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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口的爱 (冰恋沉醉千年前 )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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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出口的爱 (冰恋沉醉千年前 ) 作者:肉书屋

    说不出口的爱 (冰恋沉醉千年前 )第6部分阅读

    瞧不起女人,而是象你这么才华横溢的女子以前是闻所未闻,所以世人都往男人身上想了。”霓绯的声音里依然带着惊讶,“‘秦澜’就是不一样,你看你画的这女子,她身上好多种色彩都是以前从未在画里出现过的,而且你笔下的线条并不明显,却强烈地表达出了她柔韧的身体曲线和其全身灵动妩媚的女性气质,仿佛她随时都要从画上走出来一般,这好象就是秦澜最出名的‘以形写神’画法吧?”

    霓绯说的以形写神画法其实就是我前世里的写意画法,这在我前世是被众所周知的画法,换在这里却开创了新一代绘画技巧,这主要是因为兰朝的画师还停留在工笔画法的阶段。

    虽然工笔画法也可以做到形神兼备,但给人的感觉多是静态美,稍显刻板;而写意画法自然随性,以洒脱纵横的笔势寄情于笔下,重在传神。

    “这幅五彩斑斓、气韵生动的白绢画如果流传了出去,秦澜两个字肯定更加出名了,而这天上人居也不愁没生意做了。可惜啊,画在了这里却只能让女客欣赏了……”霓绯的声音叹息不已。

    回到醉绿阁的时候来喜已经把衣服给我买回来了,我换上新的女装整理好仪容,随着霓绯来到一间布置得极为幽雅别致的房间。想到霓绯和来喜并不熟悉,我让来喜去陪着张禄吃晚饭了,顺便照看一下那名黑衣男子。

    席间霓绯提起了我教给他的“十五二十”,说他对这个拳印象太深刻了,下午要不是那小厮传达了一句“十五二十”,他是不会出来的。

    我心里暗叫好险,好在我当时急中生智想起了我和他玩过的这个拳,想来兰朝除了我和他应该没别人会这个了。

    他笑着提出再次跟我划拳较量,我兴高采烈地答应了,这种玩法让我有了时光倒流的感觉,心里会浮出浓浓的思乡之情。

    几番比划下来,我还是和第一次一样,输多赢少。我心里就在纳闷了,霓绯看上去眉眼清透,怎么划拳就这么狡猾了?

    当我手里的第二壶酒快要被我喝光的时候,我的脑袋似乎有些晕了,想着再这样比下去我肯定要喝醉,于是便想出了一个法子,也算是变相在耍赖。

    我对霓绯说:“这样喝下去太不公平了,你现在喝的还没我一半多,这样吧,我要是再输了就给你讲一个笑话,你要是输了还是喝酒,怎样?”

    “好。”他一口应允了,清亮的眼睛里盛满了盈盈的笑意。

    我听了后心里就乐了,凭我从小到大看的那些幽默大师,笑话大全肯定把他拼翻在酒桌上。

    可是中间的过程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轮到我真要讲的时候才发觉很多我知道的笑话都不适合讲出来,因为古今文化差异太大,讲了他也不明白,我心里有点抓狂,只好竭尽所能地把他能明白的先讲出来,可是输到后来随着我讲出去的笑话越来越多,我也顾不上他能不能明白了,绞尽脑汁地搜肠刮肚,能挤一个出来就算一个了。

    霓绯看来酒量很好,这都三壶下去了还面不改色,而且喝得情绪是越来越高涨,拉着我不停地划着,并没有罢手的意思。

    我看他那么能喝也豁出去了,开始给他讲我以前在手机上看到的那些荤段子,我实在是被他逼得没别的可以讲了,反正在前世也不是没给男性朋友讲过,如今只不过是换了个对象而已,而且他还不一定能听懂。

    可是我似乎料错了,当看见霓绯在我讲了几个手机笑话后变得有丝慌乱羞赧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听明白了。我极力在脸上保持着正经的表情,心里却忍不住j笑了,因为在我那几个笑话攻势下,霓绯连续输给我了五六次,这在今晚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之前他最多连输三次就会反败为胜了。

    到最后我一个笑话都蹦不出来的时候,霓绯已经喝了整整五壶酒,绝美的脸上染着薄薄的一层红晕,清亮的眼睛里也氤氲着朦胧的醉意,整个人看上去三分艳丽七分妖娆,散发着迷蒙的魅惑。

    “韵芯,你只看过我跳舞,没听过我弹琴,今天晚上就让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吧,谢谢你让我这么快乐,这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夜晚。”霓绯柔柔地对我说道,脸上漾开了动人心魄的笑容。

