却已蔓延。
庄励觉得自己越来越文艺了,随便仰个头,就能四十五度明媚的忧伤。
人世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是不是还能不能如此自我调侃,临死前,又不知道又有多少的遗憾。
遗憾著没有好好地对待父母,没有好好活出自己,没有珍惜爱人。
因为自负地觉得人生还很长,所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以後,殊不知有没有以後还是个未知数。
待到死时,那些遗憾,就成了一辈子的遗憾,死也不得安生。
庄励觉得心底莫名沈重起来,但是想想,自己都想开了,不在揪著前尘旧事,解脱了夏铭之,也解脱了自己,就该好好放轻松。
於是心中的一团郁气又消散开来。
这麽一路不怎麽专心的,庄励也开回了s市。
他没有直接回公司,而是去了当年他和夏铭之同居的那个房子。
从哪里结束,就从哪里重新开始。既然选择了重新开始,那麽就要勇敢地面对过去的一切,而不是逃避。
这是庄励的态度。
当他打开那个房子的时候,没有看到许久没人打扫的缭乱,而是井井有条的样子。
格局没有变,就是连窗帘和沙发上的抱枕都没有变,更别说那些大东西了。
沙发前的茶几上摆著一本摊开的书,庄励看了一下封面,福柯的《x经验史》。
除了夏铭之这个书虫,庄励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
庄励又走进了卧室,被子叠得很好,枕头也放得很工整,床头柜上还有一本书,罗尔斯的《正义论》,果然还是夏铭之的风格。
打开衣柜,左侧的杆子上挂满了夏铭之那些闷骚的衣服,很多但是很整齐。
庄励给夏铭之拨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你想我了?”夏铭之笑著问道,“不用害羞,我也想你了。哈哈。”
庄励无语了一下,然後问道:“你什麽时候搬过去的?”
“不记得了,反正很久了。”
“你哪来的钥匙。”钥匙明明被快递过来啦。
“把钥匙快递给你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麽就先配了一把。”夏铭之讪讪地说道。
庄励“切”了一下,“不知道为什麽?我看你就是为了今日私闯民宅吧!”
夏铭之在那边傲娇地喊道:“那也是我的,你的都是我的,你自己说过的!”
“得瑟吧你!”庄励笑骂著挂断了电话,一头栽倒在床上。
如果说庄励这边差不多已经修成正果了,那麽严梧那边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严桐失踪了。
他近一个月没有给严梧打电话,以前也是碰到过拍戏地点特别偏僻,信号不好的时候,但是严桐会想尽办法给他报平安,大概一个礼拜一次,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月一点音信都没有。
又过了三天,他实在呆不住了,跑到了严桐的经纪公司。
他跟前台的秘书小姐说他是严桐的哥哥,他要找严桐,但是那个前台小姐轻蔑地对他说:“自称严桐亲戚的人多了去了,这招也太假了。”
严桐把身份证亮给她看,“你看,我是严梧,梧桐,我们是兄弟。”
那个小姐恶狠狠地说道:“上次还有个女的带著假身份证来认亲的呢?也叫严梧。”
严梧快哭了,他把钱包里他和严桐在高中时候的合照拿出来,但是那个小姐偏说ps时代,没有什麽不可能。
要不是ark正好下楼,而且严桐给他看过严梧的照片,严梧真的就要被赶出去了。
ark奇怪地问道:“你不知道严桐那小子没有和我们公司续约吗?”
严梧摇头,他真的不知道,“那他签了哪个公司?”
“他一个公司都没签,他说他想要休息一段时间再做考虑。”
严梧诧异,“那就是说他g本没有可能出去拍戏?”
“那当然,那小子好久没接过戏了,别说戏了,什麽都不接,若不是他红,公司早就把他轰出去。”
严梧觉得脑子轰的一声快要炸裂开来,他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请问,孟晓阳呢?”
“孟晓阳?他被严桐解雇了呀,我的助理说,他貌似是回老家去了。”
严梧觉得脑子突突地跳起来,ark也察觉到了严梧不对劲,赶紧问道:“严桐怎麽啦?”
“他说他去外地拍戏,然後现在一个月没有一点消息。”
ark也急了,赶紧带著严梧找到了严桐的经纪人和助理。
听完严梧的叙述,那个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回来的大嗓门助理随即扯开大嗓门:“就是说那小子一声不响地去隐居了?”
