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歌者第44部分阅读
HP之歌者 作者:肉书屋
HP之歌者第44部分阅读
咒,肌肤恢复柔软的埃菲亚斯没好气地瞪了布莱克一眼,“多嘴!”
然后转过头,沮丧地说,“好吧,我又输了。”
加莱微微一笑。
旁边的金斯莱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声音低沉,“你的魔力越来越强大,施展的咒语比埃菲亚斯更加有威力,恭喜你。”
加莱微微点头,不置一词。
埃菲亚斯挠挠头,语气既敬佩又欣赏,“嘿!你进步得可真快,简直是个天生的好手。”
“我可以把它理解为赞美吗?”加莱问。
布莱克嘻嘻一笑,凑过来,“当然是,埃菲就是这个意思,他在嫉妒你。”
埃菲亚斯瞪过去,“呆狗,别胡说!”
布莱克挑衅地眯起眼。
“好了。”金斯莱及时制止两个人之间无厘头的胡闹,沉声说道,“练习到此结束了。”
布莱克和埃菲亚斯互瞪一眼,然后冷哼一声,双双背过身,上楼去了。尼法朵拉对加莱挥挥手,作了个“晚安”的手势,也跟着上了楼梯。
客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唯有隐隐约约的虫鸣声从窗外传来。
金斯莱坐到了桌旁的椅子上,并对加莱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也坐下说话。
“邓布利多告诉了我一部分计划。”金斯莱首先开口,“他要求我全力配合你,并保护好哈利波特。”
加莱微微扬起下颔,挑眉,“然后?”
“我想在这里,你的计划并不能得到实施。”金斯莱真挚地说,“所以我想问你,你是否愿意返回霍格沃兹,继续未完的课程?”
加莱顿了顿,“邓布利多的要求?”
金斯莱眼神严肃,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校长对我就这么有信心?”加莱扯扯嘴角,“在如今的情况下?”
“你很强大。”金斯莱毫不犹豫,“——当然,比不上那位黑魔王,但是,你胜过了埃菲亚斯和朵拉,我想,在面对三个以下的食死徒,你并不会输。”
加莱皱眉,不说话。
“邓布利多认为,马尔福一家最近可能会有所行动。”金斯莱沉重地说,“但是马尔福夫人很谨慎,近期内查不出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要我去做间谍?”加莱面色冷淡,“我猜对了,是吗?”
金斯莱叹息,“加尔,很抱歉这样安排,但我们……”
加莱一个手势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不用道歉,我早就有所准备。”她的眼神冷漠而幽深,“在答应邓布利多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觉悟,我并不为此感到诧异和厌恶。既然我选择了站在这一边,我就会尽力赢得战争。”
金斯莱默默地看着她。
“什么时候回霍格沃兹?”加莱问,“明天?还是后天?”
“……明天吧。”金斯莱语气叹息遗憾,“即使你并不愿意听……我还是要说,很抱歉,我们并没有故意让你陷入危险的意思。”
“我明白。”加莱淡淡一笑,“我会更加小心的。即使我再次被抓到了,我也不会说出任何关于凤凰社的消息。”
金斯莱的眼神怜惜极了,可是由于立场原因,他终究还是没反对。看着女孩起身,走上了楼,背影纤瘦而挺直,永远那么平静而气度凛然。
她还如此年轻,却人生坎坷,拥有一颗不输于任何成年人的坚定心灵。
她是一个有信仰的人。
而有信仰的人,从来不会被打败。
……
吱呀一声,门开了。屋子里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的尼法朵拉立刻警惕地站起来,拿出魔杖对准来人。待看清来人是谁之后,她松了一口气,惊讶地开口问道,“加尔,你怎么还没睡?”
穿着黑色长袍的女孩身材修长,一米七五的身高让她总是那么高挑醒目。她金色的头发在黑夜里的微芒下反射出流动的辉光,一双翠绿色的眼眸静静的,就像是挪威峡湾的冬涧,清澄冷净。
“我来带走他们。”加莱轻声开口。
“带走?”尼法朵拉呆了一下,“去哪里?”
“麻瓜的医院。”加莱语气宁静,“在巫师界,他们不安全。”
尼法朵拉似乎知道点什么,只是略微遗憾地叹口气,“那么,需要我帮忙吗?”