    我当然是拍手叫好。

    他取过挂在屋角墙壁上的古琴摆在了我面前,古琴的琴身优美,琴漆有断纹。俗话说,琴不过百年不出断纹,眼前这墨黑的古琴应该历史很久远了。

    空灵透澈的琴音在霓绯的挑、勾、轮、拨下悠悠地响起,随着他十指不断地滚拂和加快的绰撞,琴音也越来越清亮高亢,如听万壑松声。

    想不到外表清丽纯净的霓绯竟然弹出如此铿锵有力的琴声,都说古琴是弹给自己听的,霓绯的内心世界应该就如这琴声一般宏伟大气。

    一曲终了,我的耳边竟然还回荡着刚才金戈铁马的余音,听完这首气势磅礴的琴曲我才深切地体会到,为什么后世会流传有诸葛亮巧施空城计操琴吓退司马懿十万大军的故事,因为确实能有人把古琴的声音弹得铿锵豪迈,悠远有力。以前一直以为古琴声小内向,不若古筝宏大淳厚,这一曲听完后才知道自己以前太片面了,难怪古琴会被文人雅士列为琴棋书画之首,果然有其独到之处。

    “怎么不说话了?”霓绯挑着如望远山的双眉问我道,眉宇间突然多了一股纵横天下的气势,就如他琴声中表现的那样。

    也许是刚才弹琴太投入了吧,我在心里为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解释着。

    我冲他笑了笑道:“你的琴弹得太好了,琴声里大有逐鹿天下的气势,我被深深地震撼了。”

    他的脸上有一刹那的怔仲,眼底闪过晦涩不明的光采,随即恢复了平常的清透。

    他微低着头,双手缓缓地抚摸着墨黑发亮的古琴道:“想不到我手中的绿绮还能找到知音,韵芯,你给我的惊喜太多了。”

    绿绮?我听了霓绯的话,眼睛倏地睁大了。

    “你这绿绮该不会是司马相如的那把‘绿绮’吧?”我的心一阵狂跳。

    “正是那把绿绮。”

    我惊吓得张大了嘴巴,眼前这墨黑不起眼的古琴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四大名琴。

    我竟然还有机会亲眼见到这把传世名琴,难道我现在身处的时空和我所知道的中国古代史真的有一部分重合了?昨天才听了项彦骐提到蒙古族,今天又见到了传说中司马相如用来弹奏《凤求凰》泡走文君妹妹的绿绮,我觉得本来就有点晕的脑袋这下子更晕了。

    这个兰朝到底是中国历史上哪个朝代走岔了路衍生出来的?这个时空到底有什么秘密?我怎么会一觉醒来就发现整个世界颠覆了?

    想到这些,我的脑子里一片纷乱……

    第十九章 历史

    就在这时,来喜过来告诉我,下午受伤的黑衣男子已经醒了。

    我脚步略浮地走进霓绯的房间,黑衣男子正靠在床头喝药,张禄在一旁候着。

    见我进来后他对我说:“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

    我示意来喜和张禄到门外去等着,脑袋有点发涨地在他床边的高背锦褥靠椅上坐下,脑子里刚才出现的疑问还在困扰着我。

    “我叫叶檀,敢问小姐芳名?”他的声音还有点底气不足,但比起今天下午虚弱的样子已经好很多了,看来那名老人的医术果然精湛。

    “咦,这名字我好象听过。”我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朦胧的酒意让我的脑袋没有了平时的清明,嘴里说出去的话也不加思考。

    “是的,我就是百姓口中的那个戍边的将军叶檀。”

    这句话说得很清楚了,我的脑子再怎么不灵光也该明白了。

    “原来传闻中英勇无敌的北疆大将军就是你啊!”我仍然懒懒地坐着,颇有点感慨地道,“脸上没痕没疤的,也没有虬髯虎目,跟我想象中有点出入呢,我一直以为冷兵器作战十多年的人怎么也会在脸上挂个小彩。”

    “冷兵器?”他的声音里藏着疑惑。

    “呃,就是,你们在战场上用的那些刀枪什么的。”我舌头有点打结地解释着,身子稍微摆正了一点。

    “我们除了刀枪还有射击火器,如果火雷大炮没有失传,我们早把蒙古人赶回大草原了,也不用几十年来还在边疆耗着。”

    “火器?大炮?”我惊讶地问道,“兰朝竟然还有那些东西?”

