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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 作者:迷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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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ch117 坦白
“不要撒娇,你都能狠心让寡君这麽个老头子一个人呆在深g里,还指望寡君原谅你?”
“王父,你看我的肚子……”她本来没那麽会撒娇的,可是有了孩子之後好像就容易不自觉地撒娇,特别是在面对他的时候。
“你的肚子已经没事了吧?”
月华公子的手突然搭到她肚子上,按了按。
“呜──”她一惊,就要往地上坐去,被他扶住了。
“还真是一点都不防备……寡君昨天下午就让人找你了,昨天晚上是累了,昨天下午呢,又忙著?”
说到昨天下午,她的脸突然就红了,“嗯……”
“害羞了?”
他突然这样问,荣华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父君!”
“我昨天找你的确是有事,只是你一直没来。”他笑著将脸红得不行的荣华放开。
“什麽事?”
“怎麽那麽容易就脸红?”月华公子轻轻地拍她的脸,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别笑我了,父君,”侧著脑袋,看向这个还算年轻,辈份却够得上当父亲的男人,“我打算下诏书,将自己的意思传达下去,父君觉得,他们会同意吗?还是会觉得我的决定会造成大变动,驳回来?”
“那要看你怎麽写了。”
“我本来打算让寄德或者是承秋写,可这两人最近都有些奇怪呢,不如,父君……”
她又不自觉地撒娇,眼神里带著乞求和算计的意味,那样的算计太明显,她显然也不打算掩饰这一点,月华公子也同她一样侧著脑袋,手指晃了晃,“想都别想,寡君是不能c手政事的,不能为你破例。”
“没人会知道的,反正我本来就有这个意思啊,只是,希望父君能帮帮忙……”她拉住他的手臂,亲亲热热地凑上去蹭了蹭,“他们都不肯帮我写,父君──”
“别再用那种语气说话,你是个陛下,”月华公子拖著她的脸,“就这麽一次。”
“我要写两个诏书。”
她还得寸进尺,他揪了揪她有点圆润的脸,坐到了书桌前。
……
“你确定要这样?”
“我有什麽办法,你们都不愿意告诉我该怎麽办,所以只能用我的办法了。”吹干墨,她将两张纸拎起来,还是有些不确定地看向他,“这个,他们能同意吗?”
“自然还得在别的方面多加努力。”
“唔,要做的事好多啊。父君,你这样看著我干什麽?”她急忙放下翘起来的二郎腿,正襟危坐,端正仪态。
“不必装了,荣华……”他还是带著笑,“你到底叫什麽?”
“我叫荣华啊。”她蓦地睁大眼睛,身体更是向著椅子靠去,双手抓住椅子扶手,好像下一刻就要逃出房间去一般。
“你想到了?”
他站起来,慢慢走近,“好了,告诉我你另外一个名字。”
“我叫荣华,夏荣华,没有第二个名字。”
“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要掩饰?”
荣华咬著唇,“无论你的消息来源如何,反正我的确是这个名字。”
“所以,你承认自己……”
“你并没有在试探我,你是知道这些事的,他们告诉过我的,你有很多人可以为你打探消息。”她定了定神,稍微镇定了一点,“庄十就在外面,他听力很好的。”
“你倒挺机灵,”他的脚步已经踱到她身前,“我只是有事要同你说,要事,你觉得这些事也能让外面那个知道?”
“那麽殿下,你到底想要说些什麽呢?”
她干脆地靠到椅子上,似乎是放松下来了,不解地望著月华公子。他将她拉起来,位到书桌上,递了一枝笔给她。
“我要将事情弄明白,四五个月已经足够让我看出你是个什麽样的人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看待你的,我还是有些问题要问。”
“庄十,接下来的话你不许听!”荣华突然提高了声音。
“就这样?”
“他是个诚实的人,不会故意偷听的,”她将笔放下,“你知道我不擅长写字,不擅长写诏书,本身又是个有点傻,看不透的人,还想问些什麽?”
“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不会做这种事,”他指的是她的诏书,“这样光明正大地允许本来就比她们强的男人来夺权,这是被禁止的。即使是你没有读过多少书,即使是你同他们中的谁相爱有了孩子,即使是你知道自己肚中的孩子是个男的,你也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他们告诉我,你是最先尝试的人,其实我也有疑问,为什麽不让夏西泽继续执政,他是个男的,很能代表你们的意思。”
“那孩子有别的想法,而且他没有这样的决心。”
“我不知道如何解释,也许我说了实话你也不会相信的,关於我的观念的来源,关於我为什麽会愿意这样做……”她了肚子,“在有这个孩子之前,我就愿意这样了,我并没有爱上这里的谁,而且谁说这孩子是个男的,你又没有透视通灵眼什麽的。”
“解释吧,我很愿意听。”
“大概,是从那个,差不多一年前开始,啊,居然一年了……”
“你说你们那里男女平等之後,其实生活中,还是有所谓的‘x别歧视’?”
“长久以来的观念不是那麽容易移除的。”
“那麽多方法,为什麽首先选择这个?”
“观念是最重要的,必须先从教育之类的开始啊,嗯,先要给他们官职,然後要全民教育,反正都是这样开始的,至於结果,说不定我活著的时候g本看不到了。”
“需要那麽久?”
