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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口的爱 (冰恋沉醉千年前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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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出口的爱 (冰恋沉醉千年前 ) 作者:肉书屋

    说不出口的爱 (冰恋沉醉千年前 )第2部分阅读

    的关心。”我端着微笑,极力拒绝着,十分不愿意他派人来监视我。

    “那怎么成,你可是堂堂亲王府唯一的女主人,一个丫鬟恐怕服侍不周。”定安亲王眼皮也不抬地说道,语气变得冷漠威严,似乎笃定我会接受。

    “韵芯真的不需要别的丫鬟来服侍了,我不想太多人来看我的笑话。”我意有所指地说道,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定安亲王眼中神光大放,漆黑的眸子定定地锁住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对我说道:“王府不是你可以任性的地方!”

    我听了后心里顿时火了,面上仍竭力克制着情绪,冷冷地说道:“韵芯不太明白爹这句话的意思,我只知道如果被我爹爹知道了我现在的情形,他老人家心里一定会很难受的。”

    定安亲王这么显赫雄厚的背景和任何人家都可以联姻,独独却选择了周家,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需要周家的帮助。

    我这么说赌的就是定安亲王绝对不会在事情没办成前和周家撕破脸的,既然我提起了娘家,他多多少少都会给周家点面子的,不会太为难我。

    “传膳!”定安亲王面色阴暗,冰冷的目光似乎要把我凿穿,说出的话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表情平静地回望他,心里知道他算是默认了我的要求。

    当然,这顿午饭吃得索然无味,不欢而散。

    回屋的时候,换了另一个小厮给我带路,行经一处亭子时,里面走出两个人影拦在我面前。

    我抬眼看去,眼前站着两名面容姣好、钗簪满头的女子。左边的体态丰腴、媚眼如丝,右边的娇小玲珑、眉眼间满是楚楚可怜。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瘦得什么也看不见了。”丰腴女子娇嗲地开口了,她一边上下打量我,一边挺起了胸前傲人的双峰。

    我哑然失笑,不知道这演的是哪一出,太戏剧化了吧……

    “姐姐不要误会,我俩刚在亭子里赏花,看见你过来了就想和你聊聊。”另一名女子也开口了,柔柔弱弱的嗓音,男人听了肯定产生满怀怜惜。

    “姐姐?如果我没记错,世子在娶我进门前并未纳妾。你们是不是应该等以后进了门再这么叫我?”我冷冷地说道,最讨厌古人那些三妻四妾的婚姻制度。

    “瞧你这冷冰冰的模样,难怪世子不喜欢你了,更不愿与你洞房。”丰腴女子捂着嘴娇笑,夸张的动作惹得她胸前波涛起伏。

    我懒得再说话,与这种女人计较只能降低我的身份,我冷冷地瞥了她俩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世子昨晚很热情呢,不知道姐姐一个人睡觉冷不冷?”柔弱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话里满是挑衅。

    “爹娘把你们生出来的时候是给了你们脸的,现在你们不要脸也没关系,麻烦你们不要把脸丢在我的面前。”

    我被她们再三的讽刺和挑衅给彻底惹火了,说出去的话也不再留情。

    丰腴女子满脸通红,双目圆睁,发疯似的突然用力推了我一把。我没料到她会这么失控,身子没有防备地撞上了旁边的假山,一块凸出的尖石狠狠地抵在了腰间,钻心般的疼痛顿时从腰间袭来,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中狂怒。

    身后的小厮连忙上前扶起我,我顾不上腰间的巨痛挣脱了他的扶持,猛地扬起右手,用劲了所有力气挥出去。

    “啪——”响亮的巴掌声。丰腴女子捂住左边脸,满眼的不敢置信。

    这时候眼前人影一闪,刚才的小厮挡在了我面前。周韵芯的个子在女子中算是很高了,站在我身前的小厮个头极小,只到我肩膀,比起眼前的两名女子也要矮上半个头。

    “雪姐儿,沁姐儿,你们眼前的可是王府的女主人,事情闹大了对你们没好处,还是算了吧。”小厮开口说话了,弱小的身子站得稳稳的,大有保护我的架势。

    “好啊,你这奴才既然认识我们还敢出言顶撞,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丰腴女子声色俱厉,把满腔的怒火转移到了小厮身上。

    “府里的下人似乎还轮不到你来管,等你有本事做了妾再说吧。”我冷冷地丢下最后一句话,带着那小厮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我才仔细地打量起刚才那大胆维护我的小厮来。干干净净的脸,一双乌黑机灵的眼睛嵌在疏淡的眉毛下面,满脸的稚气,还是个孩子。