“是的。”加莱干脆回答,“三个人的幻影随行对我来说还有些困难。我需要你帮助我把他们送到美国去。”
“美国?”尼法朵拉吃了一惊。
“那里的医疗技术很先进。”加莱简短地解释。
“那金斯莱……”
“他同意。”加莱疲惫地揉了揉额头,自从回来之后,她的脸色就一直很苍白,眼神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气。
尼法朵拉担心地看着她,“你确定要现在就走吗?”
“我不想耽搁太久。”加莱说,“金斯莱已经帮我联系了美国的麻瓜医院,那里的医疗条件很好,比较安全。手续都办得差不多,就差病……我的父母了。”
“……好吧。”尼法朵拉妥协了,“这是你的决定,我会帮你的。”
加莱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谢谢。”
……
伦敦下起了阵阵细雨,地面全部被浸湿,空气里仿佛充斥着大西洋的气息,清新,柔和,带着凉意。黑湖的湖泊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打人柳微微蜷缩起了身体,稀少的叶片就像是人一般挡住了树干。草丛湿润极了,泥土散发出腥气,走在坚硬硕大的石板上,一呼一吸都是沁人的凉气。
今年的霍格沃兹不像前几年那样,处处都是青春的活力和欢乐。乌姆里奇已经离去,孩子们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关于那个人已经回归的消息被证实,食死徒张狂的四处袭击,魔法部处处受制,舆论媒体的耸人听闻,或者是自欺欺人……整个巫师界都笼罩在一种阴暗的氛围之下,连一年级的新生都不敢在走廊里四处打闹嬉笑。每个人都是步伐匆匆,成群结伴,眼神带着警惕和沉重。
艾玛匆匆地穿过城堡的走廊,往城堡门口赶去——下一节是黑魔法防御课,由以前的魔药教授担任,这位教授在全校被列为“最恐怖的老师没有之一”,恰好今天她睡过了头。长发也没来得及梳理,就立刻小跑着往教室里赶去。
刚刚走过一个拐角,艾玛眼角撇到一片黑色的袍子,她立刻刹住车,但是还是来不及了,一头就撞到了对方的身上。
对方被撞了一个摇晃,但是迅速稳住身体,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艾玛向后倒的小身体,扶稳。
“你还好吗?”
一个温和的声音轻轻询问道。
艾玛顶了顶大大的眼镜,惊魂未定地反射性地抓住对方的手,喘气,“我……我想是的。”
对方动了动手腕,艾玛立刻发觉不对劲,松开了手,白皙的脸红了一片。
她偷偷看了一眼对方,然后立刻愣住了。
作为一个一年级的新生,艾玛的身高自然是比如高年级生的。但是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同样是女生,这位学姐的身高却比任何女生给她的压力都要大。而且金发学姐笑容温婉,眼神宁静深邃,气质带着某种超越年龄的安然悠远,让人过目不忘。
“拉文克劳?”金发学姐问道。
艾玛猛然回过神,结结巴巴地回答,“噢……是、是的。”
金发学姐指指身后,微微一笑,碧绿色的双眼在雨后显得透明澄净,“我想你快要迟到了。”
艾玛愣了几秒,突然想起来,立刻瞪大眼,“啊啊啊”尖叫着就往城堡冲去,小短腿爆发出了无限潜力,几乎一溜烟之后就看不见身影。
金发学姐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摇头叹息,然后抬起头,慢悠悠地往反方向走去。
沿着熟悉的道路,她穿过一条隐秘的回廊。由于大家都在上课,城堡里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她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地窖,进入之后,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口顿了顿,然后手掌用力,推开了那扇久违的大门。
幽蓝色的光线照亮了她的脸。
还是燃烧着绿色火焰的精美壁炉,雕花沙发下放置着价格不菲的羊毛毯。墨绿色的小圆桌,镀银的链子穿吊的水晶花灯。还有那副代表着整个学院荣耀和身份的银蛇旗帜。
在一切都改变了那么多的时候,唯有这里,仍然丝毫未变。
她踏进休息室,脚放在厚厚的羊毛毯上,丝毫无声。
休息室里,默西和她的小团体,以及潘西帕金森,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跟班们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气氛显得很沉重,马尔福一直皱着眉,看上去心事重重。潘西和默西聊得很开,前者偶尔回头看看马尔福先生,然后继续和默西叽叽咕咕地讲话。至于高尔和克拉布,这两个一直在吃从家里带来的奶皮蛋糕,几乎无暇抬起眼。
听到有声响,大家纷纷抬起头。马尔福脸上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看清来人之后,顿时脸色僵硬,目瞪口呆。
他迅速站了起来,十分震惊,脱口而出,“你!……”
在众人各异的眼神下,加莱微微一笑,眼神幽冷,“嗨,我的朋友们,好久不见。”
潘西张大嘴,足像一条脱水的鱼。旁边的默西脸色不停变换,眼神闪闪躲躲,不敢和她对视。
加莱的目光移到了默西身上,她的眼神依然平静,口吻温和一如既往,“亲爱的默西,这么久不见,我想我们有很多话需要说一说,你觉得呢?”
