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万花苏茗 作者:肉书屋

    HP万花苏茗第14部分阅读

    家伙，如果不是苏茗，换过一个人，估计很难听懂小天狼星的潜台词——

    苏茗感到有些好笑，他的意思是，要等到他能压倒自己的那天，才会告诉别人自己是他的恋人？

    ——那么，他是该让他们的关系继续置于光明正大的地下呢，还是寄望于面前这个人将之从光明正大的地下搬到更光明正大的阳光中？

    ……似乎也没有多少区别……

    果然，小天狼星还是那个骨子里骄傲的大男人——所以，他果然会为了这种别人根本不会知道但是他却耿耿于怀的问题而拒绝于现在的公开——

    不过，苏茗开始犹豫，要不要给他成功的希望？

    当然，只是希望而已，离现实大概会让那只黑色的巨型犬奔跑许久都不一定能跑到的——那么遥远。

    海因里希的阴谋

    事实上卢平跟小天狼星告别之后，又回到了霍格沃兹，并不是因为不信任老朋友，而是不想让他也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在卢平看来，现在他在做的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危险，如非必要，他并不想他的朋友卷进去。当然——还有一个他现在还在困惑的原因。

    ——不过，小天狼星由于今天的心神不宁，完全没有跟卢平说起这几年他一直在从事的“危险”的事业……

    “你是说，那位海因里希小姐现在正住在霍格莫德村？”邓布利多慈祥的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校长你听说过海因里希家族？”卢平问。

    邓布利多眯着眼睛，“不仅听说过，还不陌生。”

    卢平点点头，“原本伯里斯先生已经让人在北欧那里的主要几个森林都做下了准备，哪知道这位伊拉小姐居然半途转变了方向，来到了伦敦。”卢平在这几年里加入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里有许多志愿对付黑巫师，研究黑魔法生物的巫师，卢平口中的伯里斯先生就是这个名叫“流浪者”的小协会的会长。

    邓布利多站起身来，“海因里希家的那位，不知道去世了没有，我们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过面了。”他走了两步，不知想起了什么，“伯里斯先生说海因里希一家在研究什么——？”

    卢平沉着脸色，“一些远古的黑魔法，包括据说传自希腊的某种强大的黑魔法，用以控制人的记忆和精神。海因里希家收藏了许多黑魔法物品，有许多是明令禁止的高危险的邪恶物品，伯里斯先生就是从这一条才渐渐查到海因里希家族的。”

    “控制人的记忆和精神——”邓布利多喃喃说着，脸色也有些沉凝。

    “还有，就在这两年，海因里希家族似乎是想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他们搜集了很多魔法生物，包括甲极非贸易商品客迈拉的卵，一头人头狮身蝎尾兽，一只囊毒豹和几头活着的瑞埃姆牛，甚至——”卢平停顿了一下，“还有两个狼人。”他平静地说。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依然平静，“莱姆斯，要不要来一杯热巧克力？”

    卢平摇了摇头，“不了，校长，我一会儿还是回到霍格莫德村去。”

    邓布利多敲了敲桌子，“这些魔法生物，都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搞到的，海因里希家族到底是想做什么？”

    卢平叹了口气，“伯里斯先生的推测是，这位小姐要找的下一个物品是独角兽。之前在美国的黑市，曾经有人高价收购独角兽的尸体，他怀疑正是海因里希家族的人开下的条件——不过，独角兽本身就是很难捕捉的动物，伯里斯先生觉得，他们是等不及了，搜集其他那些魔法生物，大概耗费了他们许多时间。”

    “所以这位小姐是来亲自寻找独角兽了。确实，独角兽很可能更愿意让女巫而不是男巫接近它。”邓布利多表情温和，“而霍格沃兹的禁林里，确实有独角兽生活着。却不知道，是谁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那位小姐。”

    卢平站起身来，他显得有些疲惫，“还不清楚。这位海因里希小姐非常警觉，我有许多次都差点被她发现，只能远远跟着，而且好多次都失去了她的讯息，所以很多消息并不太了解——比如，她为什么要来伦敦，她原本的路线应该是直接去芬兰的森林，而不是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她半路改变了主意。”他刚要迈步，又停了下来，“邓布利多校长，那我先回去了，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西里斯。”

