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祭台下，幽冥地火依旧一刻不停地烧烤着祭台，好像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而此时，白墨方才有时间好好检查下自己的变化。
    用神识内视一番，白墨差点没高兴地跳了起来，没想到昏迷几年，她自动利用地火萃体修炼，已经到了练气期十二层顶峰，随时可以冲击筑基。而火源空间，已然由过去的人火变成了如今的地火，而且，她之前收在空间中的百只火羽蝶，竟然有三只在地火中活了下来。如今，火羽蝶翅膀上一簇簇明灭的火花，不是幽冥地火又是什么？！
    这时，白墨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样子会发生改变了。在《天地火源诀》中，有一道到了练气后期才能修习的术法，叫做火焰化身。这是她一直以来最为眼馋的术法，虽然早已熟读百遍，却因为修为未到，一直不敢修习。这道术法在修成之后，能改变自己的身体构造，全身血肉化为火焰，火焰又再凝聚成为肉身，而五官轮廓便会彻底改变模样。
    这可是杀人越货后，安全脱身的不二法门啊！她竟然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因祸得福，利用了外界精纯地火之力炼成了！白墨心中大喜，心念一转间，将丹田中的火焰灵气球与火源空间的联系断开，运用火焰化身转换之术，只听一阵骨头啪啪之声，她又变回了玄门正统的白墨模样。只是，也是十五六岁时她的样子。看来，她这一沉睡，花了大概三年的时间。
    黄金见白墨又变了回来，一双黑豆眼满是惊异，张着鸟嘴道：“主人，你练的什么功，能不能教教我，让我没事也变来变去，多威风！”
    白墨来到黄金面前，拍了拍它的脑袋道：“你变成这样，还不知足？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唉呀，主人，别摸脑袋，会长不高的！”黄金扭开头道：“我其实也不知道，那个冥火扑来时，我开始觉得冷，然后就觉得浑身舒服，好像还是在蛋壳里时一样，惬意得我都睡着了。后来，我慢慢醒来，只觉得浑身被撑开了一样，再一看，就变成了现在威风凛凛的模样。”
    “黄金，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白墨望着黄金羽翼间的火焰，正色道。
    黄金困惑道：“我也不知，不过我醒来时候，脑海里突然多了些功法，关于速度和火焰的，都是适合我修炼的。你没醒来的这一年里，我时不时出了地宫，练习术法。”
    “你出地宫了？外面都有什么？”
    黄金摇头道：“外面什么也没有，这个空间就好像是倒扣的漏斗，下宽上窄。地面上除了我们现在身处的地宫外，一片荒芜，而上面，我神识到不了多远，也什么都没发现。”
    白墨道：“那这一年里，你什么都没吃，怎么过来的？”白墨自己也万分庆幸，幸亏自己化为了火焰之身，后来又一直处于龟息状态，不需要进食，否则，这三年必然早饿死了。
    “主人你还说这个，人家都一年没吃过鱼肉，没闻过鱼香了”，黄金可怜巴巴道：“饿了就去祭台下面吞那个火焰，就会感觉肚子里好受点儿。”
    “唉，也不知如何才能离开这里”，白墨说着，想起什么，将丹田中的火焰光球与火焰空间勾连，在默默运转秘术，瞬间又化成了刚醒来时的模样。
    “主人，你怎么又变了？”黄金“嘟嘴”道，难道欺负它不会化身，故意炫耀吗？
    “我只有这个样子可以不用吃饭”，白墨转了转眼珠，勾出一抹邪邪的笑：“而且，你不觉得我有了不同的样子，两个身份，更方便做事吗？”
    “嘿嘿，懂了。”四目相对，黄金黑眼里也满是阴谋的笑意。
    “不过”，白墨正色道：“既然换了一副面孔，便需要再取一个名字和身份。想了想道：“从今以后，我这个样子便叫冽绡，身份便是师承于冥王宗的一介散修。”
    黄金一副期盼的眼神道：“那我呢，我也换了样子，给我取个威武霸气的名字呗！”
    “这倒是”，白墨蹙眉思考道：“就叫赤焰吧！”
    “霸气侧漏了些，不过还凑合，比黄金强点。”某鸟默认了自己的新名字。
    “不过，你可还能变回原来的小黄鸭样？”
    “不变不变！多有损我形象！”黄金摆头道。
    “那就是可以咯。”白墨轻笑出声，格外媚人：“以后我是白墨的时候，你仍旧是我的小黄鸭黄金。我是冽绡的时候，你便变身成为赤焰。”
