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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恋 作者:叶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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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那个丫头采个药到底采去哪儿了?几天了还不回来?”玉婆在幽灵峡谷内咆哮,脸上的毒疮已愈肿愈大了。
“师父,师姐让小飞传来讯息,好像去震雷国为您求名医去了。”霍逸直为她说情,希望师姐回来后别又挨一顿揍了,否则打在她身,可是疼在他心。
“震雷国!那丫头跑到那地方做什么?”玉婆气得咬牙,“我就说她待不住这地方,算准时间就要逃。”
“不会的,师父”
“闭嘴!”玉婆喝住霍逸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在想什么?喜欢你师姐对不对?”
“师父……”霍逸表情一阵窘涩。
“你还真没眼光,这天底下多少姑娘,为什么会看上她呢?虽然她有点儿容貌,可瘦不拉几,一点儿r也没,这样的女人你也喜欢?”玉婆直数落着蓝之灵的不是。
“可这全是因为您不好好让她吃饭的缘故。”霍逸chu率地顶口。
“什么?”玉婆怒目一拧,“好,真好,你满心为了那个贱丫头顶撞我,你不要命了吗?不怕我将传授给你的功夫全废了?”
玉婆恶毒地眯起眸子,冷冷地望着霍逸。
“我……我不怕!”霍逸闭上眼,已有受死的准备。
他知道玉婆的个x不定,做任何事都是习惯x的反反复复,没人可料得准她心底在想什么,但为了师姐,他任何牺牲都可以承担。
“你”玉婆气得高举右手,对他猛力一击,可掌心就只差天灵盖分余便收了气,“算了,我就饶了你这次,如果你真舍不得她,就去将那贱丫头给我找回来。”
“但您得答应我,若我找回她,您不可以责怪她。”霍逸立即跪下,脑袋垂得低低的。
“你这小子,还是个死心眼呀。”玉婆冷嗤。
“师父,求您成全。”他重重地磕头。
“就看你的面子,我不和她计较,不过找到她立刻给我带她回来。她若不肯,我可是会找到她,给她好看!”玉婆龇牙咧嘴地说。
“是。”虽不满玉婆这种残暴的个x,但霍逸也不敢违逆,至少她愿意让他去找师姐,已算是奇迹了。
“早去早回,可别让我久等了,倘若连你也逃,小心我将你们杀得一个不留!”玉婆张开血盆大口,笑得邪佞。
“徒儿不敢。”
当初若非见了之灵孤苦无依地任她虐待,他才不会答应拜她为师,无不是希望能尽一点力量帮之灵的忙,让她少受点儿罪。只是他是进了门,仍帮不了她,这一切看在他眼底实在是痛在他心里啊。
“那就快去吧,记得将那个该死的大夫也抓来……”
玉婆脸上的肿毒又发作了,只见她疼得直咬牙,那青筋陡然暴跳的情景看得霍逸冷汗直冒,只好转身赶紧溜了
宓儿摇臀摆尾地在g中的花园内采着七里香,将小碎花装满罐,然后揣在怀里,兴高采烈地走回她的“宓苑”。
才将载满花香的瓶儿置在窗口案前,一转身她便被坐在床榻上的男人身影给吓了一跳!
“哎哟……我说辙,你这样一声不响的是会吓死人啦!”她边笑边撒娇地朝他走去,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搂住他的颈子媚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儿个来准有事。”
“别耍嘴皮子,算你聪明吧。”他用力推开她。
“喂,求人是这种态度吗?”宓儿差点儿摔下地,气得怒视他。
“我命你医好她。”傅烈辙不理会她的咋呼,冷着张脸直接了当切人正题。
“她?谁呀。”
宓儿纤纤玉指撩绕着鬓边发丝,既是风情万种,却也明知故问。
“你到底肯是不肯?”他已按捺不住火气了。
“你干吗这么生气?气坏身子可不好哦。”宓儿对他甜甜一笑,还不怕死地趋近他,甚至捧住他的,脑袋抵着她的说:“对她那么好,小心我真的会吃味哦?”
傅烈辙眯起利眸轻轻扯笑,“我想会让你发酸酿醋的不是我吧?”