面对潘西和马尔福疑惑的目光,默西缩了缩脖子,沉默几秒,开口,“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确定吗?”加莱轻轻说,眼角似乎带着微微的笑意,“还是你觉得,我们公开解决这件事会更好?”
默西的脸顿时变得惨白无比。
“你们在说些什么?”潘西脸色不悦。
加莱的目光看向马尔福,露出一丝柔和的微笑,“德拉科,请允许我借走莱昂德拉小姐五分钟。”
德拉科愣了愣,下意识地回答,“请便。”
加莱看向默西,微微一笑。
默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咬紧了嘴唇,忽然迈开步子,像女生寝室的楼梯走去。
加莱向他们点点头,然后脚步轻盈地随着她走上了楼梯。
“噢……”马尔福一脸还在梦中的表情,“见鬼……”
潘西的脸色不悦,“德拉科,什么时候一个卑微的混血也能叫你的教名了?”
“这不用你管,”马尔福烦躁地甩开她攀上来的手臂,“离我远点,潘西。”
……
身为一个贵族,寝室果然和加莱的有天壤之别。充满了少女的浪漫梦幻气息,到处可见昂贵的丝织物和毛毯。只有贵族才能负担得起的有趣魔法物品摆满了整个木架。房间里还点着用一种精油特制的灯,燃烧的时候没有烟雾,而且会散发出甜美的香气。和加莱的硬木床不同,默西的床铺上了厚厚的棉絮,柔软极了,银金色的被单边角绣着金线,针脚细密,花纹是一朵盛开的巨大的玫瑰。它已经超越了生活用品,看上去更像是一件丝质的艺术品。
默西让加莱进了宿舍,她坐到了床上,胸口狠狠起伏几下,蔚蓝色的眼睛神色复杂,像是害怕恐惧,又像是怨恨不屑。她抛弃了以往甜美活泼的面具,声音阴冷尖细,“你想要和我说什么?!”
加莱掸了掸袖子,那里进门的时候擦到了门边的一株宽叶植物。这个动作让默西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但是加莱却丝毫没有触动,面色温和,眼神似乎带着隐隐笑意,轻声开口,“你觉得我会和你说什么呢,亲爱的莱昂德拉小姐。”
“我怎么会知道!”默西从床上弹起来,似乎是厌烦对方那总是居高临下的态度,她退后几步,眼神阴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加莱微微一笑,“很简单,我找你,只不过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而已。”
默西抿紧嘴唇,不说话。
加莱慢慢露出一个微笑,“莱昂德拉小姐,在1月的霍格马得周的那天上午,请问你在哪里?”
默西浑身一抖,“你问这个干什么?!”
加莱伸出手,五指张开,指尖还带着几乎肉眼不可见的细小伤痕。她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手,声音清清朗朗,漫不经心,但是内容却并不像语气那样温和,“回答我,莱昂德拉。”
对方身上猛然展开的气势就像是一条毒蛇,阴冷,锋利,嗜血……默西又退后几步,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仰头叫道,“你没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肮脏的混血!”
“‘肮脏的混血’?”加莱忽然笑了,笑容显得诡异而不可捉摸,“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呢……让我想一想究竟是哪里听过……”
默西脸色苍白,不说话。
“啊……我想起来了,我知道我在哪里听过你说的这句话了……”加莱扬起嘴角,眼神却猛然变得幽冷煞气,声音也从柔和立刻转成了阴森乖戾,“在伏地魔那里,我听过了这句话。你说呢,默西。”
默西吸了一口凉气,“你在诬陷我!”
“诬陷?”加莱嘴角微微一动,“我似乎……什么都没对你说?你看上去好像对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清楚。”
默西咬紧下唇。
“让我们把事情变得简单一点吧。”加莱弯起了眼角,碧绿色的瞳孔在蜡烛的光线下幽亮如鬼火,声音轻而冷,“告诉我,亲爱的,你的主人——伏地魔,现在在哪里?”
默西愣了愣,突然尖声叫了起来,“你在撒谎!我没有什么主人!我根本不认识……不认识黑魔王!!”