    “说到这两样东西就不得不提起一位传奇而又伟大的人物单焱,他出生市井,却建立起一支自己的军队,而且只用了短短十年征战南北就结束了魏、蜀、吴三国纷争的局面,重新统一了天下并建立了朱王朝,成为朱王朝的开国皇帝,史称朱圣帝。火器里用的火药和火雷大炮就是朱圣帝发明出来的,这两样东西也是他统一天下最重要的武器。可惜朱圣帝建国后立即下令销毁了所有制成的火雷大炮以及其制造方法,并严厉禁止民间研究任何关于火雷大炮的东西,火雷大炮这个历史上威力最强大的武器就随着朱圣帝的薨逝而失传了,但火器因为火药配方简单就一直在战场上保留下来了。”

    他停了停,继续道:“朱王朝在朱圣帝励精图治四十年后国力大增,百姓生活富足安定,可是他的后世子孙却没有继承他的优秀,朱王朝在三百年后就被叛乱的大臣推翻,建立了景朝,景朝的开国皇帝为了笼络手下大肆分封异姓王侯,最终导致地方势力大增,诸侯各自占地为王,两百年后景朝名存实亡,天下又陷入了群雄纷争的局面,至今五百多年了都未有一人能重新统一这个天下。如今天下在兰朝、凤国、月城并据之下又突然崛起了蒙古,这个一直不被我们汉人所重视的游牧民族竟然灭了西夏和金朝,统一了北方草原,成为兰朝几十年来在北疆的心腹大患。”

    我觉得自己好象听了一段天方夜谭,原来就是那个历史上从没有过记载的朱圣帝单焱改变了我原来所知道的那个中国历史的进程,难怪兰朝有着和我所知道的中国古代历史上一样的语言、生活习惯和民俗文化传统。

    那个发明火药和火炮的单焱在三国历史上横空出世,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他也是个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的后世之人,只不过他比我穿回去的年代要早,还走了狗屎运把三国给统一了。不过历史的发展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完全改变的,三国以后到现在也有一千多年的时间了,历史上曾经建立了元朝的蒙古族也跟着历史前进的车轮强大起来了。

    “这个蒙古族如今的大汗是谁?”我忍不住问道。

    “孛儿只斤忽必烈,他也是第五代的蒙古大汗。”

    叶檀的话恍如晴天霹雳,震得我魂飞破散,酒意全无。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有个同宿舍的女生特痴迷金庸小说里的郭靖,我还记得她当时说了这么一句搞笑的话:“哎,这郭靖怎么还这么死心眼的帮南宋皇帝守襄阳啊,我真想钻进书里告诉他别那么傻了,忽必烈只用了六年就把襄阳攻破了,南宋不久之后也完了。”

    元世祖忽必烈的事迹在我前世只要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就是他建立了中国有史以来疆域最广大的王朝,是个狂热的好战分子,对外四处扩展军事行动,而且汉人在忽必烈时期极度受到压迫,成为了蒙古人与色目人驱使的对象。

    如果北疆失守被忽必烈攻进兰朝,所有的汉人包括我都要遭殃了,想到这里我如何不惊骇,而叶檀的形象在我心目中也陡然变得无比英雄高大起来,这个能与历史上的军事名人忽必烈对峙数十年且立于优势的男人简直太威武太厉害了。

    这一刻我的心里无比庆幸我在今天下午救了他,他可是我们民族的保护神啊,如果他被暗杀死掉了,不知道换上去的将军还能不能挡住忽必烈的攻势。也许,我的灵魂来到兰朝就是为了救他,救了他也就等于改变了他的命运,他的命运改变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忽必烈的命运,从而让历史上的元朝永远没有机会建立起来。

    曾经有一个横空出世的朱圣帝单焱改变了历史的轨迹,也许我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灵魂也能改变兰朝的历史,而这个改变的关键就是要好好保护眼前这个能与忽必烈对抗的大将军叶檀。

    我竭力压抑着心里的激动情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我自认为最温柔最甜美的声音向叶檀说道:“叶大将军,你现在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还要不要再找大夫来看看?”

