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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 作者:源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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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鲜币)小舅 050 父母登门,良心发现?
“小舅,我爱你!”
呢喃在唇边,烫人的不止话语,还有让他迷醉的气息,宝乐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有了这句话,一切都无所谓了,不管将来发生过什麽,也不想过去会不会在一起,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爱过他!
鞭p响得厉害,宝乐烦燥的在被窝里扭,阳昱艰难的睁开眼睛,看时间才六点多,他皱起眉头捂住宝乐的耳朵。
“好吵好吵,我睡不著了。”宝乐像孙悟空似的翻跟头,撅起屁股把脑袋拱进阳昱的腋窝里,“小昱,谁家这麽早放p啊?大过年的忒不厚道了,你去骂他好不好?最好是让他低头认错,发誓以後再也不这麽干了,小昱……”
“好,我去我去,你老老实实躺著,拱这麽高漏风进来。”
屁股一歪压在阳昱身上,宝乐半睁著眼笑,“你是大火炉,多冷我都不怕。”
“皮猴蛋儿。”手贪恋的在他臀部流连,阳昱不想起床,奈何不了拆楼似的大动静,许久才下定决心起身,“你再多睡一会,早饭的时候我来叫你。”
“你真起床啊?”
“当然,大火炉要去警告那个不厚道的家夥,好好教育,再拉他过来跟你认错。”
宝乐扑哧笑了,“你真讨厌,笑话我是吧?”
“不敢,我这是听夫人的话。”阳昱听了一会,眉头紧皱,“这些人真是,大过年也不让人省心!小舅,你老实睡觉,我没叫你不准下床。”
“怎麽了?”从被窝里钻出个脑袋,宝乐好奇的看著在穿衣服的阳昱,“我是跟你开玩笑的。管天管地,管不了人家说啥干啥,你别扭劲了。”
阳昱在他鼻梁刮了一下,“傻蛋,鞭p声就在耳朵边,你没听出是在哪里发出来的啊?”
宝乐鼻子,尴尬的笑,“我睡糊涂了。谁这麽大清早拜年啊,醒了反正睡不著,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不准!”被子一裹,边角一扎,利落的把他裹成一个蚕宝宝,“睡觉!”
“可是……”
阳昱眼一瞪,“老实睡觉,我没叫你,不准下床。”
宝乐瘪起嘴巴,很不爽,“真霸道!”
“听话有奖励。”对著嘟起的嘴儿猛亲几下,阳昱笑嘻嘻的,“不听话……後果你懂。”
“哎呀,几年没见,我们小昱都长这麽高了,长手长脚真像他爸,这模样长得可真俊!”
殷勤的女人笑靥如花,阳昱淡淡的睨她一眼,避过她伸过来的手,“赞美我收下了,麻烦你好好坐著说话,动手动脚,我不习惯。”
“看你说的哪里话,再怎麽说咱们也是一家人,虽说这些年我们太忙,抽不出什麽时间来看你,可我们心里是惦记著你的,这不大清早就赶著来看你了。”大梅谄笑著,“你还没见过弟弟,今天我把他也带来了,呆会你们兄弟好好的说说话。”
弟弟……阳昱冷哼,不置一词。
“小昱,以前家里穷,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妈妈把你放在外公这儿,为的也是你能有口饱饭吃,并不是别人说的冷血。你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r,哪有当妈的不疼自己的孩子,每次看到小辉我的心啊,跟针扎了一样,手心手背都是r,我……我也是命苦,不然……怎麽舍得你啊!”
大梅泣不成声,边擦眼睛边偷偷看阳昱的反应,让她失望的是阳昱一直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不屑的等待著她更j彩的表演。
“小昱,你干嘛这麽看著我?”
阳昱摊手,“我很专心的在听你讲话啊,有什麽问题吗?”
眼泪没半滴,反倒把眼皮给擦伤了,大梅揉著眼睛说,“你有在听就好,如今你也这麽大了,有书读能赚钱,咱们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虽说现在有了遮风挡雨的房子,可是你弟弟……现在要读书,再过几年要成家立业,没有一样能离得开钱,你爸爸没本事,买包烟也要找我要钱,你说我是前辈子造了什麽孽,嫁了这麽一个窝囊丈夫……”
“说重点,你想表达什麽。”
大梅讪笑,“也没别的什麽,就是太久没见你,趁过年这些日子闲著,带小辉来看看你。”
冷眼瞄著她,直瞄得她浑身不自在才撇开头,“你们随便坐,我去忙了。”说著,他施施然起身,这时,门外冲进来一个男孩,不偏不倚撞在阳昱身上,眼见就要栽到地上去,阳昱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你谁啊?别碰我!”
男孩态度嚣张,不仅没说谢谢,还揣阳昱一脚,看看沾在裤子上的泥巴,阳昱不怒反笑。陌生的面孔,不必谁告诉他,只需一眼,阳昱就猜到他是谁了。
“家教不错!”
大梅一脸得意,“我们小辉可聪明了,在学校里很受欢迎,老师同学都很喜欢他……”
阳辉,阳昱从来没见过面的弟弟,阳辉长得像母亲,别人不用问,一看就知道是大梅的儿子。阳昱恰恰相反,谁都不像,从他的外表,十个有九个会猜错他的出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点,大梅才会格外的疼阳辉。
阳辉扑上来,搂著大梅撒娇,“妈,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大梅又抱又哄,“有的有的,我问你外公要啊,儿子你先烤烤火,累的话呆会妈给你揉揉腿。小昱啊,弟弟喜欢吃甜食,糕点、酥糖什麽都可以,你给他弄些来吧。对了,听说你从外边带了很多好吃的,都拿出来吧,小辉肯定会喜欢的。”
阳昱冷笑,轻蔑的回她两个字,“没有。”
小辉在换鞋,跳了起来,“你算哪g葱啊,这是我外公的家,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阳昱依旧是笑,玩味的扫过尴尬的大梅夫妇。
“小辉,不许瞎说!”大奎一直唯唯诺诺坐在一边,这会儿总算有点一家之长的架势,气势却不够硬,“这是你哥哥,还不赶紧叫人,认个错。”
“哥哥?”阳辉狐疑,打量阳昱,“妈,是亲哥吗?怎麽一点不像呢?”
大梅被呛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大奎怒斥他,“小辉,你怎麽说话的,快跟哥哥道歉。”
“你凶什麽,有我妈在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
“你……”
阳昱笑得开怀,两手抱在x前,悠哉的看热闹。大奎被儿子吼得脸面无光,强笑著说,“我们是闹著玩的,都是一家人,没什麽好顾忌的,想怎麽说就怎麽说。小昱,平时我们随意惯了,你别见怪啊!”
阳昱耸耸肩,“你们家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什麽你们家,这话我真不爱听。”阳辉鼻孔朝天,指著阳昱道,“我很怀疑,你真的是我哥啊?”
没礼貌又嚣张的小孩,恶劣的态度让阳昱想起程风,只是人家程风有嚣张的资本,而他只是个被父母宠坏的臭小子而已,他有什麽好拽的?
“这话问得好。”阳昱鼓掌,“曾经,我也有个相同的疑问,为了不让你的大脑被这种无聊的问题困扰,我现在就好心的告诉你答案,我不是你哥!”
“可我妈说你是。”
“她骗你的。”
阳辉半信半疑,转头询问大梅,“妈,他到底是不是?”
“这……”大梅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她明白阳昱是故意的,偏偏又不能反驳他,她此刻的感觉好比哑巴吞黄莲,难受也只能憋著。
“小昱,以前是我们不对,这些年家里的日子好过了点,除夕那天我跟你妈都感觉著少了点什麽,年夜饭吃很不是味儿,就是因为对你亏欠太多。我跟你妈商量了一下,是时候好好弥补你了,趁著我们都还在,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几年,不要等到死的那天,带著後悔走。”
大奎说得情真意切,两眼泛泪,数次哽咽说明他的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只是再多的眼泪也化不掉渗透到阳昱血y里的冷漠。
(12鲜币)小舅 051 黄鼠狼拜年,怎有好心?
“真荣幸,十几年过去,你们终於良心不安了!很抱歉,我不需要弥补,对我来说,这里才是家,外公和小舅才是亲人,你们的良心留著自己吃吧。”
大梅干笑著,“别这麽说,归g结底咱们都是一家人,我怀胎十月生了你,就算这些年对你有些疏远,也是没办法的事。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打断骨头还连著筋”这话真在理,小昱,过去的事咱们都不提了,往後的日子呢就像你爸说的,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行吗?”
“好好过日子?”阳昱嗤之以鼻,“我没有赚钱,没有出国留学的机会,你们还会这麽想吗?”
脸瞬间成了猪肝色,大梅干干的笑了两声,“我们没有养育你的功劳,好歹有怀胎十月,辛苦生下你的苦劳,你将来飞黄腾达也好,吃糠咽菜也好,我也还是你妈。”
“好啊,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那我今天就跟你来算算帐。”
大梅一愣,“算……算帐?帐,是什麽帐?”
阳昱笑得坦诚,“放心,你这个妈这麽为我著想,作儿子的不会讹你。多的不算,就按十年算吧,吃的用的还有读书的各项费用,十年的开销是不是该由你这个当妈的来负责呢?”
两公婆你望我,我望你,大梅示意大奎说话,大奎低著头装没看到,大梅鞋巴掌伸出来,他只得扯开笑脸,硬著头皮对著阳昱说:“照……照理说,应该……应该咱……咱们出,问题是……是咱们家不是日子不好过吗,过去的就……就过去了,这个……这个主要呢看……看将来。谈钱,伤感情,你说是不是,大梅……”
绕来绕去又把她推出来,大梅恼怒的给他一拳头,大奎缩头脑袋没吭声,他的窝囊正好让大梅借机发挥,“小昱,你看看你爸,就是这副孬样,没一点出息,这个家要不是有我在撑著,老早就散了。一个女人再能耐又能怎样,外人还不是逮著机会就来欺踩,这种日子我真是过够了,不过现在好了,你长大了,能挣……我是说还好有你这个乖儿子,现在我也能喘口气了。”
“然後呢?”