“噢?是吗?”加莱挑起眉毛,“那么你一定会证明这一点,不是吗?”
“捋起你的袖子,让我否定我说的话。”
默西退后两步,紧紧盯着她,“你休想!”
加莱垂下眼睑,笑了笑,“让我猜猜……”
“你不是食死徒,你也没有被烙印黑魔标记,你只是把我的消息告诉了你的父亲或者母亲,而恰好,他们的身份又有那么点特殊……”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默西惨白的脸色和惊恐的双眼,碧绿色的瞳孔幽亮冷漠,语调轻柔,却让人毛骨悚然。
“被烙印黑魔标记的那个……其实是你的哥哥,亲爱的法恩……我说得,对吗?”
默西退后几步,正好撞上身后的小圆桌。桌子上的蜡烛倒下来,砰地砸倒在地上。火焰瞬间熄灭,寝室里陷入了黑暗之中。长久的沉默里,有人发出了一声轻笑。
“噢,默西亲爱的,我全部猜对了,不是吗?”
“莱昂德拉,著名的食死徒家族,祖父追随过那位德国的黑魔王,而他的儿子紧接着又把忠心献给了英国的黑魔王。在伏地魔卷土重来之后,儿子的儿子接替了他的位子,匍匐在黑暗权杖之下……”
默西一声不吭。
加莱微微弯起眼角,看上去似乎很愉悦。
“就像我刚才说的,让我们把事情变得简单一些。”
“告诉我,伏地魔现在藏在哪里。”
“你可以拒绝我的要求。”
“但是如果现在你没有把握留下我,那么……相信我,卢修斯马尔福会成为最好的前车之鉴。”
“现在,你肯说了吗,亲爱的莱昂德拉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我马汉三再次回来了,送上一更。开学初期太忙了,让大家久等了。白天事情很多,更新只能推到晚上了,大家体谅,鞠躬。
110再见
“我不会说的。”
黑暗里,默西冷冷地开口。似乎料定她不能将她怎么样,语气破罐子破摔式的无畏,“你不过就是一个混血的巫师,你能把我送到阿兹卡班?妄想!”
“看来莱昂德拉小姐决定负隅顽抗一番。”加莱慢慢站直身体,看着默西警惕地后退几步,嘴角的笑容温和极了,,“那么很遗憾,我们没谈笼,和平外交失败了,我不得不采取另外一种措施。”
“你想干什么?!”默西严厉地说,“这里是霍格沃兹!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关于你的哥哥……我想那是另外一件事情。”加莱放轻了声音,“现在,让我们来好好‘交流’一下吧,就我们两个……”
她微微一笑,举起手,手指间微微一错,黑暗的房间里忽然亮起了温暖的白色光芒,照亮了加莱微笑的脸庞,和默西惊恐的双眼。
“你……无杖魔法!”
加莱并不回答,她脸色柔和,但是目光却如同积雪一样冰冷,双唇轻轻开合,“摄神取念!”
默西蔚蓝色的大眼睛立刻变得恍惚而浑浊起来,她的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水,似乎在极力抵抗什么东西进入,但是没明显,对方太过强势,她薄弱的精神力根本树立不了一道有效的防线,只能任对方长驱直入,被迫把一段段隐秘的记忆敞开在对方冷静的眼底。
几分钟后,加莱放下了手。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默西,眼里有一抹明显的讥讽。
这个女孩极度崇拜纯血统和强大的力量,对食死徒非常亲近和仰慕,狂热地爱慕那位死而复生的黑魔王,即使对方的长相和英俊完全搭不上边。她这种思想在食死徒里不算罕见,全拜她那双忠诚的食死徒父母,自小就给她灌输纯血论和食死徒思想,把她硬生生教导成了一个合格的食死徒二代。
而关于加莱的被抓,也和她脱不了关系。她在家无意提起了加莱的身世,她那对敏锐而愤世嫉俗的父母立刻发动了关系网,邀功似的把她的信息呈现在了几个食死徒的面前。而恰好,那几个食死徒中,就有艾利的亲哥哥安东宁 多洛霍夫。这直接导致了她和她的父母在那几天悲苦的境遇。如果不是她即时化身,从水里逃脱,那么默西莱昂德拉的手上,将沾满了她们一家的鲜血。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她的嫉恨。她嫉恨明明她只是一个混血,却处处比她这个纯血优秀。明明默西的家世更好,但那些“酷毙了”的同学,例如马尔福和扎比尼,还有斯科菲尔德,却总是环绕在她的周围,对默西的讨好不屑一顾。甚至,她的哥哥,向来对女生态度一视同仁,但是在这个女孩的面前,却总是轻而易举地展露真诚的微笑……她不能原谅,最后一个,她完全不能原谅。
她深爱她的哥哥,根本不能接受她的哥哥喜欢一个肮脏的混血的事实——是的,即使她不承认,她也知道,她明明优秀极了的哥哥,对那个外国的混血巫师,有一种特别的感情。那种感情居然让他委婉地拒绝了那位大人给他下达的第一个任务,为此她的哥哥受了一个钻心剜骨,还连累了莱昂德拉家族遭到别人的嘲笑讥讽。在得知玛兰克萨被抓走好好折磨一番的消息时,她第一个涌出的感受不是心虚,而是痛快。就是痛快——她凭什么在学校里可以如此嚣张,对着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也不假辞色?!她只不过是一个混血!有一半的麻瓜血统,母亲还是一个哑炮!她凭什么处处都比她优秀,甚至很多时候斯莱特林的院长都不动声色地关照着她。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应得的!她没有任何错!