“你怎么这么说,我说的是真的耶。”她对他皱皱鼻子。
“就当是真的,我会记得你的话。”他佞笑着,轻拧了下她的鼻尖,随即又转入正题,“她伤得不轻,得把握时机服药。”
“为什么是我?”她噘起嘴儿,偏着脑袋问。
“因为你说了除了你,没人治得好她。”
“问题是我师父是你耶!辙,可别当了君王就忘了自己那一手j湛医术,人家可不依。”宓儿睨着他,眼底有太多了然。
“少废话,一句话,答不答应?”傅烈辙凛起脸色,那y森的寒气已透过宓儿肌肤,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就会对人家来这招,算我怕了你行吗?”宓儿对他哼了声,突地窃笑道:“那女孩对你很重要了?”
“你知道我留下她的目的。”他挑高剑眉,对住她一笑,“既然你答应,就好好做事,别饶舌。懂吗?”
“是。”
宓儿趁他转身欲离开之际又对他吐吐舌头,却听见他又道:“小心我一口叼走,再吐啊。”
她赶紧捂住嘴,虽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对他降服,只好乖乖收拾医袋转往蓝之灵居住的“梅园”。
好痛!
但她仍强忍着剧疼继续往前走。
宓儿姑娘说了,只要她勤于走动,再配合药物服用,短期间内必能得到成效,所以她不能因为这点儿疼而放弃自己。
可她心底仍哽着一个问题,这位宓儿姑娘到底是谁?年纪轻轻就又那么好的医术,难道她真是她要找的人吗?
还有宓儿与傅烈辙两人……常在她面前表现出亲昵的动作,是否她是傅烈辙的爱妃之一呢?为何这情况看在她眼底会那么难受……难受到有时夜里想起,还会偷偷落泪?
这段日子他是常来探望她,可都是在宓儿在的时候,然后两人双双甜蜜离开。本来她无欲无求的心却在几次见了他,在他似有若无的撩勾后渐渐遗失了。
怎么会这样呢?她应该心里头放着的只有师父和师弟而已,真的不该再心有杂念了,否则她一颗心将永远被困在这儿。
一提起出去这两个字,之灵便强迫自己要忍痛练习,定要在短时间之内重新学习正常人的步伐。
而傅烈辙站在门际所看见的就是她如此卖力的情景。
明明早已是汗流浃背、脸色涨红,她仍是不放弃地一步一步艰困地走着,不可否认,她可说是他这辈子所见过的女人当中最为勇敢的。
她不但勇于面对自己此刻的惨状,更有勇气当着他的面骂他是禽兽,也因此她的存在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打从心底对她产生了兴趣。
蓝之灵奋力地绕了圆几一圈,正打算继续走时,看见的便是傅烈辙倚门而望的潇洒样。
“是你!”她愣了下,停下了步伐。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他低沉的嗓音缓缓扬起,扬眉笑看着她。
“我……我还以为是宓儿姑娘。”她看着他的眼,很认真地又问:“我想知道,你说的j通医理的大夫是不是就是宓儿姑娘,如果是的话能不能麻烦你替我说一声,请她帮我个忙。”
“救你已是险事一桩,她不会再涉及其它险事了。”傅烈辙双臂环x,冷酷地瞅着她,“你别太紧张,既然我说过会帮你,就不会食言,而你也必须听话些,懂我的意思吗?”
“可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我已被你弄成这样子了,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走路,难道你就不能成全我?”
“我是想成全你,可惜你这双腿不知哪时才会好。”
“这跟我的腿没关系的,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可以和你还有宓儿姑娘一块回幽灵峡谷。”
“幽灵峡谷崎岖难行,你要我怎么跟你回去,抱着你?还是背着你呢?”傅烈辙一双邪魅又堕荡的勾魂眸直凝在她脸上。
“那你的意思是非得等我好了才肯帮我了?‘’之灵泄气地说。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你能不能请宓儿姑娘再来一趟,我想告诉她我师父的状况,更想知道她究竟有没有法子医好我师父。”
“你要见她?”傅烈辙揉揉鼻子,笑得很得意,“她除了去找我之外,不会再来管你了。”
“为什么?”之灵不解地问。
“她救人只救急,你既然已经渡过险境,她便不会再来看你了,未来的路可得靠你自己。”他薄薄唇角微微扬起,一头不羁的长发恣意留散开来,强调出他狂野深邃的轮廓。
之灵是该气他,想自己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是他造的祸端,可是他现在却像没事一般,把所有的后果全推给她去承担。
莫非这就是一国之君该有的风度吗?