“就……就这样啊,还有什麽?”
阳昱没有心情跟他们打太极,“别拿感情说事,我不吃这套,当年你们抛弃了我,现在的虚情假意,你们以为我还会相信吗?”就是因为有这样的父母,小舅才会为他伤了手,阳昱现在之所以会这麽的恨,就是因为他们的绝情,间接的伤害了他深爱的小舅。
“你……”大梅霍然起身,“亏你读了那麽多书,老师就是这麽教你跟父母说话的啊?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们大清早赶老远的路跑来,看把你弟弟给累成什麽样了,你就用这种态度来对待我们啊?”
“受不了就走,门开著,没谁拦你们。”
十多年不露面,忽然间冒出来说大打亲情牌,阳昱不是傻子,如此拙劣的演技,他连敷衍都省了。如此的父母,阳昱轻而易举就抓到他们的软肋,只需三言两语他们就憋不住了,想演戏也不知道把戏练好了再来,真是可笑!
阳辉在一旁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目光中流露出对阳昱这个哥哥的好奇。他搞不明白,既然是亲哥哥,为什麽对他们的态度这麽的冷漠?
“吵什麽!”老人站在门口,一脸怒容,灼灼目光直视吹胡子瞪眼睛的大梅,“一来就吵架,还来干什麽?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几年安静日子,再让我安静个几年行不行?要吵要闹等我死了……咳咳。”
“这老头是谁啊?”
之前阳辉的注意力都在阳昱身上,老人说什麽他没听清,好奇心一上来,疑问就脱口而出,他是没感觉到什麽,只是他的父母羞窘的齐齐低下头,无地自容。
“老头──”老人重重的哼了一声,“看看你们教出来的好儿子。”
“爸,小辉还是个孩子,有口无心,你别计较。”大梅挤开阳昱,扶住老人,“这也不能怪他,他出生的时候你也没去看他,每年的生日也是,孩子对你生份也是因为没有见过……”
“这麽说起来,这还是我的错?”
大梅g本不敢看老父亲的眼睛,“不是,是……是我的错。”
“知道就好。”老人忿然,“幸好,小昱在我身边长大,不然他真的会给你们这样的父母毁了。”
这样的话不是第一次听到,大梅不以为然,“小昱是很本事,我们小辉也不见得比他差,说不定将来比他更有出息。小辉乖,过来陪外公好好说会话,你不是一直在念著想见外公吗。”
阳辉往後缩,“我……我没这麽说过。”
“你这孩子……”大梅干笑著,“爸,小辉第一次见你,紧张,你别见怪啊!”
老人横眉怒目,“惺惺作态的这一套收起来,小辉的名字是我取的,他虽然被你们骄纵坏了,最起码没有你们那麽多的花花肠子,有一说一。他就算有错,也是你们当父母的太纵容了。”
大奎嗫嚅,“爸,说……说得很对,确实……确实是我们的过错。”
真是不想对著他们,老人连声哀叹,“不管你们抱著什麽心思来的,既然来了就是客,大过年我也就不多说了,省得你们不痛快,我自个也添堵,吃了饭就回去吧。小昱,扶我回房去吧,给你爸妈弄点好菜,伺候好了送他们走,让他们知道当年丢下你,是多麽愚蠢的行为。”
“我不是来吃饭的!”阳辉懵懵的站起来,“那个外……外公,我是来拿红包的,我妈说哥哥赚了很多……唔,妈,你干嘛不让我说话?”
大梅把他按回凳子上,脸涨得通红,“小孩子瞎说,别见怪,哈哈……童言无忌。”
“好一个童言无忌!”老人缓缓转身,“这个年纪,小昱也有过,那个时候的他谁不夸谁不赞,现在你们看看这个……自己教养出来的好儿子,好好比较比较,同样是兄弟,为什麽差别这麽大?”
“外公,你别这麽吼我妈,她昨晚一直夸我哥呢。”阳辉懵懂不明事,言语里透著天真,“今天看到他,我才发现他冷冰冰的还很酷!”
老人走近了,这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外孙,“孩子是不错,就是没教好。”
阳辉得意,“我妈总夸我,是个好孩子。”
“你妈说话不靠谱,别听她的。”老人的脸色和缓了几分,“今天是外公第一次见到你,之前不知道你来没有准备,不过你放心啊,外公这个红包是少不了的。”
“噢噢,有红包拿咯!”阳辉乐得忘记了刚才的畏惧,“外公,可不可告诉我,是多大的红包啊?”
大梅夫妇愣住了,他们没料到阳辉这麽直白,出乎意料的是老人竟然没有生气,哈哈大笑起来,房也不回了,跟阳辉坐在一块,聊得不亦乐乎。
“外公,你看起来好凶,其实没那麽可怕。”
“小辉想不想跟外公一起生活?”
阳辉眼睛一亮,很快的情绪又低落下来,“我想,可是我妈说哥哥的脾气很怪,他好像不喜欢我……”
“只要你愿意就行,不用管其他。”
(10鲜币)小舅 052 小舅,有你就好!
本来只是说随便弄点饭菜给他们,外公忽然改变主意,让阳昱照著年夜饭的标准摆了一大桌。大梅看傻了眼,抓起筷子就猛吃,好像有人跟她抢食似的,阳辉嫌筷子碍事,直接用手抓,什麽脸面都顾不上,活像是刚从牢里放出来,十年八年没吃过饭……
大奎扒了两口饭,端著碗悄悄的溜了出去。
阳昱给大黄喂饭,感觉到身後有人,而且正将视线落在他身上,他眸光转了转,却没有扭转头去看看身後的人。
“小昱。”大奎喊著他,见他没有理会的意思,便自己厚著脸皮蹭了过来,“饭菜都凉了,先把饭吃了吧。”
大奎就蹲在他身边,只需稍稍侧转头便可以看到,然而阳昱偏偏一动都懒得动,专心的梳理著大黄已经干枯的毛发,放在它面前的是一个j致的陶瓷碗,银白银白的,衬著白晃晃的雪光,晃得人眼花心乱。
大奎笑著,“小昱,问你点事。”
阳昱不动声色,回他一个不轻不重的鼻音。
大奎问,“你外公收的那个养子,还在这里吗?”
眸中寒光一闪,阳昱看著他,反问他,“你问他干什麽?”
大奎干笑道,“没……没干嘛,只是没见他露面,好奇问问……没别的意思。”
敏感的捕捉到他的慌乱,阳昱很莫名的心生不快,就好像珍藏的宝贝忽然被人提及,条件反s般生出了警惕心,“他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别在他身上动脑筋,不然我真的会翻脸无情。”
这是他的底限,无论他们怎麽对待自己,阳昱都无所谓,但是小舅是例外,一旦碰触到他的底限,什麽事情……他都做得出来!
冷风摇曳,雪絮飘飞,落入脖颈轻如烟尘,却冰寒彻骨,大奎禁不住的一个激灵,阳昱的目光深邃如海,深不见底,似乎一眼就将他看透了。
当天下午大梅夫妇就走了,阳辉留了下来,伶牙俐齿把外公逗得很开心。阳昱对这个弟弟没有半分好感,不冷不热的应付著。外公为了让他们两兄弟增进感情,阳昱去哪都让阳辉跟著,甚至睡觉都要一起,阳昱烦不胜烦。
一张床,两床被子,阳昱还是失眠,床依旧是那张床,问题是睡在身边的人,人不对了,就什麽都变了。
半夜,阳昱著黑披衣下床,轻手轻脚开了门,再小心的关好,然後熟门熟路溜进了隔壁客房。
“小舅。”
“啊──”
“嘘!别出声,让点地方给我。”
“等一下,你怎麽跑过来?小辉呢?”
阳昱打哆嗦,“没良心的,这麽冷的天,你想冻死你男人啊?”
宝乐忙往里边移,冷风灌进来,他禁不住一个激灵。客房的床很小,阳昱半个身子悬在床沿上,两个睡得都不舒服,宝乐想睡阳昱身上,还没行动,阳昱被把他捞上去了。
阳昱满足的说,“还是跟你睡著舒服!”
宝乐笑著说,“我一个人冷的都睡不著,还是你这个大火炉好,又温暖又安心。”
阳昱也笑,“这个牌子的大火炉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而且你一人专用,快睡吧,我陪你。”
枕著大火炉,宝乐的瞌睡来了,不放心的问,“你在这睡,明天小辉要是问起来,怎麽办?”
阳昱摩挲著他的背,助他入眠,“他睡得沈,打雷都醒不了,我明天早点起,他不会发现的。”
“噢。”宝乐打著哈欠说,“小昱,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这麽多年了,我都没有见过你的爸爸妈妈。昨天他们来了,可是你又不准我下楼,不管怎麽说也是你爸妈,这样……好像不太好噢。”
阳昱笑他,“怎麽,俏媳妇想见丑公婆了?”
“什麽见公婆,你别乱说,我没这个意思。”见公婆……宝乐脸微热,小声嘟囔,“我总是感觉著,阿爸好像不愿意我跟他们碰面。”
这样,阳昱还觉得更好,他巴不得那些人离小舅远远的,永远都别让他们碰到。
“别理他们,你该c心的只有我!”
“你能有什麽好c心的,样样都好,样样都b,夸都夸不过来,想挑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阳昱嘿嘿的乐,含住他的耳垂,“我真有这麽好啊?”
“别人都这麽说。”
“那你呢?”