    见我在看他,他并没有闪躲,而是睁大了眼睛回望我,乌黑的眼珠子澄净清澈,和来喜的眼睛一样,让人看了第一眼就喜欢。

    “今天你得罪了那两个女人,可能以后她们会挟怨报复,你可愿意从此跟在我身边做事?至少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就不会让她们有机会欺负你。”

    我脸带微笑地询问他,左手暗暗扶在了腰上,刚才被撞到的地方似乎更加疼了。

    “谢谢夫人,富全愿意。那两姐儿是在两年前被世子收进房的,那时候我刚被买进王府。平时她们仗着世子的宠爱在府上可嚣张了。”

    这孩子说话倒也直接,可能因为年纪小还没有学会那么多心思,言语十分坦诚。

    “你今年多大了,本名叫什么,进府两年都做了些什么?”

    “小人本名张禄,今年十三岁,之前一直负责打扫花厅。”

    “那以后就恢复本名吧,跟在我身边只需要少说话多做事就成。”我微微摇头,古人取名字的水平还真是让我不敢认同。

    “天啊,青了好大一块地方!”来喜刚掀开我的衣衫就是一声惊呼,接着忙不迭地满屋子乱窜寻找药酒。

    我忍着她给我抹药酒时的痛楚,给她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并严肃地叮嘱她,以后在王府里说话做事都要倍加谨慎。大门大户的人家总是是非多,我今天这场飞来横祸就是最好的例子。

    第七章初见

    婚后第三天,我左后腰原本泛青的地方已经变成了青紫色,一大片淤血在白皙的肌肤衬托下看起来触目惊心,坐着的时候难免感觉到疼痛,我只好半卧在床榻上看书,腰后垫着来喜亲手做的软垫。

    正午刚过的时候,皇上竟然派人传了圣旨到王府,指名让我接旨。

    我来到花厅的时候,一名面白无须身着整齐宫服的男子正拿着一卷黄|色锦帛面向大门站在花厅中间。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太监,外表上看去和一般男子并无多大区别,我在心里暗道。

    那名宦官的面前,一名修长挺拔的男子背对着我站着。从我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用白色带子在颈后绑起来的长发,看见他身穿的月白色长袍上绣着的银色百蝠流云暗纹。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却如山岳临渊,一派巍峨。

    我慢慢地走到他身边,赫然看见一副银色的月牙形面具覆在他的脸上,只露出薄薄的嘴唇和光洁的下巴。那方坚毅的下巴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沿着光滑的颈子没入长袍的领口,看上去无比的优雅和高贵。

    似乎觉察到了我偷偷打量他的视线,他突然转过了脸正面对着我,一双墨黑幽深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与我的对上了,黑亮的瞳孔里是一片望不见底的深邃,眼神沉寂如水,泛着隐隐的波光。

    从他额头散落的几缕发丝轻轻地覆在面具上,银黑相间,交织出淡淡的神秘,嘴角边似有似无的弧度勾起了一抹红润,黑白红三色之间形成了邪魅神秘的吸引力。不论面具下的那张脸是什么样子,光是眼前见着的这份患惑人心的风姿就够让我惊叹了。

    我知道,他就是君凰越,而他也并没有传言中的那样不堪。

    突然想起了大婚当日的情景,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向下望去,白玉般的手掌上骨结圆润指节修长,就是这只手曾经带给我了寂静中的那份温热……

    我还记得,这只手大得可以包住我整个手掌,而且十分坚定有力,不容我有丝毫的挣脱。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盯着君凰越看了多久,直到宦官扯着尖细的嗓子宣读圣旨时我才回过神来,照着他的样子摆了个姿势接旨。

    这道圣旨竟然是册封我和君凰越的,圣旨里说定安亲王的王位是世袭罔替,现在君凰越既已娶了正妻,理当承袭亲王的封号,特御封为荣亲王,而我这位名义上的正妻也跟着沾光,被御封为正一品诰命夫人。

    君凰越封为亲王是合情合理的,但我这个才嫁给她三天的女子被封为正一品诰命夫人就大有深意了,定安亲王的动作也真够快的,离那天中午才过去两天他就开始铺路了,很明显给我这么大的荣耀是做给周家人看的,借此巩固两家的合作关系。

