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楼:天下第一佞臣第48部分阅读
Np楼:天下第一佞臣 作者:肉书屋
Np楼:天下第一佞臣第48部分阅读
好,花媚儿对这个姐姐没有任何感情,应该不会对她有怜悯之意。
闻言,花媚儿立刻笑了起来,王氏见状,立刻大喝一声:“这种人应该立刻赶出去才对!还不去办!”
“且慢!让她住进来!”
王氏抽了口冷气,连忙道:“媚儿真是菩萨心肠!”
垂下眼睫,一抹微笑浮上花媚儿的嘴角。
菩萨心肠么?其实,她只想看看花闭月混得究竟有多惨!
正文第113章
花府庭院阁楼美轮美奂,春风拂过无声细腻,碧草渐渐茂密,风中沙沙作响,满院的盆栽胜过山中野火的艳丽,艳得如火如荼。
此后,王氏翘首看向外面,远远地,见门子领着一男一女走来。
两人风尘仆仆,且一人抱着一个孩子。
那男人带着帷帽遮挡容颜,右臂裹着厚厚的纱布,半点不能动弹,竟然是个残疾。女子生产不久,穿着粗布衣衫,端的是婉丽清扬。两人虽然穿得有些寒碜,但干干净净,大方得体。但眼高于顶的花家,只看重衣料的华贵,做工的精美。
两人在花媚儿“怜悯同情”的眸光注视下,径直往后院走去。撇了撇嘴,王氏神情不以为然,而她身为主母,没必要接待这些落魄的亲戚。王氏见花媚儿对花闭月的态度说不清道不明,脸上淡淡的笑带着一份惋惜,愈发觉得这个花媚儿猜不透心思了,于是,慢慢地试探道:“媚儿,你的姐姐居然落得这般田地!真是可怜!”
语落,她又啧啧叹了几声!目光落在花媚儿脸上,想看看她是何用意,偏偏瞧不出究竟。
花媚儿瞥了她一眼,兀自端着茶盏啜了一口。
王氏觉着没意思,接着佯装叹息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月牙儿不知与什么人有了野种?该不是被休弃回来了吧?”
花媚儿冷冷一笑,声音很是淡然:“月牙儿嫁的是五皇子!她可是名正言顺,货真价实的五皇子妃呢!”
五皇子妃?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她没有听错吧?
王氏抽了口冷气,没想到月牙儿居然成了五皇子妃!不过,如今楚帝遇刺,五皇子嫌疑最大,这个女人若是留在花家,不会给她带来一堆的麻烦吧?想到这里,她的面容都已微微扭曲!
不妥,非常不妥!
忽然,王氏的双目灼然生辉,她转念一想,留着花闭月在花家,然后再告诉老爷其中缘由,把这女人送到府衙内,逼不得已来个大义灭亲,说不定花家又可以升官发财!而且这女人带来的两个孩子也是皇嗣,男孩日后长大成|人,定会威胁当今天子的地位,若是早早除去了,自己怎样也是有功的,王氏越想越觉着得意。
简简单单的,这样她也能立下了一个大功啊!
说不定也可以争到个二品诰命当当,以后看到花媚儿也不用这样谄媚。
于是,她叮嘱仆人把花闭月以前居住的屋子打扫干净。
甚至吩咐仆人随时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所有事情安排妥当之后,王氏转身殷勤地看向花媚儿道:“媚儿,难得你回来在我这里住着,真是有孝心的孩子,北宫啸大人他……不知会不会来花府呢?”如今,王氏的心思在北宫家族身上,毕竟,北宫王现在已是堂堂摄政王,也是天子眼皮底下的权臣,如果北宫啸能来到花家提拔了花老爷,花家的声望又会高很多。她这些年经营花家颇为不易,自从婆婆过世后,整个花家都在她的掌控当中。
王氏用天命女子这个噱头,不知嫁了多少花家女儿。
个个都嫁得风光休面,甚至还获得价值不菲的一笔笔嫁妆!
虽然,花家出了诸多男宠,名声不佳,却得了不少好处,同时把女儿们嫁到各处大户人家为妻为妾,利用这些人脉,勉强才让花老爷的官职提升到七品的位置。不知为何,官运亨通似乎与花家永远都沾不上边。
所以,她要把握每个与贵人相处的机会,尤其是北宫啸。
思及此,王氏立刻用期盼的目光看着花媚儿。她再次毕恭毕敬地问了一遍:“咳,媚儿,不知北宫三少爷会不会再次赏光来花府呢?”