“几百年都不成功呢。”她撑著脑袋,“不过当然有小说什麽的,穿越到女尊蓼然後坐拥後g,说起来,也许我也能尝试。”
“连诏书也不会写?”他嘲笑她。
“我又没当过,谁知道那种拗口又让人听不懂意思的东西要怎麽写,反正我可以找枪手。”
“枪手?就是替人写东西但是不留名的人呢。”
她越来越放松了,却不料一只手放到了她的脖子上面,慢慢地收紧。
作家的话:
啊,要完结真痛苦
☆、(11鲜币)ch118 女皇与群臣的平衡
一开始是g本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是g本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做。直到呼吸困难,脖子上也有些疼痛了,才意识到,他是想要掐死自己。怎麽会这样,就算是知道了自己的来处,他还是要杀了自己吗?
她挣扎著,还是不解,如果自己就这样“暴亡”,他也不能就此夺得皇位啊。
“呜──”
她不再试图挣开他的手,而是同样的,掐住了他的。
“你还真是,有点意思。”
最後的记忆就是他笑著,说了这麽句话。接著,她就什麽感觉也没有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看起来东西的质量品次都很高,但并没有很华丽的金线银丝,或者缀什麽宝石,她,不是又穿越了吧?
“荣华?”
她才这样想著,就出现了一个自己认识的人。
“承碧?”
有点困难地发出声音,才觉得喉咙里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她向自己的脖子。
“别动。”承碧著她的脸,安抚道,“你现在不能受凉,不要伸手。”
“不能受凉?”
她晃了晃脑袋,她记得自己是被掐晕倒的,可不是被扔在水里……
“你,小产了。”
承碧低下头,看著这个暂时反应不过来的女人,亲她的额头,“你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所以最近不能受凉。”
小产?她没做什麽事情啊……眉头皱起来,“是月华公子?”
“躺在寡君的床上,就不要说寡君的坏话,当时可是你求著,说要想办法让她们通过你的诏书的。”
“我可没求著你杀了我。我要回自己的房间。”
“陛下与群臣,原本就是要平衡,你若是想要在什麽地方占点便宜,就必须在什麽地方让她们占些便宜。现在那些人都认为你腹中的孩子是个男的,所以不管是男是女,都必须消失。”
“一定要这样吗?”
“反正,他们已经同意了,你登位之後自己写的诏书,已经下发了。”
“别动别动,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这里,我们可以换到你喜欢的房间里去的。”承碧轻声哄她,像哄个孩子。
其实她还是完全明白月华公子说的话,只是被他这麽一说,直觉地去自己的肚子,原本稍微有些凸起的肚皮现在已经瘪下去了。
“不……”
“别哭,别哭,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的。”承碧低下头,半趴在她身上,压制住她的行动。
“一定要这样做吗?”
她看向站在自己床边的那个男人。
“也许可以像你说的那样,一次次的试,但你是个陛下,必须要有决断,让她们太得意,那些臣子不会将你放在眼里的。放心,你的这个孩子,总是要她们付出更多东西才行。”
她不是来这里听驭臣理论的,偏开头,“我不要住在这里。”
“好,不住在这里。”承碧转头,叫来几个人,吩咐了下去。
“别难过,你还会有孩子的。”那个男人看到她眼里的恨意,却毫不在意甚至没有任何诚意地安慰。
荣华g本不想同他说话,偏开脸不再去看他,毕竟,现在说什麽,你背叛了我的信任之类的话都已经晚了,而且她自己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人并不像他表现得那麽可靠的,却还是相信了他,然後到了这个地步。
拿一个孩子换取群臣的退让,这样的事情,就算将好处再多,她也不会去做的。他是知道自己是怎麽样的人,所以才g本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就这样直接出手,偷偷地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除掉了孩子。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觉得哪里都疼起来。
“荣华,别想太多,先回去,好不好?”
承碧说话间异常地小心翼翼,似乎是怕声音稍微大一些,就会让她像玻璃一样碎掉。荣华觉得自己在这种时候特别地敏感,可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有些多余,干脆地闭上眼睛,什麽也不再说。
隐约听到承碧同月华公子在争执什麽,可是她也不想去听内容。
也许是顾忌到她的身体,并没有直接将她送到g城内的延嘉殿去,而是就近地,送到了之前住过的福园里。
g里的人效率很高,等到她被搬到那里的时候,她看到好几个人都站在门口等她。房间里面已经被弄得很暖和了,暖和到她觉得被窝很热。然後她看到夏西泽站在自己的床头。
“别这样看我,荣华,”他难得地没有毒舌,“这并不是你的错。”
她眨了眨眼,他的手指放到她嘴唇上,“什麽都不用说,你想要知道什麽,慢慢问,首先,你得将这碗药给喝了。”
“好苦──”
薄薄的玛瑙碗里盛著褐色的药,荣华一尝,脸挤成一团,眼泪都流了出来。
?
“我陪你喝。”
夏西泽异常耐心地自己喝了一口,又将碗凑到她嘴边,看著她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总算将一碗药吃完,他才轻声地说:“你晕过去三天了,诏书已经下了,今年的春闱就允许男子参考。齐思他们已经到了,就在阙城,封的是四品将军,你若是上朝了,就能允许他到朝堂上报告边疆情况,不过,将军是不管c手政事的,只能在爵位上有所表示。”
“不是有枢密院吗?”
“枢密院里面,可都是些最顽固的女人。你不要为他们担心了,那些人的争斗你可c不上手,但有件事是需要你处理的,我想,大概是重云殿将那个王子死於夏朝境内的消息给泄露出去了,如今南靖又调了几十万大军放在边境,派了使者入朝,说是要你给个说法。”
“他为什麽要这样做?”