“当然跟他们一样。”麻酥酥的宝乐很想笑,“你别闹了,当心被他们听到。”
不能咬耳朵,就啃嘴巴,啃得他气都喘不顺了,阳昱才松嘴,“我的好不是全部都能让别人看得到,很多的只有你知道,只有你能感受到,就像这个……”
“嘶,别,手……拿开。”
“别动,让我一。”手指在股沟里慢慢的滑动,阳昱兴奋起来,“都好几天了,这不疼了吧?”
木床不够结实,稍微动一动都感觉到床在晃动,加上两个人的体积重量,床有些不堪重负。裤子里有只不安份的咸猪手,宝乐想动又不敢动,“小昱,不玩了,明天要早起,你早点睡觉吧。”
阳昱却不罢手,“回答我,还疼吗?”
拿他没办法,宝乐老老实实的说不疼了,还以为阳昱会收手,哪想他得寸进尺,指尖在敏感的入口戳啊戳,贼贼的乐,“明天,我们……嗯?”
宝乐哪里肯依他,“不行,让人发现我们就完蛋了。你别忘了,小辉还在这里,阿爸说要让你们培养感情,你这些日子都要好好陪著他玩。”
阳昱沈默半晌,冷声说,“不管他们打什麽主意,我都不会妥协。培养感情,哼,黄花菜早就凉了。”
这种苦,宝乐都懂,相比之下,他觉得阳昱更苦。
宝乐轻声说,“小昱,你不要难过,还有我呢,我永远都在。”
亲亲我我,缠绵了一会,阳昱哑声说,“小舅,有你就好!”
(14鲜币)小舅 053 意外的来客
後半夜下了一场雪,簌簌响了半宿,宝乐醒了一会,听著风雪呼应,偎在熟悉的火热x膛里又重新睡去,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碰触到冰冷的空气又缩了回去,好一会儿才又钻出一颗黑乎乎的脑袋瓜子。宝乐来回打了几个滚,床危险的晃了晃,示警般吱呀叫了两声,床上的一大团才消停下来。
赖床的感觉真好!
一如往常,待穿的衣服在床头,里面裹著两个热热的玻璃水瓶,脸颊贴在热乎乎的衣服上,宝乐的心也跟著热,狂热。
小昱在身边的日子,就像做神仙,不……比神仙还快活。
快速收拾好被褥,宝乐欢欢喜喜下了楼,路过正堂的时候瞥见里面坐了几个人,其中两个人背对著他,看不到模样,从背影倒能看出是两个女的。
他愣了愣,张口喊了声,“阿爸,王校长。”
王校长和阿爸附耳低语,两人的脸上都带著喜气的笑花,相谈甚欢,宝乐这一喊,几人都朝他望了过来。宝乐搞不清状况,笑笑的说了两句新年好,迷迷糊糊的模样有几分傻气,王校长招手示意他过去,主动给他介绍著另外两个陌生的女客。都是他的家人,年长的是他的妻子,挨坐著的年轻女人长相温婉,面容和王校长夫妇有几分的相似,是他们的大女儿,她的怀里还著一个含著手指头,戴著虎头小帽的小男娃,眼巴巴的瞅著宝乐,小脸红嫩,模样可人,宝乐看著喜欢,呶嘴扮了个鬼脸,小娃娃忽地瞪大眼珠子,可能是觉得好玩,咯咯笑了起来。
王校长笑道,“宝乐,你可真行啊,我这个外孙一向都认生,不熟悉的人眼睛都不瞟一下,今天见到你竟然笑了,哈哈……”
宝乐也笑,“真可爱。”小孩伸长了手要抱,他正好也想抱一抱,紧张的把软绵绵的一团r抱进怀里,神经都绷紧了。幸好孩子乖,不扭不动,老老实实由他抱著,不然他的一只手真照顾不到。
阿爸说,“宝乐,孩子喜欢你,也是你们的缘分,头一次见面也随个礼,给孩子添点喜庆。”
宝乐正想去找阳昱,愁著找个什麽由头走开,阿爸这麽一说,他求之不得。小孩抱著他不肯撒手,宝乐只得抱著他一起出了正堂,欢声笑语从身後传来,说的都是家长里短,儿女婚姻……
屋里屋外找了一圈,要找的人没找著,连大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这种情况极少有,小昱外出一般都会带上他,带不了也会事先跟他讲……闷闷的转了几圈,一个人郁闷的坐在屋檐下,残手被小娃娃抓住,拉著拽著往嘴里送,小嘴兴奋的张合著,口水汨汨往外流,水亮水亮的,宝乐啼笑皆非。
小屁孩还没断n,一身的n味,一种很另类的香,像一道虚幻的光影,恍惚了宝乐的记忆。
“……我这麽小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在妈妈怀里撒娇吗?”
怔忡间,有笑语从转角那边传来,宝乐听到其中有小昱的声音,他j神一震,正要欢天喜地的冲过去,转念又想到,这人趁他睡著跑出去,害他找半天……嘴巴不自觉的噘了起来。
哼,不能这麽饶了你!
阳昱一眼就看到他,大冷的天坐在外头,也不看看身体受不受得了,阳昱有些微的恼意,更多的是心疼,看他垂头丧气的模样,指不定又是遇到什麽不开心的事了。
阳昱放缓脚步,在他身前蹲了下来,“小舅。
宝乐没抬头,嘟囔,“我讨厌你。”
他说的极轻,阳昱靠得近勉强才听清了,听这满含委屈的音,不用看也知道说这话的嘴撅得多高。揉揉他的发,阳昱问,“怎麽了?”不会是没睡好,发起床气吧?以前没见他有这种怪脾气啊?
晃开他的手,鼻孔一抽,不轻不重。阳昱急了,“怎麽就哭了,告诉我,出什麽事了?”
宝乐说,“难受。”
“哪里难受?不会是又感冒了吧?不舒服还呆在外头,这不是胡闹吗?”要看他,他倔强的垂著头,急得阳昱冒汗,“有什麽委屈待会再说,先让我看看……”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宝乐舒坦了,一头扎进他怀里,笑了,“骗你的,我什麽事都没有。”
阳昱松了口气,“到屋里去呆著。”宝乐偏头望他,还在笑,笑得肩头一颤一颤的,“不要,除非……你亲亲我。”说著,嘴巴就撅了起来,他知道,小昱喜欢他这样,每次都能把他撩得心痒难耐。
岂料,阳昱脸色一整,严肃的说,“别胡闹了,起来。”chu声chu气,似乎有种警告的意思,宝乐当他开玩笑,笑嘻嘻的不当回事,反正他们都在屋里,腻一会没人会看到。
阳昱半晌没有说话,忽然的就站了起来。“啊……”宝乐猝不及防,失衡的身体往一旁歪倒,他顾著怀里的小娃娃,四脚朝天滚在檐下的沟里,沟里有水,宝乐犯了一会儿的傻,背部的衣服都浸透了。
阳昱一脸错愕,他没料到宝乐会摔倒,愣了好几秒才想起要扶他起来。宝乐没理他,挣扎著自己站起来,这会儿心里是真委屈了,难过又困惑。
几步远的地方,阳辉和一个女孩站在那里,两人都直直的看著宝乐;完全没料到还有别人,宝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愣愣的把头转向阳昱。
阳昱说,“她叫王天愉,是王校长的小女儿。”
一家人都来了,宝乐不解。平时来往不多,拜年也是头一回,竟然还全家出动,这麽兴师动众的是为了什麽啊?
女孩微笑上前,落落大方,“小舅,你好!”
一身的狼狈,宝乐面露尴尬,“呃,你……你好!”看她浅笑有斯文的模样,他心说,真不愧是有学问的人教出来的子女,教养就是不一样。
阳昱在一旁说,“小舅,去把湿衣裳换一换,小心著凉了。”
他的眼中有怜惜,宝乐的气消了大半,把小孩交给他们,他便上楼去换衣服,临上楼时回头,便见阳昱微微弯腰,听著女孩在他耳边低声说著什麽,讲的那人欢喜,听的那个愉悦,画面……赏心悦目。
“我叫王天愉,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阳昱不以为意,即使会再见也是在学校吧,他是这麽想的。看到蹦跳到他面前的女孩时,他有瞬间的惊愕,再见,太快太忽然。
她的笑容如同那晚分别时,连语气也是一模一样,“嗨,我们又见面了!”
王天愉很活泼,x格好,模样俊,这样的女孩儿最惹人爱了,不仅嚣张的阳辉被她收服,连外公对她也是爱护有加,那神情不仅仅只是满意而已。
酒足饭饱,大家围在一起,天南地北的侃,果瓜糖纸散了一地,不时的有纸皮掉进火炉里,散发出刺鼻的味道。阳昱和天愉年龄相仿,又都是在外面读书,有太多的话题可以聊,聊得话题都是阳昱感兴趣的,明白天愉是在迁就自己,阳昱便也适当的c入些女孩子的话题,两人聊得投入,阳辉想c话c不进去,听又听不懂,无聊的呆在一边叠糖纸。
宝乐把苹果洗干净了端出来,阳辉抢先挑个大的,嚷著让宝乐给削皮,被阳昱狠狠的训了一顿,撅著嘴躲一边生闷气。阳辉只是被宠坏了,没有坏心眼,宝乐不像阳昱那般讨厌他,只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削苹果对於残手的他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拿出阳昱买给他的糕点,才把阳辉给哄开心了。
“阳昱,给你。”
果皮掉在地上,长长的一g,小巧的水果刀在女孩纤细的手指间滑动,苹果一分为二,她握著半个苹果,笑眯眯的看他咬一口,咀嚼、吞咽……那神情,比吃在自己嘴里还要甜蜜、陶醉。
“甜吗?”
阳昱回她一个笑容,“嗯,还不错!”
王天愉笑得灿烂,“你会雕果花吗?”他摇头,她接著说道,“果花很漂亮,也是一门艺术呢,下次我教你。”
看著手里的苹果,阳昱问,“现在可以教我吗?”