    邓布利多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好的，莱姆斯，你要小心，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没事的。有时间再来一趟霍格沃兹吧，我会让西弗勒斯再给你配几瓶药剂。”

    卢平露出一丝无奈的笑，点了点头，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他的大衣，转身离开。

    ——只是，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伯里斯先生昨晚忽然嘱咐他，先不要告诉任何姓苏的东方人和他身边的所有人——难道，那位苏茗教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卢平思索着，他抬头看了看月亮，叹了口气，又要到月圆了啊——

    卢平走之后，邓布利多却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月光，目光温柔，似乎想起了某些很久以前的往事……

    今晚当真是一个漫长的夜晚，他刚刚在厄里斯魔镜面前劝告了被魔镜吸引的小哈利，却不可自抑地又看到魔镜中他一直渴望的场景——

    “先生——邓布利多教授？我可以问你一句话吗？”

    “那还用说，你刚才就这么做了。不过，你还可以再问我一个问题。”

    “你照魔镜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我？我看见自己拿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

    “袜子永远不够穿，圣诞节来了又去，我一双袜子也没有收到。人们坚持要送书给我。”

    ……一个并不怎么高明的谎言，那个孩子一定已经察觉到了。

    不过这件事，邓布利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在镜子里，看到的是他一直以为会忘记的那个人——他以为而已。厄里斯魔镜总是能干脆利落地戳穿他的自欺欺人，心底里最深切的渴望，他苦苦压抑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盖勒特，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邓布利多低声说，不知道是在问之前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个人，还是在问他自己。

    接下来的魁地奇比赛还是正常举行了，不过之前卢平来到学校告诉邓布利多一个坏消息，伊拉不见了，她从霍格沃德村离开，有可能已经在霍格沃兹。邓布利多虽然为此感到有些担忧，不过他依然安慰卢平说，“她的目标只是独角兽，应该不会伤害到孩子们。”

    ——虽然，邓布利多知道，海因里希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对自己恨之入骨。

    这一场比赛的裁判是斯内普，自从平安夜那晚的宴会之后，斯内普对哈利的态度更坏了，甚至一度让哈利疑惑，不过他想起那晚斯内普绝望的眼睛，心里对他产生的那些不平怨愤就会渐渐消失，倒是罗恩和赫敏都为此而经常感到气愤。

    哈利在观众席看到了苏茗和小天狼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教父和苏茗教授之间似乎有些奇怪，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明明之前非常亲密的两个人，这个时候却偏偏坐得中间可以再挤进半个人，特别是在相对而言挺拥挤的观众席上，十分显眼，但是，也不能说他们吵架，因为哈利明明看到他们有微笑着和对方说话——

    总之，非常诡异……

    而且，这场比赛邓布利多居然也来了，几乎全校的人都出现在了魁地奇球场——之前罗恩和赫敏执意让哈利带上魔杖，也是因为第一场比赛的意外——直到现在，赫敏仍然相信是斯内普教授在对哈利施恶咒！

    不过哈利觉得，站得离斯内普教授不远的奇洛教授也非常可疑不是吗？至少他不觉得斯内普教授有这样做的理由，从他会为自己和德拉科接受那种严苛的训练而对苏茗教授提出异议就可以看出，斯内普教授并不会真的对自己心存那样的恶意。

    哈利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下球场，奇洛不在。

    也许，是因为邓布利多？

    这场球出乎意料地顺利——至少整个格兰芬多的学生都这么认为，但是当哈利在开场不到五分钟就抓到金色飞贼之后，学生们还没来得及欢呼，哈利忽然从扫帚上掉了下来，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带着一丝痛苦的神色，陷入了昏迷。

    ——于是，欢呼变成了惊叫。

    小天狼星几乎在一个瞬间，就已经到了哈利的身边，而这个时候，斯内普刚刚伸出手，似乎想把哈利抱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愤怒和自责——就在眼前，就在眼前，居然还是没能阻止——

    小天狼星可顾不上此时斯内普的表情，他俯下身子，很快地把哈利抱了起来，这时候苏茗也已经赶到，他一个加血技能放到哈利的身上，但是哈利完全没有苏醒的样子，“怎么样？”小天狼星急匆匆地问。

    苏茗眉间一蹙，“不是外伤，看来需要检查一下。”