花媚儿对王氏慢悠悠笑了笑,缓缓直起身子:“太太言重了,探望长辈是我们小辈应该做的,何况太太对媚儿有养育之恩,我夫君始终铭记不忘,可惜太忙了些,大概过几日夫君就会来看太太您的!”言讫,摇曳着袅娜的身姿,款款向走廊走去,目光落在王氏最喜欢的几盆花上。
“欢迎之至,欢迎之至!”王氏欢喜不迭,连忙追了上来。她见花媚儿似乎很喜欢这些花,虽然都是她的宝贝,此时,也只能忍痛害爱了,遂陪笑道:“若是媚儿喜欢,我都可以奉上。”
花媚儿淡淡一笑,没有表态,回眸道:“不必了,夫君登门时会给太太送上许多贵重的宝贝,还有三千两黄金,毕竟,他还没有给花家聘礼呢!”
王氏满面红光,心想这个女儿养得真是好,当初安阳王来的时候,她就替自己挣了一笔不菲的骋齐山就是重新嫁人也可以嫁给北宫啸那样的贵人,还能得到另一笔聘礼,谁说女儿是赔钱货,养什么也没有养女儿划算啊!
阳光的照耀下,一位眉宇轩昂的带着帷帽的年轻男子坐在草地上,若有所思的望着身旁的女子与两个婴童,朴素的衣衫染上了阳光透过落叶斑驳的颜色,夹杂着衣衫本来的色彩,在四人的身上洒下一片迷离的金色光斑。
林熙寒看着仆人进进出出收拾屋子,虽然已是春天,但吹过的春风却是沁凉沁凉的,两人害怕孩子受凉,用兽皮挡在他们面前。
仆从们依照太太的嘱咐,不时注意着花闭月的情形,发现他们居然没有行李,果然是落魄潦倒。如若往常,太太肯定把两人轰出去了,怎会大发慈悲地留下他们?
不过,主子的想法却不是他们能揣度的。
于是,众人依然垂着头,应付差事般地收拾屋子。
此时的花闭月,轻轻叹了口气,阳光射在红色的坊墙上,又折射回来,刺得她的两眼有些发酸,她轻轻抬起玉手来,遮挡着眼前光线,低声笑道:“这天热的真快。”她的目光落在宝贝身上,觉着自己的两个孩子怎么看怎么可爱,忍不住用手摸摸他们的脸颊道:“林熙寒,你说这两个孩子长得就像是糯米团子,我觉着哥哥的小名叫糯米,妹妹的小名叫团子,怎么样?”
林熙寒的帷帽下,面容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不好么?”花闭月目光流转,看向林熙寒,发现对方似在嗤笑她取的名字,肤色上不由渗出一种鲜艳得好象胭脂般的红色,在淡淡的阳光下面,显得青涩而妩媚。与她怀孕前清冷的模样判若两人。
看到她这般模样,林熙寒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微妙的神色,晶莹的瞳仁中透出诚恳的光芒:“不是不好,我怕他们长大后,会嫌弃这个名字。”
“这名字可走出自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灵感,他们当然不会嫌弃。”
“莫要说这个头衔,在下现在不过是个残废罢了!”林熙寒的声音沉静如水,在半明半暗的斑驳间缓缓流淌,唇边掠过一抹淡淡的苦涩,眸中闪过一丝黯然惆怅!
“别胡说!”花闭月唇角上挑,唇边微微闪过一丝愠色。
“好,不说了!”林熙寒笑着拍了拍女婴:“团子,你娘很凶呢!”
花闭月挑了挑眉,弯下腰,轻轻理着林熙寒袍子上的褶皱,正要反驳他两句,忽然看到一个毋嬷来到自己面前。
“喂!屋子已经拾掇好了!”嬷嫉双手叉腰,面无好色地看着花闭月,对二人颇不恭敬,她是专程负责客人的管事,平日里做这些事情都有赏钱,但花闭月与林熙寒都忙着抱孩子,自然顾不得这个,她等了片刻,沉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待二人来到屋中时,林熙寒认真地看了看这间屋子,布置的极是简陋,冷峻的面容上眉头深深锁起,淡淡问道:“这里就是你曾经居住的地方?”
花闭月面容柔和,脸上浅淡一点温柔笑意恰到好处:“是啊!”她眯起眸子:“自从我祖母去世后,王氏就把我安排在这里了!”
不知为何,一种怜惜的温柔由林熙寒的心底升起,渐渐地笼罩了全身,他的内心完全因这个女子变得柔和松懈,他取下帷帽,回了花闭月一个同样温和的笑容:“这床铺有些小,看来我们要挤一挤了!”
他没想到这句本是开玩笑的话语,夜里居然成真!
夜里,两人准备了地铺,谁知道只要林熙寒离开片刻,糯米和团子二人便此起彼伏地哭闹,这个哭累了便换另一个,林熙寒不由苦恼得扶额叹息:“两个宝贝真是成精了!”