“我也没看出这样做有什麽好处,毕竟现在,我们没有打下南靖的实力,国库里没钱,没钱,就什麽都做不了。”
说到钱,她想起谢云石了。
“荣华,”夏西泽低头吻她,“不要在这时候想这种事,使者还在路上,还需要十多天。”
“对不起。”她看著他。
“在你的世界,是男人保护女人的吧,那即是说,我才是要抱歉的那个人,而且这种事,光说抱歉,你会原谅我吗?”夏西泽神情有点悲伤,“别难过,你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她还有话要说的,可是夏西泽似乎不想让她说话,只是一遍遍地哄她入睡,而到最後,她真的睡著了。
作家的话:
orz,昨天没更,今天得更两章。。。
写得有点草率,原谅下
☆、(10鲜币)ch119 小於公子的决心
当皇帝的最大坏处,就是必须上朝,不得缺席,连节假日都没有,除非的确是躺著不能动。荣华漫不经心地想著,高高地坐在皇位上,看著殿下群臣。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被提醒道,已经三日未上朝了,而朝政也积了些事情需要她这个陛下的意见。
虽然也像电视剧里一样的三跪九叩,虽然群臣对女皇还是保有一定的尊敬,但并不是完全地服从。她们有自己的意志,会提出自己的看法。而且个个都是j英,说出来的话能活活将人气死。
她的脑袋还有点晕,只知道齐思他们的确回来了,只是这文官的朝廷没有他们说话的份。她之前都不知道,其实武将一般是不用上朝听政的,只是每隔一段时间才到朝堂上当当摆设。她要做的,就只有等待,只能希望今年的春闱,能真的招到些男人。
那边好像真有些麻烦,她就觉得奇怪明明两国都在交战,为什麽还有派使者这回事?又不是现代国家,以她的理解,交战的时候两国的皇家子弟死了也是正常,为什麽会变成外交纠纷事件?
好在两仪殿才是讨论这种她关心的重大问题的地方,反正那些大臣都认为她没什麽头脑而且被後g控制,那就这样下去,至少,从两个方面得到的消息要比只从一面得到的消息要好。
……
“真是好久没见到你们了,我想知道你们,及枢密院对於南靖遣使一事的看法。”各位讨人厌的大臣都走了,她坐在两仪殿内,召见了齐思及於瑜。
“小姐,你已经像一位陛下了呢。”齐思站在下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坐在这个位子上,总是要有些样子才行。”她见著齐思,看著他满是疤痕的脸,感触颇深,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个倚仗一般。
“作为四品将军,我想我还是有些事情需要上报的。庄十之前已经告诉我,那个王子死了。我以为没有人会将这个消息放出去的,”齐思在表示自己对於这一点的不满,“可这个消息放出去了,南靖那边居然没有以此为理由,大规模开战;这表示,将这个消息放出去的人,暂时不希望有战争。”
“我觉得那一位挺有野心的,怎麽会不希望战争继续呢?而且他知道我有钱了。”她已经认定是月华公子干的了。
“据我的情报所得,这次南靖使团中,有一位重要人物,她是南靖的密探首领。”
“密探?”荣华总算听出点味道来了,“她们其实是打著谈判的幌子来做什麽坏事的吧?而那一位也知道那边在打什麽主意,所以干脆来个借刀杀人什麽的?”
“小姐,这个,就得由你自己去发现了。其实现在停战也好,住在边疆的那些,也是大夏的子民啊。”
“停战与否,不是我说了算的,得由枢密院决定,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你觉得枢密院不会特别反感我吧?”
“小姐,我才刚回来,还未去那里见过各位老大人呢。”齐思说话总是慢慢地,“我得去走一趟,小姐若是还有话要问,可是问我身边这位。”
他有礼地告退,一举一动g本不像是个土匪头子,她这麽仔细观察他,只是因为自己并不大愿意和於瑜说话,只是觉得尴尬。
可是於瑜看来是有话要说的:“陛下。”
她也只能找些话来说,“咳,於瑜,那些你父母的军中旧部,如今怎麽样了?”
说到这个,於瑜神色一凝,“十年时间确实能改变许多,的确是如你之前讲过的,毕竟是军人,只看实力,而且骆将军的确是有品有格,很得军心。所以,并不是特别顺利。”
“看来你我都得忍啊。”
於瑜看向她,“姑娘若是在g中并不愉快……”
“g里的确是不愉快,可是又能怎麽样呢,你又不能将我带出g什麽的,而且就算真的是带出去了,也只有一天吧,我明天还是要上朝,”她耸耸肩,“所以没有意思啊。”
“姑娘……”於瑜脸上有些痛色。
“可是不管怎麽样,这终归是我自己的选择,”她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到了今天这一步,我并不是什麽都不抱怨的,可这并不能改变我目前的状况,所以只能向前看。”
她的确是一直都在向前看,每次见面,都觉得与之前的那个“她”不一样,这让人不由地觉得,她会不会只顾著向前,而忘了被她落在身後的自己。他同她身边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一样,无权无势,有的,只是满怀的旧恨和那一点希望。然而给自己希望的,又是她。
“姑娘,恕罪。”
恕什麽罪?她皱眉表示不解,却被他一把抱住,用力地塞到他怀里,似乎这样就能将她嵌到他身体里面去一样。
“我,实在是很想守在姑娘身边,像你这样柔弱又单纯的x子确实不适合这里,可是,父母血仇,我又不能不报。”他的声音很低,很是压抑。
“我并有向你抱怨什麽,或者要求什麽啊,於瑜,而且我说过的吧,我们两人之间,只是君臣……”
“我知道,这条路同样是我自己选择的,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这样做,你身边的人已经太多了,只是一味地呆在那里,只怕总有天会被你遗忘吧?”