    斯内普脸色阴沉地站在一边，而这个时候场面已经有些失控，幸好邓布利多及时让级长们带着自己学院的学生回到休息室去，包括其他的魁地奇球员——但这个时候，罗恩和赫敏却冲了过来——

    罗恩愤怒地瞪着斯内普，甚至掏出了自己的魔杖，赫敏则担忧地看着哈利，眼睛里有了些水光。

    “韦斯莱，你要做什么——？”斯内普低沉柔滑的声音比平时更加冷冽，黑色的眼睛显得十分可怕，就算是这个时候因为朋友而愤怒满怀的罗恩，都不禁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畏惧。

    “是你！你对哈利做了什么！”罗恩大叫着。

    苏茗站起身来，“罗恩，镇定些，斯内普教授不可能对哈利做什么。”

    赫敏擦擦眼泪，“——不，就在上一次魁地奇比赛，我亲眼看到斯内普教授在对哈利施恶咒！”

    斯内普的脸色更难看了，“格兰杰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污蔑教授绝不是一个有趣的玩笑！”

    “行了！”小天狼星有些暴躁，他抱着哈利大步往校医院的方向走，“赶快给哈利检查要紧！”不过，他还是瞪了斯内普一眼，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苏茗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西弗勒斯，一起来吧，估计哈利一会儿会需要你的魔药。”

    斯内普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我看还是算了，我如果去了，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一定认为我会毒死波特！”事实上，罗恩和赫敏还是带着警惕的目光瞪着斯内普。

    苏茗笑起来，“那有什么关系，只要哈利相信你就足够了——我想，对于所谓施恶咒的事情，哈利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吧。”

    罗恩和赫敏一愣，非常不情愿地承认——哈利确实一直相信着斯内普，这种相信，经常让他们感到十分挫败……小天狼星渐渐走远，他们也顾不得斯内普，连忙匆匆跑着追了过去。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没有拒绝苏茗的提议，一起往校医室的方向走去。

    “我很抱歉，苏茗。”

    最后哈利还是被送到了圣芒戈，哈利虽然在昏迷之中，神情却依然显得有些痛苦，邓布利多判断他一定是受到了某种非常厉害的魔咒伤害。

    梅莲姆·斯特劳给哈利做了检查之后，显得忧心忡忡，“这显然是一种黑魔法，但是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伤害效果。”

    小天狼星在一旁焦躁地走来走去，苏茗知道他十分担心，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可以判断的是，这应该是一种精神魔法，所以哈利才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梅莲姆·斯特劳点点头，“精神魔法非常难办，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影响人的脑子。”

    赫敏已经在一旁呜呜哭了起来，“可怜的哈利……”她说着，紧紧抓着哈利的手，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罗恩也红着眼睛，他忽然瞥到阴沉着脸站在病房角落的斯内普，立刻愤怒地跳起来，“明明斯内普就是凶手！你现在一定很高兴把！哈利治不好了！”

    斯内普露出一丝讥讽的笑，“韦斯莱，如果你再说出类似污蔑的话——”

    “抱歉，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微笑着打断斯内普的话，“韦斯莱先生，我可以保证，斯内普教授绝不会做出伤害哈利的事情的。”

    罗恩见邓布利多给斯内普担保，涨红了脸似乎还要分辩，旁边的赫敏拽住他的衣角，轻轻摇了摇头，罗恩才愤愤然地坐了下来。

    苏茗走到病床旁边，看着哈利仿佛陷入梦魇的神色，皱着眉说，“精神魔法吗——我觉得，首先得让他醒过来。”

    “是的。”梅莲姆显得有些忧郁，“但是我试了几个咒语，并没有什么用处。”

    苏茗若有所思，“如果受到外界的刺激，他会不会醒过来？”

    “我没能用太大刺激的魔咒，就怕与这个黑魔法咒语发生冲突，反而会造成更大的伤害。”梅莲姆说。

    苏茗微微一笑，“那如果——不是魔咒呢？”

    当苏落拎着她的箱子出现的时候，斯内普的脸上立刻出现一抹类似于青黑的颜色，嘴唇抿得更紧了，而苏落无意间飘过来的一个眼神，让他的身体猛然一僵，当然，这个细节除了他自己，大概没有人注意到。

