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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契约 作者:极品雅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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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不是结局
一直觉得你就在我血y中流淌。
你离开之后我变得沉默,但很多时候我也会笑。那些笑容是骗人的,每次笑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想起你对我说要记得对你的承诺,好好活着,就像你从来都不曾离开那样仍然热爱这个世界。所以我就掺着红酒,把你的骨灰一口一口吞进肚子里。
那是不是就永远也不再分开?
有些事情我们可以做到,比如死生契阔;
有些却永远也没有机会,比如与子偕老。
——2003年7月15日。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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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葬礼。
江玉的后事是委托王涛办理的,陈重大多都把自己锁在公司的办公室里,除了王涛任何人都不见。
那场事故发生,没有人知道原因,只知道简单的的结果。
陈重说:「当初如果不是玉儿坚持要买一辆日本车,也许她就不会摔死,你知道中国人开着日本车行驶在中国的路上,会有很多冤魂随时去向他索命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如果那是辆日本车,很多路都是死路。」
王涛点点头:「所以我永远不坐日本车,因为我是中国人。」
然后他问陈重:「玉儿的骨灰怎么办?」
陈重说:「你通知她的弟弟吧,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王涛说:「靠!」
每一个故事都会有一个结局,有人说没有结局的故事是令人沮丧的。这个故事已经写到结局的部分。
江玉的死只是结果,但结果并不是结局。
王涛对陈重说:「我知道你总认为自己很牛b,但我却对你不太放心,因为我总觉得你真的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所以我想再看看你的刀。」
刀在陈重手里。正宗的德国索林g守护神,亮晶晶的原钢本色,弧线j致得就像一件艺术品。陈重拋起一张a4纸,手中的刀光挥过去,闪了一下,然后又是闪了一下,纸在空中破开成4片,慢慢飘落下来。
陈重问:「看见了?」
王涛认真地盯着陈重的眼睛,「昨天我看见芸芸,她已经长成个漂亮的姑娘了,你都不知道多像莹莹。」
陈重说:「你知道我现在的人生满是遗憾,遗憾到连话都懒得说。」
王涛说:「所以我不希望自己也变成你现在这样,你一定要保重。」
桌上有一本书,陈重的目光落在翻开的书页上,很久都没有收回来。
书的名字是《新约全书》。
王涛轻声问:「你不是开始信上帝了吧?你整天拿这样一本书摆在面前,我都怀疑你的脑子是不是变得有问题。」
「我喜欢其中的一两个句子,不代表我就相信里面所有的内容。」陈重淡淡地说:「一个人变得多话,就说明他正在变老。都告诉你我现在懒得说话了,你为什么还不打电话给江帆?」
于是这个故事终于写到了结局。
耶稣说:你们要警醒,因为那日子,那时辰,你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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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重,看你就着血一样刺眼的红酒,抓起莹莹的骨灰大口大口吞咽的时候,我心中狠狠地疼了一下。
很想帮你分着去吞掉那样深切的一场痛苦,但是我知道,我什么都可以和你分享,唯独不能和你分享莹莹。所以我只能在一旁默默看着,轻声告诉你,除了莹莹之外,你身边还有一个可以随时冲上去为你挡向利刃的朋友。
相信每个人都有种信仰,是一辈子也不会改变的。
像是你对我、对莹莹,或者我对你。
——2002年9月30日。王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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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7月31日,清田市开发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阵雨。
王涛接过刑警小杨和小张递过来的案件卷宗,一个字一个字仔细地查阅,卷宗的纸页在手中哗哗地翻过,一段旧事也即将尘封。王涛的表情凝重而审慎,整个审阅过程是那样缓慢,害的小杨和小张不禁有些紧张,生怕卷宗整理得有什么差错。