    也不知道这君凰越除了把我娶进门,还有没有在这场政治交易中扮演别的角色,听说他常年不出门,连王府里的下人都极少看见他,他有什么本事和兴趣都成了谜,外界对他的议论也只是十五年前那场冲天大火带给他的不幸遭遇。

    “恭喜姐姐成为荣王妃!”来喜欢快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就着她伸过来扶我的手,慢慢地站起了身子,腰间隐隐传来的疼痛惹得我蹙了蹙眉头。

    “又在疼了?”来喜没有忽略我的表情,急切地问我道。

    我无语地点了点头。

    “王妃身体不适吗?”站在我身边的君凰越突然开口了,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徐徐滑滑的,如极品丝绸裹在了身上。

    我有些惊讶地扭头看向他,正好瞧见一抹幽光划过他的眼底。

    “回王爷,王妃两天前被府里的人推伤了。”来喜脆脆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

    我并不想让君凰越知道花园里的那件事,可来不及阻止来喜已经蹦出口的话了,只好懊恼地瞪了她一眼。

    “伤哪儿了?”

    来喜这次不用我阻止就自动闭嘴了。

    我看见了君凰越眼睛里执着的询问,心知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腰上。”我轻轻地说着,表情平淡。

    “我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然后再给你一个交代的。”他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行走间衣袂飘飘,午后的阳光给他闲庭信步的身姿蒙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辉。

    晚饭过后,李庆求见。

    他带来了一个绿得晶莹剔透的玉石小罐子,里面装着清香四溢的蜜色药膏,我见了十分欢喜。他说这是君凰越叫他带给我的,还说君凰越叮嘱我要好好养伤。

    我微笑不语,心里知道前一句话是真的,后一句话却是他自己加上去的。

    李庆告退的时候,我送了一对上等黄玉雕成的老虎给他,他喜笑颜开地收下了。这两天我找张禄聊天的时候,他告诉我去年李庆过四十八岁本命年生日的时候,定安亲王专门在王府里设宴款待所有的下人为李庆贺生,还放了他们每人半天假。照此算来李庆是属虎的,所以我才会选了那两样东西送给他。

    君凰越送我的药膏果然神奇,涂在后腰上清请凉凉的,减轻了大半疼痛,晚上睡觉时我已经没有前两晚入睡那么痛苦了。

    想起下午见到他的种种情形,我的心里漾起一丝激荡,无关乎男女之情,纯粹就是对于美好事物的一种感叹,我在前世从未见过如他这般贵气天成、风姿绰约的男人,这种似乎只能在小说中见到的人物如今却成了我的丈夫,我的心里简直就是百味复杂。

    我原以为君凰越见着我的时候会对我很冷漠,毕竟我只是一枚棋子,我们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但他今天在我面前的态度却谈不上冷漠,至少他还会关心我的伤势。

    只是,他仿佛忽略了我是她新婚妻子的事实,似乎觉得对我这三天来的不闻不问是很正常的事。难道我和他就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辗转反侧了良久,我最终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梦中我看见了君凰越,我把他的面具揭了下来,看见了一张宇宙超级无敌帅气的俊脸,我对着他大声嚷嚷,我说他欺骗了所有人。

    往后的两个月过得十分安静平稳,来喜和张禄开始跟着我学习我专门为他们编的课程。

    中间传来一个消息,据说君凰越身边伺寝的雪儿被打了二十个板子后谴出了王府,沁儿被分到了洗衣房做杂役。我听了后在心里笑笑,这就是他说的“交代”吗?未免处罚得有点重了,那两名丫头好歹也跟了他两年呢!

    再过几天就是农历的五月初五端午节了,到时候在京城外的护城河上会有赛龙舟表演,全城的男女老少都会前去观看。

    定安亲王昨天已经吩咐下来了,王府上下在端午节那天全部放假,我和来喜到时也可以相携出府了。

    这样一来,我心里盘算了两个月的计划就有机会开始执行第一步了。

    第八章表哥

    端午这天,王府里的下人早早地就在门楣上挂上了艾叶菖蒲。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我不禁又想起了前世,想起了父母也在门上挂艾叶菖蒲,贴钟馗画像,还会给我包粽子吃。想不到在这个与我的父母不知道隔了几百几千年的朝代竟然也有挂艾叶菖蒲驱魔祛鬼的习俗。

    不过,我却永远都吃不到父母包的粽子了,如果当时能重新选择,我一定不会报考美院,也就不会有后来许多事的发生了,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如今的我也只能在另一个时空里默默地想着他们,也只能这样了……