严桐的经纪人比较理x,他问严梧:“他走之前有没有什麽异常情况?”
严梧仔细回想,觉得很正常,除了偶尔发发呆,其余时间再普通不过了。
严梧一想到严桐可能是因为自己而逃避世俗的,心里就痛得不行。
明明自己都已经决定等他回来之後,就答应和他好好在一起,为什麽小桐会就这麽不声不响地离开他?
就差那麽一步。一步之遥,现在看来,一步,或许也很难跨越。
严桐的人缘好,和他相处了那麽久的经纪人和助理也真的是担心他,现在看到他的哥哥脸色不好,心里也不好受。
“那个严梧是吧,你先别著急,严桐他做事有分寸的。或许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之类的。”
严梧惨白著一张脸,摇摇头。严桐这是明摆著骗他,然後逃离开他。
“哎,我看我们这里严桐是铁定瞒著了,但是我想他也不可能真的谁都不让知道,就这麽凭空蒸发掉。严梧,我记得严桐和那个庄氏广告公司的老总交情很好,你可以去问问他。”
作家的话:
严梧和庄励下章见面~~~放心,不会有血腥场面的
继续纠结,我到底以前写没有写过庄励的广告公司啊,如果写过,请各位指正哈~~~
现实32
庄励接到前台电话说严梧要求见他的时候,正在劝离家出走的夏铭之回家去帮他父亲管公司。
夏铭之还没来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庄励就已经开始招呼人进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大男孩,长得很好看,眼睛极大,皮肤极白,确实是让gay容易惦记的人物。
严梧也悄悄打量著庄励,英俊挺拔,笑起来略微带点痞气,但是不是让人厌恶的那种。
“严先生找我有事?”庄励边示意严梧坐,边问道。
严梧看了看夏铭之,委婉地表达了有第三人在场不是很合适。
庄励笑笑,“和你这麽漂亮的男孩子在一起,我爱人会不放心。”
如此调笑的话,严梧当下面红耳赤,连夏铭之都忍不住悄悄翻起白眼。
严梧憋了很久,才鼓起勇气问道:“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严桐的消息。”
庄励端水给严梧的手顿了一顿:“他怎麽啦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联系过了。”
这是实话,他这段时间忙著和夏铭之的事情,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和严桐联系过了。
严梧却显然是不信,“他们说你和小桐关系很好,而且当初就是你帮助他红起来的。”
“确实是,我们关系是不错,而且当初也是我帮他红起来的” 庄励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一边假装看书的夏铭之,“那是因为我觉得他笑起来很像我爱的人,他一笑,整个世界都是阳光灿烂的。”
夏铭之把头埋进了书本里,庄励继续说:“其实我很庆幸我帮助了严梧,因为他那个时候其实已经快走投无路了,他还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哥哥要养活,而且他不准备把这些压力转移一下,他只准备自己一个人抗下去。”
严梧被庄励说得坐立不安,他困惑,难过,觉得对不起小桐,但是更多的是绝望。
因为他觉得庄励也不知道小桐在哪里,而且他觉得就算是庄励知道,也不打算告诉他。
他肯定知晓自己和小桐的事情,所以对他是厌弃的。
不怪庄励,现在连他都开始恶心自己。他太自私了,放任小桐一个人,担起重担,甚至在得知小桐喜欢他的时候,狠下心来伤害他,躲避他,强迫他。
一瞬间,自我感觉一直不错的严梧,刹那间觉得自己不是人。
庄励冷哼一声,对著严梧毫不客气,“何必呢?那个对你有不轨意图的严桐走了,你该开心才是?”
严梧被气得眼睛瞪得比平时还要大上许多,“我爱小桐,我要和他在一起!”
庄励继续轻蔑而又欠扁地讽刺:“这是说说的吗?”
严桐站起身来,“我这就去找小桐!”
说罢,一阵风似的飘走了。
庄励无奈耸肩,夏铭之终於忍不住开口,“既然很想帮他,干嘛板著一张脸,非要做恶人?”
“严桐那小子爱死严梧了,严梧却不晓得珍惜,我若是不逼他说出心里话,我凭什麽要帮他啊!”庄励依旧恶狠狠地说道。
夏铭之忍不住笑起来,“果然像老四说的,刀子嘴豆腐心!”
