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帝都风云

    半个月后，秦牧与百灵来到了大岚帝国帝都皇岚城，两人结以萧齐给的伪装的平民身份进入了这座历史悠久的帝都。

    这是秦牧第二次来到帝都，故地重游，心境完全不同，第一次是莫花月带着他，那时候的他带着对这座帝都的敬仰，而这一次回来，他却带着难以消磨的悲凉。

    刚一进入帝都，就能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是一般的怪，按理说九王山已经被毁灭，帝都里面应该充满喜悦，可是这里面的民众却各个愁眉苦脸，心惊胆战的，就连那些为官者，也都是步履急促。

    气氛压抑十足。

    连酒楼里面也是宾客甚少，就算是吃个饭，也基本上不聊天。

    天子脚下，谁敢在这时候闲言碎语。

    ……

    花了大半个时辰，两人如平常人一般，不动声色的来到一个小四合院门口，这四合院大概只有百平，属于帝都中最小的那种，通常都是最普通的那种人居住的地方。

    秦牧敲了门，没过一会儿，大门就打开了，一个青葱少年探出了头，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问道：“两位找谁？”

    “找一下辽叔！”秦牧按照萧齐给我联络信号报了名号。

    “请进！”

    少年左右看了几眼大街，然后就带两人进了院落。此处地处帝都偏远区域，人流量本就不多，现在又是形势紧张十分，所以整条街上也没有多少人，自然也就没有人在意秦牧这边的情况。

    进入院落，秦牧跟着少年来到偏房，入眼的一个五六十岁模样中年已过的男子。

    落座后，男子问道：“两人找老朽有何事？”

    秦牧打量了一眼房间，发生没有其他人之后，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给男子，轻声道：“南边来的。”

    男子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令牌，然后又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块同样样式的令牌，手指一点，一道光芒闪过。

    “凤初境！”秦牧心中一动，就察觉到男子的修为。

    这时候，两块令牌便发出微弱的光芒，合在一起，在眼前慢慢汇聚成一个“恶”字。

    看到这一字，男子立马站了起来，跪在秦牧面前，恭敬道：“属下唐处辽拜见两位大人！”

    “起来吧，把现在的情况跟我讲一下。”秦牧抬手扶起唐处辽，身份已经明确，他迫不及待的问起了现在的确切情况。

    唐处辽道：“二十天前，岚清古亲自押着轩愚真人回到帝都，到现在都没有露面，据可靠消息，现在岚清古一直在策反轩愚真人，想要将他拉入帝国阵营，不过效果不明显，轩愚真人不同意，情况算是僵持在了这里。”

    “九王山其他弟子呢？”

    “之前得到的消息是九王山弟子基本都被绞杀，不过这两天有小道消息却说，不少内门弟子并没有被当场绞杀，而是也被活捉，带回了帝国，不过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被看押在哪里，所以情报是否属实也不好确定。”

    秦牧微微皱眉，他来之前得到的情报是九王山大部分弟子都被斩杀，只有差不多不到二十人逃过一劫，跟现在的内门弟子很多未死的情报截然相反。

    不过活着的人越多，管竹青姐弟存活的机会也才越大。

    此消息对他来说，确实是件好事情。

    秦牧问道：“普拙山管竹青管竹衣的消息查到了没？”

    唐处辽谨慎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大人传来命令的时候，属下就将重点放在这两人身上，可是关于这两人没有一点消息，就连是生是死都不能确定。”

    秦牧不敢相信，诧异道：“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

    秦牧心情瞬间跌倒谷底，刚才知道九王山不少内门弟子被活捉，他还心情大好，现在却又听到这消息，心情自然是即紧张又焦急。

    生死不知，这让他心头莫名的更加担心。

    感觉到秦牧的情绪变化，唐处辽连忙道：“事情可能没有属下说的那么严重，大人先在寒舍委屈几日，容属下再去探探，找到一些更准确的情报。”

    秦牧道：“恩，记住，安全第一，不要心急暴露了身份。”

    “是！”