    我换上了让来喜早准备好的秋香色窄裉宽袖长衫,黑发高束,看上去就象一名普通的文人,而来喜也换上了一身男装,扮成我的书童。

    临出门的时候,李庆看见了我和来喜一身男装,眼里虽然有着诧异却也没多问,我满意地看了看他,带着来喜从后门出去了。

    这王府里有资格对我的行为举止有异议的两个人,一个不想见我,一个我见不到,我自然乐得逍遥自在。

    王府的后门出去是一条沿河小道,很少有人经过,走到小道的尽头再左转过桥就逐渐进入了热闹的大街。街道上攘来熙往的人群接踵磨肩,车如流水,马如游龙,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各式各样我见过的没见过的商品琳琅满目,以往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场面活生生地摆在我的面前,看得我目不暇接。

    来喜在我旁边嚷嚷着早点去城西占位置看龙舟比赛,我对古时候的这种传统风俗也充满了期待,一路上和来喜边走边看直往城西而去。可我俩到了城西时,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别说是看龙舟了,就连河水是什么样子我也没机会看见。

    “不知道望月楼里还有没有位置。”来喜突然说道。

    “望月楼是什么地方?”我好奇地问她。

    “听别人说望月楼是城西最高的酒楼,在顶楼上可以望见整个护城河。”

    听完这话后我精神一振,急忙催着来喜带我去望月楼。到了望月楼的时候,门口的伙计却告诉我们里面没位置了。

    正当我和来喜站在酒楼门口准备离开时,迎面过来了一辆外观十分华贵的马车,车门的垂帘上锈着一个大大的“项”字。

    一名掌柜打扮的中年男子从酒楼里快步跑出来,弓着身子站在马车旁,嘴里喊着:“恭迎孙少爷。”

    我见着这一幕后才醒悟过来,原来这酒楼竟然是项家开的,京城里做生意很出名的项家就只有我的外公项擎天一家了。难道马车里的人竟然还是我的什么亲戚?

    一名年约二十四五的男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天青色窄袖长袍,腰束金玉带并悬挂了一个翠绿色玉佩,看上去长身玉立,仪表堂堂。

    我问来喜:“我外公给我那块玉佩你带出来没?”

    “带了带了,姐姐你给我保管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带着它出门可以省钱。”来喜忙不迭地回答道。

    望月楼的掌柜一看见我手里出示的玉佩眼睛都直了,愣了几秒后马上就回过了神,连忙从柜台里面站了出来,热情地对我说道:“公子你好,请问有什么吩咐?”

    “我想要一张顶楼的桌子。”我直接道明来意。

    “这,实在对不起公子,今天来看赛龙舟的人太多了,位置已经坐满了。连我家孙少爷都是提前打了招呼才专门给他留了最后一个包厢。”掌柜十分为难地说道,眉毛都快皱成了一堆。

    “没关系,你把这玉佩给你家少爷看,就说我要求和他坐同一张桌子。”我胸有成竹地对掌柜说道。

    大约过了两分钟,掌柜满脸笑容地捧着玉佩从楼上下来了,对我说道:“孙少爷有请。”

    掌柜把我领到了一间包厢的门口,我面带微笑地走了进去。

    先前见到的男子正靠着窗户坐着,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打在他的脸上身上,把他的疏眉朗目照得清清楚楚,也把他眼睛里的疑惑照得明明白白。

    “我叫周韵芯,有印象吗?”我在他对面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才缓缓说道。

    “你是,”他听了后霍地站了起来,“你是小姑姑的女儿韵芯?数月前嫁入亲王府的荣王妃?”

    “是的。”

    “草民项彦骐参见荣王妃。”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骇住了,想不到王妃这名头竟然连家人也要向自己行礼,而眼前这名叫项彦骐的男子倒也认真得紧。

    “快起来,我们都是一家人,往后见着千万别再行这么大的礼了。”我连忙唤他起身,对古人这么多礼节颇不习惯。

    “多谢王妃。”他笑了笑,回到了位置上坐下,旁边的小厮赶紧给我送我上了茶水。

    “叫我韵芯吧,王妃听着太别扭了。”我笑道。

    他听了我的话后也不再客气,略显恭敬地对我说道:“好的韵芯,算起来我应该是你的嫡亲表哥了,不过因为你小时候身体不好加上小姑姑去世得早,我们以前并没有机会见面,后来你成了王妃,离我似乎更远了,想不到今日还能见到你。”