    “叫我名字叶檀就好了,我现在感觉还好,小姐还未告诉我贵姓芳名呢。”他缓缓地对我说道,紧盯着我的视线里装满执着。

    想起项彦骐曾提起过的他那些背景来历,我知道他迟早都会知晓我身份的,于是我对他笑笑道:“说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舅舅,我就是你外甥荣亲王的王妃周韵芯。”

    他的眼睛里划过一道异样,停顿了半晌才喃喃地说道:“原来凰越三月前娶进门的妃子就是你。”

    “是的,不过你这么年轻,我怕叫舅舅把你叫老了,还是叫叶将军比较好。”我接过他的话说道,对着一个和我实际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子,我实在把舅舅那两个字叫不出去。

    “随你了吧,我之所以单独和你谈话是想有个事拜托你。”他语气低低地对我说道,眼睛有些漠然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什么事,我一定给你办到。”

    我心想,就冲你这民族英雄的身份,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的事我也要去做,大不了牺牲我一个,却可以幸福千千万万个,说不定剩下个灵魂还可以重新回到现代。

    “我来醉绿阁的事只有陪同我来的人和我的副将知道,我从今天中午出门到现在都没有回去,我的副将这会一定在醉绿阁附近打探我的消息,你告诉那个霓老板,如果看见一个身高八尺许、左眉骨至右下颌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的男子进来醉绿阁就告诉他我在这里,只有他才能想办法让我安全地离开醉绿阁,刺杀我的那群人一定还没有放弃在附近搜寻我。”

    他这个请求太简单了,我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从他的话里我也突然醒悟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得赶紧回王府去。

    临走的时候,我把叶檀的请求对霓绯转述了,并再三对他强调说要保护好叶檀,不过我并没有透露叶檀的身份。

    霓绯点了点头答应了,并执意要派人送我回去,不然就不准我离开。下午叶檀鲜血直流的场面我还记忆犹新,这时代的刺客还真是神出鬼没,我也怕回去的路上出什么意外便接受了他的好意。不过霓绯之前只知道我的名字,他一直都没有问我的来历,我也没主动告诉他,今天晚上他的手下送我回去后他应该也会知道我的身份背景了。

    马车停在王府门口的时候,我看见李庆正站在大门口四处张望着,脚下不停地踱来踱去。

    “王妃,您总算回来了,赶紧进去吧,我被王爷吩咐站在门口等您好久了,王爷从天黑的时候就在您房间里坐着了,到这会都还没离开。”

    李庆见到我从马车上下来后满脸惊喜地迎了上来,连礼都没来得及行就匆匆说了一段话。

    我一边走一边问他:“王爷怎么到我房里去了?”

    “这,这个……”他有点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

    我见了后压沉语气,满脸不悦地道:“李总管,我平时怎么对你的你心里应该有数。”

    他听了我的话后踌躇了半晌才道:“王爷大婚后吩咐过门房要在王妃您每次出府时和回府后派人及时向他禀报,而在端午那天之后王爷又多吩咐了一句,只要您在天黑之前没有回府,门房的人就得及时向他禀报。今天傍晚王爷听了门房的禀报知道您还未回府的时候,就到您的房间去了。”

    听了李庆的话后我并没有多大的惊讶,要是王府里没人监视我的行踪那才是怪事,不过君凰越应该没有派人跟着我出府,不然他也不会让门房在我回府后还向他禀报了。

    回到我房间的时候果然见着君凰越在里面,不过他不是象李庆说的那样坐着,而是背对着门面向窗户站着,窗户下挂着我的一幅画,是我从静园搬回来后凭着记忆画的“从双楼”。

    自从那日我没有去花厅吃晚饭后,我就有二十多天没有见过他了,他的背影与我初见他第一眼时一模一样,颀长挺拔,高贵优雅,长长的黑发仍旧用一根白色的带子松松地系在脑后。他身边点着一根儿臂粗的蜡烛,烛芯里火苗微摇,模糊了些许他被烛光映在墙壁上的侧影。

    “你终于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王府的大门在哪个方向。”他幽幽地开口了,依然面向窗户并没有转过身来。

    我对来喜使了个眼色,她默默地离开还把房间门体贴地关上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今天有点事耽搁晚了。”

    我随口回答着,走到屋角的方榻旁半躺下来,刚才退下去的酒意似乎又涌了上来,而且感觉更强烈了,看来周韵芯的身体只能承受两壶的酒量。

    “你竟然又喝酒了,哪个女子会象你这般放纵,不止深夜才归而且满身酒气。”他来到我的榻边,冲我低吼。

    我现在已经是昏昏欲睡,完全没有心思应付他,只觉得他的声音扰得我心烦,于是便脱口而出:“不满意就离婚好了。”

    “你说什么?”我感觉他似乎凑在了我的耳朵边说话。

    我这才回过神发现我刚才说了什么,便重新补充道:“我说,你不满意我就休了我。”

