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六1-4
阿里不达年代记/阿里布达年代祭 作者:罗森
卷四十六14
【本卷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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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迢迢来到东海,但身边少了鬼魅夕,我该上哪里找人帮忙,又该找谁帮忙?千思万想选定了武藤兰作为第一个连络对象,但没想到从海上浮起来的不是巨头龙,而是……三只大乌g!
从战斗中得到灵感突破至第七级,但我这辈子好事不多、衰运亨通,首先面对的就是海商王白拉登,打是打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和他坐下来喝酒谈生意,而所谈的第一笔生意竟是帮他的调教女奴……
第一章 踏旧访故.神功达人
和之前的旅程相比,从萨拉到东海的这一趟路,其实还不算太难走,至少不是像条狗一样,被人沿路追杀,黑龙会忙于战事,再加上黑龙王自己也无心治理,各个占领区内都是一片混乱,让我省了不少事,得以平安跑路。
当然,如果说黑龙王会这么好心,放着我轻轻松松赶路,那才真是见鬼了,他该干的事情一件也没少干,各种绘着头像的通缉公文、重金悬赏,布满沿途大路小道,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被弄到比任何偶像明星还红,这都要拜黑龙会那票无聊人士所赐。
一路上的战斗,在所难免,不过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至少目标变小,敌人追踪不易,不会碰到大阵仗截杀,偶尔小小遇伏,那就当作是实战训练,小菜一碟,应付得轻松惬意。
反正,敌人的想像力贫乏,能够使出来的手段也就那几种,走在市场里,要留意摆摊的小贩忽然变杀手;吃面的时候,当心店老板或跑堂伙计是杀手;走在街上的时候,撑拐杖的老公公、老婆婆,拿球玩耍的幼儿、蹒跚走路的孕妇,全都是高危险份子,总之看起来越不像杀手的,就越有可能是杀手,这一套最近几年正流行。
「……真是一点创意也没有,总是爱扮老弱伤残,总是爱背刺偷袭,怎么就没有人大马金刀,直接从街那头拔刀砍过来的?」
暗箭碰多了,没有什么挑战x,有时候感觉腻了,还真想来个高手,明刀明枪这样打一场,更能印证自身实力……
如果是以前,我这边的压力会少得多,要嘛是整支小队人员齐全,实力j强,无惧偷袭与暗杀;要嘛是有专业人士随行,什么杀手都会在出手之前,被鬼魅夕先一步察觉干掉,我在后头就是净出一张嘴,不用跳下去动手,哪像现在这样亲力亲为?
只是,整天总是这么看到老公公、老婆婆就打,看到孕妇幼童就踹,看到伙计端面上桌便先把人暴打一顿,这种生活也实在怪异,我有时都觉得,自己的r体没给伤到,j神上却快要成为变态狂魔了。
(算了,想开一点吧,在这个世界上,高手都是变态,如果我真成为变态狂魔,那距离绝世高手的境界也不远了……
用这样的方法安慰自己,说来可笑,但却有效。这一路上走来,随着对自己修练的武功理解越深,我的实力也是不住攀升,不知不觉,我感到自己已碰触到第六级的边缘,距离新的层次仅有一步之遥,如此的飞快进展,与我正修练的这些绝世神功,有着绝对的关系。
大凡武者修行,关键无非是那四个,自身天赋、后天努力、明师指点、优异功法。修练几门绝世武功,只要悟x不是太差,循序渐进,最后都能有所成就,不过时间早晚而已,这段时间我废寝忘食,钻研轰雷赤帝冲、天魔大灭绝、抵天之剑,力量突飞猛进,在感叹自己有所提升之余,多少也有点不解。
(奇怪,这样练功比较有效,那阿起不断让我做基础训练,是什么意思?他这人连幽默感都没有,更别说拿人来开玩笑了,他不喜欢作多余的事……安排给我的训练一定是有其必要,但……为何呢?
双方的见识差太多,我无法参透白起特训课程背后的意义,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闷着头继续修练,可能的话,我希望把自己的力量提升至第七级,尽管在这个力量级数大通膨的时代,第七级力量已经没有什么了不起,碰上那些绝顶强人,还有可能在几招内被反杀,但对一个正常的人类武者来说,想要把力量推升至第七级,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许多高手这一辈子往往就被卡在第六级,找不到突破之路。
我试图寻找突破的关键点,不过,这种事情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在索的过程中,我觉得……要突破第六级,需要的并不只是力量累积,还需要一点力量以外的东西,至于那东西是什么,一时间就真是茫无头绪了。
结果,当这趟旅程终于结束,我一个人来到东海,所期待的突破并未出现,我的力量仍在第六级停滞不前,明明只是一步之遥,却就是迈不过去,对于这个结果,我其实并不讶异,因为古往今来,有八成的武者都卡在这一关,我如果那么轻易就突破,这也未免太没道理。
更何况,我眼前还有另一个麻烦问题,那就是……我抵达了东海,然后呢?
当初说要到东海来,是因为鬼魅夕说东海有人能帮忙,处理七圣器的问题,将创世七圣器实用化,拿来对付黑龙王,但如今我到了东海,应该要负责指引一切的鬼魅夕却不在,只见眼前碧涛万顷,一望无际,我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站在海岸边,我的感触也不少,东海之滨实在发生过太多事,从夏洛堤自刎开始,一直到我与李华梅的决裂,有太多令我黯然神伤的往事,让我就这么站在海边,任由思潮起伏,足足站了几个小时,这才省悟过来。
「啧,再站下去,万一变成石像,那就糗了……」
普通变成石像无所谓,挑个好一点的位置,还可以变成著名观光景点,但要是被人注意到有个傻子在海边呆站着,消息传出去,不用多久,各方追杀者就会来到,甚至黑龙王都有可能过来,那就真的糟糕。
问题是,我找不到鬼魅夕,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除了继续站在这里当傻瓜,又能做些什么?
(既然我对东海不熟,那就去找几个对东海熟的人,或许能探听到些情报,但对东海熟悉的人……啊!有了!
要说对这片辽阔大海真正熟悉的人,那莫过于法米特当年为了镇压幽灵船而留下的守护j灵,她们代代相传,在东海中监视各方动向,若说有谁是真正了解东海正发生的一切,肯定就是本代的j灵使武藤兰,如果找着她问话,说不定还能知道天河雪琼她们到了东海没有。
问题是,要怎样找出武藤兰,这就是个麻烦。照理说,海神g殿监视着东海所发生的一切,我一抵达东海,武藤兰就该知道,若她有心相见,早就露面出来了,现在这种状况,只有两个解释,一是海神g殿出了事,一是这臭婊子压g不想见我。
武藤兰不来找我,唯有我自己想办法去找她,但大海茫茫,海神g殿又能随意移动,找她不啻于大海捞针,实在不是容易事。左思右想,只能用用看老办法,还记得当初在船上,一群人齐声呼唤武藤兰,几乎缔造了东海的新传说,那次虽然没成功,这次却未必失败……反正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于是,我来到海边,对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大海,扯开喉咙大叫,「武藤兰!妳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我是约翰.法雷尔,命令妳出来见我!」
如果照一般的价值观,我是y术魔法的本代传人,应该是武藤兰的主人,别说叫她出来相见,就算叫她分开两腿,翘起屁股给我上,她也得服从命令,不过,形势比人强,武藤兰这个守护j灵,g本是独立运作,虽然口口声声喊我主人,但只是喊着好听,总是背着我搞风搞雨,我的话对她能有多少效果,连我自己都存疑。
不过,这次的运气似乎不错,我大喊之后没有多久,海面上就有了动静,浪花改变方向,浊浪掀动,一看便知是有庞然大物,即将要从海底冒出来。
「反应好快,这次怎么那么听话?」
我有点惊喜,毕竟事情能够那么顺利,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但那也只是一下下而已,我很快就发现,海水涌动的状况不对劲,毕竟,这里是海滨,假如海神g殿当真在此上浮,以那庞大的体积来计算,浮不浮得上来很难说,对海浪所造成的影响,绝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
海浪朝两旁排开,浪花更像沸水一样滚动,虽然还没到海神g殿的那种规模,却也不可小觑,是有某种巨物快速靠近,我心叫不妙,猛往后退,退出十几米后,海面骤然翻炸掀开,大量海水成为水柱,直冲上天,又化成无数水滴洒落。
在这阵海水暴雨中现身的,是三只大海龙g,龙首g身,背上的甲壳直径超过四十米,远远望去,就是一艘大船;龙g的四支指爪锋锐,嘴里露出的尖牙闪着寒光,完全是r食生物,属于龙兽的一支,这类生物在我记忆中应是素食,动作迟缓,而且近乎灭绝,想不通是怎么会出现r食种,还以如此高速从水下迫近过来。
即使没有仔细计算,但从刚才海水的涌动速度来看,这三只大龙g的泳速,比寻常的鲨、鲸都快,几乎与机械船舰等速,实在很惊人。只从这一点来说,我就心里有数,这种优秀的生物改造技术,放眼东海,除了黑龙会,更还有何人?