不得已,四个人一同挤在一张窄窄的床上。
那一小簇灯焰,在二人的眼中投下迷离的盈盈波光。
“孩子怎样了?”林熙寒淡淡疲倦地问道。
“吃饱喝足睡着了,糯米有些溢奶。”花闭月抬起眸子,为了不要挤到两个孩子,两人的身子几乎紧紧得靠在一起,一丝又一丝暖意从对方的身体慢慢传来。此时此刻,花闭月忽然想起自己一个月来都没有沐浴,面容不由闪过一丝绯红。
夜半,林熙寒忽然醒来,第一件事情便是把目光落在身侧,他曾经习过玄术中的夜视,凝目一看,糯米和团子睡得正熟,尿了也不知道,于是准备给两个宝贝换尿垫时,忽然听到屋中隐隐有水声传来。
正文第114章
又翻个身,花闭月依然辗转反侧,浑身湿汗淋漓,索性只穿一件白色的亵衣,慢慢站在了窗棂前,娴静皎洁的神情如月光下盛开的白莲。而她注视着窗外皎洁的月,目光偶尔掠过那孤寂夜鸟的翅膀。
看着窗棂外如镰刀般的弯月,淡淡地发出柔和的光芒。
终于,她还是回来了。
那重重掩掩的门,那飞檐连甍的屋檐,看得她感到心中颇为悒郁。
幸而目前在她身旁有孩子与林熙寒的陪伴,让她缓缓抹去心中的焦虑。
初来乍到时,她去过玉氏药铺,把自己的情形告诉了里面的管事,大概出不了多久,玉流觞等人就知道了她的下落,定会来江南寻她,于是花闭月揉眉笑了笑,心中轻松了许多。
月子过后,她不再迷迷糊糊,浑浑噩噩,渐渐感到灵台清明,再次恢复到往日的状态,不知为何,在她心中隐隐有种直觉,或许待到五皇子楚暮云出现后,楚帝的事件水落石出,而她就可以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但是,楚暮云究竟去了哪里?
这男人暗地里究竟又在策划着什么?
只是她没有想到,此人居然没有要求成为皇太子,而是选择隐匿一时,以退为进,花闭月暗暗疑虑,他究竟还想不想获得皇位?她似不经意把目光看向远处,神情间极是安娴,暗忖在他的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
花闭月深知楚暮云是个深思熟虑的人,缓缓勾起嘴唇,心中并不担忧,脑海中不由闪过他的面容,虽然很久不见,但是此刻,他那如玉的面庞上,漾起的必然是温柔清雅的笑容,那琥珀色眸子里闪耀着的,是令人琢磨不透的光泽。
但想到白衣人曾说过,七条真龙齐聚,方才能彻底改变一切。她的心渐渐一动,心绪放在那几个男人身上,涌出无限思念的情绪。
萧琛、璧宿、玉流觞、东方闵、北宫逸、楚暮云、林熙寒。
幸好,如今……她的身旁还有林熙寒。如今,两人间究竟感情发生了什么变化?花闭月此刻也说不清楚。
思绪片刻,她回眸一看,糯米和团子睡得很熟,又瞧了瞧林熙寒,黑暗漆黑的夜色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听闻呼吸,似乎也睡得很沉,眯了眯眸子,她取下发髻间的木梳,捏在指间随意摆弄着。
此后,花闭月去院内弄些干净的热水过来,准备洗尽一身风尘。
过了半晌,林熙寒缓缓睁开双眼,深深凝视着不远chu女子,眸子一瞬间突然亮了一下,仿佛是璀璨星斗,夜色如惑,然而,他没想到自己用了夜视的幻术后,居然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花闭月在屋中放置了半人高的木桶,正小心翼翼地沐浴。
屋中昏昏暗暗,她大概料定自己醒来也看不清楚。
然而,她却没想到他竟然懂得夜视的玄术。
林熙寒片刻的失神后,面色有些不自在,眸光却清澈得激滟惊绝,虽然非礼勿视,但在心中挣扎片刻,并没有放过这个明目张胆“偷窥”的机会。但见月光照在她的身上,映的她的脸如玉一般莹润,秀美的黑发散发着水般润泽。
而她身材恢复的很好,生了孩子之后依然身姿曼妙,目光不由在那莹白如玉的肌肤闪过。
从他的角度看下去,香肩玉肌在水面上露出,细致而柔和。
肌肤光润平滑,泛着玉色光芒,弧度美丽的锁骨,精致性感,泛着晶莹的水色。她用手撩起水花到身上,香胰子的小泡沫在她修长的指尖婷戏,而玉手像一朵盛开的玉簪花,他的目光不知不觉瞧了很久,直到她从浴桶内走出,顿时,雪光耀眼的酥胸出现在他眼前,虽然每日都看到她喂奶的情形,此刻却有种别样的情致。