“你在说什麽啊,於瑜?”她有预感,他似乎是要说什麽她不想听到的,干脆急急地打断。
然而他就是这样固执:“若是一直在你身边,恐怕连今天这样的事情都无法阻止吧,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愿意当你最重要的臣子,站在朝中守护你的立场,执行你的旨意,所以,别在用那种抱歉的眼神来看我,好不好?”
“我有抱歉吗?”荣华擦了擦眼睛反问。
“抱歉的是我,在一开始选择了复仇这条路开始,我就失去资格了,”於瑜轻柔地擦著她的眼泪,“我爱你,但不能全心全意地爱你;该抱歉的是我才对。”
作家的话:
话说,荣华失去孩子这事,後几章会提的。要耐心些啊。
☆、(10鲜币)ch120 需要一个理由
作为陛下真是累啊。不管自己的感情怎麽样,还是要把自己当作机器人,然後规矩地将那些奏章诏书看过去,写个赦,或者是找个问问原因。
她到底为什麽要在这里呢?
工作了一天,直到晚上吃过饭,她都呆在两仪殿没有出去。虽然不断地有人来打扰,在她把庄十送到门口去专门谢客後,也没什麽大事。但到了晚上,还是有个人进来了。
按照夏朝律制,後g是不得到前殿来的,太极殿,两仪殿都不是他们只可以踏足的范围。但自从荣华当政之後,对於男x的那些限制放得有些宽,加上这人本身的身份又比较尊贵,所以大概也没有太多阻碍地就进来了。
说来,她目前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了。
“我已经说过,禁止任何人入内了。”
当然,在这人面前她还是不能顺利的摆出女皇的架势,所以说话还有点色厉内荏的模样。但是厌恶的态度还是表现得很明显了。
“寡君不在‘任何人’的范围之内。”
荣华恨得瞪了他一眼,没错,这g里最大的并不是她,而是他,所以她的指令,只能到他为止。
“小姐。”
庄十跟在月华公子身後进来,很是担心的模样。以他的实力,大概是没有必要畏惧什麽的,可是他毕竟与齐思他们联系著,若是做出什麽有损形象的事情而被其他人逮到把柄的话,他也会不好过吧??
可是他不在的话,她又有点害怕,“庄十你留在这里。”
“寡君要同你单独谈谈。”
“不谈。”这样赌气无济於事,但她目前就是不想见他。
“南靖的使团里有密探头子,你就不想知道她是来做什麽的?”她当然想知道,可是他肯定不会直接地告诉她的,而是会要求点什麽吧?
她偏开头,“我已经找人去查了。”
“南靖的使团明日就到,你能在她们行动之前查到?”月华公子又放低了声音。
“她们要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做的话,肯定早就开始行动了,何必等到阙城?又或者说,她们的目的其实不在这里,所以到现在才相安无事吧?”荣华想来想去,还是加了一句,“何况那个使团来的理由本来就很奇怪,明明只有几个人知道的事,哪里会传到那一国去?”
他抬眉:“你觉得和寡君有关?”
荣华扁扁嘴,心道和你没关系才怪呢,可是眼前这人装得什麽都不知道,她也懒得云揭穿他。
“的确是和寡君有关。”他看了看荣华的脸色,居然承认了这一点。
“你打算从这一事件中得到什麽?”荣华g本不抱希望地问话。
“从一开始,寡君就说了,要和你单独谈谈。”
荣华看著他,好像同之前有点不一样,可是她不想再冒险,“护卫呢?”
“好吧……算我让步了,不过,你确定真的不想知道?毕竟,这和你的‘弟弟’有关。”
“寄德?”
得到了肯定之後,荣华看著月华公子,过了一会,才下决心:“庄十,你先出去一下吧,我会随时叫我的。”
“小姐。”庄十站在她身边,并没有听命的动静。
“我会注意的,嗯,我允许你偷听我们的说话,发现不对就进来。”
庄十皱眉考虑了可行x,才点头退下。
“谨慎许多啊。”
“多谢有你,”荣华知道按道理,自己该忍的,可她就是不想顺了他的意,见他走近了,连忙制止,“站在那里就好了,我可以听到你的话的。”
“按照大夏祖制,若是这一代的近亲女x继承人都找不到,那麽可以让嫡系的皇子继承皇位。”月华公子站在她指定的位置,淡淡地说话了。
“若是要对我下手,那是不可能的……你是说,你打算里外勾结,借南靖之手除了寄德,然後自己再在g里下手,除去我?我可不觉得这个可行。”
“g里有些挤,少一个是一个,而且,寡君已经没有除掉你的想法了。”
“那即是说,之前有过?”
看著她有些受伤的眼神,他一时居然不知道要说什麽好,“是的,不管他们是从哪里将你找来的,我可不信会有人在坐到那个位置之後,还心甘情愿地当一个任人指挥的傀儡。”
他的坦承并没有让她更好过些,只是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并没有指挥我去做什麽,我做的都是出於我自己的意愿!”
“是的,因为我已经发现,你有自己的意愿,而他们似乎也愿见其成,所以,我必须要先将你除去。”
“你……那个时候,其实是想杀掉我的吧,而不是让我小产?”
向来很是和气而且可信的比自己年长些的男人,原来是一直想要杀了她的?那麽这段时间来的相处,还有他说的什麽对自己有期待,其实都是假的,只是为了让她解下心防,更加地有机可趁吗?