庄励大惊,“老四那家夥还知道刀子嘴豆腐心这一说?”
夏铭之继续翻白眼,不过心底心情好的很,本来还担心严桐那个潜在的情敌的,结果庄励都帮著其他人去追他去了,大快人心啊。
庄励掏出手机,给肖城打了个电话,“肖城,是我,帮我去查一个叫严桐的人。就是那个演了你家仝童小说男主角的那个男的。”
三天後的晚上,神通广大的肖城给庄励打电话,庄励正和夏铭之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但是手机就是不屈不挠地响著,庄励无奈只能压著夏铭之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电话,“喂?”
“庄励,听声音,你貌似在进行某项运动啊?”电话那边传来的是肖城耍流氓的声音。
庄励气得直想摔电话,但是肖城显然老狐狸转世,j得很,“哎哎,别挂,我说的是我查到严桐的信息了。”
庄励还是挂了电话,还把手机关了,继续搂著夏铭之亲亲热热。
完事之後,夏铭之靠著庄励,问道:“干嘛挂电话啊?”
“我又不著急。严梧那,先晾几天,多让他担心两天。”
夏铭之恶寒,庄励果然不是好惹的,自己要不是是他喜欢的人,那麽伤他,估计早被他弄死了。
庄励搂了搂夏铭之,“哎,其实我已经很善良了!我和严梧非亲非故,还找肖城给他找人,仁至义尽啊!”
夏铭之把头埋下庄励的x前,掩饰他现在忍不住吐槽的脸。
严梧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後,在他走之前,庄励难得的说得异常诚恳,“找到他之後,好好待他,你亏欠他的。”
严梧在那一刻觉得庄励其实是个好人,只是嘴巴刻毒一点而已。
庄励受不住严梧那一副了然外加感激的表情,拍拍屁股赶紧离开了。
严梧回家收拾了一下行李,打电话订了一张到丽江的最快的机票。
严桐一声不响地去了丽江,孟晓阳的老家,在那里开了一家旅店。
严梧其实是个很小心眼的人,他第一次看到孟晓阳躺在严桐的床上,忍不住刻毒地用话去刺严桐的原因,也许其他人不知道,但他骗不了自己,那是因为他嫉妒了,狠狠地嫉妒了。
当时他听到严桐在孟晓阳老家,还在那里开了一家旅店的时候,心底凉了半截。
他很担心严桐是不是对自己失望了,然後决定接受孟晓阳。
他到底还有没有机会再次寻回严桐?那个曾经爱他爱得很深很深的严桐?
他心虚,但是他还是决定去拼搏,决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严桐绑回来。
小桐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爱很自私,所以无论是孟晓阳还是景岩,他都要不能输。
作家的话:
快结束了~~~~~~~严梧千里追夫去嫋~~~~~
现实33
严桐戴著一副足以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坐在椅子上,腿搁在柜台上,塞著耳机听著音乐,说不出的惬意。
桌边上还有一杯泡好的普洱茶,隐隐冒著热气和茶香。
有小情侣过来结账,走之前姑娘说:“那个老板下巴好像严桐哦!”
男朋友不屑地说:“严桐是谁?有我帅吗?”
女孩子“切”了一声,说道:“严桐比你帅多了。”
严桐听得心情大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听到门边的风铃想起,坐直了身子去瞧来人。
来人拎著简易的行李,风尘仆仆,绵连倦容,看到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严桐站起来,来到他的身边,轻轻地叫了一声“哥”。
严梧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严桐,“你还知道我是你哥?你这个混蛋,居然抛下我一个人走了。”
严桐手足无措地任严梧抱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这情形。
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想的是严梧不喜欢自己是个同x恋,尤其还是对他有企图的同x恋,所以就选择了离开,彻彻底底地离开他的生活,让他一个人活得开心一点。
他当然不想一辈子都在这虽然美丽但是平静的丽江,他想的是等个几年,到时候严梧也结婚了,可能都有小孩子了,自己再回去,到时候,估计自己在丽江呆久了,心里也宁静了许多,远远地看著严梧他们,纵使不舍,也会祝福。
他的算盘打得很好,但是现在,严梧的出现,毁了他的所有计划,也毁了他此刻的思维。
“严桐,这几天生意不太好,要不我们……”孟晓阳边从楼上下来,边喊道,但是“出去玩”还没说出口,就被眼前相拥的两个人给震惊到了。
严桐松开严梧,严梧红著眼睛去拉严桐的衣摆,深怕他一松手,严桐又跑掉了。
严桐无奈地弯腰捡起严梧的行李箱,对著孟晓阳开口,“晓阳,我先带我哥上去休息,下面你先看一下。”
严桐狠下心来忽略孟晓阳那张要哭不哭的脸,弯下腰拎起了严梧的行李箱,带著严梧绕过孟晓阳,上了楼。
孟晓阳呆愣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时,脸上全是眼泪。
严桐带著严梧七拐八拐地拐进了一间房间,推开门,把严梧的行李靠著角落放好。
“哥,你怎麽来了?”