毕竟,他是第一次看到她一丝不挂的模样。她长腿精致,跨过木桶,拿着毛巾擦拭身休,因手臂抬起的优雅姿势,更显得胸前挺翘而饱满,固然坚实光洁的胸膛令人面红耳赤,顺着目光渐渐往下,是极其漂亮线条流畅的小腹,而她转过身子,迷人的臀部甚至能令人想入非非。
仅仅是看见,便浑身热了热。
林熙寒再也不敢看下去,连忙阖目让心情静了静。待到花闭月清洗干净后,把水桶收入乾坤镯内,穿着宽松的亵衣亵裤。再次来到榻上,接着睡在林熙寒的身侧。大概是沐浴之后,花闭月彻底放松了心情,很快便进入梦乡。
然而,当她睡着后,睡姿颇差,居然滚到某人的身前,肌肤紧紧相贴。
林熙寒抽了口冷气,便感觉到了身前异常的温软,而怀中女子的黯香不经意传来,来自肌肤的幽香,沁人心脾,而她曼妙的身姿像一朵碧水中绽放的芙蓉花,原本漫不经心的细微的碰撞,也令他感觉到了肌肤细腻的柔滑。左手卡着她的腰,握着便觉得虎口发热,只觉得掌中手感甚好,而胸膛又传来柔韧而又弹性饱满的触觉。由这柔软便想到她丰盈的梅花映雪,顿时四肢百骸里传出酥痒难当的感觉,突然,丹田内涌出蠢蠢欲动的火苗,一路燥热地冲袭过来,令他身下坚硬如铁。他凝视着面前嫣红的嘴唇,如蜜般诱人心魂。他额上迅速地涌出冷汗,一粒粒的汇聚滑落下来,心中怦然。
只要他往前再凑近两寸,便能俘获一吻。
然而,林熙寒的心智坚硬如铁,微微眯起眸子,脑海中飞快闪过璧宿,北宫逸,楚暮云的容颜,心头欲火便被冷水浇灭了一般。他把花闭月轻轻从怀里放下,给她盖好薄衾,飞快走出屋中,纵身跃到屋顶,仰头看了看苍穹天幕,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百感交集。
七条真龙?他曾经在北宫逸那里听说过口如今只有六人,那么第七个究竟有没有他?
北宫啸要到花府来补送聘礼,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花家。
而且,这消息居然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甚至于传遍周围所有富贵人家的宅院,更甚者连江南的所有贵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有人说花家受到北宫家族的重视,大概地位要提升了,也有人说花家出现了天命女子,便是当初被安阳王休弃的花媚儿,如今,被北宫啸给捡了漏子,安阳王大概后悔得要命呢!
来寻王氏打马吊的贵妇人对她态度也判若两人,昔日高人一等的官太太也要瞧一瞧她的脸色,顿时,王氏感到自己扬眉吐气了!
总而言之,众说纷纭,但花家的地位必然不可同日而语!
嘉康一年春,江南花家的大宅内。
正是三月底的天气,花园内花团锦簇,郁郁葱葱。
这一年的春天比往年要暖,花家不论是盆花还是园中花朵,一丛丛的,一簇簇的开的艳丽芬芳。
春风吹过,轻轻摇摆,煞是美丽。
穿堂内,由南向北,二十多个仆人方才把北宫啸送来的聘礼嘟送到大厅中央,花媚儿穿着鹅黄|色的春衫,身姿显得婀娜娇俏,月季花蝶纹绦边飞扬的织金让这妩媚的容颜更添了几份耀眼,她昂首挺胸,很是得意地看着八个红木大箱子抬了进来,听着礼单上价值不菲的数目,王氏笑得连嘴巴几乎都快要合不拢了!
“对了,北宫三少爷呢?快快请他来喝茶!”花老爷整了整衣襟,好整以暇地坐在凳上,今日特意在府衙内请了一日假来,穿戴整齐等着“女婿”来见。
为了迎接这位“女婿。”他甚至请来几位本地贵族与夫人们作陪。
到场的宾客中,几乎囊括了所有本地的高等官员。
大家似乎都想与北宫家族的人结识一番。
此时,众人身前都有一个矮几,放着各种精致的糕点等物。
“我们少爷他北宫家的管事咳了咳:“很快就来。”
语落,他担忧地看了花媚儿一眼,毕竟,北宫三少爷并不是那么殷勤看来看她的,甚至……甚至……与白雅在马车内缠绵排恻,这些事情他可当着人家的面不敢说出来!