    然后转了转身子背对着他在方榻上躺下了,我的脑袋越来越重,只想快点睡觉。

    而他在我这句话说完后就一直没有再说话了,我的耳边顿时清净了下来,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十章 蕾泡

    “姐姐……姐姐……”

    来喜的声音,隐隐约约,仿佛从天边传来。

    身上象被浇上了一层糨糊,粘粘稠稠的,脑子里也混沌不堪。

    “姐姐……”

    呼唤声越来越明显,还伴有一双手在我身上推捱,浑浑噩噩的脑袋中终于溜进了一丝清醒,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里还有些许模糊。

    “可把姐姐你给唤醒了,从未见你象今天睡得这么沉,本来不想扰醒姐姐的,可项少夫人已经在偏厅等着你了。”

    听了这话我的脑袋清醒了大半:“呀,昨日和慕蓝约好了今日上午在王府见面的,你当时也在我旁边啊,怎么早上不早点叫醒我?”

    “我怎么敢啊,今儿早上我象平时那样按着时辰来你房间,刚走到门口就见王爷从里面出来了,当时可把我吓得,他离开前还吩咐我不能把你给吵醒了。”

    我这才想起我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回来的时候似乎在我房间里看见君凰越了,还迷迷糊糊地和他说了几句话,不过当时的具体情况我现在却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他在我房里竟然待了一整夜?我条件反射地掀开被子朝自己身上看去,还是昨天来喜给我买的那套衣裙。

    不过三伏天的酷热,不洗澡就睡觉的结果就是我现在这样的感受,又黏又燥,全身都附着汗水蒸发后残留的痕迹。

    这样满身酒气、汗味的女人,昨晚不管换成哪个男人都下不了手吧?我心里暗暗发笑。

    不过他忍耐功夫还真好,竟然能把我这身臭味给闻上一整晚,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离开,纯粹是在自虐了……

    下了床之后我的脑袋还有点沉,手脚动作也有点迟钝,还好没有宿醉后头痛的现象,身上黏乎乎的感觉越发明显了,真想马上跳进我那个室内大水池里泡着。

    我拖着倦兮兮的身体来到偏厅,慕蓝穿着一袭湖水绿的罗衫坐在里面。

    “哟,芯妹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很没精神耶!”她的声音里永远都是那么有活力。

    “没什么的,等会沐浴后就好了,只不过要麻烦嫂嫂先忍着我这一身异味了。”

    慕蓝的眼睛里泛起疑惑,不过她并没有多问,而是直奔主题:“昨日你走的时候让我今日来王府拿几样东西到天上人居去,不知道是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这些东西我不方便自己带出府,只好麻烦你走这一趟了。”

    我让来喜去把我和她这几月辛苦缝制的东西全拿出来,然后对慕蓝扬起一抹贼笑,让她去把角落里雕象上的绸布揭开。

    “啊——”她发出了和我意想中一样的惊呼,“这,这不是你的样子吗?除了没两只手,其他的和你本人分毫不差,连身高都一样,瞧她嘴角这抹微笑,活脱脱就是你笑起来的样子,雕得太象了,太美了!”

    我给她说了这雕象的具体用途,她听了后杏眼圆睁,不敢置信地冲我大吼:“不行,说什么我也不能把你的样子摆出去让别人评头论足,而且还穿得那么暴露让别人看见。”

    我有点好笑地望着慕蓝失控大喊的模样,原来彦骐娶了个“河东狮吼”。

    “我当初本想着随便雕个女子的身体做样品展示,谁知道雕刻师傅竟把这女子雕成我的模样,我也始料不及啊,不过我有办法补救的。”

    说完后我拿起画笔在雕象的脸上涂抹了起来,不多会就大告功成了,看着雕象红红的脸上布满了花花绿绿的颜色,我的心里有丝得意,这种仿印地安人脸上的图腾已经把雕象本来的面目完全掩盖了,摆出去任谁也看不出那张脸是周韵芯的样子。

    至于身体就算了吧,记得以前有则笑话讲得很贴切:一个男人不小心闯进了女生澡堂,结果全体女生最先遮的就是脸。

    “这,这也行?”慕蓝的话里有些迟疑,不过没有刚才那么抓狂了。

    “当然行了,反正来看的都是女人,我身上有的她们也有,而且曲线越好穿上去的东西看起来就越有效果。”

    “那就依你的吧,等会我就把你交代的这些东西搬到天上人居去,我还以为要搬好多东西呢,带了两辆马车八个丫头过来。”

    我听了莞尔,道:“一会吃了午饭我跟你一起过去,我还有些画没画完。”

    “好的。对了,还有个事差点忘记了,你写给彦骐的那张拜帖昨儿下午有回应了,不过不是答应接见彦骐,而是给了彦骐一张回帖,彦骐叫我把回帖带给你看看。”

    我接过帖子一看,上面写着:静候书帖之人。

    我有点为难,玉无间这是明摆着只见我不见彦骐了,我要去玉府拜见他吗?