    “以后有时间我会去看望你和外公的。”。

    “那再好不过了,改天来家里也可以见见你嫂子和你侄子。”

    我笑着点头。

    “试试我们望月楼最出名的景山云雾茶吧,这是今年春茶里最好的品种了。”

    我端起桌上的茶杯,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茶香,但杯子里的茶叶还是饼茶的样子,其色泽、形状和香味比起我在前世里喝的炒青散茶就要差很远了。

    “怎么不制散茶?”我顺口问道。

    “散茶?”项彦骐疑惑地望着我。

    我这才想起我以前喝的散茶,其制作方法是宋朝发明的,现在这时空里的人当然不知道了。

    我当即把散茶的优点和制法告诉了项彦骐,我的家乡很多人采茶制茶,包括我的爷爷,我在小的时候就自己采过茶叶,并耳濡目染学会了怎么制茶,所以对项彦骐讲述得极为仔细,包括炒青的锅子怎么做的都讲得清清楚楚。

    项彦骐坐在我对面,眼睛越听越亮,听到最后已经拍案叫绝,脸上露出狂喜的神情。

    “韵芯,你怎么知道这种制法的,如果真的能行,这将是一项传世不朽的创举啊,我们项家也将凭此在全国的茶叶生意中独占鳌头。”

    项彦骐的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光芒,盯着我的眼神里也充满了佩服和感激。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回避着他热切的视线,只好又说是从古书上看到的。

    “不瞒你说,项家最近几年生意遭到了很大的打击,你提供的这种散茶做法将会是我们项家的一个转机。”

    我想想项擎天好歹也很照顾周韵芯,我关心一下项家的境况也是应该的,便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

    原来四年前,城里的魏家开始大举涉足商界,仗着背后有当今魏太后撑腰,处处打压项家的生意,项家三代经商并没有强大的政治背景,唯一与朝中要员拉得上关系的周家也因为周韵芯的母亲去世后而少有来往。最近两年来,魏家做事更加不择手段,为达目的甚至不惜散播谣言恶意中伤项家,使得项家的生意大不如以前。

    我听完以后忿忿不平,对项彦骐肯定地说到:“这种制法一定会成功的,而且味道形状颜色比起现有的茶叶绝对是天壤之别,你一定要严格保密散茶的制作过程,到最后完成的时候再举办一个盛大的试茶会,务求一举成功,别给魏家可乘之机。”

    “到时候成功了,韵芯你可是最大的功臣。你叫为兄如何感激你才好呢?”

    “要真感激我的话就答应我两个要求。第一,对外宣称散茶是你自己想出来的。第二,帮我找一间临街的商铺。”我笑眯眯地对项彦骐说道。

    本来我今天出府最大的目的就是寻找一间合适的商铺开店,如今绝好的机会摆在了眼前,我不利用一下太可惜了。

    “没问题,我十天之内就能办好,你把具体的要求再给我说说。”项彦骐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让来喜到楼下掌柜那里取来了纸笔,把我大概想要的商铺大小,地理位置以及铺子的装修摆设都写好画好,然后对他说到:“十天之后的中午我还是在这个包厢等你,中间我就不过来了,你看着办就行,大体不差就好。”

    “放心吧,这是表哥第一次帮你办事,肯定会让你满意的。”项彦骐对着我说话越来越自在,开始的拘谨也一扫而空。

    “当然,这件事你也得为我保密,我不想王府里的人知道。铺子开张后你要对外宣称是项家的生意,还要帮我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当这间新铺子的掌柜。”

    项彦骐一边点头,一边饶有兴趣地望着我,眼里闪过一抹晶亮。

    “怎么了?”我挑眉询问。

    “韵芯,你和我想象中的样子差别太大了。我原以为你常年卧病在榻加上小姑姑早逝会变得内向抑郁甚至柔弱不堪,谁知道今日见着你才发现你爽朗大方、聪慧自信,而且一点也不柔弱,反而独立有主见,比起男儿也毫不逊色。”项彦骐微笑地说道。

    这时候门上响起敲门声,只听刚才那名掌柜在外面问道:“孙少爷,可以上菜了吗?”