很久,王涛从卷宗上抬起视线:「没有什么还需要补充了吧?」
小杨说:「整个过程就是这样,7月23日,案犯江帆挟凶器闯入受害者陈重的办公室,企图刺杀陈重,用匕首刺入陈重腹腔;陈重迫于自卫,一刀割在案犯颈上大动脉上,案犯当场死亡。后陈重拨通报警电话后被送往医院抢救,现已脱离危险。」
王涛沉默了片刻:「结论陈重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证据够不够充分?」
小杨说:「g据刑法第二十条第三款作出无限度防卫的规定: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它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小张补充说:「从陈重提供的保安系统当时录下的录像,以及其它旁证,都足以证明案犯有故意行凶的明确意图。另经核查凶犯的指纹,与去年中秋节夜里,刺杀受害人任莹致死的凶犯遗留下凶器上的指纹吻合。」
小杨说:「该凶犯在去年就已经有杀人历史,所以,对陈重结论为正当防卫的理由是完全充分的。」
王涛轻轻嗯了一声。
小张说:「王局,我真的佩服死你了。你怎么想到要我们去核对过去那些未破凶案的指纹档案的?」
王涛笑了笑:「别忘了你是个刑警,你要学会怀疑一切。」
小张的眼睛亮了一下,对王涛说:「如果这么说,这件案子还真有那么一点可疑。」
王涛说:「哦?」
小张说:「江帆去年刺杀的对象任莹,是陈重的老婆。当时市局刑警队去找陈重了解情况,陈重声称他也回忆不清现场凶犯的体貌特征,所有的一切都描述得很含糊,这也是那件凶案一直悬而未破的原因之一。」
王涛问:「描述不清,也很正常啊,夜晚突如其来的刺杀,忙于救护伤者,这都是很合理的解释。疑点在那里?」
小张说:「动机。」
王涛说:「不是已经查明,江帆的姐姐江玉因为和陈重结婚未果,在前些日子自杀身亡,江帆才回来找陈重报复行凶的吗?你想要什么动机?」
小张说:「江帆这次行凶的动机当然很明显,就连他去年刺杀任莹的动机也很明显,说不定就是为了姐姐能和陈重在一起,而去刺杀任莹。我是说陈重的动机。」
王涛问:「怎么说?」
小张说:「传闻陈重很爱他的前妻任莹,为什么会在任莹遇害后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要和江玉结婚,却又在准备结婚前突然甩掉她?那是导致江玉自杀的原因对吧?陈重是不是故意以此引诱江帆回来找他?然后用正当防卫做借口,把江帆亲手干掉?」
王涛问:「陈重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小张说:「因为陈重爱那个任莹啊。去年江帆才十六岁,如果是落在警察手里,够不上判处死刑。陈重当初故意不描述清楚凶犯的特征,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王涛问:「证据呢?」
小张说:「我调查过陈重的资料,他曾经是g省武警总队两届的散打比赛冠军,退伍后还取得过跆拳道黑带四段的证书。以他的身手,制服一个江帆应该不在话下。我仔细看过当时的录像,陈重挥向江帆的那一刀,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反复看了几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职业杀手都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
」
王涛狠狠地骂了一句:「扯巴蛋!这就是你的证据?我先在你肚子里c把刀,看你能不能制服我,行不行?你不是也很能打?」
小张挠了挠后脑:「王局,是你说刑警要学会怀疑一切。」
王涛冷冷地说:「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刑警更要学会没有证据的事情,不可以信口开河。你最近武侠小说看得太多了吧?现在是在和我讨论案情,还是在跟我打屁聊天?」
小张说:「嘿嘿,王局,刑警工作压力重啊,随口扯两句放松放松。您看,这份卷宗能通过了吗?」
王涛拿过笔,在卷宗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王涛的表情严肃下来:「你们是名刑警,说话要注意纪律和自己的身份。这种牵涉到市委主要领导家庭成员的事情,不是随便就能乱开玩笑的。你们给我记住,别他妈到时候害我和张头替你背黑锅。」
把卷宗递给小杨,王涛说:「好了,抓紧时间结案上报市局吧。市局领导也肯定高兴,去年任莹被害一案迟迟没能告破,逼得刘大队长都快要引咎辞职了。
如果见到他,告诉他要请我们开发区分局的客,特别是你们两个。」
从王涛办公室出来,小杨拍了拍小张的肩膀:「王局不满三十岁就跻身份局副局长的位置,并且上任就主抓刑侦,升任局长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背后都说他是市委陈书记的干儿子,你居然当他的面乱说陈重有预谋犯罪的嫌疑,我看你不想在开发分局混了。」