    自从两月前李萤的生日宴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玉无间,之前与他见过的那三次面,每次都不欢而散,他望着我的眼神时而热切时而阴郁,毫不掩饰眼底的情绪,让我心里对他萌生了一种隐隐的抗拒,我甚至害怕再见到他,害怕再也看不见琥珀色眸子里初遇时的那抹明亮。

    再三衡量,我还是决定不去玉府见他了,提起刚才的画笔,也不管上面是什么颜色,在他的回帖上写道:初十午后,望月楼,恭候大驾。

    后天就是试茶会的日子,还是约他在人多的场合见面好了,如果他不来就算了,大不了把君凰越推出去剪彩,我就不信他这个神秘的面具男会比玉无间的群众吸引力差,只不过慈善效应会打点折扣了,想来君凰越应该不会拒绝他老婆娘家的这个小小要求吧。

    我把帖子递给慕蓝道:“把它带给表哥吧,让他再递到玉府试试。”

    说完后我也顾不上礼节了,让慕蓝在池子边坐着等我一会,我要去把身上的味道给彻底洗掉。

    “天哪!芯妹,你这池子可是价值连城啊,里面砌的竟然都是羊脂白玉,外面只一块这样的羊脂白玉都千金难寻了,你却有这么多块,而且全拿来砌个避暑的水池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珍。”慕蓝扬着高亢的声调对我说道,声音里满是惊讶。

    我听了后大为震撼,羊脂白玉存世极罕,是玉中极品,传闻在古代只有帝、后才有资格佩上等白玉,可我最近却天天都坐在这些珍贵无比的白玉上泡澡,君凰越送的这份礼物也太太贵重了。

    我对玉器并没有研究除了翡翠,当初见着这池子里特别白亮、温润的玉石时只觉得很漂亮很喜欢,哪里知道它们竟然每块都是羊脂白玉。这君凰越到底有多富贵啊,搭建一个木屋用的木头全是上千年古木,给我砌个池子竟然全用的无比稀罕的羊脂白玉,换到我的前世他肯定是个开劳斯莱斯、驾私人飞机的主。

    早知道我就不用那么辛苦想着开店赚私房钱了,直接把这些石头挖出去卖了就是天大一笔横财。

    午饭后,我把雕象用绸布绑得密密实实,把曲线毕露的地方都用厚厚的布料给挡上了,从外面看去就是一个长长的圆柱体,完全不用担心在马车上搬上搬下的时候会被外人看出端倪。

    临出门前我告诉门房:“麻烦给王爷禀报一下,我今儿晚上去项府赴宴,可能会很晚才回来。”

    其实我晚上另有计划,不过是拿项家做挡箭牌罢了,要是被君凰越知道了我真正的去处,可能会直接气死他。

    一整个下午就耗在天上人居了,我把天井周围三间房子上的白绢全部画上了姿态各异、色彩鲜艳的窈窕美女,每幅画的左下角都署上秦澜的名字。而众人拾柴火焰高,来喜、慕蓝和她那八个丫鬟到傍晚的时候已经把天上人居收拾得整整齐齐,要卖的那些东西也一一摆到了位置上,我的雕象身上也穿上了一套火红色的展示品,

    想当年三点式泳装问世时对世人的震动不亚于比基尼岛上所进行的原子弹试验,故被称为“比基尼”泳装,而我即将在兰朝推出的三点式内衣对男人们的杀伤力应该不亚于千年前的火雷大炮,于是我打算给它们取个名字叫“蕾泡”,取“雷炮”的谐音。

    我把这个想好的名字说给慕蓝听了,她连连夸我这个名字取得好,叫起来又响亮又特别,我听了后差点没笑成内伤,如果给她讲了这名字的来历她可能就不会这么夸我了。

    我看今日下午这八个丫鬟做事伶俐,长相也机灵乖巧,便对慕蓝说道:“天上人居开张后,伙计就让你这八个丫鬟来做吧,每月多给她们派些工钱。”

    她点头答应了,那八个丫鬟也惊喜地齐齐向我道谢,在天上人居里做伙计不过是帮那些小姐夫人拿拿蕾泡,介绍一下穿戴方法,比起在项家端茶送水的日子可是好多了,而且我还指明了多给工钱,她们当然会心里欢喜感激了。