严梧张著大眼看著严桐,看得严桐不自然起来。
“小桐,你为什麽要这麽不声不响地走?”严梧带著哭腔问道。
严桐一下子就被问懵了,瞬间哭笑不得起来,这个问题问的。
当初他也没有准备走,但是严梧快出院的时候,范淼突然找到他说,“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我当初为了完成自己的学业,把自己卖给了一个富二代,我们约定的期限到了,那个富二代却不肯放过我,我很害怕,後来我就认识了你哥,我知道你哥是好人,他说他做我男朋友,先骗过那个富二代,同时也要我在你面前做样子。”
严桐这才知道,严梧对他的防备已经到了需要靠欺骗的地步了,这个让最近总是受到严梧好脸色而飘飘然的严桐深受打击,几乎算是致命x的打击。
他在卫生间里蹲了半个小时,感到身体一阵阵寒冷,冷得他觉得下一刻呼吸都要被冰封掉。
缓过来之後,他给孟晓阳打了电话,他说,晓阳,和我回你老家丽江吧。
於是孟晓阳以被他开除的名义,回到了他的家乡丽江,在那里准备著,租房,制备东西,一切具足,只等他合约到期,飞去会和。
他承认他自己是有点利用了孟晓阳对他的感情,但是他觉得这是对严梧和自己最好的方法,所以他忍不住自私了一次。
但是眼前这个让他不得不自私的人却问他为什麽?严桐真有种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我觉得你不是很想见我,所以我就走了。”走到一个你看不见我我也看不到你的地方,自己疗伤,放你自由。
严桐看著他哥本来就大的眼睛睁得更大,然後听到他哥哽咽的声音,“我哪有不想见你。”
“范淼来找过我,说是你让她在我面前作秀的。”
严桐本以为这麽说,会哽住严梧,但是严梧激动地抓著他的手,“你听我解释。小桐,我不知道该怎麽和你说,如何说起,我只知道有一天我发现我自己对你也有点超乎兄弟感情的时候,我很慌张。因为我一直觉得你受万人瞩目,万人追捧,这才是你该过的生活,我不歧视同x恋,但是这个社会的规则不是给你我设立的,你若是真的选择了这条路,那你可能会收到非议的目光,这完全不是我希望看到的。而且我一直觉得你可能不是同x恋,而是因为父母都去了,我作为你唯一的亲人,所有你对我特别的依赖,然後产生了错觉,误把亲情当爱情。起初我一直希望你是我所猜测的那种,我尽力地矫正你,希望你能永远活在阳光下,受人敬慕。等我发现我自己都对你有那种想法之後,我觉得我若是就这麽不管不顾地回应你,那我可能会害了你,所以我只能找个人来演戏,断了你的念头,也断了我的非分之想。”
或许我的方法错了,手段激烈了,让你受到了伤害了,但是请你相信,我的初衷绝对是好的。无论当你是兄弟,还是已经爱上了你,我都不曾想过要害你半分。
全世界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全世界,今後,也只会有你一个情人。
严桐觉得自己一时难以接受严梧这逆转得太快的说辞,就像天下砸了个大馅饼,把他砸得晕头转向的。
严梧死死地盯著严桐,严桐也看著严梧,但是目光都有点涣散,半晌才说道:“那个,我不太相信,你特别反对我和孟晓阳,虽然我和孟晓阳没有那种关系。”
期待得久了,当期待终於变成现实的时候,人也傻了。最终严桐还是没有用掐人那一招,因为他觉得他应该被掐死,太不真实了。
“我嫉妒!”严梧说得恶狠狠的,但是随即口气又软了下来,“但是那天我也挺开心的,因为你说你是天生的同x恋,所以我知道,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或许都是错的,而且我也慢慢地开始释怀,开始解放自己的感情。”
严桐的脑子乱得可以,他栽倒在他的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做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
“小桐,本来等你回来,我准备送你份大礼的。但是你没有回来,我想,现在送也不晚,小桐,我把自己送给你,把我的一生送给你。”
严桐从被子里面跳出来,坐在床上,使劲地揉著自己的头发,显然是一副受了天大刺激的模样。
严梧转身从包中掏出两小包东西,扔到了严桐床上,严桐一看,惊得差点叫起来。
一带避孕套,一盒ky。
作家的话:
金莎来我们学校了,我都去排了票了,但是想想还是在宿舍赶小说吧 於是我把票给了舍友,她回来了,说有对gay表白了 我觉得我受伤了!!!