我这一路上低调潜行,到了东海便扯开喉咙,表明身分大叫,武藤兰有没有听见犹未可知,却把黑龙会的爪牙给叫来了,想想真觉得自己是白痴。
「哈哈,约翰.法雷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们的人正满世界找你找不到,你居然蠢到跑来这里大叫,真是活腻了!」
在龙g的背上,理所当然地站满了人,每只龙g的背上站着十五六个,三只总和起来,也有半百之数,人数不少,而这些都不是普通的人类,一个个鱼首人身,鳞甲附体,指间有蹼,似鱼多过像人,是早已在东海绝迹的鱼人族。
鱼人和人鱼不同,两者比较起来,人鱼更接近人类,特别是高等的美人鱼,上岸后还能自动变化出双腿行走,与人类无异,g本分不出来,至于鱼人……虽然有少数的高等异类,连头部也进化成人形,只是耳、鳃部份维持鱼的构造,但大多数而言,他们是对人类非常凶暴的敌意种族,x情激烈,力大无穷,在水中速度极快,几天几夜不用上浮,非常厉害。
早年,鱼人族和人类在东海、南海争生存地盘,战斗频繁,两边打得不可开交,鱼人因为不懂魔法,也不会制作强力武器,很是吃了些亏,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蠢猪,给鱼人们出了一个亡族灭种的馊主意,就是充分发挥本身优势,去当雇佣兵。
当了雇佣兵,就能充分学习人类的技术与魔法,也能取得人类的装备,而且怎么杀都是杀人类,刚好藉机报仇,实在是一举多得的好主意,一时间鱼人成了滨海地区最抢手的佣兵部队,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战争,都可以见到鱼人的身影活跃其中。
照理说,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不过,这个战术构想要成立,必须要谨记一个大前提,也不知道是当初提这主意的人没有说,还是鱼人们自己太蠢,忘了j光,居然忽略掉这个致命重点,结果,明明是人类的战争,却不知道为什么,都是两帮鱼人在打生打死,不久更从收钱打工,打成了鱼人之间的分裂内战,这下一发不可收拾,在多场伤亡惨重的内战后,鱼人们自己成功地斗垮了自己,从历史舞台上消失,算一算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这一百多年间,他们是在哪个狗洞里躲着,这我管不着,黑龙会是怎么把他们纳为部属,我也不关心,问题是他们一上来,就说那么老套的台词,还当面糗我,这口恶气实在让人忍不下去……
「哼!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原来是一群会走路的生鱼片,还站在那里说什么大话,小心一会儿把你们全烫了下肚,会拉肚子的不是好汉!」
换成是以前,现在除了逃跑,当然没有别的路走,但如今既已拥有相应实力,自然不用委曲求全,横竖一战无可避免,我就主动挑衅,看看能不能把这些无脑匪类诱上岸打。
最为可喜可贺的一点,就是这群会走路的生鱼片,真的是白痴,假如他们尝试利用人数优势,把我逼下海战斗,那我还有所忌惮,偏偏他们被我骂了几句,就冲动地跑过来,嚷着要把我分尸,果然傻得可以。
「分尸?就凭你们?食屎去吧!」
话说一个人变得强了,那感觉真是好,别说走路有风,连开口呛声的内容都可以狠上几分。
战斗立即开打,不得不说,鱼人族不愧是天生的战斗种族,和他们作战一点也大意不得,这些家伙半人半鱼,有些继承鲨、鲛类血统的,力大无穷,一拳击出的劲道,碎石裂碑,较诸人类的第五级好手,有过之无不及,碰上他们,真是会让人气馁,觉得十几年辛辛苦苦练武,还不如投胎投个好种族。
除了攻击力之外,鱼人们的防御力也同样惊人,无论继承的是哪一种水族,他们要嘛全身滑溜,皮chur厚,又沾满黏y;要嘛就g本是一身鳞甲,比寻常的重铠更具抗击力,普通的刺击、打击,g本就产生不了效果,我几次试探x的攻击,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和硬功修为j湛的横练高手战斗。
(据说,鱼人之中,也有一些弱得不像话,随便碰碰都会骨折的种类,怎么我就没有碰到这么好打的?唉,也没什么可说的,我的战斗运一直都很差。
过去的历史中,鱼人们之所以败亡,除了因为脑子不好使,另一大主要理由就是吃亏在魔法上。一如其他的半兽人,鱼人们虽然有种种匪夷所思的异能,却不擅长各种变幻莫测的魔法,但这批新世代鱼人似乎学到了教训,他们投入黑龙会,取得了重要技术,所以一和我开打,就有人在周围扔石、c旗。
「呃!封锁型的结界阵?」
在鱼人围攻下左闪右躲的我,感到少许惊讶。匆匆完成的结界阵,散发魔力波动,反向封锁我对于魔力的运用,这是挺高级的魔法道具,穷鬼是用不起的,他们成了黑龙会的爪牙,能拿这些高价货来用,不足为奇,我比较想不通的,却是他们封锁我的魔法是想干啥?
「……该不会,你们觉得我如果不能用魔法,对你们会比较有利?这个天大误会是怎么来的?」
看出了鱼人们眼中的戒慎恐惧,还有结界阵完成后的如释重负,我不禁暗暗偷笑,虽然大半个世界都晓得,我是y术魔法的当代传人,可是,即使在当初我战斗主要靠魔法的时候,魔法也不是我的强项,耍嘴皮子激怒敌人、指挥同伴去战斗,这才是我在战斗中担任的工作。
封住我的魔法,意义真的不大,特别是最近我已成功转职,此刻的我,与其说是魔法战士,其实更偏武者,与其对我施放封魔结界,还不如直接对我放十香软筋散之类的蒙汗药,效果更实际一点。我由衷地感谢苍天,因为这群会走路的生鱼片,不只是傻痴痴,g本就是白痴,我必须趁他们察觉这一点之前,先下手为强,首要工作,便是给他们来一个出其不意的奇袭。
「你们看!有飞碟!」
对上人类以外的种族,智能就非常重要,当这些鱼人在我的惊呼声中,一起转过头去,我的攻击也同时发动。
「轰雷赤帝冲!」
堪称是我最得意的超级猛招,一出手就展现不凡威力,汲取地气,轰雷而发,在我正前方的三个鱼人,个个体型魁梧,比我高出半个身体,但在赤帝冲的电劲横扫下,全部都给打飞出去,连带撞飞附近的同伴,替我前方清出好开阔的一片地方。
「哇!视野真好,多谢了。」
g据我这些时间的研究,轰雷赤帝冲刚猛霸烈,其应有威力远远不只我能使出来的这点程度,恐怕,白起是用了什么取巧速成的方法,将这些功法删减窜改之后,弄了个综合山寨版来让我练,尽管与原始版本相去颇远,却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力量减弱,易于c控,可以在这上头玩的花样变多了。
这一路练习下来,我自己想出了一个应用变招,用以弥补我本身修为不足的缺憾,正统的轰雷赤帝冲过于威猛,作不到这个效果,但我这个半桶水的山寨版,就能玩这种变化。
一击出手,打飞了一片人,其实我只用了六成力。轰雷赤帝冲、天魔大灭绝,我目前能驾驭的极限,是发劲发到八成八,一旦超过,后果会怎样我自己都没把握,可能发招失败,也可能内伤,总之就是不受控制,而我之所以只发六成力,就是为了使用那一着变招。
以六成力量发劲,本身暗扣两成,轰雷赤帝冲发出一半,旧力方尽,立即收招,如果是完整版本的轰雷赤帝冲,这一下等同回劲自轰,完全是自杀行为,没有惊天修为与体魄,随时玩死自己,但我这是弱化又弱化后的山寨版,所以承受得住,而我吸收前一式未尽的余力,连同先前暗扣的劲力,一起轰击出去,威力暴增超越先前五成,就成了一记惊天动地的新招。
赤帝冲.连轰!
与原始正版相比,这一式因为发劲过大,对r体的负荷沉重,所以限定出手时间短,攻击方向受限,不过爆发的力量推升速度,而速度又让力量激增,两者相辅相成的结果,之前的轰雷赤帝冲,把一票鱼人打飞,这次被我挑中的白鲨鱼人,中拳后甚至来不及飞起,大啤酒桶似的chu腰,被我硬生生从中打断,整个身躯拦腰裂成两截。
(成功了!不过……手好痛……
这一招不能算改良,充其量不过是集中运用,但能够成功,我还是心里暗爽,眼看鱼人们被我这一招吓到,机不可失,我连串攻势源源不绝地发出,连续几下赤帝冲,打得鱼人们人仰马翻,跟着便是发出天魔大灭绝,这一式比赤帝冲难练,特别是它特殊的吸蚀异能,似乎需要特殊功法配合,我缺乏这项要素,平均三次里头只能成功一次,威力大大减弱,非常可惜,可是只要成功,这一招实在是超猛的。
大地上不是没有腐蚀x强烈的武学,虽然少见了点,也还不至于绝无仅有,不过,天魔大灭绝的特色在于吸蚀,对敌人造成腐蚀伤害的同时,将之化为能量,回吸自身,长时间作战,还有可能越打真气越强,丝毫没有消耗。目前我碰触不到这个境界,但凭藉着三分之一的成功率,也足够打得鱼人抱头鼠窜,他们特殊的身体构造不畏打击、刺击,可是被天魔大灭绝的吸蚀异劲打中,就像被滚烫的酸y淋中,高声惨嚎。
当日连李华梅都受不了这一招,更何况这些杂碎,此时他们终于觉悟,发现被我诱上陆地来打r搏战,是多蠢的一件事。若他们能把我逼入海中,那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在水中不只呼吸无碍,行动比在陆地上还迅捷灵活,更有甚者,我听说鱼人族有几门独特的厉害武术,能借助大海发招,诡奇多变、威猛如涛,昔年纵横一时,我没有多少把握能挡下,所以压g就不打算与他们水中混战,甚至容不得他们脚下碰一滴水。
鱼人们被我这么痛殴一顿,死了七八个同伴,省悟过来,想要往海里跑,这我哪有可能答应,虽说我一个人,无法分身拦住他们这许多人,但自古以来,人类与鱼人的斗争中,人类就在装备上占有优势。
「这……这是什么?」
「哪里来的浓烟?我……我看不见了……」
「这烟雾……有毒!」
突然弥漫开来的白色浓雾,把整个海岸都笼罩其中,范围大概有七八十米,伸手不见五指,烟雾中还有强烈刺激药物,流眼泪、淌鼻水、剧烈咳嗽、快速入眠、四肢发软……各种效果不足而一,这点我也很无奈,毕竟沿途低调赶路,药物取得不便,能跑药妆店买点感冒药、辣椒粉、护肤油,用魔法萃取、合成作烟雾弹就不错了,难道还能练出不死至尊大还金丹吗?
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专业人士,由我亲手配制出来的烟雾弹,效果绝对非同凡响。这些鱼人的感官远较寻常人类灵敏,即使被浓雾困住,不辨东西,还是能凭着本身的嗅觉、触觉,判断出大海的方位与距离,只是……碰上这么刺激的魔法烟雾弹,那些优点就让他们直接掉进地狱,在烟雾中咳嗽、流泪、痛苦呻吟,冲不出去,而早已备妥防毒面具的我,在烟雾中快速奔走,所经之处,鱼人一一被我打倒在地,毫无抵抗之能。
「太扯了,这点微末本事,你们当初凭什么横行东海的?那么不禁打,名气还这么大,什么世道啊?」
自大的话,或许说得太早了,因为不管这群会走路的生鱼片怎么蠢,他们到底人多,在那么多人里头,总还是会出几个有脑的,当他们发现自己陷入绝对劣势,立刻找帮手过来助阵。
茫茫大海一片,就算要从黑龙会找帮手来,也非片刻能到,然而,就在海岸边上,他们仍是叫得出帮手的,至少,那三支大龙g,就是惊人的战力。
这些异种龙g,是黑龙会基因改造的杰作,不只在海中战力惊人,即使在陆地上,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别的不讲,光是重达十余吨的惊人份量,就让人无法忽视牠们的存在,而当牠们听见高频率的呼唤,一下子从海中朝陆地冲撞、贱踏过来,忽然被黑影覆盖的我,立刻惊觉到自己的不妙。
战斗不怕不顺,就怕打得太顺,刚才我连使绝招,把鱼人当成生鱼片一样打,可是碰上这些巨大的龙g,我才发现……那些绝招似乎派不太上用场。
天魔大灭绝、轰雷赤帝冲,都能给龙g相当的伤害,可是牠们吨位太大,甲壳又太厚,不可能做到一击致命,而我一击不中,牠们已经撞过来,虽然不会要命,却也要付出相当代价,倒楣的话,几g……不,一排的骨头折断,是在所难免了。
抵天之剑,挡得住李华梅,当然也能挡住这三只大龙g,问题是……上趟我超水准发挥,事后怎都没法达到同样效果,要凭半调子的抵天之剑去挡牠们,相信是有问题的。
当然,就算不能硬拼,我还是有很多别的方法,可以躲避逃窜,可以放点毒药迷药,都能让情形有所好转,只是我忽然有一种很荒唐的感觉。
如果我苦练多时的绝世神功,只能打打生鱼片,连这三头四脚爬爬都解决不了,那我拿什么去打黑龙王?我做的一切,就这么没有意义吗?