“一开始,是这样打算的。”
“我就知道,什麽特殊对待都是骗人的,一旦脱离了常规,其中必然有危险。他们说重云殿那位有多危险,告戒我不要太靠近你,真可笑我以前还不信……”
她这时候心里更加乱了,不知道是差点被杀的愤怒还是一直排除众议却被相信的那个人背叛的心疼,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是什麽时候改“寡君”为“我”的,更没注意到他因为她说的话而突然变化的脸色。
她吼了一通,冷静了点,觉得都说到这里了,何必还藏著些什麽,干脆继续问,“你都打算要杀我了,为什麽还要问我,我的来处?花那麽多时间,不觉得浪费时间吗?”
“因为我没有想过你是从那种地方来的。”
“听了之後才决定不杀我?而是,让我小产?”
“我只是想给自己不杀你的理由而已。”
☆、(10鲜币)ch121 到底谁可信
“你找到了吗,不杀我的理由?”她并没发现这句话里面含有什麽情义,只是带著嘲讽的语气反问他。
月华公子并没有回答,他好像是突然冷静下来了,站直了身体,不再微微地向她倾,“寡君此次来,只是要告诉你,南靖使团此次的目的,只是打著以牙还牙的念头,想要将寄德带走。”
按他的说法,这原本是他的计划中的一部分,现在,他没有杀她;也许也就没有了除掉寄德的必要了,所以才来通知她?还是说,这是他的另外一个y谋?她猜疑著,并没有任何动作,可月华公子自然是看得出她的想法,微微一笑,“虽然寡君g据你说的来处,已经知道你并不适合当个陛下,如今看来,是真的不怎麽合适。”
说完,不等荣华回答,自己就先施施然地离开。
“说什麽啊,合适不合适,哪里有人一生下来就适合当陛下的。”荣华咕哝著,还是派人去找寄德与承秋。
但等她喝完了一杯茶,两个人都没找著,反而是承碧最先过来了。
“怎麽回事?”
“承碧,你怎麽来了?”
“你都已经拒绝访客一整天了,突然急匆匆地找人,而且是在那一位来过之後,而我呢,这一整天都呆在後g,自然要来看看你是不是还好。”
“我不好,一点也不好,”她双手抱在x前,坐在椅子上,“我觉得自己以前没什麽问题的,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好像有信任问题。”
“信任问题?”承碧皱著眉重复了一遍她所说的重点。
“是的,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里,每个人说得每句话都是假的,每个人接近我好像都是为了某种目的,我都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了。”
她看上去和平时没什麽两样,只是脸色苍白了些,但因为才小产,他以为是身体关系,可听她这要讲,他的眉头皱得更紧,“是因为那一位说了什麽吗?”
半跪在她身前,双手抱住她,“你要知道,你是绝对可以信任我的,对不对,我没有辜负过你吧?”
她将嘴唇都咬得发白,看了他半晌,最终艰难地点点头。
“好了,要说什麽,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做到,好不好?”
她的情绪一直不怎麽稳定,算来,好像是从有了孩子开始,又紧张又害怕又期待的,现在孩子没了,又没什麽安全感,难怪会变成这样。承碧看著她,心头发软,越发觉得她还是个需要照顾的女人,把夏朝这麽一个沈沈的担子压在她身上,确实有些过了。
还待说点什麽安慰她的话,却g本没想过,她居然会说这种话。
“我要回去。”
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承碧听到了,可下意识地当作没有听到。
“月华公子说,南靖使团这次是来是复仇的,她们想要对寄德不利,我已经让庄十去找他了。”
这是第二句话,承碧听著,回想著自己最後见到寄德的时候,脸色骤变:“昨晚就没有见到他,只怕她们已经得手了。”
“听月华公子说,这几代的女皇子息不盛,有皇族血统的,除了我,就只有寄德。按照祖制,如果我不在,确定死亡了,那麽皇位,是可以由寄德来继承的。”
她语气坚定地,说了第三句话。
承碧觉得自己身体突然变冷了,“这麽说,你是打定主意,要走了?”
“嗯,我本来就是觉得不放心才来的,可是现在,我觉得没有我,你们能够过得更好吧。”她自己心绪不定,自然也不能发现承碧的不对劲,只是一股脑地将想说的说完,“承碧,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承碧紧紧地握著她的手,点点头,“我会帮你的,但是你走之前,必须要同我告别。”
“那是自然的,”她松了一口气,“你要帮我瞒著承秋才行,这g里,我也只信你了。”
他心头发苦,站起来将她抱紧,心里却说著对不起。荣华由他抱著,最後还是觉得有点抱歉,她知道他有多喜欢自己,这样做的确太残忍,可是她真的受不了,享受著他的体温,她也将他抱紧了。
“我不会现在走的,至少要先等到寄德的消息。”
“承秋今日外出,否则用他的那支私兵会更方便些。”
“那人的尸体,当时是怎麽处理的?”
“是承秋处理的……”承碧突然停下来,“看来他也是得知了那个消息,现在赶著去善後了?”
“他一个人去了?”荣华意识到他是去干什麽了,“可是他……”
“他有私兵,不会有事的,我比较担心寄德,毕竟他是主要目标。”承碧安慰她。
“那是月华公子期待她们做的,但毕竟是敌国,她们也该知道承秋的身份,所以顺手抓去也不算什麽怪事吧?”
“你打算怎麽办?”
“我们有没有什麽密探?”