“好,我一定会加油努力,赶紧让自己的双腿完全恢复知觉,然后和宓儿姑娘去见我师父。”
说着,她又开始她原本的练习步骤,每一步都咬紧牙关硬撑,虽然她已是体虚力乏,但是仍不愿服输。
傅烈辙靠在墙边,幽光更炽的魔瞳直注视着她这副不要命的练走模样,可当他看见她满脸的汗水时,脸上原有毫不在乎的笑容突地一僵,变得火爆。
他快步走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练了!”
可就这一触,他正好按上她腕处脉博,这才发现原来她……
“你别阻止我,我一定要赶紧练好自己的双腿,否则太晚回去,我师父又要骂人了。”
即便请不到名医,她也不能在外逗留太久,师父和师弟的三餐还需要她打理,屋里一些锁碎的事情她全权负责,她不能搁在那儿不管啊。
“我真不明白,像你那种师父你还理会她干吗?”他气得咒骂。
玉婆的刁钻x情可是无人不知,对于蓝之灵的恶劣手段他也是明白,可他就是不懂怎么会有人会对这样的师父如此的毕恭毕敬、言听计从呢?
更可恶的是,就刚刚这一诊,他才明白她居然对自己的徒儿下这种毒手!
“你走开,不要防碍我练习。”他那毫不客气也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让之灵感到不自在极了,难道他不知道他那对炯亮犀利的眼神会让她的心乱了节拍?
他缓缓地弯起嘴角,再一次勾起抹狂放慑魂的笑容,然而眼眸上却翳了一层冰冽寒漠,“你觉得依目前这种情况是你该听我的还是我要听你的?”
“我……”
之灵蓦然张大眸,许多泪水不甘示弱地涌出,徐徐漾遍了她的双腮。
望着她脸上的固执和眼中的泪水交错而成的反应,一股陌生的情绪居然在他心底蔓延……
“我是个不会怜香惜玉的男人,激怒我的女人通常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监禁一生,这是你要的结果吗?”
他一双深沉的眸子直对住她的,带给她一股不寒而栗的冷然。
看着她抖颤的模样,傅烈辙脑海里突然蹿起‘磷火弹’,x格的双眉也顺势拧了下,他不得不告诉自己为了震雷国,为了成就霸业、一统天下,他必须先哄哄她,更必须压抑自己的脾气。
他向来是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于是他强迫自己放下身段,扬起炭抹似的眉,扯了一记致命的笑容,“你别固执,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到时候只要我一句话,宓儿定会跟你去幽灵峡谷。”
“那你不能再骗我了?”蓝之灵紧张的表情这才软化了下来。
“我哪时骗过你,是你太心急罢了。这双腿可以慢慢练,否则让背脊再次受了伤,那可是会得不偿失。”他不得不出言威胁恫吓,否则他相信这女人定会没日没夜地练习。
“真的吗?好,那我就休息一下好了。”
她正打算折返椅上坐着,没想到傅烈辙却指着床畔,“过来坐。”
“这……”她愣了下。
“在我面前你还矜持什么。”他咧嘴一笑,一个快动作便将她拽进怀里,对视她那双惊愕的眸子。
之灵心仿似顿时停止了跳动,被他触的地方像被闪电击中一般窜流全身,让她猝不及防!
“你……你要做什么?”她的嗓音不自觉地发着抖。
“不过是抱抱你,你既已住在g里,旁人绘声绘色的传闻你应该听得见才是吧?”傅烈辙拧起嘴角。
“说什么?”这阵子她受了伤哪儿也不能去,什么样的传闻她也没听说啊。
“那么我告诉你,大伙都传闻你是我的新宠。”傅烈辙在她耳畔嗤笑,唇角扬起了一道邪恶的弧度。
“新宠?”她大嚷,“胡说,才不是!”