    德拉科跟在苏落的身后，神色显得有些复杂，他瞥向躺在床上的哈利，皱着秀气的眉。

    罗恩一看到德拉科，就像看到死敌一样，如果不是赫敏拉着他，他大概要跳起来质问了，不过就算没有表现得很激烈，他还是嘟囔着，“他为什么要来，他来看哈利还能安得了什么好心，绝对是幸灾乐祸来了。”

    德拉科看向罗恩的眼神带着不屑，他才不会降低格调和这种人计较。不过他还是皱着眉对苏落说，“老师，真的要对他用这个？”

    苏落笑起来，“小龙，我以为你很讨厌哈利。”

    德拉科撇嘴，“是不喜欢。”

    “放心，你老师我，会手下留情。”

    德拉科看着自家老师嘴角那抹笑意，还是打了个寒战，然后目带同情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哈利，第一次觉得他是这么值得可怜。

    应苏落的要求，其他人都退出了病房，除了苏落、德拉科和——执意留下的邓布利多。原本小天狼星也执意留下，但是被苏茗硬是拉出去，小天狼星怎么都不肯离开，差点和苏茗吵了起来，还是邓布利多一句“放心吧，西里斯，我会看好哈利”才让小天狼星走到了病房外。

    苏茗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让小天狼星出来，也是怕他看到有些场景冲动，毕竟，在身上甚至是头上插上银针这种事情，还是很有冲击力的，尤其是对还没接受类似现代外科手术的巫师而言。

    小天狼星显得十分忧虑，他更愿意呆在里面看清楚苏落是想做什么，而不是在外面等。

    不过不多时，就听到里面的哈利一声惨叫，小天狼星跳起来，猛地要冲进去，苏茗却拉住了他的胳膊，小天狼星大力地一甩手，苏茗就这么被甩了出去——显然，小天狼星忘记了身为吸血鬼的他，究竟有多么大的力量。

    苏茗狠狠跌在地上，以他的反应能力，也许原本也不会像这样摔下来，“咯啦”一声脆响，是胳膊折断的声音，只是他没有想到，小天狼星会用这么大的力气甩开他——只是没有想到。

    小天狼星推门的手猛然僵住了，他定定地站在门口，忽然间失去回头的勇气。

    “苏落需要收针的时间，|岤位和顺序都不能出错，你等一会儿再进去。”苏茗清冷的声音响起。

    小天狼星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他的声音在旁人听来，还是那么淡然冷静，小天狼星却觉得，那声音，冷得没有一点感情，清冷，却疏离。

    他低着头，说，“我很抱歉，苏茗。”声音暗哑。

    没有回音，他的背脊僵住，“我只是太担心哈利——”他轻轻地说，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并不能说明什么。最近的他与苏茗，渐渐有些奇怪，那天，顺着他的意思，苏茗接受了他没有告诉卢平他们之间关系的解释，但是，他是一个那么通透的人，只要自己心中有一点点的犹豫，他都会察觉的吧——

    小天狼星忽然感觉有点慌乱——他会不会觉得、会不会觉得——

    会的吧——？因为担心哈利，而这样对待他，在众人面前，不听他的劝说，差点与他争吵，刚才，却忘记控制自己的力道，那么狠狠地——甩开了他……

    小天狼星有种莫名的恐惧，忽然觉得，原本站在他身边的苏茗，似乎停住脚步，想要转身离开。

    有些事情不是今天才开始，只是苏茗一直刻意忽略。

    有些事情不是今天才爆发，只是小天狼星原就不懂感情。

    他们从未说爱，连一句喜欢都没有说过。

    小天狼星把苏茗当做重要的人，一旦这样，他决舍不得割离，有些感情于他，比生命更甚——

    只是，这到底是不是爱情，他懵懂不知。

    他们做着所有恋人会做的事，独独少了恋人该有的心和言语。

    他们亲密无间，却偏偏像是挚友相伴，如果他们不说，如果有些事情没有被人看见，身边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怀疑他们的关系。