如果可以,她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至于法恩……时间可以淡忘一切,她有信心帮助她的哥哥遗忘这个肮脏的混血巫师。
法恩是她的,是莱昂德拉家族的,是嫡子。怎么可能为一个卑微如蝼蚁的女人而抛弃家族?!
别再回来了,玛兰克萨。
巫师界终究是属于那位大人的,只有纯血才能够在这里存活下去。他们是优秀的人种,而混血和泥巴种……卑劣的种族,只会被淘汰,被屠杀。
莱昂德拉可以为那位大人做到这一点。
……
摄神取念结束了,屋子里回复了寂静,只有默西粗喘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她的眼神明显还带着一抹恍惚,似乎还没有认清楚现在的状况。
“难怪那么多人要我远离莱昂德拉家族,可笑我居然还以为是法恩……”加莱遗憾地摇摇头,“亲爱的默西,你可真为‘那位大人’做了不少事。感谢你提供的名单,让那些普通平凡的麻瓜巫师因为被谋杀而上了报纸头条。”
默西扶住旁边的桌子,捂着额头,因为意识被强行入侵,她现在头痛欲裂,眼前出现重影,没办法听清楚对方究竟在说些什么。
“不能小看一个孩子,老头子说得果真不错啊……”加莱赞叹似的喃喃。她的目光移到了默西惨白的脸庞上,目光幽冷沉黯。
“现在我明白了,亲爱的。”
“不能小看一个孩子,有时候她拥有让你也无法忽视的能力。”
“相对的,斩草,也必须除根,你说对吗,亲爱的默西?”
“你……你想做什么?”默西艰难地开口,目光里有显而易见的惊恐,“我爸爸不过放过你的……你敢……”
“我敢?”加莱讥讽地轻笑一声,“抱歉,现在,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默西慌慌乱乱地抽出了魔杖,还没对准加莱,对方手轻轻一挥,她甚至没有看见对方的嘴唇说出一句话,她的魔杖就被击飞,撞到了墙壁上,滚落到了角落里。
默西急忙退后几步,尖声叫道,“你敢!你这个肮脏的混血!我哥哥不会原谅你的!!”
加莱挑了挑眉,“你哥哥?噢是的,我会亲自和他去说的。而现在……”
她的眼神冰冷如石,仿佛任何利器都敲不碎那一层厚厚的冰,“我不会杀了你,莱昂德拉。我会让你亲眼见证你所做的带来的后果。我会让你尝到所有我十倍的痛苦。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你所爱的人一个一个离你远去,你却无能为力。你挚爱的父母,会落到和我父母一样的下场……不,他们只会更糟糕。等着吧,亲爱的默西,所有这一切都会实现的。”
“我发誓。”
“你敢!!”默西崩溃般地尖叫,“不可能!你根本不可能!!”