    “主人，那要不你叛逃出天门吧，改投冥王宗，永远做冽绡！”黄金一副鼓动人心的表情。
    “切，我可是天门当年的英雄之一，岂能白白浪费这个机会！”白墨瞥了黄金一眼：“只顾外表，鼠目寸光！”
    一人一宠斗嘴半天，在这方寸之地干瞪眼也不是办法，白墨望着祭台下面精纯的幽冥地火，动起了脑筋。一般来说，作为双灵根的她要想筑基，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若是有了筑基丹，必然能提高不少筑基的几率。可是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补气丹都没有，谁给她筑基丹？
    然而这里的环境特殊，或许，她能够以冽绡的状态，抽取幽冥地火，利用火源空间压缩地火，突破临界点，从而完成筑基。等到筑基之后，再断开丹田与火源空间的联系，将丹田本源中的地火灵气用于水灵光球的增长变大，最终凝聚为液态水球。
    一番周详计划后，白墨同黄金一番交代，便盘膝而坐于幽冥地火之前，开始抽取九幽冥域中源源不断的精纯地火。只见一簇簇蓝得有些透明的火焰将白墨包围，很快，便分不清何处是人，何处是火。
    而祭台上突然亮起无数符文，并非攻击，而是更为迅速地从九幽冥域抽取地火，白墨吸收得越多，它抽取得越快。若是白墨睁眼，定然明白，她如此作为便是和水晶床上的男子抢食，也不知如果他醒来，会不会首先劈了她。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或许，即使知道风险，她也会选择冒这个险。毕竟，那个男子睡了三年，也压根儿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一个月过去，白墨吸收的地火以将她的全身骨骼血肉淬炼完毕，而丹田中的地火光球也已经处于饱和状态。内视可以看见，本来与蓝色的水灵气光球如太极般平衡的地火光球，此时已然比水灵光球大了数百倍，已经到了满溢的状态，而白墨却依旧吸收着精纯的幽冥地火。
    丹田中的地火光球似忍受不了如此负荷，突然碎裂开来，又再压缩汇聚，最终，变为了指甲盖大小的浅红色火焰，淡淡地在丹田中燃烧。“冽绡”心中一喜，再次内视身体无恙后，小心翼翼地断开丹田与火源空间的联系，一番骨骼转换后，又变回了“白墨”。
    白墨心神一沉，小心地利用太极转换之力抽取丹田中另一极的火灵气，再游走经脉，转化为另一侧的水灵气。运行了无数次大周天之后，水灵气光球亦不堪负荷，最终碎裂凝聚为一个黄豆大小的液态蓝色小球，与另一极的浅红色火焰遥相呼应。
    因为浅红色火焰中的灵气被吸走了一半，本是指甲盖大小的火焰变得更为微弱，似乎随时都要熄灭一般。白墨将丹田再次与火源空间勾连，运用发决，再次变为了“冽绡”，便开始大势采撷起幽冥地火来补充刚刚的灵气损失。而蓝色的幽冥地火在火源空间压缩蜕变，变为一丝丝浅红色光线，缓缓补充着丹田中的火焰。
    不知过了多久，白墨终于感觉火焰已然恢复，而她的筑基期修为，算是巩固了。睁开双眼，白墨起身离开幽冥地火。
    而就在她离开的瞬间，一直以加速状态抽取地火的祭台符文突然再次一闪，归为虚无，而水晶床上的男子，突然轻咳出声！
    极其轻的一声，落在冽绡耳中，却好似惊雷。几乎不需要任何反应时间，白墨心念传音在地宫外修炼的黄金道：“那个男人醒了，准备快逃！”说着，便化为一道火光，往甬道处逃去。
    ☆、第15章 老大
    “吸收了我的幽冥地火，便想跑么？”多年不曾说话，男子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暗哑，如索命的勾绳，重重套在了白墨的心上。
    而此时，白墨悲惨地发现，前方甬道口竟然出现了一道壁障，她急速调动丹田中那道真火竟然都无法破开。
    “哈哈哈，刚刚筑基竟然就想破开我的空间禁锢，是我良久未曾出来了吗，如今的修道界中人是越来越没有见识了！”男子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如俯瞰众生的神，嘲笑着蝼蚁的荒唐。
    知道两人实力间的差距，白墨索性认命地转身，缓步来到祭台前。此时，男子依旧躺在水晶床上，似乎还不能动。只是，刚刚一醒来，仅凭神识便筑起的空间壁障昭示着他不凡的修为。