她爽快答应,“好啊!”
两家家长,会心一笑,意思尽在不言中。
(13鲜币)小舅 054 洞房花烛夜 hh
两瓶红酒放倒了王校长,外公也喝了不少,迷登登的靠著墙打盹,不离手的拐杖宝贝一般抱在怀里。王校长块头大,阳昱和天愉几个一起才把他弄进屋里,等酒话连连的王校长安静睡下了,他们几个才舒了口气。
阳昱庆幸,只带了两瓶回来,不然真不知道他们会喝成什麽样子!
“外公,醒醒……擦擦脸,我扶你进房休息。”
老人的眼神都是飘的,瞅了好一会才看清楚跟他说话的人,“是……是小昱啊,……什麽时候了?”
舌头都卷了,阳昱好笑,“天快亮了。”
他咕哝了一句什麽,阖上混沌不清的双眼,“……会睡,趁著……天没亮,睡会……”
据说外公年轻的时候有几分酒量,只是现在年纪大了,扛不住红酒的後劲,第一瓶酒见底的时候他就开始犯迷糊了,所幸他们没有酒量,酒品倒是不错,至少没有出现让人头疼的“发酒疯”。
脱掉鞋子,除了外衣,阳昱安顿好外公,看一眼手表,竟然已经十点多了。这个时间在城市里正是热闹的时候,农村人睡得早,往外望出去,除了街上的灯,整个镇子已经在雪夜中沈睡。
天愉打了热水给母亲和姐姐泡了脚,打著手电筒把她们送上楼休息,下午的时候阳辉带她转了一圈,适应力强的她俨然在自己家里一般自如。地上,是阳昱事先铺好的被褥,天愉的姐姐带著孩子睡地铺,怕孩子著凉阳昱又抱了床被子上来。
等阳昱离开了,天愉妈妈悄声说,“小昱这孩子实在,懂得关心人,就是家里条件差了点。”
天愉姐姐说,“看人不能看现在,照爸爸的意思说,他的脑子灵活,人聪明干什麽都能成事,将来指不定他会是什麽大人物呢。”
天愉解了头发,把外套盖在被面上,舒服的窝进被子里,她们谈阳昱她不吱声,只是静静听著,眼里含著笑。
火炉的明火灭了,炭火红通通的,烤得炉壁暖烘烘的,没有柴烟熏眼睛,宝乐舒服的靠在炉壁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时不时的还砸一下嘴巴。一声响,近在身侧,宝乐惊了一下,微微掀开眼帘,瞳眸中映出一个硕长的背影,他全身笼罩在清冷寂静的灯光中,关好门窗後回身望过来,深邃的双眼里满含宠溺。
看得痴了,回神的时候在他怀里,微凉的指摩挲著发烫的脸颊,不仅温度没能散去,反而感觉著愈发的烫,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他问,“难受吗?”
他答不回来,因为舌头好像不受控制一样,语未出,倒先笑了出来。
他也笑,只是无奈的,“不会喝酒偏要逞能,难受也怪不得别人。”醉醉醺醺的,倒是挺可爱……
喝得不多,王校长酒兴正浓里拉他喝了一杯,他平时极少喝酒,喝的也是自家酿的米酒,偶尔喝一口舒心怡情,第一次喝红酒只觉得这些红色的y体味道奇特,入口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甘甜,与米酒截然不同的风味,他自己又倒了一杯……待阳昱发现的时候,他只会傻笑了。
“……好喝,好好喝……喝酒……”
亲一口,满嘴的酒气,阳昱用手指夹住他嘟起的唇瓣,“醉鬼。”宝乐抗议,用软得像面条的手打他,迷迷蒙蒙的笑。阳昱要扶他起来,他跟稀泥似的,越扶越往下坠,最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不笑了,嘴巴瘪瘪的,要哭了一样。
他叹息,“站起来。”
抬头,宝乐微怔。
光晕朦胧,那双氤氲著深情的眼更加迷人,从下而上的视角里,他的小昱身姿挺拔,英伟不凡,恍似从天而降的天神般站在他面前,光是这样看著,便让他感觉到心安。软软的站起来,身形没立稳便被他拦腰抱起,痴然看他,一股悲伤从心底慢慢爬上来,才觉得眼圈微热,泪珠儿便不停地往下落,脸上湿漉漉的一片水迹。
心有灵犀,阳昱似乎明白,也不说话,只是抱他出了门,一手托著他,另一手关上门……
“嗯哼……不要……啊嗯……”
双手抵在他的x口上,宝乐拼命地往外推他,眉头因痛苦紧锁,嘴里不停的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胡乱的亲他,阳昱的手探到他身下,将他两颗小蛋丸抓在手中轻轻揉捏,被紧窒幽口狠狠咬住的地方硬得发疼,他不敢动,生怕一动便引来他更多的泪水。
“放松一些,你疼我也难过……还记得小木屋吗?我会轻轻的,不会弄伤你,相信我……我只想给你快乐……”声音柔和如同哄孩子,阳昱忍得辛苦,额上沁出细细一层薄汗。宝乐摇晃著头颅,发软软贴在额头前,较长的几缕盖住眼眶,发尾湿润的水光不知是汗还是泪,他呜咽得厉害,尽是惶恐,眼眸涣散,神智不清,似乎没有听到阳昱的声音一般。
阳昱停住,久久的凝视他,宝乐似乎有感觉,涣散的眸光努力的凝聚,口中轻声低喃,“小昱……小昱在哪?……在哪小昱?”听他的声音,只觉得心中悲凄,眼眶热起来之时阳昱速度的低头深深的吻住他,堵住他的声音,也击散他的惊恐。
良久,胶合的唇分开,宝乐安稳下来,微张著嘴喘气有些急,雾蒙蒙的眼眸中还有未消的醉意。
“嗯啊……胀……不舒服嗯……”他说著,眉峰又紧了几分,不由的缩了缩。他这麽一缩倒是轻巧,可苦了阳昱,卡在那里进出不能,为的就是一份对小舅的疼惜,哪想小舅g本无视彼此的处境,还给他火上添油。
又堵上他的嘴,舌头窜进去,横扫一气,霸道的宣示著自己的存在。小舅的气息,就像上瘾的毒药,源源不断的钻进他的鼻腔,吸入他的肺腑……闻之蚀骨销魂,阳昱不由的便急躁起来,单手按在小舅的腰骨处,将剩余的一小节狠狠送进去……
“啊──”宝乐痛喊出声,眼中带了泪,慌乱的推他,“不行……出去……不能这样……”
舌头被咬了,阳昱吃痛的皱了皱眉,却还是没把舌头收回,恍似没有听到小舅的呜咽,另一只手箍住他的下颚,用嘴唇堵住他所有的声音。他的焦躁无处宣泄,只有在这个人的身上,他们合二为一的此刻,悬於半空的心才有了著力点,他要的不多,只需要一点点便能让他满足,那便是身下的这个男人,想要他,像发了疯似的,恨不能将他整个吞进肚子,永永远远,没有片刻的分离。
宝乐大哭,嘴张开著,却没有声音发出来,眼泪像决堤的水流,汹涌而下。阳昱疼惜的舔干他的泪,轻软的叫唤他,“不哭,我的小舅,我永远都不想看到你的泪……你是我的宝贝呵!”
疼,每一次抽c,都有种魂飞的感觉,心悬起来,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脑子里轰轰作响,有一种痛忽远忽近,一张带泪的青涩脸庞刷刷闪过,快如闪电。
疼,好疼,头好疼!
胡乱的摇晃著头,薄弱的意识要将那团混沌驱逐开来。
不能想过去,不能想……
抱著他的是小昱,跟别人不一样的小昱,是疼他爱他的小昱,没有别人,只有小昱!
床前的红木桌上摆著一个烛台,燃烧的蜡油滴在上边,如血般红的触目惊心……宝乐的心乱糟糟的,脑中瞬间闪过进房时小昱说的话,“新床,新被,还有红蜡烛……今晚,我们洞房花烛……”,酒j在体内燃烧,血y随著热量的升高而沸腾,下处被狠狠的撞击,快意蔓延上来,发颤、哆嗦、惊喘……风中柳絮般,随风摇曳,旖旎无限。
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啊!!
(11鲜币)小舅 055 洞房进行时 hh
身下的床是新的,还有新木的气味,床是很结实的大床,即使阳昱没有压抑力道,它也能承受得住这般的折腾。在别人家借宿,本来就该谨言慎行,只是今晚有龙灯会,镇上三分二的人家都去凑热闹了,是通宵达旦的狂欢,这麽一个亲热的大好时机,阳昱又怎麽能错过呢?
做了两次,阳昱吃饱喝足,小舅j疲力竭。出了一身的汗,醉酒的人儿清醒了些,只是头还在晕著,咕哝著好累便想倒头大睡,坏心的人却不想这麽放过他,捏著两瓣圆润的臀r,再次将半软的r刃顶进去,刚刚使用过的蜜处还有残留的y体,轻细的“滋滋”声响进入耳膜,一人脸红耳赤,一人通体畅爽。
他说,“累,不来了。”
他答,“嗯,不做了。”
他又说,“难受,你出去。”
他舒服的紧,极不甘愿,“大冷的天,它呆在里面才暖和。”
他呵呵笑,身体轻轻的颤,“你又瞎说,捂著被子怎麽会冻到它。”
他跟著笑,不羞不燥,“要给它们培养感情的机会,只有这样才能做到真正的亲密无间。”
实在是困乏,宝乐不再跟他贫嘴,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沈沈的睡去。阳昱还j神十足,埋在小舅体内的rg再次蠢蠢欲动,敏感的小舅在睡梦中似乎也有感觉,哼哼唧唧的,只能由著兽欲正浓的某人尽情蹂躏,在欲浪中起起伏伏……
天色微亮,宝乐在酥麻中再次醒来,股间的硬物还在不物疲累的进出著。见他醒来,将他身体侧过去,一手捞著他一条腿,蛮力往里冲,力道大得像是要弄死他,宝乐哭了出来,软软的用屁股往後蹭,似在无声的乞求……
“妖j!”低吼一声,阳昱身体一转,让他跪趴在床上,深入浅出的动作著。
“小昱……”宝乐被他弄得快要崩溃了,从来不知道他这方面的胃口这麽大,“不做了,……累,我好累……”
他只是说,“你睡你的。”
脑袋吃力的向後扭,红烛早已燃尽,浅薄的光线里只能看清一双兽x的眼眸,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狼光看得他心悸。
喘著气,他弱弱的问,“你……不累吗?”这话问的,看他这状态,j神好得很哪。
阳昱笑得邪恶,俯在他耳边低声说,“不累,我刚睡醒。”
宝乐惊呼,“你什麽时候睡的?”