第二章 妙悟玄机.g头杀手
在强烈的荒谬感中,我忘记了闪躲,脑中闪过许多念头,都是些很没意义的东西,包括我的修练、我的钻研、我的努力……现在看来都成了很没意义的东西,因为真正面对考验的时候,这些付出居然帮不了我什么。
许多的画面在脑中闪过,我回想起了与白起修练的过程,蓦地,一个念头在脑中出现,白起是一个绝不做多余事的人,为何他要让我「内建」一堆神功秘诀,而不是直接让我修练那些神功?
若是之前,这问题没有什么,我会认为白起只是过度重视基本训练,而我又进度缓慢,所以把时间都耗在基本训练上,没有时间练武技,但此刻经历了这个场面,发现神功绝学,能把杂鱼打成生鱼片,却在真正一击分胜负的关键时刻,效果与普通的一拳一脚,没啥分别,反正都不能一击毙敌死命,若我只有一击的机会,使用这两者的结局,同样都是我要死。
为什么……会是这样?因为我的力量不足吗?但我的力量在现今大地上,已是强人,这样都还解决不了问题,大家练武做什么?
或者……是我对力量的理解有误?
随着这个疑问出现,一个念头也在我心中出现,白起当初一直对我做重复的基本训练,就是因为他认为,这些东西比什么神功都重要,克敌制胜的关键就在这里。然而,是哪一个部份有这种重要x?白起不可能让我用蹲马步、伏地挺身去笑死黑龙王,真正的核心重点在哪里?
当初的铁血训练,还有出关时的点点滴滴,众多记忆涌现,我突然得到启发,像是明白了什么。
(当初,阿起整天要我蹲马步、伏地挺身,还有玩生存游戏……这些不假,但藉由这些要训练我的,是掌握力量的流向……
还记得,我在索蓝西亚牢房出关时,碰到黑龙会的杀手来袭,我没有使用什么神功绝学,就单纯用一些擒拿、抛掷的技巧,借力打力,乱其重心,就把那一票东西打得落花流水。当时,我只以为那是基础应用,难道……那才是一切完成后的究极境界?
如此说来,白起要传达给我的武学核心,看来就是这个了,只不过,我还是把握不太住他的意思。c控力的流向,可以打乱敌人重心,制造破绽,但碰上眼前这种状况,又或是碰上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这些理论又如何化为破敌实招?这个问题我若想不出,就不算真正领悟。
蓦地,闭塞的脑中灵光一闪,如果说这些训练,是让我有效地运用力量,以最小出力完成最大效果,那么,我再把这些诀窍,运用在新近领悟的这些神功绝学上,能否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这念头一出现,我就付诸实施,巨硕龙g的冲撞即将到来,速度很快,可我却觉得牠们似乎变慢了,而我随手出击,一足顿地,再出拳已是我最熟练的绝式,轰雷赤帝冲。
同样的招数,一出手我就感觉到不同,明明是一样的发劲,却因为力量的高度集中,产生「质」的提升,成了一种新力量,一拳轰出,杀伤力疯狂飙升,是原本几倍的杀伤力。
这一击,并不是连击,可是爆发出来的威力,比先前激增太多,那只高速冲来的巨硕龙g,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大铁矛打中,整个大g头瞬间爆开,被打烂成一片碎r血雨,就连g壳都受到波及,边缘部份给打碎。
打烂g头倒也罢了,能够把g壳也打碎部份,这就显示力量高度集中,如果再往上提升一阶,效果就不是这样,是把g头打出一个贯穿x的小洞,拳劲由体内往外爆发,达成更彻底的破坏,灭绝生机。不过,我也无心去想那些了,所有思绪被一件更重要的事给吸引住。
我的力量……突破了!
在领悟运用力量的法门,将本身杀伤力进一步推升的同时,我赫然发现自己也突破瓶颈,一身修为提升至第七级。
虽然现在第七级修为不太够看,不过仅仅一两年前,第七级修为仍堪称国家级战力,还是大国才能拥有,即使是眼下,只要不碰上黑龙王、暗黑召唤兽这些变态存在,第七级修为的高手仍可以在大地横着走。记得当初认识天河雪琼,她那一身第七级修为,屠龙斩蛟,吓得我屁滚尿流,经过了这么久时间后,终于我也有了相同的力量,与她立足在平等的位阶,这条长路……可真是艰辛啊。
我整颗心都在感慨又兴奋的复杂情绪中,但战斗可没有因此停下,剩下两只大龙g没有被同伴的惨死吓住,照样嚎叫着冲来,有一只被无首g尸给挡住,另一只从侧面狂奔冲来,架势仍是惊人,对现在的我却已没有太大威胁,我依着新领悟的诀窍,照样又是一拳。
龙g隔空中拳,惨嚎出声,g头喷血,出现多道撞击裂痕,沉重的庞大身躯,被巨大冲击力撞得半仰起来,差点就倒翻过去。一拳能把这么大的龙g打得快翻过去,看在旁人眼里,肯定是非常恐怖的画面,但我眉头一紧,心情更是一沉,知道这一击威力不如刚刚。
力量要集中运用才会强,我第一拳力道凝聚,将g头打爆,现在却把整只龙g差点打得翻仰,这就是力量不够集中,也代表我尚未能驾驭第七级力量,就像当初在南蛮的方青书。
刚刚突破的力量,未能充分驾驭也是正常,反正这也不丢脸,一拳杀不死,补一拳就可以了,至于在这里看到我糗样的鱼人,趁着浓雾扰人,全部灭口,相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这个念头才刚刚生出,附近的浓雾中就传来濒死哼声,一声接着一声,连接着有鱼人倒地,哼声很轻,全是在瞬间被夺走x命,但我却察觉不到是什么人在出手。
这些鱼人的实力不俗,就算是突破至第七级的我,也没把握能一招一个地杀人,更别说杀人杀得无形无影,完全不留痕迹,在这种情形下,浓雾反而成了对我不利的东西,我急急忙忙取出道具,想要反向驱散浓雾,但刚要动作,附近传来两声不知是呵欠还是叹息的声响,那两只龙g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像是死了,又像是睡了,总之是给人摆平了。
看到这一幕,我反而懒得动了,事实摆在眼前,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对方若只有一个人,肯定是最强者级数的那种,最起码也高我一阶,凭我这未纯的力量,胡乱抵抗、反击,完全是找死,还不如沉住气,瞧瞧对方是什么路数?想干什么?
我的耐心等候,很快就等来一连串掌声,「哈哈哈,干得漂亮,居然就这么给你突破到第七级,可喜可贺,而你的杀鱼功夫也不赖,把他们教训得够呛啊,还有打倒龙g这两下,虽然我没看过这么弱小的轰雷赤帝冲,不过,连击变招的应用不赖,悟x挺好,该送你个称号,就叫……g头杀手吧!反正你打人g头好像挺在行的。」
这个声音……听过的次数不多,但绝不陌生,因为每次听见这声音,都会让我刻骨铭心,大概就算把我的头砍掉,我也忘不掉,在我生命中,有这种份量的男人并不多,偏偏他就算一个,而且不是我把他抬到这份量,是这狗娘养的王八蛋,自己强行挤过来的!
「白……白拉登?」
「哈哈,不过就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普普通通说就好,不用说得那么胆颤心惊,我承受不起啊!」
浓雾逐渐散开,从雾中缓缓走出来的,正是东海排名第一的恐怖份子,白拉登。我也太过疏忽大意了,毕竟若真算起在东海的势力,白拉登这个海商王可能犹在黑龙会之上,我跑到海滨大喊大叫,旁人可能来得慢点,这个自比为神的家伙一定来得快。
「喂,不要随便曲解别人的话,我连教都不信,哪会自比为神?」
白拉登道:「当初我只是说,在你这种层次的家伙面前,我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了。」
特意解释,似乎是谦虚的表现,但我听来听去,实在不觉得这两种说法有什么差别,再看看地上的这些鱼人尸骸,我心中骤然一动,问道:「这些是你的手下?还是黑龙会的爪牙?」
「两个都算吧,他们要找工作,便找上了我,我把他们介绍给黑龙会当佣兵,x质是派遣员工,算我的或是算黑龙会的都行。」
「都行?可……可是你把他们都杀了啊!」
「这有什么问题吗?抚恤金也是黑龙会要出,他们又不会赖我的帐。」
看白拉登说得一点愧疚感也没有,我心中只有叹息的份,从这结果可以知道,找工作一定要找有牌的正规介绍所,千万不要偏听偏信,像这群生鱼片一样找了个没良心的黑仲介,买卖赔本不说,还把命也输掉,这一下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鱼人从此灭族了。
我看着白拉登,觉得他似乎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而我纵目四望,也看不见白拉登那艘著名的五色帆船,他应该是没带任何手下,孤身到此的,那么,他的来意为何?