    小天狼星不懂，苏茗却懂。

    他以为这样的相处经过时间，能有细水流长的爱情。

    但是他忽然发现，从一开始就强求来的，又怎么会是真正的爱情。

    他觉得累了。他的心中，把这个人放在第一位，而这个人，却未必。

    爱人，只有一个。挚友，却并不一定。

    苏茗从未吃过这样的亏。

    先爱的人先输。

    他输了一步，所以只能装作不懂。

    当事实揭开，真相，往往伤人。

    他以为这个人能与他永远相伴。他相信他会，事实上他也会。

    只是，自己把他当做唯一，当做最重要的那个人。

    他却不是。

    只是这个差别而已。

    不是因为今天的哈利，不是因为今天的争吵，不是因为今天他甩开自己的那只手。

    只是苏茗，忽然想通了。

    心有些痛，怅然若失，却也如释重负。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只是拉锯之中，他在左，他在右。

    耳钉

    以苏茗的恢复能力，他那条被摔断的胳膊，很快就会没事。真是非人的身体。他自嘲地咧了咧嘴。

    现场没有人说话，赫敏和罗恩小心翼翼地看着苏茗和小天狼星，赫敏犹豫了一下，走到苏茗身边，“苏茗教授，你没事吧？”

    苏茗露出一丝微笑，“没事的。一会儿就好。”

    赫敏有些疑惑，但是苏茗没过多久就动了动那条受伤的胳膊，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苏茗一笑，还没说什么，病房的门已经被打开。

    苏落的嘴角带着笑意，温婉和煦，“已经没事了，他醒了。”她奇怪地看着小天狼星有些苍白的脸色，拍拍他说，“哎，发什么愣，哈利已经没事了。不过，刚刚哈利叫出来的时候你居然没有冲进来，嘿嘿，我在门上施了一个反弹咒，要是你冲过来，肯定会很有意思。”她眨眨眼，开着玩笑。

    不过小天狼星笑不出来，“哈利已经没事了？”他说着，心中松了口气，只是，某一部分依然紧紧揪着，他在紧张。

    他堵在门口，身后的罗恩小心翼翼地问，“那个，西里斯，我们可以进去看哈利吗？”

    小天狼星连忙往里走去，走了两步，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到苏茗还站在走廊里，他感觉心脏怦怦地跳了起来——不过，自从变成了吸血鬼，他就停止了心跳，只是他太紧张。

    他听到苏茗说，“邓布利多，既然哈利没事，我先回学校了，至少需要调查一下，哈利为什么会中这种咒语。”

    邓布利多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刚刚“观赏”了苏落的针术，眼神还算平静，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呼出口气，“真是神奇的技能，我听说东方的巫术里就有利用针灸的，只是还没看到过这么精妙的手法。”他微笑着说，“苏茗教授，我和你一起回去吧，你不看看哈利吗？”

    “不了。”苏茗摇头，“我想哈利对于这件事也是一头雾水吧，线索应该还在霍格沃兹。”

    小天狼星看着他，心中忐忑。

    “西里斯，我走了，你好好照顾哈利。”苏茗微笑着告别。

    似乎和平日里毫无差别。小天狼星呼出口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说的话忽然说不出口。

    苏茗转身离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背影有些寂寞。

    哈利醒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真的如苏茗所料，他对于这件事完全茫然不知，不过据他所说，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像是做梦一样，看到了很多场景，但是被剧痛弄醒之后，却一瞬间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天狼星安慰了他几句，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哈利苏醒之后，罗恩和赫敏就被送回了学校，连同德拉科一起。而斯内普在苏落说了哈利没事之后就已经走了。梅莲姆对苏落叫醒哈利的方法十分好奇，一直拉着苏落问个不停，于是很快，哈利的身边就剩下小天狼星一个人，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留了下来。

    “果然不出你所料，苏茗教授。”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里有些担忧，“海格说，禁林里发现了独角兽的血，而且，似乎死了一只独角兽，连尸体都不见了。”

    苏茗挑了挑眉，他想起了这段剧情，喝独角兽的血，是伏地魔干的，不过，貌似原著里独角兽的尸体没有消失。“伤害哈利不是那人的目的，目的是让我们都离开。”

    “恐怕是的。”邓布利多带着苏茗往禁林的方向走。

    苏茗皱着眉，“但是，就算是我们都在，禁林的方向也并不一定会让我们注意啊。”

    邓布利多停下了脚步，“不，事实上我一直在注意着禁林里的独角兽。如果今天哈利没有出事，那个凶手一定不可能得逞的。”