手在他的前端捏了一下,听他更大声的惊喘,阳昱勾起嘴角,“睡一觉有j神了,乖,屁股夹紧点,我要开始了。”
宝乐傻了半晌,“天都快亮了!”才开始啊?
阳昱低沈的笑,双手揉捏著他软如泥水的身体,唇舌在後背上留下一个一个的痕迹,“今天的,刚刚开始。”
闻言,宝乐的腿开始抖,後边热热胀胀的,作怪的那g硬家夥虽然没动,也没让他好过多少,光是听这个“刚刚开始”,他心里头就在打鼓了。阳昱在x事上的悟x极高,经过一夜的实c,将第一次的生涩远远抛开,手段多变,俨然是风月老手,翻来翻去的被他折腾,宝乐很没出息的哭了。
“小昱……呜小昱……求你,不做了……”实在是难受,後边热烘烘的,不全然是一种感觉,还有其它……他说不出来。
细细的呜咽从枕头下传出来,很惹人怜惜,阳昱伸手到他前方,手里是软趴趴的一g小r棍,跟主人一样可怜巴巴的,他才惊觉真的过火了。
速度慢下来,就著相连的状态调整了姿势,面对面可以清楚的看著对方,“是我不好,不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乖,不哭……”哄孩子一样哄他,舌尖轻柔的吮走涌出来的泪花。
宝乐模模糊糊的,抽著鼻子哼哼,“……做多了不好,对身体不好”。
浓浓的鼻音,撒娇一样,勾得阳昱喉头发紧,抬高他的一条腿搭在手弯里,下身慢慢使力,缓慢的进出……一边温柔的哄他,一边在他敏感处逗弄。很快的,宝乐热了起来,双手勾在他脖子上,开始发出舒服的呻吟。
“宝贝……小舅,真是我的乖宝贝……”
宝乐恍神。
小昱叫他宝贝,第一次听他这麽叫,也是唯一一个把他宝贝的人,他的心甜甜的,动容不已,悄悄的收紧臀部,挺起腰往前送……被塞了一晚上的小小洞口已经湿软,动作间不时的有湿湿的y体流出来,宝乐感觉不妙,便用力的缩紧臀部,生怕那些东西弄脏了别人家的被子。阳昱憋不住了,身体一倾斜,重新将小舅整个压在身下,抽离到x口,再大力顶进去,不留一丝间隙。
阳昱的东西塞了太多,加上他这麽一顶,除了涨涨的感觉还有一点痛,宝乐蹙著眉头说,“你轻点!”
阳昱嘴里应和著,下边的动作却不轻缓,一下又一下,力重速猛,进得又深,撞得宝乐气喘不匀,感觉魂都快被撞没了。
“宝宝!”
第一声,宝乐没听清,他又唤了好几声,语音中柔情满溢,是一种让宝乐感觉到幸福的宠溺。
他含著泪,“你叫我什麽?”
阳昱深深的看他,“宝宝,宝宝,宝宝……”
宝乐说不出话,只是笑,泪珠在眼眶中滚动,默默凝视他一阵,将他拉近,然後深深的吻住……不是爱哭的人,只是在这个人面前,总是不由自主,他的好说不完,他的疼惜与爱护,在今後的人生里,够回味一辈子的了。
“小舅,我爱你!”快意升腾上来,阳昱不想再忍耐,加快速度即将释放时,忽听小舅喘息著说,“小昱……别,别喊我小……小舅……”此生,他们只能是甥舅,此时,他只想放肆一回。不想当这个小舅,更不愿是他的小舅,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们又怎麽能在一起?
“宝宝!”阳昱喊他。
宝乐浑身轻颤,紧紧抱住他,悄悄将臀部抬高迎合他。感觉到他细微的动作,阳昱笑了,变化著方向冲刺,不知道碰到哪个地方,他受惊似的颤栗,後方不断收缩……
“啊啊──小昱,啊──”
他狂乱的喊,阳昱怔了怔,试探x的再戳向那个地方,他抖得更厉害了,掐在他手臂上的十指gg泛白,绷紧的身体直往上缩。阳昱笑意更深,按压住挣扎的人,狠狠的戳向那小小的突起,坏心的转圈打磨……
“啊啊──”
腰挺起,宝乐尖叫两声,快意来得太汹涌,他一下子承受不住,一口咬在阳昱的肩头。他收的紧,阳昱也忍不住了,抵著失魂的他尽情的释放出来……
(11鲜币)小舅 056 女孩儿的心事
宝乐一觉睡到午饭後,依旧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无j打采的很让人质疑昨晚他究竟干什麽去了。阳昱笑容淡然,一如他平时待人的模样,不一样的是眼神里多了许多别人不懂的东西。
“碗橱里有汤,跟冬菇一起煮的,味道比之前煮的都要浓,现在估计已经凉了,热一热再喝……”顿了顿,他站起来,“算了,还是我去给弄吧,你赶紧涮个牙,整理干净了来吃饭。”
宝乐懵懵的去了,受惯了被小昱这样的呵护,他没觉得有什麽不同。洗了脸,j神好了很多,就是腰腿还很酸软,体力过度被消耗了以後,胃口也好得出奇,宝乐几乎把脸填进碗里去,吃得又快又多。
阳昱拿了热毛巾,给他摘掉粘在头发上的饭粒,“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嘴里包著饭,宝乐含糊不清的说,“……怪你,你不折腾我,我……哪怎麽会这麽……这麽……”後边的话他说不出口,到现在他的那里好像还夹著东西似的合不拢。
阳昱的手指抚过嘴唇上的小伤口,笑得有几分邪肆,别看小舅长得弱,咬起人来跟野猫一样,想到昨晚的旖旎情事,身体便不由的发热……
看他笑得古怪,宝乐瞪眼,“你笑……笑什麽?”
“吃你的。”屁股移过去,坐在小舅身边,“满嘴沾得都是饭,擦一擦……你慢点吃,没谁抢你催你……”他的吃相实在是不怎麽好看,可以说是chu鲁,就是这样的自然,让人觉得真实、可爱。
一碗饭见底了,宝乐满足的放下筷子,瞅著阳昱笑一笑。
“饱了?”
“嗯!”好饱,都顶到喉咙口了。
“还剩小半碗汤,能喝下吗?”
宝乐很饱,迟疑了一下,喝了一小口把碗推过去,嘴巴一抹就听他们聊家常去了。汤凉了,喝在嘴里有点油腻,阳昱却喝得很开心,喝完了还舔了几下,意犹未尽的样子。
“你喜欢喝这种汤啊?”天愉站在门口,揶揄的看著他。
阳昱只是笑笑,避重就轻,“汤煮得很美味。”跟小舅分享,美上加美,当然,这个第三者不会懂。
王校长一家人住了两天,第三天吃过早饭就说要走,王天愉羞答答的看阳昱,意思挺清楚的,只是碍於女孩家的脸面不好意思讲。
外公乐呵呵的,他对天愉实在是喜爱极了,“过两天你们就要开学了,不如就多玩两天,到时跟小昱一起走,两个人路上也有个照应。”
王天愉微微垂低著头,咬著唇笑,却听阳昱说,“这样不太好吧,我们家都是男的,天愉一个女孩……”他说得委婉,意思也很明显,王天愉的笑垮掉了。
场面尴尬起来,王校长这种见惯大场面的人也有几分窘迫,只是这种事情他能说什麽,女儿对阳昱的那点小心思,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可人家阳昱……
外公在一边听得发急,暗暗骂他是个榆木脑袋,这种情况下又不好开口,只能用眼刀子一下一下的剜他。
阳昱不是傻子,每一道目光所包含的意思他都懂,可是为了心里的那个人,他只能当作一无所知。阳昱从小只跟小舅亲近,只了解他的内心活理,也只愿去在乎他的悲与喜,异x在他的世界里,全部都是异类,她们的委屈比起小舅来说,又算得了什麽?
疾驰的小车里,王天愉红著眼眶,一声不吭的望著窗外,母亲坐旁边悄声劝慰。王校长自己开车,没有带司机,听著母女俩的悄悄,他庆幸这种丢脸的事幸好没有外人在。
“……我们王家的女儿不怕没人要,姓阳的小子我看也没什麽好,除了长相出众一点,其他的没什麽好……”
“妈!”王天愉嗔恼的鼓鼓嘴,“你看到的只是表相,他跟别人很不一样,不许你这样说他。”
王母笑起来,“看看,这就是女大不中留,八字还没一撇就这麽护著了,以後真要是结了婚,我这个当妈的是不是话都说不得了。”
“哎呀,妈妈,你乱说什麽……”她羞红了脸,在阳昱那里碰的鼻灰也掉光光了。静了一阵子,她搂住开车的王校长的脖子,撒娇的说,“爸爸,我真的很喜欢他,你一定要帮我。”
“不知羞,哪有女孩子家像你这样的。”王校笑骂几句,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她好好坐著,“感情的事情要双方情愿,你爸爸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能耐帮你留住一个不属於你的男人。”
王天愉绞著衣角,不甘愿的撅嘴,“阳昱听他外公的话,你不也说他孝顺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会不听。”
王校长没说话,把车停在路边,看著女儿认真的说,“你以前经常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封建思想,自己的幸福在靠自己争取,现在……你确定要一个包办的婚姻吗?”