花媚儿的面色微微一沉,随即转瞬即逝,毕竟,她在花家时刻注意自己高贵的身份,黝黑的眸子闪了闪道:“太太,让花府所有花姓的小辈都来到前厅集中,我的夫君曾交待……要给他们每人打赏一锭银子!”
花老爷闻言极是欢喜,不由停了停腰杆,毕竟打赏这种事情很是休面,尤其在这些贵人们的面前。
他偷偷瞥了四周贵人一眼,果然众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花老爷与王氏的腰杆立刻挺得更直了!
然而,他殊不知,花媚儿此刻最想看到的便是,月牙儿沮丧的神情。
如今,月牙儿寄人篱下。
花媚儿认为像这种落魄潦倒的女人,总是渴望得到傍身的财帛,定然会迫不及待地来此讨赏的,若是月牙儿瞧见打赏的贵人正是自己,不知道脸上会是怎样的神情?
想到这些,花媚儿唇角不禁微微翘起一抹傲然的笑意。
很快客堂内便来了一群人,顿时庭院内变得热闹起来,见诸人穿得整整齐齐,与逢年过节一般,脸上带着刻意讨好的笑意,只等着花媚儿的打赏,花媚儿目光一一看过去,扫过每一张面孔,居然有六十多人,她蹙了蹙眉,侧过头问管事嬷嫉道:“人是不是还没有到齐?”
“齐了啊,我花家小辈大概这些人了。”管事嬷嬷谄媚笑着,目光却看向王氏。
“既然说少了,你就再想想!”王氏似瞧出花媚儿的心思,其实,这些都是王氏自作主张来着,害怕把人弄来太多让花媚儿难堪,于是,叫来一些平日表现不错的花家小辈。
“你们怎么做事的?还不去把所有人都请来?”嫉嫉并未想到月牙儿,连忙呵斥下人去办事。
“记着,把后院的月牙儿也喊来!”王氏特意嘱咐一遍。
丫鬟吓得连忙跑了出去,面容流露出一丝不解,毕竟,后院内这位穷困潦倒的,不受宠的月牙儿小姐,王氏既然把她安排到后院,自然不会在意,她刻意没有叫来,难道她真的做错了?
她匆匆忙忙跑了出去,跑得气喘吁吁,跑出一半时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丫鬟身子娇小,顿对,踉踉跄跄摔在地上,神情恍惚。
忽然间,一个巴掌狠狠落在她的脸上。
“瞎了你的眼睛?走路也不看着点?”花府的大总管呵斥她一句,连忙转身便向身侧的男子赔不是。
丫鬟捂着脸泫然欲泣,她抬眼看了看那男子,不由呆了呆。只见那男子一身宝蓝色的锦袍,高高在上地站在她面前,那样高贵优雅的气质和挺拔的身姿直晃得她睁不开眼。
“看什么看?这位就是新姑爷!”花总管狠狠瞪了她一眼。
原来他就是新姑爷,她先前看到八箱金银,又看到年少多金的北宫啸,丫鬟心中更是对花媚儿羡慕不已。既然人家这么有钱,肯定不会在意几个赏钱的,不如把所有的冠了花姓的通通都叫来算了,这样大概老爷夫人更感到体面,此刻,丫鬟自作主张地认为。
忽然,她眸光一转,看到北宫啸身后跟着一个戴面纱的女子。
那女子身姿窈窕婀娜,比花媚儿还要妩媚妖娆。
她不由微微一怔,这女人莫非是新姑爷的贴身丫鬟不成?
然而,这女人手上拿着的银匣子,她觉着似乎在哪里见过。
可惜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此后,北宫啸与总管穿过绿柳林,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金黄|色的沙地上面点缀几间层层叠叠的假山,居然是北境的样式,放在院子里不伦不类,破坏了院中的美感,一看便知道是人不久前修建出来的。
“姑爷,这是花家最近修成的景致,据说和北境府上的一模一样,这是我家老爷特意给您做的,不知您喜不喜欢?”花家总管谄媚一笑。
“尚可!”北宫啸面无表情地回答,总管依然紧紧地跟着他。
同时,他的目光落在后面身子飘逸的女子身上,暗忖这女人究竟跟来做什么?