现实34
严桐拿起避孕套和ky,以前也不是没有用过,但是现在却不济到双手都在颤抖。
“哥,你不要……”
严梧没等严桐说完,就直接开口:“我没有开玩笑!”
“是,你没有开玩笑,但是你会……”
“我不会後悔!”严梧仍是打断了严桐的话。
他著急,他急著想要去表自己的决心。如此这般的急切,以至於连献身这种招数都用上了。
严桐仍然是哭笑不得,他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就算是表心意,你也不用下这麽猛的药吧。”
严梧一听,知道严桐算是信了他了,至少是不怀疑的,心情转好,嘴角上扬,笑了起来,“不猛不猛,做了那事情,你就是我的了,或者说我是你的,反正无论谁是谁的,都是彼此的,无论是什麽晓阳,都c不进来了。”
严桐看著严梧的脸一点一点的变红,粉嫩粉嫩的,耳朵,脖子也都红了。
明明是个含蓄的人,偏要学人家大胆。
严桐没有站起来,伸出手臂一捞,就把严梧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温热的,柔软的,真实的触感,让严桐的心底差点要化成一汪水。
他搂著严梧,然後试探x地去吻他的唇。
严梧先是呆愣了一下,一反应过来就急切地回应。
严桐和庄励做爱,但是从不接吻,演戏的时候大多都是做样子,所以说起来,这个也算是他的初吻。
严梧交过女朋友,接过吻,虽然年代有点久了,但是仍是有经验的,所以很快就抓到了主动权,一下子就把舌头伸到了严桐的嘴巴里,勾得严桐嘴角全是津y。
严桐失了面子,於是只能在其他方面驳回面子。
他撩开严梧的衣服,把手伸进严梧的衣服内,色情地游移抚。
严梧的皮肤实在是太细致嫩滑,像是剥了蛋壳的熟蛋。
他从背後下手,然後又到了前面,小腹,慢慢地向上,一直到了x前的突起。
严梧很敏感,在喉咙里轻轻地呻吟了一声,然後整个身体都升温了。
又害羞了!
严桐坏心肠地轻轻地搔弄著严梧的那点突起,时而轻轻地捏,时而慢慢抚,时而重重地夹,弄得严梧直把脸埋在严桐的x前低喘。
“你,你……别弄了,痒……啊……”严梧还没说完,严桐就狠狠地在他的x前掐了一把,刺激地严梧惊叫起来。
严桐看他哥哥的已经瘫软,他不在执著於他的茱萸,伸手将他的衣服脱了,把他瘦削清白的上身暴露了出来。
空气有点冷,暴露在空气的皮肤起了皮疙瘩,严梧往严桐身上靠,然後感觉到下腹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给顶住了。
严梧吞了吞口水,忍不住笑了,用手指去戳,“以前我也帮你解决过,你超级快的!”
没有哪个男人在被人质疑这个的时候还能淡然处之的,於是严桐愤怒了,决定用实际行动去证明。
他很快地把严梧剥干净了,不怎麽温柔地把他甩到了床上。
严梧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兴奋多一点,还是激动多一点,大概还是尘埃落定之後的那种满足感多一点。
紧张但是开心,严梧轻轻地笑了。
严梧不知道此时自己的模样,含羞带怯,带著莫名的勾人。
严桐觉得自己的热血沸腾得快要把他的下身炸开来,他赶紧拿起丢在床上的避孕套,撕开一个然後套在自己的下身,然後把ky抹在手指上,往严梧的後x探去。
严梧觉得害臊,闭上了眼睛。
严桐笑了,果然这鸵鸟情结是遗传的。
一g,两g,三g,严梧的表情还算可以,有点不适,但是没有流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
严桐伸出手指,然後用下身缓慢地进入。
严梧有点紧张,严桐去亲他,然後哄著他,严梧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进去的还算顺利,严梧微微地皱了几下眉,严桐便不敢动了,严梧羞得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你……你快……快动啊!”