低下头,王天愉不说话了,她没办法对父亲撒谎,谁愿意跟一具躯壳过一世,喜欢一个人除了想呆在他身边,更想得到他的心。
王母心疼女儿,开解她,“你们现在都还小,没定x的感情谁说得准,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觉得他没什麽好了,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满世界都是,我家的女儿这麽好,还愁找不到好人家吗?”
这话说的王天愉不乐意了,说得好像她是在游戏感情一样,“我是认真的,别人再好我不要,我只想跟阳昱在一起!”
女儿的认真,恰恰就是王母所担心的。情窦初开是体验爱情的时候,她不希望女儿早早的陷进感情里,尤其是一厢情愿的感情。
王母担忧不已,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大女儿却一点忧色都没有,反而很轻松的劝慰母亲,“妈,你真是杞人忧天,小愉不是三岁的小孩,现在一时的迷恋不代表将来,我相信她能处理好这些事。小愉你也是,感情这种东西怎麽能急,来日方长,真的喜欢一个人,就慢慢让他发现你的好,总有一天他会被你感动,你觉得呢?”
王校长赞同的点头,“他是我看著长大的,很优秀我很满意,只是感情不比其他,做家长的除了推波助澜,能不能成就要看你自己了。”
天愉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玩著手指,看她的模样,王母无奈叹息,知女莫若母啊,“老公,你有什麽好的法子,就帮帮这个傻孩子吧。”
王天愉的眼睛瞬间亮了,希翼的看著王校长,王校长宠爱的拍拍她的头,状似无奈的摇头,“女大不中留,这话一点没说错!行了,爸爸已经有了打算,机会爸爸给你创造,接下来就要看你的行动了。”
王天愉这才笑逐颜开,“谢谢爸爸!”
“傻丫头。”
(13鲜币)小舅 057 小昱,我们该怎麽办?
夜很深了,宝乐还睡不著,面朝窗口,默默看著漆黑的夜空。
“在想什麽?”
梦语一样的询问在耳畔响起,宝乐微微扭头,“你呢?还不是一样。”
“傻子,别想了,有我在呢。”阳昱了解的吻吻他的发顶,“不管是银杏还是天愉,都不能把我们分离,我们只属於彼此。”
宝乐不语,只是紧紧抓住了搂在自己腰部的手。不同的,银杏只是阿爸为了推开他随意安排的对象,可小昱不一样,他是阿爸的骄傲,优秀的小昱只有优秀的女孩才能配得上,天愉和小昱……宝乐痛苦的闭上眼,不敢再往下想。
“她……是个好女孩。”
“再好,也比不上小舅的万分之一。”
泪,不停的流下来,宝乐紧紧搂住阳昱,用了很大的力气,勒得阳昱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爱小昱,很爱很爱,明明知道这样的感情不能有,还是深深的陷了进去,不是没有尝试过停止,可,只是想到跟小昱分离,窒息的痛便随之而至。不爱,比死亡更痛苦,比死亡更需要勇气,纵使分离的决心再坚定,也仅仅只是决心而已,这个怀抱的温暖,他连半分锺都舍不得离开。
黑漆漆的看不清彼此的脸,只这此时的气氛,也都猜到对方这一刻的表情,胡乱的亲著,你一口我一口,非要让对方的脸上沾满自己的口水才罢休。
阳昱微喘口气,牙齿在他的鼻尖上磨来磨去,“宝宝,我就要回学校了,真的很不放心你,你老是爱胡思乱想,又对我没一点信心,唉──真是愁死我了。”
宝乐亲他一口,扯唇笑了笑,“我什麽都不想,你不在家的日子,想你都想不过来。”
“嗯,你要乖,千万不能受别人的影响。”
宝乐眼睛一阵热过一阵,默默的任阳昱脱掉衣服,後方被手指c入时,他担忧的低囔,“……楼下,阿爸……”
“我会轻轻的,你忍著点,别叫出来。”
做这种事怎麽会忍住不叫,宝乐被掰著两瓣臀rc进去时,忍住了呻吟却没忍住抽气声,五指在他手臂上掐出一道道的红痕。被窝里黑不见五指,动作起伏间有风从被边进来,忽冷忽热,像极了他们现在过山车一样的心情,这样环境下做爱跟偷情似的,危险却也刺激。
阳昱的动作很轻,抽出来再整g徐徐抽入,也许是他的谨慎吧,宝乐所担心的床会不会发出声音等煞风景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宝宝,宝宝,我爱你……”
腰下塞著枕头,两腿叠在x前的宝乐无法回应,十指紧揪住身下的床单,一口白牙几乎快被咬碎了,竭尽全力抵制著绵绵不断的快感,然而越是这样,快感来得越汹涌,他的身体紧得像是要把筋脉绷断。
“怎麽能这麽紧,宝宝,我好舒服,好爽……宝宝,放松点,别这麽大力的咬,宝宝,我爱你啊,真的很爱你……”
泪,流得更厉害,宝乐的心痛得无法控制,仿佛也在汨汨滴著血泪。
小昱,我们该怎麽办?
阳昱整理行李,後边亦步亦趋跟了个尾巴,空间不大的房间转个身就撞到,看他忍泪的微小动作,只觉得心也在发热泛酸。他今年要到公司实习,说不准要年底才能回来,想想不能相见的三百多个日夜,止不住的就想哭。
“等我赚了钱,买了房子,有了属於我们自己的天地,我们就不会再分开了。”现在的他,没有能力给小舅安稳的未来,他必须要努力,思念的滋味不好受,为了往後的幸福只能忍。
宝乐轻轻嗯了一下,闭上眼睛感受著他的吻落上眉间唇瓣,亲著亲著,情动的阳昱要把宝乐往床上带,楼下有阿爸的咳嗽声,宝乐保持著几分清醒,轻轻推开他。
“我给你包饺子吧。”
现在想吃的不是饺子,阳昱沮丧的搔头,无奈的在他屁股上揉一把,“我来包,你先把家什准备好,我一会下去。”宝乐给揉得下体发热,下了楼还浑身燥热,跑到院子里捏了个雪团,在脸上滚了一阵才让可疑的潮红散了。
“真是磨人啊!”阳昱哀叹。不听话的兄弟尝著r味就醒了,耀武扬威的跟他叫嚣,硬梆梆的竖在跨部,虽然冬衣够长可以遮挡,可是他的满身欲火该怎麽排解?
和面是力气活,宝乐把盆清洗干净了,面粉倒进盆里等阳昱来。院子里有一小片菜地,有蒜有香菜,想著小昱喜欢吃香菜,摘菜弄调料的时候宝乐特意多放了些。
“多包点r馅的,好不好?”
“不行,阿爸怕油腻,r馅的他吃不了几个。”宝乐把洗好的青菜移到切r的阳昱面前,小声说道,“我也能不能吃太多。”
手里的菜刀一顿,阳昱疑惑,“你怎麽了?”
脸一红,宝乐扭开头不说话,著急的阳昱没想太多,穷追不舍,最後把宝乐问急了,悄悄在他的腰间拧了两下,“……那个,上厕所不……不太舒服……”话没完,脸红如血的他头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阳昱愣了愣,很快便回过神,乐了,眉眼里尽是欢愉的色彩。
一大半的饺子都是素菜馅的,满满的放了一盘,宝乐手不灵便,速度慢不说包的饺子形状也不是很好看,跟阳昱的放在一块,真的很打击人。
“好丑。”
“哪有,很可爱。”
睁眼说瞎话,宝乐瞪他一眼,不满溢於言表。
马屁拍到马蹄上的阳昱鼻子,矮身用肩膀蹭他,“包得好不如包得巧,你看看你包的,样子是怪了点,可真的是很可爱啊,仔细看一看,是不是很像兔子?”
宝乐扭头,忽然就笑了,“你才像兔子。”
阳昱被他看得郁闷,“我的脸怎麽了?”一边说著手一边往脸上,结果……
“你真笨,哈哈……”宝乐笑到打跌,胳膊撑在案台上,腰都直不起来。
阳昱也笑了起来,作势要往他脸上,宝乐撒腿就往外面跑,结果被阳昱夹在腋窝里挣脱不开。
“还笑吗?”满手的面粉在他面前晃,阳昱‘凶神恶煞’的问。
宝乐忙不迭的摇头,“不笑了。”
手指在他鼻尖上一弹,“晚上再收拾你。”红红的鼻尖白白的一点,阳昱脑子一热,伸出舌头舔了个干净,“有点咸,你没洗脸?”
宝乐拍他,“你才没洗。”哪有这样的人,占了便宜还要消遣他。
“生气了?”