「你……你找我有事吗?」
「找你?你误会了,我只是离开船上,到外头走走散心,碰巧遇到你在大喊大叫,过来看看而已……」
白拉登微笑道:「最近各地方反恐风气日盛,我们压力很大啊,行踪也要低调点,不然一个不小心,像我同行那样,被人半夜派突击队坐直升飞机过去突袭,攻入宅第,一枪爆头,连尸体都给扔进海里,那可就很不好了。」
「是吗?好像也没有这么容易吧,我听说人家在突袭你那个同行之前,还专门盖了一个与他家一模一样的院子,模拟演练都搞了好久,才不是你说的那么容易咧。」
「哦?我说的同行,你知道是哪一个?」
「同行里混得那么有名的,想不知道很难吧?不就是那个……大胡子了。」
「对,是大胡子没错,你知道吗?我认为男人留大胡子很x感,真男人就该留大胡子。」
「唔,有道理,可是……为什么我们两个会聊起这些来?」
我的问题,似乎也问倒了白拉登,他着下巴,一阵默然,最后才笑了起来,「人生何处不相逢,所谓相请不如偶遇,这附近有一间不错的酒馆,既然碰面了,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与其说我同意这邀请,倒不如说,我g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白拉登的修为虽是高深莫测,但危险程度却在黑龙王之上,我只要脑子没坏,就不会想和他玩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愚蠢游戏。
「请。」
白拉登在前带路,我在后头跟着,心里多少有些错愕,不解他在弄什么玄虚,却听他忽然冒出一句,「对了,银芽她已经没问题了,虽然不能说是康复,但以残障人士的标准,她算恢复得不错,要不是因为j灵那边的医疗技术受限,不好植皮,她现在都可以坐轮椅出来见人了。」
没头没脑的话,我听得着实一愣,好半天才想起来,他口中的那个银芽,本名翠萼,是索蓝西亚的j灵,被我在马丁列斯要塞搞得家破人亡,最后还给拐卖到妓院接客,确实是很惨。
假如翠萼只是遇到我,那她的人生悲剧到这里就中止了,再惨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偏偏这个女人有够衰,还碰上白拉登与黑龙王,这一黑一白搅下去,她的人生从此一塌糊涂,莫名其妙被弄回索蓝西亚,等着向我复仇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机会,下场却是烈焰焚身。
还记得,当我把被严重烧伤的她,火速交给j灵们去治疗,只剩一口气的她,外表已是不成人形,部分地方皮r烧熔,露出森森白骨,甚是可怖,当时我还以为她死定了,后来也没有得到她的消息,听白拉登的语气,她尚在人间?
有些意外,但似乎也不奇怪,j灵们的医术自有独得之秘,不惜血本治疗,救回她一命并不出奇,只不过那么重的伤势,就算能救回来,毁容、残废是正常结果,就是不知道有多严重了。
「……怎么样?听到她还活着,心里少了几分歉疚感?」
白拉登哂道:「她得救了,也不会感谢你,你有必要对她抱持歉疚吗?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越来越沉重了?」
对于这些问题,我不想回答,但当初翠萼潜伏在大监狱里等着刺杀我,这里头有些细节我想问清楚,便开口相询。
「你的问题真是多,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意义?有位前辈说得好,人生短暂,清清楚楚是一辈子,糊糊涂涂也是一辈子,握不住的沙,随手扬了它,何必在意那些不能永恒的东西?」
话虽如此,白拉登仍不吝向我简单解释。当初,我带着翠萼要出海,整个行踪完全落在白拉登的监控下,那两个杂碎士兵带着翠萼偷跑,每天照三顿来干,一个索蓝西亚的贵妇人,就此沦为泄欲工具,并且被搞到流产,在她已经对一切绝望的时候,黑龙王出现在她的面前。
黑龙王随手杀了那两个男人,解救了翠萼,把她送到海商王的地盘去疗养,还给了她希望,告诉她报仇的方法。之后,就是白拉登展开行动,把人送到索蓝西亚,瞒天过海,不让所有她的故人知悉,在那边等候我的到来。
我道:「你够狠的啊,让我带封信给她,信打开了还会烧火,杀人灭口,好毒啊!」
「毒?不不不,你完全误会了。」
白拉登笑道:「那封信不是我安排的,是我那老朋友亲自准备的道具。」
这多少让我有点意外,杀翠萼这种小角色,不是什么很难的工作,居然要黑龙王亲自准备道具,交给白拉登?
「如果是我亲自准备的,不用等她碰到信,你一拿出来,她就立刻毙命,绝不会犯这种把人烧成残障却没死的低级错误。」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你觉得听起来像是什么意思?」
白拉登笑着反问,我无言以对,这时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已经走了一段路了,这边的沙滩也从陡峭岩岸区,进入地势比较平坦的区域,但放眼望去,数里之内,除了沙子、石头,就没有什么别的,更看不到白拉登所说的好酒馆,虽说以白拉登的实力,真要对付我,也不用耍什么计谋手段,但碰到诡异的事情,提防些总没坏处。
「你说的酒馆,在哪里?半里内没看到任何建筑物,你的那间酒馆要跑很远吗?」
「不用着急,我们已经到了。」
「到了?」
我茫然不解,周围什么房舍都没看到,总不成白拉登的魔法高明至不可思议,能够随手变一座酒馆出来?
「……我曾说过,不用怀疑我的能力,我虽然不是无所不能,但在你的面前,我就是神了。」
白拉登说着,拍了拍手,天上阳光陡然一暗,好像被什么突然涌来的乌云遮住,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那艘名动东海的五色帆船,竟然一直漂浮在天上,隐藏在云层中。
此刻,五色帆船得到主人的召唤,扬帆飘飘,从云层中现身出来,并且抛了十几个很大的箱子下来,箱子都系着降落伞,半途张伞,缓缓飘落在附近,同时从附近的沙地里,冒出上百个穿着奇特袍服的人。
我不认为这些人是一直埋伏躲在这块沙地里,因为他们所穿的袍服上,都绘着便于地行的特殊咒文,应该是接到白拉登的信号,瞬间从远处发动咒术,潜踪地行而来,破土出现。之所以我想得到这些,除了他们特殊的地行服,还因为白起以前曾经和我提过,在他们白字世家,有一支极为强悍,却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会派上战场的特种工兵部队。
白家侍者队!
这支部队的工作范围相当诡异,之前我也只是听说,而今,我终于有机会亲眼目睹。
白家侍者队的成员,训练有素,一现身出来,立刻把那些抛降的大箱拆箱,从中取出各种大小配件,大至天花壁板、组合梁柱,小至锅碗瓢杯、花草盆栽,都像变魔术一样快速取出,然后……与其说是拼装起来,倒不如说,是一一归位,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看大批人马此来彼去,一点声音也没发出,用熟练而迅速的手法,在一无所有的沙滩边,盖成了一座别具风情的小酒馆。
要不是亲眼所见,这一幕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我惊了一会儿,这才喃喃道:「果然,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白家携带用酒馆,真没想到,我还以为他只是虎烂我,这种变态东西……真的存在啊?」
「小意思。酒馆算是简单的,还有白家携带用酒店、携带用温泉、携带用沙滩,专门配合新人结婚用的携带教堂,最近趁着资金充裕,在制作携带用海岛,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替你预订一套啊……喔,还是算了,你分分秒秒x命不保,如果订货之后没法给钱,那我可亏大,现在生意不好做啊。」
白拉登笑道:「不过,黄土大地上,能叫出携带用酒馆这名词的没几个,你知道侍者队的存在,这……显示他真的很中意你,连这样的事也对你说。」
这个所谓的「你」,就是训练我一身武功的白起,他与白拉登是父子之亲,之前我每次探他口风,想知道他们两父子的状况,白起都不置可否,或是语带保留,怎么看都是一副父子不和的模样,但看白拉登的反应,他好像对这儿子非常中意,所以才会屡屡出现在我面前,真不知道他们两父子是怎样一笔糊涂帐。
侍者队将携带用酒馆盖好,这座酒馆相当到家,虽然盖在沙滩上,门口居然还有绿草如荫、繁花怒放,实在是下了大血本,侍者队这时都已经脱去地行服,穿上了服务员的制服,打起领结、戴起手套,摇身一变,就成了店里的服务员,还全都是俊男美女,我差点就吐血倒地了。
「酒馆已经到了,一起进去喝一杯,或许还能谈谈生意。」
白拉登把手一摆,「请。」
哪怕这是恶魔的邀约,此刻我也别无选择,唯有硬着头皮,与白拉登一同步入那有如海市蜃楼般的梦幻酒馆。
白家人做事的专业态度,让人不得不写一个「服」字,一座携带用酒馆都能建得那么雅致,美轮美奂,里头提供的美酒自然更不在话下,我也算得上识货之人,一喝就知道是上品佳酿,如果对面共饮的人不是白拉登,而是什么美女,那应该是很享受的事吧。
「看你的表情,我很为难啊,你该不是想找两个美女来跳艳舞伴酒吧?虽然我是有专用舞孃,但这么叫出来跳艳舞,好像是在提供色情服务一样……」
白拉登的表情看来是显得为难,但我压g就不信他会这样想。这家伙堪称东海第一黑心商人,什么缺德犯法的事都没少干,会提供不了色情服务?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相信的。
「白老板,我打不过你,但猫捉老鼠的玩弄游戏,我也不想玩,你如果有什么话,请你直说。」
「好,快人快语,那么……你到东海来,是干什么?」
白拉登笑道:「别说你是来这里观光旅游的,你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就算再忙上十几年,也未必有空出去旅游,所以……你来这里做啥的?」
「……前阵子房地产生意红火,我穷怕了,听说最近上头开始打房,我到东海边来溜溜,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找人搞点投资,一起炒楼发财。」
「你有话不老实说,是打算等一下让我挖出你的脑子,直接c管让你的脑子说实话吗?」
白拉登道:「不过,有一点你没说错,房地产确实是门好买卖,我之前看上一块地盘,想要弄到手搞开发,但一直没有机会,只好搁了下来,最近卖家好不容易松了口,有意思出售,可是一堆附加条件挺棘手,唉……弄得我也在头痛啊!」
白拉登忽然对我谈起生意经来,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乱,别的不好说,至少我相信,这个大奸商狠起来不择手段,真要搞房地产生意,哪可能碰到钉子户抵抗?
只是,我也没想到,白拉登的这些话不是随便胡扯,而他之所以出现在我面前,正与此事有关,还关系到我。
「你可能没法想像,但卖家这次提的条件中,有一条……我算来算去,只能够找你,说得明白一点,你是y术魔法本代传人,也是合格的调教师,我要借助你这方面的本事,去调教一个女y奴。」
这要求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假如雇用我的是个普通富豪,那也就罢了,但白拉登手下什么奇人异士没有,不过是调教个女y奴,哪需要专程来找我?更何况,当初与他交易,早就把y术魔法抄给他一份,他自己找个人练练,怎么都比找我要方便吧?
「我作生意一向公道,只要你答应替我做事,我除了保障你的人身安全,还会支付你公平的报酬,什么真金白银,都随便你挑,一切条件好谈。」
白拉登笑道:「钱以外的条件也没问题,例如……黑龙会总部的所在位置,还有入侵地图。」
这句话如果出自别人之口,我还会吓到,但出自白拉登,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我万里迢迢跑来东海,以他的本事,当然料到我是为了黑龙会。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觉得奇怪了,我手里的枪正对准你脑袋,这样你也敢拒绝我?」
「枪?」
我看看白拉登,他手里只有一个空的酒瓶,瓶口对着我,这瓶酒的最后一滴还是被我给倒光喝完,百分百是酒瓶,他说这是枪械,是我没看出来?还是他喝醉了?