“是不是这本来就是旁人所臆测,我也不会去澄清,毕竟我是不曾收留过与我无关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我可以住外头。”她急急地说。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救你师父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弧度。
“可我……”之灵眼底产生了雾气,雾气凝聚成泪,缓缓坠落。
“做我的女人当真这么差吗?”他抬起她的下颌,那冷冽的寒芒如利刀般投s在她脸上。
“我……我是那么平凡,你已经有宓儿姑娘了,她是那么美,我不相信你还会喜欢我……”她避开脸仓皇地说。
“这跟喜欢和不喜欢没什么关系,要一个女人不见得要爱她,你懂吗?”傅烈辙眯起眸子,以唇欺近她的唇畔,舔舐她的唇角,“像现在我能这么对你,可我不见得爱你。”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仆役的敲击声,顿住了傅烈辙的动作。
“还真扫兴!”
他拔声喊道:“进来。”
贺强一进门,便对他恭恭敬敬地说道:“骆将军传讯来,福霸天已擒拿到手,想问王该如何处置?”
“这还用问,当然是砍下他的脑袋,悬于城门口示众三天,让那些居心不良者引为警惕。”他寒着声道。
“是。”贺强正欲离开,突闻一阵呕吐声
他定住脚步,转身看着坐在大王身侧一脸惨白的姑娘。
傅烈辙蹙眉看着蓝之灵那张痛苦的表情,对贺强道:“没你的事,你先下去。”
“对了。王,还有件事。”贺强又问。
“快说。”
“福霸天的家眷如何处置?”
“年轻的让她们留下当军妓,老的赶她们离开,省下粮食。”可见傅烈辙连腾出个牢房收留她们都不屑了。
“属下知道,这就去办。”
蓝之灵却出其不意地喊住了他,“等等……”
接着她便转向傅烈辙,抓住他的强硬的铁腕,恳求道:“别这么做,求你。”
“为什么?”他冷眼笑睇。
“贞c是女人的一切,求你别让她们去做军妓,那是很不人道的。”她眨巴着杏眸,含雾秋波般地望着他。
贺强瞠着眼,直觉这女人八成不要命了,竟然敢这么跟王说话!
“人道……哼!贺强,照我的吩咐,下去。”傅烈辙火爆的眉一扬,没好气地说。
“是。”眼看傅烈辙就要大发雷霆,贺强于是非常识实务地退下。
“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她怒视着他。
“这就叫残忍吗?”他冷着嗓说:“敢违背反抗我,就格杀勿论。”
“如果我求你呢?别让那些无辜女子身受凌虐之苦,供那些老者一些饭吃,我可以省着点吃,分给她们。像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可你却派人送了满桌子的菜,我g本吃不下去啊!”
蓝之灵没看见他眼底逐渐泛滥的笑意,还极为认真地说道。
“你还真是妇人之仁啊。”他谑笑着,倏然捧起她的娇颜贴向他的唇,深深地吻住她,那狂炽的热焰直烧灼到她的喉间,令她吞咽困难、心跳加速。
他徐徐抬起脸,“记住,你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傅烈辙突地扯笑,这才缓缓踱出屋外。
蓝之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笑容给震慑住,顿时尴尬与难堪的感觉同时涌上心头,令她深感无措。
“王,外面有人来找?您见吗?”g门守卫在门外候旨。
“谁?”傅烈辙端起茶水浅啜了口。
“他叫霍逸,是来找蓝姑娘的。”守卫又道。
“霍逸?!”傅烈辙眯起利眸,笑了笑,“玉婆按捺不住,派人找来了。好,让他进来。”
不久,霍逸便被带进g中,当他一面对傅烈辙,立刻被他脸上那道怵目的笑痕给震了心。
原来……原来他就是传闻中的震雷国君主,模样邪恶、行事作风狠戾无情,他真不明白师姐怎么会跑来这种地方求医?
“你就是霍逸?”傅烈辙往后一仰,目光如炬地望着他。
“没错,我来这里是为了我师姐,请您让我与)她见上一面,可以吗?”霍逸礼貌x地说。
“你找她只是为了见一面?”傅烈辙抿唇问道。
“我还要带她回去。”霍逸又道。
“这可不行……”他故弄玄虚地拉长尾音。
“不行?为什么?”霍逸这下子可心急了。
“因为她身受重伤,行动受限,所以暂时不能离开。”傅烈辙铁着嗓说着温和的话语,倒是让霍逸听得毛骨悚然!