小张吐了吐舌头,轻轻在自己嘴上打了一下,骂了一声:「靠,看我这张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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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外面雨渐渐停了。
这里是清田市第一医院的特护病房。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雪白的,陈重躺在病床上的脸,也显得那样苍白,几乎看不出血色。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陈重默默望着天花板发呆,王涛坐在床头沙发上闷着头抽烟。
没有阳光照进来,窗外的天空,仍然是暗淡的。
沉默了很久,王涛说:「陈重,我知道你不应该伤得这么重。我看过录像,江帆的刀子刺进你身体之前,你已经抓住了他的手。」
陈重轻声问:「莹莹死了,我伤得够不够重?」
王涛用力跳了起来:「你已经亲手为她报了仇,你还想怎么样?陈重,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要看着我坐上市局局长的位置。你这个样子,怎么看?」
陈重说:「不用我看,我知道你早晚能坐上那位置,说不定还会坐得更高,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能力。」
王涛冷冷地笑:「你不用抬举我,我自己心里清楚,离开你陈重,我什么都不是。」
陈重的脸扭向了一边。他的眼睛闭了起来,可是一滴泪水滚落在床头,浸染出一片悲伤的水印。他很久没有回头,也许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的眼泪。
王涛说:「我已经看见了,你不用再躲着我。」
陈重低声说:「你应该明白,莹莹离开了,什么对我都不再重要。」
王涛狠狠地骂:「妈的,那我算什么?你说啊,我在你眼里算什么?脑袋提在手上都会去帮你,你把刀c进自己肚子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陈重猛地坐了起来,转过头冷冷地望着王涛:「你真的越来越有种,当着我的面都敢骂我了。」
王涛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骂你怎么了?看你现在这个熊样,你还能咬我?别装得像头狮子似的,眼角的泪还没擦干呢。我真他妈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哭,哈哈,熊样。」
陈重深吸了一口气,手捂向腹部的伤口。王涛凑过去:「你一个伤病员,那么用力坐起来干什么?要不要紧?」
陈重一拳挥过来,重重落在了王涛的下巴上。王涛大叫一声跳开了很远,狠狠地冲着陈重叫:「我警告你,我不想欺负伤病员,现在别在我面前耍狠,等你伤好了,我一定陪你好好打一场。」
陈重慢慢躺了下去,靠着床头深深吸气:「好,最多过半个月,我保证打得你回到家老婆都不认识你。」
王涛苦笑了一下:「那当然,你把莹莹的骨灰都吞进了你肚子里,等于是两口子一起和我打,我以前虽然能打赢你,估计现在真的不行了。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陈重摇着头:「不用,莹莹就流在我全身的血y里,她不让我死,我怎么舍得死。」
王涛问:「那玩意真的管用?没见过像你那么变态的,爱一个人爱到骨灰都要吞下去。」
陈重说:「王涛,我答应过莹莹,死都不会和她分开。不这样,我除了陪她一起死,怎么能兑现最初的诺言?可是我如果陪她死了,又怎么亲手帮她报仇?
」
王涛很久没有说话,默默取出香烟点燃。
他问陈重:「那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诺言?保证你不会想不开,哪一天突然丢下我这个朋友,一个人跑去重色轻友?」
陈重懒懒地摇着头:「放心吧,我不会那么蠢,莹莹现在,不是永远都在我的身子里了?我们比以前还要亲密无间。」
可是他的泪水突然又夺眶而出。
他轻轻摇着头,眼泪乱七八糟流过脸孔,一张脸扭曲得像个丑陋的小老头。
王涛走过去,把烟递进他的嘴里。陈重哽咽着抽了两口,呛得大声咳嗽了起来。他把烟蒂从嘴里吐出去,用力抱紧王涛的脖子,艰难地说:「可是王涛,我真的很想她。」
王涛说:「我也想。」
陈重无声地流泪,抱得王涛几乎喘不过气来。王涛轻轻拍打着陈重的背:「好了陈重,都过去了,不是吗?我们都对得起莹莹,如果以后我有机会见到她,我一定觉得问心无愧。相信我,有那么一天,我们都可以再见到莹莹。」
陈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他擦去脸上的泪,问王涛:「要我对你说谢谢吗?」
王涛说:「不用,那多虚伪啊,你弄脏了我身上的名牌,赔我一件新的就好。」
陈重轻声说:「王涛,我所有的一切,你随时可以拿去。」
王涛嘿嘿笑了起来:「那不是比你当老婆还要厉害?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啊?