    丝毫没有处于下风者的惶恐，白墨淡淡道：“有何吩咐？”她想过了，既然要有双重身份，那性格表现必然不能相似，否则就可能会露出破绽，惹人怀疑。那么，作为冽绡的时候，便索性装高冷好了。而这名男子刚刚才醒来，显然并不知她的另一个身份。
    “哦？”男子略带惊讶的声音，接着，恢复平静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此？”
    这套说辞白墨早已想好，因此说话起来，气息控制毫无波澜，让人看不出半分紧张情绪，自然不会怀疑其真伪：“我是挂名在冥王宗的一名散修，因为遇到变故，逃亡时使用了火遁之术，灵气耗尽时，才发现坠入了此地。前辈必然知道这里是何处，可否告知一二？”她这话半真半假，而且火遁之术亦并非《天地火源诀》独有，过去她便听说冥王宗有此法门，而且她身怀幽冥地火，这也是她谎称冥王宗挂名散修的原因。
    闻言，男子倒是没有怀疑，沉默半晌道：“前辈这个称呼把人叫老了，换一个罢！”
    “哼，不知活了多久的老妖怪，以为驻颜有道便可以装年轻吗？”白墨腹诽着，却还是恭敬却又疏离地道：“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叫我冥老大。”
    “冥老大。”白墨的声音里没有半丝起伏。
    “小小年纪，倒是颇为沉稳”，冥老大说完，轻咳一声道：“此处乃是地底阴穴，精纯地火汇聚之处。我在此多年，没想到真有一个修炼地火之人前来，既然有缘，你便帮我做一件事。”
    白墨没有说话，只是轻“嗯”了声，虽是答应，但并不情愿。此番她也看出来了，这冥老大在这里便是利用地火疗伤，而且他现在暂且不能动，必然有求于自己，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不能表现太过热情，否则，估计要不到什么好处。
    果然，就听冥老大道：“我放你离开此地，离开后，不能透露关于我的任何信息，只需要帮我找到一样东西，回来交给我。放心，必然有你的好处。”
    “什么东西？如若太过困难，好处我情愿不要。”白墨道。
    冥老大也不介意白墨的讨价还价，直接道：“冥王宗有一种特产，星核冥岩，我需要一两，给你三年的时间，你替我取来，我传你一部顶级傀儡功法。只要找到了相应的材料，便能炼出比你自身强大许多的幽冥傀儡。”
    “星核冥岩？”白墨重复道：“一两？”
    冥老大恍然道：“你不过是个挂名散修，自然接触不到冥王宗核心，这星核冥岩乃是修炼冥火之人的极品疗伤圣药，每年冥王宗出土的不过一钱。只要你想办法进入冥王宗核心，好好谋划，还是可能办到的。”
    白墨倒吸一口气，这一两可是整个冥王宗十年的积攒啊！想要得到，其中凶险尤未可知，岂是一部傀儡功法所能比的？轻勾唇角，白墨道：“冥老大太抬举我冽绡了，我不过只是个刚筑基的散修而已。”
    “再给你一块千幻银，这种材料加入到本命法宝中，能使本命法宝任意变幻形状，这可是明空界拍卖会上都高价难求的东西。”冥老大声音诱惑中带着笃定，相信白墨必然动心。
    “好，不过我要先拿到千幻银。”白墨语声平静，但是内心却是狂喜，本命法宝有了玄火之心和千幻银，品质必然极高！
    “自然。”随着冥老大话音一落，一块鹌鹑蛋大小的银色圆球飞到白墨前方。白墨伸手接去，只觉得千幻银在手中似空气一般，很难抓住，神识扫去，竟然什么也发现不了，的确神奇！
    “三年之内，取星核冥岩回来”。话音刚落，一道灵光钻进白墨的识海。
    白墨颇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不过，所谓一次生，二次熟。当识海第二次被大修士打上禁制，似乎没什么感觉了。可不是么，这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她只能慢慢努力，登上巅峰，才能摆脱这样被人操控的命运。
    “你可以走了。”冥老大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说完，又边睡边疗伤去了。当年，他受伤极重，好容易找到了这样一处适合他疗伤的绝佳之地。可由于当时仓促，只来得及杀了地宫中人，并且简单在自己身上布下禁制，便昏迷了过去。如今有人闯入，若真是真能替他找来星核冥岩，至少能缩短他三十年的疗伤时间。
    白墨转身走向甬道，发现空间壁障已开，便迅速穿过甬道，飞上台阶。刚刚钻出地宫，便见黄金一个熊抱扑来，嘴里呜呜道：“主人，吓死我了！”
    “我都没被吓死，你在外面怕什么？”白墨没好气道。