“什么?她怎么了?我现在就要见她一面。”就算对他有些害怕、顾虑,可霍逸只要一想起蓝之灵的温柔和善良,以及对她的丝丝心动,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见她一面,看一看她的近况。
“不可能,你现在就给我滚出震雷国。”傅烈辙脸孔便倏然拉了下来。
“不,我一定要见她,否则我担心师父会杀来这儿。”霍逸紧张地说。
“玉婆当真这么可怕吗?”傅烈辙不以无意地撇撇嘴。
“是师父命我来找她回去,若是找不到人,或是师姐不肯回去,她就要杀了师姐!”他激动不已,傅烈辙不是瞎子,自然能从他的表情中瞧见他对那丫头的痴迷。
想和他傅烈辙抢女人,他还嫌太嫩。
“在我的地盘上她动不了她。”傅烈辙伸手一弹指,“来人,快把他给赶出去——”
“喂,我说辙,你这火爆x子可是会坏了大计划。”不知什么时候祁麟又出现在厅门外。
“怎么又是你?”傅烈辙扬眉轻啐。
“咦,你不欢迎我吗?”祁麟仍是笑得春风似的。
“你不是去帮莫樊了?怎么又回来了?”傅烈辙真不明白这小子成天在忙什么。
“我本来是要去,可被他半途给轰了回来,只好重新投靠你了。”祁麟状似无辜地耸耸肩。
“我看这不过是你的借口,平日无事就会闲嗑牙,自诩是本王的军师却老是无所事事,你不闷吗?”遇上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傅烈辙还真是没辄。
“我哪里无所事事来着,及时回来不就是要告诉你这个人你赶不得。”祁麟举起扇柄指向霍逸。
“为什么?”傅烈辙眸子一紧。
“因为……”祁麟转向挟持着霍逸的士兵道“放开他,带他去见蓝姑娘。”
“你!”傅烈辙陡地站起。
“去去去,你还傻傻站在那儿干吗?快带他下去呀。”祁麟直对着士兵挤眉弄眼的,“这火爆大王有我应付,快下去。”
“是,祁公子。”
士兵一下去,傅烈辙立即拿祁麟开刀,“你这小子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对你非常有益的保命良药。”
他笑笑道:“别忘了你的目的可是要蓝之灵替你窃取磷火弹,除了博得她的信任,更要骗取她的爱,这点你该懂吧?否则凭她对玉婆至死不渝的忠心……这事可不简单。”
傅烈辙闻言,微勾嘴角,“你的意思?”
“嗯——你是聪明人。”祁麟偷觑了他一眼,笑意里暗藏玄机。
他知道能洞悉他话中玄机者,惟有傅烈辙。
傅烈辙只是微拢双眉,“罢,就照你的意思吧。”
第4章
“霍逸,你怎么来了?”
正撑着拐杖在外头练走的蓝之灵乍见霍逸时,心底的激动还真是无法言喻。
“我们接到小飞带来的讯息,又见你久没回来,所以师父才派我来找你的。”霍逸趋上前,却看见她现在这副行动不便的样子,“师姐,你的腿……”
“我……”蓝之灵低下头,带着股悲伤,“我是不小心受了伤,才导致如此。”
“真的只是不小心?”霍逸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说谎,“师姐,是不是这里的人害你的?”
“不是,你别乱说话。”蓝之灵赶紧捂住他的嘴。
他可是师父最心爱的徒儿,她可以出事,但他不能有事呀!
“为什么不能说话,我猜定是刚刚那个活像恶魔又一脸邪样的震雷国大王伤了你,你说是不是?”他咄口出逼视她。
“别说了,霍逸,你快走吧。”蓝之灵用力推着他。
“要走我们一块儿走。”他坚持。
“不,我还得留下,师父的伤毒不能不救,虽然她可以用内力压抑,但我知道每次一发作师父就痛不欲生,我不能眼睁睁这么看下去。”她淌下了泪,对着霍逸一脸的关怀哭诉着,“我得等腿伤好了才能走啊。”
“那我留下帮你。”
“不要……你回去照顾师父。”她坚持。
“可我怎么走,外面有人守着我,我g本失去了自由。”霍逸只要能和她在一块儿,能走与否倒不强求。
“这……这该怎么办?”就在蓝之灵一筹莫展之际,突地想起了祁麟。
还记得初人震雷国王g时,他曾交给她一把扇子,还说那是可以让她自由来去的!