你小子最会骗人,把人骗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陈重说:「当然是真的。我虽然骗别人,可什么时候骗过你?」
王涛咳了两声:「嗯,我想问你件事,就是那什么狗屁瑜伽,练了之后,是不是真的像玉儿说的那样厉害啊?想s就s,不想s就不s?」
陈重说:「靠,要讲天分的,你以为随便什么人练练,都可以练到随心所欲?不过肯练的话,多少有点好处。你弄来的那种熏香,任何女人闻见都他妈像头母狼一样,怎么都喂不饱,如果不是我瑜伽练得好,早巴j尽人亡了。」
王涛问:「那我是练还是不练?」
陈重说:「无所谓,反正你也不会把那种熏香拿去给自己的女人用,除非你喜欢绿帽子。」
「靠,女人在床上当然越y越有味道啊,明天我就开始练,也练它个金枪不倒。」王涛忽然色迷迷地笑了起来:「事情结束了,我也算够辛苦对吧?陈重,我不缺什么,就想问你要个人。」
「人?什么人?」
「芸芸。我想问你要芸芸,就是莹莹那个小表妹。」
陈重连声大骂:「靠,王涛,那绝对不行,我警告你,你小子想都不要想,我还要等她长大娶回来做老婆呢。」
「哈,还说从来不会骗我。那,算不算你骗了我一次?」
陈重点点头:「算,就算是吧。我保证以后绝不会了。」
王涛嘿嘿笑着,眼睛里闪着狡诘的光。陈重有些不放心起来:「王涛,说好了,关于你老婆的事,我们两个算扯平了。」
王涛说:「扯平?你想得美,那可是我的亲老婆。玉儿算什么,没婚礼,没证人,连结婚证都是假的,没底册没档案,狗屁证书一烧谁都不知道她算你什么人,最多算是一个道具而已,当初我说不碰她,你都急得要和我翻脸。」
陈重苦笑了起来:「ok,我们不说玉儿,我们说你老婆。我从来都没有错,对不对?是你自己喜欢她,一定要跟我抢。从你第一次说喜欢,她的手我都没再碰一下。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王涛说:「我并没怪过你吧?是你自己在喋喋不休对吧?好象我不睡你老婆一次,你心里永远不会平衡似的。」
陈重狐疑地问:「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诡异的笑?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
王涛问:「你猜谁在外面?」
陈重说:「没有人,你少来唬弄我,如果外面有人,你会这么跟我说话?」
王涛问:「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陈重说:「什么日子?今天……是芸芸的生日。你别告诉我你把芸芸叫过来了。」
王涛喊:「芸芸,进来给陈重看看,我是不是在唬他。」
芸芸推门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似乎也留下一些乱七八糟的泪痕,可是她的嘴角,却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她踏进房间的那一瞬,陈重有些发呆,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她是那样美,白衫蓝裙的校服下,莹莹的影子重叠在她的身上,就仿佛许多年前,在离开莹莹很久之后,陈重从部队回来,第一眼看见她。
王涛笑着说:「陈重……」
他楞了很久,声音变得轻了下来,轻得像是在自语:「你真是一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他悄悄走出病房,从外面轻轻把房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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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永远记得我去找你,你当着那个玉儿,大声对我吼出一个滚字。
我没有伤心,也没有生你的气。因为那时候,我看见你的眼睛里,闪过了莹莹姐的影子,你的目光充满了疼爱、关怀、和对我的歉意,还有一种……接近誓言般的坚忍。
所以我就对大姨和妈妈说,在你向我们解释原因之前,我们都不要再去逼问你,为什么在莹莹姐被害那么短的时间,你就找了另外一个女人陪在你身边。
哥是世界上最坏的男人……莹莹姐却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知道在哥的心中,那是任何人都永远不能代替的。
我一直都这样坚定地相信着。
——2003年6月27日。芸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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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得没有声音。
任何一场惊心动魄重逢,世界都仿佛寂静得没有了声音。目光里交汇了太多的激情,于是世界就变得无声。
从来都是这样,一切都是无声的,只有两个人一点一点接近。
唇齿相接,忘情相拥,缠绵无尽,恍若隔世。
陈重忽然轻轻呼痛:「唉哟!」
芸芸想抽开身看他,陈重说:「别走,让我就这样抱着你。」然后他醒悟过来,问芸芸:「王涛呢?他怎么一声不想就走了?」
芸芸轻轻笑:「他说了啊。」
陈重问:「他说什么?我怎么没听见?」
芸芸说:「我听见了。他说……你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陈重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一只手楼着芸芸的腰肢,另一只手c进芸芸的校服里,正贪婪抓握着她娇嫩的r房,而他的口水,早已经沾满了芸芸整个脸颊和双唇。
他问芸芸:「我这个样子,王涛都看见了?」
芸芸说:「嗯!」
陈重说:「难怪他会这么说。平时我在他面前,不是这个形象。」
他楼过芸芸,又去啃咬芸芸的嘴唇。芸芸不敢用力挣扎,顺着他的力量柔身相就,一直到他啃得气喘吁吁,才弱弱地对他说了一句:「哥,小心你的伤口。
」
陈重喃喃的说:「你知道吗芸芸,我真的想死你们了。大姨,你妈,她们都还好吗?」
芸芸委屈的说:「不好,我们所有人都不好,这么长时间,你都不肯去看我们。如果不是王涛哥去告诉我们发生的一切,我们都不知道你究竟怎么了。」
陈重说:「是我不好。我打算伤完全好了,再去看你们,我不想害你们担心。以前那些日子,也是因为我不想害你们担心。对了,你刚才叫那个混蛋什么?