“你才生气。”
“笑一个给我看看。”
“你才……哼,又不是卖笑的。”
阳昱小狗一样在他身後蹭,连腿都用上了,弄得宝乐好气又好笑,只得放下包了一半的饺子,“你啊,又不是孩子,老实一点,阿爸在……”後面的话被阳昱堵回肚子里。
亲了一会阳昱放开他,“亲热一下还要顾忌这麽多,烦人。”
这就是他们的悲哀,宝乐低落的说,“慢慢就习惯了,这是没办法的事。”不能改变,就只能顺应现实。
“不,我没有办法习惯,永远都不能。等我,宝宝你等我,我要给你买房子,给你一个家,到那个时候,就再也不用顾忌任何人,我们分分秒秒都在一起。”
真是美好啊,宝乐知道是奢望,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往,“要有大大的床,窗户也要很大,每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躺在床上也可以看到,天热开了窗能吹到很凉快的风……对了,旁边要种很多树,夏天才会很凉快,还有大黄,给它盖一个漂亮的房子,也要大大的那种,它和小崽子就能住在一起了。”宝乐沈浸在遐想里,他对未来有很美好的憧憬,幻想跟小昱携手归老,其实,房子对他来说意义不大,没有小昱,再大的房子都不是家。
手臂一带,将他圈在x前,阳昱自信满满,“相信我,这一天,不会很远。”
(11鲜币)小舅 058 冲突
饺子吃多了,胃撑著很不舒服,阳昱收拾好厨房,看宝乐洗澡没出来,就独立一个人跑到院子里吹风去了。荦馅的饺子差不多都被他吃了,小舅和外公只吃了一两个,外公是年纪大了,吃不了太油腻,而小舅……阳昱笑了,上了饭桌脸上的红就没散过,真是薄脸皮。
要回学校了,除了不舍,还有另外一件事让他放心不下,那就是小舅和银杏的亲事,虽然银杏已经被他说服,毕竟外公并不知情,这事必须在走之前解决了。夜色很好,借著积雪的光能看到远处群山的轮廓,侧耳静听,能听到山林里雪鸟夜游的动静,再往上看,天空中竟然凌散的缀了些光芒暗淡的星星,很恬静安然的味道。
“宝乐,你到银杏家去一趟,把王校长送的那瓶酒带上。”
老人冷不丁的出声,刚跨出澡屋的宝乐一时没反应过来,‘啊’的一声发愣。出来阳昱懒腰伸了一半,心里说著真是想什麽来什麽,一边放轻脚步走近墙边,凝神细听。
“啊什麽,你看这年都快过完了,银杏家一家动静也没有,那你就要主动点,带点东西给她爹妈拜个年。”
宝乐不吱声。
他没有办法忘掉那天看到的,银杏把钱放进口袋里的那一瞬间,对她微薄的好感便荡然无存。之前,他是想和她结婚的,尽量的让自己爱上她,两个人和和美美过一辈子,如今再想想,就像吞了只苍蝇,难受的让他很想吐。
明明就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小昱没有人会真心待他,可就是难受、伤心,他是相信银杏的,她说喜欢他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小小的欢喜,现在只觉得可笑。
老人急了,“你倒是给个话,你怎麽想的?”
宝乐抿抿唇,低声说道,“这事算了吧。”
“什麽!算了?”老人两眼大瞪,音量徒然拔高,“好好的你抽什麽风,银杏哪点配不上你?你拿什麽挑东捡西?别把自己捧高了,你不像小昱,他有能耐,你什麽都没有就没有挑拣的资格。”
“阿爸。”为什麽要这麽伤他?为什麽就不能给他一个解说的机会?宝乐瞪大眼睛,竭力不让那些热乎乎的东西流出来,“不是这样……”
老人後悔一时情急,没有控制住情绪,见宝乐这麽痛苦的模样,他的语气轻缓了许多,“银杏家的条件是差了点,这不重要,你们年轻,只要肯下苦力,不愁将来没有好日子。既然人家银杏喜欢你,你应该高兴的接受,别总想著她家里的那些事,结婚後你们搬出去住,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宝乐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勉强在一起会害了她。”
“你─”老人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哆嗦著迸出一句话,“你这个不孝子!”
他脸色灰白,手捂在x口很痛苦,宝乐吓住了,急忙上前扶他,“阿爸,你怎麽了?先别激动,慢慢呼吸……”
一股力道将他拉离,宝乐失控撞向饭桌,鼻子一麻,温热的腥腥的y体顺著鼻槽流进嘴里,捂著鼻子站起来,头昏昏的听到阳辉嫌恶的冲他喊,“滚出去,你这个白眼狼!”
身上的力气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宝乐站立不稳,他怔怔的看著满手腥红,踉跄著撞在冲进来的阳昱身上。他看著他,泪堵在心里,嘴角抽搐,哭不像哭,笑不像笑,泛白的五指紧紧攥住他的衣服,救命稻草一样攥紧……
用毛巾堵住宝乐流血的鼻孔,阳昱才转头看向外公,给他抚x顺气的阳辉用谴责的眼神瞪著宝乐,“哥,他不识好歹,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你看他把外公气成什麽样了,最好是把他赶出去。”
阳昱面无表情,“你照顾好外公。”说完,他扶著宝乐上楼,很不满的阳辉在後面说些极不中听的话,听在宝乐耳里,他的脸白得像纸,咬著嘴唇整个人都在抖,阳昱怒极喝斥,阳辉才不甘不愿的收声。
老人安静的坐著,放在膝上的手握得死紧,一gg的青筋突起,十分的吓人,嘴里低喃著“孽障,孽障……”。
阳辉不爽的嘟起嘴巴,“不帮自家人,倒是挺护著那个外人,哥哥真糊涂。我妈说他不仅占了我们家的房子,还白吃白喝的,呸,不要脸……”
宝乐脚步趔趄,绵软的身体直直往下坠,阳昱忙伸手去捞,衣角都没碰著,眼睁睁看著他从楼梯滚下去。
“小舅!”阳昱吓得魂都飞了。
阳辉也吓到了,见宝乐半天没动一下,他哆嗦著上前查看,被阳昱抓著衣领摔在地上,他失控大吼,“滚,不准你碰他。”
阳辉从小被宠惯著,他妈连手指头都不舍得碰他一下,阳昱几乎用了全力,把他摔得七荦八素的,躺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他还想上前,阳昱直接一腿踢过去,他倒在墙角动弹不得。站在面前的人像头发怒的豹子,两眼血红,阳辉怕得要死,身上又疼,哆哆嗦嗦的说,“我……我只是……想看……看看他……他死了没有……”要是死了,那是要挨枪子的。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杀了你?”阳昱咬牙切齿,真的抓起一张木凳,大有你再多说一句话就砸死你的架势。
惊恐的摇头,阳辉捂著绞痛的腹部,向无动於衷的外公求助,“我好疼,外公……肚子好疼,……外公。”
他喊得痛苦,不像是装的。亲兄弟之间发生口角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老人没有料到阳昱就这麽不留情,阳辉痛得在地上打滚,苍白的脸颊上布满豆大的汗珠,情形骇人。
老人仓皇的喊,“小昱,赶紧送弟弟去医院!”
阳昱抱起泪人一样的宝乐,冷漠的说,“我从来不承认他是我弟弟,他跟我没有关系。”
“你把他伤成这样,再不送医院会出人命的,不管你心里有多怨多恨,暂时先放下,再拖下去就晚了。”
“外公,别说了,赶紧找人送他去医院吧,不然他真的会小命不保。”
老人忿然,“你这是铁了心要忤逆我吗?”
“你错了,外公。”阳昱云淡风轻,好像没有听到阳辉的哀嚎,“他伤了残了,有大把的人替他出头鸣不平,可是小舅呢?他的伤痛谁看得到,谁会在乎?我本来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没有那麽多的爱心施舍给无关紧要的人,天x如此,没有忤逆外公的意思。”
(11鲜币)小舅 059 两人的温情时刻
老人闭上眼,竭力让翻涌的情绪平复下来,再睁开,眼里只余伤感,“小昱,外公最後问一句,你们……你们是不是……”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外公说得万般艰难,看这情形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阳昱实话实说,“我们在一起了。”
在一起……我们在一起了……
像是被厉雷劈中了,老人眼前发黑,扶著桌子稳住身体,脑子里乱哄哄的,什麽主意都没有了。“疼……好疼,外公……好……好疼……”阳辉的声音越来越低,老人恍恍惚惚的,满脑子都是小昱完了,他的一辈子就这样被宝乐毁完了。
宝乐眯著眼睛靠在阳昱肩头,轻声说道,“赶紧找个车,送……咳咳……送他去医院吧。”不管怎麽样,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万一真有个三长二短,外面的人肯定会用很难听的话来说小昱,不能让小昱背上薄情寡义的罪名。
阳昱只担心他,“你流了好多血,我抱你上楼休息。”
刚才那一撞力道很重,血流得挺多,白色的毛巾变成了红色,宝乐还是坚持,“只是出点鼻血,我没事,小辉看起来挺严重,快点……找车送他去医院。”阳辉连呻吟都没有了,一动不动瘫在地上,旁边的老人默默看著他们,用一种伤心欲绝的眼神看著他们,宝乐闭著眼睛也能感觉到那种哀痛。
他对阳昱说,“去吧!”
阳昱踌躇,“你没问题吗?”
“你放我下来。”宝乐站稳了,虚弱的笑笑,“我可以自己上楼休息,放心吧。”
阳昱只是嘴巴狠,就算不当阳辉是弟弟,一个陌生人他也做不到袖手旁观。他捞起阳辉匆匆出门,跟在後头的人临走淡淡的瞄了宝乐一眼,明明什麽内容都没有,却比任何利器都要尖锐,宝乐撑墙站著,手指抠进墙缝里,细木扎破皮r,血珠沁出来,疼进心窝……
人声,脚步声,随著车子的远去消失了,宝乐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滑倒在楼梯口。“咳咳……”x口不舒服,呼吸咳嗽像针在刺骨头,不知道是不是滚下楼的时候磕到了,揉著x口,宝乐无力的想,如果就这样摔死了,是不是大家就都清静了。
彻夜未眠,宝乐想等阳昱回来,眼看天都快亮了,楼下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眼睛很累,脑子很清醒,闭目半个小时,却怎麽都睡不进去。
指针走向七点,阁楼上终於响起大黄低弱的叫唤,宝乐欢喜的跳起来,x口一痛又跌回床上。
“小舅!”阳昱一脸疲惫,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看到床上安好的宝乐他神情一松,“想了你一晚上,见到你就安心了。”
宝乐慢慢坐起来,“小辉怎麽样?”