承碧犹豫了一下,点头。
“让我们的密探也动手吧,我就不信,南靖国里,会没有我们的间谍。”
“间谍?”
“也就是密探什麽的。”
听完她的解释,承碧微笑道,“大夏的密探,其实是有两支的,一支帖女皇陛下掌管,另外一支,是由朱氏族长掌管的。”
“咦?”
“我来阙城之前,族长已经给了我支配权,所以,这一点不是问题。”
“另外一支在女皇陛下手里?我可不知道自己有啊。”她觉得奇怪。
“那一支在夏西泽那里,也是因为手里有密探,夏西泽才能活到现在啊。你找人的动静这麽大,我看他也该到这里来了。”
承碧话音刚落,她就听到外面的通传声,夏西泽走进来了,他的神情颇为严肃。
“是有什麽消息了吗?”荣华不确定地问道。
“我已经确定寄德是在她们手里了,承秋,正在回来的路上。”夏西泽靠近她,有些不赞同,“你身体不好,不该为这种事c心,交给我们处理就好了。”
“事情毕竟因我而起……而且,只要我还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总会有各种事情冒出来,迟早都要处理的。”
听出她话中的退却之意,夏西泽长长的凤眼微微挑起,看向一边的承碧。
作家的话:
来,猜猜承碧会不会让她回去?
感谢doch1013的评!,其实月华公子已经手下留情了来著
☆、(9鲜币)ch122 两个人的谈话
天已经黑下来了,g里的几个主要路段上放著风灯,荣华是住在甘露殿里,所以这一片灯火通明。虽然还担心著些什麽,但是承碧同夏西泽两个信誓旦旦说一定会在承秋回来的时候叫醒她,她又实在困,就干脆地去睡了。
“她是不是又同你说了什麽?”
夏西泽同承碧两个人走出她的寝g,他看向同自己基本没半分想像的人,放低了声音问道。
“她只是太累了,觉得自己不适合这里……”
“她想走?”夏西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承碧,“看她那麽信任你的样子,不是你答应帮助她回去吧?”
承碧闻言,也只是挑了挑眉,“她已经很伤心了,这时候,我不忍心让她更难过。”t
“这时候?”夏西泽睨他一眼,“那一位试图杀她,已经让她很难过了;如果是由最信任的你背叛的话,她一定不愿意再见到你。”
“谁说我要背叛啦?”承碧轻轻巧巧地反问,背叛,只是最後的手段而已,不到那一步,他并不打算那样明目张胆地伤她的心。
“如果是那时候,需要使用什麽手段,都用出来好了。”夏西泽不再理会他的假话,另外打开了一扇门,“另外两件则,还是进去讨论一下。”
承碧呢,也不再说话,默契地跟著进去。
“南靖使团中的密探头子,也即是她们的锦衣武卫将军,大老远来这里,只是为抓寄德给女皇报仇?”
夏西泽笑笑,“南靖的锦衣武卫将军刚刚上任,而且是南靖太上皇的侄女,她们自己就对此人有些不满,所以她肯定会完成些‘指派任务’外的什麽事情,拿回去证明她的能力。”
“也就是说,她肯定会做出多余的事情来,那样就会露出马脚了。”承碧认为夏西泽所说的没错,“虽然荣华近来是痛恨那一位了,我却依然觉得,重云殿对於她还是特殊的,否则不会告诉她关於寄德的事,从某种角度来看,这是种示弱。”
“是变相补偿,只是他也太不了解荣华了,她脑袋里可没有那麽多弯弯曲曲的东西,肯定不会想到那一方面去。”
承碧不以为然,“她若是随便就能想到那是在对她示好,或者是补偿什麽的,那才叫麻烦,现在这种状态,正好。”
“说起来,承秋也该到了才是。”夏西泽开始觉得有些不对。
“虽然觉得没什麽必要,可还是把那谢小公子给请到这里来陪著荣华较好些,一来他比较缠人,二来遇到事情,他至少也要比荣华机灵些。”
“你怎麽不说,以他的x子,若真出现了什麽事情,肯定会当一个很好的盾牌?”夏西泽毫不留情地将他的真正意图揭出来。
“你有什麽更好的选择麽?”
“重云殿那一位,现在看来,荣华若是在他身边,肯定更加安全。”
“那也要她愿意去。”
夏西泽笑著,“也是。”
“况且,我认为即使荣华不肯去他那里,他肯定也会为她安排好,所以我们还是担心外面的事情好了。”
“殿下,外面的事情有些不好。”
两个人正说著,突然房间门被打开了,进来两个人。承碧转向他,“齐思?”
“我知道 这样贸然来陛下的寝g不合礼制,只是事出突然,又超乎了我的权限,所以特意来请教。”
齐思同庄十一样穿著黑色夜行衣,神色肃然,“g据我的消息,承秋公子与寄德殿下已经在那两个人的手中了。”
“连承秋也?”夏西泽有点怀疑。
“是的……不过按照我的观察,他似乎是故意的。”
“他这次还真是豁出去了。”承碧站起来,“那麽,有在哪里的消息吗?”