    我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爬到头顶了,我和项彦骐竟然已经聊了一个多时辰。

    “上吧。”项彦骐吩咐了掌柜后转头又向我说道,“赛龙舟快开始了,一会我们可以边吃边看,从这扇窗户望出去可以把河面上的比赛都看个清楚。”

    我偏过头向窗户外看去,护城河上的情景果然尽收眼底,数条颜色绚烂的龙舟停泊在河面上,每条龙舟上都坐着六名短褂赤膊的男子。

    不一会,下面传来三声响亮的鼓声,比赛正式开始了。

    两岸边的人群开始不停地呐喊,气势磅礴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连女子也加入了激烈的喊叫行列,场面蔚为壮观浩大。

    当第一条龙舟率先冲过终点时,人群里传出响声震天的欢呼声,不少女子甚至高兴得手舞足蹈。

    当所有的龙舟都陆续到达时,许多姑娘拿着水囊和丝帕往第一条到达终点的龙舟走过去,从我这个高度可以很清晰地发现她们几乎都冲着同一名男子而去,因为那名男子距离我太远而且身边围着的女人太多,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是看见他个子很高,尽管也穿着和别人一样的短褂子,在人群中却如鹤立鸡群,十分醒目。

    “他就是最近一年街头巷尾谈论得最多的人,当朝太傅之子,去年的新科状元玉无间。”项彦骐似乎也看到了这突出的一幕,对我缓缓说道。

    “没听过。”我漫不经心地回答他。

    “你竟然没有听过他!”项彦骐的眼睛里发出不可思议的光芒,“这玉无间在京城文人士子中以才华横溢出名,去年殿试时所作的一篇策论深得皇上赞赏,被当场封为御书房行走,每天都有机会接触皇上,可谓这一年来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许多达官贵人都想着法子讨好接近他,但传闻他性格清高,不管上门求见的人是谁,他都一律闭门谢客。”

    他停了停继续道:“但这些都不是他最出名的地方,他最出名的是相貌,传闻有无数女子因为他俊逸出尘、潇洒不羁的外表而爱慕他,甚至连当朝的公主也对他青睐有加,你看他此刻身边围着那么多女子就可知他受欢迎的程度了。”

    “他这堂堂的状元郎怎么跑来赛龙舟了?”来喜明显对项彦骐的话产生了兴趣,少女怀春果然是真的。

    “说起这来又要谈到玉无间的另一项优点了。”项彦骐眼露赞赏地说道,“他十分乐善好施,府里还收养了许多孤儿。今天的龙舟比赛,魏家承诺给第一名五百两银子的奖励,而玉无间带着玉府的下人参加比赛前就说了,要赢到这五百两银子施舍给街边的乞丐。现在他果然赢了这场比赛,不知道又要虏获岸边多少女子的芳心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为项家扫清负面谣言的办法,而且还可以光明正大地打击魏家。我把这个办法给项彦骐说了一遍,他边听边点头,欣喜地说道:“我一会回去就跟爷爷商量这事,十天后再向你说明情况。”

    “那好吧,今天我们就先说到这里,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聊。”我看比赛已经结束,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就准备离开望月楼了。

    项彦骐热情地把我送到了楼下,我拒绝了他用马车送我的好意,打算和来喜慢慢走回去。上午赶着过来看龙舟比赛,东边集市上还有很多地方没有逛完,现在正好从东边绕回去,沿路还可以多逛逛多看看。

    第九章初吻

    集市东边的街道比起西边宽敞了不少而且几乎看不见摆摊子吆喝的小贩,繁华却不嘈杂,来往的行人大多身穿绫罗绸缎、披金挂银,两边的商铺里也多是卖的高档物品。

    “姐姐,你怎么老是在这些商铺外面看啊,怎么不进去逛逛?”来喜纳闷地问我道。

    我瞄了瞄她疑惑的小脸,继续向前走着,嘴里解释道:“我们现在穿的是男装,你想我俩以这样的打扮夹在一群女子中挑选珠宝首饰吗?”

    “那绸庄总可以进去看看吧,男人也可以买布匹啊。”

    我听了后哑然失笑:“我的嫁妆里绸缎布匹还少了吗,你上次不是还在说我们自己的布料都可以开家店了?”

    来喜听了我这一番话后也摸摸头笑了,指着前面一间铺子对我说:“那这家卖字画的总可以了吧?”