想到这儿,她便赶紧支撑着拐杖一步步走回房间,在一阵翻找之后,她终于瞧见那把被她随意搁置的扇子。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她将它揣在心窝,转身交给霍逸,“拿着它快走,门外的侍卫就不敢阻拦你了。”
“可……”霍逸真不想走。
“别犹豫了,趁傅烈辙还没来,你快点……”她猛推着他。
“傅烈辙是谁?”他不明白蓝之灵为何那么怕这个人。
“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像极了恶魔的男人。”蓝之灵推不动他,却因为自己一个不平稳而倒进霍逸怀里!
“啊……”
“师姐,你没事吧?”霍逸顺手抱住她。
可才刚扶起蓝之灵,他便听见一声冷到地狱里的嗓音从他背后飘来
“放开她!”傅烈辙暴烈地喊道。
霍逸吓了一跳,倏地转过身。
“来人,将他带进牢里。”傅烈辙一双利眸直凝在蓝之灵身上,被赶的人却是霍逸。
“不,我们手上有扇子,你不能这么做。”蓝之灵抓起扇子在他面前挥了挥。
“哦你有扇子是不是?”傅烈辙带笑走近她,从她手中拿过它,“这该死的祁麟似乎忘了告诉你,这把扇子对谁都可命令,惟独对我形同废物。”
说着,他竟用力一扔,刚好落到不远处的祁麟手上,就见他对之灵耸耸肩,露出一脸爱莫能助的模样。
“祁麟,别在那挤眉弄眼的,执行你的工作去。”傅烈辙突然对他大叫。
“就你和他两人,这师姐师弟的捞什子玩意儿可能只是在人前的称呼吧?”他猛一回首逼视她。
“你自己无耻,可别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蓝之灵听不惯他话语里的污蔑,愤而开口。
“是啊,我是恶魔,我是禽兽,更是个无耻之徒,你把所有的恶名全送给了我,我倘若不摆出个架势来,是不是会让你失望呢?”他对她露出抹佞笑。
“别,你想干吗?”她害怕得直往后退,差点儿又摔到地上!
傅烈辙拉住她的手腕,“走,带你去逛咱们雷震国的街市,看看百姓的生活如何?”
“什么?可我的腿……”
“不碍事的。”
他g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已抱起了她娇小的身子,直往前走;而之灵的心神似乎尚逗留在错愕中,只好傻傻地任由他摆布了……
望着热热闹闹的大街,坐在轿中的蓝之灵可是头一次逛市集,从头到尾每一样东西都让她好奇不已。
尤其是看见路边摊贩所卖的玩意、小吃,她样样都觉得新鲜,恨不得都能沾上一口,尝它一回呢。
但她不敢说出来,从小在玉婆的调教下她早学会了压抑自己的兴趣与喜好的习x,生活里没有娱乐,有的只是做不完的工作,所以光是支糖葫芦看在她眼底都是如此珍贵!
“瞧你,真像个孩子。”强迫之灵坐在他身上的傅烈辙似乎被她脸上的笑容与雀跃所影响,嘴角也微微扯高。
“你能不能放我下来,我这样不自在。”她开心地动了动,才发觉他的手还扣在她腰间,实在不习惯她这样亲昵的对待。
“我怕你又摔跤了。”他带笑说。
望着他“温和”的笑容,她竟有点儿痴迷,因为这对她而言是非常罕见的,“我的腿已好了大半,再努力一阵子就可完全正常,你不是答应我……”
“先别谈这些,看看外头,很热闹的。”他有意回避话题,话语间还不时以他的男人味撩拨她的感官。
“你!”她身子陡变紧绷。
“别害羞,只是时辰未到,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傅烈辙在她面前下了断语。
她紧张地坐直身,试图逃避他那双肆无忌惮的眼神,可不其然地,竟让她透过小窗瞧见城门上那悬晃的脑袋!
“呕”之灵捂住嘴,强忍住那从胃部直冲上喉间的酸气!
太恶心……简直是太恶心了……
她喃喃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你真要这么做……”之灵眼底产生了一丝灰褐的颜色,对他已充满了失望!
“我这是召告世人,违我者必得此果。”傅烈辙眯起眸子,冷冷地望着她那惊悚的表情。
“这么说你也将那些年轻女孩送到军妓院了?”之灵抚着x,哑着声问。
“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同为女子我自然能够体会到她们心里的惊骇和无奈,得饶人处且饶人,犯错的不是她们,何苦让她们来承受?”之灵握住他的手,低声下气地哀求,“放了她们吧?”