    与慕蓝在天上人居门口告别后,我带着来喜往醉绿阁走去。

    依照昨日的方法,我很容易就见到了霓绯,他身上穿着和昨日一样的青色长衫,只不过其上的暗纹略有不同,眼波潋滟的双眼蕴着淡淡的笑意望着我。

    我冲他嘻嘻地笑着,不自觉地就想起了我昨夜为了灌他喝酒而不惜讲荤段子的疯狂,两次喝酒划拳下来,我已经把他看成是了我的哥们,他太过绝美的外表总让我忘记他是个男人,感觉和他特别容易亲近。

    “怎么冲我笑得这么不怀好意?”

    他眼睛里的笑意越放越大,嘴角勾起了优美的弧线。

    “被你猜对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不怀好意。”

    “照你的脾气性格,这个‘不怀好意’可能会很惊人吧?”

    我忍不住被他的话逗得哈哈大笑,不过想想也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做了很多让他惊讶的事了,不说十五二十、救叶檀、秦澜的身份,就拿昨天晚上那些笑话来说好了,他以前肯定是闻所未闻,足够让他惊讶很久。

    “恩,这个事待会再给你说,先问问昨日救的那个男子怎样了?”

    “他昨晚半夜就被你说的那个脸上有疤的高大男子给接走了。”

    我听了后心里算是落下了一块大石,看来叶大将军应该安全了,我们汉人的未来也更加光明灿烂了。

    接着我把今天来找他的目的轻声地说了,他听了后半晌没说话,只是拿一种明暗不清的眼光望着我。

    我笑眯眯地回望他,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你这个提议太离谱了,我拒绝!”他静默了半天,总算从牙缝里溜出一句话。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拒绝,不过就是叫他陪我逛青楼罢了,我原以为男人都会喜欢的,结果他竟然这么一脸不爽的表情。

    可我必须有去青楼一趟的必要性,他不陪我去我只好单枪匹马地杀进去了。

    “那好吧,我自己去。”

    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前世陪客户的时候见多了那些陪酒的公关小姐,想来古代的青楼女子应该不难应付。

    “你也太荒唐了,依你的身份出入青楼,万一被揭穿了可是名誉尽毁。”

    听了他的话,我简直哭笑不得,这个时候我才对于压迫女性的封建思想有了贴切的感受,连霓绯这种本身就经营着特种行业的人都对我的行为接受不了,更不要提那些读孔子、孟子长大的酸儒们了,我真怀疑他这醉绿阁怎么会有女性客人上门的。

    “你们男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青楼,为什么我们女人就不行?”我有点不服气地嚷嚷。

    他听了后脸上的肌肉似乎略有抽搐,眼睛里迸出不可思议的光芒。

    “男人去那里是为了找女人,你一个女人跑去找女人做什么?而且还混在一大堆酒色糜烂的男人中间。”

    他的声音紧绷,额头似乎有冒青筋的迹象,看来被我的话气得不轻,不过也说明他把我当朋友看才会这么紧张我,想到这点,我的心里多少有了些宽慰。

    “我去找她们聊天啊,没有人规定青楼不能让女人进去吧,而且我今天穿的是男装,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本想找你一起去多个人做伴的,没想到你这么纯洁,连青楼都不好意思逛。”

    我拿话挤兑他,我知道男人最经不起女人的激将了。

    “算了,还是我陪你去好了,让你一个人去那种地方,我实在不放心。”他说得很无奈。

    耶!我在心里欢呼,总算达到我的目的了。

    第二十一章青楼

    我和霓绯来到京城里最出名的青楼“胭脂楼”的时候正是华灯初上,青楼女子们开始迎客的时间。

    刚站到胭脂楼门口,我便被一大群娇言软语的女子热情地拥进了里面,一时之间,浓郁的脂粉香味争先恐后地钻进了我的鼻子里,几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时不时地在我身上抚上摸下,我鸡皮疙瘩乱窜的同时不禁庆幸中午出门的时候做足了准备工作,胸口腰间的布条缠了一圈又一圈,不然被她们这一摸肯定得出问题。

    扭头向旁边的霓绯看去,却见他整个人象一冰雕似的,僵硬且面无表情,冰冷的视线足以扫退任何接近他身边三尺内的青楼女子,事实也的确如此,他身边一个女子也没有。

    我这才发觉霓绯并不是只有温和纯净的一面,他冷酷起来绝对象万年不化的冰山,寒气逼人的眸子里隐藏着惊人的肃穆和威严,傲然卓立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冷漠不可接近,他此时的样子完全颠覆了我脑海中那个穿着大红舞衣清丽绝美的形象。