「……你说的枪在哪里?你要打手枪给我看?」
面对我的质疑,恐怖份子微笑不语,只是举起酒瓶,嘴里喊了一声「砰」,接着,半间酒馆就被打爆掀飞,无数木屑、碎玻璃激s上天,整个大破坏的范围,只要再右移半寸,就会打到我的脑袋,将我的耳朵震得一片嗡鸣。
「……现在,还有疑问?」
第三章 无理契约.敬酒难吃
经济不景气的时代,工作压力就很沉重,当老板的未必享福,拿人薪水的肯定命贱,哪怕是个捞偏门的调教师,都逃不过这悲惨的命运。
坦白说,我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简直不知所谓。以一个故事来说,现在已经是最后关头,大家要一起团结打大魔王的时候了,但我正事不干,却在这节骨眼上猛开副本,当起什么调教师来,这个岔题未免岔得太远,我不住反问自己,这么做对吗?我这样是不是蠢到爆啊?
不管怎么问,答案都是清楚的,就是这样做实在蠢到爆,但明知如此,我也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如果要我在这种时候站起来,拍桌大骂对面的人王八蛋,那结果就是我立刻要死,连挑战大魔王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最扯的事。
「呃,干什么?不是要我调教女人吗?给我张纸干什么?我不打飞机的。」
「稍安勿躁,我们白字世家是有规模的组织,一切讲究规章制度,请约聘工是要签约的。」
白拉登在椅子上翘起大腿,抽着雪茄,嚣张地把烟喷在我脸上,他这次出来与我会面,携带的东西可真不少,所以从他活像个奴隶主一样,开始翘腿吸烟,很快就有一票穿着黑外套,打着黑领带,戴着黑墨镜的套装男女跑进来,从公事包中取出一张纸,用力拍放在我面前,还拿出一支笔,硬塞在我手里。
「喂,你们态度客气点,人家好歹新晋级第七级,现在是大地上前十五名有份的高手,你们对他这么chu手chu脚,小心他等一下发起火来,捏蚂蚁似的捏死你们。」
这个警告,听起来像是嚣张的呛声,但出自白拉登之口,就让我很没有成就感了,特别是……旁边那些律师模样的黑衣男女,都开始面颊抽搐,全力忍笑,这感觉真差。
我仔细看了看面前的条约,这是制式合同,有着所有制式合同的一致特征,那就是整篇又臭又长,才看到一半,就让我头晕眼花,只得从简。
简单看了一下,就是忠实执行调教任务,在把货物交给白拉登之前,不得单方面毁约,假若如期交货,白拉登不但在工作期间,保障我的人身安全,事后还会提供约定的报酬,但如果我毁约,没有把货物交出来,后果……
「等等,这条约是什么意思?要被全天下最丑最贱的女人,强奸三天三夜,这也太悲壮了吧?我不过是当个调教师而已,有没有必要玩得那么过分,还让我被天下最丑的女人强奸三天三夜?」
我拍桌质疑不合理待遇,旁边的律师走狗们无法作答,目光望向大老板,白拉登面不改色,笑道:「什么啊,这样算问题吗?你对最丑最贱的女人不满意嘛,太容易啦,那个谁谁谁,替他改一下,就改成男人好了。」
「什么?」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伸手按住契约,不让他们改动,「男人也不可以,尤其不可以!」
「你真挑剔,那就不强奸了,改成……自己切掉小,再用榔头砸蛋;或是五马分尸、凌迟处死,我们也都能接受,你挑一种选吧。」
「……我还是被天下第一丑女强奸三天三夜吧,先声明,盗亦有道,她不能走后面那条道的。」
我竭力周旋,好不容易保住一点自身权益,再往下看,发现惩罚事项除了被丑女奸y,还有些匪夷所思的字眼。
「喂!你们到底是邪恶组织还是整人会啊?这些附加条文是啥?强奸过程中,整个片段要拍摄成影片,当事人同意放弃海内外版权与游戏改编权,你们……你们还做这种生意?要不要干脆再分成十段,去天桥底下说书,一天说一段算了?」
我气得用力拍桌,周围的人却都冰冷着表情,不做回应,就只有一个白拉登,像是被点醒了什么,双手一拍,向旁边的部属下令,「他说得很好,是我们忘了,加上这一条!
白家子弟的执行力,还真不是盖的,一听到白拉登这样吩咐,他们立刻行动,像是一队钢铁士兵,迅速在合约上加了文字,补盖钢印,速度之快,我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合约上就被加了字。
事已至此,我也懒得再抵抗什么,横竖对方想玩,就陪他们玩玩吧,我提笔签字,签完之后,把合约推还给白拉登,他也爽快地盖指印签名,完成签约。
签约过程中,有一个小c曲,就是当我把合约翻到最后一页,赫然看到那里还有一张表格,密密麻麻地写了一堆可勾选事项,后头还附加了价钱,像是在清楚明列做多少工作,能得到多少报酬。
「你……你们这算是……」
「本集团一切讲究制度化,你可以先勾选一下,看看什么你能接受,或者什么你不愿意做,能接受的部分勾选起来即可,能做的范围越多,能拿到的合计报酬也越高,不过,除非是碰上那种年纪太大,或是短时间内缺钱缺很凶的特别个案,普通人是不会勾选太多的。」
「我先看看再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张表单上的选项涵盖范围极广,简单的像是对女孩说个黄色笑话当调教,复杂的像是让女方爆自己菊,吃女方的屎尿,全都包含在内,越是重口味的调教手段,可以领的钱就越多。
我瞪着这张清单,脑里一片空白,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变态行为虽然可怕,可是当所有的变态行为都被规格化计价,这看起来才真是惊人,我一时间整个傻眼,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勾选,还好他们告诉我,这些只供参考,若我真有所决定,到时候再来勾选也可以。
「你们……从哪弄来这套制度的?以前你们就是这么干的吗?」
「不,这制度来自遥远的大和之国,对黄土大地而言,那里已经是异大陆了,而且也不是我们引进这制度,是新上任的总监加……」
那个律师说到这里,正在抽雪茄的白拉登忽然呼出一口烟气,直喷向那个多话的手下,这家伙被烟呛得猛咳,脸色更变得惨白,立刻退至一旁,不敢再多话了。
诡异的情形,让我警觉到里头有古怪,至于是什么古怪,一时间连我自己也说不上,可是从他们的动作来看,似乎是那个新上任的总监有甚么问题。白字世家严格说来,是海外的独立势力,内中成员都是海外人士,我不认得,这个什么新总监我当然陌生,照理说他们没必要对我隐藏,压g就不干我的事,除非……
这个人正要对我不利?又或者……这人是我的熟人?
问题得不到解答,却让我凭空添了几分警戒心,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更为小心……虽然,小心谨慎此刻g本没啥用。
白家人办事速度快,合约签订之后,他们就立刻带我去见调教对象。我知道一切绝没有那么单纯,白拉登大费工夫这样兜圈子,不可能只是要我调教一个普通女人,但当他们带我来到一处地下碉堡,在密室中看到调教对象,我还是吃了一惊。
「这、这头大笨象是什么鬼东西啊?」
栅栏里,一头长鼻子大笨象,扬起象鼻,对着我嚎叫,声音中有着惊惶,似乎也晓得我「来者不善」,这时白拉登早已离去,就剩下他的喽啰手下招呼我,向我解释,自古以来,绝世y魔都有活活干死大笨象的本事,我必须搞晕这头大笨象证明自己本事,这才有一级调教师的身价。
「鬼扯什么东西,这不属于合约范围,要我超时加班,作梦去吧!」
我严正驳斥了资方的不合理要求,主张了劳方的应有权益,那几名律师的脸色臭到不行,但还是照合约办事,把我带离开这头大笨象,带往我的调教目标。
这条路着实不易行,因为白拉登g本没安着好心,我先后看了三个委托目标,分别是大肚婆、大肥婆,还有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婆婆,三个都被我拒绝,我不相信白拉登会无聊到要我调教这种货色,而我的拒绝也被受理,只是那几个喽啰略显不耐烦,问我挑三拣四,到底是想怎样?
「我想怎样?这话我还想问你们咧,尽拿这些丑女和老女人给我,你们要是真想弄死我,就不要浪费时间,给我杯毒酒算了。」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对象年轻貌美,你就不会再挑了?」
「这个当然!」
一句答应出口,我心中陡然一动,知道自己上当了,这票g孙子花了那么多时间整人,就是为了诱我说出这句话,我一时不查,已然中了圈套。但……这个圈套是何用意?调教年轻貌美的女子有何不妥?
答案很快揭晓,当他们带我前往另一处囚室,我所等待的答案就在里头。这间地下囚室明显与之前的不同,之前那些牢房没啥特殊,就是普通关犯人的地方,但现在去的这间囚室,一路上多了不少机关,整个警戒程度远非先前那些可比,一看就知道,是专门用来囚禁武术高手的。
很显然,这才是白字世家要我处理的真正目标,之前那些全是拿来迷惑我的东西,怪异的是……走在这条路上,我越走越觉得熟悉,好像曾在哪里有过类似经验。
我这辈子,被人追着砍的经验不少,但在牢里走来走去的机会就少得多,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在索蓝西亚蹲苦窑的那段悲情岁月,那时的故人不是死了,就是半死不活,能安然无恙至今的屈指可数,我会生出这种熟悉的预感,莫非……
不良的预感,果然成为现实,在那间造型几乎一模一样的地牢内,仿佛历史画面重播般,我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羽霓。」
由于事先已经有预感,这一下我并没有太吃惊。日前在萨拉城中,大家失散,我被巫添梁所救,在密室中狂嗑便当疗伤,躲了一段时间,出来之后早就没有她们的消息,三女之中,另外两个倒也罢了,毕竟她们身上没致命伤,只要成功逃出去,疗养几天就好了,但鬼魅夕的情况可没有这么简单,那个天真丫头所受的伤害,换成是普通人,早已死了十几次,即使她这样的特殊体质,都一样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我和鬼魅夕走在一道,肯定会拼命设法治疗她,偏偏我自顾不暇,鬼魅夕被交在两女手中,能不能得救已经很不好说,更何况还有一个发癫的羽霓,随时都有可能对她下手,每次只要一想到这点,我就觉得很担心。
巫添梁对我说,救走天河雪琼等人的高手,是一名擅使佛门武学的壮汉,武功奇高。环顾当今世上,这样的人物屈指可数,我本来也有点猜测,但从眼前情势看来,那个什么狗屁壮汉高手,九成九是白拉登这边的人,只是我弄不清楚白拉登在弄甚么玄虚,假如他真要站在黑龙会那边,那g本不用派人救人,只要袖手旁观,她们三个能自万军中杀出的机会实在很低。
但若白拉登有意结束与黑龙王的友好关系,背后拆台,那现在的行为又说不过去,他找我来调教羽霓,这又算是什么?
(羽霓落在白拉登的手里,天河雪琼和鬼魅夕呢?她们又到哪去了?应该也被带来东海了吧?