    我这时也看见了来喜说的地方,只见那门口横梁处的牌匾上,黑底白漆写着三个规规矩矩的楷书:墨香斋,隐约可见内堂的墙壁上挂着数张字画。我的兴趣顿时来了,兴冲冲地走了进去。

    店里这时候并没有其他的顾客,只有我和来喜两个人,掌柜稳稳地坐在门口的柜台后面,并没有上前来招呼我们,这样反而让我能够心无旁骛地观赏里面的字画。

    大约十平米的房子里挂满了新旧不一、风格迥异的书法,篆隶楷行草诸体皆有,或沉劲雄健,或雍容端朴,或俊秀潇洒,或温婉流丽。而帛画丹青比起书法就逊色了许多,虽然也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但多是用钩勒的技法,作画对象也多为人物鸟兽,少了在后世流传甚广的水墨、写意技法,山水画似乎也不是现时的流行。总体比较起来,兰朝的绘画似乎没有书法那么多姿多彩。

    来喜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袖,示意我向掌柜那边看去,我这才注意到掌柜身后的墙壁上挂了两幅我的画,一幅是桃林春景的写意画,另一幅则是我最拿手的水墨山水。

    我心里着实有点兴奋,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着自己卖出去的画。

    我不动声色地靠近掌柜,指着我的画问:“这两幅画怎么卖?”

    掌柜听了我的话以后,眼睛里流露出得意的神色,摸了摸他下巴上花白的长须才道:“这两幅是不卖的,只挂在堂内供客人们欣赏。”

    “为什么?”我奇道。

    “这两幅秦澜的画是我家少爷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辗转买到的,万万再没有卖出去的可能。”

    我听了后心里笑开了花,想不到自己的画这么受欢迎,二十几年的刻苦练习总算没有白费,我决定再多打听一点。

    “这位名叫秦澜的画师似乎并不出名呢,墨香斋的主人怎么会收藏他的画?”

    “看公子你气度不凡,似是有识之人,怎会没听过秦澜之名呢?”掌柜惊讶地说道,“他是这半年来书画界最传奇的人物,所作之画无一不是精品。你看这桃花,画风随性自然,妙在不似之似,以形写神,气韵生动。再看看这幅山水,墨不碍色,色不碍墨,墨色互补自成明暗,锦绣江山跃然纸上。可以说,秦澜千变万化的笔墨技巧超越了许多传统画法,可谓是开创了一代画风的绘画大师。现在坊间只流传了十幅秦澜的画,我家少爷本也是爱画之人,当然收藏不及了。”

    我几乎算是瞠目结舌地听完了掌柜滔滔不绝的溢美之词,心中的惊讶之情不亚于当年得知自己考上了全国最出名的美院时的心情。

    不过仔细一想,兰朝在我的画出现之前应该还没有写意画和水墨画,别人如此推崇我的画也说明他们对水墨山水和写意花鸟表示了极大的赞同,看来即使换了一个时空,这两种曾经在元、明、清三代得到突出发展的画风也有它们展示的舞台啊。

    正当我在心里感慨万千的时候,身体被人从侧面撞了一下,还未回过神,我的肩膀上就多了一只大手扶住了我踉跄的身影。

    “对不起,进来得太匆忙。”一副低沉的男性嗓音在我耳边说道,扶住我肩膀的手也随即松开了。

    我扭头望去,正看见一个高大的蓝色身影隐没在屋角悬挂的字画背后。而这个时候我的身侧也传来了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我再把头扭向大街的方向,却看见数名钗环襦裙的女子从我眼前经过,裙裾翻飞,几乎称得上是跑着前进的。

    出什么事了?竟然引得这么多女子不顾仪态地在大街上飞奔。

    我在来喜的眼睛里也看见了和我一样的迷惑和惊讶。

    “少爷也太受欢迎了。”我身前的掌柜摇头叹息道。

    “不是我太受欢迎,是她们太疯狂了,简直不可理喻。”刚才低沉的嗓音又在我背后响起了。

    “参见少爷。”看见掌柜对着我身后的人行礼,我赶紧侧身让了开来。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刚才躲在字画背后的高大男子走到我跟前对我说道。

    我抬眼看过去,他长得太高了,我现在的身高算是女子中颇高的,比起某些男子也毫不逊色,但跟他比起来就显得较矮了,只到他的下巴处。

    他脸上的轮廓很深,如刀削斧劈,从我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他挺直的鼻梁和微翘的鼻尖。两道眉毛像是用笔蘸足了最浓的墨汁细画上去的,眉头眉弓眉梢无不恰到好处。深深的眼眶使他的眼睛看上去分外明亮深邃,琥珀色的瞳孔宛如最名贵的蜜色猫眼石,眼波流转间光华四溢,神采飞扬。男人长了这么一双美得令人目眩的眼睛,看得身为女子的我都忍不住嫉妒了。