傅烈辙往后一靠,找了个舒适的坐姿,“有关她们的话题就到此为止,以后别再在我面前提起。”
“你!”她噘起嘴,哼的一声便转过身子,就此不再理他。
傅烈辙笑看她那副倔样,直到马车停止,他却一声也不说地将她拦腰抱起,带出帘门。
“你要带我去哪儿?”之灵看着这个陌生的小镇,虽然没有方才热闹,但人烟也不少。
“难道你肚子不饿,现在可已是正午时分了。”傅烈辙边解释边将她抱进一家店门内,而后缓缓舶在椅子上,嘱咐店家上菜。手机用户访问:.hebao.
望着这些来来往往穿梭的人潮,之灵可是又兴奋又好奇,以往在谷内她便听闻外头的世界很热闹,可总是无缘出来一探。
“喜欢吃什么?”傅烈辙放柔声调,蓝之灵这也发现当他卸去张狂霸气换上了温柔时,还真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我都可以。”其实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刚刚看到那一幕现在心底还直怄着呢。
“你凡事都不要不紧、无欲无求,一点也不像我的女人。”像他后g那些女人哪个不是贪得无厌,极尽巴结之能事呢?
“我觉得自己已经过得很好了,什么也不缺,还需要要求什么吗?惟一的要求,你又不答应。”她垂着脸皱着鼻,话语里的暗示可是明白又清楚的啊。
“哈……”傅烈辙仰头大笑,甚至有些笑不可抑,“你是指救你师父这回事?”
“你明知故问。”之灵别开脸。
正在这时候小二突然端上了店里最j致的莱肴,这股香味和色泽说不吸引之灵的食欲还真说不过去,只见她一双大眼睛直凝在那餐盘上,心底想的净是师父的生活。
“你太瘦了,尝尝看这个。”他夹了块肥肠给她。
之灵看着这软软绵绵的东西,不禁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你尝尝看不就知道了。”傅烈辙撇撇嘴角,以眼神示意她吃下。
蓝之灵看了看手中的肥肠,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是还是听话的咬进了嘴里。
可是才没嚼两下,她便痛苦地站起,猛地弯下腰
“呕……”她开始狂吐不止,几乎将一早吃下的东西全吐光了,直到嘴里泛苦,还是欲罢不能
“你怎么了?”傅烈辙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担忧和愤怒,他气这家店搞的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才单单一口就把人给吃成这样!
“小二小二”他突然拔声一吼。
店家闻声,赶紧跑了出来,惟惟诺诺地问:“大王,怎么了?”
“你们的东西究竟是新不新鲜,为什么我的人一吃就变成这样。”他怒气腾腾地发着威,冷冽的俊容更覆上了一抹寒冽。
“大……大王……小的东西保证新鲜,我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会”
“别说废话,赶紧再去弄一盘出来,去”
店家刚转身,之灵便阻止道:“别……别再杀生了,那东西不是不好吃,更不是不新鲜,而是我吃不习惯。”
“不习惯!”这算哪门子的解释。
她抱着胃,小脸皱成痛苦的线条,“从小到大我全是以谷内的一些野果野菜维生解饥,从没吃过荤食,所以才会一时适应不了。”
之灵不希望自己的一时适应不了而让傅烈辙迁怒他人。
“难怪,我命人送去的膳食你几乎全部原封不动地退回,顶多用上几个素包子,原来你还有这种毛病。”傅烈辙皱起眉,“这样下去你怎会长得出r来?”
望着他脸上那突生的刚毅线条,之灵赶紧低下螓首,躲过他噬人的目光,“但我身子一向很好,向来没病没痛的。”
“胡说!”
他chu暴地抓住她的手腕,一张俊容猛地在她面前放大,一对黝亮墨黑的眸子直摄住她脆弱的眼瞳,“无病无痛,你知不知道你”
他噤了声,冷峻地望着她,厉目中隐藏着丝丝苦闷。
之灵不解地望着他,“我怎么了?”
他气得甩开她的手,方才的闲适早已消失,眼底逐渐沸腾的是他不停窜烧的怒火。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玉婆!