想到鬼魅夕与天河雪琼,我的心紧张得多,她们在我心中的分量,确实不是羽霓能比,这点对方多半也晓得,所以不会将重要筹码那么轻易露出来,我也无从得知她们现在状况如何。
羽霓所在的囚室,一半在平面以下,我们站在走廊,是透过脚边的窗子,才看得到被捆缚在铁架上的她,那样子挺凄惨的,既有血污,衣衫也有破损,看来不但在反抗行动中受伤,搞不好还遭遇拷打,虚弱地靠在铁架上,低低垂着头,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
如此凄惨的情况,连我都不禁要暗叹一声,觉得羽霓这家伙实在有够衰,一天到晚都出事,要嘛被擒,要嘛就是被囚禁,在我身边的这些女人中,羽霓的际遇说不上最惨,比她惨烈的大有人在,但若要说是最衰,我想大概就是她了。
半裸的女体,被铁炼制捆缚在铁架上,虽然没有动人巨r,但那纤细的腰肢,还有修长的双腿,仍旧构成一副相当美丽的景致,特别是配上血污颜色,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残虐之美,仿佛一张画了一半的画布,不住呼唤我过去,完成剩下的那半张图。
这不知该说是职业本能,或者说是职业病,我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羽霓此刻的模样,对我确实有吸引力,特别是一阵子没有干美女了,看到我的专用x奴隶在那边摆开x感架势,我会没有感觉才怪,就算是普通人,看到自己专用的尿壶,也会有小便冲动吧?
但怎么冲动也好,在理智上我几乎是立刻就告诉自己,我不可能顺从敌人的要求,去搞那莫名其妙的调教。调教谁都可以,唯有与我牵扯甚深的这几个女人,我拒绝接受,这不完全是因为怜悯她们,主要还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的人生与她们扯在一起,除了灾难就没剩下别的,既是如此,就让事情简单一些,别再纠扯不清了。
问题是……眼前局势,并不是我说一句反悔拒绝,就可以真的照我意思来,一下子不小心,我可能没命离开这里……
「……你们要我调教的对象,就是她?」
「不错,又年轻又貌美,你不能再推托了,快点开始吧,早完成早交货,我们还等着出货呢。」
一票白家喽啰连声催促,全然没注意到我已心头火起,只不过表面上不动声色,偷偷凝运真气,暗作打算而已。
「哈,调教我很拿手,不过,做甚么事情总要有个方向,你们要我调教这女人,是要把她调教成什么样呢?说个目标效果给我,我好动手啊。」
「这个……侯爷与总监没有交代……」
我面前的白家子弟,用兴奋的表情议论纷纷,商讨调教目标,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就像是一群初涉人事的青春少男,急切报告道:「决定了,要调教成d罩杯大n,闻到jy就会流口水的变态母狗!」
妈的咧……枉费穿得衣冠楚楚,居然开口母狗、闭口母狗,这些人平常都是吃什么长大的?黄色小说害死人啊!
「唔,你们的选择有一定道理,品味也还不错,照理我是不应该拒绝,不过我通通拒绝!」
我比起了中指,怒骂道:「想看母狗闻jy流口水吗?自己去买部a片……不,自己回家找你妈表演给你们看吧!狗东西!」
这一骂,所有事等于立刻扯破脸,这群喽啰也不禁脸上变色,摆出架势将我包围,喝道:「什么都照你的意思办了,你现在还想违约?约翰.法雷尔,你当我们白家真的无人吗?」
「我呸!陷阱是你们设的,洞是你们挖的,当然怎么说都是你们对,干你娘,老子不玩了!有种就放马过来!」
话说得那么漂亮,很大一个理由,是因为合约上签订的惩罚条约不会致命,顶多就是被丑女奸y,不管是奸前面或后面,总是好过被人切或是五马分尸,不然如果违约的代价是当场被打死,我还是宁愿去把羽霓干得翻白眼。
「至于你们白字世家有人没人,哼!嘴p哪能算数,有本事就手底下见真章,且看看你们大少一手调教出来的本事,还治不治得了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蠢货!」
喊出这层渊源,就有点心理战的成分了,以前我稍微听白起提过,他在家族中颇有影响力,族人对他印象很深,我因此才喊出与白起的渊源,这一招果然奏效,这票喽啰听见白起之名,脸色瞬间惨白,不约而同地连退数步,惊惧之情表露无遗。
「你……你跟过大少修业?大少他……他指点过你?」
「哼!何止指点,阿起那个死没良心的,几乎把他会的东西,全部都强制灌输给我了!」
这话仍是虚张声势,但出我意料的一点,就是那些白家子弟听了这话后,都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有人甚至默默流着眼泪,我很是讶异,好奇白起在自家人心中居然有那么崇高的人望,哪知道这些白家子弟却杀气尽消地来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给我鼓励,由于这变化太过奇怪,一时间我甚至忘了防御、抵抗。
「跟着大少学本事,那种感觉很像活在地狱对吧?你不用说出来,我们都明白的。」
「跟大少修业的时候,你一定自杀过,至少也试图寻死过吧?这很正常的,我也有过,并不可耻……」
「你不用强忍,想哭就哭出来吧,你能跟着大少学那么多,真是不容易……不,该说g本就是奇迹啊!」
你一言、我一语,这些喽啰说个不停,差点就要相拥而泣了,听到后来,回想起特训中的一切,连我都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眼眶都险些红了。
(妈的,阿起你在自己家里究竟是怎么做人的?怎么给这些人留下这么深的心理伤害?他们提到你的样子,就像是刚刚被恶魔奸过一样啊!
感叹归感叹,我没忘记大喊一声,后跃拉远距离,「不要鬼扯!有本事就使出来单挑,我代替你们家大少教训你们!」
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并不一定就是好方法,但不管怎么说,此刻我所拥有的是纯正第七级力量,趁着白拉登不在,我打不了高手、打不了怪兽,打几个喽啰总没有问题吧?要是运气好,和这几个喽啰单挑完,救人是不太可能,但自己一个人杀出去开溜,这就挺有把握,因为说到底,我的第七级力量应该是……
「教训你娘啦!啊搭!」
不知道是哪个喽啰怪叫一声,抢先出了拳,这一拳威力极大,我还没来得及有反应,便给这一拳打中下巴。下巴虽非要害,但遭强力命中,却是直接震荡脑袋,我刹时间脑中一晕,天旋地转,等到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被打飞出去,重摔在地。
前一秒还在耀武扬威大呛声,后一秒却给人打倒在地,晕得半天也站不起身,之前我还觉得羽霓有够衰,现在我觉得自己才是真的衰鬼。难道……大地上的力量通货膨胀,已经胀得如此厉害,连第七级力量都可以随随便便给喽啰打倒?
或是白拉登包藏祸心,在这群喽啰里头暗藏高手?
我败得不甘心,努力撑着快要涣散的意识,睁眼去看,想看看这个一拳把我打倒的喽啰是谁。
黑色皮鞋、黑色长裤、黑色腰带、白衬衫……仍是很单纯的律师打扮,体型中等,看来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把我打倒在地后,还像在打拳击一样,两脚不停跳动,双拳蓄势待发,一副坐立不安的喽啰样,很没高手的格调。
再往上看,陌生的发型、制式的墨镜,还有那依稀眼熟的脸型……干!这不就是大奸贼白拉登吗?彼此武功悬殊,别说是被他一拳击倒,就算是给他一g指头按死在地上,我也认了,当初羽虹突破至第八级,还是照样给他玩得死死,我区区第七级境界,哪里够他打的?败在他的手上,一点也不值得羞愧,但……特地变装改扮喽啰,就为了这么偷袭我一拳,白老板你做黑的也未免太黑了吧?堂堂大首领,实力又胜过我那么多,有必要玩得这么黑吗?
我满心哀叹,无奈我的心情压g就没人理会,凄惨地躺倒地上,失去平衡感并且强烈晕眩的身体,连站起来的能耐都没有,只能躺在那边装死狗,慢慢、慢慢地试图往墙靠去,撑起身体。
可惜,我面前的这群喽啰,全是一副想要打落水狗的表情,特别是那个穿着不出众的喽啰首领,不但拳头舞着,两脚跳着,还不时用拇指擦过鼻子,挑衅意味十足,还开始伸脚踹我的脸,一下、两下、三下……虽然鼻梁没有被踢断,但鼻血狂喷仍是免不了的,再加上鞋印,我的样子当然是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了。
「呸!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黑龙会像狗一样追杀,爷们是看得起你,让你帮忙调教个女人,只要你做这份工,就保障你的安全,结果你居然敢毁约,让爷下不了台!你她妈的吃屎吧!」
过去与白拉登的接触,觉得此人非常有王侯架势与品味,举手投足间所流露的气质,绝不是凡夫俗子能比拟,但我想不到,他一旦抛开面子,卯起来去扮喽啰,居然也维妙维肖,若非亲眼所见,怎么都难以相信……咦?为什么我会用「扮」这个字呢?
不管白拉登是什么打算,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当下偷偷凝运真气,想找机会开溜或反击,但白拉登踹过来的脚上,蕴含着一股莫名异劲,每一下踢到我,就让我真气紊乱,不能凝聚,别说有第七级力量,就算有第八级力量也不管用。
「看到是你旧情人就想缩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当了一辈子的坏蛋,现在才想要回过头去当好人?有没有人会接受啊?」
这话……好奇怪,就算我不接生意,白拉登扯这些有的没得干啥?我的人生、我的报应,用得着他白老板来说嘴吗?
「不识抬举的蠢货!爷的面子你都敢不给,等会儿就把那几个妞儿轮奸一百遍,再发配到窑子去接客,至于你……喂!给我把他打到他老母都不认得他!」
白老板一声令下,周围摩拳擦掌已久的喽啰一拥而上,拳打脚踢,结结实实把我痛打一顿。坦白说,表面上看来打得很惨,其实都只是皮r伤,这不是因为他们手下留情,完全是因为真气护住腑脏,他们的攻击仅停于皮r表层,若非白拉登的干扰压制,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部宰了。
一群人围着我又踢又打,还真把我当杀父仇人一样狂殴,那种围殴人的样子,很有地痞流氓平常收不到帐,痛打被害人的感觉,我差点就以为他们是在演什么黑社会的戏剧,不过,他们本来就是黑社会,这样打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敢对我们出尔反尔,简直是不要命了,这个冒犯的代价,你只能拿命来填,晚点你就向阎王忏悔吧。」
呃!不是说被丑女奸y就好了吗?怎么还要赔命的?早知道会搞得那么严重,我就答应调教羽霓了,现在我反悔还来得及吗?