    一身再简单不过的蓝色粗布长衫却掩饰不住他身上飞扬的书卷气,眉宇间的那片清明更使他多出了一股飘逸的风采,但这个人绝对没有他表面看上去那么儒雅温和,我在他忽明忽暗的眼神流光中分明看到了狂肆和不羁,还看到了越来越明显的疑惑。

    疑惑?我突然回过神来,发觉自己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连忙移开了视线,嘴上却不由自主地笑开了,难怪刚才会有那么多女子不顾形象地在大街上追赶他,他的外表、气质实在太抢眼了,如果换在我的前世一定会成为超级偶像明星,追捧他的粉丝可能比刚才还夸张,说不定衣服裤子都会被扯得没了。

    “不知道在下身上有什么地方让兄台如此好笑?”

    听了他的话我楞了一下,糟了,笑得太明显了。

    “呃,我只是想起了刚才那群姑娘们的样子,她们太……太惊世骇俗了。”我只好说了一半的实话。

    “你刚才看我的眼神不比她们看我的好上多少。”他微微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我被他说得有些尴尬,干脆打蛇随棍上,坏坏地笑道:“没办法,你的样子太吸引人了,连身为男人的我也差点为你心动。”

    听了我的话他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而微微弯腰,把头俯在我的耳边,缓缓地说道:“你笑起来的样子我很喜欢,如果你是个女人就好了。”

    他嘴里灼热的气息密密绵绵地扑在我的耳根子上,本就低沉的嗓音在他刻意压低下越发显得沙哑而有磁性,仿佛情人间最亲密的呢喃,我的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

    “如果我是个女人,我可不会看上你这种表里不一的男人。”我的脑袋有点热热的,心里的话不假思索地就这么说出来了。

    “噢……”他听了我的话以后,眼神变得更幽暗了,琥珀色眸子里的明亮已经被眼底的深沉所取代,嘴角边的弧度也扯得更大了,露出了些微的笑意。

    我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他离我太近了,眼里突然变得紧迫逼人的视线给了我莫名的压力。他却紧跟着我的步伐移动着,定定地望着我的眼睛道:“我堂堂玉无间怎么会是个表里不一的男人?“

    玉无间,他竟然就是那个被项彦骐夸上了天的玉无间,那个成为京城里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的玉无间。我的心里有些愕然,想不到兰朝的超级偶像竟然被我这么容易就遇上了。

    “恩?”他的眼睛直直地与我对上了,高挺的鼻子差点挨上我的脸,我吓得连忙再往后退,这次他没再跟上来。

    “可不是吗,看你这么热情地巴着我,盯着我,说不定你喜欢的是男人,当然表里不一了。”我被他紧迫盯人的视线和灼热的气息搞得有点懊恼,干脆故意说些话来刺激他。

    谁知道他听了我的话以后却低低地笑出了声音,耀眼的笑容使他整个人看上去神采飞扬更加俊逸出尘了。

    “你的神情又羞又恼,肌肤吹弹可破还泛着诱人的红晕,让我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也许,我真喜欢的是男人。”他停住了笑声后又俯在了我的耳旁低语,声音小得几不可闻,我敢肯定这话只有我和他两人能听见。

    我睁大了眼睛望着他,看见了他眼底还未消散的笑意以及一抹恶作剧般的光芒。我突然醒悟自己被他耍了。

    心里突地涌起一股报复的念头,我迅速抚平了纷乱的心思,先低头酝酿了一下情绪,再慢慢抬起头,朝他漾开了一个我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然后也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声音软绵绵地在他耳边说道:“其实我喜欢的也是男人,不过让你咬我还不如我咬你。”

    说完后我举起宽大的衣袖覆住我的嘴巴,毫不犹豫地张口咬住了他的耳朵。狠狠地用力地咬了至少三秒钟,我才满意地松开牙齿,冲着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定定地站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眼底深处的流光越发闪烁,眸色暗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我似乎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心里不禁有点后悔刚才的冲动了。

    “走吧,来喜。”我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正当我举步欲走时,玉无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往东侧的墙角边拉去,一道暗门突然在眼前打开,我硬生生地被他拖了进去。

    “你们都站那别动。”暗门被关上前,他冲门外喊了这么一句话。

    我也不着急,心平气和地盯着他,心里想着:“大白天的,你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他松开了我的手腕,把

    说不出口的爱 (冰恋沉醉千年前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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