」
「哪个混蛋?你是说王涛哥吗?」
「什么狗屁王涛哥,芸芸,你记住我说的话,永远不能叫他哥,永远不要笑着和他说话,永远不要让他靠近你三步之内的地方,他任何时候想单独接近你,你都要打电话告诉我。」
「为什么?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芸芸,你还不知道,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带给你最大的伤害。那家伙重色轻友,y险得很,让你躲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幸亏我的态度坚决,如果一不小心中了他的圈套,那我真是亏大了。」
芸芸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脸上又是害羞,又是娇媚,有是生气,又是欢喜。
很久,她对陈重说:「哥,我又不是一件东西。就算……你答应把我送给他,我自己不同意,他不是照样没办法。你明明知道,我只会喜欢哥一个人。」
陈重说:「可是芸芸,如果我当时答应了他,你会不会觉得伤心?你一但被我伤了心,那混蛋不是就有机可乘?他绝对是个坏人,你要相信,一个坏人想要达到目的,那办法真是要多卑鄙有多卑鄙。」
芸芸问:「像你为了给莹莹姐报仇,宁肯把那个玉儿也害死吗?」
陈重沉默了很久:「我告诉你芸芸,不管算不算卑鄙,哥并不觉得愧疚。你记得吗?莹莹离开我们的时候,当时正怀着孩子,我一下子失去了两个最亲的人。那是他们怎么还都还不清的。」
陈重又有些难过起来,声音也变得嘶哑。
芸芸说:「哥,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陈重轻声说:「芸芸,你还小,这些事情不要记在心里,都已经过去了。」
「小?」芸芸轻声呻吟起来,「哥,如果你觉得我还小,为什么又把手放进那里?」
陈重楞了一下,大口吞下了一口口水。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芸芸的校裙,顺着内裤的边缘滑到那层薄薄软软的茸毛上,一抹y水顺着他的手指流出来,把薄薄的内裤弄湿了很大一块。
「真的是长大了哦,这才多长时间没碰你,居然都开始长毛了。」
「哥……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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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辈子,我们要永远相爱,永远都不要分开好吗?
当江帆的刀刺过来,我抓住了他的手。莹莹,我对你说过,如果你不冲上去帮我挡那一刀,我肯定能抓住他的手,你绝对不会失去我,我也不会失去你。因为你好傻,所以我总是在心里怪你。
刀是我抓着江帆的手刺进自己身体的,因为我想知道他的刀刺进你身体的一刻,我的老婆,是怎样一种疼痛。你说要我把一切交给警察处理,如果不是你离开了,我当然可以听你的话,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去追究,我只想要你永远陪我。
可是你走了,那些答应你的事,全都不再重要。
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那才是我活着唯一必须去做的事。不然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未来全部的生命,都变成了垃圾时间。
从你走那天开始,一切到今天结束,江帆撞上了我的刀锋,像我无数次想象的那样,我一刀就割断了他的咽喉。那么不管明天世界变成什么样子,这个结局都足以让我死而无憾。手机用户访问:.hebao.
莹莹,你会明白我的对吗?你现在就在我身体里。
每时每刻,我都能听见,你和我一同呼吸的声音。
——2003年7月23日。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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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天气变化很快,上午还有大雨倾盆,下午窗外已经满是阳光。
芸芸把剥好的橘瓣含在口中,小心地喂给陈重,她的嘴唇就像橘瓣那样柔软,陈重心满意足地微笑。
最后,他还要再谢谢一个人。他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阿守?我是陈重。谢谢你绝妙的策划和出场。」
那个阿守,淡淡笑着:「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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