加莱不再作多余的解释。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委顿在地的莱昂德拉大小姐,目光充满了不屑和厌恶,似乎懒得和她多说一句。
“虽然被恐惧的感觉很不错,但是必须到此为止了。”加莱嘴唇轻轻一动,无声咒的效果瞬间发动。寝室里乍现刺目的白光,房间里传来一声高亢的尖叫,像是快要被逼疯了,声音痛苦,尖锐,凄厉。
在公共休息室等候的潘西听到声音,立刻站了起来,冲到了楼上,打开房门,却只看见脸色惨白如死的默西坐在地上,已经不见了金发少女的身影。
“那个混血呢?她到哪里去了?”潘西急急问道。
默西失魂落魄地怔然半晌,忽然双手捂住脸,从指缝漏出的声音带着惊恐的哭腔。
“潘西……她会那样做的!我知道!我看着她的眼神……她一定会那样做的!我该怎么办……她是个疯子……她根本不怕……我要怎么办才好,他们会杀了我……”
潘西看着这一切,眼神迷惑不解,“你在说什么?什么‘那样做’?谁会那样做?”
默西没有解释,只是伏倒在地,眼神绝望而灰暗。
“我放出了一头魔鬼,潘西。”
“我会害死法尔的。”
“你在说些什么?!”潘西的眼神不可置信,“你疯了吗?一个卑贱的麻瓜和哑炮的混血?”
默西匍匐在地上,她的背脊轻轻抽动。她似乎头疼欲裂,捂着脑袋不断发出低吟,脸色渐渐涨得通红,鼻子里喷出沉重的喘息,面庞是一种让人恐惧的扭曲。
潘西退后两步,“你怎么了?”
“我……我头疼……”默西艰难地说,捂着头在地上开始不断翻滚,喉咙里滚出尖利的叫声,“潘西……救我……救救我……”
潘西惊恐地看着像是血液全部涌到头部的默西,吞了吞口水,发出一声呆滞地低喃,“天哪……”
……
地窖里,仍然是那么阴森黑暗,寒凉的穿堂风从走廊的一头吹过来,袭上每一个路过人的脖颈。位于湖底的地窖是整个霍格沃兹最阴暗的地方,即使是斯莱特林大部分学生也不喜欢它。因此除了必要的上课,嫌少人从这里经过。
而寂静的地窖,却忽然想起了脚步声,急促,响亮,有着横扫一切般的可怕气势。
斯内普急匆匆地从教室下课赶回来。他的脸色比报纸上更加苍白蜡黄,眼角带着无可掩饰的疲态,但是目光却比以往更加锐利黑亮。他的步伐又大又急,走路生风,黑袍滚滚后翻,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团在冰里燃烧的黑色火焰。
长长的走廊他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走到了尽头。他停在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口,门口画框里蒙着眼的美艳蛇女王今天看上去似乎非常兴奋,满头小蛇不停飞舞。听到斯内普接近的声音,她立刻跃跃欲试般地开口说道,“先生,你有一位客人拜访。”
客人?斯内普眯起眼,看着美杜莎不同以往的态度,有些怀疑地打量一下对方,声音低沉而警惕,“谁?”
“你最不欢迎的人。”美杜莎得意地卖关子。
最不欢迎的人?
邓布利多?
但是这完全没有必要,邓布利多几乎从来不涉足这里,通常是由他的守护神或者福克斯来传达消息。
不是邓布利多,那么会是谁?
美杜莎今天兴奋异常,不肯告知来人的姓名。斯内普冷冷地瞥看她一眼,美杜莎脸色一僵,讪讪地笑了笑,溜到其他画像里避难去了。
斯内普警惕地打开门,举起魔杖。
办公室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有人在这里。斯内普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不过对方没有恶意,相反的,这种感觉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脑子里蹦出一个绝对不可能的想法,斯内普为这个想法忽然感到浑身僵硬。
他一挥魔杖,壁炉里猛然窜起熊熊大火,照亮了整个阴暗的办公室,将屋子里几乎照得纤毫毕现。
屋子里果然有人。
一个人,站在书架前,似乎在欣赏架子上一个玻璃瓶里装的金色鳞片发出的微光。火焰亮起之后,来人转过头,一双碧绿色的双眼在金色的火焰下隐隐发亮,流光溢彩,明艳难言。
斯内普轻轻吸了一口冷气。
“嗨,西弗勒斯。”对方眨了眨眼睛,首先开口问好,“这么久不见,你想念我吗?”