然後体温又升高了几度,身体红得都快熟透了。
严梧本来就憋得难受,现在得了许可,立马动了起来。
严梧刚开始不舒服,但是慢慢地就适应了,甚至隐隐还得了快感。
最後严桐在严梧体内s出来的时候,差点哭了出来。
水r交融,融为一体,这样一辈子贴近彼此,那就圆满了。
再说说庄励和夏铭之这边。
夏铭之坐在庄励从小睡到大的房间的床上,问庄励,“不知道严桐他哥有没有追回严桐。”
庄励把手中的飞镖扔出去,正中红心,“你管他们干什麽?”
夏铭之心底想的是严梧要是和严桐真成了,那麽自己就真的高枕无忧了,但是嘴上说的却是这样,“这不是我们修成正果了,於是我觉得天下有情人,都该终成眷属。”
庄励耸耸肩,继续s飞镖,夏铭之眼睛盯著他,但是却有点走神。
大概三四个小时前,他跟著庄励走进了庄励的父母家。
夏铭之其实心里害怕得要死,但是强作镇定。
庄励安慰他说,“没关系,今天庄勉也带男朋友回来。”
夏铭之惊讶道:“庄勉有男朋友了?”
庄励点头,“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
於是夏铭之稍稍放下心来,特意穿得还算正式又不太正式的衣服,去见岳父岳母去了。
庄励的父亲庄杨从夏铭之进屋开始就没正眼瞧过夏铭之一眼,对庄勉的那位,郁承非倒是热情的很。
郁承非不是个多话的人,但是沈稳严谨,一身正气,长得就很像做刑警的。
庄勉和他站一块,反差很大,一黑一白,一结实一瘦弱,但是奇异地感觉特别搭。
吃饭的时候,夏铭之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消化不良,当然,他还没有达到味同嚼蜡的地步,他还是能够分辨,庄励妈妈做的饭菜没有庄励做的好吃。
无论是庄励的父亲还是庄励的母亲,对著他,仿佛对的是空气,相反的,对待郁承非,热情地不得了,把人家的饭碗里夹得像座小山。
夏铭之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找了个人来做戏,来表现这落差。
夏铭之想了想,这辈子,他可能都没被人这麽忽视过。
如果是以前,他估计就扔下筷子转身走人,但是现在,他得忍著。
毕竟他是罪魁祸首,说难听点,他勾搭了人家两个儿子。
人家没有拿著扫把把他赶出去,其实也算是对他仁至义尽了。
为了他的幸福,他不得不全数忍下。
做作孽,不可活。
吃完晚饭,夏铭之脑子里想的是要不要和进厨房帮忙,他想想觉得做作,但是就这麽干坐著也不太好看,於是他用眼神向庄励求助。
庄励鄙夷地看著他,“你去干嘛?去砸碗?”
於是夏铭之只能低头沈默。不就是洗完多摔了几个碗吗?小气吧啦的。
不过夏铭之也没坐多久,庄杨就把夏铭之叫到了书房里去。
庄励朝著夏铭之笑了笑,夏铭之从这笑中看出了幸灾乐祸。
於是郁闷地跟著庄励爸爸进了屋。
庄杨让夏铭之坐,夏铭之就坐了,然後就是两厢静默。
庄杨静默是在观察夏铭之,也算是个挺沈稳的人,给了这麽多脸色,现在还能坐得如此淡然,也算是不错。
想想儿孙自有儿孙福,也不打算太为难他,但是该问的还得问。
“夏铭之,你爱我们家庄励吗?”
“爱!”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甚至是中气十足,
“既然爱了,就好好在一起。要是你敢再伤害庄励,我这条老命就跟你拼了!”
庄杨恶狠狠地告诫,夏铭之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这就完了?没有严刑酷法?