    “怕失去这么个漂亮能干的好主人啊！”黄金拍马屁道。
    白墨撇嘴道：“算了吧，我被人所困，你不想着去救我，在一旁抹眼泪有什么用！”
    黄金直摇头：“这也不怪我啊，他修为太高，我去了也没用。我当时就想着，主人若是去了，我还在，每年中元节还能给主人磕磕头，上上香……”
    话还未落，屁股上就挨了一记，只听白墨咬牙道：“我正巧饿了，今天便吃烤鸟肉吧，正巧你长大了，肉足够填报肚子了……”
    “主人，不要谋杀灵宠啊！”黄金扑着翅膀便跑。
    这三年多以来，被憋坏了的一人一宠打闹半天，累了，终于站在漆黑的苍穹下，仰望着几乎看不见的星光，异口同声道：“怎么上去？”
    “你不是学了不少传承记忆里的东西吗？我养你这么久，也该你做点事了”，白墨指指黄金的背，懒洋洋道：“驮我上去！”
    “不要，你好重！”黄金脸一转。
    “莫不是皮又痒了？别忘了身为主人，惩罚灵兽可是有很多手段？”白墨声音转冷。
    虽然白墨从不利用主人身份动粗，但是黄金还是打了个寒颤，细腿一哆嗦。意识到刚刚自己的窝囊，黄金胸脯一挺，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哼，你自己没本事飞上去吧？那我勉为其难带你一程好了！”说着，往下一蹲，示意白墨上去。
    “呵，感觉蛮不错嘛，毛质柔软，以后有你的时候我都不想自己走路了！”白墨伸了个懒腰道。
    黄金闻言，一抖，差点没飞起来。缓了缓，才张开金色的双翼，风一般疾驰而上。
    坐在黄金背上，白墨才开始思考起当下的去处来。似乎她不得不在回天门之前，先去一趟冥王宗，真混出一个身份来才行。三年时光，说快很快，说慢，也的确能做不少事，那便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那个冥老大，虽然他未用威压，但是明显感觉到修为不凡，而且他提起明空界，修为应该在元婴之上，多半已经化神。窝在这里疗伤，必然在明空界受了重创。还让她出去后别提到他，她才没那么傻，没准刚提到，便被大修士给抓去搜魂了。
    正想着，便发现，头顶的星光越来越亮，总算要离开那个黑暗绝望的地底，白墨心中喜悦，便毫不吝啬地夸道：“黄金真厉害，没白长这么威风的翅膀！”
    黄金一听，骄傲道：“当然！我可是普天下最厉害的灵兽！”
    好吧，她一夸它，它就找不着北了。白墨继续道：“黄金，我们先去冥王宗找找机会，所以，最近一直都能如你所愿，维持你的赤焰形象。不过，平常时候你得在灵兽袋待着，谁叫你长得这么拉风呢，除非有了足够的实力，否则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好吧，不过可别忘了每日三条烤鱼！”黄金吞口水。
    “就只知道吃！”白墨无语。
    黄金飞出深渊时，发现二人在一处无边的荒岭中，周围灵气极为稀薄，怪不得冥老大修养多年，也一直无人发现此处地穴。
    “黄金，东南方向，冥王宗。”白墨坐在黄金背上，啃着刚刚在荒岭中打到的一只野兔兔腿，悠哉地下着命令。
    “哼！饿着肚子还得干苦力！”黄金抱怨着，刚刚飞了半天，兔子看见不少，可是连个溪流都没有，它硬是一条鱼都没吃上，还得拉活儿。
    “乖，听说冥王宗建在一片湖泊深处，那里的小银鱼极为肥美……”白墨话还未说完，只觉得黄金精神一振，速度是刚才的两倍。看来，什么都需要动力啊！
    ☆、第16章 再遇渣男
    还有三十多里便是冥王宗外的西陵湖，三十多里对于修道之人来说，不过只是数息的功夫。白墨让黄金进了灵兽袋，自己却取出一把从附近坊市买来的普通制式的飞剑，御剑往前飞去。而代表天门身份的所有东西，都被她放进了储物袋中。
    正前行着，突然感觉到前方有剧烈的灵气波动，似乎有人正在打斗。白墨控制飞剑悄悄往前，落在了一棵相对较大的树后面。
    “小子，你修为不够，这柄上品灵器剑，不是你能有的，还不快交出来！否则，小爷我必然将你搜魂炼魄！”一个一身黑衣的枯瘦男修举着一个骨型高阶法器，法器前端吞吐着蓝色冷焰，将一个蓝衣男修逼入了死胡同。
    “我爹是金丹修士，你若杀了我，必然让你付出十倍痛苦！”男修深知修为差距，只能苦苦支撑。
    “哈哈，我枯木道人还真不是被吓大的！你不看看，这后面可是我冥王宗的地盘！”筑基后期巅峰的枯木道人抡起手中的骨器，便向蓝衣男修罩去。
    正在此时，一朵粉色小花飞来，枯木道人惊惧后退道：“什么人？！”