还没等他回答,对方立刻又接上一句,“我很想念你。”
这句话就像是最锋利的针一般,瞬间戳破了一个即将爆炸的皮球,所有的气体都呼啦啦漏了出去,瘪扁,毫无力度。
斯内普就像是呆滞了一般,紧紧盯着站在火炉旁边的身影,漆黑的眼睛里仿佛也倒映了火光,跳跃,明亮,专注。
三个月不见,女孩虽然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但是目光清澈,呼吸平稳,嘴唇润红。她清减了一些,穿着普通的黑色长袍,但是皮肤如雪,金发如林间洒下的晨光熹微。她似乎也在打量他,气质安静,眼神带着微微的笑意,嘴唇小弧度的上扬,翠绿色的双眸仿佛春日的竹林翠浪,在火光下明亮得让人难以逼视。
她是如此的美丽,鲜活。仿佛几个月前的虚弱苍白和沉默无力全部褪去,她站在这里,不再是夜里遥不可及的梦境,也不是墙上精致却虚假的油画。她是活生生的,血肉丰满,充满生气。她那双眼睛里流露的笑意也不是脑海里的虚构假象,她是真的,她真的站在了这里,温柔,美好,一如既往。
斯内普仿佛被卡住喉咙一般,喉结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一直站在那里等待的少女先开了口。
“西弗。”金发少女轻声喊,她的英语并不算纯正的英国腔,带着一些北欧的口音,听起来别有韵味,声音低柔微哑,“……你不想抱抱我吗,在这么久不见之后?”
斯内普下颔顿时一阵收紧。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好吧,让小情人见见面,满足你们的……
昨天一上来,猛然发现居然登上佳作榜了,惊悚之。多谢大家的支持厚爱,拥抱大家~
111微笑
金发少女微笑地看着他,眼神清澈而明亮,微微垂下的眼角弧度和浓密的睫毛让她看上去仿佛连眼睛都在微笑。
没有红色的秀发,没有野性燃烧的绿眼,也没有叽叽喳喳连珠子般的罗嗦话语。她和那个人完全不同。但是她却比那个人更加让他难以自制。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特别是在如今特殊的情况之下。
斯内普板起脸,目光慢慢变得深邃空洞,语气冷淡,“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加莱嘴角上扬,“我可不这么觉得。”她说,慢悠悠地靠近对方,满意地看着斯内普警惕地盯着她,继而慢条斯理地开口,“……我认为,这里才是我最应该来的地方,是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绷着脸,“我完全不能苟同。”他大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门,不管不顾门外贴在墙壁上偷听被发现而一脸尴尬的美杜莎,冷冰冰地开口,“离开这里,立刻!”
加莱静静看了他半晌,忽然迈开步子,居然真的听话向门外走去。
她的衣袍擦过他的脚边,带过一阵夹杂着少女清新气息的风。
斯内普按在门框上的手慢慢收紧,目光依然平静无波。
加莱已经快要走到门边,正当她的右脚准备抬起,作势要跨过门槛的时候,她忽然一个急转身,灵活敏捷地止住了去势,然后伸出手,利落干脆地抱住了斯内普的腰。
“……”
斯内普浑身僵硬,呆滞地目视前方,似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怀里就多了一个柔软的东西,馥郁,温暖,鲜活充实。
加莱把头埋到他的脖颈处,手收紧,依赖似的抱紧,呼吸和说话的热气喷到斯内普的耳畔和脖子,她的语气有一点点的慨叹和埋怨,“西弗勒斯,你居然真的舍得让我走吗?”
斯内普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就像是红色的墨水掉入了清水里,红晕立刻布满了他的脸颊和耳部。他的喉咙动了动,右手仍然按在门框上,但是空着的左手却情不自禁地举了起来,似乎是想要扯开女孩,又似乎是要拥抱她。他拿不定主意一般,左手不断上下游移,脸色矛盾极了。
但是下一刻,这种矛盾就被瞬间打破了。
女孩无声地侧过了脸,柔软的嘴唇覆盖在了他脖颈处苍白的肌肤上,然后发出一声无声的慨叹。
“又见到你了,真好,西弗勒斯,真好……”
斯内普浑身一激灵。他倒吸一口气,左手立刻覆上了女孩的腰,似乎想要扯开她。女孩的呼吸柔软而温热,像是溺水的人遇到浮木般躺在他的怀里。他僵硬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按在了那里,而不是将她拉开。
他默认了这种危险的亲近。
加莱终于完全放松下来。他们肌肤相贴,黑发金发缠在一起,仿佛水||乳|交融一般亲昵自然。女孩的脸颊柔软,但是斯内普坚硬的肩胛骨却硌得她有些疼痛,她抬起头,目光专注地凝视对方的面颊,轻声问,“西弗,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经常熬夜?你瘦得都硌痛我了。”
斯内普高高的颧骨染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他目视前方,似乎是想要沉默。但是他没有坚持多久,他的目光就开始渐渐下移,最终还是对上了女孩的眼睛,然后就定在那里没能移开。他的眼睛漆黑深邃,里面藏着一抹不自然。他薄薄的嘴唇动了动,引得女孩的目光从他的眼睛上下滑到了嘴唇。他立刻抿紧了嘴。
屋子里静寂无声,唯有柴火噼啪燃烧的声音。
大概是由于光线不明亮的缘故,女孩的眼睛就像是掺了墨的湖水一般,浓烈有香,沉黯幽邃。她慢慢仰起头,无声靠近,直至可以闻到对方的呼吸。那永远带着苦涩药香的气息现在仿佛是陈酿的美酒,吸引她去闻,去欣赏,去品尝。
斯内普的眼神顿时变得深邃,他盯着女孩近在咫尺的面容,那双狭长的石绿色瞳孔蕴藏着某种暗示和缱绻的意味。他的呼吸渐缓渐慢,最后趋于停止,屏息。
加莱的嘴角微微一翘。
好吧,你这个别扭的家伙。
对付斯内普这种人,还是别谈什么矜持羞涩了,直接扑到才是正理,否则你永远等不到他主动的那天!