第四章 冤狱拷打.监牢风云
听到白拉登在嚷嚷什么要赔命,我着实一惊,想问他能不能给个机会,但周围人们拳打脚踢得厉害,我一时找不到机会说话,就听见白拉登越说越过分,说什么光是杀我还不够,死前还要断我手脚筋、用铁钩穿我琵琶骨、废去武功……
等等。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就算白拉登真要这样折磨我,我也没有反抗余地,但听他这样嚷嚷,我反而感到奇怪,觉得他说的这些话很没有现实感。
当我为了这样的感觉茫然不解,白拉登却突然喊停了手下,「住手!你们这些废柴真是没用,打了半天,人家只是头破血流,连半声惨叫也没有,如果我再不拿点j彩东西出来,肯定要被人小看了,以后还怎么出去做生意?」
说着,白拉登拍了拍手,所有喽啰分让开到两边去,我正要挣扎起身,却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这身影有着我很熟悉的轮廓,一时间我还有些欣喜,以为是阿里巴巴赶来救人了,但很快我就发现,这人并不是阿里巴巴,仅是一个作着阿里巴巴相同打扮的壮汉。
黑衣黑裤、黑披风、黑眼罩,这种古怪装束不晓得是否今年正流行,居然一堆人喜欢这么打扮。但真正令我感到讶异的,就是这人的打扮虽然与阿里巴巴一样,但身上散发出的霸气却是天差地远,特别是那种不可撼动的坚实感,仿佛一座花岗巨岩般矗立面前,不用多说一句话,就快把人压得窒息了。
而当这样一个黑衣大汉,沉默地来到我面前,一语不发,只是挽起袖子、振臂拉开架式,那种压力也就可想而知,周围的其他喽啰全都不自觉地退开,好像那不是一个人即将出拳,而是什么山洪怒涛即将爆发,或是什么很恐怖的大炸弹快要爆开……
「哈哈哈哈哈哈,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
完全入戏变成了低级的流氓头,白拉登不但狰狞地c腰大笑,还扔了墨镜,改戴上一个黑色眼罩,扮起了独眼龙。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经费短缺,还是欠演员,居然连服装不连戏这么严重的缺失都可以无视。
白拉登一面大笑,一面重掌拍上了黑衣大汉的肩头,笑道:「那个陛……不对,猴仔,你是我们乡下老家的拳王,现在就给你表现机会,痛扁这个小子,拆了他全身的骨头,绝对不要手下留情,哈哈哈哈,只要你干得漂亮,等一下轮奸这小子的马子,我们一定会叫上你的。」
黑衣大汉戴着眼罩,看不见完整面孔,但在白拉登说到要轮奸别人马子时,这个黑衣大汉也露出了yy邪笑,点了点头,还差点伸出舌头舔嘴唇,暴露出一副y贼的嘴脸,将原本的凛冽霸气破坏殆尽。
「哈哈,本爵爷说到作到,绝不薄待手下,但既然猴仔你x欲这么旺盛,刚刚干完别人家女儿,又想和我们一起下去轮奸,等一下门口的那几条癞皮母狗,你也发发慈悲一起干了吧,牠们欠干很久了,那种骚样配你正合适。」
还说什么绝不薄待手下,白拉登的手下,没给他玩得奄奄一息的还真不多,黑衣大汉脸上的y笑顿时僵住,好像想要辩解什么,却被白拉登打断,「少废话,你是当打手的,看到目标还不打,是想等着领嫁妆吗?」
被这么一催促,金牌打手的表情又沉了下去,虽然近在咫尺,但他那个拳头所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头潜伏在深海中的凶猛巨兽,随时都会高速冲上水面,将我一口吞了……将发而未发的猛拳,此刻就有着这样的威迫感……
终于,猛拳轰出,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而我好像听见了很多声音,拳头划破大气的声音、我骨碎的声音、背后石墙整个被粉碎的声音,还有碎石激飞出去,连续打穿后方石墙的声音……
这一拳,真的很猛很猛……
不枉之前给我那么恐怖的压力,这一拳就把我打得鲜血狂喷,失去意识,败倒在这一拳之下,我也心服口服,没什么可抱怨的……
唯一比较奇怪的错觉……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轰雷赤帝冲打个正着呢?
我被白拉登的手下给打昏,整个失去意识,也不晓得晕死了有多久,过程中,断断续续感知到身边发生的一切。
之前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白拉登的行动很不自然,这家伙是个杀伐决断的人物,无论是杀人或抽筋,只要决定了,笑着笑着就干了,绝不手软,哪用得着鬼扯上半天却不下手?更别说还在那边猛扮小丑了,如此刻意做作,我肯定他别有意图,十之八九,这些作戏都是演给什么人看的,我被痛扁的时候,多半有人在窥视。
偷看的人……是黑龙王吗?我觉得最不可能的人选就是他,如果要折磨我给他看,白拉登可以叫更专业的来,更不用自己下场演得这么搞笑,只要想到这家伙当初是如何制造龙牙战棋,还有各种狠辣的手段,我就觉得今天这点r体伤害很小儿科。
既然是作戏,下手当然不会太狠……这是指一般人的情况,碰上白拉登这种喜欢拿人命来玩的,就算是作戏,都会做到比真金还真,真到完全没必要那么真的程度,他让手下来打人,那都是真打,下手超级重,甚至让我回忆起那段在索蓝西亚大监狱里,天天被严刑拷打的悲情岁月,这边之所以没打死人,与手下留情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是因为我自己修为还够,真气护住腑脏的关系。
勉强要说手下留情,大概也只有那个黑衣大汉是留了余地,不然以他那种霸拳,轻而易举便可以将我拦腰打成两段,或者该说,能出这么威猛的一拳,打死人是正常,打不死人才是高难度动作。白拉登的手里确实人才济济,随随便便就又冒出个高手,实力虽然还不清楚是哪个程度,但反正比我强就是了。
把整件事回想一遍,我签错契约,误中了白拉登的圈套,因为拒绝调教羽霓,被他们藉口违约,将我痛扁了一顿,又扔到牢里。白拉登说要断我的手脚筋、废我武功,看来不像是简单说说而已,因为他扁完人之后,虽然没有真的下手废功、挑筋,但一把我扔进牢房里,马上就冲进来几个专业人员……不是医师,是化妆师,还是专门化特效妆的那种。
这几个化妆师冲进来,不由分说,立刻开工,替昏迷的我化妆。普通的化妆,当然是清除血污,尽量把人弄得干净点、帅一点,但这些人所作的却完全不是那样,他们调好色彩,把我头破血流的伤势,化妆化得更重,连手腕、脚踝都没放过,弄出切断手脚筋的假象,就差没有真的弄个假道具来,弄出穿琵琶骨的假象了。
「这样子够了吗?侯爷好像还交代,要让他看起来像被打成白痴的样子?」
「白痴要怎么化妆?流口水?这个不太好处理,还是让他看起来像被挖了眼睛?这个容易一点。」
「挖眼睛的特效要怎么搞?真的挖出来还好搞,假装挖出来……这个不知道怎么作,我们又不是专业的。」
「不会作就快闪,时间快到了,如果担误了侯爷拿地搞房产的大计,就轮到侯爷来挖我们的眼睛了。」
几个技术人员私语不绝,在慌忙落跑开溜之前,还撬开我的嘴巴,塞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进来,效果不明,吃下去以后也没有什么反应,就是味道甜甜的很好吃,生津止渴,比普通的话梅、糖果都好。
我的神智一直昏昏沉沉,但在服下这颗药丸后,反倒是j神一振,在牢房里醒了过来,能够看见东西,只是对不准焦距;能够听见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手脚肢体全部都不听使唤,倒是触觉……居然比平时还更灵敏几分,清楚感受到囚室中的温度、溼度,还有空气的流动。
视觉、听觉、嗅觉仅仅堪用,触觉特别灵敏,整个身体却又动弹不得,如果问我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我会说……我觉得自己真像是一具被扔墙角的橡胶娃娃。
白拉登他们这么煞费苦心地设计人,自然是有其目的,从眼前的各种条件来猜,我想多半是要拿我当饵,对付某个人,虽然我还猜不到那个目标人物是谁,但从化妆师急忙落跑的情况来看,这个目标人物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
(总不会……是他吧?这种时代,故交翻脸是常有的事,更何况碰到白拉登这种神经病……
想起巫添梁说过的话,我脑里浮现了一个可疑人选,但很快就把这选项强行排出脑外,拒绝去想这个可能,改想些别的事情。
(羽霓怎么会落到白拉登的手里?天河雪琼和鬼妹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们不是被高手救走吗?为什么……
之前乍见羽霓,没来得及深想,巫添梁曾对我说过,三女被一名使着佛门武学的壮汉救走,这壮汉武功极高,估计更拥有最强者级数的第八级修为。这样的人,大地上并不多见,巫添梁认为是慈航静殿暗伏的高手,我却另有想法,判断慈航静殿如今的人力捉襟见肘,几个平时暗藏的第七级高手派出来救援倒也罢了,哪可能派得出第八级的强人来?
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与我分别许久的故交,大当家加藤鹰。这位老兄有勇有谋,武功卓绝,最擅长扮猪吃老虎,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虽然他修炼上天下地至尊功,又j于剑术,却没练过佛门武功,所以普通人不会往那边去想。
但……谁说没练过佛门武功、没修过佛法,就不能使出佛门武学呢?
光之神g的至善老贼秃,重伤濒死时,将一身功力尽数传给了加藤鹰,当时的他,在第七级境界中就已属高段,以他的资质,这些时间在海底修练,必然已将至善秃驴的内力消化完毕,功力大进,突破至第八级境界是应有进度,凭此修为来施展慈航静殿的佛门武学,两者同出一源,易如反掌。
几个条件加在一起,再没有比加藤鹰更合乎猜测的人选,但若真是大当家,以他的智略、武功,怎样都比三女强得多,断无理由轻易为人所趁,如今羽霓落在白拉登手里,听白拉登语气,天河雪琼、鬼魅夕也遭擒,大当家他……该不会遭遇不测了吧?
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我忽然发现一件奇事,照理说,像我这样听觉、视觉受制,大脑受到影响,整个思绪应该一片糊涂才对,怎么我还能思考?还能分析?
这实在很不合道理。
在我不断构思、盘算的时候,迟钝的听觉忽然听见脚步声,有什么人朝这边过来了,就算声音不是很清晰,但还是可以判断出,来者的步履很沉重,绝非武道好手,应该也没多少武功修为,脚上搞不好还戴着镣铐什么的。
肢体不听使唤,我连抬头也不行,只能这么静静地聆听足音,蒐集讯息,凭此做出各种推测,蓦地,一股熟悉的浓郁芬芳,夹杂在牢房的潮湿气息中传了过来,是女子的天然体香,清新淡雅,却因为混合了淡淡n味,成了一种动人的特殊香气,光一嗅到这气味,我就明白了。
来的是天河雪琼,羽霓既然落入白拉登的手里,和羽霓同路的她遭到同一命运,这也不是什么意外事,而从白拉登的种种诡异动作来看,白拉登本次要用我去钓的目标就是她。尽管我不明白那个恐怖分子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意识到这一点,我整颗心不由自主地着急起来。
不过,非常遗憾,心里再怎么着急,身体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这么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发现脚步声不只一个,天河雪琼的身边另外还跟着人。
是什么人呢?