但瞧见北宫啸与她始终保持着距离,这才隐隐有些放下心来。
“姑爷,这边请!”总管伸出手臂。
当北宫啸来到客堂后,瞧见里面站满众人,个个目光就像是盯着肥肉般看着他与花媚儿,北宫啸不由冷冷看向女女人,心道这花媚儿真是爱折腾,虚荣心这么炽盛,若非天命女子的噱头,他对她没有半点兴趣,不由对她感到深深的鄙夷。
北宫啸的目光落在花媚儿的眼里,她心中很是恼怒。
半年多来,北宫啸曾经对她体贴关心,谦和有度,她曾以为他是个不错的夫君人选,后来被他轻而易举地过河拆桥,如今,她对他只有恨意,可惜她目前还需要利用这个男人,她要在男人身上得到自己所有需要的,毕竟,她的心渐渐也变了,她明白在没有触及到他的利益的时候。他会随意地满足着她,不论何时,她这些女子不过是上位者斗争的工具和牺牲品罢了。她在经历太多后,并不相信男人的情意,但她要利用男人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然而,当她看到北宫啸身后不远处的面纱女子时,顿时怒不可遏。
幽黑的眼里,怒意如惊涛骇浪一般狂涌而出。
虽然她已经对北宫啸没有任何情意,但是这男人居然会带着另一个女人来到花家。
这个该死的白雅,居然这个时候来与她争夺一切。就连送骋礼的日子居然也跟来,委实太不要脸了!
但她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眼里高涨的怒火突然如潮水一般悄然退去,片刻之后,丫鬟居然浩浩荡荡带着一百多人来到客堂外面。
见状,花媚儿不由抽了口冷气,她手中捧着一个银匣子,这匣子打造的非常精致,上面雕出银色牡丹,三尾凤凰,看上去玲珑富贵,里面总共不过一百锭小银裸子,而北宫逸带来的骋礼却是她不能动的,这一百来号亲戚,她究竟应该去哪里凑够这些赏钱呢?然而,在这些人当中,她居然没有看到月牙儿的身影,顿时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王氏瞪了瞪眼睛,大声问丫鬟道:“后院的那个月牙儿怎不来?”
丫鬟为难地搓了搓衣裙:“月牙儿说了,她不需要别人的赏赐。”
北宫啸挑了挑眉,花媚儿咬了咬牙,冷笑了几声。好个不需要别人的赏赐,好个清高的傲骨,她越觉着月牙儿更可恶了。她咬着牙,此刻,面色变化不定,通通都落入众人的眼中。如今,花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虽然王氏通过各种手段捞了不少好处,但是对手下的这些个庶子庶女们却是极为苛刻的,所以,久而久之,这些人也渐渐变得精于算计,接下来众人已渐渐按捺不住了,有人小声嘀咕起来,众人的脸色有些古怪,忍不住交头接耳道:“怎么还不赏赐呢?”
忽然,白雅冷笑一声:“该不是这里人多,银子不够了吧?”
这么一嗓子嚷嚷起来,堂中顿时一片哗然。
花媚儿立刻面色一变,恨不能把白雅大卸八块!
可面对众人她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于是,咬了咬嘴唇,求助的看了王氏一眼。
王氏心里暗道坏了!她看了一眼花媚儿的银两,心知肯定是不够,但是她如今手头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她的目光不由落在八个箱子上面,但她看过聘礼后,知道里面前是价值不菲的古董,要不就是纯金之物,偏偏没有打赏的东西!一时间,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北宫啸不由轻声一笑。
他笑时,眸子明亮异常,如秋水横波。
“好了!诸位稍安勿躁,我家三爷有办法!”白雅忽然微微笑着出声,见众人仍然是喧哗了一阵才安静了下来,她扭着柳腰来到屋中,手里面竟然捧着与花媚儿一模一样的小箱子,众人自然能猜出里面放着银子。
花媚儿瞧着白雅手中精美的银匣子,不由抽了口冷气。
这女人凭什么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匣子?她明明记得北宫啸把匣子交给她时,说过这是北宫家正妻才有的资格。
花媚儿不可置信地看向北宫啸,希望能听到他做出鞘释来。
北宫啸不以为然地笑道:“媚儿,其实我已决定让雅儿与你一起成为我的妻子,你们二人都是我的平妻!这伴事父亲也是同意的!”但闻北宫啸的语气平静,仿佛说着与她没有相关的话语。
平妻?花媚儿的面容一下子僵了。
王氏也一下子紧紧捏住了手中的绢帕,脸色异常复杂。
客堂之内一片寂静无声,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北宫啸的唇角勾起,凤眼眯起,剑眉斜飞,似笑非笑,神情很是随意:“我本已答应娶你为妻,难道我亏待你了?”