加莱利落地仰起头,啃上对方的嘴唇。
没错,就是啃。
和他们仅有的几次温柔缠绵的亲吻不同,加莱虽然仍然是主动,但是却抛弃了以往的诱导和柔顺,跳过abc直奔主题——咬住对方薄薄的嘴唇,那柔韧而微凉的触感让她不自禁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就听到斯内普倒抽一口冷气,空气顿时变得燥热起来。
斯内普条件发射地头后仰,加莱像是预见一般的,立刻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止住对方躲避的趋势,身体前凑,把这个火辣辣的吻落到了实处——她舔弄着斯内普的嘴唇,留恋了一番之后,然后继续进军,开始攻陷对方坚固的牙关。
斯内普的手一寸寸在她的腰际收紧,勒得她呼吸都有些不顺。但是她没有放弃,有些笨拙地在牙齿外探寻,缠绵,发出一声叹气般的鼻息,“西弗勒斯……”
声音模糊,轻柔,低哑,悱恻缠绵,流淌着情人最致命,也是最令人头昏目眩的,甜腻腻的吐息,以及诱惑劝哄般的呼唤。
“西弗勒斯……”
一个糟糕的名字,在她的嘴里,却变成了世界上最醇美的葡萄酒,荡漾着久经陈酿的甜蜜韵味。
当情人用低喃的声音念出他的名字,她吐露的,是世界上最美妙,最令人愉悦的语言。
她是一条北海人鱼的后代,她聪明,美丽,坚韧,理智……她不是一条纯正的人鱼,但是她向来不缺乏魅惑人的能力。对他,她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攻破他的防线,长驱直入。
而现在,也是如此。
强装的镇定和冷淡瞬间被击得粉碎。女孩火辣的吻让一向冷静冷漠的斯内普都难以承受。血液立刻冲上了头脑,他的脸涨得通红,牙齿处有一个柔软的东西,缓慢,优雅,温柔,缱绻。她就像是在探寻自己的领地,主动中带着不可忽视的强势,舌尖和牙齿相互碰撞,令人脸红耳热的吮吸的水声响起在耳畔,她环着他脖子的双手柔软温柔,她呼出的气息灼热而略微急促。而他……他被这种无法言语的触感所震惊,所迷惑,以致于失去了足够的警戒和防卫。而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轻轻抽了一口凉气,对方却在此刻乘虚而入,猛然之间就冲破了堡垒,长驱直入。
舌尖和舌尖的碰撞,是这个世界上,最甜蜜的触感。
斯内普从来没有被如此对待过。他向来冷淡,即使以前心中一直深藏着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然保持着最初那种清净无欲的状态,不仅仅是食死徒,这在平常人中都是极少见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正常。在莉莉去世这么多年,他心灰意冷,从不曾对任何人有所触动。直到这个女孩——她用足够的耐心和毅力打动了他,以最执着的爱恋和信任赢得了他,她在极大的危险降临的时候,仍然为他做了最好的打算。而在她极度虚弱困窘的情况下,依然不曾减少她对他一丝一毫的信任……在那个时候,他就认识到,世界上可以有无数个瑞典人,无数个斯莱特林,无数个混血,但是她——她独一无二。
再也不可能有一个人像她一样,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保持着最初的忠诚和信任。
他输了这场爱情的主动权,但是却赢了全部。
在确认了
HP之歌者第4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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