“我已经派人暗中盯著了,可是奇怪的是,除了最初的线索之外,寄德殿下的下落却是无法找到。”
“她们要暗中拿人,自然不会随意地让人找到……若是现在就让他出什麽事,她们要拿什麽来谈条件?”夏西泽接道,“看来暂时是不需要担心他们的安全了,不过还是要找人,别给她们机会,否则,你们在南疆的血可就白流了。”
“那些人的目的居然是……”齐思一转念,施礼,“恕在下失礼。”
庄十并没有跟著一起出去,而是自觉地去换了身颜色比较温和的衣服,睡到荣华外厢的一张床上去。
“那人倒是会装,居然趁著这机会来试探我们的底细。”承碧望著半掩的门。
“是探荣华身边的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和胆魄,然後再估量他自己将来可能得到的权位。”毕竟是前女皇,夏西泽说得更加直接,半眯了眼睛,“将她留下的事,兴许还能得到他一臂之力。”
承碧侧目,“借刀杀人可不是好习惯,何况荣华并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来源。”
“她早就入局了,现在想走,哪里会有那麽容易?说到底,她还是信错人,若是告诉承秋,以他的x子,估计真的会让她走;告诉你,她这一辈子都别想走了,”夏西泽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还是将这种邀功的机会让给你吧,晚上我去侍寝。”
虽然被他那样说,可承碧到底没有辩驳,论看人,果然还是那个有帝王心的男人看得更准,荣华要当好陛下,还需要一段时日啊。
他走向暗中,转弯的时候停了下来,做了几个手势,就有几个人现身,若是荣华在这里,恐怕又会惊呼“忍者”之类的了。
他敛起笑意,对著几个部下,冷静且冷酷地发布了几条命令。
作家的话:
惊,怎麽会猜测承碧要杀寄德呢?他虽然坏,可还没坏到那程度啊
☆、(6鲜币)ch123 关於後g的处置问题
“他们两个还是没有消息吗?”
还是两仪殿,荣华穿著常服,有点担心。而自昨晚“侍寝”後就一直在她身边的夏西泽坐在靠窗的位置,“这房间总是有些y冷,你该让人将炉子弄得更暖和些。”
答非所问当然会引得荣华不满,夏西泽很有眼色地马上回答,“消息是有了,承秋似乎是为了知道寄德的所在,故意被擒了呢。”
“什麽?”她可不记得承秋居然有舍己为人的品质啊。
“唔,大概只是为了让你不那麽担心吧。即使是在敌人手中,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在那里好,何况承秋也不是什麽准备都没有的。”夏西泽决定将话就说到这个程度为止,他可不想给情敌说更多的好话。
“让我不那麽担心?”荣华听了有些火气,“一个人陷於敌手和两个人陷於敌手完全不一样吧,一个人,有时候还方便逃跑呢,两个人,一般都是逃不了的。”
“你还真是直x子啊,我开始有点为他不值了,”夏西泽懒洋洋靠在长椅上,睨她一眼,手指勾了勾,“过来。”
荣华狠狠瞪他,就是不动。她不动,夏西泽更加懒得动,还是勾了勾手指,“过来啊,我的陛下!”
她还是瞪他,可还是靠近了。
夏西泽将她拉到自己所坐的长椅上,“我知道你容易为我们担心,但是你也要相信我们才是,你都还没有孩子,谁舍得去冒险?”
“呸!”她站起来想走。
“我是说真的,我们若是有什麽行动,那肯定是考虑周全了,一定能安然回到你身边的,就算他们真的不行,也还有我……们,谁愿意让你以後一直挂念著某个死人?”
夏西泽说话依然刻薄,可她听了之後,就偏偏觉得没有之前那麽紧张了。
“对了,这是今天早上後g来的消息,你要看看麽?”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卷轴来,荣华奇怪地接过,瞅了他一眼,打开卷轴看里面的消息,看了几句话,又抬头瞅他一眼,看完了之後,奇怪地问,“这明明是後g的处置问题,不能按照惯例处理吗?”
“惯例?”夏西泽拍了拍身边空出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荣华听出他话中的讽刺意味,乖乖坐下,他一手将她揽到怀里,将她手中的卷轴拉出来,“皇位接替之後,先前一任陛下的後g,总是要腾出来让给新任陛下用。”
“我听说後g很大的,我用不到啊。”
“你用不用得到是一回事,腾不腾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你也说过一朝天子一朝臣,後g也是一样的。”
荣华突然回想起来,好像武後也接受过这样的处置,那时她是被削了头发扔到寺院里当尼姑的。她推了夏西泽一把,声音放得很低,“明明是你的遗留问题,扔给我处理干什麽?”
“你是陛下呀,”夏西泽很无辜的样子,“若是你不知道怎麽办,我倒是能给你提供几个选择的,一呢,给先皇陛下陪葬;二呢,让他们到皇陵附近的神庙里面去为死去的陛下们和还活著的陛下祈福。”
“陪葬的意思,是要将他们都杀了?”荣华直觉地否决了这个选择,“去祈福好像也不是什麽好主意啊,不能让他们全回家去吗?”
夏西泽叹气,“并不是你想得那麽简单的,送回家去,他们家哪里会用出嫁前的待遇对他们,对於‘家族’来说,从来只分为有用和无用之人,你将他们送回去,他们无法再嫁,在家中又不会有什麽好名声,这可比陪葬和祈祷要痛苦多了。”
“活著才有希望嘛,我就不信,他们能够进g,还能嫁不出去?”荣华鼓起脸。
夏西泽将她抱得更紧些,吟著笑看她犹豫不决。
作家的话:
猜得好过份啊,承碧哪里会坏到那种程度,而且我也说过的吧,寄德可是压轴的。。。。
☆、(10鲜币)ch124 独照长门g里人
“还是没有承秋的消息吗?”南靖的使团已经到阙城,两国交涉已经开始了,可是被抓走的两个人怎麽还是没有消息,这不是平白让对方多了些谈判的筹码吗?