    我奋力地冲破红粉包围圈站到了霓绯身边,那些女子果然不再向我靠拢了,我暗暗地呼了一口气,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这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位年约三十、笑容可掬的女子,一双美丽的丹凤眼,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柳腰款步摇曳生姿。

    看着她眉眼间的成熟风韵和大方得体的穿着,我猜她可能就是胭脂楼里的老板了。

    “胭脂楼今日可是大喜呀,竟然迎来了两位如此卓尔不凡的公子,青芙这里有礼了。”

    她笑吟吟地说完后,对着我和霓绯仪态万方地俯了俯身,行了一个女子常用的见面礼,丹凤眼里的眼光大部分都落在了霓绯的身上。

    我看着她落落大方的语态颇有好感,胭脂楼有这么一位不俗的女子当家,成为同行中的翘楚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正准备递出去,旁边却有一只手比我更快地伸了出去。

    “这是五百两,今晚我旁边这位公子有任何要求你都得满足他,如果不够我再给。”

    霓绯的声音。

    清雅中带着一丝冷淡疏离。

    我收回了手中的银票,看来我那点私房钱今晚是花不出去了,想不到带上霓绯既可以帮我挡桃花还可以帮我付帐。

    青芙把我俩带到了楼上一间安静而又豪华精致的房间。

    我对她说:“麻烦叫两位最美丽的姑娘进来。”

    “一位。”

    霓绯冰冰冷冷的声音,看来他今晚真的很不爽陪我来这里。

    “两位,都是我要的。”我坚持。

    “可是……我们楼里最美的千霜、千雨今晚都被一个大客人给包了,恐怕不能来了。”

    看着青芙一脸为难的表情,我无所谓地道:“那就把第三和第四美丽的姑娘叫进来吧。”

    等青芙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的时候,我连忙给霓绯做起思想工作来。

    “反正都进来了,你就当是来欣赏美女顺便吃晚饭的吧,放轻松点,别老寒着一张脸让我看了心里就冒冷。”

    看他没反应,我继续道:“你要再摆着这么生冷的表情我可要难过了,以后有事也不敢找你了。”

    他听了后,脸色略有缓和,不过眼底的寒洌仍没有消减。

    “韵芯,我不是对你有意见,我只是不习惯女人挨我那么近,更讨厌她们身上那股呛得我喘不过气的脂粉香。”他轻轻地对我解释道。

    “那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排斥李萤和我?”我不解地望着他。

    “李皇妃那次是我唯一一次当众跳舞,这其中有我不得不跳的原因,没坐到你身边之前,我和李皇妃也只是远远地坐着聊了几句,而你却是我生平第一个挨坐得最近的女子,因为你的坦荡、豪爽让我往往误以为你是男子,从而不知不觉地就对你消除了对一般女子那样的防备,很自然地就和你亲近起来。”

    我听了后莞尔:“这样很好啊,我其实也把你当我的兄弟看,所谓好兄弟就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今晚你可得陪我一起‘享福’哦!”

    他冷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踏进胭脂楼以后的第一个笑容,绝美的微笑驱散了眼底的寒意,眉眼间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清丽和纯净。

    “两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了,这第三和第四两位姑娘也给包了,不过青芙已经把楼里模样最好的两位清倌人给带来了,她俩可是明年花魁的大热之选,平时我都极少安排她们见客的。”

    青芙的声音在我背后讷讷地响起,我一听就火了,这最美的几个姑娘我一个都没见着,今晚不是白来了吗?

    我故意站起身大力地拍了拍桌子,低吼道:“你这胭脂楼是不是欺负我俩面生啊,如此不给面子。”

    “不是的,不是的。”她的声音有些焦急,“青芙知道两位公子定非普通人,但是今晚包下她们四个的几位客人都是大有来头的主啊,青芙万万得罪不起,还望两位公子多多包涵了。”

    我听了后不禁感慨:古往今来都得有权有势的男人才能抱得美人归啊……

    后来我还是无奈地留下了那两位名唤巧蝶、凌雪的清倌人,她们长得都还不错,特别是那名叫凌雪的,靡颜腻理、身材妙曼,除了名气比不上青楼里的那些大牌,容貌气质身材都很符合我的要求,我在心里暗想就是她了,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席间我有点尿急,匆匆

    说不出口的爱 (冰恋沉醉千年前 )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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