明明说好的,自己不会在乎她的生死,可为何每每想起这件事,他就仿若陷入愁城,遭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打击。
难道认识她当真是他此生最大的败笔?
“你怎么了?可你就算逼死我,我也吃不下呀!”她不禁被他陡变的模样吓了一跳。
“算了,那我再吩咐他们多准备些素食,你全得给我吃下。”
“啊?不用了,这太浪费,我……”她急着阻止,可傅烈辙哪会听她所言,脸色一变,她也只好乖乖地忍气吞声!
见她闷不吭声地噘起唇的模样,他不禁荡出抹诡笑,“我是为你好,太瘦的女人我可不喜欢,养胖些。”
“你别说……”
她惊慌地左顾右盼了下,真怕他说些暧昧的话让旁人听见。
“怕什么,谁敢说我?”他眉宇一扬,俊逸的五官因这一笑而变得教人心悸。之灵望着……竟有些痴了……
“怎么了?瞧你看我的眼神……是被我迷惑了吗?”傅烈辙挑眉轻笑,锋利的眸光闪过一丝兴味。
“才不。”她脸儿一红。
就在这时候护卫突地从外头冲进来,附他耳畔低语几句,只见傅烈辙面色瞬暗,突地站起,“你坐会儿,我马上回来。”
“发生什么事吗?”
“没事。”说着,他便离开了。
走出店门时,傅烈辙不忘交代侍卫,“好好保护蓝姑娘,千万别让她出半点儿差错,否则我惟你们是问。”
“是。”
待他一走,之灵就觉得心跳异常紊乱,好像有事发生了!禁不住忧心起采,她撑着拐杖艰困地走到门际,轻声探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他走得这么急?”
“呃……这是因为……”侍卫顿了下,陷入踌躇。
“快告诉我啊。”他愈是不说,她愈是着急。
“听说城门那儿有人进犯,所以大王过去瞧瞧了。”
“什么?那我也去看看。”她担心是不是师父找上门了!
“不行,蓝姑娘……”
她拿着拐杖挥开他,护卫想抓住她可又怕伤着她,在阻止不了的情况下他只能亦步亦趋地随行保护,否则她要是少了g汗毛,他的项上人头可不保啦!
走了几步,之灵已觉虚弱地直喘气,突然听见一旁路人说道:“这次福霸天的娘怎么没进牢狱?而且他的那些妻妾全被放了呀!”
“是啊,还真是奇怪,依咱们大王的心x早就将她们卖的卖、赶出城的赶出城,怎还会将她们留下,还安排工作和住处?”
“我担心这是养虎为患呀。”
“别说了,大王的决定可不是我们能改变的。”
等这两人一离开,之灵凝神细想:他他当真采取了她的意见,没将那些无辜女子送到那种会害了她们一生的地方。
看来,他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无情,只是嘴巴硬而已。
心底无由地漾起一丝暖意,徐徐熨热了她的心。
可他现在
“对了,城门在哪儿?”之灵旋身问着紧跟而来的侍卫。
“蓝姑娘,我不能再告诉你,如果你发生了什么危险,那我可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让大王砍。”侍卫哀声叹息。
“有危险!”之灵心口一提。
“呃……我劝你还是赶紧跟我回店里等消息吧。”他只能苦劝道。
然而刹那间,前方竟轰然一声,突见一道道黑幕往天际爆开,随着那刺耳激狂的响声成蕈状散去
望着这一切,之灵忍不住张大了眼,而阵阵难闻的味道就这么窜进她鼻息,让所有人都闻之色变、猛咳不休!
不,傅烈辙分明已身陷险境,她又怎能见死不救呢?
就这么,她想也不想地继续向前走,腿部的不便让她走来非常吃力,可为了傅烈辙就算会累死、疼死,她也不会放弃。
“蓝姑娘……蓝姑娘……”侍卫跟着她身后,搅尽脑汁也想不出可以阻止她继续前闯的办法。
突地,前方奔来多人,当距离拉近,之灵看见的竟是傅烈辙躺在众人臂弯中满身血迹的惨状!
“不!”她掩嘴尖嚷了声,以拐杖拨开所有人,走向前仓皇地问:“他怎么了?有谁告诉我他怎么了?”
她心急如焚,却没一个人口向应她,而她便在侍卫的强迫下坐上轿,和昏迷不醒的傅烈辙一块儿回到了王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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