    苏茗有些惊讶，“为什么？”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苏茗也不在意，他停下脚步，“那我就不去了，估计那个凶手什么也不会留下。他既然能够想到攻击哈利把我们都弄走，就绝不会再现场留下什么线索。”

    邓布利多没有异议，只是他表示还要和海格去看一看现场。

    苏茗独自走回魁地奇球场，他走到自己和小天狼星之前坐的位置坐了下来，长长的黑发在夜风中飞扬。

    ——已经天黑了啊。他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又坐了很久，才站了起来。

    通过那枚一样的耳钉，他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小天狼星在哪里，他依然在圣芒戈，陪着哈利，而自己——居然也在这里为哈利受到攻击的事情调查——

    原本，原本这些又关他什么事情呢——

    巫师界、魔法、霍格沃兹，原本，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什么时候，他习惯了这些的？什么时候，他把那些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在担心在思考的？

    一开始的时候冷淡不喜的心思似乎已经忘记好久，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苏茗慢慢走回去，霍格沃兹的城堡在夜色里沉静阴暗，像是一个黑色的嶙峋怪石，冷冷的有些可怖。

    走回卧室，他用冰冷的水扑了扑脸，看到镜子里自己漠然的表情。

    他安静地换上最开始那套深色的万花衣服，背上琴，挂上清箫，从卧室走到了客厅，却停住脚步，怔怔地站在那里。

    他缓缓摘下左耳上的耳钉，轻轻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月光温柔地洒进来，耳钉泛着淡淡的银光，有些朦胧。

    又站了许久，摘下耳钉，骤然间，已经感觉不到小天狼星的位置，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胸口空空的，像是缺了一块。

    他站了好一会儿，犹豫了一下，白皙修长的手又一次伸向了耳钉，拿起来握住，耳钉尖锐的刺刺破他的手指，一滴血珠流下，摔在地上，跌得粉碎。

    他轻轻地又拿起那枚耳钉，戴了回去，那清晰的感觉又回来了，小天狼星仍然在圣芒戈，这么晚了，他陪着哈利，兴许睡着了？

    他看着窗外微冷的月光，卸下了琴，指尖划过琴面，一串低低的流水乐声。

    他表情漠然，走回卧室，慢慢地，又脱下衣服，换回之前那套，披散着发，走回了客厅。

    安静地坐在窗户下的沙发上，月光笼罩在他的身上，温柔缱绻。

    他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黑暗里，他的眼睛里似有一点浅浅的光。他闭上眼，脸深深埋在黑暗里，似乎刚刚的那一点光，不过是错觉。

    只是，那低着头的身影，显得那么冷清。

    非是寂寞，非是悲伤，只是冷清。

    圣芒戈。

    哈利已经睡着了，今天他并没受到什么身体上的伤害，只是精神上疲惫极了，所以睡得很沉。

    小天狼星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怔怔出神。

    他在不安，但是不知道在不安什么。

    他——今天和苏茗的争吵，他，有没有生气？

    甚至，他使他摔伤了手臂，他，是不是很痛？

    乱七八糟的思绪纷纷扰扰，他甚至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争执，苏茗第一次吻他。

    他想起他训练时苏茗看着他鲜血淋漓的身体，紧紧抿着的嘴唇和握笔握得发白的手。

    他想起那次危险，枪林弹雨中，他拦在自己面前，血都溅到自己脸上，灼热的，仿佛要烫伤自己的皮肤，那一刻，他觉得像是有人掐住了自己的喉咙，无法呼吸。

    当时他想了些什么呢，想不起来了，似乎什么都没想到，只是好像死的人是自己。

    不过幸好，他抬起手，碰到他的脸，指尖微凉，脸上带着笑，黑色的眼睛那么温柔。

    好多好多细节，忽然变得好清晰。

    忽然，小天狼星猛然站起，椅子脚划过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不过哈利实在是太累了，就算这样也没有被吵醒。

    小天狼星站着，脸色有些苍白。

    他一直感觉着苏茗的位置，苏茗回到了霍格沃兹，苏茗在魁地奇球场，苏茗在霍格沃兹城堡——

    然后——！！！没有了！忽然不见了！忽然不见了！

    怎么了！苏茗取下了耳钉，一定是这样！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忽然想起第一次戴上耳钉的那天，苏茗笑着说，呐，我们约好，这个耳钉永远不要拿下来哦。