两个平妻,虽然听来并不吃亏,但毕竟,他们始终都以为花媚儿是独一无二的。这北宫啸居然这般不给脸面,甚至领着另一个女人,还在花家当着贵人面前演了这一出,只见花家老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佝偻着腰,面容发青,在众贵人的面前几乎抬不起头来。
众人不由窃窃私语,而花媚儿面容惨淡没有血色。
“好了好了!平妻不也是妻嘛?”王氏立刻出来圆场,按捺住了心头的压抑,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说了一些好听的话语,安抚地拍了拍花媚儿的手。
“是啊!是啊!”众人随声附和道。
白雅依然站在屋中,眼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笑道“我是江南金陵郡主,今年一十八岁,年长媚儿几岁,以后我就叫媚儿为妹妹,会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所以,这次赏钱,我理应帮着一起打赏的!”
听到白雅的名号,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毕竟,金陵郡主可是名声显赫的,能与花媚儿成为北宫啸的平妻,还是花媚儿占便宜了不是?
在花家,谁也不认为那天命女子就是花媚儿,总觉着应该是自己。
白雅悠悠一笑:“妹妹,大家都等急了,我们还是快些打赏吧!”她一面说,一面笑着伸手在银匣子里掏着,众人通通见钱眼开,也不管是不是花家人,便伸手接了过去,眉开眼笑着连声道谢。
客堂内的气氛很是诡异,花媚儿恨不能把一对狗男女撕裂了去。
然而,当她目光狠狠瞪向北宫啸的位置时,发现他不知何时走了出去。
阳光和暖,春风如煦。
正院与后院相连的地方有处荷花塘,水面上布满了碧绿欲滴的荷叶。
一片片如巴掌般展开,如同翡翠伞般,像是也受不了这阳光似的,些许的展开,清风吹拂,荷叶随风轻轻漂流,一层层浅浅的水波荡漾涟漪,满荷塘内都是银光波纹,仿佛天河银水倒流,粼粼深藏碧伞中的情景。
北宫啸循着道路慢慢走来,远远的便看到那女子站在院中晒着太阳。
眼前的花闭月真是美不胜收,一层薄薄的暖黄光晕,朦朦胧胧映照在她的身上,看到她,他的心怦怦跳动着,透过阳光,看见那张绝美的面容还有卷翘如蝶翼的睫毛,如玉的琼鼻,红润的嘴唇,美得就像一幅画,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的心中已深深刻入这个女人的身影!
而他从来没有这般渴望拥有一个女子。
这些日子,他时常会想起她,念着她。
自从看到她落下悬崖,他始终后悔自己居然逼得她太紧,欲速则不达,直到知道云麓国第一刺客死了,他就知道她应该还很好!
他的目光渐渐落在她的衣裙上,发现她小腹平平,北宫啸不由渐渐凝起眉头。
便见花闭月慢慢弯下腰去,唇边还露出了个若隐若现的笑容,从摇篮里抱出一个孩子,霎那间,血液在他的身体中迅速的凝结,此时此刻,花闭月忽然感到有人正注视着自己,抬头一看,却正好撞上了北宫啸的目光,惊愕片刻后,她的眸光渐渐变得黯淡,却始终没有丝毫闪躲,而是透过阳光缝隙直直的望过去,一直看进北宫啸的眼底。
他瞧了瞧她怀里抱着的孩子,正咧嘴笑得开怀。
紧皱着眉头,没想到她居然早产了!
北宫啸心思非常复杂,手握成拳,慢慢跨步过去,低低道:“月牙儿,你不会还想着你的男人吧!”
花闭月抱着孩子,目光淡淡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北宫啸不由怒道:“他现在已经凶多吉少!”
“你待如何?”花闭月终于问道。
“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我知道你曾经很喜欢我,为我付出很多!”北宫啸不由喃喃说着梦中的所见,这些曾经是花闭月前世的痛,此刻听来,只是让她感到无奈。
“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你和我一起走吧!”北宫啸忽然觉着有些口渴,笑眯眯端起花闭月身侧杯子,笑容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嗅了一嗅,神情陶醉无比:“月牙儿小姐喝过的茶真香。”言讫,他举杯正欲饮下。
“放下杯子!”忽然,一道浅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此人言语铿锵,字字掷地有声。北宫啸这才发觉原来此地还有一个人,他定定一看,发现此人怀中也抱着一个孩子,而他带着帷帽,颈与头部勒出的曲线。微风拂起他的面纱,精致的五官无与伦比,乌黑的长发光可鉴人,飘逸着一种难描难绘的风情,竟是个绝色的美男子。
北宫啸深深蹙眉道:“是你!”