阳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一边蹬鞋子一边解衣服,“现在没事了,只是要在医院住几天。”
宝乐松口气,“我担心死了,没事就好。”
“有没有想我?”裤子没脱完,阳昱就忍不住要亲一口讨个安慰,“忙了一晚上,困死我了,医院的床没有你睡得不舒服,只能抱著你才能睡安稳。”
“那你赶紧睡觉,我陪你睡会,中午我再叫你吃饭,好不好?”
阳昱静静的看著他,一夜的疲累瞬间消了很多,“小舅,只要你在,什麽都好。”
类似的话,已经听过不下十次,暖心又心酸。宝乐抱住伏在x口的头颅,手轻拍,嘴里轻哄,“不怕不怕,我在这……不要怕……”昨晚,小昱一定经历了什麽,不然坚强的小昱不会忽然脆弱的像个孩子……想到他那个势利的母亲,宝乐真想替他哭一哭。
天没有亮宝乐就起床煮汤做饭,正在装盒的时候听到楼上的人在喊,“宝宝,我的内裤呢?”
保温饭盒体积太大,折腾好久才把布兜套上去,宝乐一边将锅里剩下的汤盛出来,一边大声回道,“跟衣服放一起的,你看看是不是压在最底下了。”
隔了一会,又听到阳昱在喊,“没看到,你确定有帮我拿吗?”
“怎麽会,我明明有拿……”宝乐咕哝著,本想让他自己再找找,又担心他光著身体感冒,想想还是上了楼,“昨晚那麽晚回来还要弄我,叫你穿衣服又不听,现在知道……啊!”
阳昱从门外闪出来,抱住他嘿嘿笑,“我的小舅真贤惠,大清早就起来给我做饭,要好好奖励奖励才行。”
宝乐惊魂未定,“你吓死我了,咦?你衣服不是穿好了吗?啊你这个骗子……”
阳昱委屈,“谁叫你让我一个人睡冷被窝的。”
为了照顾住院的阳辉,现在应该在学校的阳昱又推迟了归期,每天家里医院两头跑。外公跟著大梅夫妇守在医院,宝乐知道自己去了帮不上忙,就每天早起做好饭菜让阳昱带去,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
“小昱,天晚了路上不安全,不如你就在医院住吧,我很担心……”
阳昱嘴巴噘过去,成功的打断他,占了便宜还很委屈很无所谓的说,“如果你想让我得失眠症,睡眠不足死掉的话,那就赶我住医院吧。”
“只是这几天……”
阳昱很无耻的再次打断,“等他出院我就要回学校了,到时哪有时间跟你呆在一起。”
想想也是,家里就他们两个人的机会仅此一次,可以随心所欲的亲亲搂搂抱抱,晚上可以做爱做的事,不用顾忌楼下会不会听到……这种日子想想都觉得美好,可是,要让小昱这麽辛苦的走夜路,又舍不得,宝乐为难了。
“行了,别担心,我会小心的,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晚饭等我回来再做,你看你好重的黑眼圈,真难看。”
宝乐点头,“那你要小心点,路上不好走,你慢点,再晚我都等你回来。”
“嗯,乖!”
拿好要带的东西,宝乐送他出门,见街上没有人,阳昱转身将宝乐压在墙上,狠狠的吻。
“够了,唔够了……嗯啊……”
像是要人命的离别吻,宝乐在窒息前推开他,大口呼吸,“让人看到就糟了。”
阳昱无所谓,“反正已经跟外公摊牌了,别人知道了又怎麽样,我又不在乎。”
自大,宝乐白他一眼,“知道你不怕,赶紧走吧,不然阿爸会饿肚子了。”
阳昱嘟起嘴,“亲一下。”
“你真是……”宝乐无奈。
“亲不亲?”不亲我就强吻。
“怕了你,亲就亲,就一下啊。”
“不算,再来……”
宝乐鄙视他,真滑头。
(10鲜币)小舅 060 贪婪
阳辉的住院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住了两天医院下通知叫家属去续交医药费,对阳昱很大意见的大梅冷面寒霜,chu声嚷著阳昱去交钱,浑然不记得两天前阳昱在她的哭嚎中已经掏了二千块。
阳昱抽出烟盒里的最後一g烟,点燃了叼在嘴巴上,微眯著眼冷冷的看了大梅半晌,站起身把揉成一团的烟盒丢进垃圾桶。没有烟瘾,这几天却抽得很厉害,一包烟总能在回家之前抽完,满身的烟味跟烟鬼似的。
大梅对阳昱的冷漠习以为常,不客气的回瞪他,“你瞪著我干什麽?小辉差点就给你弄死了,医药费不该你出啊?”
阳昱冷笑,“无耻。”
大梅猛得站起来,尖声叫,“你说我什麽?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我说我怎麽就……怎麽样就生了你这麽个没心没肺的,我要是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就不该生你出来,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了你,你就是这麽对我的啊。……我的命怎麽就这麽苦,老天爷……”
集体病房住了好几床病人,起初大梅这麽号丧其他人都会劝解,并且指责阳昱不孝顺,慢慢的大家都发现大梅不是个省油的灯,x子泼辣到是个人都要躲,阳昱外表虽然很冷酷,可他对大梅的责备谩骂从来不回应,除了对据说是生母的大梅冷冰冰的,对其他人倒态度和善,斯文有礼貌,看著就是个受过教育的人。
日久见人心,大家都不怎麽搭理大梅,实在看不过眼了就说她几句,大梅反正也是皮chur厚,不仅没有收敛,嘴巴还振振有词“我骂儿子怎麽了?他这条命是我给的,就算打死他,我都没半点错……”,这次住院似乎也让阳辉知道了什麽叫羞耻,他试图劝说胡闹的母亲,可母亲给他的回复却是“咱们不用怕他,他是老大,有义务给钱养你,给多少都是他应该的”,突然之间,阳辉有些可怜哥哥了。
终日沈默的老人只是叹息,目光中充满了只有阳昱能看懂的绝望灰心,他在沈默中等什麽,阳昱能懂,可他倔强的不愿开这个口。禁忌的爱情不再是秘密,阳昱希望外公能理解并且接受这个现实,而不是他的道歉和妥协,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爱了,就只能一直爱下去,哪怕是黑胡同,粉身碎骨也绝不回头。
小小的邮政储蓄所,阳昱把不剩半毛钱的银行卡放进兜里,将刚取的一叠钱数出一千,放进装了卡的衣兜里,想了想又拿出来,解开羽绒服贴身放好。拉好衣服走出储蓄所,竟然碰到了王天愉,她跟王校长在水果摊前挑水果,拉住低头只顾走路的阳昱高兴得跟什麽似的。
短暂的寒喧过後,阳昱问道,“你怎麽还在这里?”
她只是笑,王校长看著娇羞的女儿,无奈的代她回答,“这个倔丫头非要等你一起走,我们在县城等你几天了,小愉说你可能改走其他的路线回学校了,今天正想去你家看看,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
隐瞒了阳辉住院的实情,阳昱只说在县城处理点事情,没有提及其他任何人,连在这里的外公也一并隐瞒了。王校长没问他是什麽事,只问了他大概回校的日子,咛嘱他别买车票,到时候跟他们一起走。
阳昱没拒绝,拿著王校长给外公买的东西,说了声谢谢转身走了。他不想欠人情,只是以他现在的经济状况,能省则省,知道王校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也只能揣著明白装糊涂,等将来有机会再好好报答他吧。
“呸”一口唾y吐在手上,黑黑chuchu的几g手指夹著红红的票子,熟练的数著,“一,二,三,四……”,病房里除了喘气声,就只有数钞票的声音了。
阳辉躺在床上吃苹果,悄悄问阳昱,“哥,这钱都是你挣的?”
阳昱往火盆里夹碳,没理他,阳昱讨了个没趣,也知道哥哥不待他,便瘪塌著嘴看他娘数钱。
数完了,大梅不满,“怎麽可能才这麽一点钱?你老实给我说说,是不是藏私?”
一屋的人脸都变了,除了两个人,一个是兴师问罪的大梅,一个人是置若罔闻的阳昱。农村种田的有几个人看过那麽多票子啊,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在心里骂大梅心黑不知足。
阳昱站起来,那架势是准备要回家了,不想大梅却双手推过来,他没有防备差点儿坐进火盆里,脸色即刻就变了。大梅不管那麽多,两手扒拉著阳昱的衣服口袋,“你一定把钱藏起来了,你骗不了我,等我找出来,你就……”
“啪”
清清脆脆的耳光,床上削苹果的阳辉一颤,手指上开了一道口子,外公的烟杆掉进火盆里,“滋滋”冒烟,其他的人都张大了能塞下只鹅蛋的嘴,揣测著这对母子会不会打起来。
大梅不敢置信,被打偏的头好半天才回归正位,接著便是一声能把天上的神仙震下来的哭嚎。
“我的命真苦啊,儿子养大了,没有福享也就罢了,还要受他的气,挨他的打啊,老天爷啊,这日子要怎麽过啊。……”
哭天抢地,老戏码,整条走廊齐满了人,没有人劝,都是看热闹的。
阳昱绕过地上的泼妇,像往常一样跟老人打招呼,“外公,你注意休息,我先回去了。”老人垂眼看著热浪滚滚的火盆,如往常一般,用沈默回应他。
出了医院大门,还能听到河东狮的咆哮,鼻头忽然有点酸,阳昱抬头看看灰暗的天空,转身又进了医院。
“我明天不来了,麻烦你跟我外公说一声。”
值班的小护士很爽快的答应了,阳昱想了想,掏了一百块钱给她,“这段时间麻烦你费心照顾下我外公的夥食,东街有家面店,王师傅做的东西很不错,他喜欢吃。”
小护士奇道,“你以後都不来了?”
阳昱笑了笑,只是说,“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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