    他握紧拳头，心中有些惊慌失措。

    为什么要取下来——他胡乱想着，也许——也许他只是弄掉了，不，不可能，这个耳钉除了我们自己，谁也取不下来，也许——也许他只是——他拼命想着什么借口，却始终也找不到——

    当一瞬间那个感觉又回来的时候，当又清晰地感觉到苏茗在霍格沃兹的时候，他重重呼出口气，把自己扔在椅子上，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没事的。他对自己说。

    没事的。

    苏茗离开的时候，还微笑着告别，他没有怪我。

    没事的。

    “你不用道歉的。”

    第二天的时候，哈利见小天狼星精神萎靡，心里有些歉疚，幸好他已经完全没有问题，在圣芒戈又呆了一天，做了一些检查之后，傍晚的时候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在回霍格沃兹的时候，小天狼星脸上的不安连哈利都可以看得出来。

    “西里斯，你是不是和苏茗吵架了。”

    小天狼星一惊，“没事。”他扯了扯嘴，算是笑了一下。

    哈利稚气的脸上带着明显怀疑的神色，小天狼星只是掩饰性地咳了咳，“哈利，你更应该仔细想想，昨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哈利见他不肯说，也只好放弃这个话题。“可疑的人没有看到，不过有一个可疑的人没有出现。”

    “谁？”

    “奇洛教授。”

    小天狼星心中犹豫，他既渴望去见苏茗，又害怕看到他。

    哈利告诉他怀疑奇洛之后，他一回到霍格沃兹就去找奇洛，却恰好看到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迅速走下城堡的正门台阶，显然是不想让人看见，飞快地直奔禁林而去。小天狼星认出了那个身影的步态，是斯内普。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他偷偷溜往禁林——他想干什么？

    小天狼星悄悄地跟了过去，他跟齐明学过两个月的跟踪术，也还算高明，斯内普一点都没发觉有人跟着他。

    树木太茂密了，小天狼星小心地调整着步伐，尽量与斯内普踩在草上的脚步一致，以免被他听出多了一个人走来的“沙沙”声，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有跟得太近，等了一会儿之后才悄悄靠上前，终于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小天狼星悄无声息地跳上了一棵树，以他现在吸血鬼的强悍身体，做到这一点轻而易举。

    他透过树叶往下看。下面，在一片布满阴影的空地上，站着斯内普，但他并不是一个人。奇洛也在那里。小天狼星清晰地看到奇洛脸上惊慌的神色和满头的汗水，他结巴得比任何时候都厉害。

    小天狼星觉得自己的头脑有些晕眩，作为凤凰社的老成员，他当然知道斯内普曾经是一个食死徒，所以他听到的话，未免对他的冲击力有点大——

    为谁效忠？魔法石？

    没有多久，斯内普就用斗篷罩住脑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空地。天几乎完全黑了，但小天狼星仍能看见奇洛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一具泥塑木雕。

    他犹豫了一下，滑下树，跟着斯内普走出了禁林，他的心中满是愤怒，斯内普有秘密，海格的那头怪兽，魔法石，这些乱七八糟的讯息冲击着他的头脑，混合着这两天的不安与焦躁，他几乎毫不犹豫地冲着斯内普吼起来，“站住，斯内普！”

    斯内普一愣，他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愤怒地瞪着他的小天狼星，表情还是那么阴沉冷淡，“哦，布莱克，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小天狼星大声质问——“你刚刚跟奇洛说的话什么意思——什么魔法——”

    他还没说完，就被斯内普打断，斯内普瞪着他，“你住口！真想不到你还有偷窥的毛病！布莱克，你简直无可救药！”

    小天狼星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怒不可赦，“斯内普，你在搞什么阴谋，你到底想干什么！什么叫为谁效忠！”他吼出来，拿着魔杖指着斯内普，事实上现在的他就算没有魔杖，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斯内普也很愤怒，有一瞬间他恍惚间回到了许多年前，小天狼星吼叫的声音，然后，大概是一些令人耻辱的魔咒，当然，多半时候，自己也绝不会让他好过，不过，如果还有那个波特也在的话，他的处境要更难过一些，不过没关系——每次这个时候，会有莉莉——

    他正一晃神，那边的小天狼星见他阴沉沉地不说话，以为他果然有问题，讥讽似的说，“你又投靠了什么主子了吗，果然还是和以前一副德性！真不知道邓布利多怎么会——”