“叔叔,你放心,我不会再伤害阿励了。我们都准备忘掉过去,迎接美好的未来。或许那些伤害太重,一时难消,但是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更加好地对待他,用甜蜜和幸福去覆盖那些伤疤,让那些伤疤永远不再出现在他的心里。”
庄杨没说什麽,书房门上贴著的庄励和庄勉却开始小声嘀咕。
“哥,瞧瞧,说的真够r麻的。”
庄励难得老脸一红,“瞧,瞧毛线,你瞧得到?”
庄勉恶寒,“你凶毛线,我男人还在呢?你打得过他?”
作家的话:
六级,坑爹啊~~~~为嘛要学英语啊~~~~~~
现实35
严梧做医生的,体力实在是差,才被做了一次,就开始晕晕乎乎地四倒八歪。
第一次,严桐也不想在他哥的心里留下y影,所以见好就收,抱著基本上已经进入梦乡的严梧进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严桐抱著严梧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一觉醒来,天已经暗了下来,严桐起床,准备给严梧去买点吃的。
严梧醒了,想要起身,但是下面好疼,火辣辣的疼。
严梧羞耻地放弃了挣扎。
严桐凑在严梧的脸上亲了一口,“我去买点吃的回来,你再睡会。”
严梧把脸埋在被子里,“恩”了一声。
严桐大笑著出了屋,他哥实在是太可爱了。
严梧埋在被子里憋得慌,刚探出头来,就听到有开门声。
“小桐,你不会是忘记带钱包了吧?”严梧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居然是沙哑的。
那边的人没了动静,也没有开口。
严梧等了一会,才听到一阵压抑地哭泣声。
严梧忍著痛,坐了起来。
他心里也不好受,毕竟伤害了孟晓阳,也不是他愿意的。
他虽然觉得爱情是自私的,但是毕竟心软,也没有害人之心。
“你别哭了。我知道你难过,但是爱情这种事情,一定要两情相悦,严桐是喜欢我的,就算他勉强和你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的。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疼你爱你的那个人的。”安慰的话,严梧不太会说,也只会说些空话套话,说得自己都信服不了。
孟晓阳抽抽搭搭地质问严梧:“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嘛!你干嘛追过来!你不追过来严桐就可能喜欢我了!”
“不只有你喜欢严桐!我也喜欢他!不,我爱他!你抢不走他的!你死心吧,他是我的!我永远不可能放手。”
在严梧义正言辞地表白之下,孟晓阳只能一个劲地哭,他的x格,不喜欢和人争,他来找严梧,已经是鼓足了勇气,带著严梧或许没那麽喜欢严桐的侥幸心理来的,所以等他听完严梧的话,唯一的反应除了哭还是哭。
等到哭得久了,意识到自己丢人了,便夺门而出了。
严桐拎著两碗粥和一些小菜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孟晓阳哭著从楼梯上跑下来。
严桐走进房间的时候严梧正在发呆,听见严桐进来才从神游中回神。
“小桐,刚刚我跟孟晓阳说了,我爱你,我不可能把你让给他!我觉得这些话,我有必要也和你说一下!如果说以前我还在乎血缘,但是等到你离开,我面临失去的时候,我觉得所有其他的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严梧说这些的时候,眼神晶亮,一瞬不瞬地盯著严桐,像是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那我们回去在爸妈面前说清楚!我们这辈子都不分开了!”
“不是这辈子,生生世世都不要分开!”
严梧和严桐回到s市,严梧说要谢谢庄励帮他找到了离家出走的小屁孩。
严桐嘟哝著你才小屁孩,但是还是给庄励打了个电话。
庄励此刻正在飞往天津的飞机上,手机关机。夏铭之说要去天津把那些遗憾给全部弥补了,否则他觉得这辈子不圆满。
还是那一家酒店,不过房间不是那一个。
两个人做了一个多小时的飞机,也不累,在房间里做了一次,酣畅淋漓。
到了傍晚的时候,夏铭之就拉著庄励在天津之眼下面排队。
等了也没有多久,两个人终於是上了摩天轮。
一上摩天轮,夏铭之就猴急地抱住了庄励,庄励笑得很贱,“莫非要我在这里干你?”