正文第115章
碧空如洗,澄澈的天空中泛着琉璃般的静谧。
北宫啸依然在笑着,只是眸中的颜色隐隐深邃。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深深地看了林熙寒一眼,但见一束耀眼的金色光芒洒在他的蓝色旧衫上面,风吹得那薄纱紧贴在他的面庞上,隐隐描绘出他精致五官的模样,更有一种雾里看花的神秘魅惑。
美,非常美,甚至有种罕有的冷艳。
当他在北宫家族初次看到林熙寒时,便被他的美貌与舞姿所震撼。
而后才知道此人居然是集技艺又美貌、财富、武技、玄术于一身。
正可谓是文武双全,风华绝代,完美无瑕,富甲天下。
彼时,他甚至还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暗道这天下间的女子大概都难以拒绝这般完美的男人。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留在花闭月的身旁。
很好,很好,北宫啸的嘴角缓缓绽出个冷然的笑。
北宫啸眯了眯眸子,眼眸里顿时流转着冰冷的锋芒,俊美的面容不由得湛出几分寒气。禁不住胡思乱想,心中涌出无数的念头,然而他心思果决,最终想到其中中庸的一条原因,忆起楚暮云在婚礼前公开林熙寒与北宫逸是他的结拜兄弟,于是,他理所当然认为花闭月只是托付给林熙寒而已。
思及此,他的心绪不由轻松了一些。
他移开视线看向花闭月,凝眸深深,面上柔情漫起,目光一瞥,却见她对他态度淡然。殊不知花闭月早已对他没有任何感情,纵然再见也与陌路人一般。
林熙寒与花闭月之间似有种默契,两人一同逗弄着孩子。
而北宫啸仿佛一个无法踏入其中的陌生人。
花闭月笑眯眯地看着林熙寒,目光落在他的帷帽上面,遂来到他身侧,取下他的帽子,微笑道:“现在不会有人过来,你不用戴着。”语落,她已伸手轻轻拭去了他额头的汗水。阳光下,林熙寒的侧脸弧度如雕如塑,如琢如磨。纤长的睫毛忽闪在细细金芒中。
这细小的动作落入北宫啸眼中,他抿紧了唇,眸光微暗。
忽然糯米在花闭月的怀中面容泛红,吐着舌头,挥舞小拳头哭闹起来。
林熙寒伸手在糯米唇边点了点:“他饿了!先给他喂奶!”
花闭月点了点头,立刻优雅地转过身,闪身进入屋内,北宫啸终于忍无可忍地走了过去,他出生富贵,并不清楚这妇人照料婴儿的麻烦,心中从始至终只想着自己的事情,正要跟进去,然而,林熙寒身子一转挡在屋前。
“你让开!我要找她!”北宫啸从来没有被人拦阻过。
“非礼勿视!”林熙寒展了眉,凤眸斜睨着他。
“她是我的女人,我为何要让开?”北宫啸看着那不断晃荡的帐帘后面窈窕的身影,不由愣了会神。
“她不喜欢你!”林熙寒眼帘紧紧低垂,俊美的面庞上冷色深深,依然淡淡回答。
北宫啸恼羞成怒,他捏了捏手中的杯子,顺手向林熙寒砸去,然而对方的袖子随风轻摆,却始终没有动作,直到杯子砸在他的衣衫,顺着他的手臂落在了地上,而他依然挡在门前如如不动。
渐渐的,北宫啸的目光落在对方一动不动的手臂上,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当日,他亲眼看到林熙寒与花闭月一起落入悬崖下,心中就觉着不可置信,究竟是什么缘由让他一同跳了下去?
而他的手臂应是与云麓国第一杀手搏斗时负的伤!
虽然很多情形他都没有看到,但却不难想像!
这个男人应是对她不离不弃,与花闭月同甘共苦在一起很久。就是孩子也与他非常亲密,而他隐隐感觉两人之间并非那么简单,北宫啸吸了口气,他心中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担忧。仿佛心头压着干金重担,有些喘不上来气!
然而,他自问与花闭月的感情绝非任何人能比得上的。
他始终认为自己是死而复生,他与她的前世梦境也绝不是子虚乌有的,想到这女人前世对他死心塌地,替他付出诸多,此刻北宫啸望着天上的层层叠叠云彩,恍惚间又进入了那个熟悉的梦境。
直到花闭月抱着打饱嗝的糯米走出屋时,渐渐的,北宫啸的目光无比的痴迷,看向花闭月道:“月牙儿!”
听闻他这般称呼花闭月,林熙寒立刻冷冷地看着他。
虽然花闭月也被勾起了回忆,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来,唇畔的笑容加深,笑得有几分嘲意道:“我已经嫁人,阁下还是叫我五王妃的好!”
北宫啸面容不由沉了沉,复杂的目光带着一抹探究,凝视着这个完全让他看不透的女子:“我想与你谈谈!”
“我与阁下有什么好谈的?”花闭月笑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楚暮云的事情?”北宫啸深吸一口气,用磁性而邪魅的声音在她身侧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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