    秦牧又问道：“莫家现在怎么样？”

    唐处辽低沉道：“莫家现在已经跌出帝国最高决策层，剿灭九王山之事，莫家人微言轻，迫于帝国要挟，不得已参加了，那日战斗却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老祖莫初言重伤、生死不知，即便不死，估计也活不了多久。而大爷莫非濡、三爷莫非相、家主莫梁生、还有其弟莫梁才，四人当场身死，现在莫家只剩下莫梁道和被帝国放过一命的莫花月充当门面。”

    “正因为此，申屠家彻底坐稳帝国第一大家族势力位置，而原本属于莫家的位置已经被帝国第三大家族羊工家取代，莫家原本的势力范围大部分都被几大家族瓜分，剩下的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区域，按现在的情况来看，莫家若不是还有两个腾云境修士，要不然连这二流家族地位都不保。”

    秦牧不解道：“莫家怎么会损失这么惨重？”

    “这里面就涉及到帝国内部的权力的角逐，申屠家自古就跟莫家敌对关系，谁都想当第一大家族，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迟早有一天会有一家被打压下去。正好这次的九王山覆灭之事，申屠家作用更大，有晖阳境的申屠坤在，而且申屠坤与尸鬼宗的宗主童艮关系匪浅，这次尸鬼宗能够参加的原因，很大程度上都是申屠坤在旁的作用。在帝王眼中，怎么选择就显而易见了。再加上一直以来莫家与九王山关系错综复杂，大部分莫家子弟都是师承九王山，帝王肯定心有偏向，也有防备，担心莫家叛变，所以打压也是再所难免。当然其中肯定还有猫腻，要不然也不会莫家损失最惨重。”

    “什么意思？”

    问到这里，唐处辽却有些犹豫了起来，欲言又止的看了秦牧几眼。

    秦牧道：“说”

    唐处辽道：“听说，进攻九王山的时候，莫家是被安排独自进攻实力最强的九王山主峰祥荟山，所以才导致莫非濡几人死在伐天神霄阵下，后来若不是莫初言施展秘法将莫梁道救了出来，可能莫家在那里就被一锅端了。”

    “借刀杀人？”秦牧心中生出无名之火，没想到这群人这么狠，一道命令，就让莫家经受灭顶之灾，而且按这架势，当初明显是想将莫家一锅端的。

    “这是最狠毒的帝王权术，岚清古就是要莫家上交投名状。而这份阴险至极的投名状也让莫家无路可退，同意的话还可能有活命的可能，不同意的话很可能九族抄斩。所以以属下只见，莫家肯定在行动之前就知道这一遭风险不小，只是他们没想到岚清古把事情做得那么绝，而此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讨好申屠家，毕竟申屠家有申屠坤在，一个晖阳境的老祖，他们两边在计划之前肯定约定了某种条约，也很显然，打压莫家就是申屠家的条件。”

    “这些都是属下的个人猜测，如有出入，望大人体谅。”

    这话一出，就可看出唐处辽说话十分小心谨慎，可以说滴水不透。也怪不得他会被武君王派到帝都这边当暗子。

    秦牧沉默了片刻，细细梳理所有的情况之后，才又问道：“莫花月现在在哪边？”

    唐处辽道：“莫花月与莫梁道已经暂时退出了朝堂，两人一心在老宅处理几位长辈的后事，同时莫初言的伤势可能不容乐观，恐怕凶多吉少了。”

    “能不能跟她联系上？”

    这次唐处辽沉默了好久，垂首道：“现在情况比较特殊，大部分地方都被帝国监视，莫家更是处在风雨飘摇之际，想要联系上他们，风险很大。”

    “恩”秦牧点了点头，对方的回答没有超出他的意料，于是他就安排道：“运用手里面的资源，火速查清管竹青管竹衣的情况，莫家那边不要去触碰，一切以安全为主。”

    “是！”

    “还有，这是我现在的身份。”

    秦牧拿出两块令牌，交给了他，令牌上写着：“骏虎城，程朗清，程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