夏铭之没理庄励,开始在他的耳边轻声地念诗。
“满意的小屋远胜无情的g殿,
爱情所在,一切俱足。
爱人离开他心爱的对象便不能生活,
他过著既是两个人的,又是半人的生活。
爱人的心,一定会全部装著他心爱的那个人。
爱比恨更强而有力。
爱情能持之以恒才是一件好事;
可是,如果在别的方面没有恒心,那麽爱情的恒心也就一文不值。
真爱究竟是什麽?
是──盲目的忠诚,
死心塌地的低首,
绝对的惟命是从,
不顾自己,不顾一切,
无言不听,无言不信,
把整个心、肝、灵都交给你去主宰!
你是我灵魂的最後之梦!”
庄励偏著头,“还有最後一句,爱假使过於强烈,定不会天长地久。”
“最後一句,我觉得有点哀伤了。情深不寿,我偏不信,我想要和你天长地久。”
庄励回过身子,抱住夏铭之,轻柔地说道:“只要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过得幸福充实就好了。”
夏铭之在庄励的怀里蹭了蹭,“这也对!不过我现在我要表白!”
“准了!”
“先从当年来天津说起。那段时间,我正好处於极度怀疑自己变成一个同x恋的状态,脾气很暴躁,你跟我说要来天津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但是最後还是答应了。”
“本来我做什麽你都反对的,那一次,你愿意和我去天津,我还觉得我是不是有机会了。”
“哎,别打断我说话。我继续说。我当时的感觉就是我已经有90以上喜欢你了,被你生生地掰成了歪的。但是我所接受的同x恋观点是,同x恋圈很乱,很难长久,所以我觉得不能就那麽容易地就答应你,要好好考验你,而且你也知道,我和你冷战那麽久,要我突然放下架子来,有点为难我!所以我就在你邀请我去天津之眼的时候,很傲娇很无理地打击了你。”
“你那什麽破德行,就你那破自尊,搞得我们纠结了那麽多年!傲娇果然坏事!”
夏铭之一巴掌拍在庄励的屁股上,“批斗大会等我全部讲完再开。”
於是庄励便不在说话,夏铭之继续:“後来我是真的在桥边等出租等了很久,一直等你来找我,但是等我回过头来,你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我回到房间,气得要死,躺在床上,觉得你混蛋的要死,连哄得不肯哄!你别笑啊!我当时是真的把自己当成王子的,觉得所有人尤其是爱我的我爱的人都得顺著我,围著我转!後来,你那啥我了,我哪里受过这般对待,所以我恨你恨得牙都痒。所以我就很缺德地去勾你弟了。我承认我恶毒不善良,好在他现在也得到了幸福,我才不难麽内疚了。後来,我在法国发现了你的戒指,才明白过来,你那天那麽对我,是有原因的,你没错,我也没多大的错,就是命运要考验我们!”
庄励笑喷,“你还命定论起来了!”
夏铭之再次冒黑线,“我这麽严肃诚恳地跟你表明心迹,你就不能正经一点?!你难道没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庄励不屑地鄙夷:“这些我都猜了个大概了!你不说我也知道!”
夏铭之沮丧地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银戒指,拉起庄励的手,很不温柔地戴了进去,“我用剪刀刻的字母,有点歪,别介意,将就一下。”
然後把另外一枚小一点的给了庄励,翘起手指,“给我戴上!”
庄励笑著接过戒指,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然後单膝跪地,一脸深情,“铭之,戴上它,下辈子我凭它在你身上的印迹找到你!”
夏铭之含著眼泪把手指伸进那枚小小的指环里,然後放在嘴边亲了一口,“要不我们去荷兰或者美国某些州结婚吧!”
“你不知道中国法律中有一个霸王条款叫公允良俗啊!有了它,就算我们在外国结婚,中国也不承认好不好!”
夏铭之嗷嗷乱叫:“好烦啊!你怎麽这样啊!浪漫懂不懂啊!”
庄励看了看外面,“最高点了吧。”
夏铭之“啊”了一声,茫然。
庄励然後没等夏铭之反应过来,就拉住他,吻了上去。
曾经有人说过,要在摩天轮上升到最高的时候接吻,那样很浪漫,整个世界都在脚下,我们在最高的地方一起疯狂。
夏铭之,是不是你说的?肯定是你说的,因为我找不到有哪个人比你闷骚。
闷骚得我欲罢不能,被你虐了千百回,依然待你如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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