    “西里斯！”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小天狼星一下子愣住，背脊也一下子僵硬起来。

    斯内普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修长的手紧紧抓着袍子，手指发白。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在他办公室等你。”

    斯内普用冷冰冰的眼神看了小天狼星一眼，“好的，苏茗教授。”大步离开了，黑色的斗篷在夜风中飘起，小天狼星瞪着他，几乎想把他的后背瞪出一个洞。

    “苏茗——”小天狼星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意，当然，他觉得，这个怒意是针对的斯内普，绝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对着苏茗发泄出来，虽然他觉得自己心中的焦躁已经快到一个临界点——

    也许是因为哈利的事情，也许是因为今天的斯内普，也许是——只是因为他——

    苏茗看着那个没有转过身来的男人，目光沉暗。

    天已经完全黑了，小天狼星听见苏茗轻轻的脚步声，他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熟悉的眉眼，却忽然间有了些陌生的感觉——

    “你在生气？”苏茗说。

    小天狼星从来不是一个能够完全掩藏情绪的人，他的眼眸，他微抿着唇的样子，他的表情，苏茗都太熟悉太了解了。也许，他还能够骗过其他人，但是他的情绪，从来瞒不过苏茗。

    小天狼星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苏茗冷淡的问话，他几乎爆发出来，他想到了昨日哈利的伤和赫敏罗恩的指控——“斯内普！那个斯内普一定有问题！我亲眼看见——”

    “邓布利多相信他。”苏茗的口吻却仍那么淡。

    小天狼星脸上现出隐忍的怒气，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我从来都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相信他！他根本就不值得信任！”他的声音有些大，几乎是吼出来的，刚刚说完，他立刻有些后悔。想道歉却见苏茗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苏茗。有些冷淡，有些倦意，没有微笑，那双眼睛里，暗暗的，同这夜色一般深得看不到底。

    “西里斯，我不想和你吵架。”他淡淡地说。

    莫名的，小天狼星的心里一痛。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和感受过的，那种微微撕裂的痛苦。他垂下眼睑，刚刚的愤怒似乎一下子抛开了，只觉得整个人被一种莫名的沉滞填满，连呼吸都有些难受。

    “对不起，苏茗。”他说。眼前这个人，从来没有跟他计较过什么，他很抱歉，却不知道究竟抱歉些什么，这种复杂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不对劲。

    苏茗听到他的道歉微微一愣，看他一副低着头有些丧气的样子不禁想起曾经那只趴在他跟前耷拉着耳朵的黑狗，只是看了一眼，他却不似以前那般微笑，只是沉默着，移开了目光。

    “不用道歉。”

    小天狼星听到这四个字心里一堵，他觉得像有一个爪子在他的心里挠着，把他的心挠得鲜血淋漓，又痛又痒，带着慌乱，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担心哈利，不过你知道的，西弗勒斯他——不仅仅是邓布利多相信他，哈利也相信他。”苏茗带着疲惫的口吻说。

    小天狼星更难受了，苏茗以为——他在为这个跟他道歉，“不，不是的。”

    “那，是昨天？”苏茗说，“你昨天道过歉了。没关系，我不怪你。”他轻轻地说。

    “不——不是的。”小天狼星低低地说，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对不起”究竟是在说什么，只是，只是他觉得他被憋得快要爆炸了。

    苏茗久久地安静。

    沉默极了。小天狼星抬起头，看到苏茗怔怔看着他的眼，那双眼里有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他——不懂，有些东西从来不懂。

    只是，只是觉得好难受。

    “我知道了。”苏茗轻轻地答，在夜风中，小天狼星听来有些飘渺。“你不用道歉的。”他说。

    小天狼星几乎忍不住要说些什么，却被狠狠堵住了唇，那么霸道深切地吻，像是要夺去他所有的呼吸！

    激烈地吻着他，然后——是几乎让人溺毙的温柔。

    他的吻那么热烈，唇却有些凉。

    也许是在夜风中的缘故，唇与唇间的热度，也是那么容易散去。

    小天狼星情不自禁地搂住苏茗的背，闭上了眼睛。

    ——他早已习惯了苏茗的吻。

    苏茗却放开他

    HP万花苏茗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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