「……妳说话可要算话!」
不开口还认不出来,一开口我马上就知道是谁。或许是因为群众演员的费用紧张,拍摄节省人力,所有人反覆上场,带领天河雪琼走进牢房的这几个狱卒,正是之前有份围殴我的几名律师喽啰……妈的,我早就说过,那一行里头没有好人的。
「如妳所愿,到天亮之前,妳有一整晚的时间报仇雪恨。这男人对我们已经没利用价值了,就任由妳处置,随便妳要杀要剐,只要妳有那技术,把他活剥了都可以。」
「但千万别忘记,给妳的时间只到天亮,天一亮,妳就要实现承诺,乖乖跟我们走,别想再反抗了。」
「不错,侯爷已经把妳卖……呃,是许配给了黑山老爷,天一亮,马上就要过门,大红嫁衣都替妳准备好了。妳还是处子之身,一定能卖……嫁个好价钱,以后就每天晚上腿开开,等着爽歪歪吧,哇哈哈哈哈~~~」古怪的对白,听了都让人冒冷汗,好端端的怎么会一下喊嫁,一下又喊卖?
不过,一切也难说,毕竟这世上很多人喊嫁像喊价,嫁女儿与卖女儿g本没啥差别。
乍听起来,似乎是白拉登将天河雪琼卖给了什么人,考虑到白拉登本就兼作人口买卖,这也没什么不合理,就是对白别扭了些。至于那几位又扮狱卒,又扮法律人员的辛苦喽啰,我忽然怀疑,他们平常可能是很正派、很守礼重节的人,因为他们「哇哈哈哈」的狞笑,笑得好假,还暴露了内心的慌张,比他们老板白拉登的演技更烂。
我真怀疑,这么烂的一场戏,怎么可能有人会上当的?
「……我答应你们。」
真糟糕,我忘了天河雪琼接触世务不多,虽然人挺聪明,但在这方面……她是个白痴。
「好,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就祝两位百年好……呜!」
可能是心里太紧张的关系,有个蠢蛋把真实想法说漏了嘴,旁边的同伴马上阻止他,还扮大奸狗似的高声狞笑,「我警告妳,妳千万别想说杀了他再自杀,就能保住清白,我们集团作橡胶娃娃和尸妓的技术,都是超一流的,妳若自杀了,我们就把妳做成尸妓,剥光放在岸边,写上慈航静殿圣女的招牌,凡是持慈航静殿证件来嫖的顾客,头九十九人半价优惠!」
不得不承认,这一招有够毒辣,而且这位好心同志的嘴巴也有够贱,贱到让我差点想拜他为师,学习他威逼人的手段,然而,天河雪琼不知是心情过度紧张,还是大场面经历多了,学会了镇定,居然对这恐吓充耳不闻,不为所动,一声也不吭,至于她的呼吸……本来就有够乱了,我也分辨不出,她有否为此心乱?
碍眼的喽啰群很快就离开,或许是因为对这威胁很有信心,他们打开牢门,放天河雪琼进来之后,居然连锁都不锁,就这么扬长而去,chu心……或者该说嚣张的态度,让人咋舌。
闲杂人等尽去,我与天河雪琼共处一室,最初我还真是有些担心,以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情孽难明,她该不会呆呆站在我前头,思考上几个小时才有动作?或是呆呆站到天亮吧?当然,要真是那样,对我也没差别,反正我整个身体动也动不了一下……呃!
大大超乎我意料的一点,就是天河雪琼的动作决绝,好像事先就已经想过了很多次,一进入牢房,马上采取行动,来到我的面前蹲下,作了几下深呼吸,似乎被我身上的严重伤势吓到,其实那都是假象,我本身除了被人打得像猪头,力量被封锁,其余的什么断手脚筋、烙印伤、贯体刀痕……全是浮云,只是看起来逼真而已……
我最初有些好奇,猜想天河雪琼看见我伤得这么重,不知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是学羽霓、羽虹那样出手补刀,我就衰爆;但若是能稍稍打动她,让她心生怜悯,甚至落下眼泪,我哪怕是立刻就死,也会觉得很安慰。
只是,天河雪琼的反应,却不在我预料之内,她深呼吸几口,稍稍平复紧张心情后,赫然伸出手,向我两腿之间,笨手笨脚地胡乱碰触,似乎想做些什么,却又紧张得不敢正眼看,这才让手乱乱碰。
这样的笨拙动作,让我吃惊极了,一般来说,女人伸手在我胯间来碰去,无非就两个目的,一个是想阉我,另一个则是……
天河雪琼有足够报复我的理由,但她的动作中没有杀气,不像是要掏出rj,切割砍碎,第一个目的似乎算不上,那么……
混乱的动作,最后还是找到正确方向,在天河雪琼猛地伸手,把我的裤子连同底裤一起往下脱拉至膝盖,下身整个暴露出来时,我的脑里一片空白,除了错愕,就是无数个「为什么」在脑海里盘旋飞绕,她有超过一千个理由把我乱剁了,却没什么理由在这里脱我的裤子,而且……
天河雪琼不只是帮我脱裤,还伸手碰触软软垂下的rj,这边碰碰,那边捏捏。如果她像普通好奇的小女生,探索男x生理奥秘,那倒是没有什么,但她明显对自己现在的动作难以接受,手在那边碰,头却别过一边,仿佛手里捏着、碰着的,是什么很可怕的东西,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最后尽管伸手握住,却也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不敢施力,让人非常扫兴。
(奇怪,她这样是想干啥?想要替我弄硬吗?唉,手法如此笨拙,枉费了过去对妳的教导啊,就算是替母牛挤n,也不是妳现在这样……
阿雪追随我日久,接受我的特殊训练,如果她在这里,即使不用手、不动嘴,光用x前巨r的挤压、碰触,就能让我迅速硬挺,若是将rj包夹在两团雪r当中推挤,配合小舌舔吮,甚至有希望在两分钟内让我喷发。很遗憾,这些都是阿雪的专有技术,天河雪琼虽然有着一模一样的条件,却没有这种技术……
即使技术不足,但在这近距离之下,只要能从天河雪琼的领口看进去,瞥看那两团美丽n瓜的浑圆,也是重大刺激,足够让我有反应,无奈此刻视线模糊,看啥东西都看不清楚,光靠脑补想像,刺激不足,而且……他们让我吃下的那颗古怪糖球多半有问题,小腹中似乎存在一股冰流,抑制住下体的反应,若非如此,以眼下触觉的异常敏感,天河雪琼那样碰触,别说硬挺了,可能会立刻喷出来,被她误以为是早泄。
(那颗药……该不会是让人阳痿的药吧?阳痿与早泄,不管是哪个都很糟糕,如果会一起出现,那不如直接让我死了算。白拉登这伙变态,设计天河雪琼进来,又设计我硬不起来,他到底想看什么?滑稽剧吗?
难堪的处境,固然让我头痛,但天河雪琼却听不见我的心声,在一番努力终告失败后,她不得不转回头来,尴尬地面对问题……这个男人不举的问题。
尽管看不清楚表情,但从呼吸声中,我仍能清楚感觉到天河雪琼的诧异,更感觉到她正盯着我看,既看着我的脸,也看着我两腿之间,羞涩的目光越来越显得灼烫。
「怎……怎么会……为何……」
别问,这个问题我不想答,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愿意回答。
「难道是我不够……嗯……」
绝对不是因为妳不够魅力,妳怎么说也是四大天女之一,目前还是n最大的一个,是我无能,不是妳无魅力。
「我……我该怎么……」
好问题,妳终于问到点子上,但愿我能够答得出来……
「……是不是……伤得太重了……影响到那方面……」
感谢老天,虽然妳的这个想法完全偏离事实,但我还是很感谢妳能够这样想,这想法确实让我好过不少。
只是,已经有决心的天河雪琼,并不只是这么想想就算了,她判断我因为伤重而影响状态后,就立刻设法替我治伤,所采用的方法……很惊人。
视线模糊,我只依稀感觉到,天河雪琼举起手,近距离贴着我看似伤害很重的手腕,然后……掌心慢慢绽放出晶莹的白光,一股让人非常舒服的温暖,传透过来,这是……回复咒文?
天河雪琼被白拉登他们擒下,肯定被施加某种禁制,否则一个第七级的魔法师,在能够使用魔法的情况下被监禁,这种情形风险太高,所以,她还能使用魔法,这点挺奇怪的。
而且……假如天河雪琼是用什么黑暗法咒,转移生命,汲取一定范围内所有生物的生命力,来促使我伤势加快愈合,那我还不会太吃惊,她怎么说也是暗系的大法师,使用什么暗系魔法都属正常,但她偏偏用了回复咒文!
回复咒文,在光系魔法中,堪称是基本中的基本,引导神明的圣洁之力,净化汙秽,愈合r体破损,什么高等的女神之吻治愈术、大复活术,都是以小小的回覆咒文为基础,衍生开发出来的技术。由于回复咒文太过基本,并无奥秘可言,哪怕是个光系术者中的小喽啰、小杂碎,都能用得出来,但眼下的天河雪琼,却是最不应该,也最不可能使用回复咒文的人。
理由很简单,光与暗不兼容,这背道而驰的两大元素若碰在一起,后果就是毁灭x的大爆炸,甚至引发更严重的物理反应。当初我们冒死前往索蓝西亚,就是想解决阿雪体内的能量冲突,理论上,在马德列的帮助下,阿雪的问题算是莫名其妙地解决了,但为何……天河雪琼还能使用回复咒文?
就算不考虑马德列的问题,这也应该是不可能的。当初在东海,我不知道亲自确认过多少次,天河雪琼体内的魔力经过异变,已经还原为纯能量,后来被我引导,开始修练黑魔法之后,就更不可能再修习光系魔法,这个常识……可以说是奠定这世界魔力学的基础,是不可能被颠覆的……但为何……天河雪琼此刻在用回复咒文?
或许是这个震惊实在太大,又或许是回复咒文确实起了作用,我模糊的视线忽然大有改进,把眼前景物看得清楚,只见天河雪琼的清丽脸庞近在咫尺,水汪汪的大眼睛,无比专注地盯着自己手掌看,眉宇间神色不妥,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楚,只是凭着极强的意志力忍住。
造成她如此痛楚的源头,就是那不住绽放着微弱白光的手掌,尽管那道白光有若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但……那确确实实就是回复咒文没错。……天河雪琼,几时回复了使用光系魔法的能力?
卷四十六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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