“陛下,从密探手中救人本来就是难事,急不得,而且那些使团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拖延时间,更何况,那边的人拿著他们可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从大夏换些东西回去,所以,他们的生命是不会有危险的。”
“我就怕对方在他们身上砍下些什麽来,然後要胁我们呢。”荣华皱著眉在偌大一个两仪殿里走来走去,照理说,即使夏西泽为了什麽理由不是很紧张寄德和承秋,承碧也该稍微紧张下,可是他好像也不怎麽担心的样子,依然一天到晚地呆在後g里。
说到後g,她还是想不出什麽更妥善的解决办法。夏西泽说他继位的时候,後g里面的几个重要角色早就消失了,剩下几个并没有什麽关联的,干脆地打发去神庙祈福修身去了。夏西泽自己是不近男色来著,他的後g也只有几个人,反正一只手数得过来,而且个个都不是什麽世家子弟,所以她要怎麽处理就可以怎麽处理。
“我这是为你省了多少麻烦啊。”他还觉得这是在为她做好事,曾经这样大言不惭地同她表示过。
“我想,反正那里也没几个人,我们能不能干脆就让他们回家,继续过平民生活,然後每个月发一定的银钱保障其生活,算是青春损失费。”她揉著额头,很是为难地提出了主意。
“青春损失费?”夏西泽眨了眨眼,对於她所说的新词汇表示不解。
“他们在g里,虚度了最美好的时光,想要像未进g之前嫁一个好人家是不大可能了,这就是我们的责任了,所以,每月给予银钱作为补偿也不算过份吧……从我的月薪里面出也可以啊,”她突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了,越说越兴奋,“如果只是将他们遣到神庙祈福,那不就是将他们剩下的时光都占用了吗?一辈子这样无所事是,不管对谁来说都是件很可怜又可悲的事情吧?可是如果将他们送到g外去,生活有了保障,他们如果想有别的发展也是可以的啊。”
“你是这样觉得的?”夏西泽的表情有点古怪。
荣华自己太兴奋了,g本没注意到,“嗯,将他们的名字起来,户籍什麽的也是,若是他们将来要搬迁什麽的,也必须随时更新记录,然後g里每月出名字声好的钱庄的银票,这样就不是什麽大问题了吧?至於名声啊,别人的议论啊什麽的,只要自己有目标,其他的可以忽视掉的。最重要的就是钱了,我不知道在阙城一个月用多少银子才能保障一般的生活,这个要由你们定,其他的,就按我说的来吧。”
她自顾自地就定下了方案,回到书桌前将这些写了下来,写著写著,抬头看还站在那里的夏西泽,“这个要由中书门下决定呢,还是我就可以决定?”
夏西泽也走到书桌边上,看著她写下的几行字,语气古怪地说道:“这个本来就是皇家的私事,同她们没有关系,你就可以决定的。但是,你觉得钱真的能解决一切问题吗?而且太常寺那边的,可能不会同意这个决定,毕竟那些人若是再嫁了什麽人,那就会伤及皇家的脸面。”
“你觉得脸面重要呢,还是那些人的将来重要?如果只是为了脸面就扣杀那些人的将来,那才是真的丢脸呢,至少後代人会觉得我们这样做是错的。”她摇著笔,低头继续写。
夏西泽低头看著她的行书,她的字开始有模有样起来了,写的东西虽然直白了些,可是意思还是很明确的。看得出来,她确实是为这件事花费了不少心思的,他抓过她桌上的墨,默不作声替她磨了起来。
庄十也站在旁边,看著荣华低头写,觉得不可思议。
荣华继位之後少有自己写的诏书,新皇上任,最该做的就是清理前一代陛下留下的後g,然後扩充自己的;大赦天下,将死刑流放之刑都减轻,以示皇恩;或者是直接攻打别的国家,以示自己的强势。她倒好,连出了两个旨意,全是对国内,而且是必然会引起争议的。
“这是她的意思?”重云殿之中,那一位殿下接过墨迹才干的诏书,扫了一眼,“青春损失费?亏她想得出来,哦,还有赋诗,夜悬明镜青天上,独照长门g里人。”
他沈默了半天,“长门g是哪里?”
他身边最宠信的一个小侍低著头,“陛下兴许只是想写那些人在g里的孤凄模样,而故意捏造的一个什麽g吧。毕竟历朝历代,可没有用g来称呼住处的。”
他说完,缩了缩脖子。
月华公子扫了他一眼,从桌上拿过笔,将这一句诗给删去了,递给缩著脖子的小侍,“直接交予内侍省就好了,孤再起一份,交予太常寺。”
小侍脖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心里则怨著陛下写的时候也不小心些,这独照长门g里人,若是被有心人瞧到,还会以此大做文章,以为重云殿同两仪殿不和,陛下这是在讽刺殿下呢。要是换了别人,抄家灭族都是可能的,可谁叫殿下心疼陛下,也只是轻巧地删去了而已。
荣华自然不晓得自己关於後g处置问题的诏书是要经过重云殿的,她满以为这文书交到太常寺去肯定又要有番折腾才能搞定,没想到一天之内就解决了。虽然对这麽高的效率表示了一番疑问,但她还是把这事归於“毛蒜皮的小事那些大官们不屑同她争论”一类去,然後专心地考虑寄德与承秋的求援问题。
至於夏西泽要她处理这事的蕴意,则g本没有再去深究。
作家的话:
年关将近,最近几天忙得整个脑袋都空了,所以隔了几天才更,包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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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