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娘，我今年方二十，跟姑娘年紀相差無幾，你叫我前輩，我會折壽的。”謝元扭過頭道。

    “哦，那，那我叫前辈公子了。”小莲依然带着哭腔声音：“公，公子答应小莲救小莲的姐妹吗？”

    “我，我答应姑娘就是了。姑娘也别叫我公子，我一个小，小子的，没当过什么公子，姑娘就喊我名字，谢元比较顺耳。”谢元忽想起现在跟他说自己身份不妥，怕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半路出家前是小马夫，又是哭泣。

    谢元一时无语，过了一会儿，道：“你们天盈离这里还有多少里？”

    “总共算起来有二十里路。”小莲扳着手指算了又算，方长回道。

    “二十里路？”谢元疑惑不解，“二十里路挺远的，姑娘又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小莲从山中跑出来三天了，本来想前去西凉寺请枯心大师搭救一下小莲的姐妹，谁知道今天响午时被他们几个官兵撞见，便绑了我上路，临途时听她们说，这次冲锋又失败，冲散了好多人，小莲当时心中高兴，但又替姐妹们担心，不知她们怎么了。”小莲半刻不停顿，委委婉婉道出这三天之事。

    “姑娘不会武功？”谢元问道。

    “我，我不会。”小莲盯着谢云的眼睛道：“公子是怀疑小莲在跟你说谎吗？”

    “没，绝无此事。”谢元暗道：“这女子眼神怎么如此让人神魂颠倒，欲罢不能，怎会如此，我只喜欢杨晓乐妹妹一个。”想起杨晓乐的笑容，他顿时清朗起来。“我绝不能犯错，有朝一日见到她，才能无有尴尬面对她。”

    “公子会不会嫌小莲是累赘？”小莲依然露着哭腔的声音。

    “别，别哭。”谢元连忙出言安慰，“我既然答应姑娘前往那个，天，天盈宮是吧，便不会出尔反尔的，你放心。”顿了顿，谢元又道：“早些休息，姑娘如果害怕的话，可以靠近我一些，小子并不像坏人呢。”

    确实，谢元在西凉寺时，狠狠的对自己形貌装饰了一番，出家人修行不带铜镜，自己就借着河水反照自己的模样，把脸上须毛胡子刮了下来，焦发在了净的帮助下剃成了个短发，脸色依旧是小麦肤色，无法比拟那些生在富贵人家的公子哥，皮肤白净，细嫩，甚至打着粉饰底面，粉头油脸的。

    “小莲不用。”小莲摇头道：“小莲挂着我那些姐妹们。。”

    “现在也走不得夜路。”谢元捡了些枯枝扔进篝火里，道：“明天一早，小子便跟姑娘一起前往天盈峰。”

    小莲点了点头，低头望着篝火。大家一时无语。

    .........

    清晨时分，阳光透进了小树林，洒下眨眨金黄色的披衫。

    小莲睁了睁眼，醒了过来，“公子！”昨晚之时，她想着天盈峰姐妹时，困意一来便睡着了，这几日来回奔波，她也没有好好休息，她揉了揉眼睛又叫了一声：“公子！”声音有些着急，她实在有点担忧刚抓到最后的救命稻草一下子就丢了，她暗骂自己怎么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么贪睡。

    “你醒了！”谢元听着她的声音，走了过来，“来，吃些果子，我刚摘的，无毒。”

    小莲听着“我刚摘的，无毒。”脸色一遍尴尬，“谢谢！”她接过果子咬了一口，“好甜！”出口赞了一声。

    “这件衣服换上，你全身血迹的，实在太显眼了。”谢元在埋藏那些官兵尸首时，发现不远的地方牵拴着两匹骏马，他顺道翻了骏马上的箱子翻到几粒碎银还有一件女子嫁纱，他当时嘀咕着，这些官兵怎么带上新娘过门的红衫嫁衣呢？

    “啊！”小莲见谢元丢来一件红色的嫁衣，顿时犯着古怪的眼神看向谢元：“公子让小莲穿着这个？”

    “嗯，我就料姑娘会大惊小怪的，这件衣服我在那群官兵留下的箱子翻出的。”谢元见着小莲古怪的眼神，暗中咂了咂舌头，解释道。

    “公，公子让小莲在这里换？”小莲脸色一片俳红，难，难道他等了一个晚上就为了今早。之前是嫌我全身血迹太脏了。

    “呃！”谢元见着小莲脸上一片刷红，明白了什么反过身去，“我在树林外面等等姑娘，好了就叫我一声。”

    半柱香时间而过，林中响起小莲的声音，“公子，小莲换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嗯！”谢元应了一声，行步走了进去。

    这件红嫁衫穿戴在小莲身上，不大不小，似是这件红色嫁纱是为她量身而做。

    “公子你怎么一直盯着小莲？”小莲道。

    “啊！”谢元惊了一声。心中暗想着这个小莲姑娘眉毛间透露着那个秀气在红嫁衫的衬托下更加明显，“没，没什么，姑娘脸上如果没有污溃一定更漂亮。”

    “是么，公子。”小莲本来听着别人的赞叹应该会好高兴的，但她心系着天盈峰的姐妹，高兴着不起来，“公子，你，你把那些尸体都埋了？”她刚才在着衣换装时环顾四周时，感觉到阴风阵阵，似是有人盯着自己，但似是又没人影。

    “我把她们埋了。”谢元对她没有对此解释，怕那些尸首离异，断臂断头的景象说出来吓到了她，在说自己刚才在埋着这些尸体时，自己都吐了好多次。

    “公子，你你不怕那些尸首吗？”小莲想起昨晚之事，声音颤抖不己，这是她第一见过最恐怖的一面。

    “这倒啥害怕了。”谢元道，经过牵牛镇一幕，遍地残缺的尸首，肠子，脑浆，他的思想慢慢的变的有丝冷漠，冷血，或者说是直接麻木了。经过许多诈诈虞虞，利益熏然，遭遇了种种生死，悲欢离合，人的心性就会变得冷静，或者冷漠，孤僻，把自己的心情关起来的也有不少。

    “我刚才发现后边树林里有两匹马力应该是他们的马匹，我去牵过来，姑娘在路边等着我。”谢元连忙转过身去，虽然自己心性改变了许多，或者冷漠，但他在小莲注视之下，心中还是怪怪的感觉得到自己腼腆害羞的感觉冲饰这自己。现在自己既然分化了两种心性出来，让他顿时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